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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危险的地方与她重逢,然后有了这几年虽然颠沛流离却相依相伴无比甜蜜的守护,够了么?足够让自己放开她么?
怎么会够呢?永远也不够的。
她每天睡醒的时候,嘴角歪起的角度都不一样。
每次微风吹拂她的发丝,凌乱的样子总不一般。
就是她发呆的时候,托着腮子的手指敲动脸颊的节奏也是不同。
永远都不会够的,我的桥楚……亲密的,远望的,快乐的,忧伤的……可是,也许,有的忧伤是我给的甜蜜也无法填补的,比如,失去父母。
手使劲地握一握红木扶手,手心渗出了汗。晓信站起身,走向门口,开门,关门。
她去找李非。


110楼2009-12-0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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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佯装镇定,李非问:“在哪里?”
    桥楚双手扶一扶晓信的肩膀,朝她抿一抿嘴,晓信明白,这是叫她放心。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他的?瞧你,跑得很着急吧?头发都乱了。
    伸出手,帮她整理好额前的乱发,晓信眨眨眼,不让那苦涩的眼泪流下来。
    “咳!咳!”一旁李非看不得她们的缠绵和旁若无人,就要发难。
    桥楚不等他开口,说道:“你不会知道在哪里,但是,如果我的父亲三天之内还不回家,我就把信交给能处理的人。李非,我不能不孝,那是对父母,但我也不能不义不能无情,所以,如果要晓信跟你,我宁愿玉碎,决不瓦全!”
    “宁愿玉碎?”李非转着玻璃镜片后的眼珠子,深深地看着桥楚,他看见了哀伤和愤怒,也读到了倔强,甚至,还有决绝。
    他又看看晓信,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桥楚,眼里的深情仿佛就要溢出来。
    “哼!”李非厌恶地摆一摆手——他倒是没有吃醋,只不过他不服气这两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摆自己一道!


    112楼2009-12-07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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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李非逼视桥楚的双眼,“宁为玉碎?那你让她怎么办?看着你的父母因为她的不从被审被关?跟你一起蹲班?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的父母年纪多大了?要是脖子上挂着牌子在台上被上千人公审,你估摸着你那整天唠唠叨叨的老娘会怎样?你那温文儒雅的父亲又怎样?桥楚啊桥楚,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么?连父母都不救?”李非踱到晓信身边,贪婪地看着她漂亮的脸,用几乎是咆哮的声音说,“就为了她?你以为一起蹲班你们就能一辈子一起?我告诉你!就是蹲班也会把你们隔开!到死你们都别想再见!”
      看着李非几近疯狂的神情,桥楚只有厌恶:“这你操心不了了!就算我们不关在一起,你也得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不是我不救父母,是你害我的父母!救不了,我们俩一起赎罪,向他们交代,与你无干!无论如何,要我们妥协,你休想!”桥楚发抖了,也许,真的支持不下去。
      但晓信已经明白桥楚的心意,父母被审是痛苦,但要看着爱人嫁与仇人,同样是无以复加的痛苦,与其屈从,不如抗争。也许李非的势力不是那么大,桥楚和笛云还能找到有办法的人,也许李非怕事情败露,会让步,总之,现在还不是妥协的时候。眼看桥楚愤怒得快要晕厥,晓信忙环住她的腰扶稳,再架着她,急急地离开李非所在之处。
      李非还陷在一种歇斯底里的亢奋之中——他拆散她们,折磨她们,甚至要得到她们中的一个,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爱!只是她们都还标致,也聪明,他想要征服得到她们就好像狮子想要捕杀羚羊一样充满虐待的快感!他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一次比一次兴奋,就好比小时候抓了一只螳螂,看着它挣扎,先拔掉它的左腿,再拔掉它的右腿,看着它越来越痛苦无力地挣扎,再扯掉它的腹尾,最后,再拔掉它的头!
      对!我就是要拆散她们,折磨她们,得到她们其中一个人——谁都可以!李非的玻璃镜片上泛起惨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113楼2009-12-07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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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三个女人沉默着各怀心事的时候,门铃响了。
        是笛云。
        他今天也去看了桥楚的父亲,当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作为晚生和同事,也作为桥楚的朋友,他去找了李非。
        李非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个昔日的同窗,简直是变了态了!
        早知会有李非现在的作为,他当初无论如何不会放桥楚走,而会一直追求她,甚至用父母之命令她嫁给自己。
        就算不能如此,也不会教给桥楚去找李非,不让他们结识。
        或者至少,李非回来的时候,不要帮他进入桥楚父亲的公司,甚至当时制止桥楚她们为他作证,直接铲除他!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除了把李非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转告桥楚,然后看着她去作出无论怎样都痛苦的选择。
        只能看着。
        这个曾经是现在仍旧是自己最倾慕的女人受折磨!
        当桥楚打开大门,形容憔悴地站在他的面前,那一刻,笛云的眼泪在眼底汹涌。
        他想逃跑,他说不出口。
        他想对她说,让晓信去吧,这样就不必痛苦。
        但他知道,这对桥楚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就像他为她痛苦一样。
        桥楚侧身一旁,让他进门。
        他迟疑了一下,却说:“不用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或者,如果桥楚真的会作如他所想的选择,她也不想晓信听见下面的一番谈话。
        


