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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glas Steven察觉到了异常，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迅速地对自己身体周围的气味信息进行了粗略采样。
气味异常超过阈值。
他猛地站起身来。短时间内的剧烈动作使覆盖在他身上的薄薄一层白桦树叶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其中不少落入了森林地表大大小小的水洼中。粗略的气味信息告诉他这些水洼中的水呈弱酸性，pH值在6左右。而混杂于水中尚未沉淀的矿化粗粒土壤则告诉他，致使这些树叶以反常速率落下的局部降水发生于昨夜七时到八时。两者合二为一，他便得出了半径200千米内有人类工业污染的结论。
体感温度正常。已确定位于北亚美利加洲中部Ceceri森林。正在确定精确纬度。
他敏锐的目光如一把冰冷的陶瓷刀，迅速划过四周正被那颗正值壮年的黄矮星缓缓照亮的森林。
具体纬度确认。正在进行帕累托最优运算以确定最佳返回路径。
气味异常超过阈值。
他猛地站起身来。短时间内的剧烈动作使覆盖在他身上的薄薄一层白桦树叶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其中不少落入了森林地表大大小小的水洼中。粗略的气味信息告诉他这些水洼中的水呈弱酸性，pH值在6左右。而混杂于水中尚未沉淀的矿化粗粒土壤则告诉他，致使这些树叶以反常速率落下的局部降水发生于昨夜七时到八时。两者合二为一，他便得出了半径200千米内有人类工业污染的结论。
体感温度正常。已确定位于北亚美利加洲中部Ceceri森林。正在确定精确纬度。
他敏锐的目光如一把冰冷的陶瓷刀，迅速划过四周正被那颗正值壮年的黄矮星缓缓照亮的森林。
具体纬度确认。正在进行帕累托最优运算以确定最佳返回路径。
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在运算完成的一瞬间，他便开始了于黑暗森林中的疾行。
他的每一步都是遵循帕累托最优踏出的，故而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完美。他大脑中的神经元此时正放出激烈的电信号，以就前方环境对下一步进行实时演算。此刻，正穿行于林间的他，宛如一枚即将在敌人心脏爆开的核聚变武器，此时正沿着完美得几乎不真实的弹道，以20马赫的速度穿行于热层之中，并被为紫外线电离的高能粒子灼烧得通红，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等离子体尾巴；又如自地狱的业火中来到凡尘，收割世人性命的死神。
两侧的一排排白桦树随着参照系的运动而快速地向后退，如同阿里斯托芬喜剧中落下得比旧世界人类统治还快的亚麻巨幕。只不过后者由古老的矿物颜料加以古人粗拙的手法绘成，而前者则有着分子级别的成像精确度。
“孩子，你知道吗？从那个遥远得不知是几十万年前的过去开始……”
检测到以空气为介质传播的不明干扰项，正在代入贝叶斯公式进行威胁程度计算。
火红的身影继续在林中密密匝匝的杂草间穿行，敏捷地绕过了隐藏于其中的巉岩怪石与交错虬结的树根。
“我们就已经受制于它们了……”
干扰项威胁度计算完毕，无威胁，可以忽略。
他的每一步都是遵循帕累托最优踏出的，故而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完美。他大脑中的神经元此时正放出激烈的电信号，以就前方环境对下一步进行实时演算。此刻，正穿行于林间的他，宛如一枚即将在敌人心脏爆开的核聚变武器，此时正沿着完美得几乎不真实的弹道，以20马赫的速度穿行于热层之中，并被为紫外线电离的高能粒子灼烧得通红，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等离子体尾巴；又如自地狱的业火中来到凡尘，收割世人性命的死神。
两侧的一排排白桦树随着参照系的运动而快速地向后退，如同阿里斯托芬喜剧中落下得比旧世界人类统治还快的亚麻巨幕。只不过后者由古老的矿物颜料加以古人粗拙的手法绘成，而前者则有着分子级别的成像精确度。
“孩子，你知道吗？从那个遥远得不知是几十万年前的过去开始……”
检测到以空气为介质传播的不明干扰项，正在代入贝叶斯公式进行威胁程度计算。
火红的身影继续在林中密密匝匝的杂草间穿行，敏捷地绕过了隐藏于其中的巉岩怪石与交错虬结的树根。
“我们就已经受制于它们了……”
干扰项威胁度计算完毕，无威胁，可以忽略。
但他的脚步却在此时停下了。他停得虽是那么干脆，那么突然，但也只是在平静的量子真空能量涨落场中泛起了一丝如同雨滴落入大海的涟漪。
他在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存在前停下了——或者说，一个存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时堵在了他的最优路径上。
