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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瓶邪】弱水三千——古龙堤(清水无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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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啻兄弟,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不让你进池里戏水你偏去,看看,要不是麒麟大人,你现在就要见阎王爷爷去喽。”似是两人一向调皮惯了,小厮对少年说话也不忌讳,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就好像刚才命悬一线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麒麟……大人?”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小哥身上也有一条黑色麒麟,这还真是凑巧啊。
“原来他的名字叫麒麟吗?”不知不觉吴邪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倒是身旁的小厮耳尖,这小声话却似打着天雷击如耳中。他顿时张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哇哦,小啻兄弟,你脑子进水啦,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那可是你朝思暮想爱慕的人唉,你说这话不奇怪吗?你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喂,你很啰嗦。”吴邪佯装恼怒,又不禁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跟胖子一样话唠啊。定睛再仔细一看,的确,胖胖的身材,小小的眼睛,还有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简直和胖子如出一辙。看来这家伙和前世的我关系很好,不然怎么可能养的这么肥?吴邪忽然很想逗逗这小厮,继而歪着头傻笑道:
“你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看来也只有装蒜到底了。
“天呐,你连我都忘啦,”小厮气的歇斯底里,“咱们以前一起偷馒头的日子真是白过啦,我是小胖啦小胖,你连小胖也敢忘记,你这人你太狠心啦,你装天真呐……”
“噗”吴邪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叫小胖,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下面的话他已经听不到了,他竭尽全力用双手捂住耳朵,只觉得这个“小胖”比胖子见到“明器娘亲”时还啰嗦。心说老子只偷死人的明器,可从没和你一块偷过馒头。索性不理,吴邪逃也似的朝亭外奔去。现在的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最起码要先弄清自己的身份才行,以及……那个叫做麒麟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邪只有装作掉入池中失忆来隐瞒调换身份的事,不过府里的人对这个失忆的公子倒有几分疑惑,原来的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一扫而光,倒是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质,让多数人更加想亲近他。平日里小公子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预习功课,或是进修祭司课程,而现在却是天天抱着以前从不过问的书画古玩鉴赏,嘴里还不时称赞一番,与下人们品足起来可谓头头是道,大家看着这样快乐的公子倒也更加欣喜,许是失忆导致的因祸得福吧,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计较期间发生的变化。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吴邪的职业病罢了。
再次遇到那个叫麒麟的人时,已经是一月之后的事了。这期间,吴邪终于明白现在的身份,他的名字叫司空啻,父亲是万民拥戴的大祭司,任祭司公,地位仅次于君王,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象征标志,如果你看到整个国家都信奉巫神,那也就不难明白祭司在国家中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对于某些特殊权利来说,还要凌驾于君主的决策之上。祭司之术不传外,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祭祀可以和皇帝一样拥有多个妻子,无外乎为了能延续优良后代,选择精英继承者维系国家命脉。而司空啻不巧正是最精英的一个,但也有可能是最早被淘汰的一个,原因只有一个:先天哮喘病。
只因如此,所有人都为之可惜,其他继承者们却为之庆幸,也因如此,他在众多孩子之中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为也许无法实现梦想而苦闷。因而,他比别人更加努力,更加用功,即便是父亲最爱的一个孩子,他还是得不到应有的快乐,甚至从未在外人面前笑过,除了……那个叫麒麟的人。
再次站在皋轩亭时,已没了初见时的尴尬,吴邪盯着倚在柱边的麒麟,心中感慨万千,和闷油瓶一模一样的脸,面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或者,他也是闷油瓶的前世吧。
“你的病好些吗。”平淡的口吻率先打破了寂静。
“嗯,最近发作的时间好像变少了。”吴邪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司空啻有哮喘病,虽然在21世纪已不算什么大病,不过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却没有有效治疗的途径,只能靠巫蛊与祷祭象征性的治病,不过多数没什么作用。自己本是个大好青年,偏偏“附身”在这具躯体里忍受那前所未有的“窒息”般折磨,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历练。
“这个给你。”麒麟顺手抛出一个黑色布袋,“天花粉和甘草,对你的病有帮助。”
“嗯?谢……谢谢”吴邪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在他心里已不知不觉将对方当做闷油瓶,这种感觉实令他依依不舍。
“其实他们让我每天练巫祷祭什么的都腻了,根本不可能有效的。”话一出口,吴邪自知失言,在这里没人可以说出对巫神不敬之言,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更是不可造次,吴邪惭愧的低下头,他害怕麒麟责备他,心里早已后悔莫及为何这么不小心,却出乎意料听见对方说道:
“我也不信。”
两人会心一笑,吴邪庆幸,这种默契注定在前世就已经萌发了吧。


IP属地:天津117楼2012-01-26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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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虽说身体不好,可每周必修的祭司课程还是不得缺席的。由于之前的落水事件,吴邪还是第一次来上集体课,也是第一次与其他继承者们碰面。这里就像是大学课堂一样,七八个兄弟坐在一间足以容纳百人的殿堂里接受教者传授,不知是怕人偷窥还是担心隔墙有耳,总之在这么大的殿堂里上课难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而安排的课程也是杂七杂八,五花八门。这就是身为一名优等祭司继承者所不可或缺的必要步骤。
    坐在这里,吴邪有些苦闷,一来他根本不知道之前司空啻到底学到什么厉害的程度;二来他本身对祭典巫神术什么的也没兴趣,对他来说倒更接近于邪术,他实在无能力涉及;三来以一个一窍不通的初学者来说,这么高深的课程的确让人吃不消。况且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司空啻,在这个地方还能呆多少时日倒是说不准,不过时间到了也终归是要离开的,可在那之前,他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清来这里的目的,以及自己与闷油瓶的过去……
    想着想着,吴邪的思绪早已飞向别处,他盯着一边足有五六米高的石壁画兴叹不已,不得不说,古人的石刻技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画是由阴阳刻相辅相成雕出,工笔细腻,造型生动,附着其上的艺术造诣可圈可点,堪比名家典范。只是这画中的内容却好似见过一般,吴邪正聚精会神的回忆到底在哪见过,就见一个黑影闪在面前,像堤坝般将他如洪水般奔涌的思绪阻隔了回去。
    “呃……你是?啊……”吴邪回过神,眼前的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听说你失忆了,没想到失忆到这种程度,那就不知你是不是连父亲交代的上乘巫理都忘记的干干净净?”面前的青年撇嘴一笑,有些嘲弄的看着吴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这个人……吴邪呆愣当场,要说看到与闷油瓶长的一模一样的麒麟时他有些震惊倒也罢了,但此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卓林禹,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穿越了还是根本就做了一场虚华浮梦。
    “看你那表情,看来还多少记得我啊?我该欣慰吗?”卓林禹二号(吴邪心中暂时这么叫)轻蔑笑了笑,附到吴邪身边轻声道:
    “唉,趁课程还没开始,需不需要做个自我介绍?”看到吴邪疑惑又讶异的表情,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然后居然在那之后规规矩矩的介绍了自己的大名:
    “我叫司空楀,多指教。”
    “你在挖苦我吧?”吴邪有些生气,这人明摆着就是找茬的,可是话说回来,同姓司空,就是说是自己的兄弟喽,而名字是楀,吴邪的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卓林禹,司空楀,林禹,楀,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巧的太离谱,要说长得像,双胞胎也要自惭形秽。莫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吧?
