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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继续出血,再观察吧。”苏禾看了一眼化验单说道。
顾自得闭着眼窝在被子里,鼻梁上挂着汗珠,唇瓣失了本色,又干裂出血。身上渐渐恢复了一些温度,肚子里却还像揣了块冰,他手也凉,不敢往上按,只团了团被子往肚子上压。
苏禾见他平静不少,只是时不时还颤一阵,便问“还冷吗?”
“肚子里……呃……”他话没说完就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打断,连忙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听到他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苏禾便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问:“是不是想吐?”
顾自得刚刚忍过了一阵反胃,深呼吸还带着抖,闻言喉结反射性地滚了滚,才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紧锁着眉头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唇抿成了一条线,好半晌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苏禾也没扶他起身,只扶着他的肩让他侧躺着。虽说安抚的作用更多,但她还是轻轻帮他顺着背。
顾自得头晕得厉害,撑着一口气换了姿势,干裂的唇徒劳地开合了几下,干呕了几声就没了力气。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住了似的,闷闷地痛起来,眼前星星点点一片模糊,他再也支不住身体,脑袋重重地砸在枕头上,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淌下,脸色更是煞白得厉害,额头的汗珠不断往下滚。
他眼前的黑雾迟迟不散,但还是清晰地觉得自己胃在慢慢抽搐着收紧成一团,腹中仿佛有活物在顶动,更有说不清楚位置的溃疡点在胃里火烧火燎般疼。
他咬着牙挺了片刻,还是慢慢弓起了脊背,用手抵上了胃部。但痉挛的胃在手下突突的跳动,用尽全力也无法安抚,仿佛有一把利刃将从他的腹部贯穿,腹部的疼痛放射到肩胸背,连带着整个上半身也如同被劈开一般的疼。
苏禾见他手臂越来越用力地往肚子上杵,连忙拉住他的手腕,阻止道:“松手。”
顾自得僵直了一瞬,胡乱抓住苏禾的手,深吸了口气,沙哑道:“妈…我胃疼……嗯……”他发出一声闷哼,呼吸滞了片刻,才用气音断断续续地开口,“…疼得…有些…呃……受不了了……”
苏禾只伸手往他上腹一贴就能摸到他胃部的痉挛,心脏也跟着抽紧了一寸,叫人给他推了解痉的针,搓热了手给他轻轻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