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瓶吧 关注:366贴子:8,525

回复:【瓶邪】弱水三千——古龙堤(清水无水版)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三十八)
要说闷油瓶选择进入“视”道的原因,恐怕四人之中只有吴邪茫然,所谓当圝局者迷,这话一点不假。对于一个看得见的人来说,视幻尤其好奇,遵循于本能势必更容易倾覆,因而如此选择,就不必担心吴邪自圝制力受控而中招的危险了。
由于之前的遭遇,这次再进入“视”阵时,大家总算有所准备戴起了防毒面具。小心翼翼的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方的卓林禹终于看到了还淌在地面上的一滩黑色的尸水,在电光下隐约闪烁着幽绿的荧光。
“是磷火?”
“没准。”黑眼镜也凑上前来,“照之前所说,应该是活圝体焚烧。”
吴邪这一听可迷惑了,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连连摇头:
“你们是不是看到了尸水?不会吧,我记得他只是融化,没有燃圝烧啊。”
“够阴毒。由内向外被毒咒化掉,一触即死,见者噬眼……”黑眼镜不禁咂舌。
“咦?奇怪。”吴邪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在闻到毒气时马上闭气却来不及,为什么小哥就能全然而退?”
“‘引’是什么?火?”卓林禹突然惊疑一声,将电光照向尸水边缘,看到了吴邪丢下的半只火折子。
“原来如此。”黑眼镜恍然大悟道:
“看来小三爷是用了火折子,触及了尸降的发作,毒气扩散的太猛,而你也离得太近了。”
“没见过新鲜的,看傻了吧。”卓林禹话中带刺,意思是就懂看戏不懂跑,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你说什么?”吴邪这次可有点生气了。
“哎哎,我说,我们还走不走了?”黑眼镜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哈哈,心说这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见卓林禹还想再说什么,闷油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让他闭嘴,随即又凝眉想了想道:
“这里面不仅毒咒那么简单,快走。”
话音刚落,便拉着吴邪快速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却始终不见道路的尽头,电光晃过周遭的石壁,明显多出了几条与之前不同的暗影,闷油瓶心下起疑,是心理作用吗?还是……
正在这时,感觉到吴邪脚下一个踉跄绊了跤,闷油瓶慌忙侧身将他扶住,却吃惊的发现,身后拉着的那人居然是个身穿黑袍、胸别红花的长发老妇,罔顾四周,哪里还有吴邪三人的影子?
“你是谁。”闷油瓶顿时声色俱厉,“啪”的一声将手拍开,直甩的那老妇重重的撞上墙面。
“我?嘿嘿嘿……我当然是……吴邪啊。”阴森而尖细的笑声传遍整个墓道,拉练出空旷的回声更显诡异,令人毛圝骨圝悚圝然。
闷油瓶冷眼相对,漆黑的眸子里仿似萦绕着阵阵黑气,就像即将吐纳出的能焚烧一切的黑火,被怒焰刺圝激的肆欲叫嚣着喷圝出……
“你到底是谁。”语气冰到了零点,手中紧圝握的黑金古刀闪着银幽的光芒,似在等待着主人的召唤伺机而动。
“我……就是吴邪啊。”老妇笑盈盈的看着他,脸上的褶皱因扭曲而变的异常恐怖。微弯的嘴角滴淌出缕缕银丝,滑过胸前鲜红娇圝艳的花圝瓣,瞬间变成了乌瘴般灰黑的颜色。
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老妇,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不过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远处凄惨的呼救声打断了他将欲理清的思绪。吴邪,是吴邪……闷油瓶不再理睬摇摇欲坠的老妇,转而提刀快步朝声源方向飞奔而去,耳畔,老妇带着哭腔的怨艾,渐渐消逝在身后的墓道之中……
============================可爱的分界线==================================
卓林禹抬头,见闷油瓶携吴邪远去,心下冷哼一声,招呼身后的黑瞎子跟上,双双追赶上去。不知跑了多久,卓林禹渐渐渗出了冷汗,不是热汗,居然是冷汗。汗涔圝涔的湿圝了领口衣衫,却唯独感觉不到身圝体的热度,卓林禹停下脚步四下张望,这里是哪里?难怪四周静的出奇,回头一看,更是气的跳脚,且不说前方的人狠圝命追不着,连后方的居然都跟丢圝了,这脚力也太他圝妈圝的……



