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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魔焰(吞螣)作者: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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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我虽然看过了 不过再看一次还是那麼好看
这篇是我很喜欢的吞螣文呢!
流日大大把吞螣的性格描写的很好呢!


101楼2011-06-09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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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比较懒,所以一直没贴出来,放心了,会贴完的


    102楼2011-06-10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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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是自己喜欢的文,我不怎么乐意搬……所以也请大家小小原谅我的这个任性了。呵呵


      103楼2011-06-10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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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的文~楼主辛苦了~什么时候能看到下文的说,期待~


        来自手机贴吧104楼2011-06-1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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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确实是在逃避,如果事实为魔胎对吞佛童子而言占有一席认定的地位,那麼将数百年前便吞佛童子放在心里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难以接受的结果。
          「吾确实自以为是,所以现在,无关汝意愿为何,还是得听。」话方说完,吞佛童子便伸手抓向螣邪郎的咽喉。
          「你!」感觉气流变化,跨步向后退,几许发梢被劲气所扫断,望著动手之人的螣邪郎,俊颜竟不是透著恼怒震惊,而是闪过一丝逃避。
          「汝为何如此排拒,螣邪,过去的汝不是如此,吾之改变,这一切只是……」欲摸上敏感的耳尖使邪族皇子冷静下来时,察觉屋外他人气息。
          同样感觉到外头的脚步与气息,螣邪郎随即转身朝外走,开启未完全掩上的门扉「怎麼了?有任务吗?」
          看了屋内的吞佛童子一眼,随即点头,赦生童子冷淡的开口说道「魔君要我们拿下参寥静院。」
          「这有什麼困难,来的正好。」左手五指一抓,倒乂邪剃已落入螣邪郎手中「走吧,小弟。」
          『我确实是在逃避,那又如何……。』朝吞佛童子无声的动了动嘴唇,螣邪郎随即离去找两名下属。
          「你别再刺激他了。」执起到狼烟戟,赦生童子暗哑声调更低几分。
          「赦生,汝何时懂得关心螣邪郎了?」
          未搭理吞佛童子的话,赦生童子随即跟上螣邪郎离去的方向。
          也许赦生童子已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如过紧的弦一样,现在平衡假象,随时都有可能崩坏,而引起更多变化。
          「汝若真懂吾,又何须逃避……。」
          未说完的话仍旧放在心里,望了空荡回廊一眼,未多加停留,吞佛童子转身朝炎池而去。
          十六
          夜风倏倏,树影摇曳,参寥静院中缭绕平静诵经声,欲净化魔气的三位雪僧来到,忽地,带著浓厚杀气的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从天而至,欲扰三僧除去魔气的行动;同时,魔刺儿与蟠凶正联手将参寥静院之中的道姑杀尽,宁静气氛在一瞬间转为如梦魇般的血淋杀戮。
          赦生童子单独面对三僧之一,心不移气不乱,威力十足的雷破式袭向敌人,意除了抢得要地,更在杀除於魔道对立的佛门高僧;而螣邪郎刀法变幻莫测,一人对上双僧,游刃有余,兄弟两人联手,使三僧无法合一,降魔净化的能力顿失大半。
          无尽的杀声与哀嚎,参寥静院里外充满血腥,万圣岩三僧两死一伤,螣邪郎挥动邪刀,正欲给其致命一击时,参寥静院之内传出熟悉声调的惨叫,使螣邪郎与赦生童子停下追击逃逸僧人的动作。
          「你怎麼不追?」看看雪僧逃走的方向,再看看小弟,随口问著,其实,追不追并不是任务的重点,只要拿下参寥静院,任务就算顺利完成。
          「魔刺儿重要。」
          「也是啦。」那名重伤老秃也无法活著回到万圣岩,自然不需要去追击;收起倒乂邪剃,螣邪郎随赦生童子的脚步进入参寥静院中一观情况。
          「魔刺儿是怎麼一回事?」看了急速溃烂的伤口一眼,螣邪郎问向在一旁的蟠凶;伤的很重,而且刀伤之处不断腐化,是独特的刀法,难道,这寻常道观中有不寻常人物。
          「我赶来之际,便看到他已重伤在地。」
          「……!」欲动手处理魔刺儿伤口的螣邪郎感到巨大震动,顿时沉下脸色「魔界出事,必须尽快返回。」
          焰城与异度魔界中心皆受到影响,是谁有这等能耐?看来,这场仗多少又有些异数与变化了。
          「但是魔刺儿伤的很重,现在不能随意移动。」异度魔界出事固然危急,但对异度魔界的子民而言,同僚性命在危急之刻也是不能轻易放弃。
          毫无停顿,在听完蟠凶的话之后,赦生童子随即招唤雷狼兽,将魔刺儿放在其上,迅速进入时空黑洞中。
          「喔,真难得。」过去魔刺儿处处针对赦生,想不到小弟竟不计前嫌帮他,看来他对待同僚,胜过对待自己的亲兄长啊。
          现下状况已不容待缓,见魔刺儿与赦生童子离去,螣邪郎与蟠凶也随即化光回归异度魔界。
          


