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先生们。祝你们好运！”Burns告诉他们。“George，替我向你的女儿们问好。”在挂掉电话前Burns又加了句。
　　McCarty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位特工，哼了哼鼻子，“还有其它事情吗？”，挑着眉毛问道。
　　“没有了，先生。”Zane摇了摇头。
　　McCarty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和市长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他不高兴的咕哝着，丢下Morrison和Henninger，急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
　　Ty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钢笔，然后消遣的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
　　“你们俩是怎么卷进这事里的？”他问道。
　　“我们就是打下手的，先生。”Henninger看着Ty，低声说道，眼睛里明显的有一丝调戏的意味。
　　Ty咧着嘴笑着，点着头说道：“我俩也是。”Henninger憋着没有笑出声来。
　　Zane看了看两个年轻人，转过头对着Ty说。“Grady，对此事有没有迸出点奇迹的火花来？”
　　“有，”Ty站起来，脱下夹克。拽掉领带，把它扔到了桌子上。“我需要找到我的蝙蝠女。”他故意拖着腔回答。
　　“我敢保证蝙蝠灯就在楼上。”Zane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翻了翻文件夹，看了看他要求的材料都提供了没有。Morrison和Henninger疑惑的交换了下眼神。
　　“这类回答你真是存了不少啊！”Ty不以为然的说着，转过身，对Morrison和Henninger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带我们俩到蝙蝠洞去。”他一板一眼的说着。
　　Morrison看着Ty，下巴都掉下来了，明显认为这人有病。他的搭档看了看他，翻了翻眼睛。“拜托，Mark。他还在寻你开心呢。”两个年轻特工前边带着路，互相嘀咕着。
　　“你不觉得这很像他们俩带着俺们俩去韦恩山庄么。”Zane跟在年轻特工的身后，对着Ty说着，趁他有机会的时候，Zane想冲冲Ty。“藏在暗处，没有限制的开销。”悲哀，但是事实。其实这样不完全的卧底对他们也是件好事，或者对他们根本就是溺爱。
　　“你这完全就说不通，赶紧闭嘴，跟班。”Ty嘟囔着对Zane说道。
　　Zane微笑了下，然后想到自己是有多讨厌这个人。
　　“你们俩个去旅馆前想吃早餐吗？”Morrison问道，似乎在这个临时的队伍中，他看起来像是比较健谈的一个人。
　　“蝙蝠洞指的不是旅馆。”Ty搓着手指头，厌烦的抗议道。“用心体会这些比喻，小盆友。”
　　“蝙蝠岛到底指的哪里？”Henninger长叹一口气，问道。
　　“实验室，靠。带我们去实验室。”Ty愤怒的命令道。
　　Zane瞟了眼海尔兄弟，再一次被他们如此年轻的外表所惊讶。的确，他们看过一些新版的蝙蝠侠，这让他感觉自己老了很多。
　　“我们哪里搞得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你们这些老辈们总扯些原版的垃圾，新版本的更好些，而且蝙蝠洞不是实验室。”Morrison咆哮着。
　　Zane眨了眨眼睛。老辈？他瞄了眼Ty，心想，刚才Morrison那番话到底能不能点爆Ty呢？
　　“我看上去像是看过原版的么？海绵宝宝。”Ty得意的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看漫画书搞毛啊？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在海湾了。靠。”他继续道。
　　“什么海湾？”Morrison反问着，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波斯海湾。”Zane突然回答道，没有一点逗笑的意思。他注意到Henninger生气的闭上眼睛，摇着头。
　　Ty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Morrison的愚蠢还是被Zane突然的支持所震撼。他盯着Morrsion看了一分钟，玩笑归玩笑，然后又瞟了眼Zane，撞到了Zane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孩子啊。”说完，从两个年轻人中间伸出手，砸了下电梯的按钮。

　　电梯不一会儿就到了，一辆车停在了门前，Henninger前面带着路。“自从上次Reilly和Sanchez遇害后，小组的人都有些害怕。”当他们走出走廊时，他安静地说着。“大家都认识他们俩，我担心我们军心可能都不太稳定了。”
　　“小组的成员都休息了吗？”Ty问道。
　　Henninger小心的看了看他，生怕被在被戏弄一番。“没有。”他答道，然后推开了实验室的主门。
　　“在我们熟悉案情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们都休息下。”Ty命令道。
　　Zane皱了下眉毛，给这些加班加点的成员们一两天休息时间，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成员的话，他们俩怎么完成Burns指派的任务？“我们应该咨询下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材料。”他慢慢的说着，Zane并不想跟Ty口水战。“我很想看看那些现场照片。”
　　“我会把他们拿过来的。”Morrsion赶紧说道，他明白自己之前冒犯了这两个老特工，希望自己能够弥补些。
　　“所有的犯罪现场都没有被破坏吧？”Ty问道。
　　“额，我估计只有最近这个没有被破坏。”Morrison不确定的回答道。“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我想去参观参观。”Ty回答道。
　　“我也去。”Zane插了句。他想，Serena Scott介不介意在现场见个面。他很想询问下她关于这次案件的看法，不过除非Ty脑袋里明白这一点。
　　想到这里，Zane突然意识到，他完全不了解Ty到底之前是怎么训练的，或者他是怎么处理真正的案件。其他人至少还知道Zane是从哪个部门调过来的，当然也不完全了解出Zane的训练情况。研究研究他的混蛋搭档或许也是个好主意。事实证明，这家伙在部队中服过役驻扎过波斯海湾，想到这里，Zane也不觉得很惊讶。拿到Grady的资料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你想什么时候走？”Morrsion问道。
　　“出了门就走。”Ty对着实验室门点了点头，说道。
　　“那可能有些小问题。”Morrison紧张的回答道，Henninger划了下钥匙卡。
　　“那就解决问题。”Ty冷冷的说道。
　　“分到了那个案件的纽约警署，他们俩天都没有回复我们的电话。他们还不知道你们到这里了。”Morrison如实的答道。
　　“然后呢，这有什么问题么？”Zane停在保安台前，问道。
　　“理论上来说这个案件依然是双方共同处理的。现场被纽约警署看管着。”Morrison感激的看着Zane说道，Ty站在一旁，不高兴的叹着气。“我们必须跟他们说下有关案件的一些变动，然后给他们...”
