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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死，我怎么老是碰上这种糟心事！”
就在Robert为自己被无常的命运所捉弄而感叹的同时，那堵黑墙逼近的速度也正不断地加快。
“靠，那群**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把整条街都堵住了，叫我们往哪儿走？”站在他左前方的那个男孩最先开了口。
“是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还赶着上班呢！”“真是岂有此理！”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大街上的其他人立马就应和起来，如同街边绿化带上被风拂动的青草。这也与人们刚才的那幅沉默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大街上闹哄哄地成了一片。
“都别急，我已经把他们给拍下来了，还给他们录了一段视频呢！”嘈杂的人群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呼喊。
“该死，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可这群**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可几乎是中央大学的中心区域呀！”也正是在这时，他左前方的哪个男孩激动地盯着视讯眼镜镜片上浮动着的几个小窗口，又发出一阵惊呼——Robert很快就通过信息窗口的形状，认出了那是个人Elysium空间的界面——他显然已经从他的同学或粉丝那里获得了什么进展。
就在Robert为自己被无常的命运所捉弄而感叹的同时，那堵黑墙逼近的速度也正不断地加快。
“靠，那群**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把整条街都堵住了，叫我们往哪儿走？”站在他左前方的那个男孩最先开了口。
“是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还赶着上班呢！”“真是岂有此理！”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大街上的其他人立马就应和起来，如同街边绿化带上被风拂动的青草。这也与人们刚才的那幅沉默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大街上闹哄哄地成了一片。
“都别急，我已经把他们给拍下来了，还给他们录了一段视频呢！”嘈杂的人群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呼喊。
“该死，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可这群**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可几乎是中央大学的中心区域呀！”也正是在这时，他左前方的哪个男孩激动地盯着视讯眼镜镜片上浮动着的几个小窗口，又发出一阵惊呼——Robert很快就通过信息窗口的形状，认出了那是个人Elysium空间的界面——他显然已经从他的同学或粉丝那里获得了什么进展。
“所以他们到底想来这里干什么！？”眼看着那正逐渐靠近自己的黑压压的人群从自己工作的地方走来，Robert此刻已经不敢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不顾一切地冲向哪个男孩，打算从他口中获得哪怕一点点有价值的信息。
“等等，先别急！我同学给我发来的图片和资料都很乱，让我先整理一下。”
就在男孩整理资料的时候，他再次望向了那面墙，那面由人群构成的黑色巨墙。
同刚才他于浅度睡眠中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样，现在他所看见的一切，也是显得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一堵黑色的人墙，一堵由无数身着黑色制服、头戴黑帽的人组成的墙。他们的黑色制服与黑帽上似乎都写着什么字，但在这个距离下，他完全无法看清。但他倒是清清楚楚且真真实实地看见了他们所举着的巨大的黑色标牌。这些宽大的陶瓷标牌连成一片，于黑墙之上构成了一堵更高大的黑墙，似乎要挡住初升的朝阳。他也同样看见了这些标牌上的内容——这内容是何等的简单，它甚至不算是一个字——那是一个符号，一个此时他的催命符。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一个血红的大圈印在标牌的黑底之上；他看见了，在红圈里，还套着一个令他近乎绝望的大写字母——“A”。或许是画这个标志原稿的颜料的问题，又或是作者有意而为之，这个“A”字由周围的血红过渡成了凝重的暗红色。
至于那个“A”字是什么意思，他记得很清楚，比他对在初中历史课上学到的伦敦大屠杀的血腥历史的印象还要深刻。那场发生于第六次世界大战的恐怖史实一直令他印象深刻。
“等等，先别急！我同学给我发来的图片和资料都很乱，让我先整理一下。”
