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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水腐王道 文】宋时丞相汉军师(双亮互穿,水浒三国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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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耳畔传来一声明显的叹息,这回可不像是舛错的了。吴用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站在船的甲板栏杆前,眼及竟是呈土色的暗流涌动的濩落江河,几乎要与略白些的天空在远处粘合成一线。只有云,没有岸,也不见礁石,因而分不清东南西北。吴用顿时茫然不已。
“你就是吴用罢。”
一位年轻人身着白氅,静悄悄地来到吴用身边,吴用回头,诧异一下,马上醒悟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7楼2015-10-23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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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李固拦轿
    要说诸葛亮一个穿越,还真是多灾多难。前不久才调养好了伤疮,如今又冷不防挨着病疴。
    诸葛亮自那晚窥听过后,病势沉重,不得不卧塌终日。卢俊义延医调治,药不吝啬,却始终未见好转。更是苦恼了杨志,夙夜守在军师身旁,各事伺候得小心周全,将他过往的一派粗心大意都磨得丢了。
    旦夕几日并不安生,这日诸葛亮精神略有好转,杨志便扶他下床走动。杨志给他披了一件厚绒的披风,就近扶在花园里慢走。
    从抄手游廊里循着啁啾望出去,园子里的盘栽都各有姿态,这些个精致的不值得记挂,令人眼亮的是底下草坪里细细小小的袖珍花儿,一颗颗紫糖果似的灵秀。难得从这寒天雨露里冒出来,还未褪去初生的娇柔。
    诸葛亮见了,心旷神怡,但堆积下来的神思疲惫仍不忘与他作对,与杨志谈话说:“我这病非同小可,也不知几时才能好,怕要耽误了此行。”
    杨志跟来日久,自然知道了此行目的,随时等候着军师开口落意。但见到军师因病憔悴,不禁担忧道:“军师病得如此重,还是不要顾虑太多。不如洒家先将军师送回梁山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诸葛亮摇摇头,笑起来:“杨志兄弟,几时变得这般细致了,越发的与那人相像了。”
    杨志一壁担心军师病坏了说起谵语,一壁道:“军师上回便说了洒家像赵子龙。”
    诸葛亮咳了声,说道:“只当我是说胡话吧。”
    杨志默然。
    诸葛亮筋酥骨软,迈的步子不及平日半分,几乎是挪着脚行,他自己却觉得是正好的。而杨志是个大步流星的武人,为照顾军师的步伐,他头一次觉得走路也是艰难活。
    诸葛亮也注意到,因为实在不适,就难为他了。说:“你委屈些,扶我到园子尽头去。”
    两个慢慢步到了庭园尽头,又是那一块略失修剪的杂灌错簇,一颗皮子盖不住肉的无名矮树,成团的树冠遮住了小柴门之二一,白天里也聚着股阴森气。
    诸葛亮盯着一簇灌草回忆着,“上次我在这里耽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微痒,也不在意,不想回去就患上病。”
    杨志观察一遍,暗了些,这府邸广阔偌大一盖,此处又是偏僻的一耳,恐怕这隅隈也攀不上的小柴门,还未曾被什么人留意过。指不定真有虫蛇一类巢居。
    诸葛亮转头看向杨志道:“烦杨志兄弟暗访住在西厢里的仆婢从役,问问这处有什么奇怪花卉没有?”
    杨志记下了,当天寻了个浣女隐秘询问,都说是向来少去,并未知也。诸葛亮便派杨志亲去,就找青中透蓝的一枝草叶。杨志去后,蹲行搜索,果然找到形容相似的,撕张布条拈了回来。
    诸葛亮用竹镊子夹起毒草,观察一阵,又凑鼻一嗅,心中已然有数。
    诸葛亮剪了灯花,解释说:“据书中记载,此草有烈毒,触之身痒发热。每逢小寒前结坚果,唤作‘渡仙果’,人一旦误食,片刻后火烤胃脘,汩血至死。”
    杨志听了惊讶,“没过几天就是大寒了。”
    诸葛亮点头道:“是的。”
    杨志从鼻里下出一气,抬眼看见军师蜡黄的脸庞上机关筹算的浅笑,不工于捕风捉影的杨制使,这次却轻松的透过军师的表情看出来意思:有计了。
    诸葛亮捧过一碗胆苦的乌汁,双眼对着药面上流动的浮光,歉疚忖道:我本来不愿意招恨,是故苦恼发愁。可天意给了如此水到渠成的筹码,他也只有顺水推波,唯此计可施。再是为了答报吴用一片尽心尽力,纵然背负这大不韪,又有何妨?
    诸葛亮想着什么,先寄下不提。回话说此前诸葛亮沉疴中,意识飘浮之际,竟奇迹飞回到原来的时代。他眺望入眼一片云雾拢罩着的浩渺大江,浪口的粼粼雪条,不禁轻叹了一声,这一叹实在沉重,生生吓人。
    几边惊醒的吴用吃惊不小,连忙说道:“可是诸葛武侯回来了?”
    诸葛亮幽幽叹道:“你就是吴用了。”
    吴用瞄一眼地上打碎的茶杯,茶水悄悄渗入板缝中。他镇静下来,放下羽扇说:“武侯见谅,后生莫名其妙据了大人的金身,也是万般惶恐。”
    诸葛亮打量着他,自己真正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周身大致如故,就是总觉得那眉宇不像是自己的。
    “你可知道亮也无端借了你的身子?真是造化弄人,天道神奇,不容猜度啊。”诸葛亮感叹。
    吴用说:“小辈不才,粗略占过一卦,凡有所发生,必有所滥觞,因此小辈庶竭弩钝,为武侯完成了孙刘联合,如今双方逞犄角之势,在赤壁共抗曹军。若有什么悖逆原意的,还请不吝垂教。”
    “劳烦你了。‘’诸葛亮的声音倦怠,随后闭上了眼睛,睫毛挣扎般的微颤,轻轻地又睁开,并不精神多少。“我知你素有谋略,定能助亮行未完之志。可惜亮还没来得及替你为梁山做些什么。”
    吴用鲜少见过自己穿白氅子,不免多看了几眼。有心将话拂过去,用心思虑过的问题就显得很随口:“武侯可将身份说了?”
    诸葛亮心中暗暗欣赏,摇头道:“未曾。”
    吴用眉毛一动,样子有些怪异,说道:“这可糟了,我那宋江哥哥,恐怕时常对武侯动手动脚的。倘若亵渎了武侯,那吴用可真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6楼2015-11-29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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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提到尴尬的关节,诸葛亮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可见到我主玄德了?”