　　“那就赶紧行动啊。”Ty打断了Morrison的说话，然后径直从Henninger打开的楼门走出。
　　“去吧。”Zane安静地说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跟我们说声。”
　　Morrison逃开了，一直不出声的搭档紧随其后。Zane转过身，跟着Ty走出了楼门，心想，以后工作是不是都这样？Grady龙卷风般的扫进来，然后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又瞬间退出去，留下他一个人打扫卫生。
　　他两年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不是为了现在就当个擦屁股的。

　　4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实验室，Ty坐在一堆论文和歪歪扭扭的几沓报告的中间。手肘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盯着这些明亮的不锈钢桌面。
　　桌子另一旁的Zane忙着弄着他的图表。偶然抬头看了看Ty，停下手边的工作，问道：“怎么了？”
　　Ty没有抬头。眼神依然呆呆的盯着，眉头紧蹙。“完全没有模式。”他嘟囔着。“这些案件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凶手现场留下的硬币，还有受害者都死了的现实。除了这些，受害者类型未知，作案特征也没有。武器，死因，每个受害者的死亡地点，全都不一样。”
　　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文件上面，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就好像觉得文件本身就有错。
　　“1号受害人：Kyle Walters。”他突然读着文件。“华尔街有钱的主，在卧室里被发现时还活着，但是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对光，声音，气味等等都过敏的病态。最后在医院里还没完完整整的说过一个字就死了。死因是被大量注射了甲安菲他明（一种兴奋剂）。靠，唯一认为此人是连环凶手受害人的理由也是凶手作案一个星期后，清洁工发现了那枚硬币。连环杀手的快感往往源自于他们可以看着受害者死去，或者感受那种决定生死的力量。但为什么他会让他活着，而且还冒着被指认的危险呢？”
　　“或许他们同样享受着受害人的痛苦挣扎吧，”Zane安静地说到，依然注视着自己的报告。他的手指在图表上游走，从案件文件中记录着。“最终的动态模式就是受害者不同的这个事实。感觉他是按照某种特殊原因的来选择受害人。大部分连环杀手挑选独特的受害人，比如：金发女郎或者富有的同志。”
　　“是的，亲，我也想到那些了。那是我的想法。我们有一个37岁的男性股票经纪人，过量注射了低质的甲安菲他明。”Ty边说边闭上了眼睛，靠着椅背休息着。然后摇了摇头，回忆着所有的事件。“下一个，Susan Harris，二十多岁的站街女，在州最大的公墓里被发现，身上除了600多张床单什么都没有，所有的牙都被拔掉了，没有明显的死因。然后就是双重谋杀。两个年轻的女子：Allison McFadden和Theresa Escobar。室友关系，都是窒息死亡，然后被摆在床上，仿佛睡着了的样子。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们死后头发都被染了颜色。然后就是这起让局里也卷进来的不光彩的案件，双胞胎Ryan和Russell Stevens。在三洲交界地旁被杀死，一边一个，死因，枪杀，从凶手留下的硬币看，明显是一起双重谋杀。”

　　Ty只是摇了摇头，不屑的哼了下。他知道，如果睡觉的时候被人从胸口给一枪那他就死定了。你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一旦你这么想，你离死也不远了。
　　Zane几乎可以感受到Ty的那种情绪。“你是回旅店还是准备在这呆一天？”他问道。
　　“回旅店。”Ty一边站起来回答，一边收拾他的包和外套。“另外一家旅店，而且你要跟我一起去。”
　　Zane盯着他看来好久，等待他的解释。这是他头一次发出这小小的信号，告诉Zane要跟在他的身边。
　　“我可不想再这失去一个搭档，因为这个破事。明白？”Ty冷冷的说道，然后把好几份文件塞到包里，看了看Zane，“即便是你。”
　　Zane觉得自己对于Ty应该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至少不会想让他被残忍的杀死然后丢在澡盆里失血而死什么的。突然，不知怎么的，有种战友但还没到那份上的感情徐徐升起，“那我们到底去哪里？”
　　“假日旅馆，靠。”Ty回答道。“如果让我付钱，我才不去一晚上500块的地方。”
　　Zane耸了耸肩膀。房间就房间。他住过好的地方，也住过差的。他跟着Ty离开了实验室，穿过走廊，进入电梯。“然后呢？”他想知道Ty是不是突然变好，可以稍微好相处了。他计划吃完饭后回房间研究研究地图和证据的笔记。
　　Ty耸了耸肩膀，砸了下电梯按钮。“然后我们就静观事态。”他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Zane生气的看着他的搭档。首先，他完完全全投入到了案件中，而这个破案根本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现在，又是这样。“你能做像常人做的事情吗？”他问道，尽管这个问题完全是反话，而且绝对不是恭维。
　　Ty转过身子，有一丝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他们走进电梯。“只做有意思的事。”过了一会儿，突然回答道，然后沉思的看着他。
　　“有意思的事情 。”Zane重复道，看着Ty褐色的眼睛。
　　“你还记得什么是有意思的事情吧？”Ty得意的笑着，问道。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Zane。“估计你也记不得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Zane内心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不想在继续这个谈话了。“三振出局，我还有几振才能出局？”他突然问道。他知道Ty一直试探着他，而且不是一种方法。
　　“已经三振了。”Ty立马回答道，不过他还是有点惊讶，Zane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一丝自谦的笑意在Zane的嘴角划过。他知道Ty一点也不尊重他。说实话，Zane不在乎。他也没期待过这种搞笑的合作关系能持续多久。他只是想，到底是局里的那位高官把他搭配给了Ty。“那为什么裁判还未判我出局呢？”
　　“因为在有些游戏里根本就没有裁判。”Ty认真的回答道，电梯门呼啦的在他们面前打开。“而且也没有规则！”
　　Zane走在Ty前边，“那么说我们之间也没有规定。”这个他可以理解。总比前两年在某些人的鼻子底下干活好些吧。“或者我们自己定个规则。”
　　“是啊。你一看就是那种需要规则的人。”Ty不敬的哼了下，回答道。
　　Zane没有回答，当他们走出停车库时，他继续回到那冰冷的安静中，思考着调查的下一步工作，而不是他那个傲慢无礼的混蛋搭档。

你太伟大了，看得很爽

好厉害！！

pun的话可以打星号做备注，双关语如果在文中就点明的话会缺乏戏剧效果。个人建议～

看到“让羞辱来得更猛烈些吧！”这句我爆笑了
怎么看原著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忧伤到这里就变成无限喜感了呢，每次看的时候我都笑得像idot

　　“哎呀呀。” ‘仍属机密’通常意味着出大麻烦了。“估计是砖头，铁砧，ACME公司都炸成一团了。”（*ACME是动画片《公路奔驰鸟》中虚拟的公司，这里Zane在形容动画片里的场景。来比喻Ty所做的事情。）
　　“你把ACME写在你的脑门上吧。”Ty嘟囔着说道。身子往后一仰，竖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我负责观察点，”他解释道，完全不在乎他所说的可能会让他被开除…甚至被逮捕。“我们避开角落，扔闪光雷，然后就TMD得完事了。”
