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走过去推了他一把,看上去很用力,其实只有我和兰西知道,我一点力都没用,那只是做个样子,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和苏荷认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她会故意伤害你吗?” 兰西愤愤地转向我道:“我就是太清楚她的为人了,才会对她失望。我就不明白了,笑笑哪里得罪她了,她居然要拿酒瓶砸她!” 我说:“不是叶笑笑得罪她了,而是叶笑笑有愧于你。” 兰西扶着被纱布缠了大半的头,说:“小慈,同样的话我也对苏荷说过了,叶笑笑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是你,不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自己男朋友吗?” 我冷笑道:“你少拿叶笑笑和我家程靖夕相提并论,拉低程靖夕的档次,程靖夕又没脚踏两只船。” 兰西沉默了至少有十秒钟的时间,然后他目光凛冽地看向苏荷:“你连这事都说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苏荷露出无措的表情:“我……” “原来你俩还瞒着我。”我转头对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然后看向兰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以为光靠你俩那破约定,叶笑笑做的那些事就天地不知了?” 兰西紧抿着唇,看了我一会,说:“那又怎样,都过去了。” 我深深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说出“叶笑笑有多努力你们知道吗”这样的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难怪总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敢情英雄在面对美人时都变成了没智商的狗熊。 我继续冷笑:“叶笑笑跟你说了吧,Umiss的广告模特阴差阳错换成了她,在墨尔本我还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是关于叶笑笑是怎么凭借新人之姿得到这个机会,你想不想听?” 随着兰西的“不想”而响起的是开门声,我们同时转头望去,叶笑笑端着一个保温瓶,站在那里,巴掌大的脸煞白,眼眶还恰到好处地泛了圈红。 我拍了拍手:“刚好,人到齐了。”又转过头继续看着兰西道,“你的这位女朋友,你大概还不知道她的过去有多精彩,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在日本拍限制级影片的事?”我这句话,就像抛出颗原子弹,给房间里的另外三人带来毁灭性的冲击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当时是气糊涂了,心里想的是,既然爆料都爆到这个地步,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不如一次性说完,省得在心里憋出什么毛病。 打破这个沉默的是叶笑笑,她蹲了下来,头搁在膝盖上,小声抽泣起来。 兰西掀开了被子,他昏睡了几天,腿脚还不太利索,一瘸一拐地朝叶笑笑走去,蹲下去抱住了她。苏荷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兰西没有看我,他的眼睛埋在额发下,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像对我说,更像在安慰叶笑笑:“没关系,过去的都过去了。” 兰西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我一直冷眼看着他,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忍不住嗤笑出声,我真的觉得很可笑,我认识的兰西,万中挑一的少年,他有一双明亮澄澈的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我混乱的人生路上,给了我许多帮助,可怎么在叶笑笑的事上,他的眼睛,就像被石膏糊了一样? 是他看不清,还是他根本不想看清? 我气急败坏地补了句:“过去的还真过不去,你的女朋友,现在,乃至以后,都不知道会在多少个男人的硬盘里……” “宋初慈,你够了!” 兰西抬头冲我吼了一声,他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泛着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