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5贴子:27,119

回复:╭HYE★SUK╮『改文130113』悲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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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开始亲吻朴信惠的耳根了,弄得她很痒,很明显他已冲动,呼吸越来越重。朴信惠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麻木地任他把她抱到床上抚摸亲吻,朴信惠瞪着空洞迷茫的眼睛,看着墙上的挂钟指着:十一点五十分。
朴信惠的心开始发抖,不能抑制地发抖……
“宝贝,别紧张,放松……”许子俊吻着她的颈脖呢喃着说。
“你先洗洗吧,一身的酒味。”朴信惠推开他。
他看着她笑了起来,“好,等我!”说着在朴信惠脸颊亲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进了浴室。
朴信惠躺在床上,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挂钟:十一点五十五分。
朴信惠几乎要昏厥过去了,浑身已不仅仅是在抖了,仿佛坠入了一个千年冰窟,从心到思维刹那间全部冻结,而紧握在手里的手机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末日了。
毁灭了。
没有希望了。
当催命的挂钟终于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朴信惠的灵魂已经出了窍,“硕……”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宣告了朴信惠的爱和希望彻底破灭。许子俊听到狂叫声奔出浴室,半裸着身子,只围了条浴巾。
“信惠,信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唤着她的名字,抱住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朴信惠。
“硕啊……”朴信惠还在尖叫。
“信惠,信惠,你怎么了?”
朴信惠完全失控了,扯着自己的头发,揪着胸口,呼吸不上来,绝望地望着搂着自己的许子俊,灵魂不仅出了窍,还四分五裂了,仰天长啸:“硕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


386楼2013-01-13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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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怎么了?冷静点,信惠……”
    “他死了,硕他死了,死了……”
    “别难过,还有我啊,信惠你还有我啊……”
    突然,朴信惠的胸口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一口腥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米色的地毯上立即绽开一抹惨烈的鲜红……可是很奇怪,吐出这一口鲜血,她的胸口竟然不疼了,呼吸也顺畅了,麻木痉挛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意识也回来了,清醒如回光返照,她用生命最后的力气对许子俊说:“我……我没事……”
    “信惠呀,你别吓我……”
    “我真的没事,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对不起……”朴信惠抓着他的臂膀吃力地说,“真是对……对不起,让你受惊……”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失而复得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口好渴,好渴……”
    “好的,你等会儿,我马上下楼给你倒水。”
    说着他就将朴信惠放在床上,狂奔出卧室,朴信惠清晰地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犹如清晰地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一样,结束了吗?好像是。硕啊,你终于还是没能逃脱死神的魔爪,早知如此,当初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相爱,到如今天地相隔,就算我们两心相通彼此呼应永不说再见又如何呢,谁叫我们的爱生不逢时,谁叫老天不怜悯,我们只能来世见了,今生我们到此为止,尽管我并不相信来世……这么想着,朴信惠的思维又清晰起来,挣扎着爬起来,打开行李箱,找出了水果刀,看着那把刀,仿佛看到自己正站在悬崖上,狂风呼啸,生死茫茫,朴信惠举起了刀,就像在悬崖边抬起了脚。


    387楼2013-01-13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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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4: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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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俊回美国前给朴信惠留了一封信,跟信附在一起的是他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才去美国继续接受治疗的。医生说只差0.1毫米就刺中心脏。0.1毫米,天堂与人间的距离。许子俊留在了人间,朴信惠却入了地狱,在他抢救的那天夜里,父亲赶过来了,甩手就给了朴信惠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她打进了地狱。后来他抢救过来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信惠呢?”
      是的,信惠呢?朴信惠当时就蹲在特护室外的地上,靠着墙,披头散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信惠在哪,她已经死了,虽然刀刺入的是许子俊的胸膛,“死”的却是她。当朴信惠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惶恐不已,这就意味着她永远的跟张根硕阴阳相隔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朴信惠整夜的哭泣,无休无止,父亲的那一巴掌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死了,还活着,活着,又像死了。
      许子俊回美国的那天,朴信惠爸妈和妹妹都去机场送他,唯独她没去。朴信惠想他可能会很失望,但是没有办法,她是真的没有勇气面对他。家人是赶到首尔去送的,等他们送了人又赶回来的时候,朴信惠昏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朴信惠昏倒的原因一直没有跟家里人讲。她昏倒全是因为来自日本的一个电话。
      就是莎翁再世也猜不到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莎翁再世也想不出这样的情节和悲剧,老天,你相信吗?电话是从天堂打来的,她宁愿相信是从天堂打来的,当他的声音清晰地从那边传过来时,我叫了一声硕就心痛得快要死去。可是随即听到的却是他冷冰冰的声音,他告诉她他没有死,手术虽然不算完全成功,但他毕竟醒过来了,只是昏迷了很久,差不多有二十多天,他醒过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朴信惠打电话,结果她没接到,当时她正在医院看护同样昏迷不醒的许子俊,朴信惠不知道是谁告诉他她和许子俊结婚的消息的,估计是家里人。张根硕说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刚做完手术的心脏再次崩溃,当时就被送进了抢救室。张根硕在给朴信惠的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绝情绝义,我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你居然跟许子俊举行婚礼,我太失望了,朴信惠我真的太失望了,亏我还把爱和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我真是愚蠢至极,我也真恨自己,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如果一直就这么睡过去,我就不会知道这彻头彻尾的骗局,现在我人是活过来了,心却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你真是可恶,可恶……”
      “硕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这个骗子!”
      “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想听。”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时光倒流,我不再认识你!”


