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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_LY。」◆莺歌燕舞◇转怪侠续文《浮生若梦·梦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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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隐情
雨滴轻坠,沿着屋檐,碎落在地面的积水中,轻击出脆响,在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三娘仍然抱着腿安坐在长廊边沿,雨下了一天一夜了,弄清也已进房一天一夜了,没有出来。
三娘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度日如年地熬着时光,也熬着自己的心。不知应当是担忧、还应当是自我安慰,三娘只是呆呆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门板,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开启的门板。
愣神间怅然,却在此时寻到惊喜。
门扇大开,黄衫男装的女子从屋内缓缓而出,面容上有丝疲惫,但看不出情绪。
三娘立即想要站起走过去,才抬脚却发现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太久,久到麻木了。三娘微叹,缓了动作,才站起身,弄清已经合了门踱步至她面前了。
三娘的声音有些涩,“弄清师父,怎么样了?”
“你…”语气微顿,“你听我慢慢说。离公子中的是池燎族的传世之宝,被唤作‘百日散’的毒药,顾名思义,就是说中了毒的人在百日之内就会心衰心竭心痛致死,必将承受巨大的痛苦,直至死亡,但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真正值得当做传世之宝的,最狠毒的是这个毒药只有奉命看守的人的血液,才能够治好,所以现在我几乎找不到出路。刚才我在房内,想要以真气将他的毒素逼出体内,可是一天一夜的失败告诉我这种方法根本无益。不过你别着急,暂时最重要的除了治他的病,还要保重你的身体,平稳你自己的情绪。”
三娘黯然,默默点头。
“办法我会想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专心照顾好离公子,百日之内,必定有救的。”声音又是一顿,“现在虽然不能根治离公子的病症,但是还是有办法暂缓消弱他的心痛程度的,只是……”
“有什么为难的,请您直说。”
“他的病,血液是解药,那暂缓心痛的也是血液,而且必须是新鲜的人血,以此为药引,配其他药材煎制才会有效。”
三娘抬了眼睫,目光坚定而平静,“用我的血就可以。”
对面的女子默了默,轻轻微笑道,“那你快些去休息吧,这些天我会给你熬补血的药。嗯,你也一天一夜没有吃法、休息了,我这就让弟子们做饭,你用完饭就快去休息吧,今日下午我回派人去取你的血。”末了严肃地补充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我知道。”三娘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怔了怔,随即转身行至离歌笑房边,轻轻推开门扇,缓缓而入。
门扉关住,将落雨清风阻隔在外,像是两个世界,怎样融合?怎样鲜活成原本的生命?小雨淅沥,阐述不清的宿命。



96楼2012-09-08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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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过天晴,空气中还有雨丝带来的湿润触感,明媚的阳光照进昏暗的小屋,一切都暖了起来。离歌笑醒来转醒过来已是又一天的早晨了,他方才坐起,三娘就推门而入,背着阳光,她的妙曼身姿显得朦胧,嵌着一层金边。今日的她,很不一样。
    待她走近了,离歌笑才发现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往日的劲装冷艳张扬、气场强大,往日的黑发高高竖起,今日却换了装扮,那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她——青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曳地长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发丝半卷半散,几缕青丝泄于肩旁。今日的她,不若娇艳,却温婉动人。离歌笑曾几度幻想三娘嫁了人后该是如何摸样,此时一见,便觉得低估了强大三娘的百变。那种美丽,让他移不开眼光。
    女子有些僵硬,毕竟是初次穿着地这么正式,而且,自己的爱人还用这种目光看她,三娘不禁有些紧张,只是缓缓地走着,走到桌旁,放下托盘,拿起药碗,递给他,“嗯,吃药吧。”语气强装着无所谓,但心跳却持续加速,再不听使唤。
    离歌笑看着眼前递来的药碗,一怔后才回过神来,接过,一饮而尽,回手把药碗递给三娘,才移开眼光,挑眉道,“三娘,你今儿唱的哪出啊?”
    三娘拿碗的手一抖,什么嘛?居然对精心准备的成果说出这么煞风景的台词?三娘平和了下心态,转身若无其事道,“没有啊,就昨天下雨衣服弄脏了,没有带别的衣物就问师父借了一套,怎么样啊?难看啊?”
    “哼哼,”男子看着她这幅表情,不禁轻笑,“谁说的,好看。特别好看。”
    感受到离歌笑炙热的眼光,三娘移开眼,心虚道着,“谁信啊?”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那样看着她,良久良久,久到不舍得放开。
    “你快起来啊,别在那儿坐着了,我听弄清师父说这附近的山光奇美,难得来一次,咱们也去享受享受。”
    离歌笑的眸子暗了一瞬,下一瞬抬眼,目光里全是灿烂,“好啊,娘子,快来给为夫更衣!”