    “唉,卓林禹,我说,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该露出真面目了吧。”……
    ……
    于是在那之后,吴邪一时不慎说出的这句话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而且最倒霉的还是在跟闷油瓶子一样闷的麒麟耳边有人不住的拿来取笑,就好像是听到世纪笑话。
    “麒麟哥,你说可笑不?同胞兄弟居然不认识也就算了,还叫我什么卓什么,哈哈……逗死我了……”司空楀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旁边的吴邪囧的涨红了脸,倒恨不得直找个地缝钻进去。
    麒麟很给面子没有笑,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羞赧的少年,又一次迷茫了,再怎么看,都与他所认识的啻差太多了,在他的记忆里,啻虽然身体不好常年患病,可是却有种不服输的个性,在众多继承者中,他总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之感,做事也是规规矩矩,认认真真,从不敢有人取笑与他,如果还是以前的司空啻,恐怕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如果是以前的司空啻,也绝不会做出被人取笑的事,即使有人取笑他,他也会毫不留情的还击,可是现在的他,却摆出一幅不禁想让人保护的神情,就像是脱掉了战衣的天使,拔除了长刺的刺猬,令人忍不住怜惜起来……
    


    IP属地:天津118楼2012-01-2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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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来临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吴邪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近两个月,庆幸的是国内将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型祭会,他们的课程也因此延缓了考核的时间,吴邪有时候真的很怕考核,不要说他对这些高深的祭祀法与巫蛊之术没有兴趣,即便是有浓厚的兴趣也是学不来了,学习讲究循序渐进,不是一蹴而就能成的,司空啻从四岁起就整天研究玄学与祭祀神法,才能有现在的点点成就,而他吴邪不过就是一个古董店的小老板,就算从现在开始整天盯着密密麻麻的书本没日没夜的苦读,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将知识全部掌握,更何况天资也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资本。
      闷热的房间里,吴邪盯着厚厚的竹简越来越烦闷,虽说是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司空啻而想努力用功掩饰,可再怎么看都跟天书似的难以理解,偶尔学着书上的做法小试一下,根本就像骗小孩子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妈的,老子不干了。”吴邪气的差点吐血,将竹简朝地上狠狠一摔,大骂狗屁。恰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面色沉着却无半点不善之意,虽是冰冷的眼神却可从中寻觅出些许暖意。待吴邪看清来人是谁后,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倒霉,每次都让他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不论是今生前世注定被踩定了。
      “要出去走走吗。”麒麟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相对无言漫步了很远,回首眺望,盛夏的夜空总是给人诸多遐想,当吴邪回过头,正巧看到麒麟也在仰望苍穹,眼中隐藏着忧郁的深邃……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一刻,似乎是历史的回环,吴邪似乎又看到了戈壁滩上火光掩映的寂寞的侧脸,看到了贡嘎雪山下守夜人消瘦的身影,那个坚强的男人一生都在背负着身世的苦闷,那时候,闷油瓶孤独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夜空的低叹,他的忧郁,是那么令人心碎……
      “起灵……”不自觉的已然叫出了那个深藏已久、刻骨铭心的名字。
      麒麟奇怪的看着他,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现在的啻心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你在叫我?”
      “啊……”吴邪终于认清了现实,从朦胧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慌忙解释道:
      “哈哈,只是一时口误,肯定是今天小胖让我吃杏吃太多,舌头麻掉了……”看着麒麟根本不相信的眼神,吴邪窘迫的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好似慌了手脚,手指不停的拨弄起来,皓齿轻酌粉唇,思考着该怎样敷衍过去。
      不知为何,麒麟对面前的少年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而天真无邪,时而沉默愁思,时而热情洒脱,时而轻羞惹怜,何时开始,他冰冷的心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萌芽了……
      


      IP属地:天津119楼2012-01-2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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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千子民?”吴邪听的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这个MS神秘的男子,难道他……会是皇族之人?
        “还有……‘你们’是指谁?”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吴邪的问话,转而望着山峦的尽头说道:
        “你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此时吴邪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他的心却突然有股难言的绞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傻傻的回答道:
        “当,当然……”
        “很久以前,这里叫做望龙滩,因为河水的形状好似一条向往登天的长龙,仰头啸叫着东方,在大家心中,这条河就是这个国家的守护河,而龙头的口腔,就是我们现在踏足的竹堤,传说借助长龙的口腔可以飞登仙界,也有人说龙口会将霉运吞噬掉,洗除凡世间的悲苦,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很喜欢站在这里吹吹风,让心静下来,就像那些凡尘杂事都被龙口吞噬掉一样,浑身觉得舒逸。那时的我觉得只要完成先辈们留下的遗志,只要肯努力克服困难,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当下的烦恼不过是短暂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惜,我想错了……”
        男子面色祥和的说着,仿佛天地间早已不含杂质,那抹想往而舒心的笑容是那么难能可贵,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将这种宁静留住,但看似平凡的愿望终究会被不平凡的现实摧毁的。接下来的话令吴邪终于明了了那份凄然的无奈。
        “偶然中,我和他相识了……”男子接下去道:“他就像你现在这样站在我的旁边,我以为他也是来这里净化心灵的苦闷,他却说,他是来帮这条河缓解压力的,我当时不明所以,更吃惊的是他下面的话——即使是神也脱不开世间的劫数,无奈羡慕的,又何尝不是常人短暂的一生?”
        “神也想做人吗?”吴邪听到这里亦是吃惊不已,这不吹牛吗?“我只听说过人拼命的想成仙而已。”
        男子听毕转目一笑:
        “神的世界我们无从知晓,因为他们超脱于世间之外,不会被泪水和苦痛淹没了心河。”
        “对啊,这就是自古以来对神的定义。”吴邪没见过神,也不知有没有神,书本上的知识只能拿来套用了。
        “定义?那是什么?”男子疑惑的望着他。
        “啊……不……就是……”吴邪囧的一身冷汗,看来现代词还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用,只好绞尽脑汁换种思路应答:“就是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的意思,呵呵……”(笨死!)
