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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国教组/维海】B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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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棒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40楼2018-04-28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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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啦,吃我一记长文更新
    @life广岛之恋 @guodonmiao @gydhc7 @Fetoria
    @hisjacket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1楼2018-04-28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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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4: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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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无雪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2楼2018-04-28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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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3楼2018-04-28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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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相见啦,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来自手机贴吧244楼2018-04-2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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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5楼2018-04-30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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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bel 36
              那天的早上,父亲前所未有地出现在宫外的家里——我和母亲居住的宫殿,带着从未在母亲露出的笑容,脚步轻快。看起来轻松且如释重负。
              维克多没走小径,直接在重重刺棘的白色蔷薇丛里穿过。芬芳且危险。荆棘划破了他的手套,刺伤了手掌和和手心。在蔷薇上留下了点点斑驳血迹,醒目异常。
              “艾理亚!”他招招手,轻快地跑到了母亲的身旁。那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那样笑着的他,是美丽的,也是珍贵的、真正的笑容。
              但是,在那之后不久。我回想起那时的笑容,却觉得刺目而痛心,因为妈妈过世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艾因斯 · 冯 · 古兰兹莱赫书
              “我找到他了,”维克多的声音有些激动。
              她原本正倒红茶的手倾斜了一下。褐色的茶液都洒在白色的桌子上。
              “真的……是他吗?”她自己也难以相信,诧异地抬起头。明明只是这样简短的话语。就足以潸然泪下。暖流从她的眼角划过,划过那张面容姣好的侧脸。而脸上却是甜蜜的。七年,她真的久等了。无数个或晴或雨、风霜暑九的日子里。她就坐在这个小小圆桌前,等着那句“回来了”!等到国家安稳昌盛、等到一点点快要忘记了那熟悉的温柔语调。
              “是的,在瑞士的一家钟表店里。独自一人做着修理兼制作。”
              “我…想见他,”她红着眼,轻轻用手掩住自己的吃惊模样,眼角眉间满是笑意。泪水顺着脸颊点点滴在宝蓝色的长裙上…明明是泣不成声的模样,不知为何,却无端的让人羡慕起来。
              他用手套捂住流血的伤口,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递过:“我曾经说过,你有自己选择一切的权利。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就此远走高飞也是可以的。”
              “那…”她才发现维克多指尖的血滴流在了白色的蔷薇上,柔嫩的雪白花瓣,翠绿的新叶“艾因斯王子他……”
              “那本就不该是你的责任……”他从逆光方向望了一眼三楼的房间,那孩子发现目光相对后便大步流星,去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六年的时光,足够了。而且,人不能总是考虑自己。”
              “嗯!”她的头点的艰难且漫长,随即便是不可抑制地,泪流满面。
              “淑女可不能这样,会不漂亮的。”他拿出平时忽悠妹妹的话,虽然很不靠谱,虽然对方要比他年长…
              “是…是吗?”她吸吸鼻子,抹掉眼泪。说出的话在女性的理解里却变了另一番意义。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着急。“七年…我会不会看起来变老了,或者说变得不讨人喜欢。”她碰碰碰那张温柔纯净的面庞,像是初恋的少女。小声稀碎里满是少女之心。“这个样子真的好吗,还有他…现在还好吗?会不会已经忘记我是谁了…或者已经结婚之类的?我…”
              该说是好是坏呢?维克多笑笑,优雅的笑容里带着淡淡悲戚。『要是海涅也能活下来,再次与他相见…』大概自己是在羡慕吧?
              “不会的,”维克多想轻拍下那副纤弱肩膀鼓励,但鉴于满手血,又把手收了回来。
              他摇摇头,” ‘如果艾理亚过得幸福的话,一切都好。但是如果有谁对她不好的话,不管是谁,哪怕会没命我也要把她抢回来。但是她一直在找我的话,我希望你转告她,我一直爱着你。’能说出这样帅气的话,那一定是一个……”维克多如梦方醒。蓝眼睛一眨一眨。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鬼灵精。“对了,他就是这样拜托转告的哦!”