　　“虽然我对你了解的少之又少，不过那挺适合你的，是不？”他们的晚餐也送上桌时，Zane说道。“那也值了。”
　　“是啊。”Ty简单的回答道：“是值了。”
　　Zane挑着眉毛，研究着面前的这个人。“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Ty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而这些回忆，让这双黄褐色的眼睛折射出了怒气。“那是机密。”他嘟囔的说道，低下头看着桌子。
　　Ty炙热的声音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听起来你也有你自己的情绪问题。”Zane说道。
　　“只有我被惹毛的时候。”Ty强扭的笑着说。
　　哼了哼，Zane摇了摇头。“那大概有..75%的几率？”他认真的问着。
　　“我这人最好相处了。”Ty一脸的纯洁相。“Mm hmm”边吃边哼哼着。
　　Zane摇了摇头，憋着嘴窃笑。“你脑子不正常，Grady，这是我最礼貌的说法了。”
　　“搞毛啊？”Ty挥舞着手问道。
　　“好相处个屁。把自己得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是不是因为你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或者你这人天生就这样没心没肺，除了工作你什么都不在乎。”Zane见过这样的，靠，Zane以前也是这样的。
　　“这重要吗？”
　　Zane把叉子放低，略过Ty的肩膀，向朝对面望去，似乎在想着什么。“我以前不这么觉得。”他坦诚的说道。
　　Ty皱着一边的眉头，看着他。“然后呢？”他用手招呼着，问道。
　　黑色的眼睛又一次回到了Ty的身上，看着Ty的眼睛，Zane说：“成天面对身体的损伤，失业，锒铛入狱这些威胁，我都会重新考虑一些事情。”
　　“哦，是啊。跟站街女们天天混着，早晚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或者其它什么的。”Ty严肃的说道。
　　Zane嘴角弯了弯。“每个人都有爱好。”他慢慢的回答道。
　　“你爱咋玩就咋玩，靠。”Ty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显然，他已经对这次谈话失去了兴致。
　　Zane继续着自己的晚餐。Ty不但能明白这个游戏，而且能玩转这个游戏。虽然Zane厌烦了去跟着Ty的节奏，但还算有趣吧。Zane意识到，这段所谓的“搭档关系”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但他现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对此是觉得矛盾还是更糟——失望。也许有那么一丝丝的几率，他们可以成为驰骋沙场的搭档，但是很明显，Ty的轻蔑绝对不会这成为现实。
　　他们在沉默中就着餐，而Ty一吃完便用餐巾擦了擦手，对Zane点着头，开门见山的说道：“那么，跟我说说案子吧。”
　　Zane头脑里马上闪出所有的信息，没有任何迟疑。“8起凶杀案，不同的地点，没有任何联系。受害者的选择，死因，死亡时间或者其它可以建立犯罪特征的东西，这些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只有犯罪现场留下的硬币，这些硬币都不一样。他在玩弄我们。”Zane边说着边把餐盘往里推了推。
　　Ty闭着眼睛，不耐烦的点着头。“有任何事情让你觉得有头绪吗？”他问道。
　　Zane慢慢的搅拌着茶，眼睛远远的望着，重视脑子里罗列的每条细节。“我没有任何头绪，不过受害者的情况让我很感兴趣，凶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这点不平常。”
　　“除了硬币，染色这个事情挺让我好奇的。”Ty点着头回答道。“我感觉我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把一个天然金发的染成深黑色，然后她的室友，那个黑发的又染成金色的？”
　　“可能是他想在杀她们之前调换她们，但是她们也没有被强奸，”Zane说道。“这点我得好好想想，啃啃细节问题。”
　　“你现在就在做这个事情，天才。”Ty叫道。
　　“不，现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对细节的处理需要集中更多的注意力，不能分心。”Zane意味深长的看着Ty,说道。
　　Ty翻了翻眼睛，往后一靠。“你想一起工作。”他提醒着说。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Zane静静的问道。
　　“你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了这种恳求了。”Ty挖苦的说道。
　　“到底要怎么样,Grady？”Zane感觉非常的疲倦，他问道。“现在就决定吧，我们也好工作。一起或单飞？”
　　Ty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慢慢的笑着说：“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挺喜欢你的。”
　　Zane研究了好半天Ty微笑的意思。然后起身问道：“准备好走了吗？”
Ty起身拿起空的Guinness啤酒瓶和满满的一瓶百威啤酒装进夹克里。“准备好了。”他高兴的说道。

　　几分钟后，俩人静静的走进电梯，电梯慢慢的下降。Zane终于还是耸了下肩膀，面无表情的站在Ty身后，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可能是吧。不论我做的什么星级别的工作，别人总是告诉我要如履薄冰。我估计跟每周的榜样有关吧。”
　　“什么榜样？”
　　Zane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比如不该做什么，不该怎么做，不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告诉那些胆敢触犯‘龙威’的人下场是什么样的。我相信，你对这种感觉相当熟悉。”
　　“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随着电梯门的打开，Ty优雅的嗤了嗤鼻子。他大步踏出门口，朝汽车走去。
　　Zane哼了哼，按了下车钥匙，打开车门锁。
　　“怎么，你是我的改良版？”Ty嘲笑的嗤着鼻，坐在了乘客席。
　　Zane坐在车里，系上安全带，一直思索着他为什么会让这次谈话继续着。“我不是改良。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工作。”他简短的回答道，启动汽车。“如果那意味着在办公室里只能点头哈腰，穿着鬼西服，保留个人意见，对上级惟命是从的话，那我照做不误。”
　　Ty再一次嗤了嗤鼻子，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信。”
　　“不信什么？”
　　“你。”Ty直接的回答道。
　　“你什么意思，Grady？”Zane边问着，边把车打着火，倒着车。“这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情。”
　　“你看起来好像很认真的重塑自己的形象，”Ty坦率的说道，“向大家表现出这个全新打造，阳光闪耀的形象。这完全就像场垃圾警察电影。我不吃这套。”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在乎Ty对他处理生活问题的想法？为了在局里生存下去，他所做所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在说一个事实，你想向大家表现出一个形象。”Ty温和的笑着说道。他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重塑到几乎完美无缺的话，你就会对你的过去闭口不谈。可事实上你对你过去聊得很多，毫不避嫌。”
