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度知昼暖。
先个不晓得怎的,在他喂了我那一粒儿血珠子以后,血气上涌,又借了染病的蛮劲儿,脑袋就有些不大使唤得住,只道是昏昏然辨不清个东南西北,全身也热得厉害。届时似乎想什么都多得心烦,反倒最后总之是……是同南宫宴做了个什么来着?
以上是我在今儿早上窝在被窝里考虑的事,一片狼藉似乎实在忒不光彩了。
就在清醒过来前的十来分钟,我还往人家臂弯儿里头蹭了一蹭,不失为十足的女流氓欺负良家郎君的派头。
说实话,我是被热醒的。头痛得很。醒过来搂他搂得极亲热,四下里一副水到渠成生米煮成饭的大好形势,如果忽略昨晚的一时冲动的话。
他少见地困了觉,现在望着没醒。我不敢打搅他好不容易的歇息时候,动作幅度都尽量地小,期盼别给他察觉到我先起来。
老天爷又一次失策了。
事实在上,我赌如果不是他少见的安详表情使我相信他先前是睡着的,否则我打死都不会承认一个人可以在十数秒里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阿离,怎么了?”他打着哈欠问我。感觉到腰被一双手环住,背过身去,简单的耳鬓厮磨。
“我睡不着啊,大太阳底下盖锦被,存心刁难我不成?”我望着他笑,转过手去摸摸他的头发。
“那就少盖一些的好。”他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卯足了劲儿把我身上盖的被子往他那边裹。
此刻我身上就一件儿单薄的绉纱寝衣,突然被这么掀了遮盖,不羞是不可能的。
“还热不热了?”南宫宴看起来若无其事,还伸了手过来捏捏我的脸。
“哎——”愣是到我已经真的有些气了,他才收起那一套把戏温声哄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也许这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寻的生活了。
南宫宴的表情此时柔和得像一汪清水。
就说这场面儿怎么如此之熟悉呢?记得在南海被人放进了一个美梦里头出他不来,梦到的也是这玩意儿。
成真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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