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5贴子:27,129

回复:╭HYE★SUK╮『改文130113』悲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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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屁话,我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吗,身败名裂你知不知道!”朴信惠在电话里骂他说风凉话。
“没事,跟你说信惠,现在是公众的承受力不够成熟,我敢保证,这事过去几年后,你会被公众奉为圣母,成为倡导女性风尚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朴信惠在电话这边哈哈大笑:“只怕是水母吧。”
“管他水母圣母,我对你只有一个字,服!”
“服你个头。”
“我是说真的,等这事过了后,到适当的时候我会以你这件事为素材拍一部女性电影,如果你愿意,我还准备邀请你自己来演自己。”
“神经病!”
“现在你骂我神经病,等将来这片子火了后,你就不会骂我神经病了,你会恭我为……”
“圣公,倡导女性风尚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没错,就是这理儿


323楼2013-01-13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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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的确是这理儿!冯客的话很起作用,把朴信惠困顿的思想一下给打通了,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了,也不生气了,无非就是丢了工作嘛,说不定将来还真被奉为水母呢,就像冯客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高澎,反而很担心他,这事闹开后他就销声匿迹好几天,不用说,他在为这事深深自责。朴信惠真怕他出什么事,因为她知道,他比自己还脆弱,在他洒脱不羁甚至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极敏感脆弱的心,他能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吗?
    朴信惠打他手机,停机,又打他工作室和公寓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她开始慌张起来。正想去找高澎,他却来找朴信惠了,没有进莫愁居,而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把她叫下了楼。当时正是晚上,他穿了件黑色皮夹克,操着手在湖边的梧桐树下等她。风很大,他的头发被吹得很乱,昏暗的灯光下,朴信惠感觉他明显的消瘦了,神情疲惫而沧桑。她问他怎么不进屋,他说不了,只有几句话跟她说。
    “你想说什么?”朴信惠怜惜地看着他。
    “对不起,信惠,是我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可我……”他猛吸一口烟,低头看着满地的落叶,始终不敢看朴信惠。
    “我说过责怪你的话吗?我是成年人,有能力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是,你丢了工作……”
    “那有什么关系,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嘛,”朴信惠笑着看他,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跟他说话,“我真的没什么事,我现在挺好的,倒是你,别为我担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应该振作起来,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起努力,我们要好好地活着。”
    高澎吃惊地看着她,不能相信事到如今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得好,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只能自己爱自己,自己珍惜自己,你懂不懂?”朴信惠握住他冰冷的手,竭力想给他安慰和鼓励。
    高澎激动不已,猛地把朴信惠拽入怀中,“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答应你,答应你……”
    高澎离去的时候已是深夜,朴信惠在黑夜的风里目送他离开,落叶纷飞,他的身影是清晰的,脚步也是稳健的,她很欣慰,没有任何的颓废和气馁。
    朴信惠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是带着希望离开的,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暗示或兆头,那个初秋的夜,那风,那落叶,那路灯,永远的定格在了朴信惠的心中……


    324楼2013-01-1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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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17: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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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是我要他走的,我要他不要再影响你,带坏你……”
      “混蛋,关你什么事啊,我本来就坏,不用他带坏!”
      “我是为你好,不想你跟着他一起堕落。”
      “我本来就堕落!”
      “那好啊,跟我堕落吧,我带你去美国堕落……”
      “你听着,如果高澎有什么闪失,我决不饶你!”
      “他一大男人能有什么闪失?”
      “他去了罗布泊你知不知道?”
      “哦,有点远,死亡沙漠吧。”
      “你也知道是死亡沙漠啊,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许子俊,你听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跟你拼命!”
      “好,我等着。”
      “好,你等着!”


