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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策瑜/文】千秋(前世今生,小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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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听得哭笑不得,“你当是冰雹呢?”
“别插嘴!!”小霸王气势凛然一拍床榻,继续絮絮叨叨:“受伤就要好好养,胡思乱想个什么?再说,架也不是那么打的啊?打不起躲得起没听过啊?你引到我这边来看我不一枪拍死他!!最过分的是,还装得若无其事捡什么小盗贼… …
周瑜看他说得一脸哀怨,不忍打断,只默默忍着肩上伤痛,闭目养神随他唠叨去… …
春阳西斜暮色渐满,后院里四处都亮起了灯火,远远地映在窗台朱户,看不清外头的景象。周瑜晚间在孙策紧密的监视下喝了粥吃了药,在安神焚香中昏昏睡着。卧房里头怕扰了他睡眠,没有点大灯,只两三烛光幽幽地闪烁,孙策怕他夜间再起热,仍端坐床榻屏退了吓人犹自寸步不离地守着,一遍一遍的替他的宝贝义弟盖紧被子,不时伸手贴住额头试热,隔一个时辰便小心翼翼把人抱起放在怀里,轻轻托着后脑小口小口地喂水,一双清亮的眸子渐渐布了血丝也目不转晴地看着,孙策太过凝神专注,并未察觉到厢房的斑驳窗影下立着一个人影——
吴太夫人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家长子忙前忙后,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终是消无声息地走了。
————————————
舒城风景正好,北方嘶马狼烟却漫天延地,关东各州组成的联盟军与董卓吕布亲率的凉州军交战正酣,互有胜负。在讨伐董卓的关东群雄中,孙坚军是唯一一支数次与董卓军队进行正面交锋且取得大胜的军队,在曹操兵败汴水、袁绍迟疑不进、酸枣联军瓦解、天下人驻足观望之际,他的孤军奋战使得藐视天下的董卓如芒在背,终在无计可施下令焚烧洛阳,强逼献帝迁都长安,仓皇西窜。
战事似以关东军小胜暂告一段落,孙坚所帅的先锋军却因缺粮错失了乘胜追击的绝好时机,此时的天下之势诚如周瑜当日所言,已经由联合讨贼,转成各为所利;除了孙坚在不断与董卓作战外,其余的关东群雄早已将此事置之脑后,各怀鬼胎,故意按兵不动,为了扩大势力地盘,纷纷兼并割据。作为正副盟主的袁绍、袁术虽为兄弟,互相也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当袁绍改派自己亲卫为豫州刺史,率兵袭取曾作为孙坚豫州刺史治所的阳城时,孙坚仍在追杀董卓未归的路上,得此消息,独坐帅营主军帐的孙坚感慨万千,只叹一声“果真诚如瑜儿当日所言啊!”
彼时正是初平元年的深秋,孙坚刚刚修复完被董卓挖掘的汉室陵墓,引兵回程驻扎在鲁阳城外,三千精骑的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林间空地,月白色镶黑边的旌旗在营帐上方飒飒飞舞,似墨染天空中层峦叠嶂的云层,月上柳梢,巡逻营、瞭望营各司其职,军容煞是肃整。



IP属地:上海23楼2012-10-25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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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拥抱无奈,只有遥遥
