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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魔焰(吞螣)作者: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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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凶、魔刺儿,你们去招集三十个精良兵,招集好之后,明日早晨校场边集丨合,我要亲自过滤。」
领令,离开螣邪郎的住所,在离开之前,魔刺儿看了螣邪郎一眼,随即跟著蟠兄离去。
待两人离开,螣邪郎离开书案,掩上朱红门扉,走出住所,沿著廊柱在蜿蜒曲折的回廊中慢行,停在赦生童子的住所前。
午后凉风袭来,抚动赭红长发掩面,搔过敏感耳尖,微甩头,消去耳际的触感,螣邪郎单手托颚,看著桐木门,表情杂著矛盾。
自拜师以来,赦生留在赦生道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从赦生道上方雷鸣情形可以了解小弟的实力确实是不断增加,但究竟实际情形如何,确实让做兄长的自己非常在意。
赦生是他唯一的血亲,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但永远把担心在意表现在行为言语表情上,对赦生毫无激励之用,反而增加他的依赖感。
唉,矛盾!
『吾来接赦生童子,想必你没忘吧。』
赦生得到狼烟戟,加封为殿前童子的隔日,天甫亮,便传来阵阵毫不掩饰的敲门声,螣邪郎推开门,只见鬼师嘴角带著浅笑,袍帽遮掩使螣邪郎看不见他的眼神,却可察觉一股不容反对的气势。
换作是一般人,可能早已因这份气势而吓软腿,但螣邪郎岂是易举之辈,自是不为所动。
『他在里面,有本事,就把他带走。』简单明了的应对,螣邪郎回到床边,迳自穿上外衣,整理仪容。
既然如此,随螣邪郎入屋的鬼师倒也不客气,单手抚颚,嘴角微扬,顿时伸手袭向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赦生童子;尚未触及,啪!直袭伸向赦生童子的手臂,阻隔了鬼师的动作。
略退,翻转闪避之际,抓住螣邪郎的手腕,未施劲气,但力道也无法使螣邪郎挣脱。
『你太保护他,对他没好处,伤未愈,却敢与吾动手,呵哼,如果想拖延阎魔旱魃所交付的任务,你可以挣脱无所谓,螣邪郎……。』只要螣邪郎一有挣脱的意图,自然毫不犹豫的折断他的手腕;鬼师隐藏气息,压低音量,让赦生童子无法察觉他们两人。
虽然句句确中现实情形,但又如何?冷笑,螣邪郎未动,眼神却丝毫不妥协『你当本大爷不知道你在异度魔界是杀伐不纯之魔出名之人,怎可能将他交你?』
『嗯,你不……』
语未歇,倏然松开螣邪郎的手,鬼师若无其事的向后微偏身;腕上的禁锢消失,快的让人难以察觉,感觉到气息的流动,螣邪郎反手直觉抓住朝鬼师打去的拳头,用力一扯、甩,将赦生童子甩下床。
『做什麼?醒了就去梳洗,你这样有像要拜师的样子吗?笑死人。』
为什麼?明明鬼师欲对兄长不利,兄长反而阻止自己的举动,态度转变之大?
半睡半醒中,察觉突增的杀气,瞬间睁眼,只见床边两人皆透著杀气与杀意,只是不知为谁而起,未加思索,便伸手袭向鬼师,但螣邪郎却反阻止自己,莫非,自己想错了?
究竟两人隐瞒些什麼,他会弄清楚;起身,赦生童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入澡堂前回头瞪了鬼师与螣邪郎一眼。
『看来,不只你太过保护他,连他都很依赖你。』等到赦生童子消失在两人面前,鬼师瞄著螣邪郎『你对赦生童子出手,也是怕吾动手杀他吧。』
『高兴怎麼做,是本大爷的事。』翻动桌上的名册,对於人选,内心已经有谱,只是提出来恐怕无法使其他魔将信服,不过既然人是由自己挑选,那他人也无从干涉。
『就算你帮他换过血,他的肉体依旧是非纯种的邪族,先天无法改变的不足,不是?』
『……。』皱眉,螣邪郎抬头瞪向鬼师,最不想让赦生的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让小弟知道,为了变强,就算是激烈的方法他也会去做『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告诉他。』
『看情况,螣邪郎,九祸曾要吾指导赦生童子,你大可不必担心。』要是他问吾,做师尊的岂有不说的道理;耸耸肩,鬼师看向整理妥当,拿著狼烟戟的赦生童子『走吧。』
『取得狼烟戟,本大爷倒是想知道你有几分实力操纵它?赦生童子。』
师徒两人离开之前,螣邪郎轻视的看著亲小弟;突来的转变与称呼,又让赦生童子不解,眼眸微眯看向螣邪郎。
『怎?不满就想办法证明给本大爷看吧,不败战神吞佛童子,是个好目标。』唤来官人将名册呈交给魔君,待鬼师与赦生童子离开后,螣邪郎坐在书案前,头后仰靠在椅背上,赭红发色如瀑垂下,随吹入的风摇晃。
既是继母之意,亦无法改变鬼师的决定,小弟的事情就此而为,等会可免不了一场纷争,恐已无多於心思放在他身上。
名册中魔将甚多,但螣邪郎却选了毫无实战经验的蟠凶与魔刺儿,引来轩然大丨波,不少魔将私下窃窃私语,认为螣邪郎毫无视人之才,但对於螣邪郎的决定,阎魔旱魃并无反对之意,不满之人也只能静默以对。
虽然养伤并未到校场整兵操练,但闲言消息总是传的快,自然是入了螣邪郎的耳中。
整个任务的操盘、计画,成功与否,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60楼2010-04-11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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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螣邪郎,汝在此等赦生童子?」
    望著从转角走来的吞佛童子,嘴角微扬「你走来这里是要找赦生?好几天不见,不败战神的职责都落到无视人之才的我手上,你去何处?」
    伤愈已十多日,与阎魔旱魃、鬼知先座研讨这次任务,以及并吞与玄宗地域交接地带的战役,却被指派暂代吞佛童子之职责,让螣邪郎的工作量顿时增加不少。
    「吾方才在赦生道已见过赦生童子,吾是来找汝,螣邪郎。」吞佛童子走近螣邪郎身边,不著痕迹的握住他的手,语气停顿「……此处非是谈论之所。」
    亦是不著痕迹挣脱握住自己的手,从吞佛童子的眼神中察觉的出欲谈论之事非同小可,螣邪郎转身而行,吞佛童子跟在后方,两人离开城中,入偏远的密林中。
    风抚,苦楝白花随风而落,绵绵密密铺洒於地,若有似无的香气随著气流,飘荡在林间。
    低语、手划,阻隔了密林与外界的流通,拍去落在身上的细花,螣邪郎看著吞佛童子「这样可以说了吧?赦生最近如何?」
    「呵,汝倒不忘此事,师尊将他训练的很好,身为兄长的汝既然在意,何不亲自探视?」
    雷声阵阵,甫到赦生道,只见师弟一提邪戟狼烟,起手便是朝自己袭来;不应对,挪步偏身,以退为进,避过赦生童子的攻击『赦生童子,汝的攻击尚不足以让吾出朱厌。』
    『赦生,停手,现在的你还不到让他出朱厌。』坐在雷狼兽旁,抚摸皮毛,鬼师看著手中书册,无视两位徒弟『吞佛童子,他,还活著?』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吾正静等女后的决议。』身微倾,吞佛童子欲离开赦生道。
    『吾相信你是老弱妇孺杀之无忌的不败战神。』意有所指的提点,翻书。
    无语,赦生道只有不断的雷声。
    面对吞佛童子的问题,摇头,螣邪郎自嘲而笑「本大爷不能让他一直依赖、期待,他必须学会坚强。」
    「赦生童子够坚强,仍旧信任汝,汝又何须将他推开?」这样,兄弟之间的情感,只会越变越薄弱;略不赞同螣邪郎的作法,吞佛童子语中带著不以为意。
    「要怎麼做是我的事,倒是你,放著职责不管,去哪?」席地而坐,衣料上沾著朵朵细小白花,抚顺赭红长发,挑眉质问。
    「女后有令,吾便回无间几日。」顺衣摆而坐在螣邪郎身边,吞佛童子语气中毫无感情,只有谨慎「鸠盘神子与苦境和尚有所往来,触犯异度魔界禁令,女后要吾处理此事,这件事,魔君与吾师亦已知晓。」除此之外,无人知晓。
    鸠盘神子对佛学的兴趣起於自己之故,既然如此,处决鸠盘神子亦该由自己动手。
    「因你吞佛童子研习佛书而促使鸠盘神子对佛学的好学,异度魔界中又有几人能如同你我不受佛学道术的影响?当时未想到这点,是你失策。」转头端视吞佛童子,苍白俊颜、高挺鼻梁,紧抿薄唇,忽让螣邪郎有伸手触摸的冲动。
    压下想法,放松身体,螣邪郎整个人躺在落花草堆上,树枝繁叶间洒落的午后阳光让他眼眉微眯「虽然他身分特殊不管任何异度魔界之事物,但现为魔君进攻玄宗之时,难保他不会透露些什麼,但,鸠盘神子是你朋友,你下的了杀手?」下不了还是得杀,魔与佛,又何能共存?