              骑士之所以是为骑士,就是因为那份守护着对方的心啊!起码对于他来说是的。对他来说,记忆里那个飘扬着红发的娇小骑士,怕是永远也忘不掉了。
              数日后的例年巡礼,便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代表国家权利象征的国王,会定期在每年春季有一次规模盛大的、美名曰“慰问百姓”的固定活动。其真实目的…也不过是在历代战争中得来的土地上耀武扬威罢了…不过此时,他也无暇顾及许多了。只要能够得到无比珍贵的自由行动机会,就足够了
              难负重担的国王和名不符实的王后…这巡礼还真是难以言明啊!他的笑容像是一杯苦涩到了极点的苦茶,无论用多少糖也无法变甜。
              旅途一路向南维也纳、巴伐利亚、图林根…他竭力在公众面前吸去所有注意和关注…而她却在维克多的建议之下:对外称病,即便是难得露面…也是掩藏在层层遮挡的礼帽之下。“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必受制于这里。英国、瑞士、法国…”一路行程,她都如此坚信着维克多在临行前的承诺。
              “还有接下来的两座城市要走…”,“还有一处…”,坐罢客轮,看着白色的浪潮起伏,日沉西方又是一日将行。她又从日历上划掉了一日。再过不久,就是她的“死期”“归天之日”。
              3月15日。
              是她作为王后的最后一日。也是悲讯的传出日。但是,脚步,却无比的轻快。也有难以言喻的平静。
              日光正当,天色明媚。是个告别的好天气吧?
              他套着一身应侍生的黑色服装,脚步带风。看起来是个很会干活的人,虽然是…看起来。身后跟着个同样纤细、瘦高一身灰色士兵军装的年轻人。却总让人感觉无比的别扭违和
              “别让头发露出来,”他悄悄对“青年”说了一句。
              “嗯。陛下。”。“青年”点点头,又把帽檐拉得更低,让人难以看到容貌。
              “走吧,”他端着两杯卡布奇诺的姿态与一般黑领结白围裙的应侍生格格不入。像是带着自有高贵不凡劲,或许他自己还没有所察觉。
              “久等了,”他推开会客室的大门。只有那个叫做怀特 · 伊凡的男人在。他冲着对方点头示意,对方也施以还礼。
              维克多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端过给对方,将另一杯也从托盘取出,直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捧起了那杯厚厚奶沫的咖啡,还抬了抬手,制止了身后士兵打扮人的举动
              “你好,”对方也如此回应。
              “小哥,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眼前的少年人…不,金发蓝眼的青年总感觉似曾相识。而且,举手投足间,完全不像应侍生…
              “没有,”看来现在的报纸还真是覆盖的过于广泛了。“古兰兹莱赫人差不多都是这样。我曾经被人说过像很多人。对了,罗森贝克小姐等下就到。”维克多将一张照片推给对方。是艾理亚和一个他未见过的孩子。或许,是她的孩子吧!那双灰色的眼睛转瞬即逝的失落。又对着维克多施以微笑
              “她,怎么样。”他拉了下维克多的袖子,声音里听起来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很不好也很好。”
              “她一直在等你,等你活着回来。所以她很不好。”眼见着那副失落模样,维克多有些想笑,却不是嘲笑。而是真心实意的高兴。有些得意地冲着身后“士兵”的方向提提嘴角。仿佛在说:看,我赢了!
