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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君吾不知
第十一章
韩庚从未想过，分别三年，他见到金在中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问好。可是，这是金在中想要的方式吧？忘却前尘旧事，就当是从未熟悉过。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中，我满足你。
—— 韩庚
“韩庚，好久不见。”
韩庚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和金在中重逢的场景。
该用什么样的眼神？说话时该是什么样的语调？嘴角微笑的弧度该是什么样？
会忍不住紧紧拥抱吗？会忍不住在众人面前不舍得撒手吗？
看着他的脸庞，俊朗的，好看的，熟悉的，金在中。
就在金在中走向他的时候，韩庚心内还惴惴不安，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摩擦着衣服。
他来了，他走过来了。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是像老朋友一样，笑着拥抱一下拍拍肩膀吗？
韩庚没想到的是，金在中朝他伸出了右手，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只一句：“韩庚，好久不见”。
韩庚低头看了看他伸出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是那只十指相扣紧握过无数遍的手。手掌心的温度，还像以前一样温暖吗？
在中，你怎么朝我伸出手了呢？韩庚抬起头，凝望着金在中的眼睛。那双眼睛还像从前一样，大而深邃，以往，韩庚望进去，眼睛里面是温柔，是欣喜，是爱意。能把韩庚深深地吸引住，移不开视线。只是今天，金在中的眼睛还是这么美，里面是韩庚从未见过的情绪，陌生而又冰冷。
金在中的脸上是云淡风轻，好像韩庚和他从未亲近过，只是许多年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旧同事。没有交情，没有纠缠，没有从前，没有曾经。
没有恋，也没有爱。
韩庚垂下睫毛，心脏由初见他的惊喜再次直直向下坠落，悲伤又从坠落到底的心脏往上漫延，张牙舞爪地入侵到了他的全身。从胸口到指尖，韩庚闭了闭眼睛，好累，好累。我要离开这，我要离开这。
韩庚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直到……
“哥，”崔始源的手臂揽住了韩庚的身子：“要不要去旁边休息一下？”
韩庚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感觉到崔始源正要带着自己离开，韩庚挣扎着，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走开，一句话不回应，我不能留在中一个人尴尬。也许，他也等着我问候他一句。我要说出来。
韩庚这样想着，鼓足力气，用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中，你好。”
在中，你好。
韩庚从未想过，分别三年，他见到金在中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问好。可是，这是金在中想要的方式吧？忘却前尘旧事，就当是从未熟悉过。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中，我满足你。
哪怕韩庚每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都像是自己拿把刀，刺入自己的心口。
“哥，哥……”崔始源蹲下身子，温柔地问坐在椅子上的韩庚：“哥，你坐在这喝口水，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些甜品。”
韩庚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没怎么留心听崔始源嘱咐什么。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太没出息。在金在中的面前，韩庚所有的强势全都瞬间消失，竟然这么软弱。
可他呢？
不知道为什么，金在中的风淡云轻，比想象中的所有场景，更让韩庚难受。
他都忘了吗……他都忘了吧……
温柔的金在中，爱着韩庚的金在中，早就离开了吧？
早就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韩庚，你还抱着什么幻想呢？“物是人非”。总会“物是人非”的。
崔始源端来了甜点，贴心地坐在一旁，没有过多地询问。韩庚牵起嘴角，朝他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但是崔始源应该能看懂他的眼神：谢谢你啊，始源。
