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家里电脑坏了，趁还在学校今天提前发下周的两章。

2.
“也就只有那群白痴才会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紧急军情？你站在门口的时间长到我都足以把你身上穿的铠甲里里外外看上十遍。“我不理会他对我的挖苦，默默的将他扶到一边临近外面云端的台阶上坐下。看见他坐在台阶上痛得只对外吸气，我再次确定我刚才是做了一件功德。索尔要是再打下去我可保证不了还能再次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一次。他掉落一次黑洞已是耗尽了我的信息与能力，我不想再有噩梦般的第二次。
“是真的，这次麻烦大了。”扶他坐下的同时我也顺势坐了下去，并在心里发动了咒语。
“我自己可以。”他勉强用他的左手压住我即将比出咒符的右手，唇边涌出的汩汩血迹让我一愣。索尔这次是要对洛基下死手了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再度趁人之危？
“你与索尔说了什么？！”心下一动，我立刻将自己随身的匕首架在了洛基的项上，他知道多少，索尔知道多少？
“哼，当初带着一群人反抗我来到地球找索尔你不是挺有底气么？怎么了，希芙，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他将我推到石阶上，转而就抽出自己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反过头威胁着我的生命。我大呼上当，做出这种激烈的动作，难道他现在连伤口都可以假装吗？
“你知道我等了这个机会等了有多久，你明知道。”
“你以为众神之父不知你的诡计么？你那时动手就是要把我们一群人逼上死路。成了，你会以我曾经忠诚于索尔的缘故杀掉我；不成，我连最后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了！”我直接撞到他的匕首上，白皙的项上鲜血淋漓。
“你是疯了么？”果然，在他现在满腹的杀念中还存有一丝善念。只这一瞬我就打落了他手里的匕首。
“疯子！”
“疯了的是你。”我用手抹了抹自己脖上的血迹，重新恢复的伤口令洛基也是一愣，“我看你是真忘了，不要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才会用魔法。”说到这里我的心上却是一片黯淡。是啊，那里就是因为只会用魔法所以才会毁灭，自己才会和这样的人为伍。洛基看着神色忽然凄凉的我，心有不甘的收起了自己的匕首。
“你是要死，但不是现在。”
然而话音未落，他便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就仿佛他彻底死在了我的面前。
“洛基！”

2.
洛基望着前一秒被人推开的雕花木门，他先是凄惶地朝门口伸出自己细长的手就仿佛濒死的人还想抓住生的希望般无力挽留。继而他开始失神地发笑，顿时整个寝殿内都充斥着洛基骇人的笑声。
他干净吗？比起希芙.布伦希尔德他洛基.奥丁森又好到哪里去了？无论是杀掉一个还是几十个，结果都是一样的，肮脏！它是打自内心的恶毒黏液沾染在身；是发自肺腑的仇恨之花开遍心之旷野；是由内而外的追逐之火在熊熊燃烧。
他同样肮脏透顶。
可即使他明晓自身的不堪却为何还是希望拼命留住些什么？过去他渴望父爱，现在他渴望认可，未来呢？他又该渴望些什么？是索尔的谅解还是那女人对自己和阿斯嘉德的释怀？
那可能吗？他卑微的恳求；他苟活的喘息；他自虐式地折磨会否让已经铁石心肠的人重新感受到温热的真意？
恰在此时，弗丽嘉单独召见他时所设置的诅咒起了作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导致他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母后！”洛基痛得滚下石阶，大滴大滴地冷汗已从他惨白的面颊滑落。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儿臣知错。儿臣认错，儿臣会当着父王的面亲自认错。”洛基捂着胸口，小声地对着头上的天顶说出了弗丽嘉期望的承诺后才获得了暂时的解脱。
洛基在又一次昏过去后做了好多梦，有时他会看见自己和索尔幼年在一起游戏的时光；有时他会看见父母间相敬如宾的客套；有时他会看见自己被岁月磨平了所有棱角后那舒展的微笑；有时他也会看见自己追逐一个样貌皆已模糊的女人，也许会追上也许永远也追不到。
“别走！”
冷汗淋漓的洛基睁开双眼，泪汗混杂间他竟以为自己真的落入地狱。

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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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来咯，先留名再看文

【第五章】审判
不希望强加给他们规定好的人生，但是失去命运垂青的我早已无力回天。
——弗丽嘉
1.