              “但是,也很好。那个孩子,是她替人所照拂的。并不是她所出。而且,她的结婚对象…也是个一直在等待着不可能出现的人的笨蛋。只不过,她等到了,等到了你。”看着那副一会儿像是五味杂陈、一会又露出惊喜辞色的模样。维克多表示,那份担心,真的是多余了。
              原本还想拿出那缕艾因斯头上的红发和血型证明的他,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抱歉,”他的声音像是极为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一直以为再不出现就好了,伊拉她……会原谅我吗。自作主张的决定好一切,逃到瑞士后自以为地以为是对她好……”
              “会的,”维克多看着那头已经染霜的黑发,
              “怀特,”她再也没顾及维克多。将头上的厚实军帽扔掉,露出一头黑色秀发扬起又披散在身后。她扑进她的骑士怀里。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结果到头来还是在等着我。抱歉…一直以来我…”。维克多笑了,他要做的,就是不着痕迹地转身离开。这是属于他们时间,不应该被任何人打搅。
              此后真的是天高海阔凭君意了。再见!他轻轻挥着手。
              一只蝴蝶轻轻振翅,便会掀起场风暴巨浪。小事虽小,效应有好有坏。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再小的事情,也会有人因此受伤。何况,这并不渺小。
              “古兰兹莱赫王后殿下 ·伊拉 · 艾理亚 · 古兰兹莱赫,关心体察民众,即使带病时怦然坚持巡游,身染不治之症。在返回途中逝世…享年二十五岁……不可能”艾因斯将那份叙事性的书面文字填进壁炉。
              “不可能…明明妈妈在出发前还好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幼嫩的童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壁炉里的火光赫赫地照在稚嫩的脸上,照出条条泪痕流动。“我不相信,”像是闪避着维克多的遗憾神情。“艾因斯,”维克多伸出手想抱抱那孩子,而他一直在说着『我不相信』的话,一边竭力往后退。
              说到底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也的确是太过难以接受啊!终究还是露出了真正意义上,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却让他心疼,“艾因斯的母亲早就过世了。不,艾理亚她… 你再也见不到了…她是因为在霍乱地区,所以说就连身体也被烧掉特殊处理。”
              那孩子拼命摇着头,点点泪滴被火光映红,一滴滴都落在他的心里。直到力气用尽后,小小的孩子摔坐在地毯上。维克多慢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环住坐在地毯上的小团子,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是温暖的,却像针扎在心头。但是他却不能哭,还要咬牙坚持着。那个孩子的失母之痛延迟在了六年以后,仍旧让人倍感心痛以及无限的自责。
              『这样就足够了,艾因斯有过六年的“妈妈”』足够了,所以说接下来的日子。就由自己来亲自照顾就好…
              他本是这么想的。
              数日后
              那一方黑色的墓碑前堆满了白色的花朵。蔷薇、白菊、百合…在阴沉的天空幕布之下。艾因斯将一束白色石竹敬拜在母亲的墓前。他的表情就像此刻的天空——随时能流下泪来,
              “她自由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要求她做些什么。永远的…”不知为何,在他看到黑色石碑上的“AGED IN 25,”眉宇间变得释然许多,或许是因为…在看到了那两人牵着手,向自己告别的幸福模样。
              “您可真是个狠心的人…明明在母亲面前,一次都没有对母亲笑过。而现在却能够如此坦然的笑。”
              “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面带愧疚着、就像有驱不散的云雾一样。而现在,仅仅是单纯的为她感到高兴而已。“不是这样的…”反驳的话语无力而苍白。“我,不是因为她…过世才感到高兴的。”
              “这话就像你说回去看母亲一样不可信…”
              “我…很感谢她照顾了你六年,所以根本不会盼着她死的。这样说的话…相信我可以吗?”一如当年自己第一次抱起那孩子时的小心翼翼。
              “可以,”


              IP属地:辽宁246楼2018-05-0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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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维克多僵硬着点点头,笑意也有些勉强。是的,他害怕。害怕那孩子讨厌自己。又摸摸那头黑发,满头柔软的青丝里极不自然地掺进了几缕红发。“又该染了呢!”
                他不是母亲的孩子,他知道…
                “母亲为什么,愿意抚养我?”
                “因为艾理亚,她是你的母亲啊!”这样的话语,在那双冰霜冷凝的目光里。无力且虚伪。“大概是因为…约定吧!”
                “是怎样的约定。”
                “我,不能说。”对于那个小小的孩子来说,这个故事似乎还过于沉重。也,很难理解。
                “是怎样的约定,”他又问了一遍。
                “我不能说,你的母亲应该也不会乐意让你知道。”
                “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吗?”
                “不…”他的目光出乎意料地让自己想起了那位早逝的伯父,目光灼灼而让人倍感压力…虽然尚处幼年。『不得不改变方法了吗?』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却也无赖透顶。
                “是的,就是如此。以你目前所见的视野、能力、一切都是极为有限的。我无法把其中牵涉到很多人告诉能力有限的你,所以…”明明不想这么说,他的内心在如此高喊。他不想的,“所以就努力地超过我,努力地成为下一任国王…”
                “这样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吗?”与维克多的激动相比,那个孩子要比自己冷静的可怕…连多余的声音都没有,连一句抗议也没有…
                “是的,君无戏言。”
                “那我告退了,”他无暇再顾忌其他,转身离开。是为了像父亲口中所说,成为一个优秀的国王候选人。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每当看到那彻夜亮着的灯光时,维克多也说不清该高兴还是如何,是正确的吗?他想问海涅…如果那时候海涅能够活下去,又会是怎么样一番局面?