就在男孩整理资料的时候，他再次望向了那面墙，那面由人群构成的黑色巨墙。
同刚才他于浅度睡眠中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样，现在他所看见的一切，也是显得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一堵黑色的人墙，一堵由无数身着黑色制服、头戴黑帽的人组成的墙。他们的黑色制服与黑帽上似乎都写着什么字，但在这个距离下，他完全无法看清。但他倒是清清楚楚且真真实实地看见了他们所举着的巨大的黑色标牌。这些宽大的陶瓷标牌连成一片，于黑墙之上构成了一堵更高大的黑墙，似乎要挡住初升的朝阳。他也同样看见了这些标牌上的内容——这内容是何等的简单，它甚至不算是一个字——那是一个符号，一个此时他的催命符。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一个血红的大圈印在标牌的黑底之上；他看见了，在红圈里，还套着一个令他近乎绝望的大写字母——“A”。或许是画这个标志原稿的颜料的问题，又或是作者有意而为之，这个“A”字由周围的血红过渡成了凝重的暗红色。
至于那个“A”字是什么意思，他记得很清楚，比他对在初中历史课上学到的伦敦大屠杀的血腥历史的印象还要深刻。那场发生于第六次世界大战的恐怖史实一直令他印象深刻。
那是Anarchism，也是αναρχία，当然，它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无政府主义。
由人群组成的黑墙靠近了，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衣帽上的字，而他也看见了：
“反对政府独裁专政！”
“反对浪费纳税人税款的‘火种’计划！”
“反对航空航天联合体腐败！”
“反对空间技术部腐败！”
“……”
接下来的内容，他已经不想也不用看下去了。命运早已决定了——就在近三十分钟前。
他再次笑了起来——他在嘲笑自己的倒霉。人尽皆知，空间技术部就是个清水衙门，近二十年来没有那一天不缺经费。再加上最近要吞掉大把经费的空间残骸清理卫星研发项目，他们又哪来多余的钱来搞什么贪污腐败？
“整理好了！我现在就讲给你听。”左前方再次传来一阵疾呼。
“他们是“理性团结”，一个大洋国无政府主义组织，也是目前全国众多无政府主义组织中规模最大、最极端的一个。就在大概三年前，这个组织就尝试袭击过一次Ceceri森林边的三国航空航天联合体，只不过没有成功——他们被卫戍部队给打退了——军队用高斯冲锋枪打死了几个人，剩下的马上就作鸟兽散。这在当时还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呢。”
“这群**就是软的欺硬的怕！”他愤愤地跺了一下脚。他的脚后跟重重地敲击在看似光滑实则粗糙的陶瓷地面上，后者发出一声清脆而短暂的蜂鸣，仿佛一只“小蜜蜂”刚刚扑动着透明翅膀飞上广阔天空，却又立马被人用枪打了下来，接着被现实的引力拉到地上摔得粉碎。
由人群组成的黑墙靠近了，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衣帽上的字，而他也看见了：
“反对政府独裁专政！”
“反对浪费纳税人税款的‘火种’计划！”
“反对航空航天联合体腐败！”
“反对空间技术部腐败！”
“……”
接下来的内容，他已经不想也不用看下去了。命运早已决定了——就在近三十分钟前。
他再次笑了起来——他在嘲笑自己的倒霉。人尽皆知，空间技术部就是个清水衙门，近二十年来没有那一天不缺经费。再加上最近要吞掉大把经费的空间残骸清理卫星研发项目，他们又哪来多余的钱来搞什么贪污腐败？
“整理好了！我现在就讲给你听。”左前方再次传来一阵疾呼。
“他们是“理性团结”，一个大洋国无政府主义组织，也是目前全国众多无政府主义组织中规模最大、最极端的一个。就在大概三年前，这个组织就尝试袭击过一次Ceceri森林边的三国航空航天联合体，只不过没有成功——他们被卫戍部队给打退了——军队用高斯冲锋枪打死了几个人，剩下的马上就作鸟兽散。这在当时还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呢。”
“这群**就是软的欺硬的怕！”他愤愤地跺了一下脚。他的脚后跟重重地敲击在看似光滑实则粗糙的陶瓷地面上，后者发出一声清脆而短暂的蜂鸣，仿佛一只“小蜜蜂”刚刚扑动着透明翅膀飞上广阔天空，却又立马被人用枪打了下来，接着被现实的引力拉到地上摔得粉碎。
“关于他们的是怎么进来的，这大概跟三年前一样——他们先派人打入学校的安保系统，再里应外合，一鼓作气地冲进来。至于他们的路线，嗯，我再看看。他们先突破了大学的东门，接着绕过了生物工程部和物流中心，再转入了B-6区与A-1区之间的大街，最后走到空间技术部……”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镜框，于是一副照片被传到了他的眼前。他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下了“接收”键。
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照片的正中间，是他曾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这九年来日日夜夜工作的地方；是那个对自己而言比多年未归的家还要熟悉的地方——那座并不算高大的空间技术部大楼。