    已近夜半的大江边,两个全身缟素的少年并肩而立,一轮圆月当空,银辉挥洒大地:长江如巨剑一般划破大地的胸膛,直向东淘尽不计其数的浪花。
    孙策挥手将上好的花雕倒进奔流的江水,几条白绢从他腰际悠悠随江风飘荡,身边熟悉的温软嗓音沙哑低沉地念着诗句,合着苦涩浓重的古琴音律——
    “痛饮从来别有肠,何处吾乡
    笑醉随君三万场,不数离殇。”
    琴音如杜鹃啼血,狂歌痛饮,风萧萧而起,蔓延大江两边的万倾芦苇一片银白,瑟瑟芦花间尽是浓重的难以化解的悲戚。
    那一夜,两个少年毫不节制地对月相酌,像是赌气般竞相仰头灌酒,一坛解决掉就再开一坛,不知不觉间两人脚下已摆着一排空酒坛,直至月上中天,尚有一丝清明的孙策方抱起烂醉的少年打马踏上归程。
    周府少主的卧房里,孙策屏退了一干内侍,独自坐在窗前案边等待刚刚煮好的醒酒茶慢慢变得温凉,不时回望一下身侧榻上睡得不甚安然的少年,轩窗外的庭园月色早已湮没,天地间一片烟雨蒙蒙,淅淅沥沥之中,时间悄然流逝。
    待得片刻,孙策轻轻取过暖壶往面前杯子里倒出一盏热茶,手指沾上点点杯底水迹,就着朦朦胧胧的烛火,在案上仔仔细细地写起字来——
    先写一个“五”字,再接一个扁扁的“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终是下定决心般一丝不苟地写下“喜欢”二字,竟是自己向来不擅长的规规整整、雕笔画钩的小楷,待专注地写好最后一个“你”字,孙策眼睫的笑容渐渐舒展开来,可嘴角的苦涩却越来越浓重——这茶香温存的一笔一划昭然若揭了自己对他无可排解的、远比温柔更为深远绵长的真挚感情,却偏偏在这悲从中来猝不及防的无奈如此的雨夜无比清晰了出来。
    微叹了一口气,孙策做到榻上,轻柔地拉起熟睡的少年揽进怀里,抬手取过已凉得温凉的香茶一口一口地小心喂他,待到茶杯见底,方俯身将怀里人安置在榻上,替他紧了紧身上柔软的薄衾,眸色落寞地摸出怀里那犹带了自己体温的勾玉放至枕边,上方书着的“伯符”二字映着烛光清晰依然——孙策慢慢起身退开,默默地关起了轩窗、吹熄了烛火,一路行至门前方停了片刻,却终是没有回头,只悄然,掩门而去。
    天色大亮时,孙策已经离开了舒城,护送孙坚灵柩举家迁往吴郡。
     ————————————————————
    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周瑜在宿醉的昏沉与凉意的侵袭中辗转反侧,直到日上三竿才好不容易醒来,身边被褥已经冰冷,同塌而眠的痕迹犹在,却再也寻不到那方温暖,睡塌一侧的书案上水渍已干,徒留一缕茶香——
    


    IP属地:上海26楼2012-10-26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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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勉力推开案前轩窗,时常追逐迷藏的暮风古榕下空空荡荡,只有静静躺在枕边的小小勾玉,入手微凉… …周瑜轻轻婆娑那清晰的“伯符”二字,目光寂寥——伯符,为何,你就不能也听我说一句:你还有我… …
      这年的春天舒城总是笼罩着绵绵细雨,日子无比惨淡地滑过,周府后花园里的芳草寂寞地疯长,海棠和月季花都闷闷地沐浴着春阳。缠绵病榻多年的周老夫人悄然逝去,同孙坚中伏一样:现实再度残酷的与历史重合。整个府宅沉默在一片静默的哀伤之中。
      直到人间芳菲将尽,年少的周府当家人仍是在七零八落地病着,少主的这场伤寒起势凶猛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周府上下俱是胆战心惊,下人小心的伺候、吕蒙总是懂事地伫立门前静候吩咐,管家大伯更是寻遍各种良药补品,无奈,那声声沉闷咳嗽每夜仍是如约而至,伤痛犹如抽丝剥茧般缓慢难愈,周瑜夜里难以成眠,白天却只独坐书房弹琴,一呆就是整日。
