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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苔藓听见养母们这么谈论自己的出身,感觉毛都要烧着了,“族群猫没有那么残忍,”她说,头依然埋在娜特玛格的肚皮里,“我们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伤害宠物猫。”
蔷薇和娜特玛格愧疚地看了眼对方,小苔藓感到欢欣鼓舞。“我总有一天会向你们证明的。”她补充道,“我会展示给你们看,族群猫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我会让你认识的所有猫都看到。”
娜特玛格轻笑起来,“你当然会了,亲爱的。”
“我们可以出去吗,蔷薇?”短袜从椅子上问道,“雪又开始下了!拜托,可以吗?”
蔷薇摇头,“不!你们就没从小苔藓身上汲取到任何教训吗?雪和寒冷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对你们这样的小猫来说。”
“噢,拜托,蔷薇,”娜特玛格翻了个白眼,“我来把他们带出去,看管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翻过那个栅栏的。”
蔷薇弹了下耳朵,但服输地闭上眼睛。“好吧。”她喵道。娜特玛格撑起奶油色的爪子,蔷薇的幼崽们从椅子上滚下来,发出激动的喵呜声。她回头看向小苔藓,“你想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小苔藓放低了一点尾巴。她能看到浅灰色的天空中有几片白色雪花飘落下来,好奇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但她记起了那晚刺骨的冷,不知道娜特玛格会不会也像蓝毛一样把她抛给死亡。
“来吧,没事的!”娜特玛格热情地说,尾巴摇来晃去,“你可以坐在我的爪子之间。”
小苔藓咽了口唾沫。蓝毛也曾用爪子抱着她,而她却也已经忘了她。但她不想让娜特玛格难过,所以……
“好吧。“她咕哝道,跌跌撞撞地向娜特玛格走去,紧紧挨着她。“我想我可以来。“
娜特玛格琥珀色眼睛里的喜悦让她稍稍开心了一点。“噢,真好!快来,蔷薇,咱们出去吧。”他们六个走下走廊,穿过门上的一个滑板门。小苔藓被蔷薇半推着挤了出去。她立刻跌倒在冰冷的门廊上。
短袜和红宝石冲到平滑的雪地上,他们的爪印把雪弄得乱七八糟。娜特玛格跟了上去,在一小片苔藓下坐好。蔷薇带着小苔藓也走了过去。小苔藓抬着爪子不让自己碰到散发着寒气的雪。蔷薇在娜特玛格身旁坐下,把小苔藓放在娜特玛格的肚子旁边。
小苔藓尽可能地远离雪,抽打着尾巴,放平耳朵。当然,红宝石、小不点和短袜可以正常地嬉戏玩耍,但小苔藓感觉自己这么做不对。她想呆在温暖的地方。
很快,蔷薇的幼崽们开始忙着做苔藓球扔着玩。小苔藓正常情况下会愿意加入他们。三只小猫逐渐安静下来,努力不在投球的时候让球落地。
但是这时从栅栏那边传过来另一个声音。小苔藓身子立刻变得僵直。她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拜托,蓟掌(Thistleclaw),我一定可以的。”那只猫说道,小苔藓意识到很可能是虎爪(Tigerpaw),蓟掌的学徒(apprentice)。“我要越过那道栅栏,把那些懒惰的宠物猫吓得不敢出声。”
小苔藓的颈毛慢慢竖了起来。她不会让虎爪伤害她新的家人。
“等你为族群抓点好的,我会让你吓宠物猫的。”蓟掌低沉的声音吓坏了小苔藓。她以前从来没听过他说话;每次小苔藓、小雾和小石头玩的地方离他太近的时候,他只会朝他们哼一声。想到哥哥姐姐让小苔藓心痛无比。她需要在他们还没忘记她的时候回去!
“但是蓟掌,这里没有什么好的猎物!”虎爪反驳。小苔藓能透过栅栏的缝隙看见他黑色虎斑皮毛上的条纹。“只有雪和鸦食。拜托了,我能吓宠物猫吗?”
小苔藓咽了口唾沫,小爪子伸出了爪垫。她希望蔷薇和娜特玛格没看见她有爪子。小苔藓已经发现了,她们没有爪子!但虎爪和蓟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放松了一些。
“怎么回事?”娜特玛格说,“那两只猫说话时你有点僵硬。”
“我只是……认识他们。”小苔藓嘟囔道,“他们是雷族猫。”
“你想回去找他们吗?”蔷薇问。
小苔藓垂下头,“我不能回到他们身边,”她喵道,“不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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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苔藓欢快地穿过草地,白爪子在空中飞舞,追逐着小不点。秃叶季(leaf-bare)正在变成新叶季(new-leaf),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小苔藓更愿意出来玩了。“抓到你了!”她大喊着扑到小不点身上。
“嗷!”他咯咯地笑起来,他们俩滚进了灌木丛中。“你太粗野了!”
