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看着被迫吞下自己血液的少女,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满足感。
但是,这和由善行所带来的喜悦又微妙的不同。虽然他不清楚由善行带来的满足感是什么形状,他从未由善行得到过满足。他清楚的只是自己心中的喜悦,并不是源于自己稍稍推迟了这个少女的死亡。
年轻的圣职者品味着这份未知的满足感,直到觉得整只手都开始发凉了,才把手抽回来止住血。
少女张合着嘴唇,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碎音,笨拙的蠕动着舌头,似乎在为自己找回失去的语言能力。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
“我…还活着吗?”她用本地的语言低声问道,声音弱不可闻,干涩的声音也很难说好听,但是毋庸置疑是合适少女的嗓音。
那仅剩的右眼中只有一片浑浊,无神的看向年轻的圣职者。
“嗯,但是快死了。”绮礼说着抬手抚上少女的头,想给她一个象征性的涂油礼。
那个时候的言峰绮礼还没有取得司铎资格,手边也没有祝圣过的油。
但是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毕竟是在血都能喂给人的情况下。
要这么做,这么做了说不定就能明白一直以来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
心里有个莫名的声音推动着他鬼使神差的进行与自己平常的作为背道而驰的举动。
他的指尖抚着少女的脸颊,拇指触到了她的额头。
“住手。”少女低声制止道。
“为什么?”
“我…”她艰难的,颤抖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还是为了接下来所要说出的话而动摇“……没有资格。”
不管是哪一种,都确实的拨撩了绮礼的心弦,那气若游丝的痛苦音色在他听来就像爱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一样。
“没有资格接受涂油礼?”
少女闭上只有一片浑浊的右眼,微弱的点了点头。
绮礼停下动作,打量着怀中的少女,她胸口的十字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了,除了被正体不明的液体泡过之外,上面确实有被长年累月贴身携带的痕迹。
眼前这个少女毫无疑问是教徒,她胸前的拉丁十字架也并不是市面上那种比例微妙的装饰品。而且不是教徒的话,未必知道涂油礼的含义,当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资格这个事实而感到痛苦了。那么是……从生时受了什么诅咒,或者是背负了什么重罪而没有领洗,却一直接受了神学的教育吗?
想通了这一点的言峰绮礼,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哪一块自己一直不愿去正视的地方不轻不重的跳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的把悬在少女脸上的掌心降下来,抚上她的面颊。
“你的名字?”
“Hortensia……”少女无意识的吐出扭曲的音节,那在她的母语中是某种花的名字。
“紫阳花吗?”年轻的圣职者低声重复道“很美的名字。”
但是不合适。
在言峰绮礼扭曲的审美观中。
他清了清嗓子,庄重的问道:
“Hortensia,你愿意接受我所侍奉的神作你个人的救主吗?”
那是洗礼的问词。
在这肮脏的地下室里,没有教堂的神像和祭坛也没有风琴管的乐声和微笑着抱着女儿的父母。
但是早年以优等生的身份从神学院毕业的年轻神父身上却带着足够的庄重气息,他那字字有力的虔诚念词,足以为濒死的少女带来救赎感了。
她的身体在贴着绮礼的胸口发抖。
“我…”
她艰难的张开青白色的嘴唇,每一个音都在发颤。
“……我……”
“你愿意吗?”
绮礼鼓励似的环住少女的肩膀,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嗯,我愿意。”
“现在我奉父、子、圣灵的名为你受洗。”
手边连清洁的水都没有,他只能空手在受洗者的额头画上十字,然后又画了第二个,并低声念道“Peristamsanctamunctionem,indulgeattibiDominusquidquiddeliquisti,Amen”
少女在他怀中慢慢的闭上了浑浊的右眼。
圣职者宽恕的话语,确实一字不漏的传到她的耳中了。
◇
Peristamsanctamunctionem,indulgeattibiDominusquidquiddeliquisti,Amen(借此神圣傅油,愿天主赦免你所有的罪。阿门。)
夫人写太多玩儿脱了
基本就是绮礼把快死但是还没死透的夫人摇醒告诉她喂你要死了哦要死了哦的剧情(……
我想表达什么我有尽量的不停暗示暗示暗示甚至用了老虚的元比喻
希望有人能看出来/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