“哥哥，你昨天一晚上都是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爸妈都担心死你了！”那个存在开口了。
目标已通过图灵测试，确定为非线性智慧体。正在对该非线性智慧体进行分析。
“可是，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呢？”
检测到另一个以空气为介质传播的不明干扰项，无威胁，建议忽略。
对该非线性智慧体的分析完毕，检测到该智慧体与自身同样具有高度智能。正在确认该智慧体种族。
“孩子，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对你来说也很残酷，你想要听听吗？”
“哥哥，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妈妈昨晚捉到的兔子就被他们给分完了！”那个存在再次开口了。
已确认该智慧体种族为Vulpes vulpes fulva，与自身种族相同。
他在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存在前停下了——或者说，一个存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时堵在了他的最优路径上。
“哥哥，你昨天一晚上都是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爸妈都担心死你了！”那个存在开口了。
目标已通过图灵测试，确定为非线性智慧体。正在对该非线性智慧体进行分析。
“可是，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呢？”
检测到另一个以空气为介质传播的不明干扰项，无威胁，建议忽略。
对该非线性智慧体的分析完毕，检测到该智慧体与自身同样具有高度智能。正在确认该智慧体种族。
“孩子，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对你来说也很残酷，你想要听听吗？”
“哥哥，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妈妈昨晚捉到的兔子就被他们给分完了！”那个存在再次开口了。
已确认该智慧体种族为Vulpes vulpes fulva，与自身种族相同。
“我不怕，爸爸，你赶快告诉我吧！”
已确认该智慧体身份。确认该智慧体与自身属于同一对Vulpes vulpes fulva的子一代。确认该智慧体姓名为Icarus Steven。
“哥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昨晚你为什么要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还在那里待了一整晚？！那里可靠近森林边缘呀，万一你被那群两条腿的家伙看见，你可就完蛋了！”那个存在回头看向了他，同样是琥珀色的瞳仁中反射出一道微光，显露出了无比的担忧与焦急，更显露出了一丝终于找到他的坦然。
正在计算对该智慧体问题的最优回答。
“是呀，Icarus，昨天那一晚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当时，我看见了一只肥胖的松鼠在我们家附近，我不想让这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跑了，于是赶紧追了上去。谁知它跑得那么快，转眼就没影儿了。我在往回走的时候，又不小心被树根绊倒，磕到了脑袋……”他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向前倾，以对Icarus的关切做出回应。
“好了，好了。哥哥，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回家。这里离森林边缘也没有多远，万一被它们发现就麻烦了。”Icarus很容易地就相信了他的一番说辞，只是继续顺着来时留下的气味信息往回走。
“那时，他们宛如于丛林间行走的恶狼，但远比恶狼可怕。他们用两足行走，并用前肢拿着那种末端用剑兰纤维绑着一块石头的长棍……”
已确认该智慧体身份。确认该智慧体与自身属于同一对Vulpes vulpes fulva的子一代。确认该智慧体姓名为Icarus Steven。
“哥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昨晚你为什么要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还在那里待了一整晚？！那里可靠近森林边缘呀，万一你被那群两条腿的家伙看见，你可就完蛋了！”那个存在回头看向了他，同样是琥珀色的瞳仁中反射出一道微光，显露出了无比的担忧与焦急，更显露出了一丝终于找到他的坦然。
正在计算对该智慧体问题的最优回答。