      389楼2013-01-13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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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的秋天。
        朴信惠学会了弹钢琴。
        一年的时间学会弹钢琴好像有点匪夷所思。可是在朴信惠身上真实地发生了,她学得很刻苦,白天到培训中心去学习,晚上请了个家教来家里授课,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朴信惠什么事都没做,只弹钢琴。她的进步很快,老师说她的乐感超强,就是基础太差,这是当然的,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学琴,肯定是谈不上基础。但是朴信惠这个人很执拗,认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放手,或者说是死不放手,学琴如此,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其实朴信惠也不知道自己学琴干什么,这个念头来得很突然,那是回釜山两个月后的一天,朴信惠和妹妹逛超市,正逛着,突然从音像间传出一阵钢琴声,只是个前奏,她就听出是张根硕的《爱》的系列曲,朴信惠走不动了,身子摇晃起来,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痛哭失声,妹妹拉不动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还是在超市保安的协助下才把精神崩溃的她送回家,可是整晚她都在哭泣,无论家人怎么安慰劝说,就是无法停止哭泣。
        第二天朴信惠就决定去学琴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患的“绝症”只有钢琴能医治,她的“绝症”就是思念。
        自从张根硕离开,朴信惠的身体越来越差,抵抗力降到了最低,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在首尔的时候就是烧成了肺炎才被父母接回釜山调养的。而张根硕后来打来的那个电话更是致命的一击,朴信惠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呼吸衰竭症,一激动就呼吸不上来,肺部也经常感染,这是那次肺炎留下的后遗症,康复不了几日又复发,整日地咳嗽,夜晚也如此,最严重的时候是咳出了血。
        可是很奇怪,朴信惠竟然一点也不恐惧,因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属于她了,就像她曾经说过的,老天若还想在她这掠走什么,无非是把这条命带走。而且当一个人彻底沉淀下来后,反而轻松了很多,朴信惠不用再去争取什么,留住什么,弥补什么,她的世界突然变得单纯,前所未有的安静。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在这个世界里,现在就只剩钢琴了,朴信惠触摸琴键的时候,仿佛触到的是张根硕的心灵,他在大海的那边,离她那么遥远,她望不到他,等不到他,就只能通过音乐触摸他,感觉他,用音乐丈量天堂的距离。
        一年后的秋天。
        朴信惠学会了弹钢琴。
        一年的时间学会弹钢琴好像有点匪夷所思。可是在朴信惠身上真实地发生了,她学得很刻苦,白天到培训中心去学习,晚上请了个家教来家里授课,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朴信惠什么事都没做,只弹钢琴。她的进步很快,老师说她的乐感超强,就是基础太差,这是当然的,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学琴,肯定是谈不上基础。但是朴信惠这个人很执拗,认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放手,或者说是死不放手,学琴如此,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其实朴信惠也不知道自己学琴干什么,这个念头来得很突然,那是回釜山两个月后的一天,朴信惠和妹妹逛超市,正逛着,突然从音像间传出一阵钢琴声,只是个前奏,她就听出是张根硕的《爱》的系列曲,朴信惠走不动了,身子摇晃起来,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痛哭失声,妹妹拉不动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还是在超市保安的协助下才把精神崩溃的她送回家,可是整晚她都在哭泣,无论家人怎么安慰劝说,就是无法停止哭泣。
        第二天朴信惠就决定去学琴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患的“绝症”只有钢琴能医治,她的“绝症”就是思念。
        自从张根硕离开,朴信惠的身体越来越差,抵抗力降到了最低,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在首尔的时候就是烧成了肺炎才被父母接回釜山调养的。而张根硕后来打来的那个电话更是致命的一击,朴信惠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呼吸衰竭症,一激动就呼吸不上来,肺部也经常感染,这是那次肺炎留下的后遗症,康复不了几日又复发,整日地咳嗽,夜晚也如此,最严重的时候是咳出了血。
        可是很奇怪,朴信惠竟然一点也不恐惧,因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属于她了,就像她曾经说过的,老天若还想在她这掠走什么,无非是把这条命带走。而且当一个人彻底沉淀下来后,反而轻松了很多,朴信惠不用再去争取什么,留住什么,弥补什么,她的世界突然变得单纯,前所未有的安静。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在这个世界里,现在就只剩钢琴了,朴信惠触摸琴键的时候,仿佛触到的是张根硕的心灵,他在大海的那边,离她那么遥远,她望不到他,等不到他,就只能通过音乐触摸他,感觉他,用音乐丈量天堂的距离。