    窗外的黄影停驻在原地,这么美好的爱情,为什么始终都不会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呢?往事已逝,过眼云烟,可是红尘中有几人看得清这世事非常?怎样珍惜?又怎样离去?燕三娘,弄清必将抄百遍经文,愿求你未来平安。
    那一日,山间穿梭过一双绝世璧人,两人携手赏花、饮酒、戏水、玩乐,世间逝去的是生命,但是记忆永恒。三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她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给他一些关于自己的记忆,或许只是想创造一些她心中两人最美满的记忆,或许,她只是舍不得离开……但又必须离开。
    离歌笑笑着望天,以为是自己将死,三娘为了满足他的最后心愿才如此设计,但是两人的心思显成分歧,无论怎样,都是俱伤。
    三娘看着离歌笑的侧颜,心痛伴着心动,“歌笑……”
    离歌笑转头望进三娘迷离的双眼,看着她一点点将唇瓣凑近,手臂挽上他的脖颈,吻住他……
    时光就这样,在一个缠绵的吻中静止,一瞬仿若千年。
    然后,离歌笑沉醉在这样的美好之中,静静睡去……
    三娘的泪水刹不住的滑落,浸湿了她垂落的发丝……
    离歌笑,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的……
    昏迷,沉睡……辨不清的时光流逝中,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离歌笑再度醒来时,深陷黑暗,已经是那日后的第三天,他整整昏迷了三天。
    他的病好了。
    但好像又更加严重了。
    他丢了个人,丢了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一切都正常得反常,只是,燕三娘不在了。
    他曾不止一遍地问过宗祠内的所有弟子和弄清,但他们都说那日他是昏迷地躺在宗祠门前的,而燕三娘,在那时就没了踪迹……
    离歌笑望着茫茫无尽的天空,两行清泪滑落,他不知道,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时光就在这样怅然的眉眼间匆匆而过,三个月,三个月……他的等待都幻化成空,再没了耐心……
    可是,燕三娘,你在哪儿呢?
    


    98楼2012-09-08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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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骤雨急降
      痛,撕心裂肺的痛,却带着甘之如饴的温馨甜蜜。
      黑暗中紧紧蜷缩成一团的身影颤抖着,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固执的不肯发出一丝哭腔,鲜血就那样从暗紫色的唇瓣中流出,滑落,轻击在身下的石板上,溅开一朵鲜艳的花。
      手掌抵着胸口,狠得骨头都是阵痛,却敌不过心上的痛,痛到思绪渐渐混乱,通到神经渐渐麻木。
      回忆开始走马灯般的在脑海中轮番上演,三娘觉得那可能是临死前上天的馈赠。
      幼年的伤痛、成长的艰辛、长大后的坚强、帮助他人后获得的感动与欣慰……
      更多的,来自一枝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枝梅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生活,还有所有值得回忆的回忆……
      再更多的,来自离歌笑,那个她穷尽此生也要珍惜和爱护的人,只不过他们终究没能在一起…怎样感叹宿命的无知?又怎样书写幸福的结局?世事无奈,本就有太多定好了的应该,太多的责任与疼痛,需亲身经历,亲自承担。既然老天已照明了前方难过的路,那么三娘希望这次牺牲的、向前迈出那一步的,是自己。
      她不怕牺牲,她希望他好起来。
      更何况,自己服过那绝世的朝暮之花。
      思绪随着那莹白透红的花儿飞转、散落,回到那个雨夜……雨声里,曾有过那样一段对话……
      “什么方法?”
      “转移。”
      “怎讲?”
      “你体内的朝暮之花功效奇异,倘若把毒转移到姑娘体内,也许可以熬过这一劫。”
      “转移后,歌笑会有后遗症么?”
      “附之以药,这个我可以肯定不会存在。”
      “那若是转移,我会怎样?”
      “转移后,百日毒的毒效会加重,仍是百日毒发,凭借体内血液经脉与朝暮之花的融合之效,只要熬过百日撕心的痛苦,毒素便可被朝暮净化,只是……”
      “熬过百日后,除了能活,别的您也不能保证,对吧?”
      “我从没有见过,但因为是当地的圣花与圣毒的较量,难分上下,所以结局必定是两败俱伤,就是说如毒好了,那么朝暮之花本身的效果也就不存在了。”
      “这倒无谓,我本身就是一介常人。”
      “但是,这样的话,对你自身的消耗是很大的,伤身伤神,后遗症是必定会有的,只是连我都不能清楚地告诉你这症状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
      “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据我的医术只能判断出个大概,但不保证会不会有意外,那症状或许是武功尽废,或许是半身瘫痪,或许是心脏留下病根,或许是容貌尽毁,或许是触发曾经得过的重病……”
      一阵淡淡的沉默,“没关系,我的命换他的都行,何况我也能活下去呢?”故作轻松。
      “你…决定了?”
      “绝不后悔。”一阵停顿,“毒性转移后,我想离开百日,这种痛苦我一个人承受就好,我不想让他为我内疚和担心……”
      “我明白,我会告诉他,你离开一段时日是为他采药。”
      “还有…我们都不清楚究竟百日后我会是何种情况,我是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瘫痪了、毁容了、病患了以后该如何面对他,所以,若我百天之后仍未与你联系,请你转告离歌笑,就说我死了,我再不会回来了……”眼眶干涩到生疼,却掉不下一滴眼泪。
      “怎么可以?他若爱你,便决计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我在意他的在意……别告诉他我是为了救他才离开的,就说是你治好的……他若再问起其他,你便说什么的不知道……”
      对方的声音哽咽,没有回应,只听得窗外雨声,劈啪作响。
      “还有小梅和柴胡,也麻烦你同样如此告诉他们,而且,让他们接歌笑回去。”
      “你爱他如此,牺牲了你,又成全了谁?你走了,他又怎么能够幸福?”