        “你觉得会有例外的吗?”
        “嗯?”吴邪有些不可思议,“我不知道。难道你怀疑吗?”
        “他曾经说过,‘望龙滩’这个名字不好,‘望’乃虚无不可触及之意,且‘望’音同‘忘’,那不过是一种逃避。”男子突然话锋一转,令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说的有理,虽然忘却会使自己得到超脱,却不再是真正的自己了。”吴邪不禁想起了闷油瓶,那个几十年来一直摸索在墓道中的可怜人,一种心酸与心疼顿时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不过是想找回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为这里取了一个新的名字。”男子停顿了一下,眼睛重新望向远处的山峰密林,幽幽叹了口气。
        吴邪沉默着等待对方说下去,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这致命的弱点看来是改不掉了。
        “古龙堤。‘古’同‘故’,他想把那份回忆永远留住,却不曾想会害了自己……”男子轻声呼出,却又夹带了多少的悲欢离合,痛楚无奈……
        古龙堤???这恰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真的找到了一点线索,吴邪顿时激动万分,那么眼前的这个男子肯定知道什么他想要的答案,甚至或许和他们正在涉足的古墓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IP属地:天津121楼2012-02-0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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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
          听到“古龙堤”这个名字,吴邪眼睛顿时一亮,那里肯定和闷油瓶的记忆有关,那么现在他必须要趁热打铁……等等,不对……如果说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古龙堤的话,那兽雕里记载的去古墓中寻,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吴邪似乎感觉到哪个环节的遗漏,遂不禁开口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你……又是谁?”
          男子闻言嘴角轻轻一勾,看似自然的笑魇却夹杂了一股树叶般苦涩的味道:
          “我就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古千月,而那个为这里命名的人叫做……枭龙。”
          “什么?”吴邪眼中蓦地射出千万条不可思议之光,震惊,震惊,带给他的除了震惊已经想不到任何事了。枭龙,枭龙,那个幽禁在冰川中百年,那个孤寂悲戚的神兽?他听他说过他错信了人类,却不料正是眼前这风度翩翩的君王,难怪,“古龙堤”这个名字不正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原来这一切都不只是巧合,原来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
          回到府中时已是掌灯十分了,吴邪一心想着白天的事,心中惆怅不已,想到古千月那落寞的眼神,碎心的哀叹,他至少明白了一点,他对枭龙并不是那么无情,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确定,他现在活着并不快乐……
          不知不觉间,吴邪已经漫步到与麒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星夜下,池中的白莲显得那么明艳夺目,白的清新脱俗,白的一尘不染,如果彼此相惜的两颗心也能像池中白莲一样纯净无暇,不为世俗离间左右,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了。想到这里,吴邪不禁一声长叹,卓林禹说过在轮回盘中的血液干涸之前一定要回去,只是要如何才能回得去他却没有告诉他。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那他该怎么办?……他现在好想见到闷油瓶,不知他在古墓中是凶是险,不知他们之间是否还有未来。当然,吴邪深知自己的命运又如何能预料呢?情是孽,缘是孽,只不过世俗之人谁人都无法逃脱孽障罢了……
          “我说天真呐,你到底死哪去了,让我一阵好找。”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吴邪猛的从沉浸中回过神来,骤然间心跳的厉害,难……难道是胖子?一回头才发现,原来是小厮小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旁,一脸的愠怒。
          吴邪顿时哭笑不得,怎么“天真”这个词和他吴邪就是如影随形?他这个司空啻当的也太失败了,才不过短短两个月,这死胖子居然就从小主人“晋级”到天真了,吴邪忍不住做了一个扶额的动作,反正威严已经被他毁的荡然无存了,此时也没什么形象可在乎了。
          “嗨,这动作好。”小胖好似看到新鲜事一般,马上依葫芦画瓢学起来,刚才的怒气早已荡然无存:“我说,这以后就是胖哥我的招牌动作了啊,你不许学我,怎么样?看起来很酷吧?”小胖一边说,一边不断重复着扶额的动作,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唉!”吴邪叹口气,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学谁啊?这家伙即使在几百年前依然还是这幅德行啊。
          “对了,你找我什么什么事?”
          “哦,”胖子一拍脑门“让你一打断我差点忘了,祭司公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明天一早要到庭外**,太后娘娘要来。”
          “什么?太后?”吴邪惊讶的看着小胖。
          “对啊,太后娘娘是个很严谨又严肃的人,明天你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不然挨骂可不管你。”小胖说着把手里的物件递交给吴邪,吴邪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镶金玉骨,这块玉很特别,淡绿的色泽上偶显赤红,好像能变色一般,吴邪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玉这么特别?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小胖听了脸色稍稍一变,“想死啊?这是司空家身份的象征,像这种大型场面只凭此玉骨辨识身份,你可别弄坏了,不然太后怪罪下来,谁也保不住你的命。”小胖说完看吴邪还是充满好奇的观赏把玩,,毫不紧张珍惜,十足像个当铺掌柜,于是借机嘲讽道:
          “我就奇怪了,你说你失个忆就算了,怎么把‘白痴’这劳什子也带出来了?要是被麒麟大人看到你这样子,他不移情别恋才怪呢。”小胖自顾自唠叨着,却不想吴邪听着已经是满头黑线濒临爆发边缘了,只见他咬牙切齿,气的眼睛都快烧出火来了:
          


          IP属地:天津123楼2012-02-1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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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咦?”小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危险,尴尬的忙赔笑脸。
            “嘿嘿嘿……”
            “你刚刚……说谁是‘白痴’?嗯?”吴邪说着上前紧逼两步。小三爷真不是盖的,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很令人害怕的。
            “没,没……嘿嘿嘿……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小胖一边说一边不住的后退,谁知脚一踏空,身子顿时失去平衡,只听“啊”的一声,伴随的“噗通”的巨响,人已倒栽进池水里。紧接着一阵“哈哈哈”的狂笑也跟着响彻起来,吴邪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有些喘不过气的说道:
            “活该,哈哈……不过是吓吓你而已,谁叫你骂我?哈哈哈……”
            “你……你个死天真,臭天真,胖哥今天跟你没完。”
            “咳咳……”
            “喂,别笑到喘病发作,遭报应哦。”
            “那会让你失望的……哈哈……我有药啊。”
            “臭小子,有种别跑。”
            “不跑的才笨,你这个落水狗。”
            “给我站住……”
            ……
            笑声掺杂这谩骂声围绕在皋轩亭周围,远处,一双淡然的眼睛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神依旧是淡然的,但是他的心,已再无从前的淡然。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
            从小到大,啻对任何事都会据理力争、毫不相让,因天资聪颖,长辈宠爱,生怕他一时激动引发喘病而人人谦让,但是啻并没有恃宠而骄,反而凡事出色,人人敬畏,处事待人均冷静沉着,若不是先天病疾,恐怕早已成为祭司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因为他的出色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以前的啻像是罩着冰冷的面具,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开心的笑,不似平时那么拘束,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保有这个年龄段的孩童应该拥有的童真,而现在的啻,已经不一样了……
            麒麟看着白莲池边嬉笑玩闹的两人,嘴角不经意勾起弯弯的弧度,现在的小啻不论何时都是纯真的,开朗的,好奇的,温和的。他可以对其他人笑,对任何人打开心胸,不再是以前那个蛮不讲理,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孩子了,而面对他时,却唯独多了一份羞涩,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令他不禁萌生出想要保护对方的念头,麒麟甩甩头想要否定这种想法,以前的啻即使身体不好,却还是很自立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那个自信独立的啻他是喜欢的,所以他接受了他,可是现在的啻呢?他突然间觉得,也许喜欢一个人,不论他变成怎样,依旧还是会喜欢,他并没有因为啻的改变而排斥对他的感情,而且现在的他,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


            IP属地:天津124楼2012-02-1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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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
              “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冰冷的声音似一阵阴风穿破麒麟脸上的笑意,他有些意外却并没有震惊,似乎早已知道身后有人,只不过他的意外却不是针对身后之人的到来,而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笑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在外人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怒呢?麒麟仍然摆着先前的姿势抱臂依柱而立,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冷漠,深邃的眼眸下是望不穿的秋潭,不似淡然,却覆迷茫,这一切的变化难道是从他接受司空啻时开始的吗?麒麟不明白,却有种奇妙的怀疑,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衣诀被清风温柔的拂过,似是无意打破此时空气中的静谧,悄然放过了拨弄戏谑中的腰带,慢慢安静了下来。
              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很快被压抑下去,他知道,此刻疯狂的怒火已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却还必须强作镇定,否则一切的努力均将付之东流。
              “楀,你也觉得他变了吗?”低沉的声音蓦地回荡在耳边。
              “简直是另外一个人。”来人正是司空楀,他慢慢的走到麒麟身边,目光霎时变得清冷,
              “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啻了,成天不务正业疯疯癫癫,简直就是个……”他的“白痴”二子还未出口,却听的麒麟接口道:
              “一个单纯的孩子。”
              “什么?”
              麒麟貌似不带一丝感情的沉声,却比他想象中温柔,司空楀听的心襟一凛,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麒麟的性格脾气,从前,即使麒麟接受了啻的爱意,却从未回应过任何感情,因为他知道,麒麟的妥协是有原因的,是不得已的,但那绝不是爱,那只是对待孩子般的宠溺,他的温柔不过是兄弟一般的感情,他的喜欢也不过是对弟弟的溺爱,可是现在,他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变质了,斜眼瞟去,深深的望进他耀若星辰的眼眸,司空楀开始有点害怕了,他不愿印证他心中猜想,更不愿相信,麒麟一向淡然冰冷的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已渐渐显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而这种温柔却是他陌生的,从未见过的,他下意识的朝远处望去,脸上渐渐罩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寒霜,突然间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嫉妒,疯狂的嫉妒,令他疼的彻骨,恨的痴狂:
              “麟哥,”司空楀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鼓足勇气,握紧的掌心掐出道道紫痕,不时传来一阵阵刺痛,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不知淡定为何物了。
              “他已经变了,不再是曾经的啻了,你说过他永远都只是你的弟弟,我知道你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父亲他……”
              “够了,楀。”一声轻叱打断了司空楀有些失控的情绪,他第一次看到麒麟面上的不悦,而这种不悦竟是由他而起。
              “楀,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当时是为了什么而做这个承诺,如果你告诉他,你知道后果是什么……”麒麟加重了警告的语气,半颌的眼眸掩不住透射而出的冰冷犀利,司空楀感觉到对方身上骤然间散发出的寒气,如坠冰窟,全身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被愤怒冻结成冰针,于此同时,在他心中却也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眼中的一抹狡黠稍纵即逝……
              夜深了,一轮明月悄然挂上枝头,听不到蝉鸣,听不到风啸,祭司府中上下仿佛都已入睡,万籁寂静,只是偶尔有几个身着戎装的兵卫提着灯笼巡查,似乎以此来证明这深夜寂静的府中还存在着些许人气。吴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难以入眠。以前在家中时从未如此早安眠,到了这里,一没电脑,二没电视,三没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紫:羡慕夜生活?不怕小哥砍死你?)真是乏味死了,自己这个现代人几个月了还是无法适应八九点中府中就已是一片漆黑的日子。难熬啊,难熬的要死……吴邪叹口气,怏怏不乐的走出门去。
