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腐传吧 关注:13,865贴子:462,211

回复:【水腐王道 文】宋时丞相汉军师(双亮互穿,水浒三国不分家)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文笔了得!楼主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8楼2016-03-12 22:40
回复
    楼楼写的太好了,加油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90楼2016-03-14 18:22
    回复
      二十四 不语书空
      诸葛亮没有再问,他固然好奇心浓重,可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知道,这是他的老友们奉劝他的。君臣之间如此,命数之理,更加如是。于是抹开了这个话题,对余生道:“公子自去忙吧,这里有某照看。”
      “行,”余生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诸葛亮见他眼神有异,不禁问道:“有什么不放心处?”
      余生貌态恭敬地说:“先生的羽扇…若蒙不嫌,小生可代为修补。”
      听了,诸葛亮抬手将扇子放在眼前,雉羽斑斓,光线润泽,可的确是折断了许多羽片,却也记不得是何时折损的。当下爱惜地用目光细细抚摸道:“若是这般,你可帮了某一个大忙。”他只是尽心要替吴用保管随身物品,却不知那边吴用任性,已经将他那柄扔在潮里了。
      诸葛亮将羽扇交给余生捧去,余生带上门,浅影盖上,关去了大半天光。烛火盈盈,诸葛亮心知这店家父子都是质地淳朴的,因此才为了照清燕青伤势在白天掌灯。他拣了白巾沾上热水,擦拭燕青身上的血迹。白巾渐染,盆中浑浊,花绣变得越发栩栩生动。那鸟儿,那佳木,仿佛酽雨一场,落得更加鲜明精致。
      燕青本来肌肤雪白,偏偏又纹得遍身翡翠,这里那处都各有一番赞绝的景致。即便是诸葛亮也忍不住入此情景,流连顾盼。怔愣之中回神,心中不知何般感慨,不禁轻轻叹了,将被褥拉上来,遮过燕青的身子,整理掖好。
      玩物固美。诸葛亮想:他是该佩服燕青受得,还是该感慨卢俊义做得?却是与他毫无干系。
      他为燕青把过脉,知他只是疲累,不一会儿便能醒转,就欲出门去先叫茶饭来。甫一转身,忽听身后嘤咛,只听到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主人…主人…”
      诸葛亮脚步一顿,随即拂袖。
      到前屋央老伯做了一份粥,那粥托来时,一阵清香萦来。诸葛亮瞧了一眼,见得面上浮葱,里头拌了咸鸡,也是恁的上心。道了谢,径直回到房里,在门口听见一声咣响,又有泼水声。急忙进去探看,只见燕青已自醒了,正要着急下床,却一脚踢翻了鞋旁的铜盆,脸上愣愣出神。
      “别急,” 诸葛亮泰然地走进来,将咸鸡粥放在桌上,微笑地看着燕青道:“卢员外的事还需慢慢思量。”也不去清理地上的水渍。
      燕青下意识是蹙了眉,呆了片时,先伸手将盆子捞正了,然后坐在床畔,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诸葛亮晓得他模糊的话意,说道:“你被这家脚店的老板儿子救了,安置在这里。至于我么…”想他一定要问,索性一并说了,“为卢府收了一趟租,回来听说地覆天翻,便也没敢回去,只是暂时在此处盘桓。不想偶遇到你,真是心慰。”
      燕青黯然神伤,也不愿意理睬诸葛亮。诸葛亮不介意,指着咸鸡粥道:“你腹中无物,趁热吃了,你身体健全,某也不合喂你。”
      燕青听罢,凝望粥碗,于惆怅中合计道:主人身陷冤狱,此命断不该休在这里。眼中顿时现出一些精神,但哀伤仍旧如潮,嵌着满身忧郁气质。
      诸葛亮料他不便,便亲手端了粥去。燕青接过,饥肠辘辘,一气吃得精光。待恢复得体力足了,脑筋也转的伶俐起来,不禁对于诸葛亮的行迹,或多或少有了疑窦。这时燕青满满都是疑惑,无论是李固的犬咬,还是卢俊义的骤灾,再联系上这二位客人的行踪,让一切都变得十分蹊跷。
      燕青虽有灵敏的脑筋,却不敢随便下定论,尤其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乱中找不到援手可攀之处,让他更加显得孤立无援。彷徨之下,他只有看向了诸葛亮,见他负手而立,气度超然,绝不像是一般的人。又想起之前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不禁油然心生希冀,不若向他寻求帮助。说不定能掷出一线生机……
      燕青思及此,苦笑道:“先生亦是主人府上用喰的,如今主人有难,先生可有想法?”
