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片:
自以为聪明,但还是瞒他不住。眼见着他一转进了内室,未免有些害怕起那将要喝下去的一大碗中药来。
我这人平素最吃不得苦,且不论是多大程度刁难,单单是一碗药给我灌下去,也定定是要哭给你看的。
方才差一点儿就想抱着南宫宴央求他怎样都好,就是万万不能叫我所谓【养身子】。
这个养得我吃不消呵。
内室一点动静不见,只听着谁擦燃了火,有火焰与陶制锅底交缠细微的嘶嘶声。幽幽散出来一股子草木的辛辣芳香。
天不遂人意。我暗地里骂了句天地良心。真真是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听得那声气单调地持续半个时辰,也把我听乏了。加之风寒入体身子气虚,眼看着又要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就在这么个当儿上,一角红色衣襟自内室那门里飘出来:南宫宴端稳了一个色彩鲜明白瓷碗儿,里头乌漆麻黑的汤色单是看看就胆寒得紧。
头脑整个儿清醒过来,强制压下闻到气味就烧的慌的心窝窝。
我不免咽一下唾沫,就冲他这个架势,不闭气喝罢这玩意儿他是放不了心的。
左右思量之下,干脆双眼一闭身子一缩,睡着了也好,起码既不必喝这东西,他又不至于太操劳。
自个儿数着时间度秒如年,却迟迟不见他唤我起来,再者是有个什么动作。微微把眼皮子一抬,却发现他已经自把那药吃了一半多,药渣子已经隐隐见了底。
我早已不顾自己破绽穿帮的窘态,瞧了南宫宴预备喂我的草药。细细数来,甘草麻黄,紫苏生姜,祛寒逼潮,倒是样样齐备了。
待到半晌他把空碗往我面前一搁,我才傻愣愣回过神来。深知再瞒他不过,赶忙赔了不是,一面问出心底藏着的问号:“怨我不早早同你讲了,现在你做什么又替我喝药来着?”
南宫宴负手立着,倒也不多话,瞟我一眼,干净利落咬破了自个儿的指尖,继而一个反手,劈头就是飞快地往我唇边一划。
嗬,就说近来喜鹊给我面子,原来药是这么个吃法。
“你吃不惯苦的,就给你换换。”他仔细往手上的伤口捏个决,一面轻声应我。“可金贵着呢,看来有劳你,这个长工怕是要持续一辈子的事了,还不掉。”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对于他的身体,我早晚都心里有数:血液里的花香淡了不少,又足足十分的腥气,昭示了他身子骨每况愈下的事实。
肺里那鬼手般的花朵想来害他不浅。
你的话是摆在那儿,谁反悔谁就是大花脸。
那今个时候,你的脸想必早已花里胡哨到不忍直视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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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写长了qwq
打算带玻璃渣的糖再撒几把,日后就全程高虐啦【?
谢谢大家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