                人生的遭遇或如纸片般纷至沓来。或好或坏
                不久,他的儿子向他递交了想要留学的申请,被拒绝…便重来筹谋着下一次的申请书、原因不言自明:自己被…厌恶了,或者说难以被理解;艾理亚的哥哥——现任的罗森贝克当家虎视眈眈地望向朝野,私下小动作不断;南方边界摩擦不断,大概不需多少时日就会和萨克森再度开战,不自量力。但又必须马上止损于现在…
                多事之春,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将羽毛笔扔在了那一纸疏离的申请书上……
                三天后,愤怒地接受了这次摩擦的结果:对方自导自演了一出恶意进攻…很好,他等了很久。是对方自找没趣,也怪不得他了。
                亲征、讨伐。也是必然的结果。
                最后,在开战前夕。他终于同意了艾因斯出国留学的申请。或许是因为怕战争波及到孩子,但是,那个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必须要考虑到一切。已经尊为王太妃的母亲平日就是个极为心软之人、疼惜孩子的长者。母亲不出意料也跟着去了邻国,一路陪同、由她照拂也好,也好。他偷偷地在艾因斯离开的马车上摆摆手,“再见!”他抽了抽鼻子,却并没有哭
                作为父亲,他选择了对儿子最安全的做法;作为儿子,他安慰着母亲,会没事的会平安回来,而作为君主——
                “突击!”
                作为君主莅临的亲征,以证明那份必胜的决心。是绝不可少的
                当火焰冲天映进那片深蓝海洋时,当被无措喝冲杀声包围时呢?他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无疑,但是,又有谁来守护他呢?
                可事实却告诉他,即便是再英明神武,也有龙困浅滩的时候,更何况。他并非英雄。
                Babel待续


                IP属地:辽宁247楼2018-05-0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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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4: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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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fe广岛之恋 @guodonmiao @gydhc7 @Fetoria
                  @hisjacket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8楼2018-05-0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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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无雪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9楼2018-05-0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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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0楼2018-05-03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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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因斯其实也很可怜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1楼2018-05-0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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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顾右盼终于等来了更新,比心


                          来自手机贴吧252楼2018-05-0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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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bel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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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今夜负责巡逻情况军粮的…”那人说的结结巴巴,如同大祸临头、天塌地陷。不,当真是到了如此地步。
                            回想起四日前:他的南征大军一行,浩浩荡荡地出了王都。原本准备抵达图林根边境后,就片刻不误地即刻进攻。维克多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火势,彼时想起协理大臣“一切妥当后再行打算”的建议。『看来是不得不先站稳脚跟了』他如此叹气。又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提调官。不,更准确来说是副提调官。
                            “好了,我不听追责。”维克多的眉间微微蹙起,纵火的人这时候十有八九跑的都没影了。随后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自己用了两个团的人秘密押送军粮,枪支弹药供给他们都是最为余裕的。就算对方有夜袭,也断不会这么如此被动。只能是其中出了叛徒。而且那副慌张模样,想来也不会跟他有关…不过,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慢慢蹲下身。抓了一把已经变成焦炭的物资,“救下来的军粮还够食用多久?”
                            “只够正常吃三四…四天,”那人冲他伸出手去。“这样啊!”维克多竭力不让自己的脸色黑得过于吓人,他是最不能乱的人。他一乱,所有人都会乱。也最该镇定。
                            六万军队一个月的军粮顷刻灰飞烟灭…说不影响士气是骗人的。但如果现在就撤回。不,不说时间上的问题。凶狠的敌人可不会手软,放过这个机会。让自己说走就走。如果这场火当真和敌人有关的话,恐怕他们的动作不会慢
                            一定得在援军和物资到达之前坚持下去。这是必然的事。
                            “从今天开始,全军从我开始,下至马夫。每人每天一块面包也要捱过去。”深蓝海洋的目光将一切映进眼底,如同在真正的澎湃海面上熊熊燃烧。那头灿金色的及肩发,则被燃烧的气浪扬起。那团烈火就像真正的烧进他的心中一般,灼烈而危险。
                            “你们,都听到了吗?”维克多回头,看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跪着的几十号人。
                            而令自己意想不到的变化也在悄然进行中。
                            在维克多被困的第五日,海涅又回到了这片“故土”。从火车站出来一路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模样。繁华昌盛。说不怀念是假的,看看那张舒缓温和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再度回来时。他也只能做一个短暂停留的游客,他就这样和自己定下了如此的约束。即便是走过熟悉的街巷就会有记忆再度涌起让人近乡情怯。即便是再难以割舍的时候。
                            他无权再去打扰“别人”的平静生活,他本是如此想的。可是真的能做到吗?