          105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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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山练峨嵋这掌,来的突然,也来的惊人,力道劲气整个直逼异度魔界中心,外层范围的瀚海可说是几乎毁灭殆尽;千钧一发之际,正与北辰元凰交谈的阎魔旱魃回到魔界,运气挡下这雷霆万钧的掌气。
            稍稍平稳突来的攻击与混乱局面后,阎魔旱魃与鬼知回到血脉之间,仔细分析练峨眉这掌的威力究竟何来。
            「练峨眉,真不愧是本座的劲敌……。」语中除了赞叹对手的实力,更是期待将强敌杀除那刻时的无限痛快之感。
            谈话将终之刻,血脉之间产生空间裂缝,只见赦生童子抱著魔刺儿走出。
            「嗯,魔刺儿怎会受如此重的伤?」伸手翻开魔刺儿的衣服,观视「刀伤在瞬间溃烂,使刀之人绝非普通人,你们在哪遇上?」
            「参寥静院。」将魔刺儿安置好,赦生童子静等魔君动作时,同时思考是否要运渡魔气给受重伤的同僚。
            「鬼知,马上将魔刺儿带入妖独池。」
            阎魔旱魃下指令同时,只听闻一声呻吟,魔刺儿身上的魔气尽失,纵使迅速回到异度魔界,仍旧无法挽回伤重之人的性命,此时,螣邪郎与蟠凶也双双回到焰城,对於等结果也略感错愕。
            「魔君,魔刺儿的魔气全失,已无法复生。」虽然魔刺儿并非异度魔界的前锋大将,但现在正处於急需用人的时刻,少了一名魔将,便少了一份可运用的力量,这情形对鬼知而言,确实有些惋惜。
            「嗯……好一名疯狂的女刀魔,鬼知,将画魂找来,本座要画下此人的画像,另外,参寥静禁止何人接近。」
            诡异的刀法,是入侵苦境的另一个即将面对的挑战吗?不管是否会对上,皆值得研究。
            看著魔刺儿逐渐冰冷的尸首,螣邪郎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正想拜退离去之时,任沉浮走入,似乎有事禀报,也只好按下内心躁动了。
            「禀魔君,瀚海的修复工作正在全力进行中,不过方才属下接到此信,还请魔君过目。」
            接过信件,阎魔旱魃扫过,随即摊视给众人观看「刀戟戡魔,神刀天泣,圣戟神叹,你们听过吗?」
            「不曾听过,在这种非常时期传来这种消息,是有意转移异度魔界的目标,或是有人有意借魔界之刀杀人,魔君,此时实在不得不防。」对於任何会危害异度魔界与魔君的可能信,鬼知总是欲除之而后快,相较於主上接受任何挑战的自信,身为六先座的鬼知对任何事总抱持怀疑与试探的态度。
            「不管这封信是警告信或是挑战信,本座全部接受,越多的挑战,越显示本座的强悍,蟠凶,查出神刀天泣与圣戟神叹在何处,持有人是谁。」锐利眼神转向螣邪郎与赦生童子「刀与戟,再挑战本座之前,螣邪郎,赦生童子,这两件兵器,或是这两个人是你们的试验品。」
            「感谢魔君赏赐。」神刀圣戟吗?确实让人想要一试其威,想必这不明挑战,也勾起了小弟的好战之心;螣邪郎倾身行礼,恭送魔君离去,一旁的赦生童子随即跟上离去。
            「出征未捷身先死,可怜的孩子,本大爷帮你厚葬吧。」抱起魔刺儿,螣邪郎朝异度魔界的魔将坟场葬魂坡而去。
            压低的天际,几乎与高起的山峦联成一气,彷佛天即地,无法分清;寂静的葬魂坡上,只有一片低矮墓碑以及伫立其中的高挑人影,那看不清的身影也几乎要融入黎明前的幽暗中,被墨黑苍穹所吞食。
            「叫你好好练特殊杀招,结果呢?」把坟洞挖好,螣邪郎将魔刺儿放进去,却似乎没有将土堆复原的意思「你的眼光太短,魔刺儿,早说过本大爷与你的层次不同,既然如此,又何需去追寻不可能的目标?」
            环视四周,螣邪郎闭上双眼静静感受葬魂坡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死寂,在异度魔界唯一的死土上,半点生物的波动皆无,是最适合魔将永生长眠的地方。
            魔的寿命很长,几近终生的光阴皆在鏖战浴血,当能够永生长眠的那刻来临时,最期望的便是无尽的宁静,久而久之,葬魂坡便形成了这般死寂的景象。
            只要身为异度魔界的魔将,最后的终点皆是此地,只是早晚的差别,不过,在异度魔界中,邪族却不同於其他族群,生死皆在原有的领地上,就算要死,也要忍住最后一口气回到故土上,当时父王便是如此。
            


            106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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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过了太过漫长的岁月,只依稀记得父王母后的身影、族人的微笑与声音,邪族的一切,依稀印象已化为模糊色块,只有黑焰横生与地盘错动的景象仍旧深刻的刻在脑海中,怎麼都忘不掉甩不开。
              「好想回去……。」只是想回去的是已灭亡的故土,还是那段能够阻止一切的时刻,内心也分不清了;魔刺儿的死,固然让螣邪郎感到几许惋惜,但在他断气的那刻,邪族在自己面前被毁灭的记忆忽然涌现,难过的窒息感压迫著自己,虽然这次与自己无关,但久远过去的无能为力感觉又蒙上心头。
              「你想回去哪呢?螣邪郎……。」声音伴随风声,在葬魂坡的另一端飘荡「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的感慨情绪,呵。」
              「死人并不需要魔医。」自解开石像封印,稍稍做了诊断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这老家伙了「你来这里做什麼?」对於魔医的嘲弄,螣邪郎并未想过去一样尖酸以对,而是让这些消失在无生的空气中。
              「我听说魔刺儿死在奇怪的刀法之下,有伤口溃烂的情形,还没听过这样的招式,所以想要研究研究看看。」望了坟土一眼,个性乖张的医者笑了笑「还好,你还没把他埋起来。」语落,便以竹片刮动魔刺儿身上的伤口。
              「喂!就算你是魔医,也不该打扰亡者的宁静。」刷!翻腕,倒乂邪剃的刀刃已抵在魔医的颈边。
              「如果不做些研究了解,以后再遇上同样的人,同样的招式,难道只能静静的看著受伤之人如同魔刺儿一样丧命?」移开倒乂邪剃,起身「老夫不喜欢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感觉,螣邪郎,想必你也是一样。」
              「嗯?」眼神疑惑的望著眼前人,这家伙,又想说些什麼?
              「魔刺儿的死对你来说影响不大,而是他的死触动了你过去无法挽回邪族灭亡的事实,那份无能为力使你无法摆脱过去以及面对现实。」手环胸,直视眼前面容被狂风吹乱的发丝掩盖大半的螣邪郎「对吧?」
              「……你话还真多。」眼眸半闭,一股杀气弥漫四周,螣邪郎首次认真思考是否该将魔医除掉。
              「螣邪郎,杀我没好处,很多事情不管事实为何,总是要去面对既成的结果,逃避不是魔将该有的气度。」摸摸袖袋,将小瓷瓶递给螣邪郎「该怎麼面对是你自身的事,老夫言尽於此,另外,虽然治标不治本,不过还能支撑一阵子才是,记得定时服用。」
              「本大爷没病。」把玩手上的瓷瓶,随即递还给魔医,手却在下一刻因魔医的话而停顿。
              「没病是没病,但是……。」身为医者的洞察眼神直视螣邪郎「你的气变弱了,不是?相信你自己也感觉到,最好的治本方法就是吸收残余的邪族灵气,不过你应该不会这样做才是,因为领地失去灵气,就表示那道断层永远无法修复。」
              「怎麼本大爷所有的事情几乎都逃不过你的观察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瓷瓶收好「这件事情别和任何人说,包括魔君与赦生。」
              「老夫只是依照他人请托,关照她始终不能放心的孩子,至於你刚才说的,螣邪郎,如果我要说的话,还会拿药给你吗?能不能说,老夫自然分的清楚,只是女后那边,我就不能保证袭灭天来会不说些什麼,你也别担心赦生,老夫说过,虽然杂血者使魔感到厌恶,但仍有其优势,所以他不会受影响。」
              沉默以对,以指梳顺赭红发缎,螣邪郎的表情有著几丝惆怅,身为邪族皇子,有著守护领地的责任,纵使那片焦土已经无人存在,仍旧无法为了自己而要舍弃修复断层的可能性。
              