              妈呀,吴邪震惊,往常每晚即使黑灯瞎火的没有人气,也不像今天连个鬼影都躲的无影无踪了,四周静的可怕,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清楚的分辨。一股寒意涌上眉梢,吴邪裹了裹外衣,现在更不愿回屋去了,月黑风高杀人夜,咳咳,这种气氛简直身临古墓,如果还能躺下睡的着那才有鬼呢。
              


              IP属地:天津125楼2012-02-1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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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小心的探着路走出别院,随便选了条小路往外走去,还好,至少今晚还有月光,嘴上捎带着微微的笑意,抬头望天,笑意渐拢,NND,好好的一轮皎洁如炊饼似的明月,就这么无情的被乌云遮了去,好像是不想让他看到身后的“美人”一般,霎时挡了个严严实实,吴邪极度郁闷,靠,靠,靠,你什么意思啊?啊?啊?照个路都不给?老子又没手电,这看不着路往哪走啊?吴邪皱着眉左顾右盼,入眼处尽是一片黑影,无法辨物。突然间发现前方不远处还有些许亮光,咦?吴邪有些疑惑,不是说今夜戒严吗?各处必须早早熄灯睡觉,明日早起迎接太后那个老太婆,怎么还有人违规?顾不了那么多了,吴邪像抓出了救命稻草般,快步朝光亮处走去。
                渐渐的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入眼处是一座小型四合院,灰白色的墙邸古朴典雅,院内稀松种着几颗青竹,没有多余的雅饰,却显得幽静脱俗,与祭祀府内的奢华比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吴邪小心的迈步进去,现在的他也顾不得古代的什么狗屁礼数,谁让这么黑已经看不见回房的路了呢?想着,吴邪还幽怨的朝天上看了看,狠狠的瞪了一眼。
                院中很是清净,清新的磬竹香气就好像能够超脱世俗的灵魂,让人精神为之一爽,吴邪四处扫了一眼,忽听正房处闪着幽暗的灯光,不时还传出哗哗的水流声。吴邪想都没想,便顺着声音寻去。靠近窗前,从窗缝中看进去,只看到朦胧的屏纱内竟是一人在洗澡。这,这,这,吴邪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退出去吧,不管是男是女,惊扰了人家毕竟不好,反而自己落得个图谋不轨,传出去有伤风化。谁知刚一退步,只听“喀嚓”一声,脚下踩断一根树枝,房中人一惊,连“是谁”这句话也不曾问出,便瞬间飞掠出来,吴邪只觉脖颈处一阵剧痛,接着便被一股大力从窗户拉近房中。
                头七晕八素的,吴邪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凉飕飕的刀便已抵至喉咙,呼吸深深调整了几下,这才慢慢张开了眼,待看清眼前之人,吴邪忍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两道鼻血……麒麟竟然赤身**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依旧是淡然而深邃,面上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于此同时看清来人的麒麟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站在窗外的竟然是啻,刀慢慢脱离对方的脖颈,吴邪这才敢大口大口喘气,只是眼前这一幕,妈呀,太SQ了吧。看着和闷油瓶一模一样的闷瓶子二号那令世人羡煞的身材,吴邪又差点没背过气去。老天爷呀,不公平啊!眼角余光同时瞥到他的胸口,吴邪不禁一怔,他的身上竟隐约浮现出一条黑色的麒麟,麒麟神兽栩栩如生,傲然一切,不可一世的攀附在宽阔的胸膛上,是那样的惊心夺目,耀眼璀璨。
                这,这……吴邪惊呆了,世上没有相同的鸡蛋,更没有相同的脸蛋,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一直没有想到,这相同的脸,相同的纹身,相同的气息……他竟真的是闷油瓶本人,而非前生吗?这……怎么可能?


                IP属地:天津126楼2012-02-1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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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
                  “起灵。”脑海中笃定的影子操控了他的心神,爱他,爱这个人,早已经爱到目空一切,碍于麒麟的神情与外表,他曾多少次将他当成那个魂牵梦萦的人,虽是如此,却也无法将自己的感情分割出哪怕一针之地给其他人,即使是他的前世。面对麒麟,脸红,心跳从未间断,甚至潜意识里觉得他就是闷油瓶,多少个夜晚,当他想起戈壁滩上孤独凄凉的背影,蛇沼丛林奋力相救的恩情……他又瞬间变得坚定,虽是同样的外貌,却无法混淆他跨越时空的爱。
                  只是现在,他突然开始怀疑了,虽然不愿相信,虽然不肯相信,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子,的确和闷油瓶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神还是人?亦或是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异时空怪物?较是吴邪,碰到过无数千奇百怪的事,千年的粽子,万年的神兽,却从未见过活过近千年的人,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惊啊,仿佛全身的血脉瞬间化成紧绷的琴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于是他继续选择不相信,压抑住体内血液冲刺时的锋芒。至于理由,只有一个:麒麟不喜欢望天。(紫:这什么理由?)
                  再次听到那陌生的发音,麒麟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看到他两眼呆滞的望着自己,遂才发现沐浴后还赤身**,三两下将外袍裹住,这才回过头重新审视着对方:
                  “这么晚不睡,跑到这里做什么。”
                  “啊,”吴邪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怎样一种环境时,他又一次呆掉了,如果可能,他宁愿就地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这种丢脸的场面,进不是,退不是,那迷倒众生的身材不时晃荡在脑间,差点忍不住再次喷血,不得已头仰的老高,用两指掐住鼻孔,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血流成河”了。
                  “咩事,舒不着,塞步而已。”
                  见他捏着鼻子发出奇怪的声音,麒麟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没事,睡不着,散步而已”。这动作神情着实滑稽的可笑。麒麟突然伸出手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再在他的两个鼻孔上轻柔的塞上了棉花,之后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但不过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你叫起灵已经不只一次了。”
                  “啊?”吴邪彻底傻了。是啊,起灵,曾几何时,这个名字他在心里大声呼喊了一千遍一万遍,他嫉妒卓林禹可以直呼其名,叫的那么亲密,可是他不敢,每一次提起了勇气,却又在他面前被脸红心跳瞬间取代过去。他的称呼还只限于“小哥”,然而在麒麟面前,他却不由自主的前后叫了两遍,是因为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张起灵而放松了?还是看到一模一样的两张脸震惊到不小心表露了自己的心迹?不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恨不得立刻就在地上砸个大洞。
                  麒麟细致入微的观察着他脸色的变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你认识一个叫起灵的人?”