      326楼2013-01-1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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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缓慢如阻塞的河流,每天看着太阳落下山,月亮爬上来,朴信惠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快被时光这架机器打磨成雕塑了,没有思想,没有喜忧,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吸天地之灵气,取万物之精华,结果修炼一个月下来,朴信惠悲哀地发现,她不是雕塑,她成了精了。
        其实做妖精也挺好的,朴信惠整天据守在自己的“盘丝洞”里,并非无所事事,她像蜘蛛吐丝一样地写文章呢,还拿到报上去发表,是老崔提醒她的,你可以试着写点东西,别停下来,人生的好风景还在后面等着你呢。
        晨报的编辑朴信惠原来就认识,在他那发了几篇文章后,就建议朴信惠在他们副刊开了个专栏,名字可以自己取,谈谈时下新女性的另类生活,时尚的、保守的、怀念的、质疑的都可以写,文章不求长但求精,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朴信惠同意了,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专栏的名字。于是赶紧给编辑打电话。编辑问叫什么名呢,朴信惠说叫“妖精日记”。漂亮!就这名。编辑想也没想就拍了板。
        朴信惠心里那个高兴啊,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第一个电话就打给恩静,谁知接电话的却不是她本人,是个男人,朴信惠一愣,正欲问对方是谁,对方却先发话过来:“你是信惠吧,我是你周大哥,找恩静什么事啊?”
        “周显!”朴信惠吃惊得大叫,“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恩静家里?”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吗?”周显在电话那边呵呵地笑。
        朴信惠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过来吃饭吧,她今天买了不少菜,刚才还在说要把你叫过来呢,正好你打过来了。”周显说。
        朴信惠跳起来,扔下电话抓起手袋就往门外冲,心想这个死恩静,她可真做得出来啊,这么大的事连她这个最好的朋友都没告诉。


        327楼2013-01-1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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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就看见恩静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周显开了门后则拿着遥控器又坐回沙发上看电视,一点也没把朴信惠当外人,更没把自己当外人,好像那就是他的家一样。朴信惠叉着腰不服气地到处转悠,满室都是饭菜香,阳台上晾着两人的衣服,内衣和内衣贴在一起,卧室的床上摆着两个枕头,床头放着烟灰缸,挂衣架上挂着的也是两人的睡衣。
          朴信惠忽然间感动得想哭,这才是个家的样子啊,有男人有女人有生活,这种感觉已经离她很远了,现在恩静又重新回到生活应有的模式中来,除了高兴,她还能说什么呢?
          吃完饭,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朴信惠眼睛盯着电视,踹了一脚周显,说:“你这淫贼,动作还真快啊,一声不吭就把我们恩静给套住了。”
          “我们不用套的。”周显一本正经地说。朴信惠明白过来,气得又是一脚,“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的嘴里有没有象牙她最清楚。”周显死不正经地拍了拍恩静的大腿。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恩静白他一眼。
          “两口子要那么正经干吗,你说是吧,信惠,”周显看看朴信惠,又指指恩静,一副死不正经的样子,“晚上做功课的时候她就说我不正经,现在我什么都没干她也说我不正经,你说你们女人是不是很难伺候?”
          “你还说!”恩静的脸涨得通红。
          朴信惠笑得合不拢嘴,觉得他们真是绝配,虽然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配。朴信惠把这想法告诉周显,他一脸诧异,很夸张地瞪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们配?”
          朴信惠没反应过来,笑道:“一个正经一个不正经,取长补短,是很配啊。”
          “不是取长补短,”周显把脸凑过来,纠正道,“是长短尺寸刚合适,确实很配!”朴信惠当下会意,笑得趴倒。