              107楼2011-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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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黎明曙光微透之际,灰蒙死寂的葬魂坡出现另一道醒目的身影,魔医与螣邪郎同时望著在狂风中飞舞,如火燎烧的血红发色。
                「果然还是来了,听闻最近他离开炎池的次数有些多,都是来找你吧,看来你们之间仍有著难解的问题,姑且不论吞佛童子感受如何,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症结哽在你心里,会使你的气更加窒碍难行。」拍拍螣邪郎的肩膀,魔医转身离去,将静默空间让给两人。
                略看了渐行渐远的魔医一眼,吞佛童子仍旧无所动的眼神对上正在埋土的身影「参寥静院的任务有了突变。」
                「嗯,这就是结果。」以动作意示刚埋好的土堆,螣邪郎拿起石板放入土中,指尖凝气,在上头写下亡者姓名「不过拿下参寥静院,任务算是顺利结束了。」
                「能让汝亲自安葬他,魔刺儿心里应是感到满足与欣慰。」看著葬魂坡新添的坟土,吞佛童子的内心仍旧丝毫无所感触,从有意识到现今,他未曾在乎过任何人,自然而然,任何人的死亡也不能动摇他内心分毫。
                如果是眼前人呢?看著螣邪郎在曙光之下有些透白的脸,吞佛童子在心里嗤笑一声。
                不可能,因为没有人能夺走他的性命,既然无人能夺走螣邪郎的性命,那又如何能让自己有所动摇。
                「他太笨,没把本大爷的话听进去,如果他不要执著於某些事情,实力早该有所进展了,如今一切也只是空谈。」拍去衣料上的尘土,螣邪郎转头看向吞佛童子「看来你来这又是有话要和本大爷说,不过这里不适合谈话,走吧。」
                想拉过吞佛童子的手,却在伸手的瞬间只是动动手指便收回,螣邪郎暗自咬唇,随即自顾自的往前走,吞佛童子随后跟上,两道相似的身影逐渐消失,葬魂坡又恢复了永无止尽的死寂与冰冷。
                「这里发生很多事……。」两人失序开端、白花飞舞下的坦承允诺,以及数百年之后的猜疑隔阂「不过汝还是很喜欢来此。」
                『不管事实为何,总是要去面对既成的结果,逃避不是魔将该有的气度。』
                魔医方才说过的话在脑中盘旋,摸摸袖袋中的瓷瓶,将倒乂邪剃放於一边,任意席地而坐,修长手指抚弄因季节更替而枯黄的落叶,看著同样坐在身边的不败战神「喜欢哪是我的事,本大爷事情很多,有话就快说。」
                『你别再刺激他了。』
                言下之意,已非常明了,螣邪郎面临任务受挫、主上心生对自己不满,这些都让自尊心强的邪族皇子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若吞佛童子更加扰乱螣邪郎的思绪,则两人之间的局面只会更加恶劣罢了。
                就算事实残酷也愿意面对而不再逃避?
                不管螣邪郎心境因何而改变,这等变化对自己来说确实有好无坏;想起前夜赦生童子说过的话,吞佛童子停顿片刻,嘴角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汝确实想知道?」
                闻言,邪魅的金眸翻了翻,螣邪郎随即站起身,作势欲离「你不想说就算了,难得本大爷想知道你所谓的事实是什麼,吞佛,你在异度魔界也许可以睥睨众生、呼风唤雨,对任何人耍弄心机,让任何人臣服於你,但是记好,本大爷绝对是例外。」
                「别人对吾而言丝毫不重要。」用力握住螣邪郎的手腕,将人留下,吞佛童子的神情笼罩一层郁暗「螣邪,在汝听到所谓的事实前,吾问汝,汝能接受魔心中同时存有两人吗?」
                握紧倒乂邪剃,螣邪郎试图让自己平静,试图使声音身躯不发出颤抖「……不能,只能择其一。」
                「对异度魔界的广大子民而言,确实是如此。」更加收紧手中的力道,防止任何可能让螣邪郎离去的机会「但螣邪,吾无法从心里将魔胎剑邪无名排去。」
                「……。」夏末凉风吹动枝叶,随风摇落的黄叶如利刃般刮过邪狷面容,螣邪郎却毫无所觉;胸口郁闷的几乎要窒息,一句『等吾』,一句承诺,让自己等了数百年的结果,却是如此苦涩,吞佛无法将剑邪从心中排去,那他又该如何,如何才能和死人竞争?
                「……那你我之间已经没什麼好谈的,放手吧,吞佛童子。」
                