    「老弱妇孺吾杀之无忌,对他,亦是相同。」双手撑在螣邪郎双肩旁,低头俯瞰,垂下的火红发缎以及皓白衣衫遮掩落在螣邪郎身上的光线,顿时显的幽暗几分。
    「吞佛童子,你自己心中有定夺,对於此事,本大爷不想多管。」清楚不败战神对於任务的执著性与看重,表明想法,螣邪郎闭上眼睛,感受林间凉风与吞佛童子洒落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任务何时出发?」放低身躯,如焰红发披洒在白如雪的落花上,眼对眼,鼻对鼻,吞佛童子与螣邪郎对看,鼻息交错。
    伸手摸上吞佛童子那串红晶耳饰,攀上耳际,螣邪郎缓缓吐气「明日入夜之后……」
    「是吗?」伸手拨去螣邪郎额际上的苦楝花,吞佛童子低头,细细亲吻他,沿著唇型描绘吮吻,渐渐加重。
    当吞佛童子的舌尖探入时,螣邪郎勾缠住吞佛童子的舌叶,原是平放的双手勾住宽阔的背,指尖缠绕长发几缕。\
    吻的深刻纠结,耳尖泛红,螣邪郎头向后仰,喘息,唇色漾著一片湿润;吻去身下人嘴角残沫,顺气,吞佛童子无波的看著螣邪郎「螣邪郎,关於吾所问汝的问题,如何?」
    「……我明了,只是,吞佛童子,我和你之间仍然只有同僚与竞争对手的关系。」望进与自己相同的金色眼眸,螣邪郎嗓音因未退的情欲而显的略微低哑。
    伸手再次扯住那红晶耳饰,稍用力下拉,在苍白耳边再次低语,闻言,吞佛童子嘴角微扬,坐起身,一把将螣邪郎拉进怀中;随动作飘扬的赭红长发,扫动飘落朵朵细密白花,微弱香气沾满两人衣衫。
    


    61楼2010-04-11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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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异常的痛感袭上,咬牙忍痛迸出这两字,螣邪郎一手握拳奋力打向仍紧扣自己之人的腹部,力道虽然因耳际传来的疼痛而减轻,但也迫使吞佛童子松手。
      单手抚上耳,另只手握紧倒乂邪剃,夜风袭来,因额际上点点薄汗而更添几分寒意,山谷狭道地势使风势增强,吹乱彼此的发梢飘扬,如四周几许焦土残火,同样在黑幕里刺目异常。\
      要不是看在同僚不能内斗的份上,以及战事之故,早就挥刀而去将眼前可恶魔物劈成两半;螣邪郎杀气甚浓的瞪著吞佛童子『这麼久的事情,随口说说的话,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认真了?听好,就算你们是师兄弟,是师徒,本大爷与小鬼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和那个老头干涉!』
      『师尊的举动言行吾不能干涉,但吾未曾与赦生童子说过咒封之事,只是他若问,吾也理当该回应。』从螣邪郎的反应可以了解他重视彼此的关系,只是仍心口不一;将笑意收进心里,抓住螣邪郎手腕,吞佛童子冷颜以对『汝为他著想的确应该,但一昧保护而不告知实情,汝虽未曾对他有偏颇对待之意,但赦生童子心中未必如此想,确实告知而诚心加以解释,也许他会听进去,等到他亲自问汝,恐怕已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这样说,好似你很了解本大爷的小弟?』耳际疼痛随著冷风吹抚下已渐渐消退,狂邪俊颜因疼痛而浮上的薄汗也早消失无踪,只留下冷冽表情;冷笑挑眉随口而言,却得到让螣邪郎恼怒的回应。
      『现在确实是如此,螣邪郎,从赦生童子拜师到汝出任务之前,汝可曾去看过他?汝认为这样的方法对他最好,可使他坚强,但他完全感受不到汝的用意。』
      极尽讽刺的语气入耳,被人摸清的感觉使螣邪郎恼怒,反射性扬手挥去,响声随枯枝焚烧而迸裂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
      『不要说的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你又懂多少!』
      麻热蔓延、扩大,伸手摸摸嘴角,浮起明显却冷的笑,收紧握住螣邪郎手腕的力道,指尖在滑顺皮肤上留下明显红痕,血珠随之渗出,嵌进指缝中『汝问吾懂多少,除了吾,异度魔界里能明了汝用意的又有几人?螣邪郎,何不停下冷静思考汝的方法是否何常理,而汝又为自己想了多少。』
      虽是事实,但被人一一戳破摊开在眼前,而且还是被始终视为对手的吞佛童子戳破,再三如此,是何等耻辱;执起邪刀,螣邪郎不作多想便要刺向吞佛童子,却被从不远处走来的传令兵打断。
      『两位大人,魔君召见两位大人至营帐商讨要事,还请速往。』作揖,目光不敢直视气氛异常弩张的两大魔将。
      用力将手抽回,扫起微弱的血滴飘荡,螣邪郎毫不停留的朝阎魔旱魃的营帐而去;螣邪郎确实让人又爱又恨,爱恨皆来自其狂妄不羇的性格,看看指尖残血,抹去,吞佛童子亦往同方向走去,留下寒冷夜风与零星残火。
      


      65楼2010-04-11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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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族的事情我当然无权干涉,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承认我。」
        「不是这样,你不要乱想!」啧!一时被问急,忘了小鬼对这很敏感,螣邪郎抓抓头发,懊恼自己话说的太冲,想要解释,却被打断。
        「没有尖耳、红发,金色眼珠,邪族该有的特徵我都没有,邪族咒术也不是我该问的,你不帮我是因为我不是纯种邪族人,说来说去就是不承认我!」
        「喂!小鬼,讲话注意一点,不要没了尖耳就忘了本!本大爷阻止你是因为你根本搞不清楚咒封之术的风险性!脑子醒一醒,变强有很多种方法。」
        『如果螣邪郎未告诉你,吾会看你这次的表现来决定。』
        「……。」愤怒不满的情绪现下已经大过兄弟间的血缘羁绊,表情恶狠看著螣邪郎,想起师尊许久前说过的话,啪沙,提起狼烟戟,赦生童子一言不发便要离去。\
        「你要去哪,小鬼……!」刷!刚跨步要伸手拉住小弟的手,迎面而来的却是威力不大却吓阻十分的雷击,挥动狼烟戟,赦生童子望了尚在错愕中的螣邪郎一眼,灰蒙色调的身影随即融入暗夜密林中。
        手臂上麻痛焦灼感传不进脑里,鲜血滴入黄土声响进不了耳中,万万没想到赦生童子会攻击自己,螣邪郎张大双眼,站在原地,只是愣愣的看著亲弟离开,连吞佛童子接近都无反应。
        「汝受伤了。」拉起螣邪郎左前臂,扯起袖口,轻轻按住伤口,使血流减缓,吞佛童子轻轻的在螣邪郎耳边说著;在赦生童子攻击螣邪郎时,自己正在一旁看著,虽对师弟的举动感到不快,但这是他们兄弟的事,他人无从干涉。
        「汝和他都太固执,汝的用意他不能察觉,先前说过,迂回的关怀他感受不到,……只是想不到他会对汝动手。」
        「无所谓。」并没有将手拉回,螣邪郎静静的让吞佛童子动作,低头闭眼,声音十分低落,风吹乱赭红长发,盖住面容,关系本来就不算太亲近的两人,何时已变成如此?\
        「感受不到也无所谓,不懂也无所谓,能保护他,让他心情舒服一点,就算他砍我也无所谓,真的……。」
        「汝是傻子吗?」皱眉,吞佛童子揽上螣邪郎的肩膀,扣住后脑,略凉的薄唇触碰螣邪郎的额际;没有阻止,没有反抗,螣邪郎静静的让吞佛童子抱著。
        赦生的决心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也许有人会告诉他咒封之术的方法,找到方法、行术,那些,都已经不是身为亲兄长的自己能够阻止的,赦生会变的更强,这也是好事,是吧。\
        右手抓紧吞佛童子的衣料,默默的,螣邪郎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说服自己。
        「你还是回来了,看来,螣邪郎并不愿意告诉你。」兄弟关系恐怕也因此有所改变吧。
        赦生道雷声阵阵,有变强的趋势,鬼师看著骑雷狼兽而回的赦生童子,浅笑「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吾都知道,问题也一目了然。」
        从雷狼兽背上下来,放下邪戟狼烟,赦生童子在鬼师面前正坐,灰色眼瞳中有著强烈决心「师尊,赦生请你告知咒封之术的方法。」