      诸葛亮一眼就看出燕青的计较,爽然道:“莫忧,古人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为报。某虽不才,不敢违先者正道。况小府对某尚有救命之恩,自当不离不弃,斟酌报效。”
      “你称我什么?”燕青惊讶。
      诸葛亮道:“既是义父螟蛉,称小主人未尝不可。”
      燕青道:“先生不要胡言,小乙怎敢非份。”听了此般称呼,燕青心里只有惊讶,是半分也不敢逾越的。当下道:“先生仍然称小乙,若有妙计能解困局,小乙一定感激不尽。”
      诸葛亮道:“好,卢员外处,某自当尽力。”
      燕青听他答应得轻巧,不禁再度担忧,怎奈他一时失了举措,此时只有勉强相信而已,竟然没有一点起疑的心思了。关心则乱,这话好真。此时的燕青盯着空碗,一心一意只担忧主人牢里的饮食,当真是又痴又愚,哪里顾得了什么大局,报仇查案也是其次的了。
      诸葛亮微微笑,将这一切都收在眼里。他的计划中正有要卢俊义受苦,燕青受磨的环节,这两个是此次任务的关键人物,多磨练一阵子,也是为了宋江的梁山寨好擥两员有用之才。
      他陪燕青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告辞,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回身对燕青说道:“对了,杨兄弟多半去城中着救卢员外了。”
      燕青站了起来,问道:“可是与先生一同的那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1楼2016-03-17 16:50
      收起回复
        “正是,”诸葛亮敛去飘逸自若的神态,转而正容道:“谅他单枪匹马,事难谐矣。若出事端,更是难料。”想起杨志临走的身影,诸葛亮蓦地一阵心酸,却不知所以然,只能先搁下了。
        燕青果然机灵得很,立刻明白道:“先生是让我去与杨大哥会合。”
        诸葛亮点头,叮嘱道:“找到便最好,找不到就罢了。潜龙勿用,记得密切注意着城中动静,料想在事情查清前,尚有转寰余地。”
        这话挑起了燕青心中一根弦,并马上想到:不对,此事何时变得如此流畅了,如何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即便李固已经阴谋得逞,可也不至于板上钉钉啊。当即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道:“小乙此去,设法走动走动,料想此案纰漏可捉。”
        “你要翻案?”诸葛亮神色微凛,心说燕青果然聪慧,并不轻易随波逐流入他圈套,反而握住一根稻草,就要站好立场,死不旋踵。燕青本就不侠,又十分谨慎立场的界限,凭他劝卢员外投贶权贵这节看来,即便走别样门路摆脱诬赖而东山再起,也是未可知。
        那么这对诸葛亮的计谋而言,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变数。
        诸葛亮忖过,问燕青道:“若能在明面上解决,也是极好的。只不知道卢员外的高朋,哪一位有这样便宜的力量。”
        燕青道:“先生可还记得初次见面?”
        诸葛亮一思索,不禁心怀余悸道:“记得,如何?”只是那次挑了许多金银珠宝,却不知是送给了谁?
        燕青道:“当朝重臣,无非常常提及的那几位。我家主人有一位异姓的表亲戚,前年方娶了高太尉的小女儿,也攀龙附凤地谋了个一官半职。前次高小姐诞辰,也是小乙未雨绸缪,好歹劝主人表示了些许。如今看来,正好得用。”
        诸葛亮沉吟,道:“只盼好使。可是小乙,你当真愿意将你家主人累生的清誉,就此白绢入墨么?”