                108楼2011-06-2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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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螣邪郎,汝对吞佛童子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如同吾在汝心中的地位。」并未依螣邪郎之意将手放开,只是以专注的眼神望著背对自己的赭红身影「吾心里始终无法排去剑邪的原因,并非因来自虚无的一剑封禅之故,对於他们之间的风雨,吾一点记忆皆无。」
                  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存在吗?为什麼反驳他说谎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自己,著实可悲啊,现在自己又该有著怎样的表情;沉默无声,双眼直视前方的螣邪郎只是静静的听著吞佛童子的陈述。
                  「如同汝不能舍弃赦生,不能遗忘已遭灭亡的邪族,虽然可以漠视,但吾不能忘却鸠盘神子过去存在的事实。」
                  「……鸠盘神子?」听闻久未接触,并与此事毫无关联的名字,螣邪郎乾哑的声调有著疑惑,很快被风吹散,入了吞佛童子的耳中。
                  「魔胎正是鸠盘神子,……不,该说鸠盘神子被渡化成为魔胎,虽然外貌相似,本质相仿,但剑邪已非鸠盘,吾可以毫不留情的为任务除去魔胎,但不论前世今生,他皆要拼性命阻止扰乱吾,身为魔确认不清己的本质,吾有友如此,确实糟糕。」语末,松开已被握红的手腕,吞佛童子静待螣邪郎的反应。
                  「你说,你的失神皆是因为鸠盘神子之故,而你心里存有他人是因为鸠盘是你的挚友?」转回身,却是低头避开吞佛童子的眼神,胸口随著急促呼吸起伏,螣邪郎再次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正是,如同赦生童子在汝心里一样。」始终冷漠的表情有著一丝满意神态「这就是一切事实的根源与症结。」
                  「……混蛋,你是在耍本大爷吗?」被风吹乱的赭红长发将恶狠眼神遮掩大半;挚友之故?可恶的家伙,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得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究竟在伤神什麼?
                  螣邪郎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吞佛童子牵著走,顿时怒气再次涌上,二话不说变出手打向吞佛童子,带有狂傲的神情丝毫无所逃避,如同过往。
                  「吾以为汝会与他人不同,对吾抱持信任,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伸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借力使力,将手腕转向,顺势将螣邪郎拉下,箝入自己怀里。
                  「放开我,吞佛。」过近的气息让螣邪郎略感燥热,伸手意图推开眼前人,不过每挣扎一次却换来更大的箝制「是你自己要让人如此猜疑,怪不得别人,还有,本大爷的小弟怎能作为相同的比较?那根本不同!」
                  魔是不会将朋友放在过於重要地位的民族,除非著更不同的意义,那是最难言喻的关系;虽说是挚友,但是多少还是让自己存有芥蒂,不管是谁,总是希望认定的对象心里只有自己,螣邪郎自然也不例外,吞佛童子又何尝不了解此点,无声浅笑,锐利深沉的眼眸中有著计算。
                  「汝若要吾舍去鸠盘神子在吾心里的存在,那麼螣邪,汝便必须放下汝对赦生童子的关怀与保护。」收紧环在螣邪郎腰上的手,彷佛玩笑的话语,却有著最无法动摇的认真。
                  「要本大爷说几次,那不一样!」
                  从以前便隐约感觉到吞佛童子对於自己四周的人有著莫名冷漠敌意,但,没必要连赦生也算在内啊;惊觉吞佛童子的鼻息近在脸颊边,螣邪郎随即向后退「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别忘记,魔,是认定便不放手的族群,所以汝又何须在意鸠盘?」不正面回答,只是以指触摸螣邪郎面容上的火纹,绕过耳际,随即扣住向后移退的头,在邪族特有的尖耳边低语「……。」
                  「凭……!」张大眼眸,螣邪郎还来不及反驳,所有的话语皆被封在吞佛童子火热湿润的唇舌中。
                  『螣邪,汝的生死、一切皆为吾一人所有,至死方休。』
                  满是枯黄落叶的密林里,晨曦落在两道纠缠的身影上,静谧中有著几丝呢喃低语喘息之声。