        「你对咒封之术的成效与风险了解多少?」起身,绕著赦生童子走一圈,定步,眼中有著评估和打量「咒封之术虽然可以让你的能力增强,但在解封之前,制约性很高,赦生童子,你能忍受失去以目视物、以口言语的情形,以及杀僧取业,非僧不杀的制约吗?」
        「在这大战时期,你行咒封之术,无非对阎魔旱魃来说是少个很大的助力,你能够只伤敌而不使其丧命?」
        「任何条件制约,赦生童子都接受。」
        「只要变强,怎样都好?」扬起嘴角,鬼师笑了两声「呵哼,很强的决心,也很固执的想法,不担心因咒封而使战力减弱,招人非议?」
        「魔君身边大将还有吞佛童子、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以及螣邪郎,赦生童子非是战力的全部。」
        「螣邪郎?恐怕在这场战役中起不了太多的作用。」为人臣子将领,在战争时除了杀敌,当以力保主上为唯一任务,玄宗一脉与苦境圣域联手的话,对没有护卫在旁的阎魔旱魃,威胁性可高了。
        


        67楼2010-04-1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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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会后,众魔将各自离去,螣邪郎却留下,让魔刺儿、蟠凶也停下脚步。
          「你们到外面等本大爷,我有些话要和魔君说。」两人虽听从上司的话,却留在帐门旁,试图去听魔君与螣邪郎的对话,不远处,吞佛童子亦望著魔君营帐,三人皆从螣邪郎眼中察觉些许决定,是一种坚决的信念。\
          「你想与本座说什麼?」与螣邪郎平视,阎魔旱魃看的出这邪族皇子正盘算某些事情「与本座有关?」
          「正是。」稍稍倾身,螣邪郎直接了当的说明留下之意「虽然魔君之威无能人及,但魔君身边并未有护卫,此战难保玄宗与圣境另有所谋,无论如何异度魔界必须有魔君领导,所以为预防万一,属下愿行术,分出一半的元神给魔君,就算真有所突发情况,也能保全魔君肉身,进而寻找复苏之法。」
          「哈哈,邪族始终对异度魔界之主忠心至极,想不到你与赦生童子也承接了这种气度。」有将如此,确实是快事一件,双手负后,阎魔旱魃笑的爽朗「但是你将元神分与本座,多少会影响你自身功体,本座并不乐见此事。」\
          「魔君放心,分与元神对属下并不会有大太的影响,若万一出事,属下元神则归於魔君,而肉身将石封。」
          「螣邪郎,你很坚决……好,本座接受你的意见。」
          「谢魔君。」浅笑,螣邪郎结起手印,准备催动术法的那刻,蟠凶与魔刺儿闯入,单膝跪地,突来的举动让螣邪郎略为错愕。
          「魔君,请让属下亦分出部分元神,以减少螣邪郎的负担。」
          「螣邪郎,此等要求术法可行?」玩味又带有认可的眼神看著开口要求的魔刺儿,以及一旁的蟠凶,询问立於一旁的螣邪郎。
          「……回魔君,可以。」看了魔刺儿一眼,螣邪郎再次结起手印,三人部份元神剥离自身,而入了阎魔旱魃的体内。
          「汝为魔君付出不少。」离开阎魔旱魃的营帐没多久,便看到在黑夜中异常突兀明显的皓白身影,吞佛童子带著微乎其微的浅笑,看著略微疲惫的螣邪郎「这等事,为何无先告知吾?」
          微偏头看著吞佛童子,螣邪郎耸耸肩,漾起不以为意的笑「告诉你有何意义,你是要出重要任务的不败战神,并不适合这等事。」
          「呵哼,这话真酸,螣邪郎,分元神这种行为,对汝自身并不是好事。」与螣邪郎并肩而行,吞佛童子表情无波,再次点出事实。
          「只是暂时性的预防万一,异度魔界统一道境,魔君自然不需要本大爷的元神,理当取回。」拢顺被抚乱的长发,螣邪郎挑眉「光说本大爷,那你的任务如何呢?」
          「亦是预防性质,如果真得执行此任务,吾自当全力为之,只是……」
          「只是?」
          沐浴在银月白光下的两人,显得有些虚幻,螣邪郎疑惑吞佛童子的停顿,微眯眼眸使表情带点邪魅,让吞佛童子不禁多注视了一会。
          「这任务的时间会很长。」寻找地脉、魔胎,都不是太过於轻易的事情。
          「本大爷相信,以不败战神的能力而言,并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呵,想不到汝如此赞赏吾的能力。」
          「你!」不想再多些口舌之争,也刚好到了吞佛童子的营帐前,螣邪郎索性不应对,正要离去之时,却被吞佛童子一把抓住,拉扯,甩进营帐内。
          「你做什麼,吞佛!」单手撑在毛毯兽皮上,皱眉,挟长金曈瞪向看不出心思之人;席地而坐,吞佛童子伸手拉过螣邪郎,搂住,略凉的薄唇在敏感耳际厮磨,异常明显。
          「今晚留下来陪吾吧,螣邪……。」
          耳边的低语,让人沉迷,叹口气,螣邪郎不再试著挣脱,顺著吞佛童子坐躺的姿势,静静的靠在他身上,感受彼此体温与心跳,直至沉沉睡去为止。
          三方势力,两面对立,这场魔道之战几近惨烈,各有所严重损失,但异度魔界侵略情况却不断节节逼近,反让玄宗与圣域之间在合作上因意见不同而有所闲隙。
          驾驭雷狼兽,咒封之后的赦生童子失去视觉与口语之能,触觉与听觉却也因此变的异常灵敏,听声辨位,挥动狼烟戟,截敌手臂断其足,刮扫起鲜血片片,却未有取任何人一丝性命。
          


          69楼2010-04-1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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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咒封昏迷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与魔君下达的命令,略有耳闻,开战的前一天遇上吞佛童子,看不见对方神情,却感觉到打量目光。
            『我听说你与他所作之事与预定任务。』沙,两人之间刻落下这行字。
            『吾的任务与螣邪郎之举皆是防范未然,……汝有所不同了,赦生童子,只是,要变强并不一定要用这等极端手法,螣邪郎所言,汝似乎未曾细细思考他的用意。』
            『……。』拧眉,对於吞佛童子提到与螣邪郎怒目相对的原因,心中不禁烦怒,挥动邪戟『待战后一决高下。』
            『呵,等此战过后再说吧,赦生童子。』不想再与师弟论与这些,吞佛童子浅笑,迳自离去。
            万般事前准备只是为了作为在侵略之时的突发偶事后盾,谁知,一切通通应验,异度魔界的势力几乎要将整个玄宗领地给并吞,万般无奈下,只能使出极端的阻止手法。
            「邪乂斩!」刀刃扫过勾起血雨横落,如同艳花在焦土上绽放,螣邪郎杀的快意之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异样光芒与咒印,提刀挥斩之余,朝不远处的吞佛童子大喊「吞佛!快走!」
            战场杀伐声并未盖过螣邪郎的声音,吞佛童子虽然闻言却未立即离开战圈,眼神望向螣邪郎,动了动嘴唇,才以天殇地寒之招逼开周遭将敌,受人掩护,虚晃之后便朝苦境而去。\
            在螣邪郎大喊之际,阎魔旱魃对上玄宗与圣域之人,却一时轻忽突来加入战局的道界女先天练峨眉,几番战后,竟被一掌打出心脏,让异度魔界众人一时错愕至极。
            「六先座护住魔君肉身,先退回焰城!」整军之责在这瞬间全落在螣邪郎身上,命前线众将兵继续入侵,后线则退回焰城,在自己躯体石封之前,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元祸天荒、别见狂华,赦生,等封印之际,你们便退回三道守路。」
            话方说完,玄宗所下封印道境的术法便落入整个境界,让苦境圣域的援助措手不及,几乎惨死其中。
            「螣邪郎,快走!」抓住螣邪郎的手臂,魔刺儿使力将人往回拉;一片混乱中,望了望境界交错的方向,皱眉,螣邪郎头也不回的往火焰之城而去。
            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不败战神吞佛童子。
            异度魔界与道境玄宗地域同时被封印,顿时整个道境呈现一片沉寂。