                  “啊,不是。”吴邪慌忙否认,“我只是觉得这个谐音蛮好听的。呵呵…”勉强挤出点笑容,看对方一脸怀疑的表情,又马上举手表态,神情装的甚是严肃:
                  “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紫:= =!只有一半是真的而已。)
                  麒麟脸上的不悦渐渐褪去,看到这孩子表现出的一脸天真无邪,他宁愿选择相信,无奈的宠溺不断在心中攀升,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有些意识到,这种心情不知何时已开始变的危险起来。
                  吴邪回到住处时,已将近亥时。他也是后来才明白麒麟是因为忙明日之事才刚刚回到寝处,因而房中还有微弱的灯光,倒是阴差阳错为他引了路。不过,小哥的**……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吴邪摇摇头仰面躺在床上,明日就见到那个什么据说很嚣张的太后了,那个太后是那么让人敬怕的人吗?严肃到什么程度呢?想想司空啻现在失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不过,小哥的**……啊,想什么呢?忘记忘记,吴邪心中努力保持着淡定,双拳重重的捶着头,想其他的想其他的,明天要早点起,然后拿着玉骨,到落天庭外,然后……不过,小哥的……**……他真的是小哥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过,小哥的……吴邪保持着捶打的姿势,慢慢进入了梦乡。
                  


                  IP属地:天津127楼2012-02-1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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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吴邪气的一路嘟着嘴,司空楀那个混蛋,根本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总是针对我?难道又是因为麒麟?吴邪总算摸到点门道,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回过神来,早已站在一片绿草幽幽的山坡上了。
                    大致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清风拂面,翠草迎舞,清新的空气滑过鼻腔,竟令人如痴如醉。干脆席地仰卧,双肘枕于脑后,望着蓝天白云,听着风诉蝉鸣,渐渐将一切烦恼抛诸,好一番惬意雅致的意境。不过一会儿,吴邪脸上的笑容渐敛,他蓦然想起了三叔,想起了胖子,潘子,白眼狼,还有所有正在古墓中奋战的伙伴们,以及那个一直只能默视的孤独背影……小哥,对不起,你也许会担心吧,但是我还不能回去,我一定要知道你刻意隐瞒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不想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忽然,一阵奇怪的声响惊扰了吴邪飘然的思绪,他坐起身来向旁打量,但见一只白兔隐在草丛边,腿上是触目惊心一片腥红,清灵透彻的眼睛闪着水光,掩不住胆颤的怯意。不远处一条通体黑鳞的眼镜蛇支起高昂的扁头,时不时吐出嫣红的信子,用跃跃欲试的姿态时刻准备着攻击,似是在玩攻防心理战,它在等待最佳时机。
                    吴邪看着瑟瑟发抖的白兔,突然泛起了恻隐之心,也顾不了自身的安危与害怕,悄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眼镜蛇扔去,“嘭”,准头不错,恰砸在眼镜蛇头颅处,眼镜蛇猛的吃了一瘪,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吴邪,也不再理会一旁的兔子,像是激起了报复之心,突然“嘶”的一声朝吴邪飞窜过来,与此同时,一口绿色的毒液喷将出来,吴邪一惊,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眼看毒液喷到近前,情急之下只有用袖子一挡,一股夺命水柱晕湿了袖口,偶有一两滴溅到草丛上,原本生鲜繁茂的绿草便瞬间枯萎凋奄。
                    冷汗淋了一身,就在他失神的瞬间,眼镜蛇再次抓准时机,猛然间弹起身子,张开大口露出尖利的毒牙,朝吴邪袭击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黑光袭来,唰的一下撞击到地面,霎时一股刺激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吴邪回神定睛一看,好险,眼镜蛇扑腾两下,疼痛使它不断在草地上翻滚,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攻击气焰,再看一旁,一把透着冷寒之气的黑刀斜斜插入土中,刀身的一侧是眼镜蛇的半截磷尾。
                    “黑金古刀。”吴邪诧异的惊呼,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混乱的思路,就见麒麟慌张的奔至近前,眯起眼看了看地上翻腾的眼镜蛇,一脚踩住它不住乱滚的扁头,尔后飞速拔起黑金刀就势就要砍去,吴邪这才回过闷儿来,赶忙出手一阻:
                    “小哥等等。”
                    “……”麒麟茫然的看向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呃……”一时情急叫了“小哥”,吴邪后悔不迭,看到了黑金古刀,他突然间鼻子酸酸的,张起灵,为什么他那么像张起灵,像到简直就是一个人?像到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抱住他,只是理智压制了心中的悸动。吴邪索性不理这种莫名的情绪,低头看着拼命挣扎的眼镜蛇,随即开口道:
                    “麒麟……哥……”司空啻以前应该是这样叫的吧?“放了它吧,这本来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它不过也是为了生存。”
                    吴邪说完这番话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是一个好心到连毒蛇都不舍得杀的人吗?他不是,他不忍杀人,也从未杀过人,但是他却莫名的同情这条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镜蛇仿似哀怨又无畏的眼神,他莫名其妙的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心里的悸动震慑了他的魂魄,他忘记了自己曾差点把命丢下,只为那一个眼神,一个从心底里觉得熟悉的眼神。
                    麒麟听到他如此的理由,变得更加的迷惑,这还是他认识的啻吗?那个除了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啻,那个为了练就蛊术不惜杀光全笼内毒物的啻,那个看着浑身血淋漓还在拼命啄挠的斗鸟而面色清冷、充满戏谑神情的啻……仿佛一瞬间,脑海中的这些影像全都不见了。他现在就像看到一件千古奇观般不可置信,一个人失忆,真的能失掉禁锢在血液中的灵魂吗?
                    


                    IP属地:天津129楼2012-02-18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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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是如此,他还是慢慢放松了脚上的力道,眼镜蛇逮到空隙,仿如抓住了救命草,一溜烟窜出去老远,只是吴邪没有看到,窜到远处时,它竟微微回了下头……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却不知这一时的回眸,竟造下一世的情孽……
                      帮小白兔包扎好腿上的伤,吴邪依依不舍的将它重新放回地面,只一瞬间,白兔便蹦蹦跳跳瘸着腿消失在草叶间。
                      “麒麟……哥,”吴邪总觉得这样叫很别扭,却又不得不以此来掩饰现下的尴尬。
                      “叫起灵吧。”
                      “啊?”
                      “因为你喜欢这样叫……不是吗!”麒麟将这种叫法当做是对他独一无二的专属了,只是吴邪震惊之余却是心里明白,这个名字的背后有着多么特殊的意义,可是,如果是这里,如果是眼前的人,也许可以稍微满足自己的一点私心,叫叫又何妨?
                      “起灵……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吴邪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破釜沉舟。
                      “嗯。”麒麟的表情依旧是淡然脱尘。
                      “你身上的麒麟纹身,是怎么来的?”
                      麒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多年前的伤痛再次涌现,十几年了吧,他从未和人提过自己的过去,也不愿别人问起,他以为大家都忘记了,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为什么,触及到那心中的疤,依旧是撒盐就会疼?
                      看到麒麟眉头轻蹙的模样,吴邪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他又流露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寂了,那抹寂寥与哀伤,再次震动了他的心弦,甚至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没关系,你不愿提,就当我没问。呵呵……”吴邪的笑容很勉强,还伴随着无奈与失落,只是如此便罢,比较起来,那种表情他再也不愿看到第二次了。
                      “我……是苗疆人。”麒麟淡淡的说道。
                      “十几年前的一个风雪夜,我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呐喊,想出去却被阿鲁叔紧紧拽住,拼杀声响了整整一夜……就在这一夜之间,寨子里尸横遍野,我拼命哭喊着找寻尸山中熟悉的面孔,而当我终于看到我的父母时,竟然吓到哭不出来了。”
                      吴邪听到这里,心里竟压不住泛滥的悲伤,他还那么小,就要经历如此残酷的生离死别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厮杀?”吴邪迫不及待的追问,他想知道闷油瓶的过去,那抹孤单寂寥的身影,他真想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哪怕分给他一点点和煦及温暖。
                      “哼,为什么?”麒麟苦笑,“因为权力与欲望吧。”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傲世萧飒的白云,谁又知道站在高处就一定是被人羡慕的?即使是孤高的云,它的背后又不知已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争权夺利,害死了无数无辜的生命,我不过是个幸运儿,在阿鲁叔的袒护下活了下来,他只想给他的恩人留下一条血脉,而我也早就厌倦了世间纷争,却无奈摆不脱命运的束缚罢了。”
                      “是为了争夺族长的位置?”吴邪大胆的猜测。毋庸置疑,麒麟也不否认的点点头。
                      “我被阿鲁叔带离了苗寨,他本是下任祭司的候选人,却为了我放弃了一切,之后我们逃难似的到了这里,被司空大祭司收留下来。”
                      “那你身上的纹身?哦,难怪,是不是苗人在出生时都会以此作为身份的证明?”