                            “维亚伊斯布鲁克宫殿,”当走过这里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中心恢弘磅礴的建筑物。喃喃自语『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啊?』语气怀念且亲切。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淡很淡。但却是真正开心着的。“1、2、1、……”路边响过巡逻的步子声。『最近维也纳的巡逻士兵增加了』。看着笔直列队走过的士兵…不大工夫又是一队。随后海涅故意将帽檐拉的更低,飞快走开了。虽然他不是罪犯一类,但也有着会被人认出的顾虑。
                            海涅将一头红发藏进帽子,拉着帽遮走了有一会儿。才像放心一般放缓了步伐走到城区,进了家咖啡馆。推门而进,门内的铃铛“叮铃铃”响了两声。原本三三两两坐着的聊天的人,看了一眼海涅后就又恢复如常。
                            自己找一处无人座位,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看着有些分量的箱子,里头装的都是些自己头脑一热,临时买的东西:四叶草的书签(爱尔兰民间传说,四叶草能带来好运)、Fortnum & Mason的甜品,诸如此类的特产。看来还是扔掉比较好,海涅转了转拎了一路行李箱的左手,以前受的伤还是有些痛的……稍微休息一下吧,便抬手招呼侍者过来。
                            「你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国王陛下在图林根州被围困了」小小的咖啡馆俨然变成了一个乱七八糟闲谈的地方。
                            『嗯?!』海涅抬头,原本手里捧着的咖啡洒了一些。
                            「围困?」一个赌徒模样的人压低了些声音附到另一人耳旁「骗谁呢?国王早都死在那里了,你没看巡逻守卫都比平时要多得多吗?」不会错,海涅对自己的听力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个人说的就是这样。
                            「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明明只是被困!」
                            「不过那个国王陛下可真是个可怜人,王后才死了不到两个月。儿子还那么小,真是……」
                            「喂!别说了,那边有人看着你呢!」那双红色有些错愕,直直地盯着那个赌棍模样的人。手里的杯子手柄随时能被他抓碎,他也好半天才发现对方已然回头在看自己,不得已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风雪席卷的平原。“不好意思,买单”。因为走的过于着急,就连找零的零钱也没拿。
                            “总之……先看看报纸,”那双眼睛一直在很紧张的、眨了又眨,这还是在头脑一片空白过后得出的最优先结果。后来,他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报童手中得到了前段时间的报纸,一切确凿,的确是有出征这一回事。但却没有任何遇围、遇困的事,就算有,也要在一切再度平稳之前隐瞒下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用着这样的话来自我安慰。自我安慰可以,但不能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行动的理由他可以很直接的说出,就是为了维克多。他的生命远比什么自我约束都来得重要,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对于海涅来说。
                            『首先要找到足够可信的情报来源,』不然一切就都是一场闹剧。穿过普通的住宅区,然后是更加冷僻无人的地方随后是墓地……总之是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是曾经他“救下”的一群原 杀 手建立的一个类似于情报屋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也是过得顺风顺水吧!
                            应该是如此,当海涅站在一幢带有法式特色的别馆前更加确信了这点。
                            总而言之先敲门试试看,“咚咚咚”的敲门声音打破了别馆的静默。门开了,海涅昂头看着这个开门的男人。
                            “这可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地方,回去吧。”高他老大一块的男人在看到海涅之后,没耐心的想直接关门。
                            海涅用右手挡住了门“请让我见首领一面, 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小孩子就应该回家,”便想再度合上大门赶人走,但是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便直接抢先一步整个踢开大门,用拎着的行李箱照着那人颌骨重砸了一下。“放心,只是暂时昏迷而已。”便拍拍木屑进了别馆。
                            当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昔日杀手、如今首领的男人,听到脚步、看到海涅时候,有些惊异的问道:“你居然还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海涅记得,这个表面看起来优雅十足十的老人。就是维克多威胁要烧死的杀手其中之一。
                            “有何贵干?”