      琴声一阵一阵地随着初夏的熏风朝窗外飘去,千思万绪只深深柔碎了飘远……
      一场病总算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已是春去秋来,舒城再度迎来了天高云淡桂花飘香的季节,榕树下书房的窗棂几点碎红凋落,正在整理的周瑜蓦然出神——他知道孙策已将父亲葬在了吴郡富春故里,安置了母亲及诸弟后,便去要求取回孙家军旧部,袁术不给,便只好屈居帐下,卖力效命。
      短短半载时光里,孙策在被迫进行着由徜徉山野间的肆意策马少年向承担家族大任的少主公之蜕变过程:父仇、家恨、前路未卜的惶然、还有屈居奸诈小人帐前、寄人篱下的悲哀,太多辛酸又太过沉重,孙策自然不想要他因自己也饱受颠沛流离、看人眉睫、忍辱负重之苦,这些思绪周瑜都了然于心,却在每次思及此时总会胸口一堵,微窒的心突然间迅速塌陷。
      很多事情一旦决定就无法更改,一旦错过也再无法追寻——周瑜深谙这个道理,当这一年的春雨簌簌恍惚间成了秋雨绵绵之时,周瑜便将周氏家族旗下所有良田、店铺乃至府院如数变卖,偌大家业转眼间换成了两车金片和五铢钱,又分发了丰厚的银两遣散了下人。
      那一日,管家老伯依依踏出周府大门之时,嗫嚅了许久,回身向着侍奉了多年的少主最后躬身一拜,叹道:
      “恕老朽多言,少主把偌大的家业千金散尽,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老朽不便相劝,只想问一声,可否值得?只愿公子来日,不叹悔之晚矣。”
      周瑜上前轻扶起老叟,安慰似的一笑,缓声道:
      “劳老管家挂怀,只是瑜之一生,不过是为了一句难相忘的与君诺,值与不值,悔与不悔,早已,不必取舍。”
      ————————————
      


      IP属地:上海27楼2012-10-26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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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俱已散去,空空荡荡的庭院愈显幽深,瑟瑟秋意的阳光穿越老榕树茂盛的枝叶惨淡倾洒,周瑜仰头望着那叶间斑驳,安安静静地听秋虫呢喃不停——直到一袭暖裘轻轻披上肩膀,颈间丝绸般软滑雪绒温暖依旧,周瑜浑身一僵,猛然转身,却是无声侍立身后的青衫少年,眸色里失望一闪而过,勉强勾起唇角
        “关于去留,我还尚未询问你的本意——”
        周瑜话音未落,一向木讷的老实孩子却深深一揖,无比坚定地回答
        “蒙愿随侍公子左右。”
        周瑜微笑看着眼前少年,他像每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一样,短短一年便如雨后春笋般拔高长大,已同自己一般个头,肩背越发宽阔,臂膀越发有力,依稀昨日还是总角孩童,一觉醒来就快到了束发成礼的年纪——遂点点头道:
        “如此——瑜虚长你三岁,舔居兄位,便为你提前戴冠如何,蒙弟可有自己喜欢的字么?”
        蒙面色一红,眼睛里却是难掩的喜色,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吐出两字:
        “子明。”
        随后又怕不够清楚,复述道:
        “子夜的子,月明的明… ….