      “呵呵,”女子轻笑,“要是换做以前的我,可能也会如此说辞,但我现在才明白,大道理说起来谁都清楚,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发现,不管曾经多么理智的认为,在这一刻都幻为荒诞,只有他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我不能够坦然的以一个满是伤痕的燕三娘的身份重新站在他身边,那样于己于彼,只能是用着疼痛的回忆来互相折磨着彼此的爱,直到最后发现,其实那样,在我们的心之间早已经创造出很宽很深的一道沟壑,再怎么样都跨不过去了……我真的,不想成为那样……”
      “你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别这样,说不定百天后我会与你联系啊,说不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燕三娘,你保重。”
      ……
      沉默中心灵在喧嚣,喧嚣中沉默在颓废,颓废中雨声渐停,雨过后心灵就忘记了颓废与喧嚣。
      “啊!”尖叫声划破黑暗,撕开了回忆,疼痛再难遏制,黑影缓缓倒下,倒在冰冷的石板上粗声喘息,身体蜷缩的更紧,思绪麻木的更深……
      走马灯仍在旋转,回忆仍在上演……
      最后的最后,三娘仿佛看见梅花林中的黑衣男子转身回眸,朝着自己微笑……
      模糊、渐渐模糊…深刻、又渐渐深刻……
      女子终于在疼痛中陷入梦幻,昏睡在记忆的迷离中……
      记忆慢慢停驻,缓缓飞入一个黑洞,缤纷的走马灯,渐渐被剥茧抽丝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醒目的名字……离歌笑……
      离歌笑……
      


      99楼2012-09-08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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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江南初好
        追寻,是无尽漫长的时光,是无法预知的未来,是坚持不放的执着,是心心念念的等待……于是,春夏秋冬,周而复始……
        春风,轻轻拂过浓密的黑发。
        夏花,默默散发动人的暗香。
        秋雨,丝丝扣入细腻的心灵。
        冬雪,点点落在结霜的眉睫。
        周而复始,时间像圆,轮回不尽,却仿佛始终站在原点。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岁月荏苒,改变了多少?又磨平了多少?
        现在的离歌笑,剩下的只有平静,只有抱着希冀执着的追寻。
        自始至终,他的信心不曾减少半分。
        他相信,这是时间对他的磨砺,也是对两人感情的考验,他相信,三娘不会离开,因为她和他一样,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舍不得离开自己内心的愿望。
        墨色的远山,点缀着青灰色的天空,雨丝细密缠绵,映衬起一片朦胧悠远。水墨般的描绘,在几分隐约间勾出淡淡的轮廓,新长出的青草和着树间花的优雅香气氤氲其间,美得纯粹,美得剔透。雨丝坠落,散落在江面,惊起一圈圈涟漪,缓缓扩散,在柔和的光晕下,显得别有风姿。江面上独一只小舟,船家青斗笠,绿蓑衣,默然立于船头,身后只有一黑衣男子,身姿潇洒,气质非凡,墨黑的发丝随意束于身后,半卧着饮一壶酒。偶尔有春风拂过,微颤枝间的花瓣随之飘落,散在男子肩头。“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公子,真是好诗。”船家转头微笑道。
        男子轻轻一笑,声音几不可闻。半晌后,才出声问道,“何时靠岸?”
        “已经看见边岸了,我们这就过去。”
        “恕在下冒犯,不知公子来此地缘为何事?”这几日在此水乡,他载着这公子四处周游,表面上并无目的,可是依他之见,他此行绝对不像是没有目的。
        “我来,”声音平静无波,“是为了找一个人。”
        “公子确信那人会在此地?”
        “不确定。”男子放下酒壶,缓缓起身,理了衣角,立于船家身后,目光深邃,望向即将到达的边岸。
        “不确定?”船家惊奇。
        “两年了,我没有她的丝毫讯息。”默了默,又开口,“但我想,既然寻她已经两年了,相遇也便是快了。”
        船家神色忽的一黯,本想说出的话却被思绪拨乱,换了言辞,“公子一定会遇见那人的。”
        男子闻言,抬首一笑。一笑间,温柔如月之华,朦胧烟雨瞬间清明。
        清明间他收回一瞬的呆滞,笑得更盛……
        清明间他清楚地看见了边岸身着素色布衣的摄影,看清了立于埠头为船拉绳的女子。
        耳边的声音犹在荡漾,“公子一定会遇见那人的。”
        公子一定会遇见那人的……
        然后,女子对上他温柔而炙热的眉眼,笑得灿烂,笑得明艳,笑得纯真,笑得心无城府,笑得,再不像以前的伊人……再而后,没有过多反应,带笑的目光转而收回,欢乐的笑起来,“呵呵,大哥,你出船了三天才回来,本以为是去钓什么大鱼,原来大哥更厉害,钓了个美男子。”
        离歌笑怔住了,久久不能明白。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动作的女子,直到她伸出一双素臂至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女子笑盈盈的,“公子想是怕水,我扶你上岸吧。”
        离歌笑眸光微微流动,耳边的话语似真似幻听不真切,他只是看向女子的瞳孔深处,目光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女子的眸子闪了闪,仿佛被吸引,也看向了男子的瞳。目光相交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在一瞬之间沸腾了,又有什么东西在初春的气息的融化了……半晌后,女子错开眸子,再次出声,“公子?”