                  109楼2011-06-2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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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麼要代替我?』
                    虽然自己否定了这个事实,不过自己确实是代替赦生接下这个任务;以诡异飘忽的身形与速度挑战燕归人的同时,螣邪郎觉得自己将任务拦截下是对的。
                    燕归人实力确实不凡,连自己好战血液都被激起,虽然赦生未必会输给此力大无穷之人,但同为使戟者,只怕依小弟的个性,必非与他战个高下不可,分出胜负,却达不成真正试探目的。
                    虽然速度上螣邪郎占有上风,但力气却拼不过燕归人,神叹与倒乂邪剃交击的瞬间,螣邪郎顿时被逼退,跪地,胸口一紧,呕出一口鲜血。
                    尚未起身,便见燕归人持圣戟而至,间不容发之刻,紫光一闪,赦生童子忽然现出,迅速挡去燕归人的攻势,转眼便带螣邪郎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燕归人与断燕西风。
                    「第三次的失败,这就是圣戟的威力?」看了伤口,阎魔旱魃了然於心。
                    「请魔君降罪。」
                    「你的目的已成,何罪之有?」取出螣邪郎身上的圣气「圣气已除,你去疗伤吧。」
                    「哈,属下这一点小用意都瞒不过魔君。」倾身,螣邪郎也不与魔君多言「谢魔君,属下告退。」
                    看著螣邪郎离去的背影,赦生童子觉得兄长抢去他的任务似乎有其目的。
                    『放手,邪族的人不需要援手!』
                    他清楚兄长身为邪族人的骄傲,但见亲兄长呕血昏厥的那刻,从未有过畏惧感觉的自己,心中竟涌现恐惧,恐惧自己唯一的亲人会消失。
                    「赦生童子,本座清楚你想与燕归人一较高下的情绪,不过此人是本座的猎物,将你所有的精神放到最后一战吧,另外,你知道位何螣邪郎要抢去你的任务?」
                    阎魔旱魃的话语将正在沉思的赦生童子拉回,沉默半刻,低哑嗓音带著不定感「试探用意,属下无法达成。」
                    「除此之外,不考虑血缘之间的关连?先前你私下为螣邪郎说话,不也是如此?赦生,在充满任何征战与危机的时刻,你与螣邪郎之间也该有所突破,彼此再冷默下去,也许以后会后悔,邪后也无法安心。」
                    闻言,抿唇,咒封布条下又是另一种神情,只是他人无法见得。
                    「伤的颇重,这几天好好休息,暂时别动气。」收好药箱,魔医瞥见上在小茶几上药瓶「你有按时服用吗?」
                    「本大爷还不会蠢到拿性命与根基开玩笑,你大可放心。」下床塌,将敞开的里衣拉好,螣邪郎面色略带疲倦。
                    「试著把气调到最舒服的状态,有助伤势复原,有任何问题再派人找老夫吧。」退出螣邪郎寝居欲掩门时,一只苍白肤色的手掌抵住了魔医的动作。
                    「啊,吞佛童子,老夫觉得……喂。」话未说完,吞佛童子便已踏入屋内,同时将门扉栓上,让魔医顿时哑口无言。
                    「看来汝伤的颇重,不然不会请来魔医。」站在床塌边,吞佛童子伸手握住螣邪郎的手腕,感受其脉动情形。
                    「是有些严重,不过死不了人,目的达成就好。」靠在床柱边,缓慢收回被握住的手,螣邪郎邪魅冷笑著「来找本大爷有事?」
                    摇头,摸上滑顺的赭红发丝,吞佛童子倾下身,在螣邪郎耳畔低语「吾单纯来看汝。」
                    「那可真稀奇啊……。」低语散在两人的鼻息间,偏头,看著近在眼前的冷漠俊颜,稍稍拉开彼此距离。
                    「对汝,吾自当如此,螣邪……」
                    低下头,薄唇贴上略失血色的嘴唇,轻轻的摩娑轻吮,逐渐加重;伸出手臂勾住吞佛童子的肩背,螣邪郎主动加深这个吻。
                    火热湿濡的索求,平常冷静自持的两人,此刻却似疯狂的探寻彼此,伸手环住搂紧衣衫敞开的身躯,攀附宽厚肩背的指节紧扣皓白衣料,相似的发色交缠纠结在一块,躯体紧贴的骤升热度让两人几尽失控。
                    低头吻咬上鲜少露出的颈项,耳畔却传来强忍不住的闷咳,使吞佛童子停下动作,只见螣邪郎眉头微皱的闭目顺气,伸手抚平拧起的眉头,另支手则抵著螣邪郎的背,将魔气导入其体内。
                    片刻过去,吞佛童子收纳心绪的收回劲气,看著仍闭上双眼的螣邪郎「汝歇息,或者睡一会。」
                    再不离开,也许又将再次失控,纵使很想拥抱螣邪郎,但现下这情况并不适合。
                    但吞佛童子甫转身,便被人用力拉住衣摆「留下来……。」
                    回头却见螣邪郎早已拉拢衣襟,整个人摊躺在床塌上,眼眸半闭的凝视顶端,握紧衣料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坐上床沿,替螣邪郎拉上被褥,吞佛童子略凉的手握紧同样透著冷凉的手。
                    如焰般的邪魔沉静睡著,平静的气息中有著莫名难以确定的不安,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三次试探燕归人之后,阎魔旱魃决定亲自对上圣戟神叹的威能,原该取其命,却被鬼梁天下从中打乱。
                    「魔君亲试燕归人有何感想?」伤势比预想中好的快,确定无碍之后,螣邪郎随即回到焰城。
                    「你的失败不枉然,燕归人是名上层的武者,不过圣戟的威力不如预期所想。」对於燕归人,阎魔旱魃有著激赏,但对於圣戟神叹,似乎感到不屑「此行本该取了燕归人的性命,不过从中被鬼梁天下所断……,螣邪郎,鬼梁天下交给你对付。」
                    「是。」又是新的任务,新的挑战者阿。
                    此时,北方杳无人烟的邪族故土的天际上方,突如其来的落下一道黑雷,闪光即逝,声响却不断回荡在断层之间。
                    