“是啊，这次可以。”我望着他远远的背影，温润的泪珠不争气地充斥在自己浅绿色的眼睛里。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又有谁可以指望回头？
“瓦尔基莉？”胆怯的小女孩怯生地叫着我的职位，她直冒冷汗的手心里满是惊恐。官大一阶压死人，何况跪在她前方的我还是阿斯嘉德里女子武职的最高阶。
“今天看见的事不许说出去，包括昨晚他派你找我的事。”或许这个孩子在听见我与洛基刚刚那番对话后会在私里把我们认成狠辣无比、性情无常的歹徒。但是事到如此，一个小姑娘微不足道的看法早不能够扭转我趋利避害的本能。“如果你胆敢说出关于这些事情的半个字，”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回头正视后方那几乎站不住的女孩子，曾几何时我也和现在的她一样站在所谓的权威面前瑟瑟发抖。也正是这一点，让我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些怜悯之心。如果把今天的事情放在以前，过去没有任何能力的我只会采取比恐吓他人更为极端的手段消除一切可能的危险。
“可是刚刚二殿下身边的士兵，”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那些人位高权重自然有人关照。”我轻呼一口气，对面前这个小女孩似乎还是狠不下心肠，“我以前也是小女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作耳边风，你要知数。”想到过去留在金宫做侍女的日子我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做小女侍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战争后无处可去的烈士遗孤，而那时刚失了父母的我被强行指派到这里除了绝望再无他想。
我的目光依旧清冷，望着小女孩抖颤的小手我忽然心生不快，“别以为软弱可以解决一切，既然是战后幸存的孩子就更应该知道一味的装小吃大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一直同情你。“
小女孩乳白色的裙角在我的眼前飞扬，直到她放下自身的胆怯平稳地对跪在地上的我说了”我想我应该回到闪电宫守宫了。“后我才迅而起身离开。

3.
在得知审判结果的那一刻，弗丽嘉立刻下令封掉自己的寝宫芬撒里尔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让洛基平安无忧是弗丽嘉的底线，半生的好强与筹谋现在纷纷化作了强烈的嘲讽时时刻刻刺激着弗丽嘉不平的心绪。白日里她重新拾起了缝纫的活计以期忘掉一切，可是每当午夜梦回，她都可以看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在仇恨地瞪视她。今夜又是如此，弗丽嘉知道每逢夜晚如期而至的他是她中了一生的魔咒。
“他不过是个孩子。”与奥丁的沉稳有着显著区别，浮现在弗丽嘉身侧那邪魅的黑发男人生就不加掩饰的狂傲。他是一团焚烧的烈火，在残害他人的同时也毁灭了自身。弗丽嘉明白，他对她的质问并非是因为他对已经下狱的洛基生了怜悯。
“过去也是个孩子你已经在这个时候自立为王。”站在对面的她一如往常，从容应对着他对她的非议刁难。
“可你放任他的野心，一如你放任索尔的粗鲁。”那人还是喜欢尖刻地反驳他人，说来洛基的嘴下无德委实是继承而来。”有些事情如果得不到默许做起来也不会理所当然。“他鬼魅的步伐对应着他过去的神职，在冗长的夜里显得缥缈而诡异。
“弗丽嘉，你实在不是个好女人更不是个好母亲。”终于，男人移步到弗丽嘉的正前面紧紧抓着她的手说着他最后的总结陈词，好似要把自己身上的痛苦转移到她的身上。