        淡淡的声音恍若天籁,由远古幽幽地传来,透过耳膜穿透身躯渗透心脏,至此一言,不同于众,“三娘……”
        瞬间的晃神,女子逃避开那种瞬间绽放的甜蜜又疼痛的错觉,神色恢复如常,“公子,你说什么?”
        “燕三娘……”
        “什么?”女子仍然一头雾水。
        “你的名字啊……”男子的眸色更深,浓成一抹黯雾,化不开。
        “我的名字?”女子好笑般的调皮地眨眨眼,“怎么可能?我不叫燕三娘啊。公子真是有意思,刚见面就给姑娘家的取名字。”
        “那你叫什么?”
        “离歌笑。”笃定而沉重,自洪荒中汹涌而来的力量,瞬间击中男子的心,未曾体验过得浓重的悲凉与温暖,让他隐约明白……
        “你是说,你叫离歌笑?”声音颤颤。
        “没错,离歌笑。”
        


        101楼2012-09-08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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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一次比一次深刻地拍打在男子的心上,然后忽而大风逆起,时光的洪流再次翻涌,逆流间他听到内心深处坚定的答案……还有,真相……
          “那症状或许是武功尽废,或许是半身瘫痪,或许是心脏留下病根,或许是容貌尽毁,或许是触发曾经得过的重病……”
          或许是触发曾经的病症……曾经的病症……曾经的伤痛……
          “啊!”尖叫声划破黑暗,撕开了回忆,疼痛再难遏制,黑影缓缓倒下,倒在冰冷的石板上粗声喘息,身体蜷缩的更紧,思绪麻木的更深……
          走马灯仍在旋转,回忆仍在上演……
          最后的最后,三娘仿佛看见梅花林中的黑衣男子转身回眸,朝着自己微笑……
          模糊、渐渐模糊…深刻、又渐渐深刻……
          女子终于在疼痛中陷入梦幻,昏睡在记忆的迷离中……
          记忆慢慢停驻,缓缓飞入一个黑洞,缤纷的走马灯,渐渐被剥茧抽丝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醒目的名字……离歌笑……
          离歌笑……
          燕三娘,失过忆……
          燕三娘,不愿放开那疼痛又美好的回忆……
          离歌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不能忘记……
          黑暗中倒下的女子嘴唇颤动地一张一合…始终念着,那三个字……
          后来,大雨骤降,江水速升,高高的漫过山洞,女子卷在大水之中,冲向洞外,冲入大江……
          不知多少个日夜,当女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渔屋里,这家渔民救了她,见她无处可去,渔民夫妇便收留了她,把她当做女儿来照顾,而后至此。
          女子没了去处,是因为没了记忆。
          但她却记住了一个名字,“离歌笑”。
          自此,那个她生命中仅存的记忆,成了她过去的全部,成了她的名字。
          一个共同的名字,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自此相逢,男子便在渔民家住下,三天的时间想通,而后的那个下午,他在裸着小腿脚踝戏水的女子旁边轻笑,“你说你叫离歌笑,那你可知道我叫什么?”
          女子打趣,“你…叫公子。”
          男子一乐,遂弯了眸子,“我叫离歌笑。”
          “真的假的?”声音因为惊奇而骤高,女子不顾湿着的双脚,瞬间跳起。
          “当然是真的。”男子边说边站起。
          “啊!太神奇了!原来我们真么有缘啊!”说着又跳了起来,脚下却一时不慎踩在从自己双腿滑落的水上,身子一歪,眼见就要跌入江中,男子眸光聚闪,伸手一拉将伊人圈入怀中,下巴抵在女子眉间,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两人就在这样个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相拥。
          离歌笑温和一笑,原来,她的三娘,本性竟是如此活泼,是那些疼痛的记忆圈禁了她的灿烂,消磨了她的棱角,让她在风霜的洗礼中坚强的不同常人。离歌笑突然有了很多想法,其实她很怕疼吧,其实她很怕杀人吧,其实她很怕孤单吧,其实,她也很希望有一个人宠她吧。那么,以后他就好好宠她吧,不再让她追回回忆,只要她像现在一样幸福,那么他就陪着这样的她吧,她的幸福,才是他的幸福。而,无论怎样,三娘都是三娘,她都是她,他的娘子。
          胸前突然一阵挣扎,他紧了紧手臂,温柔地加重了力道,才慢半拍地发现,她不记得他了,轻笑着想,当真是不让人占得便宜,原来她追过他一次,而今,他还要追她第二次,而且是面对两个没有记忆的她。“干嘛?”
          “喂,”女子脸微红,被抵着的额间变得滚烫,“我才要问你啊,你这是干嘛,虽说你帮了我一下,可也不至于这样啊……”她毕竟还是她,面子薄。
          离歌笑不禁挑眉,“哪样啊?”
          “就…那样啊!”
          “那样是哪样?”
          “喂!”
          “哎哟,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凶干什么,好歹我也帮了你啊!”
          “我…我这不是……”
          看着她羞窘的表情,他笑笑,装出副无赖相,“我怕水,所以在这江边站久了就好害怕的,不抱着你我更害怕,会害怕死的……”
          “真的假的……”
          “你会不会划船?”