                    111楼2011-06-2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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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你要当邪鬼,还是人类?』
                      这是相逢之后兄长第一次正视自己所问的话,那已是久远的过去,为何又再次重现?
                      『……!』试图伸出手,抓住螣邪郎的衣摆,却是怎麼也抬不起手,想要说出些什麼,却发不出声音。
                      『算了,你还是留在这,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沉默片刻,见赦生童子未答话,漾起无所谓的笑容,螣邪郎转身背对赦生童子,赭红长发回旋飘扬之间,未曾谋面却穿著熟衣装的众多身影一一浮现,有著笑容,有著感动,围绕在螣邪郎身边,呢喃不断。
                      『皇子,吾族尊贵的皇子啊。』
                      称兄长为皇子,这些人,是邪族的子民吗?
                      脸上有著微笑,是满足,是思念,螣邪郎微回头看著仍旧无法动作出声的赦生童子,狭长的金色眼眸中,透著过去从未有过的温和眼神『可别跟上来啊,小鬼。』
                      什麼意思?这话究竟是什麼意思?赦生童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使劲呐喊,却仍是出不了声,来不及反应,螣邪郎、邪族子民瞬时消失,眼前徒留一片黑暗,如同咒封之后所面对的无尽黑暗。
                      「兄……!」感觉手掌背传来湿热的触感,只见雷狼兽用口鼻轻轻的触碰自己,熟悉的魔界之风很快的将布在自己脸上的冷汗吹乾,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吗?
                      伸手摸摸雷狼兽,赦生童子随即起身,重重的吐了口气,试图将心中的不安排除,但胸口仍旧有著被紧抓住的感觉,无法释怀,稍稍收纳心绪,随即往焰城而去。
                      「魔君。」行过礼之后,赦生童子稍稍的左右观望,少有的不定举动让阎魔旱魃起了注意。
                      「怎麼了,赦生童子?」
                      「魔君,……螣邪郎呢?」就算封著双眼,就算仍是保持著过往的冷淡表情,赦生童子却觉得自己现在就如同遗失重要物品一样失措,有著武者最不该有的情绪,不安与恐惧。
                      「本座派他去收拾鬼梁天下,依螣邪郎的能力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注视赦生童子的脸,稍稍浅笑「赦生,你在担心螣邪郎?」
                      「属下不知。」他与螣邪郎因为换血之术而有著少许气脉相通,自然也感觉到兄长之气的变化,他相信兄长的能力,但是,这份不定感又是从何而来?
                      『赦生,在充满任何征战与危机的时刻,你与螣邪郎之间也该有所突破,彼此再冷默下去,也许以后会后悔。』
                      魔君曾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如石投水,胸口阵阵涟漪不断扩散,怎样也停不下,平静不了。
                      夕阳余晖洒落大地遍野,鬼梁天下带著言倾城祭拜爱子鬼梁飞宇,却被螣邪郎所带领的魔兵包围,面对异度魔界的包围,鬼梁天下只是以指为剑,杀除众多魔兵,而未现真功夫。
                      「鬼梁府主不出真功夫,我就看你能忍到何时?」在边处看著鬼梁天下动作的螣邪郎心中暗然盘算著,夕阳澄光落入眼中,让视线有些模糊了。
                      随著时序更替,落日渐沉,天色更暗了几分;忽地,树影随风动,夹杂著冷冽杀气,在感觉到杀气的瞬间,众魔兵已人头落地,溅洒鲜血遍地,与余晖照耀下的黄土融成一色。
                      「报上名来吧。」是实力不差的高手;赭色长发随风飘动,螣邪郎摆出起刀式,注意一切变化。
                      「落日潮,为你送亡而来。」
                      「送亡。」轻笑一声,邪狷面容仍旧浮著狂傲微笑「可别送到自己了。」
                      剑锋微偏,乃为起剑夺命之式,毫无起伏的声调,为绝顶的敌手刻下生死预言「你的生命如同落日一瞬,无声消逝。」
                      眼眸微敛,螣邪郎挥动倒乂邪剃,荒野黄沙因刀风而飞扬,划过落叶片片「本大爷的性命,要看你是不是拿的去。」
                      肃杀气息回荡在树梢之间,暖光之中,刀剑互击之间,是一招定胜,也是搏命力拼的刀光剑影相对,螣邪郎与落日潮在最终夺命之招出手前,同样在试探对方的能力。
                      「……!」面对这样的敌手,是该有十足胜算,但为何偏是此刻?
                      『螣邪郎,不要忘记老夫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你近来动武过多,又不肯吸收断层下的邪族灵气,只要一个万一,还是会发作的,所以……。』
                      身型飘忽的同时,冷汗自额际滑过面颊,无声的落在尘土中,握紧倒乂邪剃,试图让自己气息窒碍的痛苦不表现在表徵上,纵使现下提气全神贯注的胜算未到一半,螣邪郎仍旧决定放手一搏「邪乂勾心流!」
                      「落日无声!」看准螣邪郎出刀的瞬间,落日潮也同时杀招尽出。
                      极招相对,身影交错,叶落、尘埃落定,夜幕随著日沉而渐渐压下,体温随冷风抚过身躯渐渐消失,一片平静中,武者对决已有结果,却已是螣邪郎料想中却最不想触碰的结果。
                      绛紫的夜幕垄罩,黄土也变的与之同色,却掩盖不了不断滴落不断扩散不断蔓延的鲜血;握紧倒乂邪剃,绞紧眉头,身为魔将的傲气使螣邪郎想要撑住自己的身躯,却还是膝头一落,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触目艳红自嘴角滑落,视线迷蒙中只看一片血红,逐渐转黑。
                      必须回异度魔界,他是邪族皇子,纵使要丧失性命也要回到故地;仅存的意志驱使螣邪郎以指点住要穴,以最后气力催动术法化体为气,朝异度魔界而去。
                      「异度魔界不会放过你们的,哈……。」
                      这番话,是威胁还是虚张声势,也已没有人在意;落日潮低头看著左肩上的伤,此邪魔实力不凡,是个可怕的敌手,若不是长刀挥斩的动作失了几分劲,也许可就真的为自己送亡也不一定了。


                      112楼2011-06-21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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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啊,超难过的.


