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
这是二人第一次来宗主居住的天波阁，不仅金鎏影流露紧张，连一向横着走的紫荆衣也目中忐忑。
「听说连很多师字辈都没进过天波阁，宗主干嘛要召见我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紫荆衣暗暗捏着折扇，早闻玄宗宗主神棍得很，想着千万别是宗主发现他擅自偷酒喝，要赶出山门去，他可还不想被抓回紫家。
金鎏影仔细观察着四周，「此地氛围宁静而肃穆，我们还是别多说话了。」
紫荆衣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前面带路的道子。
一进正殿大门，一阵淡雅的熏香悠然而来，袅袅升起的烟熏显得整间屋子多了几分神秘色彩，四周只开了两扇门窗，不显昏暗也不显亮堂。
宗主朦胧的身影就端坐在这恍惚之间。
金鎏影与紫荆衣两人不敢上前太近，远远地作揖行礼。
「弟子紫荆衣，见过宗主。」
「弟子金鎏影，见过宗主。」
只见宗主仍是如山一般端坐着，没有回应。
紫荆衣目力极好，虽隔得远也能看得真切，小声向金鎏影道，「宗主该不会睡着了吧？」
金鎏影也抬头瞅了眼，皱皱眉，「别胡说，静静等着。」
紫荆衣只好乖乖等着。
好半晌，前面端坐的人才有了反应，「金鎏影，紫荆衣，你们来了。」
二人欠身回道，「是。」
苍的神情如同万年不变的天穹，淡然得叫人永远捉摸不定，「你二人入门已有时日，可已明了修道为何？」
紫荆衣一头雾水，不知道宗主所问究竟何意，是问自己为什么上山来吗？
若真是问上封云山的理由……
紫荆衣别过脸，奴了奴嘴，似是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黯然，「没什么，只是无聊罢了。」
金鎏影低头撇了眼紫荆衣，暗自思忖自己该如何回答，真正的原因他当然不会说，但在宗主的面前，总有一种什么也瞒不了的感觉。
「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
话一说完，如释重负，这样说应该也不算欺瞒吧。
又是半天的肃静，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苍缓缓地睁开眼，望向前方不知名的某处。
——最初的答案，预示着最终的结果吗？
「你二人上前，跪下。」
两人均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半晌，最后还是紫荆衣先上前，嘴里还不忘小声咕哝，「跪就跪，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说着便撩起衣服下摆，跪在地上。
金鎏影仍是止步不前，看着紫荆衣的背影，暗叹，「罢了。」说完掷地有声地跪了下去。
苍见两人跪下，缓缓起身步下座台，走到他们面前。
「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吾苍的入门弟子。」
墨尘音知晓苍收金鎏影、紫荆衣入门之时，并未显露太多的意外。
自己与他二人的关系微妙，再加上闲散的个性，真要开门收徒怕是误人子弟，作为朋友从旁指点，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前世种种，今世烦扰，苍上窥天道，洞悉一切，必能在关键之时给予他二人明路和帮助。
宗主收徒一事，不止在封云山沸沸扬扬闹腾了一月有余，甚至连整个道境都为之瞩目。
此后紫荆衣莫名安分了不少，但更无人愿意接近他，他自己也懒得理会他人，终日抓着金鎏影四处趴趴走。
金鎏影本来还有几分人缘，如此一来，别人都逐渐对他远敬，他也没过多表示，似是习以为常。
如此热闹而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年，玄天凝元阵中又走出了一位故人，而同日入门的新生中，也有一位故人转世而来。
赤云染与白雪飘，像是说好了那般来聚首，只是一者如昔，一者已换童颜。
「听说你选择做了执教，负责带领今年的弟子。」墨尘音如同往年，立于迎客峰的顶端，俯瞰登山的新进弟子。
赤云染看到第一个踏进山门的白雪飘，嘴角流露一丝微笑，身影与夕阳融为一体，远处望来仿佛九天的仙子，「吾喜欢和年轻人多接近，也为翠师兄多分担一点。」转身面对墨尘音，「墨师弟才高八斗，又言谈风趣，若是收徒，定有许多人争先来拜。」