“不是！”弗丽嘉惊狂地甩开他紧抓不放的手，“是你先把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去。恶棍！你犯的罪过百死难偿。”
“百死难偿？”梦中的男人忽然纵情大笑，宛若多年前那个在奥丁身边恣意率性的少年，“说得好。与其让你和哥哥把我的大好志向埋葬在绝望的囚牢我宁可死在海姆达尔的剑下。”
“咎由自取。”对英年离世的他弗丽嘉没有半分愧疚。当年，无论是她还是奥丁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
“弗丽嘉，这只是个开始。洛基有着霜巨人最高贵的血统，潜藏在他骨子里的桀骜绝不会因为简单的灾难而磨灭。你要看见，当你与奥丁把我锁在冰冷的岩层时我都做了些什么。目标，是生生不息的。”弗丽嘉抬眼看着身前这个貌似瘦弱实则强悍的男子，他火红火红的双眸里闪现出病态的光火。
“即使是付出生命这样巨大的代价都不能助你想通过去吗？”不愿叫他真正的名字，弗丽嘉痛苦地大声询问。
“那孩子绝不会放手。‘至高荣华，无垠地狱。’弗丽嘉，你永远都拯救不了我和那孩子的悲苦。不断的追逐是我刻在了血脉里的欲望，对权力的极度渴盼会浸透所有与我相连的骨肉至亲。洛基既然生为巨人就不会有你们神族这些可笑的虚伪，他尝过旅途的艰难必然希望获得成功的喜悦。以孤的名姓起誓，下一次黄昏的缔造必然交付于洛基.奥丁森之手。”
男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弗丽嘉的梦境里，可是他可怕的预言久久回荡在了弗丽嘉的脑海。
慌乱间抓住的手在最后关头帮助她逃离了这无限循环的可怕梦魇，肘尖的剧痛将神后拉回了现实
“弗丽嘉。”
“不会的！”再次苏醒的弗丽嘉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冷汗湿了半身的她马上抓住了奥丁递给她的手。安静下来后的弗丽嘉感激地望着守在自己身侧的奥丁，多少个难眠的日日夜夜尽是身边这个饱经世事的男人陪她走过，无数个风雨春秋不管是深深爱过亦是深深埋怨，始终相伴的便只有彼此再无其他。这是奥丁强于任何人的优势也是她最终选择他的原因。
“对不起，我不想让洛基步上他的老路。”奥丁坐在弗丽嘉床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像是道歉又像是解释地说着。“他聪明，他能干，他有想法。可……”奥丁欲言又止。有着如此才能的人最终剑走偏锋酿成全九界的灾难，而这个偏激的能者偏偏还是他最信任的结拜弟弟。
“我明白。”弗丽嘉对奥丁点点头。
过去的太多时光已在二人表面和睦内里冷战的隔阂下慢慢消失。直至洛基出事，夫妻二人的意见难得达成一致后他们才得以看清一起坚持走到现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我相信你。”
虽然心知肚明过去一切的开始恐是当时那人过于能干了，但是与奥丁走到现在的弗丽嘉再无力气追究过往的是非。现在她的愿望就只剩一个。
“还有一事，愿你答允。让洛基过得比……好些。”
漫长到不会升起太阳的夜里尽是听见那禁忌之名的沉默，众神之父本来松动的双手也因这可怕的禁忌变得像颗枯树似的颓然而垂败。
“弗丽嘉，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怨怪于我么？”
奥丁略带沉痛的发问并且悄然抽出自己守护弗丽嘉的双手，因为此刻他竟发现当年那场决战他从来就没有取胜。
他还是败给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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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2.