            「想不到竟是如此收场,现在只能静等吞佛童子解开封印。」鬼知先座安顿好阎魔旱魃的肉身后语中带有感触「待封印解破之后再找回魔君之心,这段时间,众人养生休息吧,螣邪郎,幸亏你有做事先防范……你!」望向螣邪郎,只感觉到几乎浅薄至极的魔气,浅薄的毫无真实感。
            摆摆\\\手,螣邪郎转身离开血脉之间「等魔君释放我们三人元神时,便是苏醒之期,这段时间,异度魔界就劳六先座与三道守路者顾守。」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再撑也没多少时间;看著甫石封的两人,螣邪郎闭上金曈,随即所有官感如同入睡一般渐渐消退。
            意识消失前,脑中浮现吞佛童子离开前的身影,以及无声的话语。
            『等吾。』
            原以为只是短暂时间的沉寂,但整个封印却是过了几百年之久才再次破除。
            吞佛童子身负解封任务,欲寻地脉与魔胎而魔焰焚起,大肆杀伐,却落入奇僧一莲托生以命而设的巧妙计策中,以朱厌交换杀诫,引出冷酷魔性中难以察觉的一丝善性。
            吞佛童子於初至苦境时的一切所为流传渐渐消退,起而代之的是百年以后北域两大剑客的神秘传说。
            这一切,都已是离道境魔道之战有一段好久好久的时间,而这些,只是武林事中的后话传说,却悄悄的将解除封印的关键,缠绞在一起。
            


            70楼2010-04-1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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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呃!」抓紧头,一剑封禅竭力压抑吞佛童子的记忆,他是一剑封禅,非是吞佛童子;但此时,一莲托生赌命所铸的杀诫佛气却全失,再也无法压制吞佛童子所有的魔性「啊——!」
              一声低沉呐喊,红光爆出,火舌缠上屋梁墙垣,瞬间蔓延整个鸿莲寺;一片火光之中,皓白衣衫火红长发随著焰生热风飘动,金眸冷眼环视周遭,傲然、冷酷,难查的善性已无声消失,只留下纯粹的残忍魔性,取起杀诫观视,耳边传来不断的诵经声,让魔厌烦,身随意动,吞佛童子徒手杀僧,世间三千火刑由此而生。
              始终以任务为优先的吞佛童子以赦心炎声东击西,退出蝴蝶君与公孙月的牵制;长久被封印的记忆渐渐疏醒,过往失策以致任务担搁,留下污点存在,已不能消抹,但吞佛非封禅,一剑封禅如今已同死人一般,无声消失。
              『到了最后,吾仍然是胜利者,一莲托生,汝又何能阻止吞佛童子的道路。』
              探无朱厌气息,在九峰莲滫见到一莲托生坐化的躯身,冷漠,表面无任何起伏,内心却极力压抑自身怒气而不毁尸,无法容忍自己有任何缺点存在,但设计自己之人如今只是一副皮囊,谁赢谁输,自然可见;在与破戒僧论理之后,吞佛童子的身影融入白茫风雪之中。
              为了在解除封印时再次将玄宗一脉封印,为了取得秽百刺,吞佛童子与夜重生合作,了解百年来之间的变化,苦境武林局势虽然变化瞬息万千,但对异度魔界与道境玄宗并无甚多的影响。
              「经过灭境狭道天关,再走超凡道,就可以抵达道境,此处便是道境玄宗驻守关,封云山风云舍生道。」封云山风云舍生道,熟悉到让人可恨的地方,吞佛童子却是平淡冷漠的对夜重生解释眼前景象。
              「嗯,此阵之阵眼在岩道的断崖处,云海落成瀑布之间。」确实是看之平常景色,实则为高深封印之术,玄宗以自我牺牲而完成此阵,异度魔界之势,看来的确是未来不能不注意的武林势力。
              「正是道门被封的入口,云阶登天难,夜重生,佛道双修之印,赦道一旦开启,登天难的封印亦同时也会解开,当下则即时封印,无论玄宗有多少人马逃出,杀无赦。」
              杀无赦吗?留些突增的变数给异度魔界,亦不失掀起武林风波的乐趣;无生的笑,夜重生允诺「放心去开赦道吧,吞佛童子。」
              单手负后,沉静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吞佛童子的心思「夜重生,吾尚有一事想请教汝。」
              「乐意恭听。」
              「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的交情如何?」从剑邪无名对一剑封禅,这个人格的执著来看,想必两人情谊并非寻常,虽然吞佛童子无一剑封禅的记忆,但是若能探得一些虚实,作为利用亦无不可。
              「喔,正是以命换命的生死至交,如何,以吞佛童子之身,要如何看待这段感人肺腑的情谊?」吞佛童子与一剑封禅,同个躯体,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思与性格,剑邪无名也许是这之间最大的影响力。
              不过,剑邪无名能影响吞佛童子多少?以开赦道解封印为首要任务的吞佛童子,除了任务,还有多少事物能让冷情的魔挂怀於心?这两人三心之间的纠葛,确实有趣,亦让人值得深思。
              「吾只是在想……」闭上眼眸,嘴角浮起残忍浅笑「该解决的麻烦,要如何解决的最漂亮,夜重生,请。」身影瞬间离去,留下异邪之首履行将完成的合作条件。
              等待,确实是有其价值,但此任务已延宕太长,是异度战神此生难以自平的污点,时间过的太久,当时匆忙之中给予的承诺已转为愧欠,纵使解开束缚的记忆过往种种使心绪恨怒难抑,但任务仍旧为先,异度魔界不开,魔君之心与元神脱离的肉身所受到的影响会越大,封印不解,说再多亦是无用,当异度魔界解开封印时,数百年前的魔道之争,将有所结果。
              天色阴霾,颇有山雨欲来之势,更添几分萧瑟;带著慎密心思,吞佛童子踏入圆教村,停足「魔胎之气指引此地,现身吧,魔胎。」
              「故事,该落幕了。」绿影翩动,剑雪无名定眼看著是挚友,亦是仇敌的吞佛童子,封禅吞佛,这之间,如何解,内心无奈,眼前,却是不得不面对的无情现实与命运。
              


              72楼2010-04-1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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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日阳透不过阴霾雨云,冷风自耳边呼嚣而过,勾起发缎抚动衣摆阵阵响,两人之间,曾是旧交、曾是挚友,但剑邪不记前世鸠盘神子之忆,吞佛童子不复过往人邪种种,对眼看著彼此,都是记忆中相似面容,却是不同的人,百般尘世,最终竟是反目按剑的无奈。
                鸠盘,汝仍旧想要阻止吾,终究是个分不清自我的魔「为汝吊祭的冥叶已飘零苍穹,剑邪魔胎,今日终止。」
                落叶阵阵随吞佛童子的杀气,枯槁飘落;双眼为敛,只手接住纷纷飘散的焚叶「虚名,我不在乎,剑邪的存在,只是为了阻止你,只是为你。」
                「哈,汝是为吾,还是为他,一剑封禅。」果真情深意重,但无法阻止,亦无法寻回一剑封禅,又能如何?轻视笑声随风散去,杀气却是更加凝聚,吞佛童子对於剑雪无名无法坚定心思的言语,觉得好笑。
                「不同吗?」
                「一剑封禅,亦是吞佛童子,同一个人,汝能拆开感情的分垒吗?」无爱的感情,确实是可以作为利用、欺瞒,只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方法之一,剑邪,这将是汝永远看不破的迷障,永不能阻止吾的原因。
                「做法不同。」看著吞佛童子,剑雪无名内心不断提醒自己,眼前之人是一剑封禅之躯,却非一剑封禅之性,万不能被其所动摇。
                「果真是作法不同,汝要救他,汝又要杀吾,但是汝可知,至今无人能阻止吞佛童子的道路。」
                「我将是第一人。」不能不阻止,一切为的皆是一剑封禅。
                「来,让吾见识汝之狂。」挑衅举动,吞佛童子冷眼视之「狂,才有征服的价值。」语未歇,引动杀诫,吞佛童子取剑直攻剑雪无名,剑法莫名,既快又玄奇,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招架;闪避,剑雪无名以退守而转攻,瞬目之间数招已过。