　　“那帮帮我吧，上帝。指不定哪天卑微的我把你给拖下水了。”Zane咬着牙，沸腾中。也许因为被Ty说中了，至少某种程度上。Zane的确在重塑自己，但是他并不以此为荣。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想让人们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他。“你真是让快把我弄疯了。而且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我更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看着车外掠过的风景，Ty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这对你来说更自然些。”
　　Zane摇了摇头。“你更喜欢我被你取笑的时候。”他嘟囔着。
　　“我从来没取笑过你。”Ty立马回答道。“取笑你意味着某些时候你很有趣。”
　　Zane抽出手，狠狠的在Ty胸口用拳头捣了他一下。“你个混蛋，”他嘟囔着，“你自己也没多有趣。”
　　“奥！”Ty惊讶的尖叫了下，揉着胸口，沉着脸。“我靠，”他嘟囔着表示抗议。“难道你不知道你应该等一个星期以后才能袭击你的新搭档吗？”Ty哀嚎的质问他，揉着Zane手指上的戒指打在自己胸口的地方。
　　“我一定是缺乏练习。你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搭档。”Zane说着，强迫自己不去想上一个搭档。真正的伴侣。不是这种上级分配的。（*Partner有搭档的意思，还有伴侣的意思。Zane这里在想他的前妻。）
　　“咻!”Ty翻了翻眼睛，回答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Zane把车停到停车线上，转过头，看着Ty。眼睛深陷而又呆滞，看上去疲倦不堪。“你需要休息么？”他问道，“如果你这么疲劳，那你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去吧。”Ty抱怨道。
　　他想，Ty也不吃严声厉色这一套，所以Zane也不想逼的太紧。看到餐饮的标志，他转到拐角，把车停到了警（这俩字还和谐吗？）察专用的位置。“吃饭了。”他开心的说道。
　　“搞毛啊？”Ty嘟囔着，他盯着路边的小饭馆看着。“你就不能吃点旧面包圈或者其它普通人吃的垃圾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你想吃旧面包圈，带着你那‘哦好幸福’的便秘表情，请随意。”Zane边说边走出车外。
　　“噢，快过来亲我屁股吧。”Ty坐在座位上，冲着车外大喊着。
　　“或许吃完早饭后可以。”Zane故意甜蜜蜜的回答道。关上车门，走向小饭馆，站在角落里点着烟。
　　几分钟后，Ty把枪套调整了下，整理了下夹克的领子，跟着Zane慢吞吞的走到路边的小饭馆里。“我觉得我感染了胃灼热。”他坐在Zane的对面发着牢骚。尝试了一次纽约小饭馆之后，Ty再也不相信这种下等饭馆了。
　　Zane无视他的抱怨，心满意足的看着菜单。“嗯~~~华夫饼。”他嘟囔着，仔细考虑着。
Ty坐在那里翻了翻眼睛，对着女招待晃了晃手。“鸡蛋，培根，”他点着单。“我那位蠢朋友想要个旧面包圈，”他边说边在Zane面前晃着手。
　　那位女招待皱着眉头，疑惑的看了看翻着眼睛的Zane，“华夫饼和香肠，橙汁。”女招待点着头，嚼着口香糖，扯下手里的点单。
　　“我觉得的世界充满了活力。”趁他筋疲力尽，还未恢复到昨天那种精力旺盛的状态，Zane故意对着Ty说道。
　　“因为当一个白痴吗？”他倾着头问着。“是哦，我估计比起你平时的状态，这确实是一次飞升。”
　　“至少比某些屁股长刺的人好吧。”Zane回答道，转过头望着窗外。
　　“除了留着屁股里的那个子弹，我的屁股出奇的顺滑，我会让你知道的。”Ty轻松的回答道。
　　“既然我要吃完早餐亲它的话，我也希望如此。”Zane开玩笑的说道，女招待同时端来了他的饮料。
　　“午餐前我不做这个，”Ty 警告道。“请问能给我拿杯橙汁吗？”他微笑的问着女招待。待服务员一转身，马上收起笑容。
看着玻璃透过的光束照耀在Ty的脸庞，Zane掐灭之前那奇怪的调戏时光，略过Ty的肩膀看着电视机里的内容。
　　“你看，我也可以很有爱。”他们坐在那里，Ty说着。
　　Zane的目光转到Ty的身上，点着头说，“是啊，我只是有点疑惑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有爱也不错。偶尔作为一种改变也是可以的。”
　　Ty坐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儿，面无表情，最后蹦出一句，“闭嘴。”
　　Zane憋着笑，一直等服务员端上饭之后，他转过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那，除了惹人厌，每4个小时刮一次胡子，你到底做了些什么？”Ty问着Zane，拿起一片培根，嘎吱嘎吱的嚼着。
　　“我就是花了6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一件有关股票交易计算机的案件。”Zane淡然的回答道。
　　“那是不是就是地狱的委婉说法？”Ty一本正经的问着。
　　“很接近，”Zane阴沉的说着，“处理完这些疯狂的网络混蛋后，我对那些极度扭曲的恐怖分子有了新的敬意。”
　　Ty含糊的哼了哼，又嘎吱嘎吱的嚼着另外一片培根，终于感觉自己稍微活过来了一点，甩开最后一点的疲态。“你昨天晚上到底想出点什么来？”他终于问了句正经话，“我有问过你这个吗？”
　　Zane微微一笑，“问过，答案是没——”当他的眼神掠过Ty的肩膀时，他脸上的笑意全无，没有任何警示突然站了起来，超桌子上扔了20美元。“该走了。”他急声说道，拿出手机，从电视机旁走过，走出门口。
　　Ty暗暗的咒骂了一句，把他的培根扒拉到餐巾纸里，包了起来，起身跟着Zane，眼睛掠过电视机屏幕上出现的几个红红的大字：“纽约警方报道，三洲连环杀手再次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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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禽流感，”看着法医递给他的验尸报告，Ty不相信的重复道。他用手扶着白色口罩，因为他拒绝让口罩的橡皮绳勒着他的耳朵。“搞毛啊？”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又耸了下肩膀，将文件递给了特工Ross。“搞毛不是我的工作，”她笑的答道。虽然白色的口罩遮着她的脸，从她的眼神依然看得到笑容。
　　“是不是禽流感很少见？”Ty问着，声音中充满了迷惑。“他是怎么得上的？”
　　“从2004年起，200多个案例表明，人类亦可以感染家禽禽流感A型病毒，”法医说道，Ty听起来感觉就像她刚查完文献一样。
她将头发拂到肩后，皱了皱眉头。“病毒一般不会轻易的人传人，但是它可以突变直至具有高度传染性。”她继续摇着头说道，“最可能感染病原体的途径就是直接接触死禽。而且，就我所了解，过去的三年里，还未有报告表明三州区域内有类似的病例。”
　　“那….”Ty问道。
　　“除非他去过亚洲或者中东地区，特工Grady，我不相信他会通过自然途径感染这个病毒。”
　　“他是故意感染的，”Ross皱了皱眉头，得出结论。
　　“怎么感染？”法医还未回答时，Zane突然问道。
　　“与其站在这里胡乱推测，我更希望等初步报告出来以后再说。”她犹豫的回答道。“但是使用病毒的最容易且对操作人最安全就是通过注射。”
　　“通过注射感染一个人大概要多久？”翻看着她手中的笔记，特工Sears问道。Sears和Ross在检验台走来走去。Ross像Ty一样扶着他的口罩，低头厌恶的看着尸体。然后心不在焉的递给了Zane一份文件。
　　“病毒繁殖期的时间和他通过自然感染方式的时间是一样的，”法医答道。“我可以告诉你，禽流感并不一定是致命的，事实上很多病例表明，如果处理得当，是完全可以痊愈的。至少在我所了解的范畴内是这样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不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得了病，要不就是他得了病也不在乎，或者找不到医生？”Ty深深的皱着眉头，问道。
　　“差不多吧。”法医点了点头。
　　“病了两个星期？”Zane问道，“有捆绑或者挣扎的迹象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有其他事吗？”她问着正在翻读文件的Zane。“停尸房还有很多事。”
