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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自得强撑着睁开眼睛,周围模糊的一片,耳边嗡嗡地作响,脑袋仍然昏昏涨涨的疼痛不止,喉咙也干渴得难受,被粗暴对待的胃更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刺穿而过,肠子似乎也拧成了一团,像是被人用手整个捏住,用力攥住挤压、扭转。
“咕咕!你怎么样?”荀江雨忙扶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见他清醒才微微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顾自得没能立即回答,低着头喘息了一会儿,方才觉得胸肺间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淡了些许,稍稍恢复了些力气,才借着搀扶缓缓直起身,抬手搂住了荀江雨的腰,埋头在她的肩上,“肚子…呃……”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额角渗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手指攥紧了她的衣服,再说不出话。
荀江雨拍了拍他不断颤抖的脊背,轻声哄道:“松松手,我去叫人。”
“……不需要。”顾自得的呼吸紊乱,沉沉的声线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倦怠与虚弱,却又不容置喙,“肠子拧着疼…帮我揉……”
“你怎么这么倔啊!”荀江雨忍不住埋怨道,语气虽是嗔怪,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与担忧。
“嗯……”顾自得只闷哼一声,一手将她拥得越发紧,另一只手便要用力压上肚子。
“慢点!别急…我帮你揉嘛,你松手……”荀江雨立即扣住他的手腕,深叹了口气,又低声劝慰着拉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循着他痉挛的肠结按摩,生怕把他弄伤。
肠痉挛得太厉害反倒让他泄的不顺畅,每一次揉按都需要几分力气,才能勉强抚平那肆虐的痉挛,让他能断断续续地再喷溅出些水便。他紧咬着牙关承受着一阵阵如刀割般的疼痛,浑身肌肉紧绷着,双眸因痛楚而眯起,嘴唇也抿得死紧,直压着荀江雨的手想往肚子里按得更深,“荀江雨…用些力…嗯……”
“干妈说不能用力压!”荀江雨不敢大意,但这一句话还未完全落音,就觉得他腹腔中的柔肠骤然变得硬邦邦的,在她手下鼓胀得仿佛要爆裂开来,她手一抖,顿时收了力道。
顾自得闷哼一声,喉咙间的腥甜之味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他猛烈咳嗽了数声,接着又一倾身呕出些暗色的血块来。
荀江雨扶稳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吓出了一身冷汗,鼻尖一酸险些再次哭出声来,忍了泪,不敢再松手,却也不敢再动,“咕咕……”
顾自得的身体几乎打了对折,他痛得颈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再度呻吟出声,“肚子里…呃—好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