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吧 关注:807贴子:1,515

回复: 「_LY。」◆莺歌燕舞◇转怪侠续文《浮生若梦·梦落无痕》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浙江71楼2012-09-08 17:59
收起回复
    ”“你们……”离歌笑停顿片刻,始终没有问下心头疑问,话锋偏转,言出犀利,“为我家娘子穿衣的琐碎小事就不劳烦仇兄大驾了,我来就好。”收回向三娘伸去的手,白衣男子挑衅一笑,“娘子?何来之说?”“不瞒仇兄,我与三娘早已定下终身,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语毕,离歌笑沉默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也许是想守护的迫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感情出现了深刻的危机感,莫名的敌意愈加明显,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哦,那就是不一定会成亲嘛。”“仇兄这玩笑开的还真是幽默啊。”“仇某以为你看得出我很认真。”仇祭起身走到石凳旁坐下,整理着洞中的一堆木柴,“不是连你自己也很害怕知道秘洞中的事情吗?或者,很好奇也行。”“不好意思,离某不巧没兴趣。”离歌笑单手托起三娘的半身,为她穿理着衣物,束好腰带。“嗯,刚好,我也不太想告诉你。你看到怎样基本上就是怎样了。”火光燃起,发出更大光亮,白衣男子点燃的火堆在冰冻的死亡之地里传递着温暖。“那就要谢谢仇兄再一次救了我家娘子了。”“客气,不过我看你最好是赶快让她成为真正的你家娘子,不然她反悔你可就亏了。”“我若是连那么点信心都没有,就不会叫她‘娘子’了。”“嗯,不错。”敌对的男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称赞自己,离歌笑沉默以对,等待下文。却见他信步而行,朝着洞口走着,“还有,不要叫我仇兄,把我叫老了可不好。”离歌笑慧眸中淡光微闪,“只怕仇兄这个称呼还配不起您这样的长辈吧。”看见白衣男子身形一顿的情形,他的眉头蹙的俞深,心底翻动过一阵思绪,转而归于平静。这个人,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没那么简单。
    黑暗吞噬一切,被朦胧的光束打破,空灵到虚幻,渐渐铺展开墨色的画卷,桃花林里黑衣男子矗立凝望着与自己对视,眼中满是沧桑疮痍,眸中的暗色愈发沉重,再看不见爱恋,反倒是被质疑、猜忌充斥得胀满。三娘受不了着令人恐惧的目光,缓缓启齿,千言万语,说出来只沙哑的一句,“歌笑……”虚幻似桃花翩飞中的男子恍若未闻,绝情转身,徒留下伤感背影。三娘内心疼痛四起,眼泪夺眶而出的刹那,她奋力追上前去……却怎么也追不到,只能无措地看着他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三娘秀美深蹙,冷汗连连,弄湿了青丝,“歌笑!”离歌笑一怔,看着三娘声音颤抖地从噩梦中挣醒,不禁紧张起来,没待口中的“怎么了”出声,面前红影一闪,女子已然恐惧地扑进自己怀中,来不及多想,原本的担忧让他下意识的抱住怀中伊人,深深锁紧。梦中的惊惧,引得三娘在睁眼看到歌笑关怀的面容时,不管不顾其他,肆意扑进爱人怀里,寻找那份在噩梦中丢失的真实,眼泪伴着汗水从脸颊滑落…….“歌笑……”“怎么了?”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心疼密密麻麻铺满心头,离歌笑温柔道。“唤我名字。”“呃?”离歌笑一顿,他不知道在梦中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但他绝对是最希望能与她一同分享、一同承担的那个人,“三娘…三娘…有我在……”加重了臂弯的力道,拥的她更紧。温柔呼唤似入骨呢喃,胜清风般轻抚三娘的心头,恐惧的无措感渐渐平复,三娘缓缓回神,面颊上的绯色也越来越重,她慢慢从离歌笑的怀中抬起头来,凝视着男子的神情注目。离歌笑看着这面色绯红、泪痕犹未干的伊人,不由一笑,温暖的大手轻覆在三娘面上,用指腹替她擦净脸庞,“做噩梦了?”“嗯。”三娘微微颔首,目光偏开,环视了周身,这才渐渐对这环境的改变有了些好奇,“怎么回事?”离歌笑目光一滞,“你们进去一天一夜,我苦寻机关,终于打开了石门,却看见……”“看见什么?”三娘无辜地挑眉。看着女子真诚的神情,离歌笑轻笑了下,“没什么…仇祭说你中毒了,他碰巧带了解药,又一次把你救了,然后你还在昏迷,他说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于是…就是现在这样了。对了,你怎么中的毒?”“啊?”三娘顿了顿,随即想到了洞中自己白痴的作为,“好像是…我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的,结果发现洞里有水啊,我就尝了下…结果就晕过去了,这么看来,那水应该有毒……看来这次,又麻烦仇祭了……”男子眼波微乱,转身站起,不再言语,望向洞外……洞外,男子衣炔翩翩,白袍猎猎,在冰封天地间独立,遗失而孤立,霸气而凌厉,似未展翅的雄鹰,在山崖处俯瞰苍穹……鹅毛白雪纷纷落下,天地莹白,引人顿生喟叹生命之感……
    