      吴用说:“小生来时已经在东吴,如今正与周公瑾一道。还无缘得见刘皇叔。”
      诸葛亮听了,有点高兴。那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事还是应该提早划界限遏制住,否则一步摸错,往后定然牵扯出弯弯绕绕。便嗟然道:“宋公明对你可谓一片真心,亮有时深觉得对不住你。”
      吴用说:“武侯莫如此说,哥哥若有对您不敬的地方,还请海涵宽宥。”
      诸葛亮从起初便注意着吴用的言语,并从中发现了端倪。吴用语句可谓步步经营,礼之又礼,谦恭得异常,甚至肃穆。留心观察下来,也不像是逢场作戏。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个猖獗落难的谋士,究竟是什么缘故能让他这么一个颇有智术、才略不逊的人至于如此心甘处下?
      聪明如诸葛亮,几乎探得天机。
      诸葛亮接着便将官军围剿,下山赚取卢俊义等事告知了吴用,单是隐瞒了中途命里多灾。
      吴用听罢,表了感谢。两人又叙了许多,直到吴用船泊,诸葛亮渐醒,两人才依依分别,许下了互助其主的约定。
      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又何时才能交换回来。诸葛亮醒转,轻叹一声,略略感到气爽,于是有了开头散步一幕。
      既然访着缘由,接着对症下药、引药调理,更有员外施恩补膳,嘘问周全。诸葛亮大病始愈,少时已经回复风华。
      这日,府中热闹起来。丫鬟们忙着洒细水扫前堂,将卢府上下除垢焕新,特别厅前几根楹柱,更是擦抹得中心照人。一应小的器具摆件,索性搬出崭新的替上。前门忙得紧,后门更是不可开交,送货的接货的时来时往,脚步声踏的院里猎犬吠声不止,直到不耐烦的家丁随手甩了把缲子肉,它低头将嘴触地,舌头乱舔,这才罢休。
      如此景象,诸葛亮都不用遣人打听,随便附上一耳,便知是某位刺史差竣路过陪都,久闻得玉麒麟江湖上响当当名号,特地差人报来府上传报打搅,因此才这般张罗着准备迎迓。
      按理说卢员外粗财闲散,本没必要沾染奉场作态的事,只为前段日子因一宗小事与新走马的令尹打过照面,那县尹便有意要攀结卢俊义这只金老虎,全意在太守面前引荐,从中作梗,两边讨好。巍巍一座黄堂既然提了口要来往一二,就卢俊义的作风,怎能不慷慨设筵佳肴奉杯?
      恰好昨日燕青贽礼归来,刚好掌灯,休息了一晚。卢俊义爱惜他,也不急着要他陪练,就放他睡到日上三冈。
      燕青依旧是清早起来,闲着无事,向着天边虚缈的金光吹箫。这一吹,卢俊义隔着粉墙听见了,就让人叫来小乙,两人挑个武器(木质),切磋发汗。沐浴过后,卢俊义念住燕青的好,又叫到书房共用早膳,接着便搬棋枰手谈。
      下在半途,将近中午,卢俊义猛然想起今日还有贵客需要接待,连忙站起身。燕青轻按住卢俊义的手,笑道:“主人何必着急,小乙今早就见到府里众人在忙了,若要知道准备得如何,差人叫来李管家一问便知。”
      卢俊义恍然一笑,坐回圈椅中,撮手插入棋盅里,也不急着拈子,笑道:“还是你机灵,这人堪堪有了年岁,遇事便健忘起来。”
      燕青听得出意思,也晓得如何回答,便说:“成大事不拘小节,主人胸怀广大,事瞻大体。这些细碎繁琐的俗事,向来是小乙这些人来做的。主人就如同船艎之帆舵,指引煌途。何用介顾结绳降索之事?自有小乙等人谨小慎微。”
      卢俊义闻言欣喜,又端详燕青俊秀标志的面容,礼貌恭谦的气质,心头更加视作宝贝一般的宠爱。
      卢俊义夸赞道:“有你在一日,卢某便欢欣省事一天。”
      燕青颔首,告了失陪,便出门对家丁吩咐下去。卢俊义指间磨挲着光滑的白子,盯着胶着的局面凝神琢磨。半晌凳脚磨地,燕青坐下,禀卢俊义道:“主人,李管家不在,但流程一应都准备妥当。”
      卢俊义随口问:“李固干什么去了?”
      燕青不知。
      且说贵客刺史全仗安排,挑了不冷不暖的日子,仪仗而来。轿子行在道中,刺史拨开软帘欲玩窗外景观,此处百姓都是见多了官员出行来往的,因此三两眼看过,便各赶其路,各执其摊。刺史便也挂下帘子,回想昨夜听来的小曲。
      忽然听见轿外有人罗唣,刺史还不明了,脚下陡一下停住,就听见前面从人喝道:“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竟敢在此拦阻官轿!”
      刺史蹙一下眉,忖道:他此话少了个主语,听来全没有教养。便掀帘问道:“发生何事?”
      一旁骑马的从者向内禀道:“有一名自称卢府管事的人拦轿。”
      刺史只道是卢府的引人,便和颜悦色说:“这卢俊义倒颇晓事务。你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让他领去就是,何必诬他拦轿。”
      从人迟疑道:“……可看他来意,像是别有用心,口中直说有密事要报以太守知道,待属下问时,又缄口不言,只说要当面禀告大人。”
      刺史听罢,少有的机心一曜,知道内中必有情由,便让宣来卢府管家,听他有何话讲。
      李固汗着头,走到轿前跪下,刺史回避众人,口说免礼,将脸色端着,阔腹腆着,沉声问道:“卢俊义叫你来,是有什么特别要嘱咐的事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15-11-29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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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得哪里不对,一定要提啊!
        @静の音儿 @芸蕊星韵 @鱼圆街的猫 @爱上电饭锅520 @半世迷离半世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0楼2015-11-29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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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统看了周瑜一眼,一壁慢条斯理地将竹简卷起来,一壁慢慢说:“不开化的野人写不出什么有益之作,都督莫要伤了一双明睛。”
          周瑜一挑眉,说:“莫非又在记录本督的什么坏事?”
          “不,恰恰相反,”庞统说:“统正在作一部歌颂大都督的词章。”
          “本督有什么可赞的?”周瑜略带嘲讽。
          庞统拿过一旁的布袋,神秘地说:“不急,再有一段时间,大家就都会爱上‘曲有误,周郎顾’的故事,他们会争先恐后地赞美你。”
          周瑜沉默半晌,接着说:“你和诸葛亮在一起,应该会十分投契。”
          庞统嘿然,将书卷包裹好,塞进床头,转身后,表情恢复了正经,说道:“公瑾过来有什么事吗?”
          周瑜眯起眼睛,审视一般倪着,“听说庞功曹在荆州一带小有名气,和诸葛亮一起,被称作‘卧龙凤雏’。”
          庞统冒汗地说:“请不要念在一起,他是卧龙,统是凤雏,分开来妥当。”
          周瑜温和地打断了他的废话,“你为瑜工作许久,瑜相信你不是徒有虚名的人,现在本督需要你适当地提些建议。”
          庞统用大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认真地说:“都督请问吧,属下竭尽所能。”
          那张胡床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好像被嫌弃了一样,直到庞统坐过的温度彻底消散殆尽,直到周瑜咨询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它才再次载上了某个人的屁股,那个人在它的头顶上擦着流个不停的汗,嘴里嘟囔着:“周公瑾要除掉曹军的水师统领蔡瑁、张允,时机不到,其实我也没辙啊!”