“是呀，Icarus，昨天那一晚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当时，我看见了一只肥胖的松鼠在我们家附近，我不想让这块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跑了，于是赶紧追了上去。谁知它跑得那么快，转眼就没影儿了。我在往回走的时候，又不小心被树根绊倒，磕到了脑袋……”他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向前倾，以对Icarus的关切做出回应。
“好了，好了。哥哥，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回家。这里离森林边缘也没有多远，万一被它们发现就麻烦了。”Icarus很容易地就相信了他的一番说辞，只是继续顺着来时留下的气味信息往回走。
“那时，他们宛如于丛林间行走的恶狼，但远比恶狼可怕。他们用两足行走，并用前肢拿着那种末端用剑兰纤维绑着一块石头的长棍……”
“Icarus，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恐惧它们？它们明明看起来很友善呀，为什么我们不能跟它们谈谈？”他很快计算出了接下来的最优问题，并将其付诸实施。
“哥哥，你这是疯了吗？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半个月前的那群灰狼吗？那群两条腿的家伙可是会用法术的！当时，我和你躲在白桦树后面，亲眼看见那群家伙用不知道什么法术，隔着几十米，就一只只地把那群狼全给打死了！你也看见那些狼的伤口了吧，全给打得稀烂！真是太恐怖了！我当时还问过你他们用的是什么法术呢，只是你当时一直阴着脸，耷拉着耳朵……”Icarus惊讶地大张着嘴，做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此举也使他露出了满口锋利的牙齿。但在他所描述的恐怖力量之前，这尖牙利齿又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信息获取完毕。
“好吧，我想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复道。
“他们捕猎的方式也与狼群无二。两者都是先将猎物包围起来，再逐渐蚕食，一点点地削弱猎物，最后趁其不备，一口气冲上前去，咬断猎物的喉管，看着它们在血泊中无力地挣扎……”
识别到气味异常。正在寻找异常点。
“哥哥，你这是疯了吗？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半个月前的那群灰狼吗？那群两条腿的家伙可是会用法术的！当时，我和你躲在白桦树后面，亲眼看见那群家伙用不知道什么法术，隔着几十米，就一只只地把那群狼全给打死了！你也看见那些狼的伤口了吧，全给打得稀烂！真是太恐怖了！我当时还问过你他们用的是什么法术呢，只是你当时一直阴着脸，耷拉着耳朵……”Icarus惊讶地大张着嘴，做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此举也使他露出了满口锋利的牙齿。但在他所描述的恐怖力量之前，这尖牙利齿又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信息获取完毕。
“好吧，我想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复道。
“他们捕猎的方式也与狼群无二。两者都是先将猎物包围起来，再逐渐蚕食，一点点地削弱猎物，最后趁其不备，一口气冲上前去，咬断猎物的喉管，看着它们在血泊中无力地挣扎……”
识别到气味异常。正在寻找异常点。
子弹擦过了惊魂未定的Icarus高竖着的左耳，接着飞行了一段距离，打中了他，Douglas的前肢。
一只赤狐的身体是那么的脆弱，以至于这颗子弹在打断他的前肢后基本没有减速，并紧接着打中了他身旁的一棵白桦树。由于子弹在打中他后就几乎失去了稳定的径向速度，因此它接下来在白桦树那由脆弱的含水纤维构成的木质部中剧烈翻转，产生了恐怖的空腔效应。随着“噗吱”一声闷响，那颗接近碗口粗的白桦树终于无法承受其自重，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绝望地倾倒下来，砸下来，压下来。
“Raaww——哥哥！”Icarus绝望地尖叫了一声，赶到了他的面前。他看见他哥哥的右前肢不见了，鲜血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动脉中流失。他哀叫着，徒劳地想要帮他止血。
右前肢缺失。正在确认失血速度。
“快跑吧，Icarus。呵呵，我也真是没用，竟然只能这样帮你……总之快跑，因为你所恐惧的东西，那些‘两条腿的家伙’快来了……”
失血速度超过安全阈值，预计本智慧体将于十五分钟后死亡。
“Raaww——”Icarus看了他最后一眼，再次哀叫了一声，向家的方向跑去——他要去提醒他的父母，以及他那个尚不足一岁的年幼的弟弟。
