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生前常嘱托李珥帮忙送些药给她哥,她哥喉咙不好,有慢性咽炎,话说得多了就发起作来。这忙帮到后头帮成了习惯,琳去世以后李珥也按照着旧时间送药给林祉。
也是遇到许弋那天晚上,她本打算出了酒吧就回家去倒头睡了,但忽然想起送药这事儿已经耽搁几天了,于是让司机调头改道,买了药,又上车往林祉家去。
那日正巧是赶上什么国庆的末尾,街上的车拧作一个死结,各路来车,彼此揪着不放,多方僵持了一个多钟头才通达过来,待李珥到了林祉家门外面都是凌晨时分,李珥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明天再送。
但来都来了。
平时送药,若赶上林祉不在家她就摸出门口花坛下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屋,把药放到二楼仓库的药柜里面。现在这个点,林祉不是不在便是已经睡下,李珥于是也不敲门了,直接拿了钥匙进去,抬头看见楼上走廊里还有灯光在亮着,她估摸着兴许林祉睡了,便蹑着手脚上的二楼。
她还没走到仓库前,就在林祉房间门外停下了。里面有些响动传到了她耳朵里,房门隔音效果显著,声音不大但实实在在是闹着的,乍听之下像低沉的抽噎和喊声,忽然房里传出一句咒骂,那声音李珥终于听得清楚了,而听了这句她突然就惊得立在原地,手里的药被她攥得紧紧的,许是怕掉在了地上。她不敢动,左耳里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血管随着心跳加速跳动的感觉。
而右耳里的声音还续绝不断,咒骂过后再听,便是暧昧不明的呻吟,这声音她熟悉得很,就在过去的几个钟头里,她还同声音的主人寒暄了好一阵。
那声音低沉倒也清脆,那是许弋的声音。
这场景她也熟悉的很,三年前她闯了许弋的奸门,误打误撞她便捉奸在床了,扣了顶硕大的翡翠帽子,三年后,被她不小心撞破尴尬的人还是许弋。
不同只是,当年她听到了女人的笑闹声音,现如今,这个叫着骂着甚至有那么些抽泣的人是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