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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除了呛水以外根本没事,只是被这位姚姬姑娘请回去寻求帮助而已?”听着耳边的絮叨,方兰生瞪着红玉,万分想抱怨为啥他明显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类似于失望的表情。
姚姬则用力的点着头,尾巴缩成一团不说,指间连着鱼类特有的蹼状薄膜的双手还在紧张的互相搓着:“没错。都是我太乱来了,才会害得大家担心,实在是太抱歉了。”她不说话方兰生还没想起来,此时转过头盯着延枚,捏着自己的拳头:“话说回来,似乎刚才在姚姬姑娘那里听到了很了不得的话呢。不是说只是邀请我们来玩而!已!么!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啊我说!”
延枚的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本来就四处乱翘的头发,别别扭扭的道着歉:“对、对不起。我是骗了你们,不过也的确是请你们来玩啊!除了姚姬姐姐今天忽然带走你让我们都吓了一跳以外,你们不是也过的挺愉快的么。”
他的节操已经彻底都没有了。这个人,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人们对他的形象可以用这样羞耻的表情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了……方兰生绝望的摇着头,拉着百里屠苏颓然倒在对方的肩膀上:“木头脸,我们回去吧,我好累,再也不能爱了。”
百里屠苏把他拨开,没好气的道:“真好意思说啊。我寻你半日,悬心不已,结果你只是同佳人相处闲谈,不但平安无事,只怕还怡然得很。”方兰生本来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听他这么说又不知为何来了气,扭转头冷哼了一声也恶声恶气的:“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因为我不知道木头居然还会懂得担心别人。”红玉又好气又好笑,只能伸手把两个人分开,抱胸道:“吵死了。就没有一日是凑在一起不斗嘴的,偏偏还不能离了对方,你们是小孩子么?”
教训完百里屠苏和方兰生,她有转过头看着姚姬:“姑娘只说从前的事情记不分明,也不清楚到底已经分别了多久,那么当初是在何处分开,你们平素相处之处又是什么景象,不知可残存着哪怕一丝模糊印象?”姚姬先是摇了摇头,可神色却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重重的一甩尾巴,欢声道:“我记得了!是山啊!好多好多的山,苍郁浓翠,灵气丰沛。”
她的语气极是向往,又肯定无比,在场几人难免都受到影响在脑中勾勒一副如画的山景图。红玉思索片刻,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招招手示意延枚过来,拉他到一个僻静处,沉声问:“你们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吗?”
觉得红玉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偷偷跟来的方兰生以及尾随着方兰生而来的百里屠苏都听到了她的问话,也听到了延枚困惑不解的回答:“是啊。她似乎并不能变身,虽然长得很像鲛人却又不能泣泪成珠,我也问过鲛人族,也只说没有这个同类。我也困惑了很久,可是族人说她徘徊多日,哭声哀切不像是有所图谋或是有所伪饰,我才下定决心骗你们来的……”
“这倒是……一桩奇事。”红玉抬眼看见方兰生和百里屠苏也跟了来,不免紧张的往姚姬那里看了一眼。姚姬虽然对于他们同时离开去角落里说话有些紧张,但目光依旧清明无辜,的确不像是欺骗他们。
百里屠苏也跟着一同回头观察了姚姬半晌,回转头来看着红玉,开口问:“红玉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如此说,旁人便全将目光聚焦在红玉身上。而被大家注视着的人,沉吟良久方才有些苦恼的低声道:“不知各位是否听过,巫山神女之事?”
“巫山……神女?”百里屠苏沉声重复着,虽然心里很震惊可是今天一天震惊的表情已经做得太多了反而麻木了,“‘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那位仙人?”
他说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缩在旁边数手指的姚姬:“总觉得跟描述,不尽相同的样子……”
话音刚落就被方兰生跳起来敲了一下脑袋。小少爷双手抱胸颇不开心的样子:“什么仙人,根本就是个寂寞怀春的女孩子而已好不好。关于她的传说,分明全是看见这个男的就伸出援手看见另一个男的又伸出援手,然后顺便对于一个游客自荐枕席了一下而已嘛。而且话说,怎么看这个人鱼小姐跟那个女的都不是同一个存在啊,虽然是‘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也不会忽然变身人身鱼尾的吧?!”
红玉点点头,倒也没有斥责他的胡言乱语,眉眼间显露出十二分的担忧:“这也就是我至今不敢确定的原因了。虽然传说中的神女可变幻云雨,又是天生灵体,可是却未曾听闻她乃是鱼尾,尤其是这位姚姬姑娘还并不会变化。只是既然有这样的猜测,横竖也是一条线索。几位觉得呢?”
方兰生无力的长叹一口气,一手扶额无脸见苍天:“所以这就又要启程去四川了么。我说你们就不能好好地让我在家里呆几天么!就算最近没什么课可以自由去旅行好了,我家的小石头和襄铃可怎么办啊?本来说出来去海边玩几天不带他们就已经被碎碎念了几天了,要是再跑去巫山那么远的地方,他们一定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