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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荒烟蔓草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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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


1楼2008-10-23 21:07回复
    可怜见的孩子,听了这歌特有给你写文的感觉.

    http://www.9sky.com/track/478455.htm

    姐先留个印,否则怕忙啊懒啊就忘了,一有空就给你写啊.


    2楼2008-10-2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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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晌午刚过,天还尚早,桦地崇宏已经收拾起农具,踏上了那条回家的垄道。两旁稀稀落落地种着几棵树,前些天枝桠间还挂着几片枯叶,现在就像后院零乱的柴禾,横七竖八地颤布在空中,枯叶像是前三季的残骸,北风一阵比一阵猛烈,如裹尸布般将其席卷一空。
      用稻草和泥巴糊严实的门窗,已经挡不住肆意哮唳的寒风,他睡在外间,没有半句怨言,只愿里屋年迈的双亲千万不要感染风寒,夜夜酣眠。
      昨夜,实在太冷了。他睡得极不瓷实,父亲隐忍着咳嗽,只得在喉间极为不适地喘,听来像是哀叹连连。他只得起身,抱起自己的一条被子,执拗地铺盖到里屋的床上。
      早上听着三遍鸡打鸣了,还是觉得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两腿垂下炕,勾着晃着找鞋子,像踩在一堆松软的棉花上。出门踏着碎雪去打水,也觉得肩上的桶特别的沉,果不其然,井里的冰,结得像是有一尺来厚了。
      家里水缸边的架子上,搁着一瓶防冻油,桦地看了一眼,不用打开也清楚只剩下见了底的薄薄一层,便低下头甩了甩手,又在下摆上胡乱搓了搓。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龟裂,班驳的就像在寒冬里日渐干枯衰老的树纹,有时轻轻擦一下,就能撕落一条长长的皮茧,稍一用力,还会牵扯出一条条血丝隐隐地渗延。
      真冷啊,这还没到三九天呢。
      他抬头望着北方,那正是刺骨的北风吹来的方向。


      4楼2009-01-09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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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北方,那个风更劲,雪更丰的地方,是他们的家乡。因为战乱,只能在正待丰收的九月,离开了故乡硕果累累的农忙。
        往年的这个时节,青碧的大豆,金黄的高粱总是在高高的晴空下翻涌着五彩交织的漫波嬉浪。母亲在忙活时,和人说着笑着没一会儿,就会兴致盎然地放声歌唱。
        母亲很爱唱歌,年过半百竟仍然保有一把嘹亮的好嗓子。田地里,垄道上,山脚下,村井旁,连绵的歌声随着母亲的脚步流连,荡漾。
        蹲在道边闷声不响,尽呼哧着烟袋的老大爷;三三两两围坐着,弄着针线唠家常的老太太,听到母亲的歌声,都会停下手里的活计,从歌声传来的方向寻找她的身影,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远得看不见的地方。
        黄昏时分,成群结队地在河边洗衣服的姑娘们,也在她的歌声里迷醉了心神,手里的搓洗渐渐慢了下来,有的干脆顿在岸沿,涟漪一圈圈地晕开,倒映出一张痴痴的娇颜,眉头轻锁,笑涡在唇边若隐若现。
        可惜这样的姑娘里,从来没有他的晔。


        5楼2009-01-10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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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晔是一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姑娘。
          她本是村里教书先生的养女,后来那位先生患了肺痨,弥留之际便把小晔托付给了他们家。
          父亲向来沉默寡言,确是一诺千金,自打把晔领进家门后,就像他在先生临终的病榻前保证的那样,省吃俭用东拼西凑地整出一笔钱,把她送进了附近的学堂。
          小晔向来娇俏调皮,先生的丧期里,当然悲痛不堪,太平安分,但终究耐不住假小子的本性,之后没多久,便上课偷懒,下课捣蛋, 作业偷工减料,整天想着和伙伴玩虫抓鸟。
          桦地的父亲只是一介农夫,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看着小晔那些被先生批示得断断续续零零落落的作业,心里也有了底,便嘱咐儿子每天一收工,就去学堂把小晔领回来,严加看管。
          那时候的桦地崇宏,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形却已十分魁梧,健硕,堪比成年的男子。性格也像他的父亲,闷闷地不爱说话,村里的孩子见了他也不怎么招呼,一溜烟儿地跑开了,不是怕他,就是不想搭理他。
          小晔可不这样,一见他就咧开嘴甜甜地笑,还一口一个“大哥”献宝似的大呼小叫,从袋子里倒出各种奇奇怪怪吃的玩的向他显摆炫耀。