    76楼2012-09-08 18:03
    回复
      若暗色飞花的背景,淡茫苍雪之后,白衣男子扣紧了手中的玉佩,眸中氤氲暗沉,心中压抑更深,似作出了某种抉择,沉重的决定……(八)疑云乍现 雪如鹅毛,纷纷散落在尘世,吞噬淹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月儿藏身于厚厚的暗云之后,只有点点星光为这欺雪大地带来一丝生机。 隐去光华的莹白雪花,细腻地在大地上铺展,这无边的雪域,犹如一条很遥远很遥远的道路,仇祭迈步,脚步一深一浅地落下印记,向不知名的远方走去。他没有注意脚下,眼神只是定定地深锁在怀中伊人的面庞上,那美好的容颜即使非倾国倾城,却也风华绝代,氤氲着独特的美。唇边不知什么开始就已经勾起笑,真诚的笑,真实的笑。多少年,多少个岁月,自从桥儿走后,自己都没有这样笑了,那是心里的笑,覆盖了无尽的阴沉,那一瞬他觉得这么多年的苦难就要过去了,等他赢了这一仗,他们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同看日出日落。可是,似乎忽略了什么…他不知道……亦或者,他不想,知道。 轻盈柔软的身子随着白衣男子的步伐而略微颠簸,却依旧睡得深沉,没有半分表情。只有仇祭知道,那不是睡,只是暂时的昏迷,他俯首在三娘额上印上轻柔一吻,“三娘,委屈你了。”言尽,不知心里又生出什么念头,唇边轻柔地笑转瞬邪魅,冲着无边的天际,淡淡开口,“离歌笑,这次,不论是战争,还是三娘,我都赢定了。” 声音渐渐飘远,像是散落在风中的雪花,身影渐渐湮没在苍茫的暗白之中,继续着那未知的道路,走向未知的远方……
      拂晓将至,难得的金色阳光穿过严密的云层,撒下一种似真似幻的温暖,石洞中,躺在使石床上昏睡着的黑衣男子,轻轻动了动染上阳光的睫毛,努力地睁开眼,适应着光芒。 “呃……”头痛欲裂,一瞬间离歌笑觉得大脑是空白迷茫的,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他慌忙瞪大了双眼,条件反射地大喊,“三娘!”回应他的,只有洞中飘荡的回音,“三娘…三娘……”像是谁的梦呓。离歌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下地,一边在洞中寻找,一边不住担心害怕地呼唤着三娘,可是,没了,什么都没有,他怔怔地定在了原地,入目的只有,石桌上唯一的惨白…… 他缓缓上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信纸,打开——“离歌笑,很开心能有你这么一个可以看透孤身份的对手,可惜了,你的犹豫和宽容成为了你的弊端。三娘孤带走了,你回去备战吧,这一次的两场战争,孤,势在必得。” 看来,昨夜的饭菜,果然有问题……可,他竟如此大意…… 一些淡淡的滋味在心头回荡,对自己的信心和对失去三娘的恐惧碰撞着、矛盾着,离歌笑紧了紧握着的双拳。 ——势在必得的,又何止你一人? ——三娘,是我的妻。 言罢,铺展开一张白纸,提笔挥毫,写下恣意大字。 ——明晚,决战。 决战,没有军队的战争,却比之更加残酷,两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欺雪皑皑,遍布于这无垠寥廓,雪山包围中,是连连的帐子,雪白的,映的世界更加纯洁。舒服柔软的床榻,锦绣貂绒的被褥,将红衣女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衬得她面色红润,睡得正沉。 疏忽间,女子的秀美轻蹙,像是从梦中醒来,却感到不适。三娘缓缓睁眼,却看到一片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白色的帐子,石质的桌椅,精致的杯具,燃着火苗的炉子,一切使她不安起来。这里,是哪儿?是歌笑带我回来了?还是仇祭带我们找到了容身之地?不及多想,三娘猛地坐起身子,揭被准备下地,却听得门帐被掀起发出“嚓嚓”声,一个外族打扮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见三娘这幅样子,一边把手里端着的食物放在石桌上,一边俯着身子轻声道,“姑娘才醒,这会子冷,王特意叮嘱,不让姑娘下床。” “王?”三娘诧异,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池燎族的王? “姑娘不认识王?可是王把你带回来的呢。” “王……”心中顿时猜出些头绪。“这里是哪里?” “营帐啊。” “哪里的营长?”三娘再难心平气和,那个憋在心里的答案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却压抑的沉重。 “池燎族在欺雪谷驻扎的营地。”见三娘发火,这女子立即俯身回道。 “离歌笑呢?” “什么离歌笑,从未听闻啊。” “就是随我同来的男子。” “没有啊,随姑娘同来的只有王。” 三娘的心一顿,离歌笑,这次又和她分开了。是不是好事多磨,风雨之后有情人才能终成眷属?老天,这分分合合的未免太过苦涩艰辛了啊。“哎……”三娘悠悠的叹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淡淡道,说出那个埋藏于心底的猜测,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肯定。“你们的王是仇祭。” 那女子听得此言,皱起浓眉,“王就是王,奴儿们都不知道王的名。” “那你听好,你们的王,叫作仇祭。” “奴儿不敢。”那女子半是忧心半是上心,惧得俯了身子。 “你去,告诉仇祭,燕三娘要见他。” “这……”奴儿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帐再次翕合,白衣绒绒的男子掀帘而入,传来儒雅轻快的声音,“这么巧啊,三娘,我也很想见你呢。” 三娘凝眸,对着来人打量,可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我行我素的笑着,看不出什么心虚的倪端,三娘暗了神色,轻轻启口,“离歌笑呢?” ——离歌笑呢?意料之中的问题。 仇祭仍然笑着,挥了挥手让那个奴儿出了帐子,也避开了话题,“睡得还好吧?” ——睡得还好吧?意料之中的转移话题。 三娘沉默了,脑海中却无不清晰的勾勒出真相的样子。
      


      78楼2012-09-08 18:04
      回复
        “你为了试探我们,而假意从你手下的手里救了我们,自此成了救命恩人,也成为了‘朋友’,你见我进入密室,怕我在里面发现你另外的秘密,所以你故作不知怎么出去也随我进了洞里,然后再次假好心帮了我,昨夜你在我们的饭食里下了迷药,到了深夜便把我带来这里。现在,我不问你你究竟为什么伪装,也不问你为什么将我带来此地,我只问你一句,离歌笑在哪里?难道大王回答不了?”三娘的声音暗哑,郁气难解堵塞于胸,言尽,目光认真轻蔑地看向白衣男子,等着他的回答。 “他很安全,我没有动他。”说着,以咄咄的目光逼向三娘的轻蔑,“应该还在洞里。” 三娘受不住这目光,错开脸,开始穿鞋子。 “你走不了的,这里附近都是我的手下。” “哼。”三娘轻哼,没有言语。 仇祭沉默了一下,续言道,“洞里,我还救过你一次。” 三娘一怔,抬头看他。 仇祭看着她质疑的眼光,道,“不是我设的计。” 三娘骤然回想到她出来那日,歌笑的反常,深蹙起眉。 “你中的是寒冰之毒,我为救你,与你有了肌肤之亲。” 三娘闻言惊得瞠大了双眸,复又渐渐平复,“哼,你觉得,我会信。” “你已经信了。”仇祭挑眉,在三娘身边坐下,“你可以去问离歌笑。你们汉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此番你我早已突破界限,我不信离歌笑还可以坦荡娶你。” “歌笑,亲眼所见了?” “嗯。” “好你个小人,你如此卑鄙,究竟为了哪番?”三娘气的站起,咬着唇破口大骂。 回答她的,只有坚定的三个字,“得到你。” “什么?” “燕三娘,我爱你。” 三娘惊得更甚,那句“少开玩笑”的话也憋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去,她只是转移了目光,回身坐下,呆呆的看着那炉子里燃烧的火,默默不语,瞳孔伸出掠过无数华光异彩,终究归于灰暗。身边的男子,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陪着坐着,坐着…… 帐外的雪花纷纷,落个不停,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静得只剩下这一个绵长的冬……
        