“对不起,”小苔藓道歉,从他身上下来,“也许是因为我是只野猫。”
“大概吧,”小不点站起来抖了抖毛,“我想像你一样当一只野猫,”他冰蓝色的双眸在太阳下发着光,“可以吗?”
“什么意思?”小苔藓喵道。
小不点在草地上转着圈,他脖子上紫色项圈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我想像一名武士一样打猎、战斗,而不是像宠物猫一样成天躺着睡觉。你回雷族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小苔藓把尾巴放在两腿之间,“也许可以,”她答道,“你确定吗?”
“当然了!”小不点喵道,“会特别有意思的!”他打趣地吼了一声,再次把她扑倒,小苔藓咯咯笑着试图把他推下去,但他用爪子摁住了她,弯腰去咬她耳朵。她笑着挪开了。
“小不点,”蔷薇从羊齿蕨低下喊道,尾巴环绕着娜特玛格的侧腹。虎斑母猫在阳光下打起了瞌睡。“小心点,别伤着她。”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1-09-0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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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小苔藓打了个滚把小不点推下去,“我现在再也不弱小了!”她抬头瞟了一眼短袜和红宝石,他们在玩更加……痛得多的游戏。“起码我们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小不点点头,“真高兴你在这儿,小苔藓,”他说,“他们总是什么都不让我参加。但现在我有你了,你真的愿意和我玩。”
    “嗯,你不像他们那么讨厌。”小苔藓从小不点身上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唉,我真是烦透了这个院子了。真希望我能跳过栅栏!”他蹲伏下来试图跳到木栅栏上,但爪子连栅栏尖也没碰到。
    “也许我们可以在底下挖一个洞。”小苔藓建议。
    小不点点点头,“好的!”
    两只小猫在栅栏底部往下挖。他们挖得不是很快,虽然不断有尘土飞扬。小不点挖得比小苔藓更带劲,尽管她为了他很努力。最后他们取得了一点小小的突破,小不点可以把鼻子伸过去了。“哇哦,外面有好多气味。”他说。
    “继续挖!”小苔藓喵道,爪子兴奋地刺痛起来。她真的马上可以穿过这道栅栏见到蓝毛了吗?或者她的同窝手足?他们是不是已经当上学徒了?她想再次见到她的族猫!
    最终他们挖出了一个足以让小苔藓挤过去的洞。她身子已经过去一半的时候听见蔷薇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小不点戒备地说,“没什么。”
    小苔藓把身子缩回来,看见蔷薇朝他们走过来。“你们在挖一个出去的洞,别撒谎,小不点。”她说,“你们想干什么?进森林里去?”
    小苔藓不好意思地慢慢点头。
    蔷薇弹了下耳朵。“不行,”她咬住小苔藓的脖颈把她拖走,“不准去森林,那里不安全。”
    小苔藓的毛沮丧地抖动着。“但是我—”
    “只是因为你从森林里来并不意味着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蔷薇舔掉小苔藓胡须上的土。“现在,我们要进屋了。跟我来。”
    小苔藓和小不点交换了一个愤怒的眼神,站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跟在养母们和养兄弟姐妹后面。好吧,至少蔷薇没有把洞堵上。也许他们之后可以回来。
    那天下午,一切都照常。短袜和红宝石在毯子里小睡,蔷薇在看着他们,同时自己也快睡着了。小不点和小苔藓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睡着的时候,我们就出去。”小不点低声说。
    “什么?”小苔藓耳朵刺痛,“你觉得应该吗?”
    “嗯,”小不点点头,“我们不能浪费了那个洞。而且蔷薇总是破坏我们的乐趣。快点,没事的。咱出去吧。”
    小苔藓突然感觉不太确定。蔷薇看管他们的时候没什么大问题,因为如果他们遇上麻烦,她会救他们出来的。但现在只有他们自个……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然而,她还是跟着小不点从活动板门出去了。
    外面温暖宜人,小苔藓放松了下来。小不点自信满满地跑向那个洞,小苔藓注视着他的尾巴随着身子挤过去而消失不见。她心里七上八下地朝下面瞅了一眼。目光所及只有蕨丛和灌木。但这是她的家。
    “快来,小苔藓!”小不点喊道,“我们就快到了!”