                        来自手机贴吧113楼2011-06-22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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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螣邪郎会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回来,当看到螣邪郎的魔气回归焰城时,赦生童子觉得心中来不及表达的话语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螣邪郎!可恶的鬼梁天下!」重重拍了座椅,阎魔旱魃止不住涌上的怒气「快传魔医,鬼知,用尽办法也要保住他的气息!」
                          「属下无能完成任务,请魔君赦罪。」对於血脉之间与火焰之城因他重伤而归的躁动吵闹,已入不了耳,解开术法的螣邪郎跪在阎魔旱魃面前,到了最后,还能为魔君效力,至少他回到异度魔界,完成身为魔将的使命,已经足够了。
                          只是,真的足够了?
                          内心还有很多的期待,期待邪族故土重生,期待赦生像过往百年岁月前一样,称自己一声兄长;还有未说出口的话,纵使吞佛童子说他明了,以唇舌封住自己的口,彼此用行动证明,还是想要说出那在两人眼中十分肤浅却是自己最真心的话。
                          『吞佛,我……。』
                          啪沙!什麼都无法再思考,洒了一地的赭红,螣邪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躯体,摊倒於地。
                          「!」在那头赭红触碰地面的同时,赦生童子飞快步至螣邪郎身边,伸手扶住兄长,同时将自身魔气毫不犹豫的输进螣邪郎体内。
                          他们兄弟不和,数百年来已成了意气之争,纵使不和,就算有所怨言,螣邪郎还是他的兄长,唯一的血亲,不可以死!
                          「赦生童子,住手!」察觉座前护卫几近舍命的举动,阎魔旱魃出声制止赦生童子的举动「松手,让螣邪郎入妖独池!」
                          始终遵守魔君命令的赦生童子此刻已对任何声音话语充耳不闻,他知道螣邪郎还有气,他不想这样放弃,就算此举会伤害自己,他还是不想停手;咒封布条下的双眼一阵湿热,如同当时形咒封之术时双眼流出鲜血一样的湿热,但赦生童子已无暇理会此刻双眼湿热刺痛的感觉。
                          「给老夫放手,赦生童子,我不想救完螣邪郎还要回过身救你!」声到的同时,一只木药箱就这麼打向赦生童子的下面颊,有些气空的赦生还来不及闪避便被击退几分,间隙之刻,螣邪郎已被带入妖独池。
                          「把螣邪郎交给魔医吧,此刻该是以大局为重,赦生童子。」拍上赦生童子的背,阎魔旱魃缓缓的为他顺气、补气。
                          短短的几分之间,焰城已经过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螣邪郎重伤近死的消息也传遍整个异度魔界。
                          「他几乎要死了,你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固守此地,该说你无情无所谓,还是你觉得螣邪郎并不重要?」无声的脚步缓缓踏入炎池,袭灭天来仍旧是带著置身事外的神态看著吞佛童子「呵哼,当然这与我无关,魔将战死本是常有之事,九祸说对此事不以为意,但是吾清楚她在强忍,而你呢?吾徒吞佛。」
                          双手负后,吞佛童子神色仍是毫无起伏,但全身却散著让鬼神畏惧的冷冽气息「螣邪郎还有气,不是?」
                          「是没错,不过……。」稍稍收起毫无笑意的浅笑,袭灭天来正色望向吞佛童子「他如果永世如此沉眠,你甘愿?能接受?吞佛童子,吾教你无情、睥睨众生,不过吾可不记得教你后悔,如果此刻的行为会让你产生后悔,那麼这份后悔将会影响你生生世世,将为它所扰,这样又要如何立於不败之地?」
                          「你师弟赦生童子因为后悔情绪使然,所以毫不犹豫的将气输进螣邪郎体内,在情感上来说,很好,但在武学义理上则是大错特错,吾想,你应该不会与他相同才是,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
                          闭上眼眸,吞佛童子未看离去的袭灭天来分毫,只是静静的独思。
                          『虽然老夫尽力保住螣邪郎的气,不过他以术法回到异度魔界已是过度勉强,所以也只能保持沉眠的状态,若要使他醒来,唯一的方法是让他回到邪族领地吸收那剩下的灵气,但是也许只能保住他的命,却无法催使他醒来,总之,看他如何运用,螣邪郎若排拒使用,那便是定局。』
                          抱著螣邪郎几近冰冷的身躯,解去咒封布条的赦生童子走在望不著天际的断层底端,凭著体内半个邪族之血感应灵气的所在。
                          『赦生童子,这件事只有你办的到,用你体内的邪族之血去找出灵气所在之处,将螣邪郎放在那便行,剩下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依他现在无意识的情况,灵气应该很容易进入他体内才是。』
                          数百年已过,广大断层下的广大焦土,原在该处的回廊屋檐、人气笑声、丝竹乱耳早已被消灭,连白骨也不见分毫;游走在断层底下,阴风不断刮著两人衣衫发肤,却是毫无所觉。
                          来到断层的中心,只见陡峭岩壁狭道中,一滩不大的湖水四周萤光点点,赦生童子定眼望去「……是那里吗?」
                          走近,以指触碰似水却十分黏腻的透明液体,赦生童子便感觉到体内血液有著躁动,看来是此没错。
                          将螣邪郎放入湖中,让他头倚靠在湖边黑土之上,将倒乂邪剃插入一旁的土地中,赦生童子静静的回想过去点滴,他们是回到邪族故土上,却是最悲哀的原因回到此地;环顾四周,周遭的点点萤光并非由邪族灵气而生,是惨死的亡魂数百年来持续守护的这块早已失落的故土吗?似乎自己无权过问这些,邪族之灭除了地层的错动,还有著与自己极大关联的诅咒;思及此,赦生童子便无法再多停留半刻。
                          「如果你无法醒过来,我会为你报仇的,兄长。」望了螣邪郎紧闭双眼的苍白面容一眼,赦生童子随即划开空间裂缝,踏入之时,听闻如风般的低语,细微却非常温和。
                          『谢谢你送螣邪回来,吾儿赦生……。』
                          「嗯!」回过神的瞬间,赦生童子已回到焰城,是真实,还是过往下意识期待之故所致,已无法分辨。
                          