                            “和现任国王陛下有关。我想问您?他是否……还活着?”
                            “这个嘛?这份情报倒是有 ,但是事关王室、牵涉颇多……我想……是怎么是做再多年的杀手……也买不起的。”老人皱眉,表情带着些许无奈,有人三令五申禁止有关此事的情报买卖。又摆摆手,干脆写笔难以接受的巨款让他走人也好。随即在纸上写下一个数额。
                            “我买的起,”海涅看看那张纸条。说的笃信且肯定。
                            “你……?”
                            “您有听过邻国的维特根斯坦因吗?”时至今日,父亲留的那笔钱总算有用得其所的地方了。“您愿意说的话,今天我就可以把钱交给您。”
                            也好,老人点点头。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带着那笔钱远走高飞,也不至于在这里日复一日胆战心惊的畏惧权势,而且如果运用的好的话,说不定扳倒头顶的那座“这不许那不许”大山也是可能的……
                            “那,”老人看了一眼海涅,海涅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说实话,维克多国王陛下人还活着。这次南征由他亲自率兵,但是在到达图林根正想要大展宏图之时,所有军需物资一夜之间全部被毁。”海涅的眉头皱得有些紧……刚到地方粮草就被烧光,,这也太过巧合……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太对劲,其实在我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您是指叛徒,”
                            “是的,但是那个叛徒可能出自国内、也有可能出自国外。”
                            “嗯,但是现在不是追究叛徒的时候。而是应该以维克多……不,陛下的生命为重。”
                            “维克多国王陛下曾经派出过很多次的传令兵,不止一次。但是掌握兵权的将军却没有及时的调运物资和援兵……”
                            究竟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物资调配?调兵时间?传令兵被拦?或者说是那位将军的问题?海涅自己也知道,太多年不在古兰兹莱赫,一时之间真的难以理清。
                            “那位将军,向来和陛下不和。而且他是……已逝世王后的亲哥哥,王子的舅舅。”老人没来由的话近乎捅破了大半的窗户纸,这么说来,这位将军…海涅随即又马上否定,『不,但也只是嫌疑极高。是敌国做的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在我看来。当务之急就是确认那位将军是否接到了命令,”他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元凶名字。只是从旁做了些推动。想做些提点。
                            “的确如此”海涅点点头。但是这位将军到底是位怎样的人,并不好说。调兵、运量、传令……环节众多,却哪一环都是至关重要。他想了一会儿,又看看那双过去伤痕累累的双手,以前无数次被鲜血染红的模样似乎再度重现在面前。但如果真是发号施令人的错……看来能做不能做的事情都要非做不可了,如果不得已的话,再也不 杀 人这种话就让它消失吧。
                            “说起来,接下来。我还需要您的帮助”海涅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似有所隐瞒的老人。语气里带着些许客气的笑意,但脸上却是半点笑容也没有。像是要猎杀的猎人表情。
                            “我已经仁至义尽,所有知晓的情报已经尽数交给你了。”并摆出一副走好不送的态度。
                            “真的是所有吗?”几番起落、几许岁月,仍是没抹掉那双曾经身为杀手的凌厉凶戾。做着不卑不亢要挟别人的事情:“如果我在军营出了意外没能及时派出援兵的话,那么罗森贝克将军弑杀君主的事情会在全国的头版出现。而从事情报贩卖而诬陷他的你,会有好过吗.?”