“不，孩子，不要往家跑，否则它们会跟上来的……”他强忍着剧痛，用尚健全的左前肢撑着Ceceri森林的大地，试图抵抗现实强大的引力。
但他失败了。
一只赤狐的身体是那么的脆弱，以至于这颗子弹在打断他的前肢后基本没有减速，并紧接着打中了他身旁的一棵白桦树。由于子弹在打中他后就几乎失去了稳定的径向速度，因此它接下来在白桦树那由脆弱的含水纤维构成的木质部中剧烈翻转，产生了恐怖的空腔效应。随着“噗吱”一声闷响，那颗接近碗口粗的白桦树终于无法承受其自重，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绝望地倾倒下来，砸下来，压下来。
“Raaww——哥哥！”Icarus绝望地尖叫了一声，赶到了他的面前。他看见他哥哥的右前肢不见了，鲜血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动脉中流失。他哀叫着，徒劳地想要帮他止血。
右前肢缺失。正在确认失血速度。
“快跑吧，Icarus。呵呵，我也真是没用，竟然只能这样帮你……总之快跑，因为你所恐惧的东西，那些‘两条腿的家伙’快来了……”
失血速度超过安全阈值，预计本智慧体将于十五分钟后死亡。
“Raaww——”Icarus看了他最后一眼，再次哀叫了一声，向家的方向跑去——他要去提醒他的父母，以及他那个尚不足一岁的年幼的弟弟。
“不，孩子，不要往家跑，否则它们会跟上来的……”他强忍着剧痛，用尚健全的左前肢撑着Ceceri森林的大地，试图抵抗现实强大的引力。
但他失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类个体，自阳光永远照不到的森林深处向他走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自己跟前。两者中一个年轻的雌性人类个体伸出被纳米材料手套包裹着的右手，像对付一条大洋洲的内陆太攀蛇一样，紧紧地捏住了他本无意再张开的上下颚，并用胶布将其裹住。接着，她又像提起一只灰老鼠一样，拽着他蓬松柔软的火红尾巴，将他提了起来。
他用此刻已不再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个雌性个体，忽然笑了起来。由于被堵住了嘴，这笑声此刻显得痛苦且怪异。
他看见了戴在雌性个体头上的人类科技的结晶之一——红外线追踪仪。
“真正值得恐惧的地方是它们强大的学习能力。它们会从每一次捕猎中获取经验，更会从每一次失败中吸取教训……”
不用躲了，也没有再躲下去的意义了。此刻，在这个身着全套纳米材料防刺服的雌性个体眼中，整个森林都是透明的。没有任何活着的动物能够逃过一劫，即使是冷血动物也不能。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手中高斯步枪里的子弹足够——
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座森林中所有活着的存在——除了他们自身，全部杀光，一个也不留。
但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自己跟前。两者中一个年轻的雌性人类个体伸出被纳米材料手套包裹着的右手，像对付一条大洋洲的内陆太攀蛇一样，紧紧地捏住了他本无意再张开的上下颚，并用胶布将其裹住。接着，她又像提起一只灰老鼠一样，拽着他蓬松柔软的火红尾巴，将他提了起来。
他用此刻已不再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个雌性个体，忽然笑了起来。由于被堵住了嘴，这笑声此刻显得痛苦且怪异。
他看见了戴在雌性个体头上的人类科技的结晶之一——红外线追踪仪。
“真正值得恐惧的地方是它们强大的学习能力。它们会从每一次捕猎中获取经验，更会从每一次失败中吸取教训……”
不用躲了，也没有再躲下去的意义了。此刻，在这个身着全套纳米材料防刺服的雌性个体眼中，整个森林都是透明的。没有任何活着的动物能够逃过一劫，即使是冷血动物也不能。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手中高斯步枪里的子弹足够——
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座森林中所有活着的存在——除了他们自身，全部杀光，一个也不留。
但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女儿，让我来拿着它吧。”两者中的雄性个体开口了。
接着，随着一阵晃动，他被一双布满皱纹与老茧的手给接住了。
令他无比惊讶的是，这双手竟从衣袋中掏出了一卷被壳聚糖处理过的无菌纱布，为他包扎被雌性个体打断的右前肢。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带着永不磨灭的愚昧与智慧，扩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我们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为什么？