        390楼2013-01-13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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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适合这个文)
          冬天来临的时候,朴信惠的身体更差了,连门都不能出,稍不注意就感染风寒,一受寒就会发烧咳嗽从而加重肺部的负担。培训中心是不能去了,家教还是每天都来,所以琴也就一直在练着,练来练去,弹来弹去,最喜欢弹的一首曲子就是《昨日重现》,家教老师极力反对这么练,他要朴信惠练专门的钢琴练习曲,朴信惠听了他的话,可老师一走,房间里传出的又是《昨日重现》,偶尔也会弹《爱》的系列曲,但是很不熟练,磕磕巴巴,还跑调,跟她妈在厨房剁肉的声音不相上下,好在张根硕听不到,否则非揍扁她不可,把他的曲子弹成这样。
          元旦快到了,过去电台的同事阿庆突然联系上朴信惠,说她喜得千金,要朴信惠去首尔吃满月酒。其实她们一直都有联络,朴信惠知道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去年结的婚,没在电台工作了,一心一意帮经商的老公打理生意。
          “信惠,过来吧,冯客也会来,大家好久没聚在一起了。”阿庆一再地给朴信惠打电话。
          朴信惠很想去,可家人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去,后来朴信惠摆出非去不可的架势,他们只得依了她。从小到大,只要朴信惠想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这一点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父亲亲自送朴信惠上的火车,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一去会死在首尔。上火车前还好好的,一到首尔下车,突然变了天,又是雨又是风,气温骤降了好几度。朴信惠虽然穿了不少,还是冻得直哆嗦,当下明白,这回怕是真要死在首尔了。
          出站口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叫她:“信惠,信惠。”叫得那个热闹劲,朴信惠就是聋子也听到了。四处一张望,人群里一张猴脸儿欢呼雀跃,还是那么瘦,戴着顶鸭舌帽,改头换面了还是一眼认出此君就是冯客。
          “谢天谢地,总算接到你了,我都快冻成冰棍了,”冯客握着朴信惠的手把她往停车场拉,“好久不见了,你们都把我忘了吧?”
          “哪儿的话呀,你把我们忘了才是真的。”
          朴信惠好高兴,跟着冯客上了他的车,这就不是当年的“拖拉机”了,崭新的一辆蓝色马自达。不用问,这小子在美国混出人样了。听阿庆说,他跟麦子已经结婚,他导演的一部电影也刚刚在国外获了奖,两口子在中国还买了一套大房子。
          朴信惠还没进门,屋里一窝蜂地拥出来一堆人,都是以前电台的同事,当年一起录广播剧的唐斌,何华都来了,老崔来得最晚,说是赶一个会议去了。大家握手拥抱,又叫又跳,热烈真诚的气氛让每一个人都忘乎所以,朴信惠更是感动得几乎落泪,经历这么多事,原来她并没被大家遗忘,看到他们都生活得这么好,朴信惠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391楼2013-01-1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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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用张根硕走前留给她的钥匙打开门,一股近似坟墓的潮气和霉味迎面扑来,她摸索着开了灯,霎时亮如白昼,房间内一切如旧,客厅长长的桌台上依然摆着蜡烛、红酒和餐具,不过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全部蒙上厚厚的尘土,那些原本艳丽芬芳的鲜花和桌中央那个巨大的蛋糕也已腐烂殆尽,只剩黑黑的一堆污物。至于地毯和墙上的挂钟、名画也都不是原来的样子,还有沙发和墙角的那架钢琴更是被厚厚的尘埃覆盖。
            朴信惠走到钢琴边,揭开琴盖,琴键倒还显出白色,随便按了一下,“嘣”的一声闷响响彻房间,仿佛一记重锤,击得朴信惠五脏俱碎,泪如雨下—
            这钢琴啊,如同他的爱,原本从高音到低音都有的,婉转缠绵,惊心动魄。可是现在,一切都远去了,这架钢琴没了主人,再也奏不出绝世的音乐,如同他们可怜的爱情,失去生存的土壤就只能隔海相望,从一开始就被世俗所不容,都想为对方好,以为彼此奉献毫无保留就能让爱继续,可是结果呢,命运阴差阳错,人生处处布满陷阱,最终逃脱不了劳燕分飞,正如同肖邦的那首曲子,离别就是宿命,一切的努力仿佛只是为了更彻底的钻进命运精心安排的圈套。朴信惠逃不出这圈套,张根硕也逃不出。绕了一大圈,他们还是不属于彼此,守在他身边的不是她,守在她身边也不会是他……
            朴信惠搬来张凳子坐到钢琴边,忽然很想演奏,弹的还是那首《昨日重现》。可是她知道,昨日是不可能重现的,爱却可以依附着思念继续蔓延,如果张根硕在异国能感应到她的琴声,会原谅自己吗?这么一想朴信惠又咳嗽起来,手也是僵的,弹得很不好,一首曲子弹了几遍都没弹完,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突然,朴信惠感觉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近,她没有停下的念头,却不敢回头,咳嗽着继续演奏。
            “信惠,是你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朴信惠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谁了。
            “信惠,信惠……”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一双大手放在了她的肩头,朴信惠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发抖,“真的是你吗?信惠,回过头看看,是我啊……”