                      “是身份的证明没错,不过却不是身为苗人的证明。”麒麟顿了一下,看着吴邪一脸好奇的样子,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才又继续道:
                      “是苗族长老的证明,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身份与地位。也就是……背负着族长继承资格而必须谦卑活着的躯壳。”麒麟惆怅的目视远方,一汪黑泉般的眼眸欺满了深邃,深到能把人彻底吞噬,邃到令人揪心难抑。
                      “那么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父母吗?”
                      “蛊苗族人。”


                      IP属地:天津130楼2012-02-18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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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
                        “蛊苗族人。”
                        “什么?”吴邪听后心头猛然一凛,他曾经听说过,苗族分为很多个分支,抛去生苗,熟苗不说,黑苗,蛊苗等都是自成一系的支派,尤其是蛊苗,据说极其可怕,得罪了他们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的蛊术精湛残忍,爷爷的笔记里也曾说过,若遇蛊苗族人,须得退避三舍,免遭无妄之灾。吴邪想起古墓中的尸降和巫蛊,至今还悚惧犹存,原来闷油瓶居然是苗族贵胄,却也不想惹了这一身的是非血债。
                        “你没有想过要报仇吗?”吴邪轻声问,仿佛在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他不愿他屡屡以身犯险。
                        “想过,只是阿鲁叔知我不敌,一直反对,我想他是不愿再看到苗族人自相残杀了吧,那的确是一场血腥的赌注。即使我不放弃报仇,血刃了仇人又能如何?不过是再次屠出数座尸山,挖出数条血河……我想我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吧。”麒麟落寞的侧脸仿佛在刹那间晕出释然的光芒,和煦温暖,或是在吴邪心里,他早已是神一般的人物,却没曾想到,他更已将满腔的仇恨戾气化为和风,任其在天地间驰骋呼吸,只因不忍生灵涂炭。(紫:菩萨啊,星星眼!)
                        “起灵。”吴邪心如刀绞,他不知该怎样安慰眼前的人,这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真相吗?这就是他一直想知道的过去吗?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一直在寻找记忆的闷油瓶知道了这些,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释然过去,也许心中的疤痕不会消失,至少现在的麒麟,不会在疤痕周围筑起城墙,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他勇敢的面对了一切……
                        “你为什么会叫麒麟?”不知怎样面对,那就绕过伤疤,不掀起就好,吴邪如是想。
                        “我的名字……早就忘记了……麒麟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也许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就是掩埋这一切的最好证明。”麒麟说着,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嘴角却擦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麒麟这个名字也会被慢慢遗忘的,甚至没人会发现它的消失。”
                        “不会。”吴邪大声喊道。他的心已经疼痛到无以复加,这种感觉再度出现了,他害怕,害怕他的再度消失,他害怕再看到青铜门前那个朝他微笑的人,害怕戈壁滩上那个凄落孤独的背影,忽然间,这种熟悉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大脑神经,他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对方宽阔的肩,不能,闷油瓶,张起灵,不管你到底是谁,你不能再消失,绝对不能……
                        那一瞬间,吴邪用颤抖的声音宣誓了自己心:“至少我会发现。”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不论是麒麟还是张起灵,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都不能承受失去任何一个。他再也不要那份牵挂随波逐流,他要守护他,用阳光和爱来守护他。
                        麒麟听的心头蓦然一震,深邃的眼中沉入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最后都被一种温暖融化,这样的啻真挚到让他讶异,却又那么不舍放开,如果是梦,就算只有现在,做着也好。
                        低头轻抚啻的脸颊,迷蒙的双眸,迷离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深处萌芽,当一双冰凉的唇触碰上一片炽热,便霎时化为股股暖流涌入心田。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是他陌生的,只是这一瞬间,便已不可自拔……
                        远处,一袭青灰色的长袍随风轻荡,和煦的微风掠过身旁,竟似感染了萧瑟悲愤,没有了一点生气。“司空啻,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阴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很快便随着那抹灰影一同消失在苍茫之中。
                        ……
                        入暮时分,两人回到祭司府,吴邪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正欲回屋,就见小胖手里攥着个鸡腿边啃边跑过来。
                        “呦,小天真,这么晚才回来啊,晚饭已经过了。”说着弱弱的瞥了麒麟一眼,见他脸色未有不善,稍安心了几分,于是凑到吴邪耳边小声说道:
                        “你倒好,跑了一天,你爹气的发疯似的找你。”
                        “哈?”坏了,惹了祸还失踪了一整天,现在“阎王索命”来了。吴邪摇头苦笑:
                        


                        IP属地:天津132楼2012-02-19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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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134楼2012-02-19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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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吴邪进到房内,但见古千月系着凄冷落寞的神情望着手中的东西发呆,微微有些惊讶:
                            “陛下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古千月闻言一惊,待看清来人时蓦的面上一热,随即又调侃道:
                            “是你啊,来避难吗?放心,祭司公那边自会帮你求情。”
                            “呃!你神了。谢……谢谢,呵,找你果然是对的。”吴邪尴尬的笑笑,眼睛却定在了古千月手中的物件上,那是一块通体黑幽的灵玉,吴邪的脑海瞬间蹦出来许多画面,刺穿了朦胧的记忆,白雪冰封的贡嘎山,气势浩瀚的万年冰川,幽禁千年的九头枭兽,黑泽蕴紫的兽雕暖玉……
                            “那是……九头黑玉雕,枭龙之泪?”吴邪忍不住惊呼。
                            “你怎会认识?”古千月显然比吴邪还要吃惊,这东西自打到他手中,还从未在人前露过,侥是今天正好被啻撞见,也不可能只一眼就看的这样清楚,何况更知道它的来历?古千月眼中布满浓郁的疑惑,口中却也毫不掩饰:
                            “没错,正是此物。”