    小苔藓深呼吸,把头伸了过去,很快把身体余下部分也带了过来。许多气味立刻一股脑涌进她的鼻腔:松针,狐狸,老鼠,草地。她呼吸了好长时间。这是她的家。她属于这里。
    “咱去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小不点说着跑开了。小苔藓试探地跟上去。她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应该去找家人吗?她很想他们。但小不点不关心她,他只想探险。所以小苔藓跟着他,步伐渐渐自信起来。
    最后他们到达了一个树桩。小不点爬到上面,挺直胸脯站立。“我是世界之王!”他喵道,声音大到四个族群都能听见。“听我吼叫吧!”然后他发出一声胜利的咪咪叫唤。
    小苔藓咯咯大笑,在他身边跳上跳下。她也喵了一声,现在声音里有了信心。不会有事的。他们准备好的时候就会回到蔷薇身边。没有武士会在这么靠近两脚兽地盘(Twolegplace)的地方找到他们。
    小不点跳下树桩,来回走,闻来闻去。小苔藓也跟他一起闻,想把自己的家好好研究一番。这是她离开营地以后第一次感觉舒服的地方。她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浅蓝色眼睛搜寻着营地。
    她又看到了小不点,后者正蹲伏下来,尾巴僵直。“怎么了?”她问着,也放低了身子。
    “我发现一只老鼠,”小不点低声说,“我要抓住它,然后吃掉它。”
    “什么?但……那是雷族的猎物!”
    “噢,一只小老鼠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的。”小不点回应道。
    小苔藓犹疑地抽动着胡须,但还是退回到一片灌木丛里观看小不点打猎。她觉得他不理解族群生活有多么艰难,但如果没猫看见他抓那只老鼠,那应该就没事。再说现在是新叶季,猎物更丰富。
    她半闭上眼睛,困意袭来。灌木丛的阴影让她很惬意,她伸了个懒腰决定休息一下。她舒舒服服地躺了一小会。回到雷族时,生活就会是这样。
    但她紧接着意识到小不点不见了。
    她睁开眼睛。他刚刚打猎的地方空无一猫。
    恐慌攫住了她,她站起身闻了闻周围的空气。他的气味很新鲜,所以他没走远。她跟随着他的气味踪迹,心脏咚咚直跳。希望他没事。他一定要没事。她朝一片低洼处走去时,听见前面上方有嚎哭声。她睁大双眼躲在一棵树后静观其变。
    一只虎斑猫死死摁着小不点,小苔藓认出是虎爪。蓟掌在不远处,颈毛倒竖,利爪伸出。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1-09-0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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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ID:雨蝶冰心的梦想
      题目:映像
      体裁:①小说
      类型:①原著衍生
      主角:石楠尾
      大纲:/
      备注:翻译自AO3,授权如图


      IP属地:澳大利亚28楼2021-09-19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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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1-11-21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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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请表格】
          作者ID:岚焰羽
          题目:我们在生命的狂澜中逆水行舟
          体裁:①小说
          类型:②世界观衍生
          主角:锐羽
          大纲:/
          备注:中长篇,第一人称视角,探索生命追寻自我的成长之旅
          4000字试阅:
          Part zero
          我的母亲有三句箴言,一直回响在我那段青涩懵懂的岁月中,时至今日,我仍在反复思考她的忠告。
          “你所需要做的事,远比你空想的更有意义。”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年幼时的我,安静、内向,不很喜欢喧闹。比起和那些调皮的同伴玩着争当老大的游戏,我更喜欢找个僻静的地方独自遐想,或者投身于“伟大”的冒险中乐此不疲。每当我间歇性地“失踪”——其实是在树洞里寻找松鼠的珍藏,或是在草丛中收集多彩的鸟羽,又或是在浅水滩上搬开卵石,吓得石底下的小螃蟹“横行霸道”——的时候,我的母亲总会在找到我后哭笑不得地摇头。我想我的母亲一定很困惑:我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喜欢踢苔藓球、和小伙伴们一起过家家的儿子呢?
          遗憾的是,我恐怕没法满足母亲的心愿了。留待我思考和发现的东西太多了,它们可比和那些吵闹的小家伙扭打在一起有趣得多。不过我并没有思考那所谓金科玉律的逆苍守则——老一辈的猫总是用它来约束年轻猫的行为,并把一些本没有必要遵守的规矩说得头头是道。也许正是因为我对逆苍守则不感兴趣,母亲才会把我的思考批评为“空想”吧。毕竟,我总是对没有猫能解释得清的万物本源产生好奇,又习惯于对向来如此的现象发出质问,若我的母亲没有这样好的脾气,她一定会被我这些难缠的问题问得火冒三丈。我时常问:“种子为什么会长成植物?”“风是怎样形成的?”“为什么萤火虫会发光?”“为什么太阳光是热的,月光是冷的?”
          要让我的母亲给出真实而正确的回答,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为什么花有香气?”我曾嗅着小花儿,歪着头问母亲。“因为,因为花就是香的啊!”我的姐姐替母亲回答。“可是为什么有些花很香,有些花却没有味道呢?”我追问。姐姐被我问住了,脸涨得通红,她大声吼道:“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那样嘛!有什么好问的呢?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为什么你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啊?你就是装怪!”