                            让人讨厌的得意语气,当真是个可恶的小鬼,就不该贪图那笔钱。“好,”他脸上的表情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气得不轻。“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却不动声色间慢慢带出了拐杖里的白刃。
                            “我看见了,”海涅瞥一眼,随口说的云淡风轻。宝石般的眼睛里却有些失意踌躇,“不必担心,你们只是…在我被杀时的替补而已。不必担心,”夜色里。老人什么也没做,而单单只是看着那个背影离去。
                            自己年龄大了,不忍心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连夜,在情报屋的帮助下,海涅执笔凭着记忆伪造了一份加急信件。伪装作传令兵将信递到了那位将军手中。
                            “假的,抓起来明天枪决。”那位将军才看了两眼。便扬扬手。
                            他被抓了,被抓的轻而易举就,甚至没有一点反抗。


                            IP属地:辽宁253楼2018-05-0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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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0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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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简单:他看到了熟悉的人正立于在那位将军身旁。——艾迪•布罗迪,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一个要比自己年长的忠厚属下。不,是曾经的属下。在自己离开前曾经和维克多提到过。如今已经成了副将。真是出乎意料。
                              坐在牢房里的海涅看着窗外的幽幽月光一笑,摇摇头:那时候的布罗迪。用着自己教过的特殊暗号一遍遍,生怕自己看不见地提醒:『勿动』『勿动』。自己居然就真的什么也没做,真是可笑透顶。不,那个时候他或许只是想自己不死。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他本是不信这一套的,却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听进去。
                              “少尉,”就在海涅正在牢房里思考的时候,那个“曾经的部下”已然来了。支开了所有警卫。掏出钥匙打开锁芯的“咔哒”声音格外清脆。“你这么做是想保住我的命,谢谢……但是,那个将军他”海涅有意看了一眼原本藏着的匕首。随即将视线落在青年身上。而青年,却意外地像是闪躲着他。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闪亮一般。
                              “您想杀了他,让人接收调度命令。”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像是随时就会哭出来。
                              “是的,如果再不出兵的话。会死的是陛下。”海涅推开牢门,步伐也有些急。
                              “可那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老师,”那位一路高升至将军的长官,教给了他太多东西,在战场活下去的手段、对人温和的态度、甚至有关虚无缥缈的人生。整整八年的光阴。怎么
                              “但他也有着想凭借卑鄙手段取得权利的心,”他没忍心看月光底下泪水涟涟的人。却仍是有些生气的“虽然这很残忍,但你自己去想想看因他而被害的国王有多不幸吗?因为他而导致的国家混乱,会有多少人失去孩子。失去父母?”
                              “少尉,我想再去劝一次将军,就一次。如果我失败了,”他拼着命拉着海涅的袖子,连说话也有些结巴,“您……您再去杀他,可以吗?”先提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要求,再提出一个相对合理的。海涅不是没见过这样。但是他还是同意了,被那种表情的人请求,怎么可能忍下心。尽管现在的时间很紧。必须抓紧。
                              数小时后,那个忠厚副将放跑犯人的事被主将知晓了。那位将军明火执仗的来到副将办公室里,就在房间里大声斥责。而海涅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又默不作声,因为他就始终藏在一处房柱上看。
                              “你把人放跑了,是想造反吗?”歇斯底里的模样与记忆里近乎是两个人
                              “不是,是…希望您迷途知返,违抗军令的后果,很可怕…”
                              “那是假的……”
                              “不是的,而且就算是假的。您应该也听说城外的消息了,陛下他……”青年的语气有些急迫。就一记耳光被打的响亮。“会有危险的,您就这样……”又是一记耳光,“这是……谋反”,他被打的有些怕了,但还在说着劝诱的话语。跟着还是是一记耳光。青年已经被打的嘴角有些出血,却还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噙着泪的眼里映出的是张有些扭曲的面孔,平日顺服的白发也已经凌乱不堪。
                              『够了,已经够了。』海涅从袖子缓缓抽出刀锋。举刀纵身从高处跳下。
                              “我真的不希望你死啊!”像是哀嚎的声音从喉间迸出,彼时,匕首已经捅在了那人的后心上,绽开的血色花朵落在他的身上,海涅脸上。他看着那位将军慢慢倒下,血慢慢的流淌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扑通一声”是青年人跪在地板的声音,隐隐发亮的,是他的泪水。尽管理解他、宽容待人的老师早在王后逝世时一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满是复仇之心的将军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让人如此悲痛呢?
                              “你做的很好,”海涅将那双不甘的眼睛缓缓合上。
                              他就那样哭了一会,最后像是脱力一般,从地上站起,抹掉脸上的血迹。再度推开房门。门外的军队早已集结。是他假传着主将所做的一切“伦特•罗森贝克将军因病……暴毙,以及,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图林根州,营救陛下”
                              就再也发不出声来,只剩下苦痛的滋味留在嘴里。他都利用老师的信任,做了些什么啊?
                              “以古兰兹莱赫陆军之名。现在,出发。”连这话都是海涅说出的。
                              『无论如何,请等着我。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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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254楼2018-05-0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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