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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她她还因为移交了哈迪斯的职位而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怎么才几日不见居然会病得如此之重。”
舒朗的男声顺着下埃及的朝殿外传来,杵在门口等待的少年身形健硕,有着不下于荷鲁斯的勇武和阿努比斯的俊逸。裸露在空气外的上身戴着一枚枚军章串起的项链显耀地挂在脖上;比普通黄种人还要肤色深黝的皮肤昭示了他的种族与身份。他正是印度毁灭神侣的长子,幼时即以快刀斩杀阿修罗而震慑四方的战神——鸠摩罗。因着帕尔瓦蒂与奈芙缇丝理念相同彼此引以为友,本与荷鲁斯同掌一职境遇相似的他倒是和阿努比斯很说得上话。
心急如焚的阿努比斯对好友的疑问充耳不闻,除了把以前他在约顿海姆用来防寒的黑氅裹在王座里冷到极点的少女身上外还在她的腿上加盖了一层厚被。把海拉留在内殿交给别人照顾他实在放心不下,即使是留给常年跟随她的女侍蕾兹他都会十分担忧。
然而饶是如此,靠在阿努比斯肩膀休憩的少女依然喃喃地叨扰着他:“冷……阿蒙……好冷。”
“没事了,不会冷了,睡吧。”阿努比斯将少女垂落到面前的黑发捋到她的耳后在炎热的夏天里搂她入怀,专注的眼底再难进入旁人。巨大的精神折磨让他暂时无力应付突然到访相商要事的鸠摩罗,若不是他在结婚当日被她宣誓时的停顿激怒,婚后蓄意采取各种手段报复她的冷漠,她也不至于在某一日他们例常的口角后摔碎卧室里所有能被她砸掉的东西后昏倒在一片废墟里。等他得到蕾兹传来的消息时,她已被胸腔上的箭伤折磨得死去活来。其实这伤口本该是他的,那是有一次他们回收亡魂时,一个怪物拿着一把淬过剧毒的利箭一举射向他没有防备的后方却被她本能的用自己的心口护住。那之后她虽在他拼命的施救下大难不死,但战力与身体也大不如前。
说到底这都是他的错,因为他不相信在她冰山般无情的外表下藏着和他一样炽热的爱。他自以为无望地付出早已得到了她的回报,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
走到阿努比斯脚底的鸠摩罗对他暂时性的忽略没有太多抱怨,这是基于他对阿努比斯外冷内热的个性了解。再有一点,除却正事,鸠摩罗纯粹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到下埃及。但是当海拉说出“阿蒙”这个特殊的字眼时,他却再也不能和刚才一样保持镇静。“她竟然称你中名,果然外界说她勾引你的传言不可尽信。可是她值得你这样去爱吗?即使放在死神堆里,完全被自己族系驱逐的人也算不得上等。再说死亡女神的钦点,这算是什么高到了不起的荣誉吗?你与我皆是她钦点来代替我们父辈的人,得心应手的工具再多一两个又有什么稀奇。还有她的身世,你们太阳神族曾经为了在亡灵界大肆扩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明镜一般。”
“是啊,迎娶一个仇族的女儿该承受些什么你比我懂。在参加你不被父母祝福的婚礼时我也曾问过你,”见海拉的面色有所转暖,阿努比斯这才放心地让她从他不舒服的肩膀躺在自己的腿上。
“首祭之尊,天伦之乐,兄顺友睦。鸠摩罗,天军到底是好在哪里,值得让你放弃所有?”
“她是天军,所以哪里都好。”念及身边那个淡雅如茉莉的纯洁神女,鸠摩罗貌似温良的表情里才有了他父母那里常说的魔性之态。其实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与其他相神有瓜葛又如何,是天帝的女儿又如何,首祭尊位不要又如何,她只要是她就好,是他要的那个天军就好。
“那我也告诉你:因为她是海拉,所以哪里都好。”
“说不通你。”鸠摩罗更进一步的走到台阶上阿努比斯落座的位置,俯视着现在缩在阿努比斯的臂弯里静静沉睡的海拉他的眼底只有不解。诚然这个白种人有着与谣言严重不符的过人美貌,可那也仅仅是一张脸而已,如果剥去这张花蛇似的面皮她还能剩下什么。
“是认同,鸠摩罗。”又一股寒毒袭遍海拉的全身,阿努比斯紧紧抱着再度依靠他取暖的少女彷佛要把她揉进骨肉里一般。想法为人看透的鸠摩罗只得讪讪地放弃了从腰间拔刀杀人的想法。他做事直接,因而也不掩饰他死瞪着海拉的眼神,这样的病秧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背着阿努比斯除掉。
“我需要你,乃至所有人的认可。”阿努比斯坚定地注视着面色肃穆的鸠摩罗。
鸠摩罗对阿努比斯的以命相护无奈地长嗟一口凉气,他是料定自己杀不了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吗?
“阿阎的能力最高性情也最古怪,好处是不与人争,坏处同样是不与人争,他这一票算是弃权;苏美是个几头倒的墙头草,不争取他们的同意也好;我父母这方面的态度你很清楚,他即使再对我的婚事不满,与冥界有关的事项他依旧会交托给我;”
“伽内什性格比你良善,见不得别人受苦。”阿努比斯一阵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鸠摩罗不得不对他的观察力有些佩服,要知道阿努比斯也仅仅是见过他弟弟两面而已。
“当是此理。”鸠摩罗顺应地点了点头,“比起他的周转我更喜欢你处理问题的方式。所以印度一票,假以时日必会归你所有。如此一来,元老院五位元老中最后两位元老的投票对你而言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