            394楼2013-01-1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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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愿,朴信惠回过了头—
              许子俊巨人般站在朴信惠面前,理着平头,目光焦灼,神情还是那么的威严,而朴信惠瘦骨嶙峋的样子可能也吓到了他,让他几乎倒退一步。“信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他伸出手触摸她的脸,朴信惠躲开了,他显得异常激动,“老天,这是谁的罪过?信惠,我的信惠……”
              “不要看我的样子,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走吧。”
              朴信惠冷漠地转过脸,继续弹琴。可是她的手指完全僵住了,视线模糊,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许子俊赶紧拍她的背部,很着急,“你病了,天这么冷,怎么上这来?”
              “不要你管!”朴信惠甩开他的手。
              “信惠!”他叫起来,不由分说就拽起她,“你起来,咳得这么厉害,我送你去医院……”
              “不,你放手,让我待在这里!”朴信惠挣扎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撕心的绝望哭声,凄厉如厉鬼,把沉闷空落的房间搅得似一艘风吹浪掀的船。而她是如此的依恋这里,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他的气息,这里有他的影子,她看不到他的人,至少让她感觉他的影子,感觉他真实地存在过,虽然他对自己而言,只能是触不到的恋人!
              “信惠,你怎么了,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许子俊试图稳定朴信惠的情绪,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朴信惠抓住他的臂膀哀求着说:“让我待在这里,求你让我待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他已经走了,你干吗还这样!”他吼了起来。
              “我……知道他走了,不用你告诉我他走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朴信惠快呼吸不上来了,许子俊扶她到满是尘埃的沙发上坐下,拍她的背,朴信惠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什么都不属于我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我的心每时每刻都痛得要命,没有办法,我救不了自己,太想他,想得心里越发地痛……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可以很正常地生活,满怀希望地生活,给家人带来欣慰和快乐,可是我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没有了他,我哪来的希望,哪来的力量,我现在每活一天,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因为我心里渺茫的希望,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见到他,哪怕是在天堂,或在地狱……”