          姐姐的这般反应,也是大多数族猫被我问住后的普遍反应。后来我发现,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庞大的伦理和实践的判断体系之中,本能地遵循着约定俗成的集体规范,将世界的一切都视为天经地义,当然也就不会加以审视和追问。而我对这些常识、规范和司空见惯的事物刨根问底,就会被视为怪异或荒唐,等待我的,多是众猫掩饰无知的恼羞成怒。
          我感到懊丧。而我体贴温柔的母亲,为了让我舒展愁颜忘却烦恼,便为我编出了无数浪漫的童话。在她的故事里,雨是蓝天多情的眼泪,飘落在爱慕她的种子的心坎上,那温柔的种子便破土而出拥抱天空,用叶片亲吻她的脸颊,让她不再哭泣。看哪,在那草尖嫩芽上挑着的露滴,便是前夜里蓝天思念而感激的泪珠。除此之外,风是森林的呼吸,湖泊听到后不禁心潮泛漪;萤火虫的微光化身为了恋人羞怯的心跳;至于太阳和月亮,他们便是父亲和母亲。父亲威严,以耀眼阳光指引我走上正道通途;母亲温柔,以清凉月光陪伴我安然如梦。
          我知道母亲说的不是真的。她温柔多情的童话只是她绚烂的想象,是甜蜜的摇篮曲,足以让我的姐妹在她弥散着乳香的怀里安眠,可我不能。她偏偏无法说服我,无法骗走我日渐膨胀的好奇心并用美丽的童话将它替换。随着我愈加发现族猫们全都偏向于接受世俗定论而不加质疑,把世界的运行视作理所当然,对身边的一切都一贯接受而熟视无睹,一个念头便扎根在了我的心底潜滋暗长——我要知道世界背后的一切,迫切得就像我想知道为何生命需要继续。我需要一个解答,一个关于宇宙和猫族为何诞生、四季为何更迭的原因。即使那时我还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幼崽,这个懵懂模糊的想法还是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头。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地生活。”母亲曾反驳我说,“每一只猫都有相似的生命轨迹:在逆苍守则的熏陶下成长,成为战士守护族群,寻找伴侣生育后代,再结束使命安享晚年。我只希望你沿着这条轨迹,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这就足够了。你没有必要知道一切。”
          可是母亲善意的提醒却动摇不了我探索世界的决心。当她意识到,育婴室里的那片狭窄的天空不再满足我渴望的目光,我终将走向远方的远方寻找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时,她无可奈何地说出了第二句忠告。
          “探索不是侵略的借口,勇气不会为野蛮遮羞。你要记住,探索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大,而是寻找猫族的未来。”
          这句话太深奥,以至于我直到前不久才领略分毫。在这之前,我几乎与母亲的言论背道而驰。我们歌颂着勇敢无畏的征服者,向大自然发出反抗的呐喊;我们赞扬着开拓荒野的探险家,向未知之境踏出我们坚定的步伐。“我们生而为战,浴血狂歌。身如猛虎,目若雄鹰,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我们不湮于命运的洪流,敢叫苍穹惊颜——我们就是,逆苍!”我的父亲,逆苍的领袖,曾发表过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这句话恰好反映了与母亲截然不同的思想观念——我们是战士,战士就应该战斗,应该向前挺进,应该征服世界。这样的思想在逆苍流传颇久,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崇尚的英雄,与其说是勇敢的开拓者,不如说是野心勃勃的占领者。这些英雄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独特的混合物。他们以极度的虔诚和信仰,狂热地、发自内心地祈求天空,同时又以苍天的名义干出卑鄙无耻,血腥残忍的勾当。他们的胆识、献身精神和承受艰难磨难的能力,可以做出最华丽的英雄业绩,同时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暴制暴,在他们残忍的态度中又有一种明显的荣誉感。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只猫。在他曾经生活的年代,逆苍动乱不止,久战不安。是父亲重建了受创后的族群,又带领我们跋山涉水,寻找新的家园。“我们绝不是一群因趋利避害才聚集在一起的野猫,而是有尊严、有信仰的集体。”父亲在向族外猫介绍逆苍时,曾这样形容道。的确,逆苍是伟大的族群。我们有统一的领袖和谨严的制度,以无畏的进取之心追求胜利和幸福。但正如任何光源之下都有影子,在我们光辉亮丽的征程背后,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权力的角逐、力量的较量。“但只要这份光芒足够耀眼,就没有人会在意他下方的阴影。”我的父亲如是说道。他的一生也许就在践行这句话。我毫不怀疑他曾在成为领袖的道路上洒过鲜血,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他人的。但他仍是逆苍名副其实的英雄,多亏了他,逆苍才能在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中变得坚韧顽强。这份冰冷和残酷,是生存之所必需。
          但究竟是母亲的想法更正确,还是父亲的行为更正确,不仅年幼的我说不清,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我只知道,我那理想主义的母亲说出这句话,只是希望我能在如淤泥般的世态中保持温和、慷慨和善良。无论是在我个人价值的追寻上,还是在族群的发展前进上,这句话都非常适用。当我愈加成熟,母亲的沉着有力而温柔的话语,便愈发体现出它的重量和价值。它让我明白,丧失本心时,好奇心会沦为欲望,渴望会化作贪婪,自诩为探险者的我们,不过是个人利益鞭笞下的俘虏。
          除了以上两句箴言之外,母亲还用了许多其他的生命哲学来浸润我温馨和谐的童年。“愿做一颗矮小但挺立的小草,也不做攀条附枝的凌霄花。”母亲与我一起仰望树梢的时候对我说。“星星从来不因自己看起来像萤火就自卑。”她在与我一起凝视星空的时候对我说。“没有挑战的生命注定无人喝彩,”当我第一次爬树失败,想要退缩时,母亲温柔地鼓励我说,“站起来,向上冲!”