　　Zane合上文件，抬头看了看她。“谢谢你，Karen。我希望在我们喘气的时候都不用再见你了。”他说道，她笑了笑。
　　Ty白了一眼，转过头去。法医和Zane握了握手，转过身继续工作，Zane转过身看着Ty。“我们需要跟警（这个还和谐么）察们谈谈。第一，为什么他们没有马上通知我们，而让媒体先得到消息？第二，看看他们是否有幸能找到受害者们的联系。”
　　“那是他们的事，”Ty尖锐的回答道，朝Sears和Ross点了点头，然而对方却报以恶心的表情。Zane瞟了他们一眼，眉头如愿的挑了起来。
　　“我们马上着手办这个事情。”Sears厌恶的对着他们俩说道，对着她的搭档Ross示意了下，一起离开了房间。
Ty低头看了看大部分尸体盖着白色单子的尸体，“禽流感，”他疑惑的嘟囔着。
叹了口气，Zane放好手中的文件。“又一个记号”
　　“这次是什么？”Ty沮丧的问道。
　　“一个黑色的羽毛，”Zane凝眉答道。“这是头一个记号和死亡方式有联系的受害人。”
　　“嗯，”Ty心烦意乱的回答道，他们离开停尸房的一路上都是紧锁眉头。“我需要..我需要去些地方看看。”他说道，话语间充满了沮丧，将口罩顺手扔进附近的垃圾箱内。
　　Zane停下脚步，看了看他的搭档，然后摘下口罩，歪着头说。“你想去哪里？犯罪现场吗？”
　　Ty摇了摇头。“空旷的地方。”他缩了下身体，答道。“也许他们在外勤办公室里有会议室，我们可以用用里边的白板。”他建议道。
　　“联邦大厦里有教室，如果里边没有小队训练的话，大多时间都是空的，”Zane回答道。“Henninger昨天晚上跟我说过。”
　　“哦，是吗？那孩子还跟你说啥来着？”Ty挖苦的问道。
　　“他建议把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Zane开心的说道。
　　“你的枪还不够大，孩子。”Ty拖着腔，假笑道。
　　“我知道听起来陈词滥调，可我从来没抱怨过。”Zane回答道，主动朝车走去。。
　　Ty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Zane，走过走廊。“这点我相信。”他嘲讽道，边走边笑。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觉得你对此事是认真的。”Zane边说边继续朝前走着，没有回头。
　　“你输了，布鲁特斯。”Ty笑着说道，停在电梯前，用手砸了下按钮。
　　Zane皱着眉头。“布鲁特斯？”他问道。“布鲁特斯和卡西乌斯的布鲁特斯？” （*布鲁特斯，古罗马的政治家和将军；图谋暗杀凯撒。在后来与马克·安东尼和屋大维的争权战中；在菲利皮战役中失利并自杀。)
　　“是，如果你非要那么说。”Ty笑着说。（注：这里面根据上下文的理解，我认为Ty说Zane是Brutus指的大力水手里的那个坏蛋，但Zane开始以为他说的是刺杀凯撒的那个刺客。）
白了他一眼，Zane等电梯门一开迈进电梯。“你知道吗？起先因你对待我的方式让我觉得很不爽。然后我想，那也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估计你对待每人都那个德性。所以，我现在再也不为此心烦了。”他说道。
　　“一般来说，只有我想看到对方裸体的时候才不让对方心烦，”Ty严肃的告诉他，电梯同时往上爬着。“所以，别这么想，你吓着我了。”
　　Zane好奇的看着站在电梯里人群中的Ty，“我会记在心上的。”他边走出电梯，边低声说道。Ty话语中的那丝丝的暗示也让Zane吓了一跳。
走在办公室的一路上俩人都安安静静的，而Ty的心思也回到了案件上。他们到了办公室后，随便找了间僻静的空教室。
　　“好了。”待他们坐在教室里时，Ty叫了一句。“那么，对于最近这个受害者我们了解多少？”他边问边啪的一声把一沓文件丢在了教室中间的桌子上，走向教室墙边的那个白板。他抓起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受害人的名字。“最新的受害人，”他开始说道。“胳膊上监狱纹身清晰可见，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文件上说他两年前就假释出狱了。这两年都比较安分。”Zane说道。
　　“嗯嗯，”Ty嘟囔着，开始写着每个受害人的身体特点，包括那两名遇害的FBI特工。年龄，种族，身高，体重，发色，眼睛的颜色。“好了。”他写完之后转过身，歪着头说道。　　“他们都是白种人？”他弱弱的说了句。
　　“事实上，不是，那个股票经纪人是黑白混血，那个室友是拉丁人。”
　　“我靠他奶奶的。”Ty咒骂着，纠正自己说道，“他们都太随机了，不可能随机的。”他嘟囔着，要不是没注意，要不就是不在乎他刚才的话说的几乎完全不符合语言逻辑。
Zane耸着眉毛。“我昨天不就这么说的吗？”他问着，强迫自己的耐心，耐心。
　　“你这么说显得我好像昨天注意听你说话一样。”Ty立马回答道，嘴角挂着微笑。
Zane生气的喷了喷鼻子，往后椅子后靠了靠，不爽的把脚搭在一起。
　　“也许这根本不是我们这个案子的受害人，”Ty走过去，坐在桌边上。“他们只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罢了。”
　　“有可能，”Zane坦白的说，“但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嗯，嗯。”Ty点着头。“那这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点。要不就是现场尸体摆放的方式，要不就是凶杀的手法。”
Zane慢慢的点着头。“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
　　“我TMD不想要一个只会点头说是的搭档，我擦。”Ty甩了句。
　　“说话注意点，混蛋。”Zane低吼道。
　　Ty转过头，看了看Zane，笑着说。“这就对了。”
　　Zane闭了会儿眼睛，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深呼吸，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眯着眼睛，盯着看Zane深呼吸，“你应该经常这么做才对。” Ty说道，“放松，然后告诉某些人滚开，我的意思是省的让你看上去就像得了冠心病一样。”
　　“我才没有看上去像得了冠心病一样。”Zane反对着。
　　“是，你没有。”Ty安慰道。“你最近有没有量量血压？”
　　Zane眯着眼睛说道，“最近没有，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量量？”
　　Ty只是耸了耸肩膀，歪嘴笑着说:“是的，或者往开撬撬你的菊花。”
　　“天，谢谢了。”Zane嘟囔着，“还有其它建设性的意见没？”
　　“只是些友好的建议而已，”Ty又耸了下肩膀，转过头看了看白板。
　　Zane看着Ty的后背，心想为什么谈话怎么变得有点严肃了。他不喜欢这样。“你到底在乎什么？”
　　Ty低头看了看，往旁别挪了挪，斜着眼睛看了看Zane。“什么让你觉得我在乎了？老孔雀。”他笑着反问道。
　　“我觉得滚开这个词用到现在非常的贴切，所以，滚开。”
　　“为什么这个让你这么心烦？”Ty笑着问道，轻轻地转过身，看着他的搭档。“对于我说的或者做的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玩这一套，所以转过去看你的白板。”Zane暴躁的喊道，他可没准备打开胸怀聆听各种唠叨。“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羞辱我，”他说道，看起来就像嚼到什么酸的东西了。
　　Ty咧着嘴笑着，转过身看着Zane。比起他过去的搭档们，他特别喜欢惹恼Zane。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喜欢这么做。“他们都没有查过Sanchez旅馆房间的电话记录，”他突然说道，“我们应该去看看。”
　　“Reilly和Sanchez的电话记录。”Zane嘟囔着说，声音感觉还是有些愤恨不平。
　　“嗯？”Ty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们俩住在一个房间，”Zane提醒着。“他们俩是搭档。有俩个人？”