                            吴邪紧盯他手中的玉雕,一时间百感交集,现在想来,那日在崖前看到的影像中的男子,竟是司空啻吗?麒麟对司空啻的感情越深,倒让他愈加害怕起来,原来他一直以为这份温柔是自己的,原来他一直回味的那抹唇间瞬时碰触的悸动,竟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吗?难道卓林禹想告诉他的,闷油瓶拼命想隐藏的秘密,竟是他心中另有所爱吗?那么,他是什么,他吴邪又算什么?一个过路者,还是与他的正牌爱人留着同宗血液的替代品?他怔怔的望着黑玉出神,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逆流,疯狂的冲击着阻路的错乱经络,狂战着叫嚣美梦的幻灭。
                            “你……怎么有这块玉……咳咳……”蓦然间,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伴随着一阵急咳,这种醒悟使得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吴邪张大口想要吸进更多的空气,却发现根本有心无力,直至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泛滥,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似乎都被这种窒息感阻住了通路,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模糊到只剩一片漆黑……
                            ……
                            房中静悄悄的,吴邪张开眼,一阵檀香沁人心脾。转眼,是麒麟疲惫的侧脸,冗长的睫毛阴影下是轻阖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淡而薄的双唇……一切的一切,似又回到了梦中,却可惜只是浮华一梦。
                            麒麟听到声响,张开眼望着床上的人,然而下一刻,眼中的光彩便被幽暗取代,因他看到啻的眼中,竟然噙满了冰冷,冷到将他的身与心亦瞬间冻成了冰凌。
                            “啻。”薄唇微启,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叫我啻,我不是司空啻。你……出去……”依旧冰冷的言语,附和着吴邪依旧冰冷的面色,而同时他的心,业已痛降到冰点。
                            转过头不去看那抹消失在门口的孤寂苍凉的身影,吴邪的心却并非真的麻木,才刚说要守护他,却再一次伤害了他。他这样算是自私吗?这样做会让麒麟不爱司空啻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与小人有何区别?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这样做又值得吗?心揪的生疼,泪不思泉涌,梦中的一切都在朦胧的视线里觉醒了,他好想伸出手臂再次将那人抱住,竟提不起半分勇气。
                            “终于醒了吗?”古千月不知何时已站到床前,吴邪陷入自己的嗔痴中竟丝毫没有察觉,
                            一抹苦涩荡在唇边,抹了把眼角即将干涸的泪水,勉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见礼。
                            “没有外人,咱们之间礼数就不必了。”古千月伸手扶住他的身子,生出一丝无奈:
                            “唉!你这又是何必?太医说这是郁结阻气,才引发了喘鸣,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我早说过,不让你步我们的后尘,想让你开心的活着,你却……”古千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下面的话又不得不咽回肚子里,尔后冥思想了想,才又继续问道:
                            “啻,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认得‘枭龙之泪’?”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司空啻,”吴邪抬头,咬咬牙,眼中闪烁着泰然而坚定的光芒,
                            


                            IP属地:天津135楼2012-02-21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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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吴邪。”
                              ……
                              掌心中传来的淡淡温润使吴邪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他突然间觉得扮演司空啻变的好累,累到已经不想再去探查任何真相了。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古千月,不管他信不信,他想要做回自己。耳际至今还回响着古千月同情般的感叹:“竟然有这种事,难怪你变了很多,原来不是失忆啊。吴邪,即使我能相信你,麒麟能够接受吗?”是啊,他不能接受吧,他占据的躯体早已不是原来彼此相爱的心,那样的打击任谁也无法接受吧!“请你,不要告诉他。”这恐怕也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再次看向手中的黑玉,吴邪感慨万千。原来那时悲愤却孤寂的枭龙,竟是因为落入了凡尘的俗套,哀莫大于心死,而他的哀却只化作了寸缕思念,即时历经千年,还是等待机会想见最后一面,灰飞烟灭亦在所不惜。他突然很同情枭龙,换做是他,也愿如此吗?
                              古千月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吴邪也终于了解到他哀伤面具背后的真相。他与枭龙本是日久生情,却不想其弟古千尘因嫉妒而迷失了本性,变得疯狂而可怖,在一场既定的阴谋下,他的母后与尘弟迫他继位娶妻,延续皇家香火,并逼他落下誓言,诛杀枭龙这个妖孽以除后患,他不忍看着心爱的人送掉性命,便请求麒麟与他做一场戏,希望枭龙能够斩断情思,归隐灵山。
                              那一刻,吴邪似乎又看到了幻境中的情景:寒潭上方渐渐笼上了一层薄雾,雾中隐约浮现出虚飘的人影。锦衣少年面冠如玉,侧卧绵罗锦帐之中,身侧的青衣男人英气逼人,冷若冰山,却唯独被那抹如同春风四月的阳光笑容化开了,淡然的黑眸微微下垂,温柔的注释着面前光洁红润的面庞,死寂的眼睛里染出的是爱慕的情焰,触动着两颗彼此相近的心……帐外,黑衫男人久久驻立,紫瞳中萦绕着幽幽的光芒,两条温存的身影映照其间,渐渐被眼中雾气撩拨的紫芒吞噬……原来——那竟是隐藏在“枭龙之泪”中的凄楚记忆。
                              吴邪不明白,枭龙乃上古神兽,即使坠入情网也不会轻易迷失了判断力,却为何对这段记忆深信不疑?直到听完了古千月的解释,他才终于领悟。在枭龙之前,古千月一直爱慕着麒麟,而这份爱一直被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直到麒麟莫名的接受司空啻,他也决定放下这段感情改为真心的祝福,这一切枭龙都是知道的,他无怨无悔的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却还是没有选择相信爱人,帐外萧瑟的心,将理智无情的覆盖,将伤心幻化为罪恶,当眼中的雾气凝结为液滴,竟化作一块相思石,黑耀的光辉隐泛着冰凉,却也附着了淡淡的泪温。
                              “吴邪,请你带着黑玉去找他,告诉他,我与他的约定从未背弃,等我处理好一切便去找他。我现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走了,我却后悔了,我爱我的母后和尘弟,选择了他们,选择了江山,到现在却发现,若失去了他,一切又有何意义?如今的日子,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为了责任而冰封自己的心,我已经做不到了。吴邪,请你……帮帮我……”这是古千月临别时对吴邪说的最后一席话,而吴邪则万万没想到,这竟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长谈。
                              因那一刻,门外的黑影一闪即逝,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定,命运的主宰之神,有时会令人肝肠寸断……


                              IP属地:天津136楼2012-02-21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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