        79楼2012-09-08 18:05
        回复
          “他如此侮辱我们,还假惺惺的扮什么假好人?”
          “哎,”三娘垂了眸,不再看那侍从,“这场战,即使能打赢,你们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语气一滞,“何况,你们根本赢不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王带回来的就可以信口雌黄!”侍从倔强地撇过头去,语气颤抖着。
          三娘将碗放回到小机上,恢复了冷艳气势,缓缓问道,“你们的王是汉人,你可知他为什么会率领你们攻打他的家乡?”
          “王攻打的不是中土,独独是那狗皇帝。”
          “你口口声声地道他狗皇帝,你又可知如今这天下世道轮番变化,早已不再似你祖先所述的那般?”三娘看向那侍从,“许些年前,皇帝重归正道,专心处理朝政,造福于万民,江湖之中侠义之士蜂拥而现,正义之人遍及中原,天下共举,一派祥乐。”
          “天下共举?好像不包括我们啊。”侍从轻蔑一笑。
          “其实,幸福这东西,往往藏在豁达的眼睛里。当年你们不满足于这冰寒之地,可有想过中原的地势能有多好?在那里,水灾、旱灾、蝗灾、虫灾、地震…数不胜数,哪一个民族不是靠着自己辛勤的努力和团结的劳动换来如今的硕果?那有一个民族可以坐享天成?倘若你们团结,就应该向中原学习,不断丰富完善己族的不足,倘若你们真的自信,就应该动手去努力,而不是动手抢夺。”
          “抢夺?这么说不对的是我们?我族当年不过是派人前往京都去交涉,皇帝就要灭我族人,这么说来倒是我们先发动的争乱?”
          “你族若当初没有庞然起兵之势,先皇又怎么会下令灭你一族?你可曾想过,但凡是坐上皇帝职位的人,便是天子,天子必有其不凡之处,若是昏君怎能仁慈之念留你族活口,若是善君又怎么可能在你族只是同其商议之时对你们动了嗜杀灭族的想法?”
          侍从眉眼具颤,“这是我族史册上的记载,怎会有失?”
          三娘沉沉叹了口气,“这是你族发动战争却几乎全军覆灭的耻辱,你以为先人会一字不差地撰写下来留给后人看?”
          “不可能!不可能!”侍从拼了命的摇起头来,三娘却只是默默地看着,眼神里包涵着复杂的神情,她明白,有些东西是人一生的执念,当执念化作污点,人生就会随之崩塌,有些东西,怨不得世人谁的对错,立场的问题无关是非,却中将影响着是非。
          “不是!不是!”侍从的面部纠结在一起,痛苦愈加强烈,片刻,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颤抖着笑说,“对了!我知道王为什么会帮我们了!我想起来了!是因为王妃!王妃!对!”
          三娘深深蹙眉,“王妃?”
          “王之前的妻子是看守欺雪之巅上朝暮之花的女神,中原皇帝贪图王妃女神般的美色,曾进攻过欺雪峰,毁了圣花圣药——朝暮之花!”
          看着侍从瞠大的双眸,三娘暗了暗神色,“王妃在哪儿?带我去见她。”
          “王妃?哈哈!她就是被你们狗皇帝的手下……”
          言而未尽的话语被冷冷传来的男声生生打断,“住口!”
          闻声,三娘一怔,垂下了双眸,猜出了那可悲可怜的后半句,身旁的侍女一下子断了音节,再说不出分毫,立即跪倒在地,不敢看来人 。
          仇祭默了默,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的暗黑,冷冷下令,“你下去吧。”侍女听得此话,深深舒了口气,默默地出了帐子。
          三娘请瞥了眼里去女子的身影,心中一阵唏嘘,缓缓靠坐在白毛毡子铺垫了得椅子上,眼神停滞在自己脚尖,始终不投向来人一分,漠然道,“大王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三娘呢?”
          冷冷的空气中,不知道酝酿着什么,只觉得风雨欲来,现下的三娘怕了,她怕走错,一步错,步步难回,她怕自己一个转身,回首瞭望时,生命里已没有了自己来时的模样,没有了燕三娘,没有了离歌笑,没有了梅梅,没有了娘,没有了一枝梅,没有了心灵可以停歇的驿站……三娘等待着,一个即期望听到又断然不可能听到的答案,三娘恐惧着,一个即痛恨却又无力改变的话语。时间就这样静默着……
          却没有回答。
          良久。
          “我带你去。”沉沉的声音传至耳畔,三娘抬首看他,显些莫名其妙,“什么?”
          “你不是想见王妃么?我带你去。”他说的云淡风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令自己十分讨厌的人的情绪,自己就是看得清,他故作轻松下的沉痛,自己就是读得懂。
          两人先后掀帐而出,并列地走在茫茫无尽的雪海之中,看着天上白雪纷纷飘落,开成一朵朵纯白的云,缀成一缕缕浅浅的朝暮。
          大手覆盖住了三娘的眼睛,她却没有挣脱,连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这个欺骗了自己的敌人,在这一刻,她仍然觉得他是好人,仍然愿意相信他。白衣男子怀中抱着红衣的女子,凌空而起,飞入了白雪,不见……
          


          81楼2012-09-08 18:06
          回复
            (下)
            耳边的风疾驰而过,呼啸着卷起雪花,不知什么时候,雪又开始下了,下下停停,停停下下,像是亘古不变,死亡之地永远没有化雪的春,三娘觉得有点冷。冰冷的手掌覆在眼睛上,她看不到,也挣脱不掉,就这么被仇祭拥着,飞过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多久的时间。
            双脚倏忽间接触到踏实的地面,两人双双落地,待三娘站稳了身子,仇祭沉默地移开了手。
            三娘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仍旧是一片苍茫,他们正站在雪山的高处,她垂目轻看着仇祭,他却仍是无语,缓缓转身走开,三娘的目光随他一同挪动,之后呼吸一滞……眼前的,就是他们曾栖息的那个山洞!一阵欣喜袭上三娘心间,然瞬间转为黯淡,她知道,他怎么可能带自己来见歌笑,想来他一定知道,歌笑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或者,难道他抓了歌笑?不然怎么会如此笃定?
            来不及多想,三娘转身向男子的方向奔去,飞快地追上他,一把扯住他雪白的衣袖,声音有些暗哑,“你抓了歌笑?”
            仇祭的目光淡淡,注视着三娘抓着他的手,唇上扬起笑,“我还不至于如此卑鄙,我派人打听了,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为什么?怎么会?难道是找自己去了?可这…怎么可能?若真的找,这么久了他又怎会找不到?若没找?难不成他抛下自己了吗?不,这不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三娘的浓眉深深蹙起,难掩担忧。
            “放心,他应该很安全。”
            三娘看向他真诚的眼,叹了口气,还是相信了他。“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说了,是带你来看王妃的。”仇祭反手捉住三娘抓在他袖子上的手,拉着她走进洞里,“跟我来。”
            他带她来到那个上次三娘误入密室的石壁前,双手在壁面上轻轻划动,片刻,石门开来,三娘轻笑,“原来这石洞也是你设计的。”
            仇祭没有答话,带着她步入那个曾经贮藏着他温暖回忆的密室,行至一片石壁前,一边口中喃喃着什么,一边拿出颈间始终带着玉佩,紧紧贴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上,之后,是“哄哄”的声响,那面石壁,豁然洞开,自那里面发出耀眼的光芒,三娘微眯了双眼,被男子领着,走向那片光亮。
            身后的石门“哄哄”的关上,缓缓适应了那光芒的瞳孔,在看清眼前景色后,又是一滞。那是一片茫茫花海,白色如雪的花瓣,晶莹透白的花蕊,一缕缕盈盈淡红色光贯穿其间,耀眼了的眼前辽阔的巨大石洞。没有风,没有冷,没有雪,有的是一片肃杀的生机,梦幻又惊心的美丽,像是生命一样,美好又残酷。在她怔愣的时间里,她听见仇祭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从远方飘渺而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朝暮之花。”
            “不是传说,欺雪女神死后,这种花救灭绝了吗?”
            “没有,我把它们留下了,只是除我外没有人再见过罢了。你知道吗?你说的欺雪女神,就是我的王妃,她的尸体就埋在这地下,才得以养活了这世间绝美的花……”
            三娘怔住,欺雪女神的故事,怎么说都是百年前发生的事了,怎么会?他的王妃怎么会是死了那么那么久的女子?
            仿佛读出了三娘心中的猜忌,他唇边绽起笑容,“她的确是我的妻子,我也的确是当年传说中死了的男子,只是,我没有死……”他的话,随着他的眸光,飘得更远,远的像是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雪下的凄异,他们的血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出花朵,那一剑,刺中了两个人的心脏,穿透了她的,却只是轻刺在他的胸膛,那些人以为他们都死了,结局演变成这样,谁也没有料到,然后他们散了,去了,只剩下他无力的拥着怀中渐渐僵硬的女子,无声的哭着,吞咽着冰冻的自己的泪水。
            “我侥幸独活下来,又食得这朝暮花,你即听过传说,也定知道,那花是绝好的药材,食之,如同食了青春不老的仙丹,就真的青春不老了,我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却没想到,青春不老,却难逃一死。”
            