          周瑜给自己的时间很有限,他决定要主动出击,否则一旦被敌方掌握军营里的破绽,后果就只剩下被动的抗击。而敌强我弱,这是最坏的局面。
          周瑜来回不停地绕着沙盘走动,他望空扑影地沉吟半晌,脚步忽然驻住,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沙盘上的沟壑画得不错。
          周瑜笑了一下,实则对自己发脾气。他冷静下来,想了一遍内部的编制,最后他坐回位子上,随声叹了一气。
          他叹气的同时,脚步声也投了进来。周瑜抬头,门口站着一道矮胖的身影,是功曹庞统。
          周瑜怀疑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默问来意。
          庞统抿一抿嘴,知道周瑜怀疑他是来献计,但根本没对他鲜有展露的智慧怀抱希望。
          庞统弯腰,见了一礼,深沉地说:“都督,属下来献计。”
          周瑜动了一下嘴角,眼睛变得弯弯的,面目好像和善起来。说道:“请讲。”
          庞统一动不动,沉默着与周瑜瞪眼睛。
          周瑜只好无奈,呼道:“来人,按座。”
          庞统理着襟摆坐下了,缩成一个怕冷的球。他振着嗓音对表面精神的周瑜说:“大都督,我来替您通报:牙门外有人找哩。”
          在熟悉的人面前,周瑜显得有些随意,随手爪起火钳,然后问:“是谁?”
          庞统看着周瑜一下下地扒着火盘里的灰烬,眼袋上的眼睛眯着,唯独透出一束精明来。庞统逐字说:“大都督可认得蒋干?”
          周瑜蹙眉想了一下,“蒋子翼,从前的同窗,爱逞能的家伙。”
          庞统点点头,“他来了。”
          周瑜的手顿了一下,看庞统道:“什么意思?他不是为曹操工作吗?”他忽然从庞统的表情上获得了灵感,精神一振道:“他来了?”
          “是啊,”庞统说:“来看望老同学来了。”
          周瑜搁好火钳,然后站了起来,露出狡猾的笑容。“庞士元,本督记得你的文章向来写得很有深意。”
          庞统认为周瑜领悟的太快了,撇着嘴嘀咕:“用心了,不能给牛看,今天还是写点通俗的。”
          “快请。”
          吴用正在小寐,帐帘掀落,耳边传来走路时呼呼的风声。那人腰挂的玉佩清脆碰撞着,俨然成曲。吴用睁开眼睛,执书的手垂放在腿上,看着姿态严谨气质温厚的来人,眼里露出疑惑的光泽。
          “子敬,有什么事吗?”吴用说着,稍稍将身子坐直。(大概是受鲁肃的影响)
          鲁肃问道:“孔明用饭了没有?”
          吴用以为是寒暄,应道:“还没有,劳烦子敬挂念。”
          “那就太好了,”鲁肃道:“今夜营中设宴,众多将军都在。大都督请你过去呢。”
          吴用疑惑道:“什么宴?”
          鲁肃似乎恨不得拉吴用起来,磨磨蹭蹭的,好叫人费事,却耐心道:“与曹军对峙了有一段日子,大都督也许想让将士们休整一下。”
          吴用更疑惑了,开战也没几天啊,周瑜急着犒师了?还是有什么最新计划?坐在床上想了几秒,最后站起身,对左右走了几步的鲁肃说:“请吧,子敬。”
          走在路上,吴用问鲁肃道:“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
          鲁肃看了他一眼,复杂地说:“刘豫州还在来的路上,你不用着急。”
          吴用知道他是误解了,却并不解释。随着鲁肃走过灯火通明、巡兵无间的一段营路,厚实气派的纛旂之下,他们看见一处比一般帐篷大上两倍的组合房帐,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发亮的巨大灯笼,从里面传出一阵喧哗。
          鲁肃领着吴用走进去,宴会似乎才刚刚开始,两排坐定将军武者,只有少数几个谋士文人。其中有两个空着的桌位,鲁肃走过去,见了周瑜,然后坐进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座位毋庸置疑是留给吴用的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8楼2015-12-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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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统并不在意,惋惜地说:“孔明啊,这才跟了刘豫州几天,就装作不认识老朋友了?”
            吴用说:“岂敢。”
            庞统摆着手,表示实在受不了,“不够意思,既然如此,我庞统也装作不认识你好了。”
            吴用急忙劝住庞统的动作,“哎,何必与亮这般计较,岂不是生分了?”
            “哼,”庞统訇地又坐下,“是谁先装作不认识统来着,给皇叔当了几天军师,就眼高至此了?万一哪天刘玄德发了迹,岂不是只往天上看人了?”
            吴用无奈的给他斟杯酒,“是亮不对,莫要再唇枪舌箭的刺我,难不成要荆州士人知道,你凤雏也只会搬弄口舌。”
            “担不起,”庞统说,“搬弄口舌的是你诸葛亮,统都听说了,舌战群儒。”
            吴用道:“莫再提了,亮总归鲁莽,不免得罪了众多名士。”
            庞统新奇地叫了起来,“哟,你还怕得罪人啊?”
            两个正在聊天,忽然席中叫好,凑目一看,原来是周大都督步下席来,走至正中,向众人一禁声,说道:“本督的这位好同学,是位风雅的儒士文人,军营里的迎迓虽很热忱,却难免太过粗犷单一。”
            周瑜一示意:“周瑜虽然不才,愿以剑舞为诸位助兴。”
            众将皆呼好,当即解下腰间佩剑,预备周瑜使用。
            蒋干在背后弱弱地问了一句:“公瑾为什么不弹琴呢?”