                「剑雪无名,为吾下地狱吧。」退离间距,十足的杀意,剑锋逼近,吞佛童子再次袭向剑雪无名。
                阻挡「你我原来,身在无间。」明白自身过往前世乃是鸠盘神子,虽渡化转世后的剑雪非鸠盘,但本质仍是不变,吞佛童子与自己,既同样来自无间,最终,该归於尘世无间。
                百般无奈的剑招相对,吭铿响然,冷风乍起,忽落的滂沱雨势,亦无法降低两人之间的杀意,洗去命运纠葛中的无奈悲哀。
                招招交锋,阵阵声响,剑光粼粼,道尽无语凄凉,宣泄著无法表达的满腔悲愤遗憾与情感;剑雪无名的战意虽坚定,但内心始终无法对眼前之人下果决杀招,放不开的,终究放不开,稍微失神,吞佛童子剑锋划过,鲜血沿著握剑虎口,随雨滴落。
                「不肯使出全力,汝还在盼望什麼,剑雪,杀与救,汝要怎样两全?」逼近,杀诫划过剑雪无名膀臂,留下剑痕,嫣红滴落;闻言,带著怒意,剑雪无名以相仿剑招逼杀吞佛童子。
                「哼,汝的杀念够坚定吗?剑雪。」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喔,一剑封禅才能叫你剑雪?吾不是他吗?剑雪。」够狂,意念却不够坚定,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情感而无法下杀手,愚昧;幻化成一剑封禅,吞佛童子再次刺激剑雪无名。
                「你够配是吗?」明了意志不坚,将无法战胜吞佛童子,剑雪无名收敛心绪,决定将无所保留而战。
                「好酸的一句话,汝又能如何?」低沉飘忽的诡谲之笑,吞佛童子身影狂妄,剑走偏锋,直探剑雪无名;无所保留,剑雪无名心无杂念,只为所思而战。


                73楼2010-04-1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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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之中,绝招冲击,气势难挡,两人身上伤势随著战斗时间延续,越来越多,艳红皓白苍绿交错之间,剑光不断。
                  想起首次血腥征战过往,那鲜血满手把玩眼珠的邪魔,与现在的自己有著同样狂妄气势;摸上自腹部溅出的鲜血,熟悉的血腥味,让吞佛童子姿态更加疯狂。
                  剧增的魔性魔气却使杀戒更显黯淡,在对战之中竟出现裂痕,使吞佛童子渐露败象;观剑,清楚自身失去剑利,亦无朱厌在手,要胜过魔胎将之诛杀的任务将是难成,但,岂有不败战神所不能完成之事?
                  「剑雪,汝相信天命所归吗?」冷漠神情,吞佛童子问出不明所以的问题。
                  「相信与否,对你不重要,对我无意义,最后一剑,情仇尽空。」此招之后,一切将有所定数。
                  冷冽风雨,随著诡谲莫测的眼神,吞佛童子毫无情绪而难以探得心思的面容,更添几分寒意。
                  身影、剑光,两人同时意动,极招相对,只闻一声轻响,剑停、剑断;鲜血不断从吞佛童子右腹渗出,渲染皓白一片,同时颤抖的两人,无语,只闻风雨萧瑟不断。
                  「……剑…雪,呃!」握住剑雪无名的手,退步,莲谳剑锋穿过躯体,血红纷飞之际,吞佛童子竟变成一剑封禅。
                  「一剑封禅!为什麼!」扶住一剑封禅,温热眼泪伴随雨滴落在挚友脸上;无法理解为什麼,剑雪无名悲愤难当。
                  「剑雪,没关系,这样总算……结束了。」抬起手,抹去白皙面容上的眼泪,闭上眼眸,一剑封禅语中有著解脱的潇洒,却无法看透其心所思「不要悲伤,至少,我掌握自己的未来。」
                  「未来要活著享受,起来,一剑封禅,我找人为你疗伤。」点穴止血,剑雪无名扶住一剑封禅。
                  「傻剑雪,我无法克制自己。」哼呵,确实是情深意重的生死至交,失去剑利,借剑杀人之前,确实必须先取得对方信任;低头而语,让一心只担心一剑封禅的剑雪无名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变化。
                  「我相信你。」扶起一剑封禅,忧愤交加的剑雪无名疏於防备,倏然……
                  「赦道开启了。」快的让人无法闪避,抽剑转锋,一股剧痛,莲谳刺入剑雪体中「傻剑雪,我骗你的。」
                  仍旧是血红皓白的魔影,抽剑,魔胎之血洒落圆教村,随即飞逝而去,吞佛童子追赶其后,对於剑雪无名,未有丝毫留恋。
                  随著魔胎之血而来,划破封印的异空间,异度魔界的火焰之城降临於苦境中原,异相之火燎原,焚烧街坊,顿时哀鸿遍野,开启了道境魔城魔化中原的计画。
                  火焰焚烧的炼狱景象,吞佛童子立於高处,低沉笑声不断回荡在传著鬼魂哭嚎哮叫声的焰城之间,是任务成功的自豪,亦是等待之后的欣慰狂笑。
                  「封印解开,吞佛童子达成任务。」迷幻空间中,长久沉静的三道,传来低沉话语。
                  「嗯。」也代表即将有场侵略战事将起,好战魔血似乎蠢蠢欲动;声调略高却冰冷的回应,显示其人无情。
                  『确实够长久了。』雷声阵阵,紫雷瞬息划过天际;浓雾迷蒙之中,赦生童子倚著雷狼兽席地而坐,此时划破异境解除玄宗所加的封印,是天命,还是巧合?数百年前不顾螣邪郎阻止所加的咒封之术,如今功体有越降越低的趋势,看来,杀僧取业,突破自身缺陷的不足,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这话,是怪罪吞佛童子延迟,还是担心螣邪郎的功体与肉身?」
                  未有回应,只有阵阵越来越弱的铁练声,赦生童子驾驽雷狼兽,朝他处而行,直到尘封已久的石像面前,无声望著,咒封下的双眼何种心思,未能得知。
                  领夜重生入焰城,吞佛童子来到六先座面前,虽然身受重伤,面色却丝毫不改。
                  「吞佛童子,你有伤在身,请速入医座疗伤。」
                  「待异度魔界局势稳定亦不迟,先座,此乃与异度魔界合作的异邪之主夜重生,人已带到,若无事,吞佛童子先行告退。」
                  吞佛童子离开焰城,逼退道境玄宗趁隙而出的漏网之鱼,在九峰莲滫以魔气收服朱厌,使之幻化解封,现出原形,离开九峰莲滫之际,却莫名变化成一剑封禅的面容。
                  


                  74楼2010-04-1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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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吞佛童子计取魔胎,开启赦道,完成艰困任务,破除数百年的封印,引起武林魔祸,异度魔界众人对其赞赏景仰之余,却也觉得始终冷酷无情的不败战神似乎有些变化;应对道境玄宗的漏网之鱼、身负任务时,吞佛童子如同百年前,以任务为优先,但此外的时间,却常可看见吞佛童子独自一人沉思,始终冰冷的内心,所思为何?没人明了。
                    同时,吞佛童子在苦境被一莲托生封印而引出善性人格一剑封禅,与魔胎剑雪无名在苦境的纠结过往,也因异度魔界对苦境中原的攻势而渐渐被人得知、流传。
                    此事,亦进了赦生童子耳中。
                    对於吞佛童子另一个身份,一剑封禅,赦生童子并未有太多想法,仍旧只当不败战神是唯一的挑战目标,但听闻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之间的纠葛传闻,心中却浮起难以言喻的不满。
                    魔,对於感情,乃认定之后便不轻易改变;从吞佛童子望著石像的神情便可知,螣邪郎在吞佛童子心中有著一定程度的存在,但离去百年,已有所变化的人,内心是否仍旧不变的只想著同一个人?