            82楼2012-09-08 18:07
            回复
              三娘转眼看他,那个曾经对他邪罔笑过的男子,此时此刻,竟脆弱得几近苍老,像是他青春外表下被风华侵蚀过得沧桑的心。这一刻,三娘终于明白,他恨先帝的原因,他要攻打京城的原因。
              “那狗皇帝一面贪图桥儿的美色,一面又想通过桥儿得到绝世罕见的朝暮之花,以饱他自己青春不老的美梦,这等皇帝的后代,能有什么出息?死他一个,都不足以洗清桥儿和我的恨。”
              三娘沉默着,心中却不自觉地痛起来。错了?错的到底是什么?每个人一生都会犯错,可错的是什么呢?那些怨,那些恨,真的不能随着生命的散尽而被放下么?还是要世世代代延续,冤冤相报?“或许,她也不想让你有恨呢?或许,她想让你不要报仇呢?”
              仇祭转眼看着三娘,嘴边的笑渐浓渐涩,“你知道?”
              “不知道,但我肯定,没有哪一个女子是希望爱人在仇恨和悲伤之中度过余生的,她即使怨恨,也一定会更希望你幸福。”
              男子怔了怔,转身深深地望着三娘,望进骨髓,望进灵魂,他缓缓伸手,轻抚上女子如凝脂白玉般的脸颊,三娘怔了怔,却没有动,只是淡淡阖了口。
              “你和她真的很不一样。”
              “嗯?”对于突然转移的话题,三娘有些懵,只是顺口接道,“哪里不一样?”
              “性格…还有笑容。她的笑温婉依人,清冷绝世。你的笑时而深沉,时而清新,时而娇美,时而冷艳,但都是明亮而温暖的。”
              三娘闻言,垂下了双目,错开他深情的眼光。心中的墨浓的化不开。
              “她希望我幸福,那么,你呢?是不是也一样?”
              沉默了须臾,“嗯。”三娘轻轻点头。
              “可是,这场战役,酝酿了这么多年,已经回不了头了。”仇祭放下的手,紧紧攥住,“可是,我有信心,一定会赢。”
              “你…”三娘的胸口闷的透不过气。“你不会赢的。现在的皇帝,不再是你所想的,现在的中原也并非你所想的,即使你想报仇,想发动战争,可是这并非万民大众心之所向,你毁一方安危,定不会得民心,铤而走险亦是枉然,所谓正义必胜,你们根本不可能赢。”
              “为什么要如此打击我呢?”男子的眸中一软,些许黯淡。
              “我只是在劝你。”
              “我都说回不了头了。”
              “如果你当真愿意,这世上便无所谓可否回头,你终是放不下。”
              “你就那么对离歌笑有信心?”
              “没错,我对他、对一枝梅、对皇帝、对中原都有信心。”
              “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守不住你的方寸之心么?”
              三娘没有说话,面色坚定。
              仇祭却笑了,像是得意的,而又失落的,“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哼,我的心这辈子都不会在一个连仇恨都放不下的不幸者的身上。”三娘冷哼。
              “没关系,我已经想清楚了。”仇祭坚定。
              “难不成你要把我锁在你身边?”
              男子的笑愈发耀眼,“我可以,娶你。”
              静默了,一切都静默了,唯有身边的茫茫花海闪动着明灭的光华。
              良久,有女子的轻叹,“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爱一个人,是应该让他幸福,为了他的快乐,不惜倾其所有,他若爱你,就牢牢的陪在他身边,他若不爱你,就默默祝福着离开,豁达而美满。
              这些,他都懂。
              可是,他不愿意放开。
              