韩庚机械式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
“哥，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韩庚摇摇头，小声地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编剧安排的聚会，不能刚来就走的。”
崔始源看着韩庚的侧脸，还是这样，总是这样，倔强着，即使难过也不愿意说出来。崔始源抬手，给韩庚擦拭掉嘴角的奶油。韩庚依然面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
“韩先生，您好些了吗？”
崔始源站起身，却按住了欲起身的韩庚，对面前的林编剧笑了笑：“林小姐，哥他昨晚没休息好，有些不舒服。”
“韩先生要注意身体呀。咱们剧组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开机了。”
“好的，我会注意，谢谢林小姐关心。”韩庚被崔始源制止了站起来，只能仰着头微笑着对林然说。
林然回了一个笑容，也没有丝毫在意的模样，又抬眼向崔始源说：“今天真是谢谢崔先生能够赏光参加聚会。李导也让我传达对您的谢意。”
“不用。权导和李导是至交，我和权导也是好友，能够受邀也是我的荣幸。”崔始源垂下目光看了一眼韩庚，开玩笑着说：“下次再拍电影，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哈哈，我一定对李导转达，下回给您量身定做一部戏。”
待林然走开，韩庚才反应过来：“始源，你怎么……”
“哥，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人脉强大嘛。”崔始源看到韩庚眼神迷茫的望着自己，叹口气，就是这样的神色，让崔始源无法狠心离开。
“你是男二吗？”韩庚问。
“哎，”崔始源无奈地摇摇头：“我倒是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部戏，一个你，一个金在中，都有你们两个人了，我还怎么加入呢？”
“那你……”
“我是来捧场的。你们这部戏的导演和我的好朋友交情匪浅，说是有你，我就过来捧场了。不过，”崔始源摸摸自己的下巴，挑挑眉：“我倒是可以让导演给我加点戏份，演个配角什么的。”
“哈哈，”韩庚终于被他逗笑了，弯月一样的笑眼，上扬的嘴角，他拍拍崔始源的肩膀：“你这么top的演员，怎么能来给我演配角？”
“我一直想跟哥一起拍一部戏啊，演你身边的配角我也愿意。”崔始源一脸真诚。这是真的，只要是你的身边。配角也可以。
“好，我回头跟导演说，让你参演，怎么样？”
“那我是不是要请哥吃饭？”
韩庚瞪了瞪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我来韩国，你必须全包啊。”
“是是是。必须。”崔始源笑着，见韩庚面颊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韩庚，只要你能幸福，只要你能幸福。崔始源从来都比别人，更会掩饰眼神中的疼惜与失落。
宴会结束后，崔始源先是抬头扫视了一圈大厅，怕出门时再碰上金在中，不知道他又会冷冰冰地说些什么话，今天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崔始源没看到金在中，也许他走了，松了口气，这才搂着韩庚的肩膀出来。
他没看到，韩庚怎么可能没看到。虽然一整晚，崔始源都拉着他聊天，韩庚知道，始源这么了解自己，肯定看出了自己的失落。当年，韩庚和金在中的感情，亲近的几个人，都知道。如今，在崔始源的面前，金在中毫不顾忌地摆出了对自己的冷漠生分，韩庚还能怎么做呢？
崔始源逗他开心，他便笑。只是快结束时，坐在身旁的崔始源有些警惕起身，韩庚也看出来了，怕是不想再让金在中与自己碰面，免得尴尬。
只是，崔始源怎么会知道？相爱过的恋人之间，都有种某种感应。
就算是跟金在中分开了这么久，韩庚瞥一眼，就看到了金在中急步离开的身影。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心内还是忍不住难过。
在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吗？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愿意维持了。
在中，你就这么想避开我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在中……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叫你“在中”了……
崔始源把车开到门口时，就看见韩庚站在路边发呆。
“哥！”
韩庚看到崔始源冲他招手，走了过去。
“哥，送你回酒店吧。”
“酒店……始源，你不是安排了聚会吗？”