          母亲本是体弱多病的,但在她瘦削脆弱、病魔盘踞的身躯之下,却是无比强大坚韧的心灵。尤其是在她教导我时,这颗心灵更加光辉熠熠。最后的最后,母亲已没有什么能传授给我的了,于是她说:
          “我的孩子,我能教给你的,我都已经倾囊相授了。生活将成为最好的老师,你以后会邂逅许多美妙的猫与事,向他们学习,继续走下去吧。”
          “妈妈,你会离开我吗?”我问。
          “哦不,当然不会,至少不是现在。但我终究会离开你,与银河星群中的逆苍祖灵一起行走在广袤的天空。小锐羽,你知道吗?一切都会消逝,不论是脚下滚烫的热土,还是头顶亘永的星河,他们曾经被创生,但终有一天会迎来毁灭。在我们有限的生命中,那些绚烂迷人的美景,或是灿若霓虹的爱侣,正因短暂,才显得弥足珍贵。”
          “那我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位‘灿若霓虹’的爱侣呢?”
          “你要凝视她的眼睛,”母亲缓缓说,“你看着她,突然感觉好像有一群蝴蝶闯进了你的肚子里扑扑乱飞,痒痒的,酥酥的。”
          “咦,好恶心!”我吐了吐舌头。
          母亲笑了。“记住你现在的这句话,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哦!”她用毛茸茸的尾巴圈住我,喃喃道:“当你真正爱上一只猫的时候,你会理解我的。”
          “妈妈爱上爸爸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母亲沉默了,她的目光变得悠远迷离,忽而又情意朦胧。“嗯。”她轻声说,“那是一个美丽的月圆之夜,我们相约在湖边。夜色朦胧,风也温柔……”
          “妈妈又来了!”我打趣着打断了她,“妈妈连两天前的事情都记不到,这些事情倒记得清清楚楚!”
          母亲哭笑不得地笑道:“是啊,妈妈老了,开始不停地回念过去了。”她停顿了一会儿,似是真的沉醉进了那段甜蜜的回忆之中。然后她用尾尖轻轻拍着我的脊背说:“还有一句话我没有告诉你。虽然你现在还理解不了,但我希望你能记住。”
          她看着我,温和的绿莹莹的眼睛里荡漾着水光,接着她说出了第三句箴言:“你知道爱吗?——爱,意味着奉献,意味着心甘情愿付出所有,意味着背离世界也要守候真爱的决绝。”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爱”字太高尚,太复杂,太沉重,也许我一生都难以理解它的全部含义。但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将母亲的话印刻在了心中。当时的我绝不会想到,将来我也会让一群蝴蝶在我的身体里扑扑乱飞,我也会为了爱而追逐、挣扎、迷失、痛苦……但对那时的我来说,没什么好怕的。世界如此奇妙多彩,以母亲的忠言作为行囊,我已准备好踏上探索未知、翱翔世界的旅程。我知道我的前路会充满挫折和阻碍,但我不会畏惧——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其中那份最大的阻碍,来自于我的父亲。
          如我之前所说,父亲是逆苍的英雄。英雄,追逐的不是天花乱坠的少年梦想,而是艰辛生活之中来之不易的和平安详。在母亲的故事里,父亲从小天资聪颖,备受长辈青睐,年纪轻轻便肩负了拯救逆苍的使命,征战四方。沉重的责任让他过早地看到了生存的残酷,使他磨练出了坚毅刚强的品质。如果说我是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呵护下长大的雏鸟,那父亲就是在风吹雨打中深扎大地、枝叶参天的巨树。我不愿在他现实、冰冷的树干上休憩,他也无法理解我理想、梦幻的歌谣。我们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认知鸿沟,交流的缺失又加剧了我们的生疏和矛盾。于是,他成了阻碍我追求自由的屏障,又逼迫我活成他想要的模样。
          可我终是自由的。当父亲的强权遇上叛逆的青春,势必会是艰难鏖战后的两败俱伤。但在我固执地与父亲渐行渐远时,我却出乎意料地发现,我们的命运竟在一瞬间奇迹般地重合。我正踏着父亲走过的泥泞小径,走向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尘封已久的初心。
          当我雄心勃勃地向育婴室外踏出第一步时,我的生命之潮就此激荡起了它的波涛。扣人心弦的波浪此起彼伏,荒诞离奇的暗流湍急涌动。每一朵浪花都饱含着甜蜜与苦涩,欢笑与泪水;每一束激流都裹挟着偏执与宽容,困顿与希望。我的生命不息地奔流,收获沿途的亲情、友情和爱情,撞击仇恨、贪婪与背叛的暗礁。以母亲的三句箴言作为指引,以父亲的光芒相伴左右,我永远不会形单影只。
          我们在生命的狂澜中逆水行舟,最后并非徒劳地回到原点,而是重拾最初的自我,并焕然新生。
          TBC