墨尘音连连摇头，「算咯，吾收徒，不是三天教坏徒弟，就是最后反被徒弟说教，届时玄宗的千年威名毁在吾手上，墨尘音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赤云染微微一笑，「墨师弟是对人太好，狠不下心训诫别人罢了。」
墨尘音不以为意，笑道，「怎会？如果是遇上紫荆衣这等顽劣之徒，吾绝对天天戒尺伺候。」
赤云染莞尔，心中确是感慨：顾左右而言他，一如当年的墨师弟，这是你掩饰感情的方式吗？她已听苍说起其他几位师兄弟之事，赭师兄的前路最为晦暗，不论是复生还是转世，墨尘音只怕都难以等到当年一模一样的赭杉军了。
墨尘音目睹最后一名道子踏入大门，仰天凝视漫天赭霞。
今年，依旧没有赭杉的任何消息。
这般等待的岁月他已习惯如呼吸，无希望、无挂碍，也就无失望、无所求，是他常处的心境，还是欺骗自己的心境？
也许等不到也是一种好事，至少还有欺骗自己的空间。
墨尘音转身离去，「时间已至，我们走吧。」
赤云染嗯了一声，亦步入内。
就在二人将离未离之际，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气喘吁吁地开口问道，「请……请问……请问这里就是封云山吗？」
赤云染一听这个声音，登时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忙回头看向来人。
而墨尘音听到这个声音，却似魂魄被尽数抽离了一般，身如溺水窒息，动弹不得，连回头都显得困难。
只见那孩童弯着腰，不住地喘气，喘定之后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天梯，草草束起的头发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得四散，比鲜血更红，比夕阳更艳，眉宇间流露一份失落无奈。
「看来今年是不可能赶上了啊……」
——————————————————————————
赭团子终于登场啦，祈祷自己把他写得萌一点
这是二人第一次来宗主居住的天波阁，不仅金鎏影流露紧张，连一向横着走的紫荆衣也目中忐忑。
「听说连很多师字辈都没进过天波阁，宗主干嘛要召见我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紫荆衣暗暗捏着折扇，早闻玄宗宗主神棍得很，想着千万别是宗主发现他擅自偷酒喝，要赶出山门去，他可还不想被抓回紫家。
金鎏影仔细观察着四周，「此地氛围宁静而肃穆，我们还是别多说话了。」
紫荆衣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前面带路的道子。
一进正殿大门，一阵淡雅的熏香悠然而来，袅袅升起的烟熏显得整间屋子多了几分神秘色彩，四周只开了两扇门窗，不显昏暗也不显亮堂。
宗主朦胧的身影就端坐在这恍惚之间。
金鎏影与紫荆衣两人不敢上前太近，远远地作揖行礼。
「弟子紫荆衣，见过宗主。」
「弟子金鎏影，见过宗主。」
只见宗主仍是如山一般端坐着，没有回应。
紫荆衣目力极好，虽隔得远也能看得真切，小声向金鎏影道，「宗主该不会睡着了吧？」
金鎏影也抬头瞅了眼，皱皱眉，「别胡说，静静等着。」
紫荆衣只好乖乖等着。
好半晌，前面端坐的人才有了反应，「金鎏影，紫荆衣，你们来了。」
二人欠身回道，「是。」
苍的神情如同万年不变的天穹，淡然得叫人永远捉摸不定，「你二人入门已有时日，可已明了修道为何？」
紫荆衣一头雾水，不知道宗主所问究竟何意，是问自己为什么上山来吗？
若真是问上封云山的理由……
紫荆衣别过脸，奴了奴嘴，似是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黯然，「没什么，只是无聊罢了。」
金鎏影低头撇了眼紫荆衣，暗自思忖自己该如何回答，真正的原因他当然不会说，但在宗主的面前，总有一种什么也瞒不了的感觉。
「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
话一说完，如释重负，这样说应该也不算欺瞒吧。
又是半天的肃静，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苍缓缓地睁开眼，望向前方不知名的某处。