从并不怎么清楚的4K分辨率的照片上，他看见大楼雪白的陶瓷楼面上出现了三道长长的被烟熏出的黑痕。这黑痕要比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还要黑，像是一把粗糙崩刃的陶瓷刀在一副名贵的东亚国古画上狠狠地划了一下，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此时，他的心也正被同样的一把刀划着，传来阵阵剧痛。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镜框，于是一副照片被传到了他的眼前。他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下了“接收”键。
他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照片的正中间，是他曾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他这九年来日日夜夜工作的地方；是那个对自己而言比多年未归的家还要熟悉的地方——那座并不算高大的空间技术部大楼。
从并不怎么清楚的4K分辨率的照片上，他看见大楼雪白的陶瓷楼面上出现了三道长长的被烟熏出的黑痕。这黑痕要比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还要黑，像是一把粗糙崩刃的陶瓷刀在一副名贵的东亚国古画上狠狠地划了一下，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此时，他的心也正被同样的一把刀划着，传来阵阵剧痛。
他还看见了数十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躺倒在大楼的前方。他们的姿势宛如两千四百多年前于神圣亚美尼亚帝国的圣地前殉道，以阻挡欧亚帝国那些手持激光步枪士兵的信徒们。他们的死纵然没有感动那从未存在的神，但却又确确实实地感动了无数的后人。
他不知道那些生死未卜的倒下的人中有没有他的同事，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倒在了这帮扭曲意识的集合体的前方。
“理性”？“团结”？呵呵，什么狗屁玩意儿？一群暴民烧杀抢掠也配叫“理性”，也配叫“团结”？
我祝你们在地狱中焚烧。永远。
身为唯物主义者的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天堂或地狱。而此时，他却无比希望这由人们心中从未减弱的罪恶与血腥、以及转瞬即逝的博爱与善良具象化的“虚无的存在”真实地存在——成为客观实在。
他不知道那些生死未卜的倒下的人中有没有他的同事，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倒在了这帮扭曲意识的集合体的前方。
“理性”？“团结”？呵呵，什么狗屁玩意儿？一群暴民烧杀抢掠也配叫“理性”，也配叫“团结”？
我祝你们在地狱中焚烧。永远。
身为唯物主义者的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天堂或地狱。而此时，他却无比希望这由人们心中从未减弱的罪恶与血腥、以及转瞬即逝的博爱与善良具象化的“虚无的存在”真实地存在——成为客观实在。
黑墙靠近了。他听见了，愚民们高喊着口号；他看见了，愚民们高举着右拳。而在他们最前排的，则是组织的首领，那个所谓的“煽动者”。此时，他正瞪着布满血丝的灰色眼睛，挥舞着双臂，显得比谁都激动，演的也比谁都认真。他高声喊着口号，脸涨得通红，眼珠凸出，每喊一下似乎都拼尽了全力。他的喉头鼓动着，仿佛穷途末路的河豚鱼一般虚张声势地胀起，又接着被渔政机器人锋利的陶瓷鱼叉给毫不留情地刺穿而瘪了下去。他的靴子与他身后无数被煽动者的靴子一同狠狠地踏在陶瓷大地上，显得铿锵有力，仿佛敲响的丧钟，死神的脚步。就在两百零一年前，几千名伦敦市民与他们踏着同样的步伐，走向前方同样黑压压的欧亚国登陆部队，用他们的鲜血与生命构成了阻挡欧亚国侵略者的巨墙。那时，他们将光明保护在身后，将黑暗挡在前方。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蚂蚁——红火蚁——这群从一亿多年前的白垩纪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膜翅目小昆虫与他们确实是挺像的。于他前方的煽动者，就是拥有绝对威权的蚁后，而蚁后身后的，则是大片大片随蚁后一同出征的工蚁与兵蚁。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没有自我意识。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蚂蚁——红火蚁——这群从一亿多年前的白垩纪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膜翅目小昆虫与他们确实是挺像的。于他前方的煽动者，就是拥有绝对威权的蚁后，而蚁后身后的，则是大片大片随蚁后一同出征的工蚁与兵蚁。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没有自我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