          6楼2009-01-1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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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晔,当然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可依着他父亲的行事,也该把那一袋子杂物收拾起来,算是替她保管着,或是干脆扔掉,可看着她笑得像只洋洋得意的小猫,桦地也只能讷讷地好言相劝,“还是用功写作业吧,否则先生要说你,爹也要说我啊。”最后竟是没辙到了小晔在初夏的午后溜出来大睡特睡时,他还帮着望风。
            望风。
            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他不大习惯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看不大清楚,但周遭的寒意,却已全都消融在那种羞涩的甜蜜里。
            有一年镇上的戏班子下乡献演,小晔当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从学堂里溜出来,不过小事一桩,但村馆那高高的围墙,却令她奈何不得,大伤脑筋。
            他立刻倾下身,让小晔站到了他的背上,再稍稍踮起脚,就能攀在墙头看戏了。可她才立稳,就把脚缩了起来,死活不肯让他当墩子,说是要他四处转转,帮着望风。
            他只能折了根树枝,从泥里扒拉出几块石头,给小晔垫脚。那些不平整的石块本来就是勉强垒起来的,上面还长了些青苔。没过多久,晔的手臂就酸得勾不住墙头,脚下一个打滑,便重重地摔了下来。
            桦地连忙赶来扶起她,想帮着拍去衣服上的泥和灰,她立刻龇牙咧嘴地叫疼,还不敢嚷嚷得太大声。桦地仔细地查看她还伤在那里,发现左边的脸颊上,也蹭破皮儿了。
            那天回家后,他用棉团蘸了盐水,小心翼翼地为晔清洗脸上的伤口,都有些收口了,晔还在哼哼唧唧地念着好疼好疼。他试着呶起嘴,朝她的疼处吹气。这下总算是消停了,晔闭上眼睛,很是享受阵阵轻颤的凉意。
            他吹着吹着,不知怎么的,晔的发丝拂到了他的鼻尖,从鼻尖,一直到嘴唇,下巴,轻快地一扫而过。他的心神为之一震,怎么也缓不过来了。
            晔转过头,在他眼前摇摇手,又刮了刮他的鼻子,他腾地站起身,说是该去劈柴禾了,就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院。


            7楼2009-01-1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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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入了三九,就快过新年了。秋收时分一阵兵荒马乱,匆匆收拾了保命的物件逃到了关内。老家那块地方世世代代都平安无事,虽说租子和税收年年在涨,但对随着日出日落忙碌耕息的生活,大家也都知足。
              可就遭了平地一声雷,炸得梁断瓦残,什么都没了,再也呆不下去了。在关内流落兜转了一圈,总算在冰帝堡安顿下来,堡主家的迹部大少分了他们几亩地,还赊了他们一些钱。
              父亲对大少感恩戴德,涕泪交加,忙着叫桦地去集市上添置些过冬的物件。他拿着钱往镇上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给在都城上学的晔发封信,叫她别担心,到时候来冰帝堡过年。
              前两天是发薪日,大少已经把当月的饷钱都结清了,还给大家预支了正月的,可在给父母抓了几副祛风寒的药之后,也就所剩无几了。想想家里,现在还空空破破的,真不想让回来过年的晔,看到这样的光景啊。
              桦地禁不住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有点犹豫地走到里间。父亲刚喝了药,正坐在炕沿上喘。
              “爹,我想,想再向大少赊点钱。”他两手的拇指相互搓着,吞吞吐吐地说道。
              父亲吃力地抬头看向他,他料定父亲会必会有所质疑,又急忙开口接了下去:
              “我,我已经写信叫晔来这儿过年了呀<依铮依镎夥蓝秤投济涣耍偎担懿荒芙嘘矢颐呛嫌靡惶跖磷酉戳嘲桑
              “诶,她在都城上学,自己会过日子。她也知道我们是逃难过来的,现在家里什么样,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父亲叹了口气,斜看着他,像是怪他实在是想太多了。
              “都城什么都贵,她虽说有奖学金,可平时开销也大。”他不想和父亲争下去,只是忍不住嘟囔着往回走。
              父亲的那些道道儿,他都知道,不外乎东家看你动不动就管他赊钱,过段时间就更能理所当然的提租了,他提了还有理了,说你不储些钱在他那里,真有事时他拿什么给你应急啊。
              桦地懊恼了一宿,心里郁闷得就像塞得不通气的鼻息,只能不时地斥出一阵阵不知该向谁撒的粗气。


              8楼2009-01-1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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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上的雪片似乎也是闷声闷气漫无目的地飘飞着。桦地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雪,不想被人叫去迹部大少的堂房里,原来大少要在来年多分他们两亩地。
                他一个劲地说着自己平生所知道的表达感激的话语,大少笑了笑,眼里隐约有一丝鄙夷,也实在不大习惯他极力想和人套瓷的那副神情,便朝他一甩手,示意他可以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桦地没有挪动脚步,他觉得实在不能放过这个祖宗积德才赏来的机会。
                “大少,我,我能不能再向你赊两贯钱。”
                他极力想让自己显得没有太紧张,却清晰地听到了喉结鼓动的声音,只能尴尬地看着大少。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慢慢换上一副近乎乞怜的神情。
                “让本大爷处理借贷几贯钱这样的琐事,呵,真是太不华丽了。”用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沉思中的大少,声调悠扬一如既往,轻轻地吐露这么一句。
                桦地顿时茫然无措,甚至有些惊恐惶惶,可大少的眼里又泛起一种王者怜恤万民的光芒。
                “忍足管家这两天忙着置办年货,我等会儿向他交代一下,你明天,就直接去找他吧。”


                9楼2009-01-11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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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码处贴图


                  10楼2009-01-11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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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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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09-01-1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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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09-01-1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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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09-01-1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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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D不让发帖甚至不让贴图,我用手机拍的。 索爱S5O0C


                              16楼2009-01-1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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