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感冒,大约真的是在那时被程靖夕传染了。这个感冒病毒在我体内蛰伏已久,时至今日才发作,好在治疗及时,将病灶扼杀在摇篮里。经过一夜后,我的呼吸已经顺畅多了。 只是我还是不太清楚,程靖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和我说那些话,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举动? 我咬了咬唇,上面仿佛还留有程靖夕的味道,我的脸又开始烧起来,感觉到程靖夕胸口起伏的频率渐渐平稳,我微微挪开了些,抬起头,正对上程靖夕专注看我的双眼。 一时间,我无所遁形,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问我怎么在这里?”他淡淡地开口,声音还带着慵懒的鼻音,我只有愣愣地点头。 “我在这里住院,路过走廊,看见你被一个红头发的男人轻薄,又路见不平了一次。”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前路见不平过一次,感觉还不错,于是就见义勇为第二次了。” 我觉得他这个解释虽然说得通,听起来却感觉怪怪的,大概是因为昨晚轻薄阮文毓未遂的人是我才对。 我低低咳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扭捏了半天,才小声问道:“你、你是不是亲了我?” 程靖夕垂眸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是这样没错,但你知道的,我那会被你们的车撞了,在这里住院也是因为那时的腰伤,可能头部也受到了撞击,一时犯糊涂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受不了诱惑的人。此时,他毫无情绪的脸十分严肃,不像是在骗我。于是,我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昨夜也是病糊涂了,所以,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不清醒的,你……不要在意。” 他大度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在意的。” 我扭了扭身子,扫了眼他还紧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好心提醒道:“你……的手好像放错了地方。”我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我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不好吧。” 他不甚在意地答:“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我正要提醒他是已订婚还有孩子的人时,门的方向突然传来撞击声。 程靖夕和我同时看向房门,随即,阮文毓就随着被撞开的门摔了进来,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我的方向吼:“放开小慈!” 眼看他就要扑到床前,我怕他会和程靖夕大打出手,正要起身阻止,刚起到一半就被程靖夕一把按回怀中。下一秒,袁北辙迅速从门外跑进来,从后面抱住阮文毓,脸不红气不喘地陈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原因:“对不起,程先生,我上了个洗手间,他就撬开车门溜进来了。” 阮文毓手脚并用地胡乱挥舞,无奈文弱的他哪里是特种兵出身的袁北辙的对手,只能发挥他的特长,以嘴反击:“你非法禁锢、绑架、非礼良家妇女,我要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 我简直要吐血了,他这么喊,估计全医院的人都听到了。程靖夕从容地钻出被窝,再从容地为我盖好被子,又从容不迫地穿好鞋子并从阮文毓身边路过,走了出去。其间,看都没看阮文毓一眼。 阮文毓被彻底无视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连忙对袁北辙使了个眼色,袁北辙会意地点点头,把阮文毓往前一推,带上门跑了出去。 阮文毓脸朝下跌在我床边,俊脸因为气极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爬起来追了出去,过了大约五分钟,他黑着一张脸回来了,狠狠骂道:“算他们跑得快!否则我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居然把我关在车里一整夜!”骂完才放低声音问我,“小慈,你有没有事?那个男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到底是谁啊,我想还是报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