          “会啊,干嘛?”
          “明天坐你划得船去玩儿吧。”
          “你一个男人,让女人划船,像不像话啊。”
          “我这不是怕水么。”
          “怕水就不要坐船啊。”
          “喂,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么?”
          “好啦好啦。”
          ……
          有些东西,亘古不变。
          有些东西,万年如一。
          


          102楼2012-09-08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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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歌哥和三娘的情人节
            (失忆前)
            情人节到了。
            歌哥问三娘:你喜欢什么花?
            三娘霸气侧漏道:我喜欢两种花。
            歌哥挑眉一笑,问:哪两种?我送给你!
            三娘抬首叉腰,说:有钱花,随便花!
            歌哥默…
            半晌后,深邃地微笑,说:三娘,你真美!
            三娘微微脸红,心想算你会说话,遂问:我哪美?
            歌哥一脸深奥的深情,说:想得美!
            三娘默……
            (失忆后)
            情人节到了。
            歌哥欢乐地暗示三娘:吭,今天情人节。
            一边玩的欢乐的三娘恍然大悟般瞪大了双眼,“真的哦?”
            歌哥点头。
            三娘微笑,“离歌笑大号,你果然贴心!”
            歌哥一脸满足,“嗯,那你打算干什么?”
            三娘眨眼,“嗯,回家?不行,你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大叔大娘营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么?不能回去……”
            歌哥呆了呆,垮了脸,“你是为了这个才说我贴心的?”
            三娘没有理他,继续盘算,“我打算去卖鱼,今天情人节,我就一公一母一对一对卖,就说吃了这对恩爱鱼……”
            歌哥报复性地打断,“就像这对鱼一样一起赴黄泉。”
            三娘默……
            歌哥继续问,“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过?”
            三娘呐呐,“情人节,不是和情人一起过么?”
            歌哥怒,“你就是我的情人!”
            三娘惊,“你有老婆了!!!”
            歌哥默……
            【番外】梅梅和尔雅的情人节
            话说梅梅好不容易和尔雅走到一起,就迎来了他们携手的第一个情人节。
            梅梅讨好地问:“情人节快到了,怎么过呢?”
            尔雅漠然:“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过?”
            梅梅接着讨好:“人家想听你的想法嘛。”
            尔雅接着漠然:“要么,一笑而过......”
            【番外】柴胡的情人节
            情人节又到了……
            柴胡很郁闷……
            柴嫣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陪着你的。”
            大块头继续低落,“你又不是我的情人……”
            柴嫣汗颜,你倒是敢…“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一辈子的情人。”
            柴胡沉思,思考着这句深奥的话。
            柴嫣遂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她爹,默默地吐了……
            她上辈子神马眼光啊……
            


            103楼2012-09-08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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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心起涟漪
              雨丝轻曳,缀着窗外,漫漫无尽的黑夜。三娘躺在床上,不安而焦躁地翻来翻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情很复杂,要知道,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心情复杂总也不是件易事。
              “啊!”三娘抓了抓披在肩头的秀发,坐起身子,看向宁静深远的夜空,默了默,“他到底是闹怎样啊?”
              雨滴坠落尘世,溅起朵朵珠花,三娘就在这动人的旋律中,深深长叹。
              他们是真的认识么?可是他根本没有明说啊,反倒是自己……三娘突然想起今天的那个吻,心中无限滋味,难以言喻。
              反倒是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他占了便宜,还意犹未尽地希望他多占些便宜。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仿佛熟悉得融入骨血。他们,的确是认识的吧?
              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萍水相逢,还是知己好友?还是说,是一双璧人?
              “嗷!”想到这里,三娘开始甩头,“好郁闷好郁闷好郁闷啊。”待停下了摇晃不止的脑袋,三娘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吻了我啊!到底是怎样啊!!!”
              三娘想,今天不把这件事情问清楚,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了。耷拉的脑袋突然抬起,藏在凌乱秀发后的双眼烨烨生辉,三娘坚定了意念,为了自己的睡眠,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火速起身,随意地拢了拢头发,套上了外衣,也不顾及女儿家端庄贤淑的形象,就推开了房门。
              清风掠过,雨丝飞斜,将将滴落在开启的门扇后,房内的身影就不见踪迹了。雨丝中穿梭,轻盈神速。总有一些东西,是终身不会忘记的。那些东西源于你的热爱,源于你内心的熟悉。
              黑夜淡淡,烛光熄灭,离歌笑推开窗子,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瞳孔如墨,缀着点点星辉斑斓,嘴间勾着笑意,心里一片暄暖。
              他在满心的愉悦间缓缓闭上了眼睛,无言地感受着这美好的感觉。
              雨丝突然间凌乱,“唰唰……”
              离歌笑机敏地睁开眼睛。
              “啪!”来不及了,门扇已经被推开。
              男子回首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慌张而欣喜的脸。离歌笑突地笑了。“你想我了?”