        周瑜听罢不禁愕然,视线紧紧锁住踌躇满志的少年脸庞端详许久,微叹口气,终是语气很轻地出声应允:
        “好,那便叫,子明吧。”
        


        IP属地:上海28楼2012-10-26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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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文快乐~(咦有哪里不对)所以说历史最后有改写吗?只想他们幸福啊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33楼2012-10-26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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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od job,表示万分喜欢这个文,基调符合我胃口,抱住楼主猛亲……


            来自手机贴吧34楼2012-10-27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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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微叹一声,轻张开双臂托到男童的腋下,顺势抱出马车将他贴在怀里,却不想小家伙居然张开嘴,朝着未披甲胄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小兽一般迅捷凶猛,孙策欲上前教训却被周瑜以眼神制止,忍着痛一手抱住他,腾出令一只手来轻拍他背,一下一下柔声哄着:“伯言,不怕,不怕,一会你祖父就过来看你… …”
              遭逢巨变的慌乱不安因为这清泉般温软的声音而消褪了不少,陆逊紧咬着抱着自己的人眼神却安静下来,或许是那怀抱在霜冷寒夜里太过温暖,亦或许是那声音在嘶马争鸣中太过安心,小小的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来来回回的转,犹豫了好久,终于松了口。
              原来,这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正是那遥远的三国时代十二岁便少年持家、27岁指挥了夷陵之战、营烧蜀军七百里的东吴著名首辅丞相——陆逊。
              陆家本为江东大族,累世为官,其祖父陆纤官至城门校尉,父亲陆骏,任九江(今安徽寿春东)都尉。到了陆逊这一代却人丁凋零起来,陆逊十岁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因其聪慧懂事,颇得陆康喜爱,衣食起居均带在身旁,寸步不离——周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方劫下那辆载着陆逊的低调马车,想以此迫陆康纳降。
              刚刚向孙策解释清楚,便看到前方一骑纵队绝尘而来,为首的迟暮老将正是庐江太守、忠义将军陆康,那两鬓斑白的老将军一见自己的心尖肉被抱在孙策旁边的少年手中,只焦急的大呼一声“莫伤了议儿——”便下马噗通跪倒,周瑜忙上前去扶,将怀中孩童小心送还至陆康面前。
              老将军一把揽过陆逊上上下下好生查看了一番,确定毫发无伤后方惊疑不定地看向周瑜,眼前少年歉然一笑,作揖说道:“瑜并无恶意,此番实是想与陆老将军一叙,望切勿怪罪。”
              陆康犹惊魂未定地回道:
              “季宁乃败军之将,身家性命均系孙将军囊中之物,某死不足惜,只盼将军能放过一家老小。”
              “老将军放心,吾等不会伤及无辜分毫,只是——如今正处乱世,诸侯混战竞相割据,天子亦无能为力,忠义将军年逾古稀,实不适再浑趟浊水,不若回归故里安养一方乡亲,孙将军愿派亲卫护送陆氏宗族回吴郡避战,只有一事相求。”
              陆康听得大喜,遂接道:“公子但说无妨。”
              周瑜看了看被老叟抱在怀里的小小孩子正一脸稚气地打量着自己,沉吟片刻,鼓足勇气说道:
              “久闻陆家小从孙聪慧凌人,巧捷万端,小小年纪便杂学博收,文武双修,假以时日必有经天纬地之材,今厚颜恳请老将军割爱,瑜虽不才愿倾囊相授,定好生待他,助他成就功名慰平生。”
              陆康听罢脸色一沉,抱着陆逊的手臂紧了紧,周瑜等了片刻,犹见得老叟一言不发,只半跪着分外珍爱地揽着自己的小从孙,遂几不可闻地惋声叹息,赧然道一声:“如此,便罢了… …”正欲转身离去,忽听得得悉悉索索一阵细小摩擦声音,回眸去看时,只见那小小的孩子正仰头看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灵活大眼真格宛若清凉的春涧,晶莹透亮,泛着令人难以回避的柔和的目光,他伸出嫩白小手牢牢牵住了周瑜的衣角,犹豫半天终是开口懦懦地叫了一声:“先生。”
