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有些出入。他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可脸色却又白了几分,刚才还有些红润的嘴唇早已没有血色,良久,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涩涩地开口:“你说得对,两不相欠。”他逸出两声笑,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我并不惊讶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我甚至可以预想到,行事果决的他,也绝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如今,他和闻澜订了婚,有了孩子,自然不希望过去的事会影响到他和闻澜的未来。所以,同我划清界限,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两人分开后若还能做朋友,那一定是没有真正爱过。 我爱过,到现在依然深爱,所以,我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目睹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却再也没有靠近的理由。 袁北辙回来时,一同进来的安杰拉身后还尾随着一个提医疗箱的大胡子男人。我立马就像被解救儿童似的跳了起来,朝他们走过去,一把握住大胡子的手,说道:“医生,这里交给你了,我出去了。” 说完我就走出房门,风雪打在脸上的感觉很清凉,我觉得自己像个英勇就义的英雄,看着漫天鹅毛大雪,悲壮的感觉突如其来,最后还是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一整天就看见袁北辙跑进跑出地端药换水,电动小马达似的。听安杰拉说,程靖夕的腰似乎在撞车那天受伤了,发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腰伤严重,医生掀起他衣服时,腰上一大片乌紫。亏程靖夕忍得住,这么多天都没吱一声。 所谓吃啥补啥,老太太特意给他炖了羊腰汤。袁北辙来端汤碗时,我逮着机会,问他:“你老板怎么样了?” 袁北辙幽怨道:“宋小姐,你怎么这样称呼程先生,多见外啊。程先生吃了药一直在睡,不过烧已经退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不就是个称呼嘛。”说完我拍拍他的肩就遁了,我没打算就称呼的问题和袁北辙深入探讨下去。袁北辙有些死脑筋认死理,那天我们刚到安杰拉家时他就偷偷告诉我,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他的老板娘。我只当他开玩笑,还敦促他千万别在程靖夕和闻澜面前说,否则他就得走上四处投简历的不归路了。 第二天起来时,我才知道程靖夕半夜离开了小村庄。 兰西和安杰拉同住一间房,袁北辙来告别时把他吵醒了。兰西评价说:“这主仆俩真是特立独行,连招呼都不跟你打就大半夜走了,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说着,他还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 我朝他扔了颗瓜子,说:“你别那样看我,我什么都没做。估计人家有急事,大过年的,总得陪陪家人啊。” 苏荷狐疑道:“程靖夕的父母不是都不在了?我好像没有听过他有什么家人。”她认同地点了点头,“兰西说得没错,依我看他一定是做了亏心事,说不定赶着回家去陪怀孕的小娇妻……” 我正在喝水,因为她这句话呛了一大口,咳得满脸通红。 兰西打量了我一番:“你反应这么大,难道……” “关我甚事!”我立马翻了个白眼。 兰西说:“苏荷,去给我煮壶罗汉果茶,我可要保护好这嗓子,下个月还有个演唱会呢。” 苏荷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煮得好喝嘛。” “算你识相。”苏荷弯起嘴角,乐呵呵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