            周瑜回身,说道:“琴声需幽雅静谧之处方尽其髓,还请子翼见谅。”
            庞统闻言,拍着手从座位上弹起,道:“都督既然舞剑,统愿意击节和之。”说完举筷敲击残酒杯盘。
            周瑜取了凌统之箭,将它直竖,又横躺胸前,用双指空拂,既而出手游曳,宛如蛟龙初醒,绵绵解盘,湖波渐动。
            既是剑舞,本无直接。如新花繁复,如缓柳御风,时而凌空击出,挑枝刺锦;或又向天邀月,指星比斗。剑锋轻掠,烛光明灭,寒光到处,霜影错落。跃而灵动,掣式行步,牵风带云,披刃合形。其人身加月袍玉冠,颊色浮绯,眉墨眸星。英姿溶于皎皎月脱之华,俊容映于朦朦脂烛之光,舞影在地,情志在空。酣然欲倒,险起欲吟。
            适时有琴音奏起,铮铮倾和,入耳有如乌空挂大月,檐楼接阆台,将十年之酿剖而溢香,灼于胸房。走入段中,似有人铁马牵缰,持稳沉然,稍起握柄,凝箭不弓。转而梅花二试探看,齐枝斫断,索性引出急情,似寇关斗乱,草木肃惊,卷风敢哀,燃燔之壮豁夺机抢出。势愈烈,周瑜脚步跨上,抻臂向前,剑尖直指蒋干之座,蒋干脸青哑然。
            琴音一声惊雷冻破,寂然归宁,满座雪阒。琴声复起,周瑜唇角轻勾,随乐音仰剑下腰,作缓势,原臆归温复和,歘复击空,正点乐音一节。
            琴音渐下酷冽,渡时如流水相送,时聚巧洼,主奔后意,通合醇厚轻舒,绕石崩空,汇聚宁平,仿佛事之谐也。
            点点缀末,告于走马,付之原意,归于胸前。
            周瑜将胸前的剑放下,递还给凌统,凌统已经看呆了,三次才将它顺利插入剑鞘。周瑜转身看向门边角落,吴用正自坐,膝上一把横琴叹出最后余音。
            叫起好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0楼2015-12-0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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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1楼2015-12-0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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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未发一言,正如他悄悄的接琴,隈隅和曲。回到席间,庞统两眼发直,醺色的大脸分不清距离地凑到吴用面前,喷着满肺的酒气,絮絮说道:“唉……好啊,你两个简直天生连壁,你……”他用食指用力指了指吴用,接着随意地朝天一抻,“还有周公瑾,你们两个人……不…不成知交,枉生此身!”
                吴用下意识看往周瑜的方向,他又回到了座席上,复与蒋干无忌畅谈。吴用将凤雏的身躯安置在厝几,庞统最后将脑袋蹭一蹭,手往下一垫,彻底放空到天外云间。
                知交吗……?吴用注视着明亮不曳的灯台,微微怔仲。不夜的氛围热闹又愉快,醪糟的醇香漂浮在空气中,和暖目的烛光一起将眼前的一切晕染得异样鲜活。酡红的脸,卸地的甲,一切松驰都昭然是大都督亲然参与的后调。
                梁山军师并不对宴会陌生,夜与光与酒,嘈闹的交谐,易让人融洽忘身于中。就算是一向孤高清冷的吴用,也曾在宴晚变得眉舒目开,忘情举觞。
                吴用之所以在此时提醒自己氛围的性质,是因为他不小心地溶入了眼前这个表象的流连,以为尚可舒怀。吴用闭目,将自己的感官从暖色中剥离开来,沉然片刻,再翕星眸。在敏捷底光的注视下,长身玉立的白袍人,手执壶耳,轻健而来。
                说不清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开,吴用甚至就想入一次迷彀,至少自欺一次。他与面前之人,自然声应气求,同赋灵犀。
                觳纹流动,周瑜盘膝坐在对面,一双韵笑的眼直视吴用。吴用略一顿,几乎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同处。这笑是清明的,无半分杂质。
                吴用心悦,却未露声色。
                “你的琴,弹得很好。”周瑜说着,牵一下眉,“只是不该在这种地方弹奏。”
                “这有什么关系?”吴用说,“亮的琴弹得并不入流。”
                周瑜顺势就蹙了眉,将指在案上叩了叩,半讥道:“既然弹出来,又何必过于否认。你的琴声可无半点谦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吴用讪然,“算是吧。”
                吴用常处乡居野况,与雕虫犁耙为伍,何曾上过几次音坊?勾栏间更是难称大雅。刚才那惊艳了周瑜的琴曲,确实是武侯累岁厚积的功底。一经薄发,为他所利罢了。
                他想起武侯曾说的有愧于他之语,如今不过倒过来,换为吴用感慨。
                “怎么了?”
                “啊,没什么。”吴用回神,酌下一口周瑜之斟。沁甜的清香漫过唇齿,洗刷掉他原为接受辛冽的准备。“是茶?”吴用几丝惊讶,低头一看,晃晃几抹银光衬着翠色温香。
                “用来醒醒酒,”周瑜慷慨就上壶嘴,一仰头。半会儿下来,引袖抹去残色。
                吴用不紊地观察着周瑜,心思迥异,好似有什么藏话,正在喉间慢慢引导。
                “蒋子翼呢?”吴用看了眼,位置上空无一人。
                “死了,扶去睡了。”周瑜说罢,还轻声笑出。
                吴用虽然理解了,可还是添出几分无奈。他这才发现周瑜仍然是醉了,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海量无恙。于是说:“既然死了,为什么不埋去帐外。
                “呵,”周瑜笑他,“你是诸葛亮,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不是诸葛亮。”吴用小声说。
                “什么?”周瑜竟然听得真切,却蛮不在意,顾自饮干了茶水,喃喃着小解。
                他拉住吴用的手,有些含糊地道:“走,跟本督去马房。”
                吴用心知是茅房的口误,当下却略有意兴,扶正周瑜,托起身说,“好,哥哥这就带你去马房。”
                仿佛礼尚往来般,这回由吴用照顾醉酒的周瑜。可周瑜人雅酒品高,半路上就推开吴用的搀扶,自己行得稳便,没有半点糊涂的迹象。
                吴用跟在身后,也没怎么注意看路。只是跟随周瑜走过排列行帐,直到了一处草棚区域。深暗与不甚明晰的火辉中,马群在马厩中站立着休养蓄锐,马尾扇摆,偶尔传来几声不安分的低鸣。
                吴用见了,不禁诧异与无奈并生,打破宁静道:“这里是马厩。”
                夜色里只看见周瑜的背影,发出清越的声音,说,“马厩后面有囷稻草,去那里解决。”
                原来他是清醒的吗。吴用顿时有些困惑,今晚的周瑜让他摸不着循迹,难以忖度。
                周瑜果真跑到马厩后面的稻草堆边,背对着吴用和百数马尾巴,窸窸窣窣解起了带钩。
                吴用于礼背转,入目越过马房半矮的墙,那里一列马臀摆放。便轻咳一声,从袖中引出羽扇,微微遮了下颔。
                尴尬,尴尬。
                周郎那边的衣带舒缓摩擦声停下,紧接着就是拍在泥壤中的放水声。宁夜续更,吴用的耳朵将声音收纳得异常清晰。月光若水,水蕴光华,只见地上一只衣袂微扬的影子,慢慢举起了右臂,羽扇的轮廓遮住了脸庞的位置。
                一只手拍了吴用的肩头,回见,自是周瑜。
                “好了?”
                “回去吧。”周瑜衣饰端好,几缕月光滤去眉宇间的如常英气,衬得面庞皎净秀拔。此时的周公瑾如玉,如榆,叫人挪不开缅色溺美的眼睛。
                这周公瑾,敢则是生来养得的骄贵质气,比拟花荣燕青,真是寒木春华。
                吴用一番对月暗慨,曳履提步,紧随公瑾身旁,预备反程卧息。正一壁地若有所思,一壁地凭任惯性随周瑜走时。忽然,被人猛地一拉,整个撞进一旁的马房里。视线随之一个囫囵,身体软软地陷进干草堆里。草暄而软,声响倒不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8楼2016-01-28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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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先来许个承诺,这文虽然太监,但是不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5楼2016-02-13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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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吴用眉开,明公啊明公,他怎么就不是诸葛亮了呢?