              “议儿!!”陆康诧异地望着这个从来都是听话懂事、甚少表达自己主张的乖巧孙儿竟然全然听懂了方才少年的话,并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坚定的选择,遂谓然一叹,自嘲地松开了手臂… …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6楼2012-10-27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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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狗血…不过好喜欢~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2-10-27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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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更好啊~~~
                  嘟嘟真厉害~~
                  我说孙策啊,有嘟嘟在身边你不用担心啊,而且,嘟嘟不会瞒你很久,淡定啦


                  40楼2012-10-27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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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奇谋偷袭 携手江东行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的深秋,风轻云淡的艳阳天竟出奇的多,大江两边蔓延着万倾芦苇:芦花瑟瑟,一片银白;江中,波光万倾,樯桅如林,征帆如云——孙家军五千精兵三日之内,连破长江两道防线三个要塞,长驱直入江东之地,驻在曲阿的杨州刺史刘繇大惊失色,急统五万主力自领大军迎战。两军在神亭岭下相遇对峙。刘繇人多势众,以逸待劳,孙策、周瑜未敢轻进。
                    孙策此时部队只有五千,但刘繇部却足有五万人。周瑜盘算着双方兵种、人数对比,真想仰天长叹:我是注定要一辈子以少对多的打下去吗… …
                    好容易拿出了作战总方案,孙策听完,神色郁郁“又要分兵啊?真讨厌!!那你多带点兵去~”
                    周瑜剜了孙策一眼,轻晒道:“我是奇袭,带那么多兵脱我后腿吗?你是主攻!要与刘繇主力作战的,兵不可太少,不要任性。”
                    ——————————
                    月黑风高杀人夜,周瑜点起一千骑兵,一夜急行军抵达曲阿,天色刚蒙蒙亮,周泰、吕蒙哀怨的遵照他家中护军的吩咐伪装成要进城卖菜的菜农、一脸面瘫样侯在城门外——
                    晨光初现,城楼上一声鼓角响,吊桥慢慢放了下来,城门也缓缓打开,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刚想吆喝菜农来接受排查,“菜农”周泰、吕蒙一跃而起,拔出筐中砍刀,一阵风样冲上去,砍倒士兵,直杀入城门洞,几乎在同时,埋伏在附近树林里的骑兵杀声四起,山涧激流般向城门冲将过去。
                    城头上的守军大惊失色,正欲吹警示号角,只觉看见流星闪过来,一支红色箭羽便穿胸而过。
                    周瑜左手轻搭弓弦,右臂上弯欲再取箭,忽见吕蒙、周泰一身菜农装扮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两人切瓜砍菜一般“左青龙右白虎”地扫清了城楼守兵,不由得会心一笑,冲身后骑兵吆喝一声:“大家进城吧~”。
                    一千骑兵大声应喝,随着已踏上吊桥的“翩跹”一涌而入,不消片刻曲阿的城楼上“周”字帅旗便映着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迎风飘扬起来。
                    城头守军大部投降。小部分四散逃走。周瑜领人攻进了刘繇的刺史府,旋即下了一道军令:赶紧放跑几名被俘的刘家军的军官校尉,让他们去给刘繇报信。后又再度重申了安民抚众,鸡犬不惊的军令。
                    在周瑜攻下曲阿并前往张昭家以孙策的名义为其亲弟弟请私塾老师的同时,孙策领军在神亭岭下正百无聊赖地与刘繇对阵。
                    阵前刘繇麾下的太史慈与程普枪矛并举正斗得起劲,孙策那个手痒啊,几次想下场过招都被周瑜临走时那句“切忌个人英雄主义!!不可与太史慈酣斗!!”按捺住了,方想起昨天自己说起素闻那太史慈有箭术精湛,有百步穿杨之勇,表示有意招揽他,一向热衷为自己招贤纳士的自家义弟却神色黯然,搞得孙策自己颇有点惴惴,一头雾水里硬是好言软语哄了半天,才见周瑜沉默良久后答应说既是义兄中意的,瑜便想办法帮你抓来。
                    注意,他说的是“抓来”喔?当时孙策就汗了,谦和有礼的周公子莫非跟这个太史慈有什么“深仇大恨”?
                    孙策所不知道的是,周瑜对他想招揽太史慈的想法黯然心伤并非他所杜撰的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因为,前世里让他们天人永隔的那场狩猎,当时孙策的虎贲卫队队长,正是——太史慈。
                    这厢里孙小将军正目视着太史慈程普斗阵神游天外,忽然,刘繇军中出现一阵骚乱,几名衣甲不整、狼狈不堪、头发披散的军士骑着马闯进了刘繇军中,直奔到刘繇而前,连滚带爬跑向刘繇报告道:“大人!不好了!今日日出之时,周瑜领军夺了曲阿!大人一家老小尽在周瑜手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繇军中顿时喧哗声起,将校们脸色惨白,军士们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刘繇军队的人海里翻卷起躁动的浪花。
                    忽听一些军士喊:“快快逃命吧!老窝都丢了,快救妻小去啊!”