IP属地:天津85楼2011-08-15 23:13
回复

    不对,卓林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论脚力,刨去吴邪不说,他们三个都应该不弱才对,这里只有一条道儿,就算是一时半会跟不上,也不应该连个影子都不见啊?难道带着防毒面具也会中招吗?卓林禹正想着要不要顺着原路退回去看看,就听得墓道深处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咳喘,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样。
    是谁?卓林禹谨慎的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同时关掉手电靠墙而立,倾听着一深一浅的脚步慢慢的靠近,背上的冷汗渗入层层外衣,贴在冷冰的墙上,激的他一阵哆嗦。卓林禹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搞得心烦不已,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管他是人是鬼,先下手为强算了。于是,也不再隐忍,快速站至墓道中圝央打起手电,举枪冲前方叫嚷道:
    “谁?出来。”
    “是……我。”来人勉强从喉咙中刚挤出两个字,人已不支倒地。
    “起灵……”卓林禹认出来人的声音,紧张的飞奔过去,猛力翻转过他的身圝体,却见他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胸间的伤口深到几乎贯穿了单薄的身圝体,惨白如纸的脸色彰显着与死神最后的竞赛……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卓林禹不可置信的摇晃着怀中的男人,那个他认为永远屹立不倒,不可一世的男人……眼前的事实让他悔不当初,不该,不该找到双兽木雕,不该让他兑现那个承诺,更不该让他任性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泪水瞬间不可抑制的划过脸颊,内心的嘶吼已唤不回沉沦的理智,该爱还是该恨,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是第一次的流泪,亦是最后的流泪,这一生的泪水伴随着绝望悉数散尽,却也唤不回眼前岌岌可危的生命……
    “小哥?”吴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卓林禹听得心中一阵绞痛,仿佛在疼痛中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是你,就是你,都是你……卓林禹狠狠的握紧拳头站起身来,转身面对吴邪的刹那,眼中已是饱含圝着满是怨恨的杀意。
    “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处处犯险;如果不是你,他不会离我而去;如果不是你,他不会顾及你而选择这条‘视’道;如果不是你,他不会伤的惨不忍睹、无可救药;如果不是你……”卓林禹说到最后,声音已越来越低,眯起的眼睛突的杏目圆睁,射圝出的寒意几乎能将溪水冻穿:
    “你的存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持枪的右手慢慢举起,对准了吴邪的胸口,一阵寒笑抹过嘴角:
    “呵呵……哈哈哈……再见了……”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回响在墓道深处,刺鼻的火圝药味瞬间弥漫于湿冷的空气中……
    兀自探查出路的黑眼镜听到枪响茫然回首,糟了,好像有人出圝事圝了……
    