          IP属地:四川59楼2022-04-10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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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ID:林间🌟银雪祈愿
            题目:草原之风/武士之路/流星雨的原野
            体裁:①小说
            类型:③原创衍生
            主角:流星雨/流星爪
            大纲:流浪猫流星雨做过一个梦后来到草原族,成为流星爪,却在不久后被其他猫看错以为他杀了巫医,他劝服了死去的巫医告诉猫真相,并在一次泼皮猫的突袭中立了大功,成为了武士。
            备注:地图与原著中的旧森林基本相同,由于个人作为水平不高,整体质量可能不是特别好,希望提出些修改建议,另外是新手,有的规矩可能不知道,希望谅解
            4000字试阅:楼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22-04-1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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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22-04-1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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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22-04-1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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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ID:蝉声正噪
                      题目:而我但说无妨吗?
                      体裁:小说
                      类型:原著衍生
                      主角:黑莓掌、松鼠爪
                      备注:短篇一发完
                      文中对角色年龄差有调整,松鼠爪在育婴室的时候黑莓掌还是学徒
                      本文为翻译授权,授权图附在下面
                      4000字试阅:
                      当松鼠爪醒来时,时候还太早了。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戳着她的侧腹,有一瞬间她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根刺,但当她往旁边挪了挪之后,那股钝痛却仍在继续。
                      “过一会会儿再叫我吧......我们整日整夜都在走耶。”她嘟囔道,一只眼睛半睁不闭。黑莓掌正站在她面前,她实在不明白——接下来的一天也不过是在到处都是两脚兽与狗的田野上奔波——正如她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时日一般——他看起来也太精神了。
                      当黑莓掌看到她翻过身去并将前腿盖在脸上时,他的胡须不禁抽动起来。“来嘛,”他恳求道,但松鼠爪眼睛闭得更紧了,随即她便感到他的鼻息在吹拂她耳侧的毛发。“你不会后悔的,我保证!”松鼠爪感觉耳朵痒痒的,她憋住一声笑。
                      “难道不能叫褐皮陪你去吗?”她求饶道:“或者羽——”松鼠爪猛地刹住,像是被这个只念出一半的名字绊了一跤似的。“我的意思是,暴毛?”她竭力忽视心中那股骤然出现的剧痛。
                      黑莓掌安静下来。他或许已经放弃叫她起床,想到这,松鼠爪重新放松下来,但身侧随即又传来一阵轻捅。“来嘛,松鼠爪。”
                      最终她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看向他。拂晓的晨曦只浮出地平线一点点,因而天色仍然昏暗,黑莓掌深琥珀色的眼睛本应难以看清——尤其是在他厚重毛发的掩映之下,可它此时熠熠生辉。想必他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好吧,”松鼠爪刻意夸大了自己语气中的沮丧。“你发现了什么?”