              395楼2013-01-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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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越说越语无伦次,许子俊仰起头,把她的伤心像空气中的氧气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定定地看着她,摇摇头说:“信惠啊,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就像我,跟你的感觉一样,在美国的这一年多里,没有一天不想你,但是我们都必须冷静克制地对待感情,正如我的心里也有希望,希望有一天你能接纳我,爱上我,可是可能吗?你会吗?你不接受怎么办呢?是不是我也跟你一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做人不应该这个样子的,信惠……”
                “我知道,所以我才活着的……”朴信惠咳嗽着说。
                “你这个样子也叫活着?”许子俊上下打量她。
                “不然要我怎么样呢,马上投入新的恋情,或者马上嫁人?”
                “是个好主意。”他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可以考虑我。”
                朴信惠别过脸,没有力气理他。
                “信惠,你会弹钢琴了?”他笑了笑,想打破沉闷。
                “是的,学了一年多了。”
                “很辛苦吧。”
                “还好。”
                “让我看看你的手。”
                说着他就拿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起来,指头厚厚的茧子让他颇为惊讶。“很刻苦啊,”他温柔亲切地看着朴信惠说,“想成第二个钢琴家?”
                “不关你的事。”
                “怎么还是这个德性?”
                “我就是这个德性。”
                “我也是这个德性。”
                “你走,我要单独待会儿。”
                “我怕你死在这里。”
                “我想死在这里。”
                “你生病了。”
                “我是生病了。”


                396楼2013-01-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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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4: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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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丽特问阿尔芒:“您也生病了吗?”
                  阿尔芒:“我没有病,可是您呢,您还觉得不舒服吗?”
                  玛格丽特:“还有一点儿,这种情况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可怜的玛格丽特又咳嗽了几声)
                  阿尔芒:“您这是在自杀,夫人,我要做您的朋友,您的亲人,我要劝您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玛格丽特:“啊!您实在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您看其他人是否还关心我,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这种病是无药可治的……啊,您在哭!您怎么啦?”
                  阿尔芒:“您一定以为我有点痴,可是我非常难过。”
                  玛格丽特:“您心肠真好!可是像我这样的姑娘,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医生说的话我只能装着相信,我对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阿尔芒:“请听我说,眼下我最关心的就是您,这种心情自从见到您以来就有了,请看在上天的分上,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别再像您现在这样地生活了吧!”
                  玛格丽特:“如果我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反而会死去,现在支撑我的,就是我现在过的这种充满狂热的生活,您用不着过分看重我,因为我是分文不值的,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第三个星期之后就谁也不来看我了。”
                  阿尔芒:“我对您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会像一个兄弟一样来照顾您,不离开您,我会治好您的病,等您身体复原之后,只要您喜欢,再恢复您现在这种生活也行;但是我可以肯定,您一定会喜欢过清静生活的,这会使您更加幸福,会使您永远这样美丽……”
                  玛格丽特:“您这样想是因为您酒后伤感吧?”


                  397楼2013-01-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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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芒:“请听我对您说,玛格丽特,您曾经生了两个月的病,在这两个月里面,我每天都来打听您的病情。”
                    “这倒不假,但是为什么您不上楼来呢?”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您。”
                    “跟我这样一个姑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总会有点儿不好意思,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这么说,您真的会来照顾我吗?”
                    “是的。”
                    “您每天都留在我身边吗?”
                    “是的。”
                    “甚至每天晚上也一样吗?”
                    “任何时间都一样,只要您不讨厌我。”
                    “您把这叫做什么?”
                    “忠诚。”
                    “这种忠诚是从哪儿来的呢?”
                    “来自一种我对您无法克制的同情。”
                    “这样说来您爱上我了吗?您干脆就这样说,不是更简单吗?”
                    “这是可能的,但是,即使我有一天要对您说,那也不是在今天。”
                    “您最好还是永远也别对我讲的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表白只能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
                    “或者是我拒绝您,那您就会怨恨我;或者是我接受您,那您就有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情妇,一个神经质的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忧郁的女人,一个快乐的时候比痛苦还要悲伤的女人,一个吐血的、一年要花费十万法郎的女人,对公爵这样一个有钱的老头儿来说是可以的,但是对您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麻烦的……”
                    (说着玛格丽特又咳嗽了起来)
                    “停!”