                    吞佛童子的变化,也许肉眼无法察觉,却躲避不了心眼的感受,这些传闻,看在赦生童子的眼中,那份纠缠情感,似乎还存留在吞佛童子的记忆中,无法抹去;等了数百年之久,同样的人,心中却存有另外一段情感,螣邪郎若是得知此事,又会如何看待。
                    赦生道内雷声不断,倚著雷狼兽席地而坐,赦生童子轻轻擦拭著狼烟戟,内心沉思这百年来的转变;虽然在圣战之前,与螣邪郎之间的兄弟关系破裂,长久下来,自己仍旧无法原谅兄长,亦无法说服自己放下身段,即使只是望著石像,却还是连一句兄长也说不出口,关系恶劣的两人,恐怕已无法挽回较为亲近的过去,但是就算如此,还是无法不注意螣邪郎,亦无法不观察长久始终视为挑战目标的吞佛童子。
                    未曾停歇的震耳欲聋雷声中,传来阵阵沉稳的脚步声,清楚来者为谁,赦生童子却未加理会,持续擦拭手中的狼烟戟;浓雾弥漫之中,一道皓白与火红交错的身影缓缓前来,吞佛童子双手负后步至雷狼兽面前,伸手抚摸皮毛,当年与螣邪郎一同抓来的幼兽,早已成长许多,时间,确实已过许\久。
                    「吾听闻汝的新任务。」数百年未见,上次石室相遇,亦只是匆匆一瞥,此回仔细观视,虽然面貌未改变太多,但赦生童子确实有些成长,不知那溺爱小弟的螣邪郎见著,会有什麼样的反应;望著师弟,吞佛童子低声而
                    言「越到功成,汝的功\体会越降越低,来承受封印破除而暴增的威力。」
                    『来此何事?』无法言语,赦生童子以心识传音与吞佛童子沟通,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其他感觉也因此而增强,吞佛童子的气息确实与以往有一丝的不同,这种改变,是因为一剑封禅之故?
                    「问吾来意,单纯来看自残的同袍。」心识传音?本就沉默的赦生童子,因无法言语而习心识传音,确实是不简单「封印之后不能视物,不能言语,长久以来,汝也习惯这样的酷刑了;在吾离开之后,汝发生什麼事?」
                    『那你又发生什麼事?』观视邪戟狼烟,赦生童子靠在雷狼兽身上,对於吞佛童子的提问并未加回应;在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离去后,封印中的异度魔界与众人并未有太多的改变,只有寂静,封印数百年的石像,失心数百年的魔君,以及无止尽的等待。
                    「在吾离开之后,吾并未发生什麼事。」会如此问,看来那些流言蜚语多少也进了赦生童子的耳中,不过他怎麼认为对自己而言并不重要,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关心螣邪郎的小弟、自己的师弟而已。
                    『……一剑封禅。』但看他如何面对这段过去,又是何种手段来达到不败的地位。
                    「一剑封禅只是一个过程,一个骗局。」不想提起的污点过往,却总是不断的被人所提起、质疑,如果螣邪郎听闻,又是何种想法?是否与他人相同,抱持质疑?
                    过程?骗局?一个过程一个骗局会让冷静残酷,以心机谋略著名的吞佛童子有所变化?
                    


                    76楼2010-04-1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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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心中已有认定之人,却在心里存有另一个影子,这样非纯粹的感情,在异度魔界中是不被容忍的,如今的吞佛童子却有著这等让异度魔界之魔无法认同的心绪,赦生童子忽然觉得这数百年的等待,最不值的人是螣邪郎;对於师兄的迂回言语,心中怒意油生,赦生童子挥动狼烟戟,在地上刻下字迹。
                      『自欺欺人最可悲。』
                      自欺欺人最可悲,未曾尝败果却有著不能抹灭的污点,就算自欺欺人亦无法掩盖,既然如此,又何需欺骗谁,只是不愿提起罢了;看著地上字迹,浅笑「嗯,赦生道是个好地方,吵杂的自然现象反而能让心听的更清楚。」
                      又是顾左右而言他,惹人生厌,邪戟扫动,雷电刻地『封印一解分出高下。』
                      如同过往,赦生童子仍旧一心想与自己一较高下,明知师弟会将自己视为目标,是因为那心口不一的同僚鼓动之故,但也正因为赦生童子是螣邪郎的亲弟,面对师弟,总是多几分关怀,自然不想与他争斗,何况再谈下去,也只是绕著那些不想与他人谈论的话转罢了。
                      「同袍自残乃属悲哀,同胞相残岂不惨无魔道,悲哀的同袍,不陪了。」转身欲离,却被心识传音阻拦「汝说吾无聊,吾确实是很无聊,不过苦境有一句成语,物以类聚,好兄弟,等汝的捷报。」
                      瞥了一眼掩没在浓雾之中的背影,赦生童子觉得似乎掉进吞佛童子的陷阱中,无论如何质问,不但无法套出些什麼,情绪反而被牵著走;阵阵雷声掩盖无声叹息,跃躺上雷狼兽的背,决定暂时不理会这些。
                      沙沙脚步声回荡在上游风谷中,暂且无任务的吞佛童子离开赦生道后不自觉中来到当年与螣邪郎化敌为友之处,夕阳余晖落在无表情的脸上,狭长眼眸缓缓阖起,整理近日来略微混杂的思绪。
                      一剑封禅确实是个过程,一个意外的过程,亦被自己作为欺骗魔胎,达成目地的手段,只是,从未败过的不败战神,竟然也有中他人计策之时,思及此,一莲托生,确实让自己感到可恨,但活著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又何必对早已坐化之人耿怀於心。
                      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之间的过往记忆,自己未曾记得分毫,近日脑中却不时浮现魔胎的面容,明知自己对剑雪无名未有丝毫感情,亦不认识此人,一个任务下的歼灭者,为何仍存於心?