因为心绪难平，洛基隐约感觉到他的心脏正在因为弗丽嘉强大的咒力而逐渐麻痹。简言之，这个由弗丽嘉为他亲设的符咒的主要功效就在于平复心情；换种角度理解，任何一丝情绪上的波动都会令洛基剧痛难忍。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痛？洛基一边跌坐到地上一边捂住自己的心口。是心脉里渐冻的冰，是雕刻进骨骼里的毒，还是万剑堵塞于心房的迟钝？早分不清了，心里的伤口。
“只有认错才可免去责罚。”弗丽嘉的叮嘱字字有力，洛基强撑着最后一口心气摇头。若他认错，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已经失去了很多，难道连自己的最后一丝骄傲都要失去吗？
“何错之有？”
幽暗的地牢里没有黑白，关在牢里的罪犯没有黑白，自己的认知为什么要有黑白？洛基很想发笑，可是血脉严重凝固的他连说话都十分吃力。好在他还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聊表安慰。
洛基颤抖着将手伸到床头柜前，他拍打床头柜的动作就像一条刚刚被人从海里打捞到岸边的鱼，他们都在用扑腾这种特殊的形式来反抗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扑通”一声闷响，洛基适才搁置在桌边的书终于落在了莹白色的地上。洛基的力气越来越小，以致将这本书拖到身前都十分吃力。抖颤着打开书的封皮，漂亮的花体签名与一行精致的题句赫然映在他的眼前。
洛基的手指慢慢划过书籍的扉页，一字一字的题句好似含着从他身上挖下来的血肉般触目惊心。
“愿以诚心待君一蹴，不相欺，不相负，不相离。”
洛基拂过题句，好似感受到了它清新的油墨般留恋地摸个不停。直至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题字的来处，洛基花了很长时间压抑住的愤怒忽然在此时全部倾泻而出，他恍如下了此生最大的狠力立刻撕掉了这张白纸。弥漫在空气中的咔嚓声就像是吞尽了他最后的初心，发出了绝望而悲凉的吟唱。
诚心？如果一个人的诚心就是成心带给另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他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成功的。最后望了手中的题字一眼，洛基便毫不留情的揉皱捏碎，如同撕裂了他最难堪的过去。
假设洛基在此刻恢复了他的魔力并且着眼于穆斯贝尔海姆的战场，这样他就会郁闷的发现在那遥远的国度里有个冷漠的乌发少女同样在寒冷的夜间斩断了自己与过去的牵扯。这二者间的区别仅在于一个是靠自己本身练就的掌力揉碎了他的过去，一个则干脆的将她的过往烧成了一堆再也拼不回去的煤焦味黑灰。

3.
“为什么。”绿色的眸子里突然结起了万丈寒冰，但我的语调却是极不配合的柔缓，“当然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主动挑起战争的人，下地狱！”
眼睛里清澈的水光逐渐变得混沌，这一刻，多少阴谋诡计多少奋力拼杀皆已离我远去。大片大片的草绿色延迭到身边取代了我原本的视线，再然后猩红的血色覆上铺天盖地的绿光、覆上我的脸颊、覆上我雪银色的战甲。终于，冷色调的绿色混上了暖色调的红色，恍如在一瞬间回顾了我的双重人生。
幼年，我娇纵至极傲慢任性；少年，我百般算计千分较量；而两种不可调和的色彩偶然混合后的效果？
视线的恍然切换间我看见了那个选择直接撞死在我剑刃上的男人，他不可一世的表情被惊恐无声的替换，他的战马却悠闲自在地载着他的主人慢慢踱步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中央。我不知道他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可以瞬间把他逼疯的东西，只是这一切都与我再无瓜葛。上了战场欠了血债本来就要用血偿还，有此结局自找居多。
至于我的结局，我的结局……
“记住，花与血，就是对我们这一族最残忍的诅咒。我们天生就该是千娇百媚的，也天生就该炼化出一颗冷硬的石头心。”像是为了回应我的提问，猛然间火海里无数的惨叫与金殿上不尽的笑语交替着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一会儿，再忍一会儿就好，他们不会责怪你的。”我不停地安慰着濒临崩溃的我自己，忍过一阵子就是雨过天晴，忍过一阵子就会无愧于心。忍过这一阵子，再忍一阵子！
“可是你杀了人，你为了自保杀了没有任何过错的伊丽莎白。自欺欺人的希啊。你看，我们本来就是一路人，可你却偏偏选择逃开。”喉间似乎被人用力掐住，快要窒息的我想要抬头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却愕然地发现我的缰绳被一个正站于我马前的人扯住。
“放开！”话一出口，我就明白我错了。一身绿色戎装的洛基回过头的瞬间实在是可以正式提名到我人生中的最惊悚时刻，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是我长久以来的心魔，可这画面美好得几乎令人痛哭流涕。
“希，”洛基的微笑有若夏天草丛里的萤火，虚假到让人怀疑此刻的你是不是明明被他在心脏上插了一把锋利的尖刀还不自知，“傻瓜，你再好强也没用。”洛基对我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抬手指向战场中央升起的灰色漩涡。“因为只要索尔哥哥一来啊，我们的功绩便全归了他喽。”
听到这里，我木然的嘴角霎时对渐渐从我眼前消失的洛基扯过了一丝冷凝的笑容。曾经听人说过红色与绿色混合后的颜色。我想，从马背跌到地面上的我似乎在昏迷前见到了。
那最欺瞒却也最诚实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