                    398楼2013-01-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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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客在玻璃墙外做了个停的手势,一个健步冲了进来,“太好了,你们配得太好了!”他真像只猴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外面的阿庆、老崔还有其他电台同事也都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而朴信惠摘下耳麦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其实刚才录的时候她就是忍着的,玛格丽特的话仿佛就是她心灵的对白。一边给阿尔芒配音的何华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冯客也拥抱她,阿庆他们也都进来了,大家抱在一起久久不能言语。
                      “信惠,回来吧,你属于录音室。”老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回来吧,信惠,我们需要你!”阿庆也说。
                      朴信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脸泣不成声。
                      许子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冷冷地站在玻璃墙外注视着里面,一动不动,表情模糊。
                      他是极不情愿朴信惠参与这项工作的,但又拗不过她,只得对电台约法三章,每次录音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两次录音之间的间隔不得少于四个小时,为了监督他们,偶尔他还会来探班。今天他大概也是来探班的。
                      “你还是跟我住彼岸春天吧。”在车上他又提及这个问题。在首尔录制广播剧的这段时间朴信惠一直住在碧潭花园。
                      “我想一个人住。”朴信惠冷冷地说。
                      “那房子也不是你的啊?”
                      “彼岸春天的房子就是我的吗?”
                      “本来是你的,谁知道你这么败家给卖了呢?”
                      “我是很败家,小心你会被我败得破产。”
                      他冷冷地笑:“你以为你真是茶花女?”
                      到了公寓,朴信惠自顾上楼,他跟在后面。她霸道地拦在电梯门口,直接下逐客令:“你干吗跟着我?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399楼2013-01-1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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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跟你多待会儿不行吗?”他自己按开了电梯。进了房间,他又自己开了电视,自己到冰箱里找饮料喝,好像这是他的家似的。坐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摆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边看电视边喝饮料。见朴信惠还站着气鼓鼓的,他过来拉,“都录了一天的音了,你不累吗?坐下休息会儿吧,别累病了又进医院。”
                        朴信惠在他身边坐下。
                        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给拿下了。
                        “你就是这个样子!”他很懊恼,不满地说,“跟人家拥抱那么大方,我抱抱你不可以吗?”
                        “不可以!”
                        “真拿你没办法。”
                        “我想回电台工作。”朴信惠转移话题。
                        “不行!”他眼睛都没眨。
                        “为什么?”
                        “还用问为什么吗,你要跟我去美国了,回电台干什么?”
                        “谁说我要跟你去美国了?”
                        “信惠,”他一把扳过朴信惠的身子,盯着她,足足有两分钟没有说话,朴信惠正纳闷时,他忽然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对你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会像一个兄弟一样来照顾你,不离开你,我会治好你的病,等你身体复原之后,只要你喜欢,再恢复你现在这种生活也行;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一定会喜欢过清静生活的,这会使你更加幸福,会使你永远这样美丽。”
                        朴信惠嘴巴张成了个“O”型。


                        400楼2013-01-13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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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说《茶花女》的对白!一字不漏!
                          “很惊讶吧?”他得意地冲她笑。
                          “你怎么……”
                          “你们编的剧本我看了呀,我的记性很好,通常是过目不忘的。”
                          朴信惠还是一愣一愣的,试探着问:“请问你是人类吗?”
                          许子俊没回答,神色忽然变得很肃穆,“跟我去美国吧,我已经跟你父母讲了,他们也答应了,就等你点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加洲的气候很好,四季如春,很适合你调养身体……”
                          “我怕我会客死他乡。”
                          “我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客死他乡,你怎么会呢?”
                          “我不答应。”
                          “为什么?”
                          朴信惠把脸转向他,盯着他,也是足足两分钟没说话,他正纳闷时,她忽然声情并貌地说道:“我只能给你两种结果,或者是我拒绝你,那你就会怨恨我;或者是我接受你,那你就有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情妇,一个神经质的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忧郁的女人,一个快乐的时候比痛苦还要悲伤的女人,一个吐血的、一年要花费很多钱的女人……”
                          朴信惠说的也是《茶花女》的对白。
                          “信惠,我不在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乎的是我会让你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要你健康、快乐、无忧无虑……”
                          许子俊这么说着,眼圈已经泛红,声音又哽咽起来:“信惠,我把你带到美国,就是想让你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或者这对你很难,可你不是茶花女,不是玛格丽特,你不会跟她是一样的命运,何况我们僵持了这么多年,我累了,你不累吗?所以跟我走吧,我们结束这儿的一切,加洲温暖的阳光会让你健康起来的,阿尔芒不会有这样的能力,所以玛格丽特才会死,因为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不会有玛格丽特一样的命运……”
                          “我相信……”