雄性个体撕下了固定他上下颚的胶布，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
毫无意义，同情毫无意义。
“爸，快点儿，我快跟着那只蠢狐狸找到它的老巢了！”雌性个体猫着腰，在林中踽踽前行。
我不明白。
“在过去的数千年中，他们曾无数次用对付我们的武器来自相残杀。但到了最后，一些东西改变了它们，遏制住了它们的残暴本性……”
“那是什么东西，爸爸？”
“那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也是我们从未曾拥有过的东西，更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不是被它们从我们尸体上抢去的东西……”
呵呵，原来如此。
接着，随着一阵晃动，他被一双布满皱纹与老茧的手给接住了。
令他无比惊讶的是，这双手竟从衣袋中掏出了一卷被壳聚糖处理过的无菌纱布，为他包扎被雌性个体打断的右前肢。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带着永不磨灭的愚昧与智慧，扩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我们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为什么？
雄性个体撕下了固定他上下颚的胶布，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
毫无意义，同情毫无意义。
“爸，快点儿，我快跟着那只蠢狐狸找到它的老巢了！”雌性个体猫着腰，在林中踽踽前行。
我不明白。
“在过去的数千年中，他们曾无数次用对付我们的武器来自相残杀。但到了最后，一些东西改变了它们，遏制住了它们的残暴本性……”
“那是什么东西，爸爸？”
“那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也是我们从未曾拥有过的东西，更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不是被它们从我们尸体上抢去的东西……”
呵呵，原来如此。
“砰——”他听见了第一声清脆的枪响。雌性个体像三万年前的祖先用石矛刺穿同类的身体一样。扳机扣动，子弹离膛而出，打中了刚从巢穴中跑出不远的Icarus。雌性个体瞄准的地方要稍稍偏前，因此一发冰冷的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头颅。毫无意外地，赤狐脆弱的头颅就像空心的花生壳一样铿然破碎，在同样的空腔效应下炸裂开来。鲜红色的血柱呈伞状，从Icarus的颈动脉参差不齐的裂口处涌洒而出，恰似年久失修的排水管被暴风雨所蹂躏。
“砰——”他听见了第二声同样清脆的枪响。雌性个体像两千多年前的祖先用激光步枪射穿平民的身体一样。扳机扣动，子弹离膛而出，打中了他那正在掩护妻子逃离的父亲。由于雌性个体瞄准得稍稍晚了一些，子弹命中了他的腹部。随着“噗”的一声尚不及子弹离膛时的啾鸣大的闷响，他父亲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在满天绽放的妖艳血花中的，还有赤狐飞旋着的碎烂心脏、沾满血泡的撕裂肺叶、沾着金黄色胆汁的大肠、一条不知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沾上了鲜血的暗红尾巴。
“砰——”他听见了第三声熟悉的枪响。雌性个体像两百多年前的祖先用M15式机关枪对着伦敦市民扫射一样。扳机扣动，子弹再次离膛，打中了他那仍在做毫无意义挣扎的母亲。这次雌性个体瞄得很准，一发子弹直接打碎了她的头颅。
“所以到底是什么，爸爸？”
“文明。”
他凄惨地笑了。
“砰——”他听见了第二声同样清脆的枪响。雌性个体像两千多年前的祖先用激光步枪射穿平民的身体一样。扳机扣动，子弹离膛而出，打中了他那正在掩护妻子逃离的父亲。由于雌性个体瞄准得稍稍晚了一些，子弹命中了他的腹部。随着“噗”的一声尚不及子弹离膛时的啾鸣大的闷响，他父亲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在满天绽放的妖艳血花中的，还有赤狐飞旋着的碎烂心脏、沾满血泡的撕裂肺叶、沾着金黄色胆汁的大肠、一条不知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沾上了鲜血的暗红尾巴。
“砰——”他听见了第三声熟悉的枪响。雌性个体像两百多年前的祖先用M15式机关枪对着伦敦市民扫射一样。扳机扣动，子弹再次离膛，打中了他那仍在做毫无意义挣扎的母亲。这次雌性个体瞄得很准，一发子弹直接打碎了她的头颅。
“所以到底是什么，爸爸？”
“文明。”
他凄惨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