          328楼2013-01-1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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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朴信惠跟恩静预料的那样,朴信惠成了最负盛名的“妖精”,而“妖精”这个原本有些贬义的名词也渐渐向中立发展,妖精成了很多女性时尚、前卫、独立、自强不息的代名词。用编辑的话说,朴信惠引领了一个潮流。
            那天跟编辑吃完饭回到彼岸春天,在池塘边意外地碰见了张根硕,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事,他看了朴信惠一眼,深深的一眼,很复杂的一眼,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因为欧阳靖正依偎在他身边。
            “我们的婚礼定在元旦,你一定要参加哦。”恩静一副幸福新娘的样子。
            朴信惠点点头,没看她,看的是张根硕,可能是刚出院,他又瘦了,瘦得让人心痛。但该心痛的人不是朴信惠,应该是欧阳靖,举行婚礼后又要准备葬礼,朴信惠一点也不羡慕她。
            张根硕用他惯有的冷漠扫视朴信惠,都病成这样了,还忘不了他的傲慢。朴信惠却是一副刀枪不入的德性瞅着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是身败名裂了,你怎么看都无所谓。
            “你们去哪度蜜月?”朴信惠忽然问。
            “蜜月啊,不急的,我们另有打算。”欧阳靖答。
            “什么打算?”
            “我们准备在婚礼后去日本,根硕应邀要到日本去参加一个音乐交流活动,正好日本的医学也比较先进,他过去可以一边看病一边从事交流。”
            “去多久?”朴信惠不动声色地问。
            “两年,主要是教学,还有其他一些交流活动。”欧阳靖俨然成了准老公的代言人。
            张根硕却双手插在西装下的裤袋里,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潇洒平静地在一边观望着。
            天,他还是那么迷人,哪怕是病入膏肓他的光芒还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朴信惠失神地看着这个伤透她心的男人许久都说不出话,他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张根硕显然看到了朴信惠眼中的绞痛,顿了顿,忽然说:“你多保重,希望你过得好。”
            “谢谢!”朴信惠看着那张曾经抚摸过无数次的冷峻的脸,平静得连自己都害怕,可是折转身,泪水就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330楼2013-01-1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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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朴信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还有几天就是元旦了!元旦又怎么着?那个婚礼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死心了,彻底死心了!想什么都没用了,不是吗?可是这样一想更加睡不着了。
              没办法,只得起身披了件毛衫到卧室外的露台透气,月华如水,虫声蛙鸣声此起彼伏,朴信惠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水中的倒影,忽然悲从中来,此刻湖中倒映着月亮的脸,亮汪汪的,感觉是那么真实,仿佛伸手就能触到,但是触得到吗?这不正是自己现实爱情的写照吗?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现在不仅仅是远了,而是不可能了,爱情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水中的倒影了。
              朴信惠抬头把目光放得远一些,呆住了,对面的露台上站着一个人,一袭白睡衣,正动也不动地望着这边。她跟他就那么相互望着,好久都没有动一下,夜色很深,寒气阵阵袭来,朴信惠支撑不住了,抱着双臂开始发抖,可是比手臂抖得更厉害的是她的心,他居然还能这么坦然地面对自己,过几天就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他怎么能够这样的镇定自若!
              天哪,那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颗心,变化无常,比这水中月还不可靠,看看这湖啊,你想不起那个玛瑙湖了吗?那是自己取名的湖,是她的前世!她用一湖的泪水从前世等到今生,原以为真的等到了你,可是等到了吗?
              朴信惠哭了,不能不哭,开始是小声地哭,后来就放声大哭了,悲怆的哭声在寂静的夜空回旋,而露台对面的那个人却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雕像般冷酷坚硬。
              而他还是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很近的距离,近到仿佛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可是朴信惠知道,她到不了他的岸,就如天上的月亮与水中的倒影永无可能相聚一样。为什么才发现这一点呢?太迟了,已经太迟了,发现太迟时,她已坠入万丈深渊,现在已经在深渊了,而对面那个人却还若无其事地在岸边冷眼观看,他在看,一直就在看,就像天上的月亮看着水中的倒影一样。
              张根硕失踪了,就在婚礼这天。