                          114楼2011-07-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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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入秋时,异度魔界的天候变的更加不稳定,北方长久阴霾的天际,彷佛随时都会落下冰冷雨滴湿润这乾涸的焦土,却只是不断刮著乾冷狂风,枯竭,此地的写照。
                            一片灰色调的色彩中,邪族灵气所在的湖池仍旧四周萤光点点,却越来越薄弱,躺在其中的螣邪郎也彷佛只像个不会腐烂的尸体,薄弱气息、血色尽失无神的空壳,披洒在黑土上的赭红如此醒目,却又好似要被这土地的死寂所吞蚀。
                            沙沙,薄雾弥漫的绝壁狭道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让人不得不注意的身影越来越明显,脚步,停在湖畔,蹲下身,吞佛童子坐在湖水边,手指轻轻抚著螣邪郎散乱的发丝。
                            「也许对汝而言,此刻已回到邪族,但,这是汝要的吗,螣邪?……」指尖顺著发际划过,来到额头,轻触著邪族特有的火纹、眉心、鼻梁、嘴唇,滑过面颊,停在咽喉上,有著不明显的脉动,但肌肤是冷的,如同冰雪覆盖般的冰冷,不同那日所拥抱的身躯,有著温暖。
                            『汝醒了。』被螣邪郎所留下后,便坐在床沿假寝,感觉到细微的动作,吞佛童子便睁眼看去,只见螣邪郎半撑著身子坐著。
                            『已经大半夜,本大爷也睡的够久了,不过你还真的没走啊。』以指抓顺自己散了一床的发,螣邪郎带有嘲弄意味的笑看吞佛童子。
                            『对汝,吾自然真诚以待,汝的要求,吾自是允诺。』伸手将螣邪郎里衣衣襟拉好,手腕却被螣邪郎握住,看进螣邪郎的眼中,只见他亦毫无闪避的望著自己。
                            『是吗?……。』稍用劲将吞佛童子拉近,螣邪郎缓缓靠近冷眼著著自己举动的吞佛,鼻息气息交杂,唇瓣将要触碰在一起时,螣邪郎却低下,别开头『……算了。』
                            下刻,吞佛童子毫不犹豫的一把拉住螣邪郎,将人往怀中带,同时手掌箝制住螣邪郎的后脑,不容对方退缩的深吻,重重落下;双手攀住吞佛童子的颈,扯住他的发,纠结一片,螣邪郎同样激烈的回应吞佛童子。
                            是该为他此刻的情况想,是该如此就好,但无法抑制想要拥有螣邪郎全部的想法;不了解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放下身段,只是觉得此刻不去感受吞佛的存在,以后一定会后悔。
                            『唔……,吞佛。』
                            床塌上,两道纠结交缠的身影,是冲动,是爱欲,是最深的感受,纵使只是片刻之间,却是最真实的接触,将头靠在吞佛童子肩窝上,指尖用力扣在宽阔的背上,螣邪郎带著略微粗重喘息说著『……吞佛,我……。』
                            话未说出口,便被吞佛童子所封缄,唇舌退离的同时,以鼻间摩娑著螣邪郎的鼻尖『吾知道,所以汝不需要说出口,此刻只要好好感受就好,螣邪……。』
                            散了一头长发的吞佛童子,有著让人不得不折服与顺从的气息,点点头,闭上眼,螣邪郎收紧拥抱对方手臂的力道。
                            这躯体是温热的,有著血,有著心跳,如此真实,怎料几日流转之间,仍旧在自己眼前,却如此飘邈,如此虚幻,只有无尽的冰冷。
                            松开放在螣邪郎咽喉上的手指,苍白的皮肤上多了几个红印,吞佛童子俯下身,绵密厚重的火色长发覆在两人面容之间,微弱的鼻息浅浅落在自己皮肤上,低头,吻上乾涩的唇,传来的触感依旧是冰冷的,以气划破自己的指尖,将渗出的鲜血抹在螣邪郎的唇上,再次俯身,血的味道刺激著魔的感官,但吞佛童子清楚,这不是腾邪郎给他的感觉。
                            『吞佛童子,老夫明白你与螣邪郎之间的羁绊,只是你要了解他随时都可能消逝的事实,不过,你很坚强,能够应对接受一切才是。』
                            『他会活著。』仍旧冷漠看著魔医,吞佛童子硬冷嗓音说著不变的信念。
                            「别忘记,汝的生死皆由吾所所有,所以……。」指尖再次顺扫过螣邪郎的额际,渗血的指亦再次抹上毫无血色的唇,靠在那向来碰不得的尖耳边,低语「……。」
                            起身,未再多看一眼,吞佛童子执起朱厌,身影隐没在逐渐变重的迷蒙雾气之中,背影显的高傲又孤寂。
                            答!稀疏的细雨随著冷风飘落,落在螣邪郎始终紧闭的双眼边,缓缓滑下,好似眼泪,化为说不出的无尽思绪。
                            


                            115楼2011-07-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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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死……。』
                              断层绝壁深处,一片死寂中透著一股难以化开的哀凄,那是百年过往所累积下的哀恸。
                              纵使折损一名大将,閰魔旱魃并未停止所有侵略讨伐苦境的举动,与罪恶坑主狂龙联手,设计萍山练峨眉,使之最后竟是自盖天灵而亡,长久以来道者与魔霸之间的对决终是落幕,此事却成为异度魔界与罪恶坑合作间的症结处,再以断雁西风之命,将圣戟神叹封在磁心源之中,亲身对上残林之主,夺得神刀天泣。
                              「鬼知,将天泣丢入妖独池中,让它成为一把废铁,本座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刀戟戡魔。」
                              此刻,武林所有的焦点皆放在神刀圣戟戡魔的流传上,圣戟神叹由狂龙与向日斜顾守,暂时不为忧虑之点,但神刀之气并非妖独池所能瓦解,閰魔旱魃正思索该如何解之时,武林道上神秘者寰宇奇藏却道出啸阳谷中的烈火为铸造天泣时所用的母火,只要将之放入,便可引出刀中之火,使其现出原形,自然可以毁之。
                              「魔君。」送走寰宇奇藏后,画魂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许这是有心人的计策,此人的话不可尽信。」
                              「嗯,先派人到啸阳谷一探虚实。」但此刻,閰魔旱魃对此法已是有八成采信,亲自前往啸阳谷也成了必定之行。
                              「刀戟戡魔,閰魔旱魃现在所有的心力几乎放在其上。」拨去覆盖大半面容的袍帽,袭灭天来笑的冷漠「自他复生以来,所有的举动几乎皆是连番失利,连同你疼爱的继子都赔下去,虽然身为魔将,生死皆要看开,不过要是旱魃再将赦生童子陪下去,那麼又该如何向邪后交代呢?呵……」
                              「生为魔将,本就该有为主上舍命的准备,赦生身为旱魃的座前护卫,就更该如此,邪族从为一殿异度魔界效命,便有如此认知,那又何须交代?」
                              「呵呵呵呵,你要这番认为,吾也无所谓,只是吾觉得,异度魔界该对付的,并非苦境,而是道境玄宗一脉,这才是异度魔界本来的方向,吾也是基於这点,才同意将吾徒吞佛调任到第一殿为阎魔旱魃所用,否则就算身为二殿主的你同意,吾也不会放行,不过目前看来,一殿早已失了原有的目标。」
                              也因如此,吞佛童子才会在那刻便请求退回驻地,因为一切早已不再是数百年前的道境统一之战。
                              「……你对阎魔旱魃确实有不少不满,袭灭天来。」
                              「吾不属二殿三族,不过吾只是想要异度魔界往该有的方向而去,魔,本该有著自身认知,汲汲营营於多余的势力而危害整个族群,这样的魔者,吾亦是杀之而后快,身为鬼师,不会因任何原因而改变既有的想法。」神情仍是一贯的冷漠,却又带点睥睨众生的气息,袭灭天来靠上椅背,打量城府深沉的二殿之主「还有,九祸,你别忘记了,螣邪郎虽然现下应该已经将邪族灵气所吸收,但要是赦生童子身亡,那麼螣邪郎必定活不下来,毕竟他们是有著少许血脉气神相通的兄弟。」
                              


                              116楼2011-07-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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