　　Ty看了看Zane，撇着嘴，然后又看了看白板。“无所谓，”他咕哝了说了句。“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财产，”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一句。“也许留下调查人员都没注意到的记号也说不定。可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
　　Zane皱着眉头。“他们没注意到，你就能？”他有点不屑的问道。
　　“你永远不会了解的。”Ty含糊的回答着。
　　Zane耸了耸肩，记着笔记。“目前我们手边所有的材料里，”他用手指翻动着其他的笔记。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忆着昨晚他读过的东西。“为什么我没看到报告里涉及皮肤和指甲刮痕？”
　　Ty抬起头来，眉头紧锁，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记录。“我不知道。”他边说边拿起另一本记录，翻看着。“也许他们没有这些记录？”
　　“这已经都两个星期了。”Zane边说边翻动着各种表格。“他们应该把这些附在其它报告里的。”他推出椅子。“我得回实验室看看。也许他们和法医记录混在一块儿了。你想一起么？”
　　“不太想去，” Ty低声坦然的说道。回过头看着白板。
　　“我觉得你这种懒散的态度有些过分了。”Zane抱怨道。
　　“你TM闭嘴。”Ty严肃的盯着Zane，嘟囔着。
　　Zane盯着Ty的眼睛好一阵，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感觉触到了某人的痛处了，不过Zane可没准备去惹恼一个前海军陆战队员，除非手里有两把枪。这个小插曲得记住，Zane径直走出门口，他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走廊里。

　　当Zane走进实验室的资料室里，桌子边上没有一个人，于是他探着身子，喊道：“有人在吗？”他听到身后的档案架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却看不到任何人。他绕过办公桌，朝光亮的角落仔细看了看，没有一个人。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特工Garrett。”突然，Zane身后传来Henninger的低沉但又有些愉悦的询问声。Zane别过头，掩藏自己小小的惊讶和紧张。那位年轻的特工略过Zane刚才绕过的办公桌，不知道是从来冒出来的。“现在是午餐时间，这里没什么人。”他慢慢的说道。
　　Zane迅速的从惊吓中调整过来，朝那位年轻的特工微笑了下。“如果你不介意我打断你手头事情的话，也许你可以帮我找点报告。”
　　“你在找什么报告？”Henninger问着，示意Zane跟着他。
　　“一些有关第三和第四个受害者的验尸报告，应该是两个星期前。一般都包括对皮肤和指甲刮痕的例行检查，就类似这些东西。原文件里没有找到这些报告。”Zane解释道。
　　“第三和第四个，”Henninger点着头复述着。“是那两个被染了头发的女孩，是吗？”他问着Zane。
　　“对，”当他们走到架子间，Zane答道。“你的搭档去哪里了？”他好奇的问道。他从昨天下午就没有看到Morrison。
　　“吃午餐吃了好久。”Henninger犹犹豫豫的说道，“女朋友那类的事情。”他瞟了眼Zane解释道。
　　Zane嘴角轻轻地弯了弯，明显Henninger在替搭档打掩护。这点至少是值得赞扬的。这让他想道，这得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替他的搭档打掩护啊。“这里是文件号，”他礼貌的转移话题，把手中的一个便签纸递给了Henninger。
　　“你已经拿到文件了，对吧？打印出来的？”Henninger问道。“我查查电脑，看是不是表格被放错位置了。”他边提议，边走过一长排的档案架，走向有着三台电脑的房间里。FBI的标志在其余两台电脑屏幕上飘来飘去，第三台电脑黑屏待机中。
　　“是的，我昨天晚上的确打印了份。”Zane说道，翻着自己随身带的便签本，看着上边的笔记。
　　Henninger坐在最左边的电脑旁，开始敲入相应的关键字，又输入自己的工作号和密码，一页一页浏览着，寻找对应的文件。他们不停的翻看着各种文件，就是找不到要找的记录，突然，显示器一闪，机箱发出兹的一声，屏幕变黑了。
　　Zane疑惑的盯着屏幕，被屏幕的突然闪烁吓了一跳，没有任何预兆下，夹带着各种碎玻璃，金属矿和塑料片，电脑和显示器突然爆炸了。
　　Henninger大声叫道，护着脸，蹲下身体躲避爆炸，双手护着头趴在地上，身边噼里啪啦的碎玻璃跌落的声音慢慢变弱。Zane却没有那么走运，他只有转身后退半步的时间，咒骂时破碎的玻璃片，塑料片，爆炸的热浪从他身后呼啸而过，狠狠扎进他的后背，划破他夹克的布料，衬衣，刺进他的皮肤里。热浪让他朝前跌去，重重的跪倒在到处是金属玻璃碎片的地板上，疼痛瞬间灼烧他的全身。
　　那台电脑，或者说残骸在那里滋滋的发出声响，而因爆炸引起的火也由于档案架不工作的喷洒器而慢慢渐长。走廊里传来了叫喊声和脚步声，特工们冲进来查看和救援。
　　Zane痛苦的呻吟着，伸手摸着他的脖子后面。就感觉自己被割成一片一片，当他把沾满鲜血的手收回来时，那种感觉相当的强烈。“我靠他娘的。”他咂着嘴说道。幸好他还穿着他那个厚厚的帆布夹克。估计至少让他幸免于被割成吐司吧！
　　耳边突然传来踩在碎玻璃片上而发出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这让Zane意识到，有人慢慢的，静静的从混乱人群中走到他的身后。
　　“你敢碰我背后一下，我非把你打成肉酱你信不信。”Zane对着身后不知道是谁，咆哮道。他可以感觉到玻璃碎片在他的夹克上滑下，很多碎片狠狠的穿过帆布扎进他的后背。哎呦，哎呦。
　　“别动，”Ty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温柔的把手放在Zane的脑后。
虽然只是轻轻地触碰，但Zane依然倒吸着凉气，玻璃碎片扎进暴露的皮肤，鲜血沿着衣领和玻璃碎片流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传来，Ty问道，“赶紧叫救护车！”他朝第一个进来的人大喊着。
　　“电脑突然尼玛炸了。Henninger在哪里？他一直在那里坐着…”Zane想伸手撑起身体坐起来。
　　“我说了别TMD动，”Ty生气的说着，他把Zane放倒，环顾四周。“那孩子在动，他没事。”
　　躺在原地，Zane把手伸到身后，扔掉破烂的布料。“我们进来的时候，显示器突然变黑了，”他说着，“另外两台是屏保状态。”当他感到血从脖子后面流淌出来，顺着喉结滴在地上时，他缩了缩身体。
　　Ty皱着眉头听着，伸手拔出血Zane夹克上的玻璃碎片。“不管是谁放的炸弹，绝不可能知道你们会用哪一台电脑。”他回答道，继续像黑猩猩给同伴梳洗一样替Zane挑着背后的玻璃碎片。“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当Ty拔出一块玻璃碎片时，Zane痛苦的缩了缩身体。“你觉得有人故意这么做？”
　　“不，我觉得随便一个人都能让它爆炸。”Ty挖苦的回答道。“你还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内伤？”
　　“还伤到哪里了？你还没看够吗？”Zane生气的吼道。顾不上背后的刺痛，他慢慢的深呼吸了下。“没有内伤。我脖子。感觉从头到脚就像被针头扎了一遍。血都在夹克里流着。”他可以感到背后的流满了温暖的液体，顺着腰线流下去。
　　“哦，是吗？”Ty一边问着，一边轻轻地把夹克拉了起来，看了看。夹克已经毁了，感觉被一片一片的割开，然后一片一片的镶进Zane的皮肤里。“你会活下去的。”Ty不在意的说道。
　　Zane的声音都变了，他自言自语道，“靠，我想要跟烟。”
　　“那玩意迟早会弄死你的。”Ty严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关心，然后他弯下腰摆弄Zane脚上的碎玻璃。
　　随着肌肉的本能收缩，Zane的脸扭曲着，疼痛瞬遍他的全身。他咂着嘴，身旁走过一个特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弄的他不得不弓之后背保持平衡。