                    吴用轻轻退后一步,便跪下了,正是跪在了刘备脚边,然后俯首叩拜。他许多年没有行过这般大礼,可这礼,值了今日该行之时。
                    这一刻,吴用才真正变了。不是作戏,不再勉强,不是交易。他智多星一生生不逢时,他的价值不该是赚人上山的阴险算计,而应是足展胸中百万兵的乱世运筹。没有埋没一生的科场御状,没也有怀才不遇的愤懑匿己。
                    “亮,愿为主公鞍前马后,虽死,万不相负。”
                    就如同刘备那时在草庐相请一般,无话可说,唯此心灼灼。
                    “孔明,你……”刘备大惊失色,急忙伸手相扶。他与吴用两相搀扶而起,互相视之,早已红了眼眶。
                    “亮虽有变,却始终不敢有背主公。”吴用话音诚恳,眸子氤氲,仍带着两分未去的遑遑。刘备心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这般怀疑心腹,一时只顾自责,也将狐疑抛之脑后去了。
                    吴用见矛盾已解,自己又从中得了领悟。于是整理容色,依旧谏道:“主公听亮一言,亮之所以设谋让主公结盟江东,非是要众人寄之篱下,而是为了就中取事。此所谓兵法中势险节短之时也。”
                    刘备了然,表情凝重,示意他接着。
                    吴用便放心继续言道:“而亮请主公速去,一者为了防范周郎,二者为了主公能够筹军聚力,确保能在关键时刻奏效。且一旦成功,我等有了立身之基,再图隆中对策,则天下局势渐分明矣。”
                    刘备思量片刻,不禁因为军师高瞻远瞩的真知灼见,而唤起了素来的倚重。连着道歉般地恭敬一礼,“孔明之策已在向前说过,备不敢忘教诲。吾这就回樊口,与孔明表里呼应,就中取势。”
                    两人互嘱片刻,乘着江风倜傥,对冠施礼。刘、关二人就在江旁被张飞等人接着,暂且分别。
                    吴用目送影小,转身再看时,世界仿佛已不是那个世界了。他低头见着手中残坏的羽扇,果断向后抛之,那羽扇在空中囫囵翻了两个跟斗,趴在了江与岸的缝隙间。几张离散的碎羽扶风飘飏,湮落在了乌林的旧景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3楼2016-03-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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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不语书空
                      诸葛亮没有再问,他固然好奇心浓重,可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知道,这是他的老友们奉劝他的。君臣之间如此,命数之理,更加如是。于是抹开了这个话题,对余生道:“公子自去忙吧,这里有某照看。”
                      “行,”余生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诸葛亮见他眼神有异,不禁问道:“有什么不放心处?”
                      余生貌态恭敬地说:“先生的羽扇…若蒙不嫌,小生可代为修补。”
                      听了,诸葛亮抬手将扇子放在眼前,雉羽斑斓,光线润泽,可的确是折断了许多羽片,却也记不得是何时折损的。当下爱惜地用目光细细抚摸道:“若是这般,你可帮了某一个大忙。”他只是尽心要替吴用保管随身物品,却不知那边吴用任性,已经将他那柄扔在潮里了。
                      诸葛亮将羽扇交给余生捧去,余生带上门,浅影盖上,关去了大半天光。烛火盈盈,诸葛亮心知这店家父子都是质地淳朴的,因此才为了照清燕青伤势在白天掌灯。他拣了白巾沾上热水,擦拭燕青身上的血迹。白巾渐染,盆中浑浊,花绣变得越发栩栩生动。那鸟儿,那佳木,仿佛酽雨一场,落得更加鲜明精致。
                      燕青本来肌肤雪白,偏偏又纹得遍身翡翠,这里那处都各有一番赞绝的景致。即便是诸葛亮也忍不住入此情景,流连顾盼。怔愣之中回神,心中不知何般感慨,不禁轻轻叹了,将被褥拉上来,遮过燕青的身子,整理掖好。
                      玩物固美。诸葛亮想:他是该佩服燕青受得,还是该感慨卢俊义做得?却是与他毫无干系。
                      他为燕青把过脉,知他只是疲累,不一会儿便能醒转,就欲出门去先叫茶饭来。甫一转身,忽听身后嘤咛,只听到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主人…主人…”
                      诸葛亮脚步一顿,随即拂袖。
                      到前屋央老伯做了一份粥,那粥托来时,一阵清香萦来。诸葛亮瞧了一眼,见得面上浮葱,里头拌了咸鸡,也是恁的上心。道了谢,径直回到房里,在门口听见一声咣响,又有泼水声。急忙进去探看,只见燕青已自醒了,正要着急下床,却一脚踢翻了鞋旁的铜盆,脸上愣愣出神。
                      “别急,” 诸葛亮泰然地走进来,将咸鸡粥放在桌上,微笑地看着燕青道:“卢员外的事还需慢慢思量。”也不去清理地上的水渍。
                      燕青下意识是蹙了眉,呆了片时,先伸手将盆子捞正了,然后坐在床畔,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诸葛亮晓得他模糊的话意,说道:“你被这家脚店的老板儿子救了,安置在这里。至于我么…”想他一定要问,索性一并说了,“为卢府收了一趟租,回来听说地覆天翻,便也没敢回去,只是暂时在此处盘桓。不想偶遇到你,真是心慰。”
                      燕青黯然神伤,也不愿意理睬诸葛亮。诸葛亮不介意,指着咸鸡粥道:“你腹中无物,趁热吃了,你身体健全,某也不合喂你。”
                      燕青听罢,凝望粥碗,于惆怅中合计道:主人身陷冤狱,此命断不该休在这里。眼中顿时现出一些精神,但哀伤仍旧如潮,嵌着满身忧郁气质。
                      诸葛亮料他不便,便亲手端了粥去。燕青接过,饥肠辘辘,一气吃得精光。待恢复得体力足了,脑筋也转的伶俐起来,不禁对于诸葛亮的行迹,或多或少有了疑窦。这时燕青满满都是疑惑,无论是李固的犬咬,还是卢俊义的骤灾,再联系上这二位客人的行踪,让一切都变得十分蹊跷。
                      燕青虽有灵敏的脑筋,却不敢随便下定论,尤其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乱中找不到援手可攀之处,让他更加显得孤立无援。彷徨之下,他只有看向了诸葛亮,见他负手而立,气度超然,绝不像是一般的人。又想起之前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不禁油然心生希冀,不若向他寻求帮助。说不定能掷出一线生机……
                      燕青思及此,苦笑道:“先生亦是主人府上用喰的,如今主人有难,先生可有想法?”