              331楼2013-01-1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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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张根硕,她心里就乱了套,又像只无头苍蝇要乱撞了,“你知道张根硕去哪了吗?”朴信惠忽然问。
                他一愣,冷笑道:“笑话,我怎么知道他上哪了?”
                “你不是对他了如指掌吗?”
                “我是对他了如指掌,但同时也对他的新婚充满祝福,巴不得他带着美丽的新娘远走高飞,你说我有兴趣打听他去哪了吗?”
                朴信惠快怄死,真是昏了头,找他打听张根硕不亚于是自取其辱,正如他所说,他巴不得张根硕远走高飞呢,最好上月球,只要还在地球,他就不会放松警惕。
                “不过,好多天没听到他弹琴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许子俊紧接着发表感慨。
                朴信惠嘲笑道:“是吗?他不见了,你挺想他的吧。”
                “有点,我这个邻居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跟他住对面还能免费欣赏音乐,要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已经跟他煮酒论英雄了。”
                “最好还来个桃园结义。”
                “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真是小看了你,心胸宽广如大海。”
                “你本来就小看了我,我的心里全是你。”
                他这么说着,目光又被那张照片吸引过去了,神情专注,含情脉脉,脸上透着无限留恋,朴信惠听得他说:“你小心,改天我说不定把这照片偷走。”
                “你偷得了我的人,偷不了我的心。”
                “偷人?”他反问。
                朴信惠一个激灵,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他却在呵呵地笑,目光始终没离开那张照片,端详着,忽然念起来:“昔日心中的一个人,正如现在的你,轻轻地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335楼2013-01-1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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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17: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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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会作诗?老天,他会设计房子,还能作诗,真是让她受惊不小,这个男人还真是非人类!
                  “你这诗念得不错啊。”朴信惠由衷地赞叹。
                  “是诗中的人不错。”
                  “我都有点崇拜你了。”
                  “是吗?”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张根硕,我早就跟你煮酒论英雄了,甚至也来个桃园结义拜把子……”
                  许子俊的目光暗淡下来,愣愣地看着朴信惠,不再说话,想必心里也在感慨,如果没有张根硕,他或许已经得手了……可是人生本就埋伏了很多个“如果”,你想要去掉都不可能,如果当年没有嫁给许子皓,就没有后来的是是非非;如果许子皓没有寻死,朴信惠就不会认识张根硕;如果没有认识张根硕,她还有今天的伤痕累累吗?许子俊当然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显得很无奈,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顶多偷走墙上照片,如此而已。
                  他一声不吭地离开莫愁居,走时还在留恋地张望墙上的照片。
                  “你不会真想偷走吧?”
                  “是有这个想法。”
                  朴信惠当下决定过两天就摘下来挂卧室去,看你还偷不偷得着。
                  因为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时候,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朴信惠抓起电话还没“喂”出声,电话那边就先说话了:“是我,你还没睡吗?”
                  “张根硕!”她尖叫。
                  “别这么大声,你不怕吵着别人吗?”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你上哪去了,你……”朴信惠又气又急,这边为他都翻了天,他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她语无伦次地说:“你太过分了吧,你简直……”
                  “别的话少说,你到我这来一趟,我们见一面。”
                  “你……在哪?”
                  “落日山庄。”


                  336楼2013-01-1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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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你们慢慢谈。”安妮很礼貌地朝朴信惠点点头就起身离开。她从朴信惠的面前经过时朴信惠发现她的身段很好,曲线动人,走起路来风情无限。朴信惠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倩影,一时失神。“你还好吧?”张根硕打断朴信惠的遐想。
                    她把目光收回来,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冷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活着。”
                    “我知道你还活着,难道我是跟一个死人说话吗?”他正色道,样子很难看。朴信惠顿时来了气,毫不示弱地说:“是,我是跟一个死人说话!”
                    “你不用急,我会死的!”他恶狠狠地反击。气氛一时僵住,谈话很难再进行下去。最后还是他退步了,叹口气说:“真没想到我们会弄到这个地步,见面就吵,我不想跟你吵,我叫你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跟你吵……”
                    朴信惠别过脸,眼睛望向落地玻璃窗外的花草。
                    “朴信惠,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话了,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我要去日本,这一去,回来的可能几乎为零,你难道真的无动于衷吗?”
                    “你要我怎样?”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呢?
                    “跟我一起去日本。”
                    “你在开玩笑!”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她,“我希望在我生命最后时刻陪着我的人是你,还有安妮……所以我把她叫回来了,我想要你们一起陪我走过最后的时光……”
                    “欧阳靖怎么办?她是你的妻子,你对她有责任的。”
                    想得倒好,跟他走,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是有婚姻的人呢?
                    “知道我为什么从婚礼上逃开吗?”他忽然问。
                    朴信惠一怔,这正是她想知道的。
                    “因为我已经给了她婚姻的名分,我不爱她,却给了她名分,这已经对得住她了……而婚礼就不一样,那是神圣的殿堂,红地毯只能是为两个相爱的人铺设,我已经走过一次红地毯,知道走过地毯的那两分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爱与不离不弃,也意味着无怨无悔,欧阳靖……她不配……我给予她的和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作为我的妻子,我当然还可以给她更多,但唯独神圣的婚礼我不能给她,从一开始我就反对举行婚礼,是她不顾我的反对自行决定的,我跟她说过即使举行婚礼我也不会参加,她不信,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她是个庸俗而虚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跟我走红地毯?”