　　“来吧。”Ty嘟囔着，一边挽着Zane的胳膊扶他起来，一边确保自己的动脉不要被割到。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Zane艰难的撑起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动作太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后，身上的玻璃渣和塑料片纷纷撒到了地上，留下的只有那些扎的太深而掉不下来的碎片。他低着头，很想把脖子伸直，但是他知道那样会让碎玻璃扎的更深。
　　“这就对了。”Ty带着满意的笑容说道，从Zane的后脖子里拔出一块比较大的碎玻璃。“边走边就掉了。”他咧着嘴笑着建议道，然后牵着Zane的胳膊肘，从混乱的现场慢慢的朝走廊走去。
　　“混蛋，”Zane咂着嘴，他心里也知道，和他上次遭遇的爆炸相比，这次也算不了什么大场面。只是由于被那热浪冲倒而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而已，而现在只感觉浑身疼的要死。“就算我炸掉一条腿，你估计也只会说那一句。”
　　“不会的，”当他们走进走廊时，Ty嬉笑道。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牵着Zane靠着墙边走着，以避开过道里急匆匆的人流。然后站在Zane的身后，用手指轻轻地把他搭档背后松动的碎玻璃片拔了出来。“我估计会说，边跳边就掉下来了。”他克制着自己，窃笑道。
　　Zane想都没想，哼了哼鼻子。他感到Ty的手指温柔的在他的头发里穿梭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了，“好舒服啊。”他咧着嘴说道，动了动他的胳膊，鲜血顺势滴下，砸到了地毯上。
　　“别闹了。”随着Ty用手刷着Zane的头发，一些碎玻璃渣跟着掉了下来。“你想在这里等急救人员呢？”他问道，“还是让我带你回旅馆，用镊子和双氧水帮你处理，这样也尽可能保证不被撤出这个案件。”
　　“最后再把我扔到澡盆里就行了。就按你说的吧！我讨厌急救人员。‘深呼吸，Garrett特工。’‘不要动，Garrett特工。’‘不要担心，Garrett特工，这种感觉不过就像用锉刀割掉你的胳膊一样。’”
　　“那就动动腿，Garrett特工，不要让他们看到你满身血然后把你给扣下。”Ty边说边牵着Zane的胳膊肘，托着他走向电梯。想道急救人员，Zane立马开足马力，也顾不上伤口的刺痛，赶在急救人员到现场之前，走进了电梯。待电梯门关上后，Zane用手扶着墙，身体靠在墙壁旁，咂着嘴，用手把扎在掌心的碎塑料片拔了出去。
　　Ty只是安静地看着，但暗暗的替Zane咬着牙。“至少你懂得用后背挡着，”他突然冒出一句。
　　“放松，”Zane答道。“事实上我是用我身体的一侧挡着。”他把手抬到嘴边，下巴渗出一小股鲜血顺势流了下来。
　　“额，屁股，脸，没什么区别。”Ty耸了耸肩，嘟囔着。
　　Zane没受伤的那条胳膊瞬间抬起来，冲Ty的脑袋后边拍了巴掌。
　　“奥！搞毛啊？”Ty边揉着脑袋，边生气的叫道，“算你走运，幸好我克制住了自己瞬间反击的本能。”他嘟囔道。
　　Zane哼了下，从手掌根出拔出一片碎玻璃。“看来我好运就快用光了。”
　　“瞧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来，笑一个，大师？”Ty慢吞吞的说道。
　　“快算了吧。”Zane回答道，身体疼的几乎让他动弹不了，更别说坐在车里。“还是赶紧去旅馆吧，我感觉就像躺在针垫上了。”
　　“你看上去也像个针垫。”Ty干巴巴的说道，等着电梯门打开。“伤员优先。”Ty摆了个迎宾的姿势。“需要我‘征用’辆小货车吗？”他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点点欣喜的期待。
　　Zane侧着身看着Ty。“为什么你声音里有种‘我要做坏事’的调调？”他怀疑的问道，走出电梯，朝他们的车走去。
　　“我没有，”Ty辩解道。“别把血滴在座位上，”他又不高兴的加了句，然后侧身坐到了驾驶位。“老天，我讨厌在城市里开车。”他低声嘀咕着。
　　Zane小心的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感觉有块厚玻璃往大腿的后边狠扎了进去，Zane的脸崩的紧紧的，咬着牙。“我还没TM系安全带，”他边说边抓住门把手以防自己往后仰。
　　“你可以试着别用受伤的地方坐啊，”Ty建议道。
　　“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
　　“行，”Ty咧着嘴笑着说，冲出停车位，瞬间飞出停车场，冲到街道上，打开车灯。“我爱警灯，”他雀跃的说着。
　　Zane痛苦的呻吟着，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座位的靠背。Zane一句话也没有，也管不了Ty开着极品飞车也好还是侠盗猎车也罢，反正俩人都完好无损且路上也没撞到过马路的老太太，很快的赶到了旅馆。等到他们一上了楼，Zane极度渴望来几杯，靠，一瓶。
　　“脱，”关上门，Ty立马命令道。“脸冲着床，”他又加了句。话毕，他脱掉身上的夹克，扔到椅子上，然后挽起袖子。
　　Zane走到房间的角落，小心的抖掉夹克，看到很多碎玻璃渣掉到了地毯上。他小心的把枪套的皮带解开，然后慢慢的摘下来，把枪小心的放在圆桌上厚厚一沓的文件上。然后是刀鞘，他取出其中一把刀，用它把自己的Henley T恤从领口到腰部割开，他可不想从头上拽着脱t恤。T恤的后背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他慢慢的让它掉了下去，咂着嘴剥掉后边那碎布片的面料。
　　他解开牛仔裤，咂着嘴把它慢慢的褪到臀部，好让腿上的碎玻璃渣掉下去。他把牛仔裤，鞋和袜子一起蹬掉，光脚站在床边。慢慢的爬上了床垫上，身上只穿着他的四角裤，腹部的肌肉缩了缩，慢慢的趴在床上。

　　看着他，Ty皱了皱眉头，看到地上那沾满血的衣服，Ty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Ty拿出自己的卡巴刀，慢慢的走近床边。
　　用力咬着嘴唇，Zane闭着眼睛。脑子里突然有些担心，但他强迫自己抛开这种想法。虽然他并不是那么的信任Ty，但至少足以让他相信Ty不会弄残或弄死他。Grady之前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Ty跪在Zane的身边，出奇的温柔，尽量少挤着Zane，侧倾身体靠在Zane旁，将头靠着在Zane的耳边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玻璃碎片。“要拔了。”他告诉Zane，声音中依旧透露出之前那种欢欣的期待。
　　“来吧。”Zane嘟囔着，没有动。肯定会疼的要命，但这也没办法。至少这次的损伤没有到要手术的份上。就算Ty很享受他受伤的样子，他也只能叹叹气，因为他需要Ty帮他处理这些伤口。
　　Ty好半天也没有碰Zane一下，只是盘着腿坐在Zane身旁，安静地观察着伤口。最后，Ty动了动，衣服的摩擦声和床垫的轻凹表明他还在Zane身旁。过了一会儿，冰凉的刀刃触碰着Zane后颈的皮肤。一次，两次，三次，连续快速的三下只是从皮肤抹过，就好像Ty试探性的用刀片触碰他的皮肤然后拿起来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很多次，每一次刀片大概轻碰皮肤三四下，而唯一能听到的只是棉线的咝咝声和Ty手中的玻璃碎片的碰撞声。
　　Zane眼睛紧闭，手紧扣着床罩，但他并没有移动或者发出任何声响。轻轻地呼吸，保证自己的后背挺直，他想弄完这个之后伤口肯定会发炎。当Ty用刀片刮着后背时，有些玻璃感觉就像别针一样，只是一点点的刺痛。其它的感觉就像刀割一般，当他感觉玻璃渣被撬松时，他静静的喘着气，后背上留下一个细微的小孔。
　　“我那会儿服役的时候，他们让我们做过类似这样的实验。”当Ty看到Zane的后背肌肉紧绷时，聊天似的跟Zane说道。“那东西叫作龙皮盔甲。在它扎穿之前，他们想让我们看看到底能扎多深，你知道吧，扔到绞肉机里。而且由于我们都是些破坏国家财产而名声在外的脑残侦察兵，他们觉得我们肯定合适用这个。我们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JB玩意。从飞机上丢过，在它下边埋过地雷，扔手雷炸过，悍马车压过。我和我兄弟们有一次还把它放在地对空导弹炸过。靠，真尼玛有意思，”他继续说，“唯一弄坏过的一次就是把外边盖的那层布给扯开了。”他开心的告诉Zane，声音中明显流露出的某种敬意。“但是局里边不让用，你告诉我为啥？嗯？”
