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新年番外】Dad
背景:原著里的小哈穿越到了小白菜世界里的故事。
原著小哈还处于幼崽期,而小白菜里的小哈已经三年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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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校长带来了一个男孩,男孩说他叫哈利·波特。
“你是几年前的我?”Harry打量着幼年版的自己,满心疑惑,“我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经历。”
幼年版的男孩有些胆怯,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他们说……涉及到了‘时空’……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反正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Harry耸了耸肩,语气里带上了一些不满,“他们的讨论甚至不让我们参与旁听,怎么说,话题都是和Harry·Potter有关的,而Harry·Potter们却被赶进卧室里洗澡。”
“我不是有意侵犯你的私人空间的。”小Harry快速的回复,因为急切和恐惧,声调变得有些尖锐。
“我又不是对你不满,”Harry看向一点也不像自己的自己,绿眼睛里满是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胆小这个词最后也没有被说出口,对于一个格兰芬多来讲,这个词太难听了……
——成年人们做出了一个决定,而被做了决定的当事人却根本不知道
“我很抱歉。”道歉的声音小小的,险些消散在空气里。
“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Harry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要被这么胆小的自己气死了。成年人们根本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就让小号的Harry·Potter留了下来,并分享了Harry的卧室和家庭。要是说Harry对此根本没有不满那是假的,不过,这又不是幼年版自己的错,而且,现在,他更好奇,这个幼年版的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胆怯过。
——男孩说他是一个孤儿,一直住在姨夫姨妈家
“佩妮姨妈一家?那可遭透了。”即使见面不多,德思礼一家也真的可以称之为令人印象深刻了,但绝对不是正面的那种,Harry同情的看了一眼幼年版的自己,突然升起来了一股保护欲,“如果你不回去了,那么你就做我弟弟好了。”
另一双绿眼睛里的喜悦几乎溢出眼眸,几乎没有注意听少年版的自己在哪里絮絮叨叨讲的各种注意事项,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被别人接受,即使那个人是他自己。
——即使那个人是另一个你,你也会和他产生分歧
“你不能这么称呼斯内普先生。”Harry皱了皱眉,带着告诫的语气拦住年幼版的自己。
“为什么?既然你同意了我叫莉莉夫人为mom,那么我也可以叫斯内普先生为dad.”小Harry的眼里带着敌意与戒备,感觉少年版的自己有些过分的说话不算数,既然承诺了接纳,就不应该在自己终于融入了这个家庭的时候拒绝!小孩心里充满了正义,对着近乎‘背信弃义’的自己,突然硬气了起来,“是你先承诺了分享!”
“我没有不分享,”少年的眉毛都要挤到一起了,“但是斯内普先生和mom是不同的,他是继父,不是我们的‘dad’,你这样称呼他是不妥的。”
听起来充满了强词夺理,小Harry执拗的撇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Harry有些不想和不识好歹的人理论,少年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悦,“如果你坚持,你会后悔的,斯内普先生不会喜欢你这么称呼他。”
而小一点的那个语气更尖锐,“斯内普先生本人都没有对这个称呼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一直在这里指手画脚?!”背信弃义,小Harry在心里愤怒的低语,年长的自己就是一个骗子,说好的分享根本就是谎言,那个人只分享了不重要的物质,而一旦上升到家人,自己就变成了入侵者!他是不会被这些漂亮的谎言欺骗的。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Harry头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嫉妒
“我说过了,dad根本不介意。”
男孩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得与炫耀,Harry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你闭嘴!”少年的声音低沉的可怕。
“你在嫉妒。”
Harry怒视着年幼版的自己,狠狠的磨了磨牙,“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少年撂着狠话,声音却已经微微变了调。
“嫉妒我能叫dad.”男孩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幼稚。”Harry移开了视线,飞速的眨着眼,压下鼻尖的酸意,许久才平复了自己的语调,“你什么都不懂。”少年在袖口里攥紧了拳头,以此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嫉妒年幼版的自己,那男孩知道什么?!他根本没有见过斯内普先生最初的样子,只是一个不劳而获的偷窃者……
“你不会是要哭了吧?”年幼的小恶魔还在哪里嘲笑着,Harry闭上眼睛,长长的吸气,努力克制想把拳头砸在对方鼻子上的冲动。
“你们在干什么?”
“Dad.”
“Sir.”
年长者低沉的语调冰冻了一切,Harry迅速的站起身,所有的情绪都消散殆尽,而内心最深处,有一个小少年满心酸涩,他永远不能像幼年版的自己一样,在斯内普先生面前那么亲近依赖,他嫉妒,却也做不到,一句问话,就能让自己敬畏的如履薄冰。
——男孩嘲笑他是一个胆小鬼,而Harry甚至无法反驳
“你说你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男孩看起来只是单纯的好奇,但话语里却充满了天真的残忍,“但是你却胆小的连一个称呼都不敢说出口,我实在看不出你的勇气在哪里。”
——当离别到来的那一刻,嘲笑的话语也变了味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比你有勇气多了。”男孩的话语里意有所指,但却少了嘲笑的味道,即使努力想要用斗嘴的方式缓解悲伤,小孩的音调却已经开始颤抖,“我可是面对最恐怖的斯内普先生都能叫出‘dad’的人呢,你还是想办法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
“你要照顾好你自己。”Harry抿了抿嘴,没有和对方斗嘴,“我能解决我的问题,你也要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少年的手攥紧了幼年版自己的肩膀,也许,另一个自己确实比自己更有勇气,毕竟,那小小的肩膀,需要承担的,是比自己沉重亿万倍的责任……
“那就祝我们两个好运吧。”
年幼的男孩快步走到魔法阵中央,Harry用拇指摩擦着手心,上面似乎还有另一个自己的气息,那祝福语里有太多的不确定……
快步的向前走去,少年在已经举起魔杖就要配合邓布利多发动魔法阵的斯内普先生身边停下,“Dad.”Harry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我能再和Harry说句话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Harry甚至没时间关注斯内普先生的反映,两双相同的绿眼睛相对,“Good luck.”少年的绿眸里染着笑意,“我们都能做到。”
——后记,斯内普视角
当邓布利多带来了一个幼年版的小波特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多养了一个男孩?可是那个男孩带来了很多。
年幼的男孩很快融入了这里,波特们似乎天生就能亲近别人,但是,那个称呼是意料之外的,我不得不思索,同样的一个人,如果这个幼年版的能对我如此亲近,那么,另一个男孩的畏惧,似乎只能是我当年的过错,可是我已经无法挽救。
男孩之间的争吵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却渐渐超出了我的预期,当躲在门后偷听时,我体验到了即使监视黑魔王都没有过的心绪不宁,我听见了少年口里的嫉妒,却又被那一句“Sir”熄灭了一切,因果报应,我从未如此屈服于命运。
邓布利多找到了送走男孩的办法,我从未如此憎恨邓布利多,即使是那年,我险些被卢平撕扯成碎片后,邓布利多却让我什么都不要说,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
邓布利多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年幼的男孩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希望,我看见了另一种可能,我看见了,那个我养大的男孩的动摇,而现在,一切都要戛然而止了。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让另一个维度里的世界毁灭,我不能留下那个男孩,他不属于这里,他有自己的宿命,他在这里是无法长久停留的。
命运总是奇特的,也许我应该感谢邓布利多,当那句“dad”响起,我才意识到,即使是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也不是总是有勇气的,而一些紧急情况,似乎能放大那份勇气,那是我一手带大的男孩,我不会再让他丢掉这份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