        “这……”燕青明显迟疑,又道:“只需救出主人,再惩弑李固,小乙…小乙……”
        “你便尽了浑身解数了。”诸葛亮冷笑。
        燕青低头不语。
        过了半晌,诸葛亮开言为他分析:“谋害钦使,这是重愆,已经没有丝毫为你扭转的机会了。你要明白。”
        燕青攥紧拳,沁起薄汗。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像是这般世道,聚众起事,犯上作乱,已经是阶层敏感,阙上心惊。但凡听到此类风声,一定是宁肯错杀,也不放过。即便你用重贿,也不过踌躇一时,总不能保全卢俊义性命不说,反而堂而皇之受人以柄。谋逆还勾结上了墀下重臣,到时难免为了杜绝弹劾而脱下你这尾臭壳。其时千夫一指,你卢员外难辞其咎…真是跳了渭水也洗不去一身的冤情。”
        “按你所说,似此该当如何是好?”燕青经他分说,虽然懊恼,又已然镇定了不少,同时更加对这个书房先生另眼相看。都说大隐隐于市,这位先生从始至终,果然非池中之物。因此更加心焦地期盼他所说出的答案。
        哪想这神清气闲,仿佛成竹在胸的先生,却果断开口道:“尚未想好。”
        燕青愣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葛亮只是逊笑道:“一介书生,坐井观天胡吹海侃罢了,真正该怎么办,恐怕还得靠你小乙。”
        燕青怒了,道:“关头正紧,先生何必故意消遣。”他情急之下怒火中烧,看不出诸葛亮实际是为了试探他。可诸葛亮心里却也不是存心试探,只因为他确实还没拿定主意。只有等到燕青走到壮士断腕那一步时,才能适逢其会地抛出梁山的兵马。
        诸葛亮情知谈不下去,理知已经没有必要谈下去,于是善劝了他好生休息,就扬长出门。他再听到身后一记拍桌声,也是不管了的。
        他出得门来,转身踅进后院,踏着青石板,却不由眼前一亮。原来后院不比前院,此处栽培了一圈花圃,旁边又有一颗小树。只见花蕾娇弱,叶苞清新,真是好一隅入画的景观。正观得惚恍,忽然一缕清风袭来,诸葛亮不禁恍然大悟:竟然已到早春了。
        这么想着,心情也不禁舒畅起来,同时也生出世事更替,人面桃花,总不容人做主的春怅来,不禁手指微动,口中轻吟。
        他垂目一看,原来手中已自在空中弹了一曲。不禁想起自己真有好多时日没抚琴了,虽不算忙碌,可也事事不便。正沉吟间,猛然想起曾经在梦中淋漓尽致地弹过了一曲,不禁心痒难耐,恨不得面前就有一把极好的伏羲。
        诸葛亮嗅着花朵含苞待放的清恬,心神向往间,席地而坐。他敞一敞袖,想象面前就横放有琴,素手试音,将弦拨动,一情情琴音从心底发出,极臻优美地荡漾开去。目游于早春花圃,耳闻于四方妙音,鼻嗅清逸芳菲,柳色垂荡,唇齿启出,流出一淌咏籁: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又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乃是《凤求凰》了。诸葛亮本没有痴心慕意,此时也只是取了它片面的含义去诠释自己的思念。而他所思念的,也仅仅只剩得对亲人,他家的兄弟姐妹的这份不奢的浓情。至于其他人,他已不敢放纵去想,只怕如掿流沙,最终空空如也。
        独自一人的心奏,更是独自一人的愁绪,只有对空排遣,向心倾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2楼2016-03-17 16:51
        回复
          正于缄默中回味,一道清亮的笛声彻屋而入,它呜呜咽咽地吹了一贯,慢慢将情绪调了起来,仿佛无尽春愁般,抒解无路。诸葛亮听得入心,也随之惋然,坐定不动。
          静静听笛,只闻笛声一声追一声,逐渐跳出了些灵动活泼,就像两只顽皮的绣眼,一前一后,一跳一矮地在花林中追逐,清脆相鸣时,拉开了春天生机勃勃的画卷。诸葛亮稍忻,心下了然,他曾看过燕青身边带过有箫,这店中人寥寥无几,除了他外,谁还会这般雅学。只是这笛中明显有开导的意味,却又不知是不是他了。
          诸葛亮心中一跳,一种奇妙的感觉涌现,他立刻起身,抛了虚构的琴,循着笛音步步找去。谁知走出后院,到了店中,那笛声却戛然而止,分明是察觉他过来,便不许他觌面了。
          诸葛亮扫见柜台上画匠余生正在调颜料,便过去搭话说:“在做什么呢?”