　　“因为他们不想让我们变成娘们？”
　　“自然选择，也许是。”Ty窃笑着回答道。“你的智商肯定是躲不开手榴弹的，直接就被放倒了。”
　　Zane轻轻地笑了下，身子缩了缩。“艹，别逗我笑。”他几乎在恳求道。
　　“挺直了。”Ty一只手按在Zane的后脑勺，警告道。他突然也笑了起来，鼻子哼哼着，说道：“我以前有好几次像这样的约会。”
　　“老天啊。现在他竟然有点点幽默感了。”Zane抱怨着。“请给我留块完整的皮肤？我需要和后背的其它伤疤搭配下。”
　　“我可以把他们都连在一起。”Ty回答着，用手指在粘着血的旧伤疤上拂了一下。他没有问这些旧伤疤是怎么来的，对于经历过战斗，汽车炸弹或者类似情景的人来说，很容易猜出来这些伤疤的来历。而他真正想问的是怎么带着这些“纪念品”走出来的。然而，他还是忍住没有问，主要因为他真的没那么在乎。
　　“我看上去像个蜘蛛网，”Zane说道，肌肉在Ty的指尖动着。
　　“那我们就叫你蜘蛛侠，”Ty笑着说。“不过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很难讲关于他的笑话。”他紧接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
　　Zane哼了哼，后背的肌肉随着动了动，在刀刃上划了下。Ty立马拿起了刀，用手拍了下Zane的脑袋让他别动。“艹，”他喝道，血液从他刀割的皮肤出流了出来。“混蛋，这可不是我的错。”
　　“继续弄，”Zane简单的命令道。“在下午狂欢之前我得多放点血。”
　　“是的，我肯定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约会，”Ty微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真正的约会过？你肯定挑了几个冠军吧。我得见见她们，”Zane说道。
　　“那祝你好运吧。”Ty挖苦的回答道。
　　“靠，”Zane嘟囔着，双手交叉着，将头放在上边。然后不舒服的动了动。“我右边肩胛骨那里有块厚的玻璃碎片。”
　　“我知道，”Ty暴躁的回答道。“别乱动，”他把手放在Zane脑袋后，警告道。Zane挺着身子，但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Ty不得不靠的更近一点，另一只手在Zane的另一侧撑着，低着头，从Zane后背仔细看过去。“那可能是个金属片。”他边仔细的观察着边嘟囔的说道。
　　“这次得疼死你。”
　　“好诶！”Zane幽默的说道，紧紧抠着床罩，前额放在手腕上。“至少我还带了破伤风针。”
　　“我知道你不能喝酒，但是要不要来点止疼片？”Ty提议道。
　　Zane紧紧咬着嘴唇。“我不吃止疼片，”他静静的说道。
　　“好吧，”Ty点着头说着。“那…要不嘴里咬根棍子？”他继续提议道。
　　“有那么糟吗？”
　　“我不知道！”Ty诚实的回到道。他摇了摇头，最后抓着那个外表裹着一层金属的塑料片，用力快速的拔出来。
　　疼痛如此的突然和猛烈，碎片从他身后拔出的后，Zane甚至都来不及倒吸一口气。他的脖子和后背瞬间僵硬，脸色煞白，他一动不动只是躺在那里大喘气，发着抖。然后低沉而又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艹。”
　　“是的，肯定疼。”Ty嘟囔着，把手又停放在了Zane的脑后。“好了，”他边说边拍了拍手。
　　Zane背后的肌肉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然后他小心的移动着，看看自己的感觉。“谢谢了，”他静静的说了一句，然后准备伸手撑起来。
　　“为什么不呆在那里？”Ty严肃的说道。
　　Zane转过下巴，看了看Ty，观察者他的表情，没有看到任何取笑或者厌恶的迹象。他叹了口气，让自己的肩膀塌在床上，不再逞强。疼痛和倦意迅速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低着头，趴在床上，依旧小心翼翼的挪动着。真是尼玛倒霉的一天！而现在才只过了半天。他转过身看了看Ty，什么也没有说。他现在不想取笑或者侮辱，因为除了他们有相同的领导外，这些是他们之间关系仅有的延伸。

　　“如果别人没想那么多，我也不会。”Ty说道。坦白的说，他对Zane的自我评价有一点点的惊讶。“我们都有自己的悲情岁月，也没什么可羞耻的，不过当个怂货，感到羞耻倒是应该的。”
　　“我又不是真的怂货，”Zane反驳道，“只不过有时候装的很像而已。”
　　这话逗的Ty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你非要这么说。”虽然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Ty依然笑得不停。
　　Zane握着拳头，用指关节处狠狠的打了Ty的肋骨一下，“混蛋。”他说道，声音中有一点亲昵的感觉。
　　“我不是混蛋，”Ty故意装得很正经的样子说道。“只不过有时候装的很像而已。”然后又故意加了句。
　　Zane疲倦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趴在那里。“这个我可以接受。”顿了下后，嘟囔道。
　　“是么？”Ty有点惊讶的问道。
　　Zane很好奇为什么Ty的话音听起来感觉不太相信他。“是的。”他简单地说道，依旧直挺挺的趴在那里，身后散发着某种难闻的膏药味，原来Ty在他脖子和伤口仔细的抹着膏药。既然知道Ty接下来要说的，或者很可能要说的，所以他准备忽视最糟糕的那部分。“对此有意见吗？”
　　“或许有吧，”Ty傻笑着，拖着腔回答道，又往Zane后背挤了点膏药。
　　Zane嘴角一抽。“比如？”
　　“给我一分钟，我好好想想。”Ty边说边把最后一处伤口抹上了膏药。
　　Zane不知道自己是该皱眉还是想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搞定。”Ty松了口气，站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下Zane的后背。“别翻身，你老是想翻身。这玩意比Astroglide润滑剂还糟糕。”他警告道。“我得冲个澡。”他接着又说，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的血和现在的膏药混在一起，非得死劲的搓，不然根本洗不掉。
　　“那你自己看吧，你要是不想回你房间的话，我的衣服估计你穿着也合身。”Zane嘟囔道，转过头看了看Ty。
　　Ty只点了下头，心里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丢下Zane一个人。“你那衣服我穿着就跟粗麻袋一样，我带了我自己的包。”拿起Zane身下的毛巾擦着手，喃喃自语道。“我去给你取些冰块来，马上回来。”他接着说道，拿起Zane房间的房卡。这次他不可想让门敞着。
　　“嘿，帮我把我的枪拿过来，行吗？”Zane动了动，虽然皮肤只是紧绷了一下，但依然疼的Zane哆嗦了下。
　　“干什么？你想趁我转过身朝我屁股开一枪？”Ty挖苦的问道，伸手拿起了枪套。
　　“有点想，不过估计你也能闪开。”Zane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也许会吧。”Ty咧着嘴笑着说道，把枪放在Zane的手里。
　　当Ty把枪放在Zane的手掌上时，Zane顺势紧握着枪，手指紧紧的扣住了Ty拿枪的手，他抬头看着Ty，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为什么帮我？”
　　Ty低头看着他们的手，然后抬头疑惑的看了看Zane，“为什么不帮呢？”他反问道。
　　这显然不是Zane预期的答案，他本以为Ty会再嘲讽他一次。神情柔软，慢慢的点了点头，松开Ty的手。“谢谢。”
　　“别谢我，”Ty咧着嘴笑着说，“只是下次不要在让你那娇弱的屁股受伤了。”
　　“最好小心点，Grady，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那娇弱的屁股。”Zane说道，把枪小心的放在了枕头下面。
　　“我相信我会喜欢其中一部分的。”Ty甩了一句，径直走向门去。“马上回来。”
　　Zane咧开嘴，把头埋在枕头里，咯咯地笑着。或许Ty没他想的那么坏，不过依然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