              83楼2012-09-08 18:08
              回复
                (十二)盛战(上)
                白茫茫的世界一片宁静安详,却女子的凭空尖叫打破,惊起的地面的片片雪花。
                三娘惊喜地冲进洞内,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过来人,嘴角牵起的笑容,鲜艳动人。贺小梅亦是笑得灿烂,不避嫌地揽住了女子。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身后传来好听的男声,字字句句洋溢着欢乐,暖了这无尽的冬。
                “是啊是啊。”燕三娘放开闺蜜,转身看向离歌笑,“总算是一件惊喜啊。”
                “哎,三娘,你今儿穿成这样,唱的又是哪出啊?”小梅的瞳孔里闪烁着金光,纳闷地问道。
                “呵呵。”三娘尴尬地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喜欢红色罢了。”
                “喂,我说燕女侠你能找个靠谱点的理由么?嗯…”思考片刻,眼睛微眯起,调侃道,“你该不会是等不及了,想早点嫁给歌哥吧?喂,我说这个女子啊,要懂得矜持,虽然你一向是不拘泥于这些的,但……”
                言语未尽,就被脖子上落下的纤纤玉手给截断,小梅讪讪地笑笑,“嘿嘿,玩笑玩笑。”
                三娘敛了敛嘴边的笑,忽的打量了四周,须臾后目光收回,不解道,“哎,对了,你怎么会来?大块头呢?”
                “哦,我是见你们杳无音信这么久了,担心你们出事,才硬着头皮一个人闯进来的,不过留了百名军将在边境守候,谁想到运气这么好,刚进来这死亡之地不久就碰到了歌哥,昨天歌哥和我去见了兵士,他传达了命令,就派他们回去通信了。”
                “你怎么这么鲁莽,大块头那个性子,怎么能主持大局?”
                “你放心,海大人在呢,我才放心赶来。”
                三娘回视离歌笑,“命令?大战在即了?”
                离歌笑缓了缓神情,点了点头,“昨日我已通知他们准备好战事,今天我们回去再作最后安排,我已经调查好了这里的基本地形了,天气情况的恶劣其实对他们也有不利,后天在他们营帐驻扎的山脉发兵。”
                三娘的神色暗了暗,“雪战?你打算靠地利取胜?”
                离歌笑深吸一口气,“这是最有把握的一种。”
                “可是,这样他们就全军覆没了,难道没有别的方法?”
                “我虽掌握了这里的地形,但若遇大雪,众兵士还是可能迷失于此,更何况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的胜算本就不大,这是最佳的方法。”
                “可…”秀眉蹙起,“难道就不能活捉么?他们也只是……”
                “事已至此了,他们怎么可能放手,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必定拼死一搏,我们的军队很可能就会全部葬身于此。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毕竟立场不同,有太多事,不可能两全其美。”
                三娘没有回答,她知道,不管怎样的回答都是勉强的强词夺理,这个时候,不能有一分动摇,生死之计,不能两全。可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仇祭的脸庞,交替着侍女的话,战争,其实谁都没错,谁也都有错。
                “我可以试一下,去…劝一劝仇祭,若他肯放手,这样或许还有一分可能……”
                “三娘,你这样……”梅梅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的究竟是什么人,但还是明白了几分,眉头蹙起,想要劝说却被离歌笑打断。
                “你去吧。”他知道三娘的倔强,也知道三娘的坚持,这不是她的不对,战争本身就是一场错误。他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他已然选择站在中原一方就不会改变,可他心中又暗含淡淡的期盼,期盼着没有这场战争。三娘,其实也是在替他完成心愿。他勾起嘴角,“早去早回,我可不希望你跟我的情敌多呆。”
                三娘闻言,心中一暖,“扑哧”一声笑起来,眼中却是满满的深意,似水似月,感恩中带着爱意。她挺了挺身板,拍拍胸脯,“放心吧,实在不行爷可以收你做二房。”
                离歌笑带笑的瞳孔暗了暗,嘴边的笑容更盛,却有几分肆意,“你试试看?”
                三娘未答,只是看向梅梅,“照顾好你歌哥。”语罢转身拂袖而去,虹影划过茫茫雪白,瞬间化为一点,渐渐消失在天边。
                “喂,歌哥,你就这么放她去找你的情敌?太不明智了……”贺小梅仍旧一头雾水。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苦情计。”
                小梅摇摇头,敛去了笑意,看向天边。“那你觉得三娘会成功么?”
                “不知道,但我希望。”
                “那这场大战呢?”
                “哼,”离歌笑笑了笑,挑起眉,“你希望呢?”
                


                85楼2012-09-08 18:10
                回复
                  【番外】之冬眠由来
                  最近,三娘特别嗜睡,经常是早上睡个懒觉,中午补个小眠,晚上来个早觉,于是…一天可利用的时间少之又少,离锅为此很是担心,这严重影响到了夫妻间各种生活质量。于是,慎重思考后,离锅决定叫梅梅来给三娘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梅梅的狼嚎鬼叫中,离锅准确的掌握了重点,那就是…三娘有喜了!!!这意味着醉生梦死要迎来一个小生命了!!!
                  刚刚转醒的三娘睡眼惺忪地看着鬼叫的闺蜜,在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她显得格外激动,——这表示她为自己的嗜睡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五光十色的理由!当然,三娘顺带表示了下对这个孩子即将到来的欢迎。艰难地表达完这些,三娘便倒下了……
                  离锅在担忧震惊到欣喜地转变中,几近抓狂,由于前一次的教训,离锅决定报个补习班,好好学习下为人父的职责。
                  尽管失态一路发展的十分优秀,但,离锅仍然对三娘整日埋头苦睡,而不理于他的主动示爱,十分郁闷,终于,一天夜晚,离锅实在hold不住了,他拼命地摇醒了某女,“三娘表睡了,我们来做游戏么~~~~”猥琐暧昧的眼神,三娘终于清醒。
                  “不行啊,歌笑,你要理解我啊......”
                  “什么嘛,你就是不爱我了,对不对?我就知道啦!!!自从你爱上睡觉,就不爱我了!!!呜呜呜...贪睡是个小三,我要找人削了他!!!”离锅耍蛮。
                  “不要这样...”三娘无力望天,她怀疑眼前的这一只不是她丈夫,而是在她一觉醒来后迎接的自己迅速长成大块的幼稚儿子......
                  “可你一天都在陪他啊!!!你都不要我了!”
                  “人家困嘛...”
                  “你整天都在困!!!”
                  “没有啦,我发誓,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绝对不困!!!”三娘的小脸红扑扑。
                  “真的!!!”离锅一蹦三尺高,终于找到突破口了!!!“是什么?”
                  三娘十分淡定,“睡觉的时候。”然后倒下。
                  一只乌鸦在天空飞过...离锅默了默,黑了脸。
                  三娘见状,附加道,“冬天就是用来冬眠的嘛。”
                  离锅汗,“现在是春天。”
                  “哦,春天就是用来冬眠后睡懒觉的嘛。”
                  “要是夏天...”
                  “用来补眠。”
                  “秋天...”
                  “铺垫好了。”
                  ......
                  好像有点道理!!!(歌哥,您也太不坚定了!!!)
                  “歌笑,来嘛来嘛,咱们一起~~”三娘谄媚的凑到离锅黑了的脸上,“啵~”的亲了口,十分诱惑地拉着离锅倒在榻上......
                  于是,一枝梅里又多了一个“永远冬眠的人”......
                  由于是,“冬眠”发展成一枝梅的一项优良传统......
                  