        115楼2009-12-09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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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他们曾经一同走过的小路上,惆怅更甚从前。
          “我去找李非,告诉他,你把他的其中一份供述放在我这里,希望他帮助伯父。可是他说,你们不怕玉石俱焚,他也不怕鱼死网破,这是他跟你学的,就看你是不是要拿一家人跟他一个人赌。”
          桥楚听说,木然,她知道,下午跟李非争执的时候她就知道,上一次较量,她就是这样拿他的前途跟她们的安宁做筹码,最终迫使他选择了自己的前途,放过了她们。而这一次,他拿着她们的筹码,代价最大的筹码,他不会容易放过。
          而上一次,他到家里来的时候,母亲的话也使他醒悟,可以利用自己对父母的责任胁迫自己。
          她冷冷地笑,没错,她现在是没有办法,也不能看着父母受苦,但不表示他就赢定了!
          笛云看着情绪没有太大起伏的桥楚,继续说:“但是他改主意了,他说,也不一定非要晓信嫁给他。”
          看着桥楚随着自己的话骤然放松又有些惊异不解的申请,笛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开头,给桥楚一个希望,也许是,自己太想再看一次她舒展眉头的从容神情。
          因为,今后可能都再不会看见了。
          桥楚心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她很快清醒:李非给了她另一种选择,而这种选择的痛苦,应当并不亚于将晓信拱手送他。
          结果是……
          笛云深深地呼吸,屏气说道:“李非说,你也可以嫁给他。你聪慧,她率真,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跟他,他都可以出手帮助伯父。”一口气说完,定定地看着桥楚,这一刻,他希望她自私、鲁莽、无情无义——可是,他只看见桥楚原本木然的脸庞越来越僵硬,那张叫人眷恋的和善脸庞轻轻昂首向上,露出一个微笑,一个跟痛苦对话的微笑,那带着笑意轻轻闭上的双眼眼角,有两滴泪珠无声地滚落,在薄施脂粉的鬓角划出扭曲的泪痕。
          都说天意弄人,这是怎么回事?李非这么一个人,他是天吗?为什么,就是他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戏弄自己?
          为什么?
          无声地询问,无声地哭,无声地笑。、
          


          116楼2009-12-09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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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桥楚答应了,答应了嫁给李非。
            如果要晓信跟他,为了救自己的父母,那是情义难两全,她不能牺牲晓信,为了成全自己的孝道,她也不愿意看见晓信嫁给那样一个人过一辈子有苦说不出的生活,要晓信承受痛苦,她宁愿自己替代她。
            但是如果牺牲自己,能让父亲早点脱离那使人痛苦发疯的困境,又能免除晓信被李非骚扰垂涎……只是我一个人痛苦,哈哈!不错不错!李非,我真想要谢谢你了!
            当然,晓信不会答应,不会答应桥楚嫁给李非。
            谁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嫁作他人妇?兼且,是一个仇人,一个小人,一个李非那样的人!
            面对晓信的不许,桥楚只能一遍一遍地说:“如果要你去,那比我自己去更要痛十倍一百倍!晓信,原谅我!让我去,保护你,把父亲带回来,我会受得了,就算那样,我还可以常常见你,你还是可以守护我。求求你,原谅我!”
            看着语无伦次却不肯让步的桥楚,晓信心如刀割:“不要叫我原谅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是李非那样的人的错,是议论我们的人的错,是不能容我们的时代的错!”
            是的,是他们错了!可是,那又如何,我们无力跟整个时代论理,只能在着小小的夹缝中,守护我们这可怜的感情。
            要爱得有尊严,什么时候才可能?
            