                      『吞佛童子,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会阻止你任何带来生灵涂炭之举。』
                      『剑邪的存在,只是为了阻止你,只是为你。』
                      是因为,剑雪无名像鸠盘神子,或是,剑雪无名本就是鸠盘神子?那名因犯戒规而不得不杀除的友人,虽然逝者逝已,但鸠盘对自己而言确实是有著另外一种不同的存在。
                      但这种存在,与螣邪郎完全不同,只是看在别人眼中,必定不如此认为,未来,还必须再次面对这些问题,不过那也是未来的事,现下仍须以取回魔心为优先。
                      夜幕低垂,风吹衣摆煞煞响,抛开思绪,吞佛童子转身离开渐渐被黑紫所垄罩的风谷。
                      『功体降至最低的人,先担忧自己吧。』
                      那时三道守路者同时围杀剑子仙迹,功体几近降至最低的自己几乎无出招之为,出自同僚一场而出手关心元祸天荒,却换来这句话,虽然明了元祸天荒并无恶意,但,自身咒封修炼,破封之际降低功\体,确实造成异度魔界整体战力上的困扰,在魔将同僚之间,自己彷佛永远被人护著。
                      现下,似乎就是如此。
                      忽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望著云路天关,扯动铁鍊,雷郎兽上的赦生童子毫不掩饰挑衅之意。
                      「赦生,越到最后关头,汝所修炼的力量就会降到越低,吾等汝开封印。」螣邪郎所见不到的时刻,就由自己代替他观视;随后而来的吞佛童子立於几步之遥,注视著即将改变的赦生童子。
                      『破封有什麼好看的,就不信他能变强多少!本大爷才不想看!』
                      脑中忽然闪过那久违的心口不一语气,嘴角浮起难以察觉的浅笑,吞佛童子忽不自觉的低语呢喃自语回应「师尊要吾观察赦生童子破封的情形……。」语声未歇,才察觉到总是与自己并肩而行之人并不在此,风扫过发梢、耳际,声如呜噎。
                      


                      77楼2010-04-1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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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倚躺在雷狼兽身边的赦生童子,一见来人便起身指向吞佛童子咽喉,挑衅意味十足。
                        兄弟一个样,师弟对自己的挑战之意,已根深蒂固,总有一日必定要螣邪郎为灌输赦生童子不良目标之举而引起自身不必要的麻烦付出一点代价。「除非是任务,没背负生死价值之战,吾不打,汝真正期望的对手是曾经攻入异度魔界的羽人非獍与白发剑者,这两人才是汝最具价值之战,汝杀僧取业,为的不就是改变杂血的缺点,以及无止尽的杀戮,现在鬼知冥见交付新的任务,交汝一人应该足够。」
                        「修业不只是为了杀戮。」为了改变杂血的缺陷,为了取得更多的力量,以及为了得到认同。
                        「不是为了杀戮,又何需采用以生命为赌注的修练咒术,汝所想的,其实不需如此修练亦可得之,赦生童子,魔君复原在即,现在汝与吾的立场不同,别忘了汝自身另外所负的职责,自己谨慎。」仍旧是无法摆脱过往杂血体质给予的阴隐,宁愿相信咒术之成效,而无视那别扭之人的关怀,螣邪郎,汝的心口不一亦是造就今日局面的原因之一;略微摇头,吞佛童子离开仍就烈阳高照的赦生道。
                        「有力量才能改变。」
                        『……只要修复断层,这片故土就会回到过往,那麼,我们就可以回去邪族领地。』
                        虽一个难以实现的期待,不过,只要有力量,就可以改变一切。
                        那人是曾经这麼想著、说著的……。
                        异度魔界近日虽然取回魔心,魔化琉璃仙境,大挫中原正道气势,以及魔君复原在即,但内部似乎有著不安定。
                        虽然鬼知先座已给予警告,元祸天荒亦已提点过自己,却无法克制内心所思,别见狂华虽深感百般无奈,但她想要自由,想要为自己而活。
                        明白异度魔界对自己的栽培,以及严厉纪律,清楚元祸天荒对自己的好,从修业以来便隐约明了,只可惜,先说出让自己冷情心绪掀起涟漪话语的人,不是他。
                        但造就今日同袍相残局面的人,却是自己。
                        暗夜树林中,风,簌簌,震动树梢枝头,落叶纷飞,道尽相残悲哀;别见狂华望著眼前惊遇的元祸天荒,冷淡眼神中透著一丝自嘲,早知道会走至这步,不是?
                        「先座果然派你来杀我。」执起神无,自己虽身为三道守路者,但面对元祸天荒,究竟能有几分胜算?
                        「抛弃结界,用你的刀决定这条路是幸福或是沉沦。」
                        语方落,天荒刀随夜风之势劈斩而来,招招凌厉,式式逼命,为自由而战,为任务而杀,最终,想说的话,仍旧说不出口,哽在胸口,化为阵阵刀光闪闪,尽是无奈,尽是悲哀。
                        激斗几番过,终是极招相对,天荒神无相击的瞬间,胜负已分;没了战斗声响,恢复深夜密林的宁静,风声中喘息飘荡。
                        点点血珠滑落,紧握神无的手轻颤「……我,让我……再见他一面。」
                        伸手扶住颓倒的别见狂华,元祸天荒冷声问著「他在哪里?」
                        「北、北星宿。」
                        这不是任务中的一部分,亦不该对反叛之人有所眷恋,但,这是他唯一能为她所做的事情。
                        夜月下,元祸天荒抱紧别见狂华及往北星宿急奔而去,不自觉的收紧手臂,彷佛想要抓紧些什麼;身躯被搂有些疼痛,却让人有著安心的感觉,也许,自己错过一些东西,喘息,别见狂华保持意识,为了想见的人,也为了眼前的人。
                        看著别见狂华倒在那男人的怀中,最终灰飞烟灭,元祸天荒不自觉的紧握拳头,刻入皮肤,渗出血珠,滚滚而落,如同代替那不能轻易流出的泪水,任务终了,但心中某个部份也无声剥落,渐渐崩坏。
                        『你受伤了。』伸手拦住别见狂华,主动取布按住背上的伤口,却被一掌挥开。
                        『我有能力处理,不用你管。』透彻双眼有著冷情,有著不容他人轻视自己的坚决『我说过,别把我当女生当成弱者看待,身为魔将,你我并没有性别之差。』
                        『……的确,我失礼了。』垂下手,保持若干距离。
                        


                        79楼2010-04-1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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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N遍地文!还是感叹一句经典!


