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兔慢慢的走上山崖,一瘸一拐,唇边的笑意恬淡温缓,正如山间送来的柔柔清风。
白衣男子静静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如墨熏染的瞳仁中氤氲着柔和的光芒。他没有扶她,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的骄傲,永远……不认输的倔强骄傲。
正是这种无论何时都未曾改变的骄傲,她就算没有那惊为天人的倾城之姿,也决不会隐没尘埃归于平庸。
就好像无暇的温润白玉,无论蒙了多厚的尘土,终有一日也会重新绽放出耀人眼目的光彩。
待她走到面前,虹猫微微俯身,伸出手,笑容淡淡:“上来。”
没有迟疑的握住虹猫的手,蓝兔借着力攀上虹猫所在的岩石,目光所及,比之前开阔了不少。远远的,可以望见村庄外一块一块分割的极为整齐的农田,和农家里微明的烛光。
夜色深沉,并不如何宽广的河流在月色中粼粼流淌,四周很是安静,隐隐的可以听到水声婉柔的流向远方。
衣袂在风中卷起,她偏过头,执着于之前的问题:“呐,你说的‘景色甚好’,我怎么看不到?”就算是想把夏末支走,也用不到这么拙劣的借口吧?
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声音甚是动听,带着几分舒朗几分清逸:“自然是有的。”
于他而言,何处有她,何处便是如画风景。
对上他灼灼的目光,蓝兔险些被摄了心魂,掩饰一般飞速的别过头,却还是嘴硬道:“嘁,懒得理你。”
虹猫很好心的没有戳穿她,轻笑声有如清润玉石敲打一般,融入耳畔清风,飘悠迤逦。“脚还疼吗?”他如是问。
蓝衣女子娇憨的睨了他一眼,脸上分明写了“你说呢”的嗔怪。
虹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然后他就神情悠然的飘下了岩石,又洒然平和的准备继续飘下山。
蓝衣女子怔在原地:“喂……”他就这么……走了?明明就是他说要留在这里,明明就是他说要看风景,可把自己拉到岩石上以后,他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还带这样的?
于是,一代美人蓝兔宫主在此刻也有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忿忿不平的蓝美人薄唇抿成一线:路已经走了那么多,还怕再下个山吗,又说,这里再无他人,她也不必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虹猫,你还真以为本宫主一个人就回不去了是不是?
咬着牙忍着疼的打算下到平地,然而还未动作,身体便腾了空,惊呼卡在喉咙,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如鬼魅般出现在蓝兔身后的白衣男子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手绕过她的膝盖,微一用力便把她横抱起来。
蓝兔有些惊惶的环住他的脖颈,看清他的面容后,又放开手,声音冷冷:“你回来做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以为他是谁?
虹猫看她一眼,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也让她没那么容易挣脱:“接人。”往日的精明聪慧都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浩淼无极的星空幽深辽远,草叶寂寂,林木深深,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氤氲。
荒远的小山上,清风卷来的声音遥遥缥缈。
“伤了脚,我看你明天怎么回玉蟾宫。”
“崴脚又不影响骑马,上千里的路程难不成你要我跑回去啊……喂,放下我啦!”
“不放……”
人影细碎,情愫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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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来更文啦,虽然貌似好像大概也许……不多……
但这是虹蓝的对手戏嘛……
虹木头难得霸气了一回有木有,蓝美人貌似被吃的死死地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