            117楼2009-12-1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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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非是打算要“真正地”得到桥楚。
              没有婚礼,只是拿了结婚证。那天晚上,李非将这个多次赢了自己的女人压在身下。
              他知道,她这时候不得不服从自己,尽管她由衷地厌恶抗拒,但为了她的父亲,她不得不。他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享受征服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再把她的父亲弄出来之前,他要尽情地享受这种肆意的胜利。
              桥楚感到屈辱,她所能做的,是忍,忍住疼痛,告诉自己,幸好自己的第一次是晓信的;忍住羞辱,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叫,用沉默无声,来冷却李非变态的兴奋。虽然,还是有眼泪不能抑制地落在枕畔。
              太阳初升,李非要去上班了。桥楚用自己最平淡的声音对他说:“请尽快处理我父亲的事情。”
              李非正在穿衣服,他停下来,转身,他又戴上了金丝眼镜,微笑地贴近桥楚,桥楚躲了一下,他不放过地再次贴近,在她耳边说:“当然,你父亲就是我父亲,哈哈哈哈……”
              听见他关门,桥楚哭了,嚎啕大哭。
              她多想去见晓信,让她抱着自己,安慰自己的痛。
              可是她又不敢,因为……她已经不完整。
              要怎样哭,才能弥补所失去的?要怎样哭,才能洗刷这痛和苦?
              


              118楼2009-12-1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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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她,但是不敢找她,怕看她难过,怕见她尴尬,更怕因为自己的出现会让李非有借口为难她……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猜测,也许她是安好的吧?
                自从离开了桥楚的娘家,晓信会在每个下午,远远地站在能看见桥楚公司大门的这个路口,看桥楚从里面出来。
                “只要你不来找我,我也不来打扰你。但是,我会一直远远看着你。”
                有多少人能明白这种守望的坚持?也许,只有她吧。因为,她不想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迫使她面对,或者继续。
                起初,人们传说着她的婚姻的美好,她又喜又忧——如果你真的快乐,那么至少你不必痛苦,可是,你真的放下了我,再无思念吗?
                后来,人们风传李非和别人有“特殊”的关系,她依然又喜又忧——所以,你还是拒绝了他,是吗?所以,你还是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我的面前?什么样的委屈难堪,让你一直没有准备好面对我?
                在她,是漫长的守候和等待。
                在她,是艰难的挣扎。
                所幸,内心的渴望战胜了屈辱的胆怯,她来到了她面前。
                也许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吧?
                就算……发生过那么多不好的,叫人心痛的事实,也许爱还是可以淹没一切,如果爱不可以,用眼泪吧。
                就算这辈子,和你一起会有流不完的泪,我们也要守在一起,守在一起。
                从这一天起,她是他人妇,她是她真爱,也许这样的日子,还是会被什么打断,但是,她们还是在一起。
                


                120楼2009-12-1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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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是培絮。
                  桥楚变成李非名义上的妻之后,因为身份的关系,李非官方的一些应酬还是要去的,尤其李非的官越当越大,桥楚出席这样的场合的机会更多。
                  在这些场合,她看见另一面的培絮。
                  细细地看培絮,是一个小巧的女人。个子不高,尤其跟自己和晓信比,其实算是小个子,好在她不算胖,也是一个中等身材,却喜欢留很长的长发。五官尚可,眼睛很大,只是嘴唇周围总有一圈深棕色,像是刚吃完红烧排骨来不及收拾。脸蛋很小,黄黄的。她喜欢挽着笛云的臂弯进入各种场合,好像不是夫人而是一个附着的舞小姐。也许她自己也觉察到了,每每在旁人走来与笛云打招呼的时候,在笛云回应之前争着说话:“徐主任,哎呀,您好呀!陈大姐,最近脸色红润啦!”声音泼辣而响亮,叫人知道她是笛云的妻。
                  只是看见桥楚,她总是忘了先说话,在她的夫和桥楚打招呼的时候安静地,观察,她要确定,他不再眷恋她,不再怀念她。
                  那种在乎产生的酸涩,使她忘记了,笛云从未得到过桥楚,使她将桥楚当作了她爱情乃至婚姻生活中一定要战胜的唯一的敌人。
                  只是如何战胜,她无法。
                  她尝试过要求代替桥楚成为笛云的助手,可是她无法厘清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计划繁复多变的事务,于是此计宣告失效。
                  她尝试在各种应酬中成为焦点,可是她发现桥楚并不热中于此,而似乎正是这淡然让笛云总多看桥楚几眼。
                  可这淡然她无法学来,不愿学,声声喧嚣,笛云尚且不多用心,如果她再安静下来,笛云更不会再多关注她了。
                  于是她尝试与桥楚做朋友。
                  事实上,桥楚还是很容易接近的,只并不将谁引为知己,她尝试从桥楚关心的一切入手,很快地,她发现桥楚虽然未曾明示,但她最关心的,是晓信。于是,她告诉桥楚她打听得来的晓信的一切,果然,桥楚自然而然地更愿意听她说话。也因为她与桥楚的亲近,笛云更多地留意她。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觉得桥楚变得比婚后初期开心活泼起来,似乎也不再关心晓信的消息,只是除了上班时间,再难见人影。她自然无从再接近桥楚,而笛云,也对自己越来越冷淡。
                  很快地,她打听到了,桥楚和晓信,恢复了往昔的亲密,自然不再需要她这个“消息中转站”,而笛云也看透了她之前的打算,所以更冷淡她。
                  她固执地想:“如果不是我,桥楚你怎么知道那个晓信在哪里?借着我的嘴找到了人,就把我扔一边,哼,真个是‘过河拆桥’!还连带我们家笛云也不理睬我!桥楚,你以为你是谁?!”
                  她气极,就要报复桥楚,要叫她们不能够这么甜甜蜜蜜!
                  别人不敢跟李非嚼的舌头,她敢嚼,她觉得,笛云是李非的好友,她是笛云的妻,说什么也是兄弟妯娌的闲话而已。
                  所谓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昨日不是今日是,今日不是明日是。
                  