          余生专心致志,抬头见是他,不禁腆笑道:“闲无事画张画,后院花圃里花将开了,这是最美的阶段。”
          “刚才是你在吹笛?”诸葛亮直接问。
          “欸?不是不是,”余生讶异起来,顿时馁了,忙说道:“刚才有位客人,进来什么也不点,就只顾取笛来吹,奏了半曲,忽然调头就走,紧跟着便是先生找来了。”
          诸葛亮见他并无撒谎,于是更加心奇,再者这曲子也十分耳熟,想来定是从前听过。忽然目光瞥到余生压好的宣纸,灵机一动道:“那客人长什么模样?”
          “这……”
          “你只将他画下来,全当帮某一忙,指不定正是吾要寻的亲人。”诸葛亮说着,替他举了墨条,研起砚台。全是不容推脱的动作了。
          余生大惊,不得不妥协道:“好吧。”心说这位先生真是厉害得紧,若说使钱请他画时,他定摆明了推脱。但他只言帮他一忙,义气当心,这就是万万无法推辞的了。
          当下点墨援笔,摹脸勾面,一气呵成了一张男子画像。不等墨干,余生便满意地搁笔,请诸葛亮来观看。诸葛亮见他下笔如风,当先便有了钦佩,再上前看那画时,只见宣纸上赫赫现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当下心惊,不必再辨,将纸于镇纸下取出,风干,折叠入怀。
          “怎样?”余生问:“可认得?”
          诸葛亮微笑道:“多谢,却是我一个相识。”
          “那就好。”余生吁口气,生怕自己画得不类。
          诸葛亮想了想,对余生道:“下次再见到他时,请把他留住,若留不住,我又不在时……”诸葛亮借了柜台的纸笔,埋头作了一书,弹了弹,交给余生道:“只将这张字条给他,让他万万见一见我。”
          余生只当是诸葛玄的亲属,因此妥善收了书,对待得极为小心。又对诸葛亮道:“先生什么时候走?羽扇仍未缮好。”
          诸葛亮道:“补好便走了。”
          正说之间,只见燕青收拾好了一应,换了一身新衣服,长身玉立,年少俊秀,款款地亟走进来,向柜后的余生施了一礼,道:“承蒙搭救,燕青来日衔草相报。”
          诸葛亮听出他去意,便上前叮嘱道:“你只管去,房钱我已付了。”
          燕青点头,也道一声谢,又别了余生。正要走时,余生自备了些许盘用和点心,叫燕青带给卢俊义去,也不赘言。燕青自然感恩戴德,又谢了一番,终于出得门去,挑拣着小路潜走。
          诸葛亮送过燕青,又在柜台与余生讨论了一番字画,途中也没忘了问琴。只是乡居野况的地方,莫说瑶琴,玩笛的亦鲜,也只是粗笛鸟哨,全不登堂,没奈何的只有打消。而譬如方才凭空抚琴那种雅兴,也是独此一回的突发奇想。如果事后再刻意追寻,那就不是如痴如醉,分明是魔状疯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4楼2016-03-17 16:55
          回复
            哈,楼楼又更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95楼2016-03-17 17:31
            回复


              IP属地:广东296楼2016-03-20 14:39
              回复
                供周瑜思忖的时间拉开,室内愔然,庞统与吴用等待着周瑜的决定。片时不久,只见周瑜舒缓肩膀,拍案道:“这个可行……虽然并有风险,可一旦成功,将使孟德数十万大军有来无回。”周瑜年轻的面孔上充满自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立即吩咐庞统道:“通知黄盖,就用秘密计划行事。其他将帅处,暂时不必告知。”
                “是了。”庞统领命,临走时意味深长一笑,一种来日方长的含义镌在了他瞥向吴用的眼神里。吴用只道他好怪。
                “都督可还有需要亮处?”待了片时,吴用看着气氛,打算告辞了。他相信周瑜的操作能力,完全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便就只剩打道回府,静候佳音了。
                “慢着,”周瑜说着,从床边穿上鞋,随口道:“刘豫州走了?”
                “是的,”吴用答。
                周瑜披好外袍,挥挥宽袖,系着衣带向门外走,口中说:“这里太闷,我们出去透口气。”
                江畔,风走蒹葭。
                吴用方方才从不远码头送了主公,又与周瑜来在此处,望着茫茫江水,白日好像无尽,仿佛有重重金沙淘尽之感,随着浪花纷至沓来。吴用细目凝望,总有种莫名的时代失真感,连带起一阵荒芜。周郎却是没有的,他身在局中,紧凑于心,分分秒秒也算计着战况走向,江水更是鄱阳湖中看厌了的,就好比吴用看厌了水泊。
                驻步没有多久,周郎便径直而言道:“当下战局,孔明可谓了如指掌。瑜现在是忙里偷闲,要与你说些私话。”
                吴用看着周瑜紧凑的模样,笑了道:“好,公瑾但说。”虽已前提了是私,可他二人无论公私都在围绕着这场鏖战,倒没有差别所在。
                周瑜尽量放轻松一点,仍不免认真道:“无怪瑜直言,先生本是瑚琏之器,国之栋材。岂不闻人生苦短,时不我待?