“昨天通知了希澈哥他们，不过后来林小姐给我打电话，就取消了。”
“始源……我想叫希澈他们出来，喝喝酒。”
崔始源锁着眉头，扭头看着韩庚：“喝酒？哥，你今天……”
“始源，我不想回酒店。我想和你们一起喝酒。”
“……”崔始源顿了顿：“好，哥，那我联系他们。”
韩庚靠在车窗上，望着快速闪过的五颜六色的夜灯，耳边是始源打电话通知他们的声音。嗯，喝喝酒吧。喝喝酒也许会好受些。
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的，李东海冲上来抱住韩庚：“韩庚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有空去中国，带你吃火锅。”
“好啊，还是中国的火锅最好吃！我都嫉妒死崔始源了！”
“我又怎么了？”崔始源一直站在韩庚身旁。
“你看你，交了漂亮的女朋友，老有借口往中国跑，能吃多少美食啊？”
韩庚拍拍东海的脑袋：“你嫉妒他，那你也去交个中国女朋友啊？”
“可是我中文又没有始源好，语言不通怎么相爱？”
“语言不通……”韩庚的手停住了，没再往下说。
语言不通也能相爱啊。金在中曾经说过的话。彼时甜蜜的情话，如今听来无尽悲凉。
语言从来都不是问题……
是心啊。
可是现在，心不同了吧，是不同了……
正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太过于甜蜜，如今回想起来，更是如饮鸠酒，剧毒侵心，无药可解。
韩庚喝了许多杯酒，崔始源几次想阻止，都没能成功。
“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哥……”
这个崔始源，怎么一脸焦急？我是高兴啊。韩庚摆着手：“始源，我是高兴，高兴知不知道？喝酒要尽兴！尽兴！干杯，来干杯！”
刚说完，韩庚感觉本就不舒服的胃里翻腾起来，有什么冲向了喉咙，跑到了卫生间，对着水池全吐了出来。
难受，太难受了。头疼，胃痛，心脏也疼，哪哪儿都痛……
咳着咳着，韩庚的眼泪流了出来。
有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帮他把水龙头拧开，修长的手指试了试水温，撩起清水柔和地，仔细地清洗韩庚的面颊。
在中……
韩庚一转头，透过还挂着水珠的睫毛看到眼前的人，卷曲的刘海，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正望着韩庚。
那双眼睛，是韩庚熟悉的，好像没有变过。
“傻瓜。”那人轻叹一声，揽过韩庚的肩膀，把他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他的怀抱，暖暖的。
“希澈啊……”
韩庚从未想过，分别三年，他见到金在中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问好。可是，这是金在中想要的方式吧？忘却前尘旧事，就当是从未熟悉过。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中，我满足你。
—— 韩庚
“韩庚，好久不见。”
韩庚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和金在中重逢的场景。
该用什么样的眼神？说话时该是什么样的语调？嘴角微笑的弧度该是什么样？
会忍不住紧紧拥抱吗？会忍不住在众人面前不舍得撒手吗？
看着他的脸庞，俊朗的，好看的，熟悉的，金在中。
就在金在中走向他的时候，韩庚心内还惴惴不安，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摩擦着衣服。
他来了，他走过来了。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是像老朋友一样，笑着拥抱一下拍拍肩膀吗？
韩庚没想到的是，金在中朝他伸出了右手，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只一句：“韩庚，好久不见”。
韩庚低头看了看他伸出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是那只十指相扣紧握过无数遍的手。手掌心的温度，还像以前一样温暖吗？
在中，你怎么朝我伸出手了呢？韩庚抬起头，凝望着金在中的眼睛。那双眼睛还像从前一样，大而深邃，以往，韩庚望进去，眼睛里面是温柔，是欣喜，是爱意。能把韩庚深深地吸引住，移不开视线。只是今天，金在中的眼睛还是这么美，里面是韩庚从未见过的情绪，陌生而又冰冷。
金在中的脸上是云淡风轻，好像韩庚和他从未亲近过，只是许多年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旧同事。没有交情，没有纠缠，没有从前，没有曾经。
没有恋，也没有爱。
韩庚垂下睫毛，心脏由初见他的惊喜再次直直向下坠落，悲伤又从坠落到底的心脏往上漫延，张牙舞爪地入侵到了他的全身。从胸口到指尖，韩庚闭了闭眼睛，好累，好累。我要离开这，我要离开这。