                  122楼2009-12-12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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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怒之下的李非,像野兽一样疯狂蛮横。
                    他去了晓信的宿舍,打了晓信一个耳光,把桥楚拽回了家。
                    晓信被打得眼冒金星,险些晕倒在地。桥楚又惊又气,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手腕被李非拽着,像是被灼热的铁圈紧紧箍住,她本能地挣扎,本能地哭泣,但被巨大的拖拽力拉着向前走,数次险些跌倒,踉跄站住,再挣扎,再险些跌倒。
                    模糊中,她看见晓信的邻居们因为被李非激烈的动作引起的响声惊动,纷纷走出门口看热闹;她看见晓信吃痛跌在地上,挣扎趔趄着跟着她,嘴角有一丝血淌下,想叫李非住手,想叫她,却出不了声,只能张着嘴,喘着气,流着泪,挣扎着要来拉她;她看见看热闹的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晓信的同事和学生,也有不相干的人,有的热闹地指指点点,有的热络地打听,可是,没有人去扶就要站不稳的晓信,也没有人来帮被强拉走的她……
                    她不知道李非怎么知道了,不知道李非为什么不假思索地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表达不满,不知道李非要拉她去哪里,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晓信受伤了,不要跟来,不要跟来跟我一起受伤害……头脑空白了很久,桥楚只想到这一点,她停止了挣扎,跟着李非快步地走,这样晓信就追不上他们了,看不见她接下来可能承受的任何事,一面走,她一面摇头,默默地告诉晓信:“不要追了!不要追了!”
                    脸上很疼,嘴里有血的味道,周围的人目光很冷很可怕,头晕,站不稳,很艰难地站定,才能看清楚前面被掠走的她,不能看不见她,要把她带回来。可是,“为什么要对我摇头?为什么你不挣扎了?不可以,你说过,不要随便妥协的,为什么……”
                    


                    124楼2009-12-12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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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多久?有人轻轻地擦拭她的脸,挣扎着睁开眼,是桥楚,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嘴角和锁骨都有淤青片片,还在不住地哭。
                      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用力地抱住对方,用彼此的柔软安慰彼此。
                      很久很久,桥楚战抖着问晓信:“疼吗?他走了,你晕在门口,我把你拖进来了,喝点水,好点以后,回去。”
                      依稀记得,晕倒的时候被什么撞了一下,是李非吗?他踢了自己一脚?无所谓了,跟桥楚的痛苦比。“我不疼,你怎么样?他……让你很难受吗?”
                      尽管她知道,桥楚的身体必定受过李非的折磨,可她从来没有问过她,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想提,可是这一刻,她只是想知道,她还好吗?
                      桥楚呆滞地笑,垂下头,声音有些发抖:“我……没事。他也不是没有过……这样……过了……就好了……”
                      看着桥楚难以言说的哽咽,晓信挣扎着起来,抱着桥楚,把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
                      躲进晓信的怀抱,桥楚大哭起来……为什么要如此?最难堪的时刻,被晓信听到?……她替自己难过,替晓信的心痛而心痛。
                      晓信抚摸着桥楚的头发,下巴放在她柔软的黑发上,痛苦地闭上双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发丝间,又滚落下去。
                      李非疯了,这个疯子,视她们为眼中钉,更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有着这个时代赋予的权力。
                      