                  87楼2012-09-08 18:13
                  回复
                    (下)
                    夜,藏匿于黯淡,沉寂于寥落。没有圆月,没有星子,仇祭却觉得夜空从未有过的美丽,嘴角弯起笑容,眸光中光彩闪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憧憬着什么。白袍在寒风中猎猎起舞,发丝也飞扬在空中,有些事情,终究要结束了。
                    身后脚步声渐起渐近,一名兵将疾速跑来,“王!”
                    眸色暗须臾,不疾不徐地转身,“何事?”
                    “离歌笑派人送来书信。”
                    “给孤。”他伸手结果那封在风中颤颤地轻纸,“你下去吧。”顿了半晌,又补充道,“今夜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大战。”
                    “是。”脚步声又渐渐远去,带着微激动的神情。
                    仇祭峰眉轻蹙,心里充斥了歉意,却终究是按心里的旨意做了,由不得反悔。他缓缓展开那张单薄的纸页。只有一字。
                    曰:放。
                    白衣男子不禁再次勾起嘴角,望回天际。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以为的敌人。
                    离歌笑,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传奇?
                    离歌笑,你给我好好疼三娘。
                    “呼呼……呼呼……”大风冷冽中夹杂着余音,听不真切,仇祭了然于心,释然于心。他松开那张信纸,黑白相间随风而逝,再觅不见踪迹。他转身腾起。这是最后的时间,他要去看一个人。
                    黑夜中暗影流动,汉军驻扎在“死亡之地”,死死包围了死亡之谷,那里,驻扎着池燎族所有的残余力量。高处埋伏,低处为谷,汉军们在一枝梅的领导下,在雪地里埋上了大量的火药,适时点燃,雪崩一起,天颤地动,大雪肆滚而下,不过须臾,便可填平谷底,大败敌军。
                    离歌笑一身黑衣,矗立在寒风之间,眸色沉沉,望向无尽黑暗中敌人的营地,耳边隐隐传来叹息,“你说,他为什么就非战不可呢?”
                    男子回头抚上了女子略带苍白的面颊,“也许,他不愿意离开,只是想守着爱人呢?”
                    “嗯?”三娘不明白。
                    “或许,他觉得这样才是幸福。”
                    “那你呢?如果你是他,你会怎样做?”
                    “我…”男子沉了语气,目光几许柔情,几许坚定,“同生共死。”
                    像是誓言,字字铿锵,打入心里。
                    有些感动莫名地渗入心脏,盈盈泪水在听见誓言的瞬间汇集于眼眶,三娘想要笑,却好像要哭了。
                    离歌笑挑眉戏谑一笑,“那么感动啊。”
                    “哼,”又回来了,“知道啊,其实就是你想逃避责任,不想保护我。要是梅梅,肯定说不会让心爱的人离开自己。”
                    “呦,说我什么呢?”
                    “肯定说坏话呢。”
                    由远及近,两个男子嬉笑着走过来。
                    三娘大呼两口气,眼泪幻化成笑容。“我怎么敢呢?”
                    “就是,三娘夸梅梅呢,我都吃醋了。”
                    温情扩散,时光仿佛倒转,倒转成永恒。欢乐成一团。
                    “啊,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真是开心啊。”小梅拍掌。
                    “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啦,哈哈,我要去看看小嫣。”老胡拍掌。
                    “嗯啊,我也要去看娘。”三娘拍掌。
                    “对啊对啊,我要去喝酒!”离锅拍掌。
                    “嗯…?”小梅、老胡异口同声的鄙夷,然后看向三娘。
                    三娘挑眉一笑,“放他一天假!”
                    “哈哈……我有老婆撑腰嘛!”
                    “老婆!歌哥你想通啦,要娶三娘啦?”小梅双眼冒泡泡。
                    “什么叫‘想通’?”三娘捏了捏拳头,“是本姑娘勉为其难才答应他的。”
                    “这么说你们真的要决定成亲啦?”柴胡再次点回正题。
                    三娘莞尔,看向爱人,离歌笑的笑容由打趣转为认真,“是。”再由认真转为打趣,“这次又有情敌了,鸭梨很大啊。”
                    “哈哈……”
                    ……
                    灵动的白色绽放在眼前,映带着鲜艳的红,那是生命的眼神,朝暮之花,葱葱郁郁。白衣男子隐匿于其间,轻抚过每一朵娇嫩。“桥儿,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应该还在等我吧?”语气温柔,沉沉若墨,皎皎如月。
                    自袖口拿出火折,擦燃,火罐瞬间亮起。
                    下一个瞬间,火折融入花海,男子腾空而起,俯瞰着火势汹涌,花海在火焰中挣扎,变为火海,吞灭一切,罪恶的、贪欲的、污秽的,只有过去的才会永恒,这一刻,这种生命的纯净化为乌有,也化为永恒。
                    


                    88楼2012-09-08 18:13
                    回复
                      男子甩袖而出,不再留恋。
                      花海前的石阶上,却留下了一滴晶莹,似泪。
                      火把被点燃,宣告着战争的打响,为首的黑衣男子大掌一挥,“我、三娘、小梅、老胡分立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指挥,军士们各自服从分配首领的命令。”
                      “是。”回音阵阵,语气沉沉。人群应然有序地排列站好。这是把握完胜的一战,无须质疑,只需服从。
                      离歌笑长呼一口气,半晌后,看到其他三方传来的信号,手中的信号弹燃气,“啪!”
                      “燃火,开战!”
                      “燃火,开战!”
                      “燃火,开战!”
                      ……
                      声音在黑暗中的各个角落响起、传流。接着,是闷哑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积雪被震散,大片大片地滚落谷底,覆盖在连绵的帐子上……
                      仇祭站在欺雪峰顶,看着族人的死亡,看着战争的失败,心中荡然,归于沉寂。
                      “死亡之谷”,真的成了死亡之谷。三娘不忍看这片沦陷的土地,不忍看着自己的恩人就这样死去,错开视线,看向远方,却不期然地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对上一双沉寂的眸子。
                      仇祭!
                      三娘瞠大了双眸,不知作何,心中千思万绪汇于一起。
                      他在笑。没有阴霾,没有复杂。
                      仇祭很开心,在他临死之前,还能再看见她,是不是爱她,他心里的答案都已被封存,就当看见的是她好了,那个在黄泉旁等着自己的女子好了。
                      “再见。”
                      “祝你幸福。”
                      声音湮灭在隆隆的雪崩声中,三娘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口型,看着他愤然跃起的白影,他跳落在崩塌滚落的大雪中,白袍渐渐融于大雪,浑然天成,好像本就是一体。三娘的泪水霎时滚落,只此一滴,饱含深意。
                      我知道。
                      你终于还是做对了选择。
                      我会幸福。
                      她一定在等你。
                      你也要幸福。
                      再见。
                      漫漫大雪中,他的身子在飞速坠落,仇祭却觉得十分安然,他死在这片土地,就像死在了她和他的梦里。
                      泪眼朦胧间,他依稀中看见,他与她的初见。
                      欺雪峰颠,她一身白衣,在风中起舞,在雪中绽放,旋转、跳跃,欢笑、展颜,像是一朵云,又像是一场梦……
                      小北,我是小北。
                      世界上本就没有仇祭,那只是个寂寞的影子,装着复仇的灵魂。
                      现在,我是小北,我来看你了……
                      桥儿……
                      三娘的泪悬而未滴,凝结在脸庞,她用素指逝去那冰冷的触感,转眼看向谷底,释然间多了份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她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这一瞬,白芒的大雪间渐起尘埃,一瞥晶莹泛着黑光霎时闪动,惊鸿间掠过,自谷底飞速冲动,弹指间隐于黑暗。
                      “啊!”
                      在三娘看不见的黑暗中,那抹晶莹射入肌肤,遁入心脏,鲜血涌出,一双大手按压在胸口,黑衣男子的面上掉下一颗汗珠。
                      半晌。
                      他抚平被血染色的黑衣,收拾好表情,转身向己方驻扎的营帐走去。他挥手拍了拍身边的将士,“秘传速召贺副将。”
                      