                    338楼2013-01-1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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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娶她?”
                      朴信惠跳起来,简直怒不可遏。
                      “为了你。”张根硕直直地看着她说。
                      “为了我?”朴信惠冷笑一声,“为了你自己吧!”
                      “当然是为了你!”
                      “谢谢,我受宠若惊。”
                      “朴信惠,我在认真地跟你说话!”
                      “我也很认真,从一开始就认真,不认真的是你!”
                      张根硕鼓着眼睛瞪着朴信惠,气得眉心直跳:“你是不是想看我现在就死你面前!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朴信惠咬着嘴唇,一层泪雾蒙上眼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见朴信惠不吭气了他的声音渐渐缓和下来,目光悲哀地散落在她身上,“我原本是想让你记住我的,后来发现,这个想法很自私,既然我舍不得你,就不能在离开后让你为我痛苦,我要让你彻底地忘掉我,即使忘不掉我,也不要再爱我,甚至是恨我……而要你恨我的唯一途径就是……跟欧阳靖结婚……”
                      朴信惠猛地仰起头,像看见了鬼一样的骇恐地瞪大眼睛—他跟欧阳靖结婚是为了要自己恨他?他要她恨他?
                      “不……”朴信惠霍地跳起来,像只受惊的困兽乱窜,愤怒得要昏厥。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我死……”他知道刺到了朴信惠,索性一剑刺到底,“我的病等不得了,现在每天只能靠药物维持,一停药我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我不想到死还被那个庸俗的女人烦,有她在身边,我只会死得更快……”
                      “待在你的身边,我才会死得更快!”


                      339楼2013-01-1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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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忍无可忍了,天底下哪有这么自私的男人,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要她记住他就记住他,他要她忘了他就忘了他,他要她看着他死她就看着他死?
                        “张根硕,你永远只会站在你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不想让我痛苦,宁肯要我恨你也不要我为你痛苦,可是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吗?你知道吗?”朴信惠挥舞着双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激动得难以自持。
                        张根硕没回答,像是等着她继续说。
                        “你真是自私到了顶!”朴信惠指着他咬牙切齿,浑身筛糠似地抖,“你知不知道看着心爱的人死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停止呼吸就是真正的痛苦!我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痛苦了,第一次是九岁那年我的弟弟,活蹦乱跳的弟弟因为贪玩从屋顶跌落在地上,在医院里,我看着他闭上眼睛,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体温逐渐变凉,那痛苦撕心裂肺,到现在一想起心里还在痛……第二次是十五岁时,我的初恋男友游泳时突然抽筋,水呛到了他的肺,我抱着他等救护车来,可是救护车还没来他就在我的怀里停止了呼吸,心爱的人死在了怀里,你能体会那种痛苦吗?你永远不懂!现在你又要我重复一次那样的剜心之痛,你不觉得你太自私吗?你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你自己!”
                        张根硕一直沉默不语。从午饭前跟他谈过后他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闭门不出。
                        朴信惠本想回去,但下起了雨,路滑,今天没法走。安妮很热情地把她叫进房间跟她聊天,她们随意地聊着,安妮说了些国外的生活情况,朴信惠也谈了谈自己的生活,很快她们发现有很多的东西是共同感兴趣的,原来有这么多的共同之处,朴信惠一下就喜欢上了安妮。
                        安妮也显得很激动,美丽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甚至翻出儿时的影集给朴信惠看,照片中的她俏皮可爱,眼睛从小就那么大,像个洋娃娃。朴信惠感觉她很幸福快乐,每一张照片她都是笑着的,永远穿着蕾丝花边的连衣裙,扎着纱质的蝴蝶结,但是很奇怪,照片最小也是她八岁时候照的,一两岁的照片一张也没有。
                        朴信惠问她,她笑了笑,说:“难道我哥没跟你说过我是领养的吗?”