                      126楼2009-12-12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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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信看见他们俩人一同出现,自是有一番惊讶猜测,只是什么也不问,她知道,该是个了断的时候了。
                        她只是不舍地看着桥楚。
                        “我带她来见你,最后一面。”李非温和地笑着说,“怎么样?感激我么?”他满意地观察她们的哀伤和不舍。然后说出了出人意料的话:“你们可以逃走啊,如果跑得了,我保证,我不再打扰你们。”
                        桥楚和晓信都愕然,不自觉地将视线转移到这个她们平生最恨的人身上。但很快,她们默契地牵起手,向死刑场所在的山麓跑去。
                        “最后拥抱一次也是好的,于我,你就是生命最大的意义。”
                        她们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
                        其实她们心里并不相信李非,并不抱有能够跑掉的希望。
                        她们只是不想再看见他,牵起手来,就是她们自己的世界。
                        “砰!砰!”身后响起了两声枪响,晓信先停下脚步,然后是桥楚,她们回头,看见李非手里拿着他的配枪,指向天空。
                        他大声地呼喊:“你们跑吧!如果不被我的子弹打中的话,这里总共有十发子弹……”然后他撒开了腿朝她们跑的方向追来。
                        桥楚大惊:他真的疯了,他想把我们都杀掉,而且是亲手杀掉。
                        桥楚推推晓信,要她跑。混沌了许久的意识仿佛一瞬间回到晓信的脑海,她说:“我们不分开,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们自己选择生离死别,一起跑!”
                        


                        129楼2009-12-12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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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枪,打在了桥楚右边的树干上。
                          第二枪,打在了晓信脚边的泥土里。
                          第三枪,越过她们的头顶射向树叶。
                          第四枪……
                          第五枪……
                          ……
                          晓信数着,第九枪了,无论她们拐多少弯找什么样的隐蔽,李非的每一枪,几乎都只是差之毫厘,晓信渐渐明白,他不是瞄不准,他只是要戏弄她们,最终一定会杀死她们中的一个人,让另一个人经历目睹死亡无能为力的痛苦,死别,她们终于无法在一起,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他一定会杀死一个,他要看她们,是在最后时刻不顾最爱求生,还是争相求死。
                          她当然想让桥楚活下来,她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真想用她的死换桥楚的生。
                          晓信看看和自己并肩奔跑的桥楚,已是瘦得不成人形了,气喘吁吁,满额是汗,她的眼神,早已被绝望填满——之前的一切,已使她神智渐失,如果再让她目睹自己死去……这痛苦会叫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必定比死还可怕吧!
                          而且,自己死后,她的身份还是李非的妻子,他还会怎么对她呢?
                          这许多的苦,桥楚还能拿什么去承受?
                          李非举起了枪,他的眼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杀机,远处,被枪声惊动的人们拿着更多的枪循声而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要确定,自己能给桥楚此生最后一个温暖的拥抱。
                          


                          130楼2009-12-12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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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信拉着桥楚停下脚步,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凝视她的双眸,轻声说:“桥楚,记得,要等我。”
                            桥楚看见晓信脸上的心疼和决绝,只用了一秒钟,就明白了她的决定。轻轻地点点头,和她紧紧地抱在一起。
                            桥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听见了李非的呼吸声,也仿佛感觉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晓信抱着她,慢慢的移动她的身体,使她成为枪口瞄准的第一目标。
                            晓信的心跳得好快,她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衣领里,是热的,她的手紧紧地环绕自己。
                            晓信,你放心,你抱着我,我不怕,真的不怕……
                            “砰!”
                            第十枪,射中了桥楚。
                            桥楚的身体慢慢冷却和抽搐,用最后的力气看晓信一眼,用细若柔丝的声音对她说:“我会等你!”
                            晓信用力地点头,她要让桥楚看见,她答应答的约定了。
                            李非冷笑着站在原地,远处,闻声而来的人们举起了枪。
                            李非抬起手——他让那些人不要开枪。
                            他不许她们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她不能让桥楚等太久,她抢过他手里的空枪,举起来指向李非——远处的人以为她要对李非不利,“砰砰砰”数枪齐发,晓信应声倒地。
                            她倒在桥楚身旁。
                            最后一丝力气失去之前,她握住了桥楚的手,闭上了眼睛。
                            


                            131楼2009-12-12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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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章节说有敏感字眼,老是发不出,我就没有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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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楼2009-12-12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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