              三娘愣了愣,恍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哈哈,是啊……”
              “过来坐。”离歌笑掀起被脚,向床的一边移了移,然后在另一边的床上拍了拍。
              “哦。”三娘不拘小节的性子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她默默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我有话想问你。”
              离歌笑看着她的脸庞温和一笑,三娘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如沐春风,心中一悸,完全没了决定来时的豪迈。
              男子侧开视线,不再看她的眼,真正开始细看女子现在的形象。长长的青丝肆意泄下,垂在脸畔,垂在耳侧,垂在衣间,动人心魄的,慵懒而明媚的美感,离歌笑却皱了眉头。“嗯,头发是湿的。”
              “哈?”三娘对于离歌笑驴头不对马嘴的答话十分费解,这才想起去摸她的头发,咦,好吧,果然是湿的。“应该是来的时候被雨淋湿了。”
              男子突然笑开,“原来你这么心急。”
              “我是急着来问你话,又不是急着来见你。”三娘急忙狡辩。
              离歌笑伸手够过床边的巾布,缓缓向三娘凑了过来。“有区别么?”
              “当然有啊,”男子执着巾布的手轻柔地放在了女子湿了的发丝上,女子觉得呼吸一滞,“差很多呢。”
              “那你说吧。”离歌笑开始擦拭三娘发间的水珠。
              话题突然的转折,让三娘本来打好的胡搅蛮缠争辩的腹稿,死于胎中,三娘默了默,然后轻咬了咬嘴唇,“嗯,我们以前就认识,对吧?”
              “嗯。”男子面容依旧淡淡。
               三娘的眼中闪过狡黠的星辉,“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是你什么人?”
               离歌笑的动作微顿,靠近了三娘几许,嘴边笑意更浓,“我说你是我娘子,你信不信?”
               “嗯…”三娘的瞳孔放大了数倍,眉头轻蹙一下,又扯出个笑,“不会吧?我怎么也不像是个妇人啊?”说完,仿佛是收到了安慰一般,拼命地点头,相当的认许了这个说辞。
              


              105楼2012-09-08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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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永恒眷恋
                夜色淡淡,轻胧间清风袭来,带着点点雨滴的凉意,卷动起如瀑青丝,飞扬中迷离。窗外雨声不停,韵律地坠落出悦耳的乐音。两人就在这般曼妙韵律间沉默地对视,一眼万年,终一生无法忘怀。
                翦水秋瞳间倒影着另一双绝世清眸,又在这双温柔间看清自己的瞳孔。
                无限爱恋糅杂沉醉其间。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
                纵然不记得过去,但是离歌笑说的对,感觉感情,是不受记忆控制的,你爱上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论世事如何,沧海桑田,桑田沧海,风云变幻,过后,才明白,人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才明白爱情无尽奥妙。
                爱,是如何都不会变的。
                心间的朦雾恍然间散去,清明万分。
                三娘忽的笑了起来,扬起红润脸庞,却佯装着一副纳闷的神情,“我还是不知道哎。”
                “哎?”离歌笑迷离的眼骤然一怔,半晌后复又恢复,墨色的瞳孔凝视着女子的面容。
                “嗯…不过……”顿了老长,三娘的眸子像是燃起了星子,荧亮得彷如照亮了男子的心,“也许让我爱上你就可以了啊。”
                离歌笑的瞳间闪了闪,唇角勾起一丝笑,“难道你不爱我?”
                “不知道哎。”三娘眨着眼,再次佯装无奈。
                离歌笑侧头,打量着眼前葫芦里不知买什么药的伊人,“哦?”余韵未尽,似是等待着女子的下句。
                然而,三娘的下句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女子勾起张扬的微笑,灵巧的小舌舔过微干的下唇,眼神凌冽,御姐范儿霸气侧漏。
                她说,“不过,试试就知道了。”语罢,爪子一张,飞速地向前,立即扑到了带笑的某离。
                离歌笑看着渐进的笑颜,女子的青丝泄于身畔,两只小爪勾着他的脖子,整个娇躯扑在他的怀中,他笑着拥紧伊人,生涩的吻就那样绵密的落下,旖旎间竟带着丝丝缕缕的感动。
                俗话说春宵帐暖……哎,好吧,歌哥乃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吻后凌乱的呼吸中,隐约有着这样一段对话。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你是我的未婚妻么?”
                “忘了。”女子仿是闭着眼逗趣儿。
                男子也不理,继续道,“是真的。”
                “哦。”
                “你现在可还是我的未婚妻,可还愿做我的妻子?”男子正式道。
                “不愿意。”女子无所谓道。
                “什么?”男子拢在女子颈边的手骤然收紧,一边不紧不慢地问,一边不紧不慢地做出副威胁姿态。
                “我不做你的未婚妻,但你要做我的未婚夫,我不愿做你的妻子,但我愿你做我的丈夫。”
                “你是打算一女N男?”长臂再次锁紧。
                “岂敢岂敢。”一面说着,一面拿下男子的手。
                “那是怎样?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做你的未婚妻、妻子,就标志我是你的,但你做我的未婚夫、丈夫,就代表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男子声音一颤,像是回忆到什么,然后笑开。
                “对啊,我已经把你给收了,你是我的人了。”
                “那娘子给为夫个承诺吧。”
                “当然当然,我离歌笑小号愿意娶离歌笑大号,百年恩爱,千年成双。”
                “呃…咳咳……少贫……”男子囧。
                “谁贫了?”
                “我是离歌笑没错,但你不是。”
                “那我叫什么?”
                “嗯,其实你有很多名字的。”
                “不是吧?说来听听。”
                “譬如‘小娘子’,譬如‘燕女侠’,譬如‘扶桑’……”
                “少贫!到底叫什么?”