                      诸葛亮一眼就看出燕青的计较,爽然道:“莫忧,古人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为报。某虽不才,不敢违先者正道。况小府对某尚有救命之恩,自当不离不弃,斟酌报效。”
                      “你称我什么?”燕青惊讶。
                      诸葛亮道:“既是义父螟蛉,称小主人未尝不可。”
                      燕青道:“先生不要胡言,小乙怎敢非份。”听了此般称呼,燕青心里只有惊讶,是半分也不敢逾越的。当下道:“先生仍然称小乙,若有妙计能解困局,小乙一定感激不尽。”
                      诸葛亮道:“好,卢员外处,某自当尽力。”
                      燕青听他答应得轻巧,不禁再度担忧,怎奈他一时失了举措,此时只有勉强相信而已,竟然没有一点起疑的心思了。关心则乱,这话好真。此时的燕青盯着空碗,一心一意只担忧主人牢里的饮食,当真是又痴又愚,哪里顾得了什么大局,报仇查案也是其次的了。
                      诸葛亮微微笑,将这一切都收在眼里。他的计划中正有要卢俊义受苦,燕青受磨的环节,这两个是此次任务的关键人物,多磨练一阵子,也是为了宋江的梁山寨好擥两员有用之才。
                      他陪燕青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告辞,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回身对燕青说道:“对了,杨兄弟多半去城中着救卢员外了。”
                      燕青站了起来,问道:“可是与先生一同的那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1楼2016-03-1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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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诸葛亮敛去飘逸自若的神态,转而正容道:“谅他单枪匹马,事难谐矣。若出事端,更是难料。”想起杨志临走的身影,诸葛亮蓦地一阵心酸,却不知所以然,只能先搁下了。
                        燕青果然机灵得很,立刻明白道:“先生是让我去与杨大哥会合。”
                        诸葛亮点头,叮嘱道:“找到便最好,找不到就罢了。潜龙勿用,记得密切注意着城中动静,料想在事情查清前,尚有转寰余地。”
                        这话挑起了燕青心中一根弦,并马上想到:不对,此事何时变得如此流畅了,如何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即便李固已经阴谋得逞,可也不至于板上钉钉啊。当即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道:“小乙此去,设法走动走动,料想此案纰漏可捉。”
                        “你要翻案?”诸葛亮神色微凛,心说燕青果然聪慧,并不轻易随波逐流入他圈套,反而握住一根稻草,就要站好立场,死不旋踵。燕青本就不侠,又十分谨慎立场的界限,凭他劝卢员外投贶权贵这节看来,即便走别样门路摆脱诬赖而东山再起,也是未可知。
                        那么这对诸葛亮的计谋而言,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变数。
                        诸葛亮忖过,问燕青道:“若能在明面上解决,也是极好的。只不知道卢员外的高朋,哪一位有这样便宜的力量。”
                        燕青道:“先生可还记得初次见面?”
                        诸葛亮一思索,不禁心怀余悸道:“记得,如何?”只是那次挑了许多金银珠宝,却不知是送给了谁?
                        燕青道:“当朝重臣,无非常常提及的那几位。我家主人有一位异姓的表亲戚,前年方娶了高太尉的小女儿,也攀龙附凤地谋了个一官半职。前次高小姐诞辰,也是小乙未雨绸缪,好歹劝主人表示了些许。如今看来,正好得用。”
                        诸葛亮沉吟,道:“只盼好使。可是小乙,你当真愿意将你家主人累生的清誉,就此白绢入墨么?”
                        “这……”燕青明显迟疑,又道:“只需救出主人,再惩弑李固,小乙…小乙……”
                        “你便尽了浑身解数了。”诸葛亮冷笑。
                        燕青低头不语。
                        过了半晌,诸葛亮开言为他分析:“谋害钦使,这是重愆,已经没有丝毫为你扭转的机会了。你要明白。”
                        燕青攥紧拳,沁起薄汗。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像是这般世道,聚众起事,犯上作乱,已经是阶层敏感,阙上心惊。但凡听到此类风声,一定是宁肯错杀,也不放过。即便你用重贿,也不过踌躇一时,总不能保全卢俊义性命不说,反而堂而皇之受人以柄。谋逆还勾结上了墀下重臣,到时难免为了杜绝弹劾而脱下你这尾臭壳。其时千夫一指,你卢员外难辞其咎…真是跳了渭水也洗不去一身的冤情。”
                        “按你所说,似此该当如何是好?”燕青经他分说,虽然懊恼,又已然镇定了不少,同时更加对这个书房先生另眼相看。都说大隐隐于市,这位先生从始至终,果然非池中之物。因此更加心焦地期盼他所说出的答案。
                        哪想这神清气闲,仿佛成竹在胸的先生,却果断开口道:“尚未想好。”
                        燕青愣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葛亮只是逊笑道:“一介书生,坐井观天胡吹海侃罢了,真正该怎么办,恐怕还得靠你小乙。”
                        燕青怒了,道:“关头正紧,先生何必故意消遣。”他情急之下怒火中烧,看不出诸葛亮实际是为了试探他。可诸葛亮心里却也不是存心试探,只因为他确实还没拿定主意。只有等到燕青走到壮士断腕那一步时,才能适逢其会地抛出梁山的兵马。
                        诸葛亮情知谈不下去,理知已经没有必要谈下去,于是善劝了他好生休息,就扬长出门。他再听到身后一记拍桌声,也是不管了的。
                        他出得门来,转身踅进后院,踏着青石板,却不由眼前一亮。原来后院不比前院,此处栽培了一圈花圃,旁边又有一颗小树。只见花蕾娇弱,叶苞清新,真是好一隅入画的景观。正观得惚恍,忽然一缕清风袭来,诸葛亮不禁恍然大悟:竟然已到早春了。
                        这么想着,心情也不禁舒畅起来,同时也生出世事更替,人面桃花,总不容人做主的春怅来,不禁手指微动,口中轻吟。
                        他垂目一看,原来手中已自在空中弹了一曲。不禁想起自己真有好多时日没抚琴了,虽不算忙碌,可也事事不便。正沉吟间,猛然想起曾经在梦中淋漓尽致地弹过了一曲,不禁心痒难耐,恨不得面前就有一把极好的伏羲。
                        诸葛亮嗅着花朵含苞待放的清恬,心神向往间,席地而坐。他敞一敞袖,想象面前就横放有琴,素手试音,将弦拨动,一情情琴音从心底发出,极臻优美地荡漾开去。目游于早春花圃,耳闻于四方妙音,鼻嗅清逸芳菲,柳色垂荡,唇齿启出,流出一淌咏籁: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又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乃是《凤求凰》了。诸葛亮本没有痴心慕意,此时也只是取了它片面的含义去诠释自己的思念。而他所思念的,也仅仅只剩得对亲人,他家的兄弟姐妹的这份不奢的浓情。至于其他人,他已不敢放纵去想,只怕如掿流沙,最终空空如也。
                        独自一人的心奏,更是独自一人的愁绪,只有对空排遣,向心倾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2楼2016-03-17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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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于缄默中回味,一道清亮的笛声彻屋而入,它呜呜咽咽地吹了一贯,慢慢将情绪调了起来,仿佛无尽春愁般,抒解无路。诸葛亮听得入心,也随之惋然,坐定不动。
                          静静听笛,只闻笛声一声追一声,逐渐跳出了些灵动活泼,就像两只顽皮的绣眼,一前一后,一跳一矮地在花林中追逐,清脆相鸣时,拉开了春天生机勃勃的画卷。诸葛亮稍忻,心下了然,他曾看过燕青身边带过有箫,这店中人寥寥无几,除了他外,谁还会这般雅学。只是这笛中明显有开导的意味,却又不知是不是他了。
                          诸葛亮心中一跳,一种奇妙的感觉涌现,他立刻起身,抛了虚构的琴,循着笛音步步找去。谁知走出后院,到了店中,那笛声却戛然而止,分明是察觉他过来,便不许他觌面了。
                          诸葛亮扫见柜台上画匠余生正在调颜料,便过去搭话说:“在做什么呢?”