                      “不好形容,你得亲眼去看,”黑莓掌说着,一跃而起。“跟我来!”他连奔带跃地冲进草场。
                      松鼠爪没有立刻跟上,她先舒展了一下四肢,随后才懒洋洋地大步尾随他过去。她的爪垫里残存着自下山以来连日赶路的酸涩,在山区的时光虽然短暂却令她们难以忘怀,自从羽尾殒命之后,悲伤的氛围一直笼罩着其余五只猫的归途。她们夜里曾经共同宿在一处,首尾相依,但现在五只猫在安歇时会分散开,各找各的地方睡。
                      作为这支小分队自告奋勇的领袖,失去羽尾的打击之于黑莓掌几乎相当于对她哥哥一般沉重。他似乎将她的牺牲归咎到他自己头上,尽管他未曾透露过有关这种想法的只言片语,但松鼠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即使他不开口她也能望穿他的内心。黑莓掌在“掉队”,不是从她身边,而是从她们每一只猫身边,他被沉甸甸的罪恶感拽住了脚掌。看到他振作精神,再度愿意对其他猫敞开心扉,嗯......松鼠爪感到希望的清泉重新注入自己心间。
                      松鼠爪用力摇了摇头,快跑几步跟上黑莓掌。他朝一个废弃的两脚兽巢穴径直奔去,在距离它几个狐狸的身长的距离停住脚步。
                      “我今天醒得太早了,回去也睡不着,但我也不想吵醒你们,”黑莓掌说,他的眼神闪闪发亮。“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溜达了一会,顺便打猎。你肯定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太对了,我猜不到,”松鼠爪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闻闻看。”黑莓掌用尾巴指向两脚兽巢穴。
                      “你又不是我的老师,别来教育我该干什么。”松鼠爪嘟囔道,但她照做了。她立刻闻到了熟悉的老鼠的气味。“所以这谷仓有老鼠?大惊喜哦。”
                      “不止这个啦——继续嗅。”黑莓掌说。
                      松鼠爪张开嘴巴以充分感受气味,隐约捕捉到一丝奶水的味道。“幼崽?”她困惑地猜测。
                      黑莓掌轻轻给了她耳朵一下,没伸爪子。“鼠脑袋,带一窝幼崽回族群领地有这么值得激动吗?”
                      “我闻到有奶水的味道,”她抱怨道:“我投降。那到底是什么?”
                      “这有一整窝老鼠,”黑莓掌说。“我敢打赌,它们已经连续繁衍了好几个季节而从未被其他猫发现过,所以恐怕有好几百只!即使是一只没打过猎的宠物猫也能美餐一顿。”
                      松鼠爪顿时心跳“怦怦”加速。上一次路过这片草场时,她曾和她的伙伴们共享过一只老鼠,但自从离家以来她从未吃到过一顿像样的老鼠大餐,每月大约只能吃到一口像这样的“族群餐”,实在难以慰藉她对森林食物的渴望。“一顿盛宴。”她呢喃道。
                      黑莓掌点点头,看起来颇为自得,她用尾巴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们还等什么?打猎啊!”
                      这场狩猎轻松得超乎想象。不一会儿她俩就捉到了成堆的老鼠,在喂饱远征队中的每只猫之外还有富余。松鼠爪和黑莓掌各自大快朵颐,填饱肚子后将剩余的老鼠埋起来,溜出了谷仓。她俩躺倒在一片熹微晨光中,眺望着自云层后向外窥探的朝阳。
                      一阵数月来久违的放松袭上松鼠爪的心头,她开始梳理自己尾巴上的毛。由于连日匆忙的赶路,每逢入夜她已疲倦万分,因此先前来不及细细清理自己,在过去的几天中她的尾巴上已经拈满了细小的芒刺。黑莓掌伏在她旁边,半睁开的眼睛里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跟我出来不亏吧?”他问。
                      “当然了,鼠脑袋。”她咕噜道。
                      她们相对无话了许久,松鼠爪清理完毕之后在布满晨露的草地上伸起了懒腰。“你还记得你在雷族当学徒的时候吗?也有许多像这样的早晨。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22-05-05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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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2-05-05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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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被吞了)
                          作者ID:蝉声正噪
                          题目:而我但说无妨吗?
                          体裁:小说
                          类型:原著衍生
                          主角:黑莓掌、松鼠爪
                          备注:短篇一发完
                          文中对角色年龄差有调整,松鼠爪在育婴室的时候黑莓掌还是学徒
                          本文为翻译授权,授权图附在下面

                          当松鼠爪醒来时,时候还太早了。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戳着她的侧腹,有一瞬间她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根刺,但当她往旁边挪了挪之后,那股钝痛却仍在继续。
                          “过一会会儿再叫我吧......我们整日整夜都在走耶。”她嘟囔道,一只眼睛半睁不闭。黑莓掌正站在她面前,她实在不明白——接下来的一天也不过是在到处都是两脚兽与狗的田野上奔波——正如她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时日一般——他看起来也太精神了。
                          当黑莓掌看到她翻过身去并将前腿盖在脸上时,他的胡须不禁抽动起来。“来嘛,”他恳求道,但松鼠爪眼睛闭得更紧了,随即她便感到他的鼻息在吹拂她耳侧的毛发。“你不会后悔的,我保证!”松鼠爪感觉耳朵痒痒的,她憋住一声笑。
                          “难道不能叫褐皮陪你去吗?”她求饶道:“或者羽——”松鼠爪猛地刹住,像是被这个只念出一半的名字绊了一跤似的。“我的意思是,暴毛?”她竭力忽视心中那股骤然出现的剧痛。
                          黑莓掌安静下来。他或许已经放弃叫她起床,想到这,松鼠爪重新放松下来,但身侧随即又传来一阵轻捅。“来嘛,松鼠爪。”
                          最终她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看向他。拂晓的晨曦只浮出地平线一点点,因而天色仍然昏暗,黑莓掌深琥珀色的眼睛本应难以看清——尤其是在他厚重毛发的掩映之下,可它此时熠熠生辉。想必他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好吧,”松鼠爪刻意夸大了自己语气中的沮丧。“你发现了什么?”