                        340楼2013-01-1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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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一惊,张着嘴说不出话。她怎么这么坦率啊,不仅若无其事地说自己是领养的,还坦言张根硕和杨丽琪的悲剧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张根硕就是因为对她念念不忘而忽视了杨丽琪,致使两人的婚姻最终以悲剧收场。
                          “这些年我一直躲着他满世界跑,跟各种人鬼混……杨丽琪死后我本想回来看他的,但又心虚没敢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说到这里,安妮看了看朴信惠,忽然笑了起来:“但是现在我很欣慰,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能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我觉得他这辈子已经不虚此行了,人从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没有爱过或被爱过,所以,我很感激你,让我哥可以走得不那么遗憾。”
                          接着是一声长叹,安妮的表情呈现出异样的落寞和伤感,象是在自言自语,“我这一辈子就有太多遗憾了,我快乐,又好像不快乐,自己也搞不清,我到底缺少什么,按理我什么都不缺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我觉得自己是个迷路的孩子,我应该是那边的,却来到了这边,我在这边总也忘不了那边,但我知道我回不去,我永远也无法再回到那边……”
                          “什么这边那边?”朴信惠不知所云。
                          “你不懂,也不需要懂。”
                          “你也可以找个相爱的人结婚嘛。”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是同性恋。”
                          “啊?”
                          “开玩笑的啦,哈哈……”


                          341楼2013-01-1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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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雨越下越大,还夹着雷电和狂风,朴信惠蜷缩在被子里动都不敢动。窗外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枝猛烈地敲打着窗玻璃,张牙舞爪,像无数只鬼的手。朴信惠用被子蒙着头感觉世界末日来临般恐惧和绝望,几乎没怎么睡,眼睛稍一闭上,巨雷又把她打醒。正迷迷糊糊的,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伸进了被子—朴信惠被拥抱着,却怕是做梦,睁开眼扭头一看,一双漆黑闪亮的眸子正对着她,温暖的呼吸扑面而来……
                            他们整夜都没睡,天快亮的时候,干脆起床来到了楼下的客厅。他只开了一盏灯,温暖的灯光照着他的侧面,朴信惠坐在他的对面。他点燃一根烟,直直地看着她,思索着什么,朴信惠知道他有话要说,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我想过了,我不带你去日本了,你说得对,我不能太自私,我不想在你的注视下死去……但是惠儿,我真的很不放心你,很不放心……”张根硕猛吸一口烟,烟雾弥漫中他的脸呈现出朴信惠从未见过的悲苦和无助。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连小孩子都不如,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也许吧,我总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简单的问题零化,结果……”
                            “结果就弄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你也不也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吗?”
                            “说得是。”
                            “根硕,”朴信惠看着这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切从头来过,你还会选择我吗?”


                            342楼2013-01-1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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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17: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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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很愚蠢。”
                              “可我想知道。”
                              “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事到如今,什么都来不及了,但我还是想知道,我所坚守的这份爱是否值得我付出,如果值得,我就不会觉得有遗憾了……”
                              “惠儿……”
                              “根硕,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死心眼,无药可救了,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事还要去飞蛾扑火,哪怕自己化为灰烬,也不知道悔改……”说到这里朴信惠低声饮泣起来,捂着脸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惠儿,对不起,是我一再的伤害你……”张根硕手中的烟头已经熄灭了,如他们的爱,已经燃到了尽头,他走过来,坐到朴信惠身边搂住她单薄的肩头,“我真是后悔,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爱,浪费那么多时间,可是惠儿你知道吗,我心里还是有希望的,尽管我已病入膏肓,我心里还是挣扎着最后的希望,这希望就是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可能……”
                              “你当然应该活着,为了我,你也要活着,就算不能厮守,至少也要让我看到你,我们做一辈子的邻居,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
                              “惠儿,我的惠儿……”张根硕更紧地搂着她,连连吻着她的额头,“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一定活着,这也正是我去日本的原因,在那边我有个亲戚是医学界的,他说我的病在那边说不定还有希望,虽然希望不大,但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过去治病,哪怕是有去无回也不能放弃,我要活着,正如你说的,即使不能厮守,只要看着你,我也就很满足……”
                              第二天,雨还是没停,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天边,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朴信惠站在大门外的石阶上看着漫天的乌云,满脸忧郁,不知道等着她的又将是一场怎样的风雨。


                              343楼2013-01-13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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