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诗吧 关注：3,331,766贴子：202,004,631
第九章
早晨醒来已经觉得浑身酸痛，但她不敢动，谭籽阳还睡在旁边。她尽量轻轻的扭头去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过了，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还不去上班。然而谭籽阳似乎睡的很熟，一直睡到快十点才醒来，湛如也一直忍着酸痛在床上僵硬了将近两个小时。
一直等到谭籽阳穿好衣服进了洗手间她才撑着坐起来，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看见手腕上的两块淤青，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照样起来铺好床。等谭籽阳出来她才进去洗漱，漱口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红红青青的几道印记，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埋下头去继续漱口。这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有任何反应，也实在不知道该反应些什么，她总不能拉着谭籽阳讨公道。
收拾好就去做早餐，谭籽阳今天很奇怪，居然没有看报纸，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隐约听见是在播娱乐节目，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昨天晚上煮的饺子已经凝在一堆了，她站在那里看了几秒，觉得她的生命仿佛也像那些饺子，纠缠不清的混成一堆，渐渐冷却。谭籽阳突然说：“把饺子热了吃”。她吃了一惊，因为没想过谭籽阳会吃隔夜剩下的东西，但吃惊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她说：“冰箱里还有包好的，重新煮吧”。他不再说话了，她于是把剩下的饺子倒掉，又重新煮了两盘出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早餐的时候吃过饺子，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那时候她还有一个家，有她深深爱着的家人，父母和妹妹。母亲会包很多饺子放在冰箱里，她要上早自习，很早就自己起来煮几个饺子吃，然后骑自行车去学校。冬天的时候很冷，总要用围巾把头跟脸都包住了，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想着那时候的日子，她不禁笑了笑，谭籽阳抬眼间刚好瞥到这一抹笑，本能的皱了皱眉，放下筷子走了。她问：“要走了吗？”。他冷冷瞥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盼着我走吗？”。她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站起来，“我下去交物业费，一起走吧”
他没有说话，穿好西装换鞋出门，她跟在他后面。一起坐电梯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班，电梯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有些沉闷，她站在他身后，目光正对在他深灰色的西装袖口上，那里不太醒目的粘了一根白色绒线。她记起她昨天穿的那件白色毛衣外套，应该是给他挂衣服的时候粘上去的。她轻轻的伸出手去拈，手指刚碰到他的袖口他就躲开了手，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做什么？”
她指着他的袖口，“衣服上粘了一根线”。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那根细小的白色绒线，他也记起她昨天穿的那件白色毛衣外套，那是他去日本谈生意的时候给她买回来的。昨天他一眼就在疗养院的花园里看见她，看见她穿着那件纯白的毛衣外套，趴在她母亲的轮椅上，隔了十来步的距离，他依旧看见她在哭。那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哭的那样彻底，仿佛悲痛欲绝。第一次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她在众人的谴责辱骂中哭的撕心裂肺，也让他将她恨进骨子里。可是昨天她还敢让他不要伤害她的亲人，她凭什么？分明是她一手毁了他的家庭，一夕之间害死他的父母，可她还敢在他面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让他不要伤害她的亲人。
她依旧伸手替他将绒线拈下来，他看着那根细细的绒线捏在她指间，她找不到地方丢，只好一直捏着，直到出了电梯才顺手丢进垃圾桶。她笑着对他说：“路上小心”，他没有理她，径自走了。
湛如没有想到，谭籽阳这一走整整有一个月没有再来，这让她很开心。
她看最近越来越冷了，想去给筱茉买一件羽绒服，整整一个上午，走了好几条街才终于选到一件称心的。她没有想到会那么倒霉，居然遇上了黎东文，就在公车站牌下面，黎东文先看见了她，隔着两个人喊了她一声，“小如？”
她本能的回了头，黎东文确定了是她，笑嘻嘻的走过来。她皱眉，没有理他，然而黎东文表现的很惊喜，“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几年没见着了？得有两三年了吧”。她冷冷一笑，“我倒希望永远别见到你”。黎东文干笑了两声，“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爸爸，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她胸口的怒火猛的烧上来，“爸爸？你也配”
黎东文终于变色，“怎么不配？老子再怎么样也养了你们娘儿三个那么久，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都过了那么多年的破事儿了，你犯得着一直记恨着我吗？我知道你这几年攀上了高枝儿，就是不想沾上我这穷老子是不是？你也不想想……”
“你闭嘴”周围的人全部都把目光投过来了，湛如低声呵断他，“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翻这些陈年旧账”
黎东文阴测测的笑，“怎么着？怕别人听见啊？你也会要脸？”。她气的浑身发抖，“黎东文你够了”
黎东文倒是越发的来了劲，“我没够，你邵湛如是个什么东西？少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说穿了就是个婊子，当年跟了个比老子还老的谭正宏，后来又跟了谭籽阳，人家老子儿子你都伺候完了，你了不起啊？说到底还不是在老子的床上……”