                冗长的停顿,一瞬仿佛地老天荒。
                “燕三娘。”
                无限依恋般的呓语仿从千年前幽幽传来。
                “离歌笑,燕三娘……”
                缓缓融入雨丝,缓缓融入夜色,缓缓融入墨发,缓缓融入骨血。
                晨曦的第一缕光,从云层间钻出,暖暖的映的大地光亮,阴云散去,光芒万丈。竟有种劫后重生之感,竟有种大梦初醒之感,竟有种时光朔回之感。离歌笑看着天边的光,又转眼看了看倚在怀中熟睡的女子,幸福得竟仿若要滴下泪来。
                他紧了紧手臂,唇趁着暖阳,一般温和地印在三娘的额头上,女子轻呓一下,随着男子移开的面庞,缓缓睁开动人的双眸。
                “歌笑……”
                男子也不答,只是言笑晏晏地注视着女子初醒时的特别。
                “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男子一怔,片刻笑开,“好。我带你回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们的家,那里还有我们同生共死的两个兄弟,我们四个曾经在那里经历过无数,又在经历中重生。”似是喟叹,饱含无数辛酸幸福。
                “我们没有家人么?”女子好奇道。
                “你娘是峨眉的掌门。”
                “真的啊!”女子顿了顿,“不对啊,我是私生的?”
                “其中波折无需知,你好好跟我回家就好,”他握紧了女子的素手,“我会安顿好一切。相信我。”眼神皎皎如月,脉脉如水。
                三娘被他看得面上泛红,眼神移开,小脸上扬起喜悦,“知道了。”
                江南初春,连绵阴雨放晴只为情,墨色远山间,杏花初绽芳华,凄凄漫漫,连成一片。树间仿佛有鸟儿来回跳跃,唱起动人婉转的歌谣,期盼着谁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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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楼
                2012-03-17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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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楼2012-09-08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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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荫浓浓,遮蔽了些许刺眼的光芒,阳光被这个天然的保护伞筛下,斑斑驳驳的光晕舒适的撒在树下小憩的一双男女身上。三娘像猫咪一样蜷缩在离歌笑身畔,半眯着眼欣赏着离歌笑俊美的睡颜,瞳孔里满是暄暖的温柔。纤细的手指轻轻缓缓地触上男子的面庞,沿着轮廓划动,像是要记下他全部的样子。看似不经意,但三娘勾起的嘴角充分的出卖的她的十分开心。
                  这就是三娘追求的生活,她心中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小天地。
                  指尖划过高挺的鼻梁,缓缓地落在男子的唇上,三娘洋洋得意的想,这样吃豆腐的感觉甚好。
                  正想着,以后要怎么样多吃些豆腐,那指尖下的薄唇突然张开,又瞬间合住,惊得三娘一颤。片刻的怔愣后,看着那只被男子咬在嘴里的手指,三娘才像领悟到什么似的,张开了嘴巴,“你早醒了?”本以为不为人知的吃豆腐行为,带来的成就感,就这样轰然崩塌。
                  


                  109楼2012-09-08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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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以这么说……”余音未尽。 三娘的眸子又黯上一层,“原来是没有睡……” 离歌笑闻言,轻柔地松开牙齿,伸手握住女子的素手,放在胸口,眸间神色转为浓浓的深情与温柔,说出了这个午后,最令人怦然心动的话语。 “三娘,我们成亲吧。” 三娘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语击中了心窝,瞳孔中无尽波澜轻漾,面上晕出了淡淡的绯红。沉默半晌后,三娘作出了回答,“你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对吧?” 离歌笑闻言一怔,然后慢慢点头,“没错。”
                    


                    110楼2012-09-08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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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只爱我一个。”
                      “嗯,只爱我一个。”
                      “少贫。”
                      “只爱你一个。”
                      “那你房间里藏着掖着的那个牌位是怎么回事?”
                      神色微黯,复又笑着回答,“以前过世的一个亲人的。”
                      “哦……”三娘的余音微转,话语却停顿了下来。
                      但如此这般的停顿,让歌哥心中发毛,“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气儿问完吧。”
                      


                      111楼2012-09-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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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前啊,就是最开始,是你追的我,对吧?”
                        “不是啊,你追的我。”男子慵懒的笑笑,笑得三娘耷下了眉。
                        “说——是你追的我,快!”
                        “是你追的我。”
                        “还贫,找打啊!”三娘的小臂揽上了歌哥的脖颈,半严肃半威胁道,“快说,不然就杀你灭口。”
                        歌哥一脸笑意,却佯装出浓浓的恐惧,“啊,你杀了我我都不会说的。”
                        三娘郁闷。
                        “啊,你嫁给我我都不会说的。”
                        三娘接着郁闷。
                        “好吧,除非你嫁给我。”
                        三娘扶额,竖起大拇指,然后90度旋转,“你白痴啊。”
                        男子笑得更浓,执着女子素手的手,慵懒地把玩着。
                        “那不然换个问题,”三娘眸间的诡秘一闪即逝,“请说出你的真实年龄。”
                        这回换歌哥默了。
                        三娘哈哈笑开。
                        默了半晌,歌哥才想起来原本的话题。遂淡淡道,“既然你没有异议,婚礼细节就交给梅梅包办了。”
                        三娘缓了得意神色,“我没答应啊。”
                        “你也没说不答应啊。”男子缓缓阖眼。
                        “喂!可是……”
                        “喂!”
