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诉得真,耳畔又传软糯低语,面容一冷。
“惩戒?既然有过,那婢子属贤妃,原当贤妃责罚,朕复以管束不严督警贤妃。”
锐利扫人一眼,见她也是漫不经心,心底蔓生无边审慎之意。
“朕原想贤妃跋扈不当至于此——”
隼目落在幼妹臂上隐约红疮,眼底隐约怒意,动摇片刻,又复平静。
顾家…是藏不住逆心了,还是这一个行了蠢事?
不论如何,权柄之重,后宫前朝都有些过了。
“不过,顾家的女人,也当教他们家主管一管了。”
惯执聿牍蛮腰一握,薄茧大掌将好合拢,带人一并撑身起榻,已无再语闲心,扶正玉冠,拢袍束带,手势熟稔。
“寄一封书信与你舅舅杨珏深,当年他旧部如今多在顾家麾下,杨将军戍边为朕镇山河,余威震一震顾家,想来亦有奇效。”
不论顾家麾下,杨家麾下,都是朕麾下。
所谓雷霆手段,往往如云中隐雷,击打不效。
谁主此,谁克彼,风牵云动,方定四方。
散漫一笑,拢一拢她青丝略含深意叮嘱
“天家尊贵,许多事情亲自动手便掉了身价。故而珑棣不罚婢子,朕不计贤妃。”
一面低一低眼,挥手令那宫人起身,随意打量片刻,复漫不经心道
“什么夏御女,朕倒是记得温江二家今年进宫的几个,多有姝色。”
“不过既然皇妹有荐,下次去百福殿,见一见那个夏御女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