韩庚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直到……
“哥，”崔始源的手臂揽住了韩庚的身子：“要不要去旁边休息一下？”
韩庚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感觉到崔始源正要带着自己离开，韩庚挣扎着，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走开，一句话不回应，我不能留在中一个人尴尬。也许，他也等着我问候他一句。我要说出来。
韩庚这样想着，鼓足力气，用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中，你好。”
在中，你好。
韩庚从未想过，分别三年，他见到金在中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问好。可是，这是金在中想要的方式吧？忘却前尘旧事，就当是从未熟悉过。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中，我满足你。
哪怕韩庚每说出一个字的时候，都像是自己拿把刀，刺入自己的心口。
“哥，哥……”崔始源蹲下身子，温柔地问坐在椅子上的韩庚：“哥，你坐在这喝口水，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些甜品。”
韩庚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没怎么留心听崔始源嘱咐什么。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太没出息。在金在中的面前，韩庚所有的强势全都瞬间消失，竟然这么软弱。
可他呢？
不知道为什么，金在中的风淡云轻，比想象中的所有场景，更让韩庚难受。
他都忘了吗……他都忘了吧……
温柔的金在中，爱着韩庚的金在中，早就离开了吧？
早就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韩庚，你还抱着什么幻想呢？“物是人非”。总会“物是人非”的。
崔始源端来了甜点，贴心地坐在一旁，没有过多地询问。韩庚牵起嘴角，朝他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但是崔始源应该能看懂他的眼神：谢谢你啊，始源。
韩庚机械式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
“哥，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韩庚摇摇头，小声地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编剧安排的聚会，不能刚来就走的。”
崔始源看着韩庚的侧脸，还是这样，总是这样，倔强着，即使难过也不愿意说出来。崔始源抬手，给韩庚擦拭掉嘴角的奶油。韩庚依然面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
“韩先生，您好些了吗？”
崔始源站起身，却按住了欲起身的韩庚，对面前的林编剧笑了笑：“林小姐，哥他昨晚没休息好，有些不舒服。”
“韩先生要注意身体呀。咱们剧组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开机了。”
“好的，我会注意，谢谢林小姐关心。”韩庚被崔始源制止了站起来，只能仰着头微笑着对林然说。
林然回了一个笑容，也没有丝毫在意的模样，又抬眼向崔始源说：“今天真是谢谢崔先生能够赏光参加聚会。李导也让我传达对您的谢意。”
“不用。权导和李导是至交，我和权导也是好友，能够受邀也是我的荣幸。”崔始源垂下目光看了一眼韩庚，开玩笑着说：“下次再拍电影，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哈哈，我一定对李导转达，下回给您量身定做一部戏。”
待林然走开，韩庚才反应过来：“始源，你怎么……”
“哥，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人脉强大嘛。”崔始源看到韩庚眼神迷茫的望着自己，叹口气，就是这样的神色，让崔始源无法狠心离开。
“你是男二吗？”韩庚问。
“哎，”崔始源无奈地摇摇头：“我倒是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部戏，一个你，一个金在中，都有你们两个人了，我还怎么加入呢？”
“那你……”
“我是来捧场的。你们这部戏的导演和我的好朋友交情匪浅，说是有你，我就过来捧场了。不过，”崔始源摸摸自己的下巴，挑挑眉：“我倒是可以让导演给我加点戏份，演个配角什么的。”
“哈哈，”韩庚终于被他逗笑了，弯月一样的笑眼，上扬的嘴角，他拍拍崔始源的肩膀：“你这么top的演员，怎么能来给我演配角？”
“我一直想跟哥一起拍一部戏啊，演你身边的配角我也愿意。”崔始源一脸真诚。这是真的，只要是你的身边。配角也可以。