                贤人观于微末而乘以飓风,料事之未起,知胜于未发,先生恰有此资在身,眼见一场胜负迫在眉睫,随后滔浪大势呼之欲出,却因寄人篱下而作壁上观,与垂青之功失之交壁。瑜窃为先生可惜,故特偷晷而为先生省。”
                吴用被此一席开山见山的话敲得直愣,一时半会也分解不出他的意图,于是边忖边道:“都督此言何意,如何褒之愈贬?”顿了道:“你说胜负迫在眉睫,又言形势呼之欲出…都督谓若在握,倒叫亮不知钦佩还是汗颜了。至于作壁上观,谁说不是垂手而定呢?都督究竟要说什么?”
                吴用却不是有意呛他,只是有些摸不着边际。
                周瑜也知倒得太急,嗽了一声,重说道:“瑜素知不如孔明,故当此之际,为君憾之。”
                “…我明白了。”吴用有所思道:“都督是来消遣亮来了,都督英明神武,腹有韬略,众人公知。亮如何能与您抢风头,更强宾不压地头蛇,亮能辅佐都督,亦感荣身。”
                周瑜又挨手嗽了一记,蹙着眉心,似乎不耐烦听辞令。
                吴用仿佛不知,关切道:“啊,可是风寒?肯綮之际,都督更应当小心在意。”
                “行了,”周瑜挥手道:“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诸葛亮。”
                吴用神色凉薄了些,笑道:“是都督要说这些。”
                周瑜瞪着他,喉咙里憋的话一句也使不出来,气得吞咽作响。蓦地无奈道:“你难道猜到我要说什么,才故意这样指东卖西,胡言乱语。”
                吴用也搅得好生不奈,坦白道:“却是都督反复无常,亮实不有欺。”
                听着浪涛声,周瑜掌着额头,只觉渐渐发晕。忍耐片时,再来提兴道:“我已经不想再多废话了,诸葛先生。”
                吴用拢住袖子,亦不耐烦道:“都督实是有事,请长话短说吧。亮还理解得来。”
                周瑜竟气道:“又不是叫你猜谜!”
                吴用道:“那便请说!”
                周瑜看着他神情,额侧愈痛,叹了口气:“先生认为鲁子敬如何?”
                吴用心说:又来绕圈子。却为刚才失态有歉意,面上缓和道:“品性温雅,临事不苟。”
                周瑜又道:“吕子明如何?”
                吴用思量后答:“勇赣有思,必成大器。”
                周瑜再问道:“凌公绩,甘兴霸如何?”
                吴用想了道:“前者谨敛有风范,悍勇不鲁莽,礼下好士,更兼有量,可委以一城之事。……后者威戮彪果,虽举动轻妄,仍可任挫锐之职。”
                “诚如孔明所评。”周郎点头,有些欣慰。
                吴用忖道:不知他卖什么药,我且施个诱子,好顺水推舟。便说:“曾闻公瑾借粮,子敬指囷赠之,遂结莫逆,传为一时美谈。后来子敬欲事他处,被公瑾劝下,转投吴侯后一见如故。秉烛三日三夜鹜论不休,吴侯得以顿悟迷津。”
                周瑜笑道:“不错,伯符故后,吴侯广接志士,举贤擢能,推心置腹,使各抒其能,而江左士人咸向。孔明试想,吴起弑妻,陈平唾宝,此不为俗情缚也,故能一展鸿图,不负朝露。你看是否?”
                吴用不语。
                周瑜道:“冯唐易老,催白丈夫头,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瑜幸识明主,斫案立志,教统御兵马,荷此重任。若凭赖威灵,侥幸不败,则功名立矣!”
