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来只能摸黑上路了。”
吴邪一听有些郁闷,怪只怪自己没了装备,几人吃喝都是问题,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三叔他们汇合,现在既是没了光源,接下来的路更不知该如何走了。穷途末路了吗?想到这里,他突然生出一股无力的窒息感,如果就此死在这里,那是否也算是一种解脱?恰在此时,一只冰凉的手强而有力的攥住了他的手心,仿似安慰般给予了他源源不断的力量,吴邪突然心下释怀,安然一笑,是啊,他还有小哥陪着他,那个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永远是他坚强后盾的闷油瓶,只要有那人在,仿佛一切困难都可以乘风破浪,迎刃而解,不知何时,那心底里的一份信赖早已种驻的根深蒂固,不能自拔。
“吴邪。”一声轻唤令吴邪猛然一惊,他蓦然回头,朦胧的黑影刺激着他的视线,即使周围黑暗,他依旧可以认出那不是闷油瓶的身影,心中希冀的幻灭给予他心头毁灭性的一击,破碎不堪。
“扣……子?”吴邪的声线有些哽咽,欢喜与失望交杂着,欢喜的是小扣终于恢复正常说话了,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那预期中保护他的身影,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自欺欺人罢了。
“吴邪,跟我来。”小扣几乎压着声线说话,似是生怕被前方两人听了去,随即也不管吴邪是否答应,拽着他的手向斜后方一块半平米见方的凹洞中闪去。
这凹洞果不同于别处,内里可是暗藏玄机。只见小扣用衣袖扑磨石壁各处,原本与周围一般无二的灰壁竟渐渐露出了内里包裹的萤石,这萤石并不泛绿,而是稀有罕见的紫罗兰,清淡而柔和的光芒令人感到恬静舒逸,心神安详。方才路过这里,吴邪并未发觉到这里的差异,甚至没有注意到凹洞的存在,如今看来,这个墓还真是个藏宝风水穴呢。吴邪想到此大喜,小商人生意经头脑被瞬间唤醒,转眼间竟忘记了种种不快,连忙仿起小扣的样子往周围石壁摩擦过去,这紫色荧石实属罕见,可是宝贝的紧,如若能带回个一星半点,说不定小古董店的生意今后便可如日中天了(紫:小吴邪思想还是很单纯的啊,望天!)。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小扣摩擦的地方,其余均是灰黑的山体石壁,普普通通,一文不值。一转眼,但见荧光中,小扣伸出两只白葱般的纤纤玉指,熟练的朝那块荧壁左上方摸去,找准位置后迅速收指曲掌,形状类似于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随后五只手指准确的没入石壁之中,刹那间紫光一闪,吴邪讶异之余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人已被带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闷油瓶初时回头未曾起疑,还当两人玩心四起,模仿他在墙壁各处找寻机关,谁知再回头时,两人均已失去了踪影。闷油瓶快速来到近前,却见一块凹进的石壁处诡异的透着斑斑驳驳的紫色光晕,顿时眸色凌厉冰冷。他大意了,这个女孩子可不如他们想象中柔弱,能在这甬长的石道准确的找到地界,那得要对古墓何等的熟悉?岂非是他们这些硬闯乱撞的人能比拟的?
“是误打误撞吗?”卓林禹有些疑惑的看向闷油瓶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心中却明镜似的,此刻的闷油瓶恐怕早已是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卓林禹又怎会不知这小丫头的厉害?自见她的第一眼起已频频留意,只是不想这里的暗道机关她竟已熟络了十之八九,若说无意中歪打正着,那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闷油瓶不愧是倒斗行家,才几分钟便已摸透了门路,很快即发现了小扣方才开启过的五指机关,闷油瓶有样学样,只要五指同时抠进便能开启这扇石门,只可惜机关不错,行动已然报废了。不管他如何变着手指的位置和顺序,摁进机关的手指却再也不能开启第二次了,是时间和空间的差异还是一次性机关已被封死均不得而知,然而此时的失败已是不争的事实。
闷油瓶继续在荧壁前停留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于是他固执的回头,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有办法的吧。”
卓林禹闻言苦笑,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是有用的,他才会正视他的存在。如果没有吴邪,他们不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愤恨与酸涩又不由加深了几分,因而转头赌气道:
“我不知道。”
闷油瓶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没有摸清小扣的底细,他怕吴邪再一次受到什么伤害,况且先前吴邪过激的行为实在令他放心不下,倘若这次下斗是错的,他会憎恨自己一辈子。
行不通,就另寻他路吧。闷油瓶此时顾不得疲倦,身体的不适愈演愈烈,看来离发作的时间不远了,只是心中的痛却让他无法停止前进,他再顾不得搭理卓林禹的别扭与无视,急急向黑暗的尽头奔去……
待闷油瓶走的远了,卓林禹才呆呆的回神,他并不急着追赶那抹孤独的身影,而是若有所思的在荧壁前发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蓦地抬起眼眸,眼中的精光终掩不住心中的悸动,
他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继而左手勾指,朝闷油瓶刚才触摸过的机关反方向扣去,只听“咔嚓”一声,荧门居然被顶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行的缝隙。
原来这门的机关乃“阴阳反叛”,左面机关被开启过即会立即封死,此时需右面用同样的方式朝反方向拨动,才能再次激活机关,闷油瓶不知所以,还道机关已封只得另寻他路,却不知卓林禹早已觅得地图,深知一切。此时的卓林禹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朝闷油瓶消失的方向再度望了一眼,这才毫不犹豫的溜进暗门之中,一切,不过将提早结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