                          “不好形容,你得亲眼去看,”黑莓掌说着,一跃而起。“跟我来!”他连奔带跃地冲进草场。
                          松鼠爪没有立刻跟上,她先舒展了一下四肢,随后才懒洋洋地大步尾随他过去。她的爪垫里残存着自下山以来连日赶路的酸涩,在山区的时光虽然短暂却令她们难以忘怀,自从羽尾殒命之后,悲伤的氛围一直笼罩着其余五只猫的归途。她们夜里曾经共同宿在一处,首尾相依,但现在五只猫在安歇时会分散开,各找各的地方睡。
                          作为这支小分队自告奋勇的领袖,失去羽尾的打击之于黑莓掌几乎相当于对她哥哥一般沉重。他似乎将她的牺牲归咎到他自己头上,尽管他未曾透露过有关这种想法的只言片语,但松鼠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即使他不开口她也能望穿他的内心。黑莓掌在“掉队”,不是从她身边,而是从她们每一只猫身边,他被沉甸甸的罪恶感拽住了脚掌。看到他振作精神,再度愿意对其他猫敞开心扉,嗯......松鼠爪感到希望的清泉重新注入自己心间。
                          松鼠爪用力摇了摇头,快跑几步跟上黑莓掌。他朝一个废弃的两脚兽巢穴径直奔去,在距离它几个狐狸的身长的距离停住脚步。
                          “我今天醒得太早了,回去也睡不着,但我也不想吵醒你们,”黑莓掌说,他的眼神闪闪发亮。“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溜达了一会,顺便打猎。你肯定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太对了,我猜不到,”松鼠爪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闻闻看。”黑莓掌用尾巴指向两脚兽巢穴。
                          “你又不是我的老师,别来教育我该干什么。”松鼠爪嘟囔道,但她照做了。她立刻闻到了熟悉的老鼠的气味。“所以这谷仓有老鼠?大惊喜哦。”
                          “不止这个啦——继续嗅。”黑莓掌说。
                          松鼠爪张开嘴巴以充分感受气味,隐约捕捉到一丝奶水的味道。“幼崽?”她困惑地猜测。
                          黑莓掌轻轻给了她耳朵一下,没伸爪子。“鼠脑袋,带一窝幼崽回族群领地有这么值得激动吗?”
                          “我闻到有奶水的味道,”她抱怨道:“我投降。那到底是什么?”
                          “这有一整窝老鼠,”黑莓掌说。“我敢打赌,它们已经连续繁衍了好几个季节而从未被其他猫发现过,所以恐怕有好几百只!即使是一只没打过猎的宠物猫也能美餐一顿。”
                          松鼠爪顿时心跳“怦怦”加速。上一次路过这片草场时,她曾和她的伙伴们共享过一只老鼠,但自从离家以来她从未吃到过一顿像样的老鼠大餐,每月大约只能吃到一口像这样的“族群餐”,实在难以慰藉她对森林食物的渴望。“一顿盛宴。”她呢喃道。
                          黑莓掌点点头,看起来颇为自得,她用尾巴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们还等什么?打猎啊!”
                          这场狩猎轻松得超乎想象。不一会儿她俩就捉到了成堆的老鼠,在喂饱远征队中的每只猫之外还有富余。松鼠爪和黑莓掌各自大快朵颐,填饱肚子后将剩余的老鼠埋起来,溜出了谷仓。她俩躺倒在一片熹微晨光中,眺望着自云层后向外窥探的朝阳。
                          一阵数月来久违的放松袭上松鼠爪的心头,她开始梳理自己尾巴上的毛。由于连日匆忙的赶路,每逢入夜她已疲倦万分,因此先前来不及细细清理自己,在过去的几天中她的尾巴上已经拈满了细小的芒刺。黑莓掌伏在她旁边,半睁开的眼睛里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跟我出来不亏吧?”他问。
                          “当然了,鼠脑袋。”她咕噜道。
                          她们相对无话了许久,松鼠爪清理完毕之后在布满晨露的草地上伸起了懒腰。“你还记得你在雷族当学徒的时候吗?也有许多像这样的早晨。”


                          IP属地:广东82楼2022-05-08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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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83楼2022-05-0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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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22-05-08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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