                          余生专心致志,抬头见是他,不禁腆笑道:“闲无事画张画,后院花圃里花将开了,这是最美的阶段。”
                          “刚才是你在吹笛?”诸葛亮直接问。
                          “欸?不是不是,”余生讶异起来,顿时馁了,忙说道:“刚才有位客人,进来什么也不点,就只顾取笛来吹,奏了半曲,忽然调头就走,紧跟着便是先生找来了。”
                          诸葛亮见他并无撒谎,于是更加心奇,再者这曲子也十分耳熟,想来定是从前听过。忽然目光瞥到余生压好的宣纸,灵机一动道:“那客人长什么模样?”
                          “这……”
                          “你只将他画下来,全当帮某一忙,指不定正是吾要寻的亲人。”诸葛亮说着,替他举了墨条,研起砚台。全是不容推脱的动作了。
                          余生大惊,不得不妥协道:“好吧。”心说这位先生真是厉害得紧,若说使钱请他画时,他定摆明了推脱。但他只言帮他一忙,义气当心,这就是万万无法推辞的了。
                          当下点墨援笔,摹脸勾面,一气呵成了一张男子画像。不等墨干,余生便满意地搁笔,请诸葛亮来观看。诸葛亮见他下笔如风,当先便有了钦佩,再上前看那画时,只见宣纸上赫赫现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当下心惊,不必再辨,将纸于镇纸下取出,风干,折叠入怀。
                          “怎样?”余生问:“可认得?”
                          诸葛亮微笑道:“多谢,却是我一个相识。”
                          “那就好。”余生吁口气,生怕自己画得不类。
                          诸葛亮想了想,对余生道:“下次再见到他时,请把他留住,若留不住,我又不在时……”诸葛亮借了柜台的纸笔,埋头作了一书,弹了弹,交给余生道:“只将这张字条给他,让他万万见一见我。”
                          余生只当是诸葛玄的亲属,因此妥善收了书,对待得极为小心。又对诸葛亮道:“先生什么时候走?羽扇仍未缮好。”
                          诸葛亮道:“补好便走了。”
                          正说之间,只见燕青收拾好了一应,换了一身新衣服,长身玉立,年少俊秀,款款地亟走进来,向柜后的余生施了一礼,道:“承蒙搭救,燕青来日衔草相报。”
                          诸葛亮听出他去意,便上前叮嘱道:“你只管去,房钱我已付了。”
                          燕青点头,也道一声谢,又别了余生。正要走时,余生自备了些许盘用和点心,叫燕青带给卢俊义去,也不赘言。燕青自然感恩戴德,又谢了一番,终于出得门去,挑拣着小路潜走。
                          诸葛亮送过燕青,又在柜台与余生讨论了一番字画,途中也没忘了问琴。只是乡居野况的地方,莫说瑶琴,玩笛的亦鲜,也只是粗笛鸟哨,全不登堂,没奈何的只有打消。而譬如方才凭空抚琴那种雅兴,也是独此一回的突发奇想。如果事后再刻意追寻,那就不是如痴如醉,分明是魔状疯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4楼2016-03-17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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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周瑜思忖的时间拉开,室内愔然,庞统与吴用等待着周瑜的决定。片时不久,只见周瑜舒缓肩膀,拍案道:“这个可行……虽然并有风险,可一旦成功,将使孟德数十万大军有来无回。”周瑜年轻的面孔上充满自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立即吩咐庞统道:“通知黄盖,就用秘密计划行事。其他将帅处,暂时不必告知。”
                            “是了。”庞统领命,临走时意味深长一笑,一种来日方长的含义镌在了他瞥向吴用的眼神里。吴用只道他好怪。
                            “都督可还有需要亮处?”待了片时,吴用看着气氛,打算告辞了。他相信周瑜的操作能力,完全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便就只剩打道回府,静候佳音了。
                            “慢着,”周瑜说着,从床边穿上鞋,随口道:“刘豫州走了?”
                            “是的,”吴用答。
                            周瑜披好外袍,挥挥宽袖,系着衣带向门外走,口中说:“这里太闷,我们出去透口气。”
                            江畔,风走蒹葭。
                            吴用方方才从不远码头送了主公,又与周瑜来在此处,望着茫茫江水,白日好像无尽,仿佛有重重金沙淘尽之感,随着浪花纷至沓来。吴用细目凝望,总有种莫名的时代失真感,连带起一阵荒芜。周郎却是没有的,他身在局中,紧凑于心,分分秒秒也算计着战况走向,江水更是鄱阳湖中看厌了的,就好比吴用看厌了水泊。
                            驻步没有多久,周郎便径直而言道:“当下战局,孔明可谓了如指掌。瑜现在是忙里偷闲,要与你说些私话。”
                            吴用看着周瑜紧凑的模样,笑了道:“好,公瑾但说。”虽已前提了是私,可他二人无论公私都在围绕着这场鏖战,倒没有差别所在。
                            周瑜尽量放轻松一点,仍不免认真道:“无怪瑜直言,先生本是瑚琏之器,国之栋材。岂不闻人生苦短,时不我待?
                            贤人观于微末而乘以飓风,料事之未起,知胜于未发,先生恰有此资在身,眼见一场胜负迫在眉睫,随后滔浪大势呼之欲出,却因寄人篱下而作壁上观,与垂青之功失之交壁。瑜窃为先生可惜,故特偷晷而为先生省。”
                            吴用被此一席开山见山的话敲得直愣,一时半会也分解不出他的意图,于是边忖边道:“都督此言何意,如何褒之愈贬?”顿了道:“你说胜负迫在眉睫,又言形势呼之欲出…都督谓若在握,倒叫亮不知钦佩还是汗颜了。至于作壁上观,谁说不是垂手而定呢?都督究竟要说什么?”
