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虽说身体不好,可每周必修的祭司课程还是不得缺席的。由于之前的落水事件,吴邪还是第一次来上集体课,也是第一次与其他继承者们碰面。这里就像是大学课堂一样,七八个兄弟坐在一间足以容纳百人的殿堂里接受教者传授,不知是怕人偷窥还是担心隔墙有耳,总之在这么大的殿堂里上课难免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而安排的课程也是杂七杂八,五花八门。这就是身为一名优等祭司继承者所不可或缺的必要步骤。
坐在这里,吴邪有些苦闷,一来他根本不知道之前司空啻到底学到什么厉害的程度;二来他本身对祭典巫神术什么的也没兴趣,对他来说倒更接近于邪术,他实在无能力涉及;三来以一个一窍不通的初学者来说,这么高深的课程的确让人吃不消。况且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司空啻,在这个地方还能呆多少时日倒是说不准,不过时间到了也终归是要离开的,可在那之前,他不能把时间都耗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清来这里的目的,以及自己与闷油瓶的过去……
想着想着,吴邪的思绪早已飞向别处,他盯着一边足有五六米高的石壁画兴叹不已,不得不说,古人的石刻技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画是由阴阳刻相辅相成雕出,工笔细腻,造型生动,附着其上的艺术造诣可圈可点,堪比名家典范。只是这画中的内容却好似见过一般,吴邪正聚精会神的回忆到底在哪见过,就见一个黑影闪在面前,像堤坝般将他如洪水般奔涌的思绪阻隔了回去。
“呃……你是?啊……”吴邪回过神,眼前的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听说你失忆了,没想到失忆到这种程度,那就不知你是不是连父亲交代的上乘巫理都忘记的干干净净?”面前的青年撇嘴一笑,有些嘲弄的看着吴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这个人……吴邪呆愣当场,要说看到与闷油瓶长的一模一样的麒麟时他有些震惊倒也罢了,但此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卓林禹,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穿越了还是根本就做了一场虚华浮梦。
“看你那表情,看来还多少记得我啊?我该欣慰吗?”卓林禹二号(吴邪心中暂时这么叫)轻蔑笑了笑,附到吴邪身边轻声道:
“唉,趁课程还没开始,需不需要做个自我介绍?”看到吴邪疑惑又讶异的表情,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然后居然在那之后规规矩矩的介绍了自己的大名:
“我叫司空楀,多指教。”
“你在挖苦我吧?”吴邪有些生气,这人明摆着就是找茬的,可是话说回来,同姓司空,就是说是自己的兄弟喽,而名字是楀,吴邪的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卓林禹,司空楀,林禹,楀,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巧的太离谱,要说长得像,双胞胎也要自惭形秽。莫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吧?
“唉,卓林禹,我说,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该露出真面目了吧。”……
……
于是在那之后,吴邪一时不慎说出的这句话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而且最倒霉的还是在跟闷油瓶子一样闷的麒麟耳边有人不住的拿来取笑,就好像是听到世纪笑话。
“麒麟哥,你说可笑不?同胞兄弟居然不认识也就算了,还叫我什么卓什么,哈哈……逗死我了……”司空楀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旁边的吴邪囧的涨红了脸,倒恨不得直找个地缝钻进去。
麒麟很给面子没有笑,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羞赧的少年,又一次迷茫了,再怎么看,都与他所认识的啻差太多了,在他的记忆里,啻虽然身体不好常年患病,可是却有种不服输的个性,在众多继承者中,他总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之感,做事也是规规矩矩,认认真真,从不敢有人取笑与他,如果还是以前的司空啻,恐怕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如果是以前的司空啻,也绝不会做出被人取笑的事,即使有人取笑他,他也会毫不留情的还击,可是现在的他,却摆出一幅不禁想让人保护的神情,就像是脱掉了战衣的天使,拔除了长刺的刺猬,令人忍不住怜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