                    鸣金收兵声顿起,不待刘繇下撤退的命令,士兵们已潮水一般往后涌去。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1楼2012-10-30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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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不明所以,打马回军。刘繇脸色惨白,手足无措,仓惶间决定逃往豫章,却勒令太史慈帅骑兵部去取回曲阿。
                      太史慈望着闻风而逃的刘繇背影深叹口气,又转念一想,孙策主力在此,曲阿必是守城兵力不济,若此番趁乱突袭回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大喝一声“随我夺回曲阿!!”遂整顿直属骑兵,烟尘缭绕掩盖下挥师去取曲阿。
                      刘繇那边一时人心惶惶,孙策这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不用杵在这里做背景了啊啊啊,遂一扬手中八荒六合枪,大声喊出军令:“擂鼓进军!”
                      鼓声震天,程普、黄盖、孙贲等将奋勇而出,督众军往前追杀。
                      刘繇军丢盔弃甲,地上到处是遗弃的旗帜、金鼓、刀枪剑戟,不多时,刘繇二十多个连成一片的营寨全部被踏破,“孙”字大旗和各将官们的大旗飘扬在各个营寨里。刘繇五万大军大部投降,其余四散。
                      程普向孙策报告,此战共斩首八千,得降卒三万余。其余的四散逃去。刘繇逃往豫章。太史慈不知何往。孙策听了要程普留守,自己则亲率余部回援曲阿。
                      这厢里太史慈已帅五千亲卫兵临曲阿城下,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城里华灯初上、街上人影绰绰,除了城楼上换了帅旗,一切如旧,丝毫不像被战火洗涤过的城池,倒像是欢迎他回家。
                      正在犹豫是喊 攻城?还是喊 回城?
                      忽然间,一缕琴音倾泻而下,暮色下如晚风般空灵悠远——太史慈抬眼望去,城楼上,有一人衣如雪、发如墨,竟卸了戎装,只一身不御风寒的锦白色单衣薄衫,十指不紧不慢地拨动着瑶琴,歌声波纹一样传开: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
                      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
                      音色清冽低沉,声声钻入人耳,颇有绕梁之意,恍若倾城。
                      太史慈听到歌声心中轰然巨震,想他投身刘繇门下数载,可不也正如那团扇一般——刘繇出身公卿之家,清高、迂腐,颇重门户等级,至今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一丝不忠之心,却始终不得重用,便是如今一役,也只作垫后弃子,刘繇从不肯听他只言片语,只一味追名逐利枉顾了其忠义之心——不由悲从心来,放下了弓箭。
                      正自愣神间,忽听得四下啸声遍起,身后孙策部主力精兵如潮水般围过来,与城中守军一道整齐划一地呼喊道:
                      “子义,归来——”
                      子义,归来吧——这次,我不会再迁怒于你,害你身陷囹圄、含恨九泉… …
                      太史慈猛然抬头,正与抚琴的白衣少年目光相接,那少年眸色淡淡,却有种莫及的追悔和悲伤难言,双唇轻启——两人相去甚远,自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太史慈却从那唇间读出了希冀,在无声蔓延… …
                      半响,终是黯然下马,缓缓地跪了下去。
                      一曲团扇瑶琴歌为江东军募来了一名良将,诸将都称赞中护军谋略过人、钟灵毓秀,只有孙策在城下看得是心惊肉跳,想那太史慈剑法精准、百步穿杨,他的宝贝义弟居然敢不着护甲、大大方方地只身毫无遮掩站在城楼之上… …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2楼2012-10-30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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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楼主更文啦~么么……嘟嘟好样的,把太史慈收回来啦……


                        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2-10-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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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楼主更文啦~么么……嘟嘟好样的,把太史慈收回来啦……


                          来自手机贴吧44楼2012-10-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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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楼主更文啦~么么……嘟嘟好样的,把太史慈收回来啦……


                            来自手机贴吧45楼2012-10-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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