                            吴用却不是有意呛他,只是有些摸不着边际。
                            周瑜也知倒得太急,嗽了一声,重说道:“瑜素知不如孔明,故当此之际,为君憾之。”
                            “…我明白了。”吴用有所思道:“都督是来消遣亮来了,都督英明神武,腹有韬略,众人公知。亮如何能与您抢风头,更强宾不压地头蛇,亮能辅佐都督,亦感荣身。”
                            周瑜又挨手嗽了一记,蹙着眉心,似乎不耐烦听辞令。
                            吴用仿佛不知,关切道:“啊,可是风寒?肯綮之际,都督更应当小心在意。”
                            “行了,”周瑜挥手道:“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诸葛亮。”
                            吴用神色凉薄了些,笑道:“是都督要说这些。”
                            周瑜瞪着他,喉咙里憋的话一句也使不出来,气得吞咽作响。蓦地无奈道:“你难道猜到我要说什么,才故意这样指东卖西,胡言乱语。”
                            吴用也搅得好生不奈,坦白道:“却是都督反复无常,亮实不有欺。”
                            听着浪涛声,周瑜掌着额头,只觉渐渐发晕。忍耐片时,再来提兴道:“我已经不想再多废话了,诸葛先生。”
                            吴用拢住袖子,亦不耐烦道:“都督实是有事,请长话短说吧。亮还理解得来。”
                            周瑜竟气道:“又不是叫你猜谜!”
                            吴用道:“那便请说!”
                            周瑜看着他神情,额侧愈痛,叹了口气:“先生认为鲁子敬如何?”
                            吴用心说:又来绕圈子。却为刚才失态有歉意,面上缓和道:“品性温雅,临事不苟。”
                            周瑜又道:“吕子明如何?”
                            吴用思量后答:“勇赣有思,必成大器。”
                            周瑜再问道:“凌公绩,甘兴霸如何?”
                            吴用想了道:“前者谨敛有风范,悍勇不鲁莽,礼下好士,更兼有量,可委以一城之事。……后者威戮彪果,虽举动轻妄,仍可任挫锐之职。”
                            “诚如孔明所评。”周郎点头,有些欣慰。
                            吴用忖道:不知他卖什么药,我且施个诱子,好顺水推舟。便说:“曾闻公瑾借粮,子敬指囷赠之,遂结莫逆,传为一时美谈。后来子敬欲事他处,被公瑾劝下,转投吴侯后一见如故。秉烛三日三夜鹜论不休,吴侯得以顿悟迷津。”
                            周瑜笑道:“不错,伯符故后,吴侯广接志士,举贤擢能,推心置腹,使各抒其能,而江左士人咸向。孔明试想,吴起弑妻,陈平唾宝,此不为俗情缚也,故能一展鸿图,不负朝露。你看是否?”
                            吴用不语。
                            周瑜道:“冯唐易老,催白丈夫头,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瑜幸识明主,斫案立志,教统御兵马,荷此重任。若凭赖威灵,侥幸不败,则功名立矣!”
                            吴用望着茫茫江水,不由润湿眸中,想道:“驿馆墙壁那歌原来是周郎作的,时间倒也对得……看来当真命中注定要逢了知己;明主呵,我吴用何等命数,平生无入绿林之志,有入绿林之实。无遇公明之愿,有遇公明之幸,宋公明,大宋之明公也,周郎这话却端的与我相同。”当下好生动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8楼2016-05-10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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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亮也就戏道:“就是第一次相识,又有何妨,你不愿意再次结交新的吴用么?”
                                没成想他愣了一下,竟当真了。望着诸葛亮清雅超尘的面容,似乎很留神地打量了一会儿,脱口道:“军师…是变了。”
                                戴宗搁下筷子,气氛改变得很快很微妙。不知一句话后,是棘手还是出路。
                                诸葛亮对着烛光,脸色很柔和,也很肃静。说:“你便不认识我了?”若是熟悉诸葛亮的人,一定发现这是他开玩笑的一种形式。
                                可戴宗只觉得吴用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似乎诚如所言,真的好像焕然成为另外一个人。然而更加奇特的是,他却并不反感于吴用这位好朋友的变化,并且产生了好奇,喜欢的念头。
                                如今的吴用,似乎比从前更加沉着,协和了。也不知是什么抽走了他的诡谲机心,为他注入了满身的浩然正气。
                                戴宗想着,忽然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他看着看着,发现越来越无法自拔。
                                没奈何啊,有句热溜话叫灯下看美人……
                                戴宗惊异地察觉,他有些喜欢现在的发小。不带任何绮念的,仅仅是这么衬着烛光看,心里就有点暖融融。于是有些惭愧地道:“怎么会,看来军师此次下山,又有了些奇遇。”
                                奇遇?诸葛亮摇摇头,心说:差些就命丧黄泉,也算奇遇么?
                                好半天两个才绕到正事上面,戴宗致歉,然后说:“公明哥哥见军师下山日久,十分担忧,故托我来接应消息。”
                                诸葛亮问:“宋江可好?”
                                戴宗说:“还好,时常念着军师你。”
                                诸葛亮说:“你跑得如此快,正是来的好。”
                                诸葛亮便把杨志多半进城的去向告诉了戴宗,并遣他即刻入城打探卢俊义消息,又嘱咐照顾燕青一应,末了问道:“你来,带了多少黄金?”
                                戴宗听得发愣:“什么?”
                                诸葛亮敛目道:“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想要从监牢里边弄人,打点关节都是行得通的办法。”
                                况且据他观察,这个时代的司法比起桓、灵时期,可说是无半点改良,因此诸葛亮委婉地拒绝了戴宗带来宋江的出兵提议。
                                戴宗转达的意思是:并非宋某不信任军师计谋,只是一人在外,难免要些使力。
                                诸葛亮就笑了,问道:“他另外派了人来?”
                                “是石秀,杨雄二位兄弟。”
                                诸葛亮没有印象,也就不究。为了营救卢员外,他现在有个急需要实现的步骤。
                                诸葛亮便向戴宗道:“还是要你辛苦一趟,回去向宋江支钱。”
                                戴宗点头道:“要用钱财,只得劳烦柴大官人了。”
                                当下拾了帽儿,束上甲马,出了店门,做一阵尘风去了。
                                诸葛亮整饬过安排,目送了戴宗,一时间便没有什么事可做了。燕青等四人俟机城中,戴宗复命,打点贿赂。不必多久,这件事情就称不上是事情了。所以他果断地将它抛于脑后。
                                作为一位有资论的“神人”,他捻须思量了片时戴宗的神行法,并决定下次再见到戴宗,可与他好好参论一番。毕竟掌握了神行术,传递军令,送书递符,绝对是两陈间的一大优势。
                                想着回到屋中,又为自己起了一卦,仍然模糊不清,有待命之象。莫名叹了一记,困倦上来,就睡下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6楼2016-06-1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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