                      89楼2012-09-08 18:14
                      回复
                        门外掩藏的两抹目光豁然间明亮,再恍然间颤动,一片惊异沉痛。眼前起了白雾,有泪水在刹那间流落,三娘的指尖颤动着,想要推开门板,却没了力气。她静静地靠在那里,任凭泪水滑落,也在泪水滑落间静静思考。她幻想着是不是要安静的呆在这里,不去揭穿这个瞒着她的事实,或者即将演变成的谎言,然后遂了他的心意,让她开开心心,这样他也开开心心,至少是满足地走完一生。但那不是她,纵使悲伤来得太突然,她的心异常镇定,三娘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爱情里,是满满的相知相爱,还有享受,要爱情,也要幸福,要分担,也要一起努力,不要隐瞒,不要欺骗,纵容那都是不好的事情,她也希望,和他有同样的经历,然后创造同样的奇迹,而不是两个人用谎言互相折磨,至死方休。她,相信自己,可以,不论怎样,陪着他,守着他,爱着他。和他经历共同的天气,期盼共同的艳阳。
                        “可是,这又能瞒多久?歌哥,她总归是会知道的。”
                        “相信我,这样是对她好,也是对我好。看她伤心,比死,更让我痛苦。”男子哑了嗓音。“你……”
                        未完的语句淹没在巨大的门板碰撞声里,“碰!”打断了所有声音。
                        三娘含着泪,居高临下地站在两人面前,强装着一副打不到的女王范儿。“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不会痛苦么?你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么?明明是两个心意想通的人,你是不明白我?还是你一心自私?”带着怒气的余音在空气中颤抖。
                        离歌笑收敛了目光中的震惊,随后化为沉痛。
                        贺小梅眉头蹙深,利落站起,“你们好好谈谈。”随即收拾了药碗,走出了房间。
                        “啪”的一声,门被关住,离歌笑才敢正视三娘的眉眼。
                        三娘夹着哭腔,却故作强势,“离歌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三娘……”离歌笑缓缓出声,站起来,走向女子。
                        “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咱们不是说好的么,以诚相待,你怎么……”哭腔愈浓,最后哽咽,再也忍不住,放生哭了出来。三娘以为长大后就不会再这样哭的嚎啕,哭的形象毫无,哭的像个孩子,明明在进来之前告诉自己,不许哭,可是,就是做不到,也许是打击太强大,也许,是她再永远无法在他面前有任何假装,只能将情绪表现的淋漓。
                        离歌笑缓缓闭住双眼,将三娘锁入怀中,下颚轻抵着三娘颤动的肩膀,扶着她的发丝,“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感情里,很多时候,都是不由自主……”叹气,“不由自主地替你做决定,不由自主地自私,不由自主地想将悲伤与痛苦收起,不由自主地不能自已,都是因为爱你……三娘…我真的不想离开……”
                        “那就我陪你啊。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传奇似的悲欢离合,你就应该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啊。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会陪着你,你离歌笑不是最抗打,命最硬么?你是不会离开的!”三娘倔强地扬起埋在他颈间的小脸,“说,你不会离开我!”双手捏成拳,抵在离歌笑的胸膛,逼迫道。
                        离歌笑的双眸间氤氲起湿意,“我……”故意将余音拖得很长。
                        “说,快说!”小拳头轻砸在男子胸口。
                        “嘶…”却听到男子压抑钝痛的长吸,三娘立刻变了表情,紧张的看着他渐渐皱起的五官,一边不安地询问,一边将他扶至床边坐下。“怎么了?我…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没事。”简单的,貌似敷衍的。三娘看着他咬紧的嘴唇,心里疼痛难忍,泪水又禁不住滑落,素手轻柔地落在他抚着胸口的大手上,按揉着,希望能减轻他一丝一毫的痛苦。
                        疼痛一触即发,在这一刻爆裂,离歌笑痛的咬紧了唇,咬烂了唇,鲜血缓缓滴下。
                        三娘看得一阵心痛,急忙道,“你别咬了,别咬了。”而男子却仿佛听不见似的没有动静,眼看着鲜血越流越多,她记得不知如何是好,却按照脑内的第一思想作出了动作,凑近他,用自己的唇附上那鲜血,贴上那唇瓣,语气急急,“你别咬自己啊,要咬,咬我!”
                        面颊凑得极近,近的贴在一起,她的泪水混着他的汗水滑落,融为一体。他在钝痛中缓缓睁开眼,嘴唇勾起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温柔,胸口的痛好像真的在复苏,不那么痛了。真的,很管用啊。然后,真的咬住那美好的唇瓣,反手握住伏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揽住她,深深地吻在一处,绵长温馨,带走了伤痛。
                        许久许久,他缓缓放开她,笑说,“很管用。”
                        她面上一红,笑道,“那当然!”
                        目光一柔,“你就是我的药。”
                        她目光波动,“这么说,你的药可以陪你一起治好你,然后幸幸福福在一起咯!”喜悦,因为他真的认同了她,明白了她。
                        “嗯…”离歌笑没有回答,而是打起了太极,“就算要治好,可我也得先睡觉了啊。娘子,你是打算给为夫更衣呢、给为夫更衣呢、给为夫更衣呢、还是你回房给自己更衣呢?”
                        “你!”三娘面上一热,又瞪向他,“我才不!要更衣,也是你给我更!”
                        “哦?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的,那我来啦!”装模作样地靠近女子,三娘忽的从床上弹起,利落地跑向门外,“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红影飞速地闪出门外,又迅速地闪了回来,字正腔圆地补充了句,“记住你今天说的!”然后没了踪影。
                        温馨的室内独留离歌笑一人对着投在地上的月光,深深地笑了。得妻如此,人生足矣。
                        既然你不怕,那我也不拍。
                        我们一起面对未来。
                        离歌笑,燕三娘。
                        注定。
                        