“好，我回头跟导演说，让你参演，怎么样？”
“那我是不是要请哥吃饭？”
韩庚瞪了瞪眼睛，理所当然地说：“我来韩国，你必须全包啊。”
“是是是。必须。”崔始源笑着，见韩庚面颊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韩庚，只要你能幸福，只要你能幸福。崔始源从来都比别人，更会掩饰眼神中的疼惜与失落。
宴会结束后，崔始源先是抬头扫视了一圈大厅，怕出门时再碰上金在中，不知道他又会冷冰冰地说些什么话，今天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崔始源没看到金在中，也许他走了，松了口气，这才搂着韩庚的肩膀出来。
他没看到，韩庚怎么可能没看到。虽然一整晚，崔始源都拉着他聊天，韩庚知道，始源这么了解自己，肯定看出了自己的失落。当年，韩庚和金在中的感情，亲近的几个人，都知道。如今，在崔始源的面前，金在中毫不顾忌地摆出了对自己的冷漠生分，韩庚还能怎么做呢？
崔始源逗他开心，他便笑。只是快结束时，坐在身旁的崔始源有些警惕起身，韩庚也看出来了，怕是不想再让金在中与自己碰面，免得尴尬。
只是，崔始源怎么会知道？相爱过的恋人之间，都有种某种感应。
就算是跟金在中分开了这么久，韩庚瞥一眼，就看到了金在中急步离开的身影。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心内还是忍不住难过。
在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吗？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愿意维持了。
在中，你就这么想避开我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在中……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叫你“在中”了……
崔始源把车开到门口时，就看见韩庚站在路边发呆。
“哥！”
韩庚看到崔始源冲他招手，走了过去。
“哥，送你回酒店吧。”
“酒店……始源，你不是安排了聚会吗？”
“昨天通知了希澈哥他们，不过后来林小姐给我打电话，就取消了。”
“始源……我想叫希澈他们出来，喝喝酒。”
崔始源锁着眉头，扭头看着韩庚：“喝酒？哥，你今天……”
“始源，我不想回酒店。我想和你们一起喝酒。”
“……”崔始源顿了顿：“好，哥，那我联系他们。”
韩庚靠在车窗上，望着快速闪过的五颜六色的夜灯，耳边是始源打电话通知他们的声音。嗯，喝喝酒吧。喝喝酒也许会好受些。
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的，李东海冲上来抱住韩庚：“韩庚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有空去中国，带你吃火锅。”
“好啊，还是中国的火锅最好吃！我都嫉妒死崔始源了！”
“我又怎么了？”崔始源一直站在韩庚身旁。
“你看你，交了漂亮的女朋友，老有借口往中国跑，能吃多少美食啊？”
韩庚拍拍东海的脑袋：“你嫉妒他，那你也去交个中国女朋友啊？”
“可是我中文又没有始源好，语言不通怎么相爱？”
“语言不通……”韩庚的手停住了，没再往下说。
语言不通也能相爱啊。金在中曾经说过的话。彼时甜蜜的情话，如今听来无尽悲凉。
语言从来都不是问题……
是心啊。
可是现在，心不同了吧，是不同了……
正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太过于甜蜜，如今回想起来，更是如饮鸠酒，剧毒侵心，无药可解。
韩庚喝了许多杯酒，崔始源几次想阻止，都没能成功。
“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哥……”
这个崔始源，怎么一脸焦急？我是高兴啊。韩庚摆着手：“始源，我是高兴，高兴知不知道？喝酒要尽兴！尽兴！干杯，来干杯！”
刚说完，韩庚感觉本就不舒服的胃里翻腾起来，有什么冲向了喉咙，跑到了卫生间，对着水池全吐了出来。
难受，太难受了。头疼，胃痛，心脏也疼，哪哪儿都痛……
咳着咳着，韩庚的眼泪流了出来。
有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帮他把水龙头拧开，修长的手指试了试水温，撩起清水柔和地，仔细地清洗韩庚的面颊。
在中……
韩庚一转头，透过还挂着水珠的睫毛看到眼前的人，卷曲的刘海，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正望着韩庚。
那双眼睛，是韩庚熟悉的，好像没有变过。
“傻瓜。”那人轻叹一声，揽过韩庚的肩膀，把他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他的怀抱，暖暖的。
“希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