                          81楼2010-05-0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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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异度魔界大举入侵了然之境,双方的三回战局已结束两回,同样欲前往援助同伴的羽人非獍以及赦生童子在狭道上相逢,为同伴、为同僚的壮烈牺牲,悲愤情绪骤升,神刀天泣对上邪戟狼烟,另场高手间的对决於焉展开。
                            荒野草原上,吞佛童子静对刀狂剑痴叶小钗,忽地,星宿陨落,划过黑幕天际。
                            「陨星,代表生命的消逝,方才殒落的,是汝的同志,或是汝呢?」吞佛童子打破沉默,朱厌索命而来,狂烧不断的魔火直逼叶小钗;心不动,刀狂剑痴尽出,灭去天地之火。
                            擅於心机谋略的魔者、心如止水的佛门剑者,沉稳心思中有著激战情绪,对战数招已过,难分轩轾。
                            「不能一招取命的敌人,最是麻烦,刀狂剑痴叶小钗,汝,这种层次的人。」这样的对手,不多,麻烦的人物就更该将之解决殆尽;刀光剑影再起,斩断草叶片片随气流而飘散,高手对战,夺命乃瞬间,更是不能分神,但两人交击的一瞬,断根残叶竟使吞佛童子在一瞬间失神。
                            看著手上的伤口,又见残根末稍沾黏在手背上「为什麼,断根残叶会使吾分神?」
                            尚带著残火温热气息的夜风吹动两人发梢,激昂的气息瞬时转为静止;并未在吞佛童子失神之际加以突袭,叶小钗持刀剑,采无为攻守架式,退於间距,等著吞佛童子下一步的动作。
                            想不到搏命的对战之时,竟然能够不趁敌方失神而袭击,可谓为武之君子,若在异度魔界中,样的人恐早已在比斗之时便被对手所杀;看著持刀剑戒备的刀狂剑痴,吞佛童子不由的浮起一抹冷笑「没趁胜追击,汝是君子,但面对异度魔界,君子之心乃无用之物,吾与汝,总有一个人要倒下,喝!蚀心魔火。」
                            收息心绪,吞佛童子将方才的失神之因抛却,再次恢复冷静自持,冷酷杀意骤升,战事再起,朱厌剑气快又玄奇,让叶小钗陷入了苦战之中。
                            在局势终将决定之际,萍山练峨眉突来的一掌,打乱了所有的战局,异度魔界先座死伤惨重,使得鬼知不得不下令退兵。
                            这场有胜有负的战役,便在一代高人练峨眉的干预之下,画上休止。
                            鬼知的失策、任沉浮的大意,以及冥见的最后牺牲,在此役的通盘检讨之后,血脉之间只留下阎魔旱魃与吞佛童子。
                            「你说有私人之事要秉告,是为何事呢,吞佛童子。」
                            「在魔君复生那时起,魔君必定已明了吾所想的事情,既然如此,魔君意下如何?」双手负后,浅笑,吞佛童子看著拥有雄才大略与雄厚实力的阎魔旱魃,如果不是这两个因素,以及女后的命令,他未必会服於异度魔君之下。
                            「你想回驻地,是因为这场战役未果,还是因为……其他的因素?」以指轻敲椅把,对於不败战神的请求,阎魔旱魃心中自觉可惜,不过吞佛童子的去留,必须由他自己决定。
                            「自异度魔界开启,降於苦境中原,到至今为止,虽然魔君座下失去别见狂华与元祸天荒两名大将,不过赦生童子已除咒封,加上魔君之威,魔化中原已是必定之局,而吾,确实也该退居於后。」
                            「总是成为异度魔界战事前锋的不败战神,也会有想退守於驻地的想法,确实是奇事,你到了苦境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看来有些变化,是任务让你改变,还是任务之下的人让你变了?本座听说一剑封禅以及魔胎之事,不过,相信你自己可以应付解决,本座就不加以干涉。」
                            「……。」异度魔界之人对於异常之事,总是流传甚快,为上位魔将者,本就不能有一丝缺陷与污点,更何况是被封为不败战神的自己,只是不论改变於否,吞佛童子仍旧是吞佛童子,端看听闻此事的人做何之想罢了;对於閰魔旱魃的话语,吞佛童子沉默以对。
                            「吞佛童子,对本座而言,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任何人都比不上,让你退守驻地,确实深感可惜,不过本座还是尊重你的意愿。」
                            「谢魔君允许。」稍倾身,以示回礼,金眸望向閰魔旱魃,吞佛童子浅笑「吾虽退居於后,但魔君若需要吾时,吞佛童子自当全力以赴,只是,魔君座下尚有许\多优秀战将,如赦生童子,以及……螣邪郎。」
                            「哈哈哈,吞佛童子,你是在提醒本座什麼吗?」爽朗的笑了几声,阎魔旱魃自袖袋中取出白瓷瓶,放入吞佛童子手中「因魔心复原,前几日,本座便把螣邪郎等三人的元神取出,存放於此瓶中,吞佛童子,既然如此想念,那亲自将他自石像中解封,如何?」
                            「哼呵,看来魔君误会甚多,吾与螣邪郎只是一般同僚情谊,既然吾已退守於驻地,那麼一殿之事,便不是吾所能干涉。」以指尖轻推,让白瓷瓶於掌中滚动,片刻,吞佛童子将瓷瓶交还给阎魔旱魃「螣邪郎与其他两人待破封之后,应该更能增加异度魔界对中原的威胁与侵略,吞佛童子等待将来魔君一统苦境之时,属下告退。」
                            「只是一般同僚情谊?如此说法,是为了隐瞒谁呢,吞佛童子……。」对於吞佛童子与螣邪郎之间,还是抱持的与数百年一样的想法,静观其变,不过,九祸对此事的看法未必如此,也许这是吞佛童子隐晦之故,罢了,属下是她的,继子也是她的,现在非是顾及私人情感的时刻;看著吞佛童子离去的背影,阎魔旱魃沉思片刻,随即招来鬼知,继续商讨异度魔界未来的局势。
                            


                            82楼2010-05-06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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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度魔界炎池,过了这个交错境界,便是不参与侵略道境玄宗而尚在闭关中的异度魔界二殿,数百年来无人守门,如今,驻地守将缓步而归。
                              回到炎池,却发现赦生童子早先自己一步到达,闭目静丨坐,吞佛童子目光平静的看著师弟「想不到汝知道此地,汝特地来送吾一程吗?师弟。」
                              「师尊说你在到魔君座下之前,是这里的守将。」起身,平视吞佛童子难测心意的眼眸「你……要退居於此?」
                              「火焰之城开启,魔君复活,吾的任务到此正式结束,所以向魔君请示回来驻地覆命。」哼呵,这师弟似乎又再怀疑些什麼欸,只能说他心思过於单纯,告诉他太多也毫无意义「汝不相信?」
                              轻视的无声笑意,哧之以鼻,赦生童子轻摇头,灰黄相杂发丝随动作摇动。
                              「真冷淡呐,从认识以来,汝对吾的成见就一直未曾消退,从邪族灭亡,螣邪郎出……。」语未毕,便被赦生童子打断。
                              「够了,你的心机,对我无用。」邪族灭亡之事已很久很久未被提起,自从他与螣邪郎在断层边缘重新面对现实之后,就再也无人提起,而现在他也不想听到那人的名字,纵使那人会在之后解石封而出,想到此点,内心便烦躁起来,亲情之间的羁绊与难以忘却的不谅解,这些矛盾,实在让他不想见到螣邪郎。
                              「吾对汝始终真诚以待。」师父的交代、身为自己的师弟,又是螣邪郎的亲弟,自然是对赦生童子多照顾了几分,特别是在螣邪郎潜伏於玄宗之地的时刻,那段年岁,自己可说是代替螣邪郎施行所有兄长该做的关怀。
                              「你变了。」就算不怎麼喜欢师兄,毕竟在拜师之后相处一段时日,对吞佛童子,拥有不败战神封号的人,多少有了一些认知,冷酷、无情,以及心机谋略,永远是师兄给自己与他人的感觉,残忍心性下深埋的情感,大概只会给予那唯一的竞争对手,两人虽然不同,但又带点相似,同样的让自己觉得反感。
                              「确实如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杀死敌人毫不留情,立於不败之地,这是吾在异度魔界建立的形象,如今被外物所动摇的吾,不能留在前线,汝想知道的事实,就是如此。」将朱厌置於一旁,吞佛童子的眼神如同以往,冰冷,沉默片刻,才再次打破沉默「当初汝打败众多敌手,成为赦生道的守路者,同时也成为魔君座下的殿前童子,现下局势虽然已不需要赦生道,但,当年圣战之时,魔君因为身边无护卫才让练峨眉有机可趁,赦生童子,有了前车之鉴,如今对自己的使命,汝应当清楚。」
                              「你在隐瞒什麼?」心机城府虽然不如两人深,但自己也不是过於单纯之人,明显的转移话题,不是听不出。
                              「自吾认识汝以来,汝今日的话算最多了,难得,当初的汝也只是个孩子,嗯!」无预警的转变,吞佛童子瞬间变成一剑封禅的面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赦生童子看的明确,吞佛童子自知不该再与师弟谈下去「回去吧,赦生童子,中原高手云集,羽人非獍以及叶小钗都是值得做为解封力量的试验对象,别让汝的封印修练白费,以后也许有机会,吾还会与汝等并肩作战,可别轻易死在他人之手啊。」能给师弟最后的激励与题点,也只有这些了。
                              「胜负未分,我不会死。」武林道上的人,只是任务中的过客,最终的挑战目标仍旧是异度魔界的不败战神。
                              哈,又是此事,看来等魔君一统中原之后,恐怕真得陪这小朋友打一场;笑而不回应,吞佛童子将话题随意带过「多谢汝特地来送吾,赦生童子,未来汝该与他平静相处。」
                              不语,封上咒封布条,赦生童子执狼烟戟转身离去。
                              「对过往成见之深,实在是……。」对於赦生童子的反应,吞佛童子略微摇头。
                              此刻,异度魔界炎池一片宁静,让吞佛童子的心绪渐渐平静,狭长眼眸闭上,开始不断思索,为何几片的断根残叶,竟会使自己分神。
                              那,与过去相似,漫天飞舞的断根残叶……。
                              


                              83楼2010-05-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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