“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黎东文脸上，湛如早已气的没了理智，只觉得这一巴掌全不解恨，跟着又是一巴掌挥上去。黎东文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儿，“你还跟老子撒泼，老子今天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黎”。她全不理他，又是一脚踹上去，黎东文吃了痛，恼羞成怒的就是一巴掌掴上来，打的她踉跄几步出去，高跟鞋在站台的台阶上一崴，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周围的人立刻惊呼闪开。
黎东文却不尽意，欺上来扯住她的衣领，还想把她一把拽起来。手上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人一把捏住手腕用力一撇，黎东文本能的叫了一声，那人已经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将地上的湛如扶起来。湛如还以为是好心人看不过眼出手帮她，说了一声，“谢谢……”抬起头就僵在原地。
夏佑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她不自觉的垂下目光，摇头，“没事”
黎东文仔细看了夏佑几眼，跟着嘿嘿冷笑，“我说是谁呢？小夏啊！怎么？你到现在还跟这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啊？啧啧……我还记得你当初怎么在我家门口求我，可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个女人带着她妈跟她妹妹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跟她牵扯不清，还是你现在也是她的男人之一？”
夏佑冷冷看他一眼，“你说完了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去**局说个够”
黎东文显然不愿闹上警局，讪讪的笑，“我这可是为你好，别说叔叔没提醒你，这种女人沾不得，谁沾谁倒霉”。夏佑直接掏出手机来拨电话号码，黎东文赶紧说：“别别别，我这就走，这就走行了吧？对个婊子这么上心……”说着已经飞快绕过站牌走了，生怕夏佑真会报警。
湛如只是站在那里，心早已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似乎连眼前也是漆黑一片。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的狼狈，她的不堪，她所有所有丑陋而不敢提及的一切偏偏全部让他看到听到，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老天爷真会跟她开玩笑，她从来只怕在他的面前揭开过去的伤疤，却偏偏在他面前揭开的这样彻底。
黎东文终于变色，“怎么不配？老子再怎么样也养了你们娘儿三个那么久，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都过了那么多年的破事儿了，你犯得着一直记恨着我吗？我知道你这几年攀上了高枝儿，就是不想沾上我这穷老子是不是？你也不想想……”
“你闭嘴”周围的人全部都把目光投过来了，湛如低声呵断他，“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翻这些陈年旧账”
黎东文阴测测的笑，“怎么着？怕别人听见啊？你也会要脸？”。她气的浑身发抖，“黎东文你够了”
黎东文倒是越发的来了劲，“我没够，你邵湛如是个什么东西？少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说穿了就是个婊子，当年跟了个比老子还老的谭正宏，后来又跟了谭籽阳，人家老子儿子你都伺候完了，你了不起啊？说到底还不是在老子的床上……”
“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黎东文脸上，湛如早已气的没了理智，只觉得这一巴掌全不解恨，跟着又是一巴掌挥上去。黎东文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儿，“你还跟老子撒泼，老子今天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黎”。她全不理他，又是一脚踹上去，黎东文吃了痛，恼羞成怒的就是一巴掌掴上来，打的她踉跄几步出去，高跟鞋在站台的台阶上一崴，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周围的人立刻惊呼闪开。
黎东文却不尽意，欺上来扯住她的衣领，还想把她一把拽起来。手上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人一把捏住手腕用力一撇，黎东文本能的叫了一声，那人已经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将地上的湛如扶起来。湛如还以为是好心人看不过眼出手帮她，说了一声，“谢谢……”抬起头就僵在原地。
夏佑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她不自觉的垂下目光，摇头，“没事”
黎东文仔细看了夏佑几眼，跟着嘿嘿冷笑，“我说是谁呢？小夏啊！怎么？你到现在还跟这个女人牵扯在一起啊？啧啧……我还记得你当初怎么在我家门口求我，可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个女人带着她妈跟她妹妹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跟她牵扯不清，还是你现在也是她的男人之一？”
夏佑冷冷看他一眼，“你说完了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去**局说个够”
黎东文显然不愿闹上警局，讪讪的笑，“我这可是为你好，别说叔叔没提醒你，这种女人沾不得，谁沾谁倒霉”。夏佑直接掏出手机来拨电话号码，黎东文赶紧说：“别别别，我这就走，这就走行了吧？对个婊子这么上心……”说着已经飞快绕过站牌走了，生怕夏佑真会报警。
湛如只是站在那里，心早已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似乎连眼前也是漆黑一片。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的狼狈，她的不堪，她所有所有丑陋而不敢提及的一切偏偏全部让他看到听到，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老天爷真会跟她开玩笑，她从来只怕在他的面前揭开过去的伤疤，却偏偏在他面前揭开的这样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