                          401楼2013-01-13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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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点头,心里忽然变得混乱无主张。她当然相信这个男人,他无所不能,完全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从不怀疑他给她幸福生活的可能,就像她从不怀疑自己会为某个人咳血而死的可能一样,理智与情感,坦途与陌路,很容易抉择,又很难抉择,就像此刻,朴信惠被眼前这个男人描述的美好生活说得蠢蠢欲动的时候,另一个男人的面孔立刻在脑海中浮现,他一脸病容,却还是那么傲然独立,冷漠的表情掩饰不了他内心火一般的热情。他或许不会给自己安定的生活,尖锐的个性会让她总是受伤害,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爱他,虽然他现在恨着自己,虽然她很清楚他们已经失去重聚的可能,但内心还是垂死挣扎着一线希望,就像一个坠落深井的求生者,总盼望着黑暗的世界能悄悄射进一线光芒。
                            “跟你去美国可以,但必须先满足我一个愿望……”朴信惠鼓起勇气说。
                            “什么愿望,你说。”
                            “我要去日本。”
                            正月初十是朴信惠的生日,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将她内心垂死挣扎的那一线希望彻底掩埋。之前朴信惠已经结束录音工作回到了釜山,陪家人一起过年。许子俊初三来朴信惠家拜了个年就回了首尔,自始至终没跟她说一句话。不过两天后他还是派人给她送来一堆补药,大多是美国带回来的。
                            对于朴信惠要去日本的事情,他的态度很明确:“我不会带你去日本,带你去别人不会说你是疯子,会说我是疯子!
                            许子俊拒绝得很彻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倒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做事从不留余地,干净利落,绝无后患。所以朴信惠并没有太过央求他,她了解他的为人。
                            只是朴信惠不甘心啊,张根硕到现在都恨着她,就算她即刻进坟墓,或者他也进坟墓,那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会跟着一起进坟墓,这不是朴信惠要的结果,也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她必须当面跟他解释清楚,她怎么样死掉都可以,就是不能带着他对自己的怨恨进坟墓。
                            而更可怕的是,朴信惠竟然快想不起他的样子,越深刻地去想念一个人,那个人的样子反而越来越模糊,无论朴信惠的记忆如何追赶,还是赶不上他渐渐远离她梦境的速度,她绝望,无比恐慌,她怕自己会跟安妮一样,会在追赶记忆的时候彻底丢失记忆,像删除文件一样的删除这段记忆。
                            这太可怕了!


                            402楼2013-01-13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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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1 03:5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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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带你去!”好半天他才冷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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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为什么?”
                              许子俊一把推开朴信惠,挥舞着双手咆哮如雷:“你究竟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着,你见了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治得好你的病吗?救得了你的心吗?你如果想死有很多种方式,一定要这样去死吗?一定要我去送你死吗?告诉你,我做不到!就算你真的要离开这个人世,我也无法改变老天的安排,我只能忍痛接受,将你深深地永远地埋葬在我的心底,听清楚了,是我的心底!而不是让你死在他的面前……”
                              突然,许子俊说不下去了,因为朴信惠又快呼吸不上来了,“你怎么了?”他扶住她问。
                              朴信惠没回答,挣扎着站了起来,再一次拽住他,揪住他睡袍的领口死不松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已经忘了他的样子,越想他就越记不起他的样子,他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个模糊的轮廓,我好害怕,我怕有一天进了天堂会找不到他……子俊啊,无论你多么恨他,毕竟在这个世上我爱过他,得不到他的爱,不能跟他厮守我都不去想了,我已经屈服于命运了,活着请让我死心,死去请让我记住他的样子,所以无论我的命运怎样,我都必须见他,见了他,我会从此安静地生活,或者平静地死去……”
                              心里好痛啊,说这些话的时候,朴信惠的胸口痛得无以复加,已经分不清是身体的疼痛,还是真的心痛,只能抽缩着身体,想压抑住胸口的一股热流,却压抑不住,随着一声剧烈的咳嗽,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许子俊的白色睡袍上绽开一抹惨烈的鲜红……
                              “信惠!”
                              他叫了起来,扶住朴信惠向下滑的身子,“信惠,你怎么了,老天爷啊,你到底要把她怎么样,信惠……”
                              他抱起她,像抱一个无力的孩子,声泪俱下,“我答应你了,信惠,我答应你……带你去日本,是死是活我都带你去,别离开我啊信惠,求你别离开我,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404楼2013-01-13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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