                        “离歌笑!”
                        好吧,某只装睡了……
                        于是,大婚的计划,就这样,无端、武断地决定了。
                        


                        112楼2012-09-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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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啊!”
                          突如其来的大叫在耳边响起,三娘顿时回神,怔了怔,“咋了?”
                          “三娘三娘,你刚才是不是说‘梅梅啊,你以前没有这么自恋的啊’?”
                          三娘眸子微眯,“对啊,”没有反应过来其间深意,但另一边的梅梅显然是反应过来了的。
                          “三娘…”小梅的瞳孔瞬间写满了精明……“你还知不知道咱们醉生梦死以前的针线放在哪个屋子里了?”
                          “哦,就大块头房间旁边的那个啊……”
                          “哦!”男子闻言瞪大了眸子,“燕三娘,你你你你你……”
                          天空中一排乌鸦缓缓飞过……
                          


                          113楼2012-09-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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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红绸,红衣红妆,满眼俱是喜庆之色,男子望之,心情不禁开朗舒畅。
                            明日便是婚期,离歌笑等这天,很久很久了。
                            他拂了拂手上沾着的泥土,又是一笑。他还记得那天三娘问起牌位时自己心中的怔忪,然后是豁然开朗。
                            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只要把握好手心的幸福就好,人生还是简单些的好。
                            他去葬了那块牌位,葬在那片灼灼梅树林,葬在无求的坟墓旁,葬在自己深刻的回忆里。
                            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再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对生活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因为有了等他回家的人。
                            “老离!”
                            “歌哥!”
                            看着两位友人豁达地拎着酒水走来,离歌笑笑着迎了上去,“怎么?找我喝酒?”
                            “是啊是啊,我看歌哥你成亲以后,肯定被三娘管的死严,所以今儿个陪你好好喝喝。”
                            “没错没错,俺们是为你庆祝这个单身狂欢夜的,以此祭奠你即将逝去的单身生活。”
                            俩人一唱一和甚是和谐,烘的离歌笑心里暖起一片,“好,今夜不醉不归!”
                            “干!”
                            “干!”
                            “干!”
                            “接着喝!”
                            “好酒!”
                            “干!”
                            ……
                            “砰。”
                            然后是一阵压抑的笑声。
                            梅梅和老胡看着倒在桌上的男子,眸中一片诡秘。
                            黑暗,黑暗,黑暗,黑暗。
                            头痛,头痛,头痛,头痛。
                            话说,这就是离歌笑大婚之日醒来的唯二感觉。
                            离歌笑蹙紧了眉,思绪缓缓清明,正准备从黑暗中挣扎起身,却疏忽间发现,自己好像是被绑在了这张床上,手脚被束缚,动弹不得。再睁眼蹙眉,发现眼前竟是被蒙了纱布,以至满目昏黑。
                            此时此刻,即使是酒刚醒也十分警惕的男子,思绪在这一瞬间清明到了极致。
                            脑海中闪现过千般可能,都隐隐暗示着两个字。
                            ——危险。
                            


                            114楼2012-09-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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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却又如沙漏中漏下的细沙,缓缓沉沉落在心里,竟变得无限漫长。
                              双眼被蒙住,四肢也几乎动弹不得,就连口中也被塞住,屋子里弥漫着缓缓地熏香,一点点麻醉黑衣男子的意识。这次的敌人仿佛了解到了离歌笑全部的弱点,置他于不敢妄动之地。
                              “咚……咚……”耳畔传来清晰的打更声音。又一次。
                              这一次,意味着夜晚的到来。
                              心中的不安愈演愈浓,不止为了自身的安危,还为了心中女子和伙伴的安危。对于以往的任务,离歌笑总能敏捷地推理出危机的前因后果,然后果决的解决,但是这次,一切变得毫无头绪,他没办法联想到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个声音在胸膛中坚定,要出去,要大家平安,要大婚不延。
                              离歌笑薄唇微抿,腹部运气,向手上汇集,想要挣脱枷锁。
                              正在运力之时,却听“啪”的一声响,倏忽间门框砰然大开,一阵阵轻碎的脚步缓缓走近。
                              离歌笑浑身僵劲一瞬,复又恢复成平常状态,警惕中带着些许懒散的,听着来人细微的脚步。直至脚步停下,落于床前。
                              一阵淡淡的清香传入鼻翼,离歌笑不禁皱眉。
                              一双温润的手碰上他的耳际,解开了男子眼上的束缚,再移至嘴边,拿下了塞口之物。
                              光亮入眼,一时间的由暗至亮,让疲惫的瞳孔略显涣散,离歌笑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一间布置甚得当的房间,布置上了红绸红缎,俨然是一间喜房。床前的木桌上摆着的红烛,发出明明光亮,光亮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逆着光,看不清神色,但姣好的面容却在明灭中缓缓入眼。柳眉清婉,樱桃小嘴,眼含桃花,脉脉柔情自瞳孔中流露。离歌笑晃了双眼,轻眯后再看,入眼的那一身红衣,竟是女子动人的嫁衣。
                              


                              115楼2012-09-08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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