                吴用望着茫茫江水,不由润湿眸中,想道:“驿馆墙壁那歌原来是周郎作的,时间倒也对得……看来当真命中注定要逢了知己;明主呵,我吴用何等命数,平生无入绿林之志,有入绿林之实。无遇公明之愿,有遇公明之幸,宋公明,大宋之明公也,周郎这话却端的与我相同。”当下好生动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8楼2016-05-10 09:19
                回复
                  哇,太好了,楼楼没有弃坑,加油↖(^ω^)↗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00楼2016-05-10 17:24
                  回复
                    ୧(﹒︠ᴗ﹒︡)୨双亮互穿好赞~楼主加油(~‾⌣‾)~


                    来自iPhone客户端301楼2016-05-10 18:11
                    回复
                      更了好多!!喜欢!


                      来自iPhone客户端302楼2016-05-10 22:25
                      回复
                         诸葛亮也就戏道:“就是第一次相识,又有何妨,你不愿意再次结交新的吴用么?”
                          没成想他愣了一下,竟当真了。望着诸葛亮清雅超尘的面容,似乎很留神地打量了一会儿,脱口道:“军师…是变了。”
                          戴宗搁下筷子,气氛改变得很快很微妙。不知一句话后,是棘手还是出路。
                          诸葛亮对着烛光,脸色很柔和,也很肃静。说:“你便不认识我了?”若是熟悉诸葛亮的人,一定发现这是他开玩笑的一种形式。
                          可戴宗只觉得吴用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似乎诚如所言,真的好像焕然成为另外一个人。然而更加奇特的是,他却并不反感于吴用这位好朋友的变化,并且产生了好奇,喜欢的念头。
                          如今的吴用,似乎比从前更加沉着,协和了。也不知是什么抽走了他的诡谲机心,为他注入了满身的浩然正气。
                          戴宗想着,忽然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他看着看着,发现越来越无法自拔。
                          没奈何啊,有句热溜话叫灯下看美人……
                          戴宗惊异地察觉,他有些喜欢现在的发小。不带任何绮念的,仅仅是这么衬着烛光看,心里就有点暖融融。于是有些惭愧地道:“怎么会,看来军师此次下山,又有了些奇遇。”
                          奇遇?诸葛亮摇摇头,心说:差些就命丧黄泉,也算奇遇么?
                          好半天两个才绕到正事上面,戴宗致歉,然后说:“公明哥哥见军师下山日久,十分担忧,故托我来接应消息。”
                          诸葛亮问:“宋江可好?”
                          戴宗说:“还好,时常念着军师你。”
                          诸葛亮说:“你跑得如此快,正是来的好。”
                          诸葛亮便把杨志多半进城的去向告诉了戴宗,并遣他即刻入城打探卢俊义消息,又嘱咐照顾燕青一应,末了问道:“你来,带了多少黄金?”
                          戴宗听得发愣:“什么?”
                          诸葛亮敛目道:“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想要从监牢里边弄人,打点关节都是行得通的办法。”
                          况且据他观察,这个时代的司法比起桓、灵时期,可说是无半点改良,因此诸葛亮委婉地拒绝了戴宗带来宋江的出兵提议。
                          戴宗转达的意思是:并非宋某不信任军师计谋,只是一人在外,难免要些使力。
                          诸葛亮就笑了,问道:“他另外派了人来?”
                          “是石秀,杨雄二位兄弟。”
                          诸葛亮没有印象,也就不究。为了营救卢员外,他现在有个急需要实现的步骤。
                          诸葛亮便向戴宗道:“还是要你辛苦一趟,回去向宋江支钱。”
                          戴宗点头道:“要用钱财,只得劳烦柴大官人了。”
                          当下拾了帽儿,束上甲马,出了店门,做一阵尘风去了。
                          诸葛亮整饬过安排,目送了戴宗,一时间便没有什么事可做了。燕青等四人俟机城中,戴宗复命,打点贿赂。不必多久,这件事情就称不上是事情了。所以他果断地将它抛于脑后。
                          作为一位有资论的“神人”,他捻须思量了片时戴宗的神行法,并决定下次再见到戴宗,可与他好好参论一番。毕竟掌握了神行术,传递军令,送书递符,绝对是两陈间的一大优势。
                          想着回到屋中,又为自己起了一卦,仍然模糊不清,有待命之象。莫名叹了一记,困倦上来,就睡下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6楼2016-06-13 20:48
                        回复
                          顶,楼楼又更啦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07楼2016-06-14 17: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