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是做了一场缱 绻的梦,可全身的酸痛却是真真切切的,几番辗转,身上的痛楚却丝毫不减,我翻来覆去,觉得怎么都睡不安稳。干脆睁了眼,迷糊中瞧见身旁的人带着一脸笑意,正直直地瞧着我,有戏谑的声音入耳,“娘子,你醒了?”
我一下清醒过来,才要起身,才觉身上不着一物,赶紧裹在被子里。永琪见我如此,微一蹙眉问道:“小燕子,你怎么了?”我不理会,只是觉得不自在,他压了过来,唇瓣温柔地吻上我的,良久语中闷闷地说:“不准躲着我。”
我脑中回闪,脸上一红,他坏笑着,放轻声道:“昨晚都被我瞧过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说着也不等我答话,只将脸埋在我颈窝。静默中,屋外好像传来了明月的声音:“五阿哥,福晋,起了么?”
他不答话,只作不闻,深深一叹道:“觉得好累,我不想起来了,怎么办?”我轻轻一笑,他抬眸看我,我见他眼中隐隐有了热意,忙拍他后背,转话道:“快起罢。”他在我颈处轻轻一吻,屋外明月的声音又娓娓而来,永琪起身穿好衣服,他一走开,我赶紧扯了扯下滑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他朗声一笑,唤了明月彩霞,她们领了几个替我们梳洗的侍婢进屋,咋一见这许多人,更是缩紧了身子,永琪了然一笑,谴了她们出屋,只留下明月彩霞。
他细细吩咐道:“给福晋备好沐浴的汤水,伺候她沐浴,不要让她着凉了。”说着回过身来,对我一笑,“小燕子,皇阿玛特意准了我今日不用上朝,我去外头等你一块用膳。”压低身子在我耳畔轻声道:“昨晚一定累坏了,身子疼洗了澡会舒服些。”话罢在我唇角轻轻一吻,我不敢掀开被子,又碍着身旁有人在,只能拿眼瞪他,他笑道:“明月彩霞不是外人,怕什么?”
直到他的身影遁出门外,我才敢起身。
一番梳洗过后,精神奕奕地入了大堂,身上的疼痛虽未减,却是缓了不少。愉妃和琬烟已经在大堂了,欣荣也正直直地坐着,见到她很是一怔,我差点忘了如今她也在永和宫。愉妃见我出来,和蔼一笑:“终于起了?睡得好么?”
让长辈候着,我也着实觉得羞愧,忙走了过去,一见礼道:“劳额娘挂心,我睡得很好。”愉妃笑意深深地颌首,趣言道:“看来不久本宫就要抱孙子了。”我一下红了脸,转眸却对上永琪含着挪揄笑意的目光,我趁着愉妃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后眉儿奉了几盏茶水上来,我心中明白,恭谨地端过,向愉妃跪拜敬茶,她垂首呡了一口,塞了红包在我手中,而后就是琬烟,端过茶才要跪下,她一把扶住我道:“别跪着了,不用那么拘着礼。”说着就要接过我手中的茶盏。
欣荣却是出声道:“这怎么成!尊卑有序,嫡福晋就是嫡福晋,侧福晋理应照着礼数敬茶,这样才不会叫人觉得侧福晋失了礼数。”她嘴边一直带着笑意,说得随意无心。我莞尔,还是端端正正地跪地敬茶。
两盏茶敬完,明月扶着我坐下,接着有两个体态丰盈的女子上前,恭恭敬敬地向我敬茶,皇子成婚前总会有一两个通房丫头,突然想到永琪曾与我说起过,这两个丫头是与琬烟成婚前乾隆赏赐的,作为侍妾一同入了永和宫,永琪一直不予理会。
我接过两盏茶水喝了,愉妃笑吟吟对我道:“小燕子,明月彩霞本就是在漱芳斋伺候你的人,如今额娘还是让她们来服侍你,她们了解你的脾性,额娘也放心些,若是有事也可以吩咐眉儿迎儿。”
我含笑颌首,她笑道:“好了,那些个虚礼也都完了,如今好好地用早膳吧。”一众齐声应是,纷纷拿起筷子,吃的是清粥小菜,十分爽口清淡,正合胃口,不由多吃了一些。愉妃吃了几口,含笑说:“永琪今日不用上朝,用完早膳让他陪你四处走走。”
我微笑点头,心下有点受宠若惊,愉妃眉宇间尽是慈爱,倒是一点也不见刻薄的模样。
注:
1.关于清朝阿哥的结婚仪式,在网上搜了一下资料,不可能尽善尽美,不要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