——最初的答案，预示着最终的结果吗？
「你二人上前，跪下。」
两人均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半晌，最后还是紫荆衣先上前，嘴里还不忘小声咕哝，「跪就跪，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说着便撩起衣服下摆，跪在地上。
金鎏影仍是止步不前，看着紫荆衣的背影，暗叹，「罢了。」说完掷地有声地跪了下去。
苍见两人跪下，缓缓起身步下座台，走到他们面前。
「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吾苍的入门弟子。」
墨尘音知晓苍收金鎏影、紫荆衣入门之时，并未显露太多的意外。
自己与他二人的关系微妙，再加上闲散的个性，真要开门收徒怕是误人子弟，作为朋友从旁指点，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前世种种，今世烦扰，苍上窥天道，洞悉一切，必能在关键之时给予他二人明路和帮助。
宗主收徒一事，不止在封云山沸沸扬扬闹腾了一月有余，甚至连整个道境都为之瞩目。
此后紫荆衣莫名安分了不少，但更无人愿意接近他，他自己也懒得理会他人，终日抓着金鎏影四处趴趴走。
金鎏影本来还有几分人缘，如此一来，别人都逐渐对他远敬，他也没过多表示，似是习以为常。
如此热闹而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年，玄天凝元阵中又走出了一位故人，而同日入门的新生中，也有一位故人转世而来。
赤云染与白雪飘，像是说好了那般来聚首，只是一者如昔，一者已换童颜。
「听说你选择做了执教，负责带领今年的弟子。」墨尘音如同往年，立于迎客峰的顶端，俯瞰登山的新进弟子。
赤云染看到第一个踏进山门的白雪飘，嘴角流露一丝微笑，身影与夕阳融为一体，远处望来仿佛九天的仙子，「吾喜欢和年轻人多接近，也为翠师兄多分担一点。」转身面对墨尘音，「墨师弟才高八斗，又言谈风趣，若是收徒，定有许多人争先来拜。」
墨尘音连连摇头，「算咯，吾收徒，不是三天教坏徒弟，就是最后反被徒弟说教，届时玄宗的千年威名毁在吾手上，墨尘音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赤云染微微一笑，「墨师弟是对人太好，狠不下心训诫别人罢了。」
墨尘音不以为意，笑道，「怎会？如果是遇上紫荆衣这等顽劣之徒，吾绝对天天戒尺伺候。」
赤云染莞尔，心中确是感慨：顾左右而言他，一如当年的墨师弟，这是你掩饰感情的方式吗？她已听苍说起其他几位师兄弟之事，赭师兄的前路最为晦暗，不论是复生还是转世，墨尘音只怕都难以等到当年一模一样的赭杉军了。
墨尘音目睹最后一名道子踏入大门，仰天凝视漫天赭霞。
今年，依旧没有赭杉的任何消息。
这般等待的岁月他已习惯如呼吸，无希望、无挂碍，也就无失望、无所求，是他常处的心境，还是欺骗自己的心境？
也许等不到也是一种好事，至少还有欺骗自己的空间。
墨尘音转身离去，「时间已至，我们走吧。」
赤云染嗯了一声，亦步入内。
就在二人将离未离之际，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气喘吁吁地开口问道，「请……请问……请问这里就是封云山吗？」
赤云染一听这个声音，登时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忙回头看向来人。
而墨尘音听到这个声音，却似魂魄被尽数抽离了一般，身如溺水窒息，动弹不得，连回头都显得困难。
只见那孩童弯着腰，不住地喘气，喘定之后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天梯，草草束起的头发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得四散，比鲜血更红，比夕阳更艳，眉宇间流露一份失落无奈。
「看来今年是不可能赶上了啊……」
——————————————————————————
赭团子终于登场啦，祈祷自己把他写得萌一点
清
风
肉肉快上，赭团子现在是十几岁吗？
我才发现这是生子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