                        91楼2012-09-08 18:17
                        回复
                          半个时辰后。
                          “啊啊!阔别七年,我贺小梅终于杀回来啦!哈哈。”
                          “清拂宗……”三娘看着眼前的大字,心思略略黯然,记忆由近及远,飘入淡淡烟云……
                          五天前,是夜。
                          “梅梅,歌笑他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医治有进度了么?”三娘拉着贺小梅的袖子,坐在院子里的桌旁,声音都因担忧而暗哑。
                          “三娘,对不起…是我没用……我……”男子的声音渐渐泛起哭腔。
                          “那…他还有多久……”三娘轻轻阖上了双目,不忍看到贺小梅眼眶里的泪光。
                          “不多了…最多两个月了……”哽咽更浓。
                          “那,峨眉的圣水…会不会有些帮助?”三娘咬唇,她舍不得。
                          “没用的,我都想过了……”
                          “那如果我们去找那些池燎族的人呢?毒是他们那儿的,他们会不会有解药?”
                          “胡哥前些日子已经去过了,他们都说身上没有,也不知道,就算有,唯一的解药估计也葬送在那夜的雪崩里了。”
                          “那我们就去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三娘弹起,忧伤间夹杂着怒火,说话间再次泪流满面。
                          “三娘,你别激动!”
                          “那我要怎样!”三娘转过身去,拳头紧攥,垂下眼眸。
                          沉默,贺小梅黯黯低下头,时光陷入冗长的沉默。
                          良久,三娘才擦干眼泪,转身坐下,略带歉意,“对不起,小梅。是我没用,我急因为自己的没用,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三娘,你别这样想,这个时候,歌哥最需要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坚强,不能倒下去,不能绝望。”贺小梅担忧地看着女子,伸手附在女子手上,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你辛苦了,”三娘勉强撑起一个微笑,“早些休息吧。”说罢,起身欲走,顿了片刻,又转头补了一句,“若是不行,明日我就去寻医,总有高人会治好他的。”
                          贺小梅的神色黯了黯,“高人…高人…”眸光微转,瞬间又闪起光华,“三娘!”
                          被点名的女子对着突如其来的大叫有些怔忪,“怎么?”
                          “我好像认识一个高人!”
                          “什么人?”
                          “我师父。他绝对可以的。”
                          梅梅的师父,所谓的高人。三娘细细打量着站在大堂正中的人,黑丝柔顺,高高束起,配着玉冠,一袭黄衣,腰间微拢,眉目清然,薄唇带笑,神色淡淡,气质飘飘,好一副仙人模样。三娘的目光波动,这男子的装束下,竟是绝色女儿身,果真妙人儿。虽是看出,却不点破。
                          贺小梅一见故人,就开心地凑了过去,两人攀谈甚欢,丝毫没有半分师礼,好一会儿才转身,向师父介绍起这一枝梅的伙伴。
                          “师父,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兼队友,离歌笑、燕三娘还有柴胡。”
                          三人纷纷抱拳致礼。离歌笑微笑道,“这次要麻烦您了。”
                          那人眉眼微动,不动声色,“受人之托,在下弄清自当全力相助。”
                          “喂喂,小娘子啊,这就是你的师父啊?怎么他看起来比你还年轻?莫非当年你是跟个孩子学的医术?”
                          “切,你懂什么,我师父保养得好嘛,而我最遗憾的就是,他只传我医术,不传我保养之术。”
                          弄清微微一笑,“少贫嘴,给客人倒茶。”
                          “什么啊,那不是低级弟子做的么?”
                          “你这么多年不来,品级自然降了,现在刚巧是低级弟子。”然后顿下,待小梅苦着脸转身去倒茶,才继续道,“你们请坐吧,这一路来也辛苦了,正午吃过饭再忙正事吧。”
                          离歌笑和燕三娘不约而同地俯首点头,空气间的严肃气氛缓缓弥漫,会好的吧,三娘想。
                          饭后,弄清安排了三娘、离歌笑各人休息的房间,贺小梅、柴胡也如上路前的约定,待他们安顿,便匆匆辞别。
                          宗祠门前师徒二人驻足,柴胡牵着马匹在十米远处眺望山间。
                          “小梅,为师定当尽进全力,可我,也不能有绝对把握。”
                          “没事,”小梅苦涩地笑笑,“若真如此,也不遗憾了。”
                          “那你们保重。”
                          “我过些日子就来看你。”
                          “嗯,快去吧。”
                          “谢谢。”顿一顿,正肃道,“徒弟告辞。”
                          门扉缓缓阖住,闭阖了祠外的空气,却阻断不住贺小梅那双担忧的眼,那眸光凝在门缝间,好像就那样,挥之不去。
                          


                          93楼2012-09-08 18:17
                          回复
                            清风白日,阳光透过窗纸扬扬洒洒地弥漫,离歌笑凝视着空气中的缕缕阳光,有些出神。他觉得此时此刻心里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生死于他而言其实没什么不同,他本该在数年前就离开人世的,可是上天眷顾,他没死,还重新拥有了幸福,他已经知足,要他现在离开,本也无谓,可是,她,是他此生此世都难以割舍的唯一,他不怕死,但他怕她伤心,他不怕死,但他怕她会追随自己,他所有的担忧,不为自己的生死,为的,都是她的喜怒。
                            门扉轻敞,黑衣女子倚上门盏,轻笑,语气略带霸道,“吃药了没?”
                            男子回神,看向女子,亦是轻笑,“我敢不吃么?”
                            三娘走进房间,在他旁边坐下,“弄清师父一会儿会过来,你要老老实实好好配合他。”
                            离歌笑自然地拉过女子的素手,握在掌心,“听你的。”
                            “嗯。”
                            “啪啪啪。”敲门声打断了对话,“可以进来么?”
                            “快请进。”三娘站起,目光在被握着的手和离歌笑的面庞间流转,男子笑笑,缓缓松手。三娘转身迎上弄清,“师父请。”
                            “等一下。”
                            三娘一怔,“嗯?”
                            “你出来,我跟你有话说。”
                            三娘闻言,回眸看一眼男子,便跟着向外走去。
                            “弄清师父。”三娘恭敬俯首。
                            “一会我诊治时,你就在外面守候便可。”
                            “知道了。”
                            “还有,我一会儿会麻醉他,以便医治,可能我出来时他仍会不醒,这你不用担心,至多是再睡一个时辰。”
                            “谢谢你。”
                            弄清微微抿唇,没再言语,转身进了屋子,门扉缓缓阖住。
                            三娘倚着柱子慢慢坐下,修长的双臂将屈起的双腿圈起,渐渐闭上了双眼。
                            燕三娘,睡一觉,睡一觉吧,醒过来,一切就都好了……
                            一切就都会好了……
                            


                            94楼2012-09-08 18:18
                            回复
                              【番外】强大的任务
                              话说一纯情良民向一黑帮痞子借了五两银子,说好了一月之内还清五两,但是不出意外的黑帮痞子翻了脸,要加收高利息,并在借据上动了手脚,这令良民痛苦不堪,遂找到了正义的化身“一枝梅”。
                              于是,任务开始了。
                              但是,这次的任务……很特别……..
                              当黑帮痞子在良民家里看到了强大的四人,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强装着淡定,他解决方案是,无视一枝梅,把借条拿出来贼笑着对良民说:“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欠俺一百两!难道你想赖帐?!”
                              良民颤抖地表示确实没有那么多钱,一枝梅暂时不做声,于是痞子威胁道:“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天再交不出钱,你的房子就像它一样!”——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借条撕了个粉碎……
                              离锅淡然一笑,“任务完成!”
                              【番外】小梅的初恋
                              话说,自从历经彼岸殇单元后,小梅对尔雅颇为倾心,欲展开追求,但无恋爱史的他觉得无从下手,遂请教经验颇多的御姐燕三娘。
                              三娘眼珠一转,贼笑一下,附到小梅耳边,“¥#%@¥……这样……..这样………”
                              于是小梅、尔雅和暗处的三娘便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小梅:“尔雅,做我女朋友好吗?”
                              尔雅(羞涩):“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
                              过了30秒,小梅:“做我女朋友行吗?”
                              尔雅(羞愤):“真不合适!”
                              小梅大怒,继续说“我追你两次,你都拒绝,太不给面子了吧,不行,你要反追我一次,让我拒绝你,心理平衡一下!”
                              尔雅无奈,对小梅说:“帅哥,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小梅一脸喜悦,“好!”
                              三娘:“牵手成功!恭喜恭喜!”
                              什么什么???~~~啦啦,其实番外都是凑字数,玩喜感滴~~~~~~~~
                              


                              95楼2012-09-08 18: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