    IP属地:天津86楼2011-08-15 23:13
    回复
      (四十)
      闷油瓶闭着眼睛侧耳倾听,大致确定出声源的位置,两根颀长的手指在墙面上不断的探究,当移动到某一点上时,他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是这里了。无暇多想,整个手掌齐一推入,只听得一阵隆隆的声响,侧墙机圝关缓缓开启了,一道不宽不窄的漆黑墓道渐渐进入视线当中……
      “吴邪……”闷油瓶一步跨进墓道,伸手将恃墙而坐的吴邪一把拽入怀中,无言无语,仅是这默默温圝存的几秒,就足以表达他之前焦急如焚的心境。
      “发生了什么事?”黑眼镜侧身挤进来,见吴邪并无大碍,终于也安下心来。
      “没事。”吴邪勉力一笑,“之前不小心碰了什么机圝关,墙上突然开了一个洞,一不小心,就撞进来了……”
      其实由于道内将近四十五度的坡道,吴邪摔进来时立足不稳,一个跟头滚进去老远,周圝身的疼痛使他晕眩了好久,脚裸处更是被尖刃的碎石划破了连筋的血肉,清圝醒过来时,只得又向坡地高的地方爬了回去。如今周圝身上下力道皆无,青紫淤痕遍布满身,却还是强忍着不显出倦态,只因就现在的状况,他不想令大家担忧,同时他的固执,也绝不允许自己当个名副其实的拖油瓶。
      只是这一切又何尝逃得出闷油瓶的眼睛,看着他将布满青痕的手肘背向身后,闷油瓶心中突然有种被针圝刺痛的灼圝热。不论是因失明而摧圝残心灵,因顾虑而咬牙隐忍,还是因善良而委屈自己,因执着而故作坚强,他的一切,何止只是天真无邪,也许,面前的这个青年有着他人不易察觉的刚毅,性圝情内敛却坚韧不拔,外相温和却绝不服输。原来吸引他的,竟然是这个人的一切……
      “还好小三爷机灵,知道敲击石壁告诉我们正确的位置,不然还真不一定找得到这里的机圝关。”
      “啊?”吴邪疑惑的看向黑眼镜,接口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刚爬到这里,你们就把机圝关打开了。”
      “那我们听到的敲击声是哪传出来的?”黑眼镜也疑惑了。
      “是这里没错。”卓林禹看向漆黑不见底的墓道,有些灼急,“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总呆在这里讨论也不会有结果。”
      吴邪心说也对,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才是上策,于是强忍着痛楚扶壁而起,撞伤的后脊仿似撕圝裂一般灼痛难忍,他暗自咬紧牙关,脸上的轮廓被冷汗描摹的清晰明朗,但还是竭力控圝制着面部表情,力争不显出丝毫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小三爷?你还好吧?”黑眼镜此时也察觉到吴邪的异样,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呵呵,我们走吧。”吴邪的“招牌笑”用到这里,却也掩埋不住一抹无助与凄凉。对不起,又拖累你们了。吴邪默默叹了口气,眼前的黑圝暗依旧挥散不去,腿上的伤痛又令他每走一步犹如步履芒刃,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恐怕自己又会是那个被护在身后的唯一人了。
      “脚怎么了。”闷油瓶之前的注意力全只在那只背到身后的手肘上,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走路晃的甚是厉害。
      “没……没事。走吧……”吴邪将受伤的左脚侧过身后,着急催促着就要赶路。闷油瓶又岂容他如此勉强自己,伸手扯过他的衣衫顺势推靠在墙角,稍有粗圝鲁的动作彰显着他此时无比的恼火。俯身猛的拉起对方的裤腿,一道道淤青周围是泛着鲜肉的血痕,不时有尖削的碎石附着之上汲取着血流的温暖,摩圝擦着皮肉间的融合……
      闷油瓶皱了皱眉,抬眼望向吴邪,冷眸中多了一分责怪,一分抱歉,一分心疼。这样的伤虽没有大碍,但是不及时处理还是很容易感染,古墓中病毒细菌很多,只为了怕给别人造成负担就这么隐忍,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小伤,不碍……”一个“事”字还未出口,闷油瓶稍一用圝力摁戳,已痛的他再也无力张口。“妈圝的,死瓶子,你这么用圝力是要废我的腿啊!”吴邪暗暗腹诽,却哪里还敢发作?这要是弄的他真的走不了路,需让别人背着,还不得被人笑死?于是也不再计较,任由闷油瓶帮他处理伤口,绑布扎带。
      


      IP属地:天津91楼2011-08-15 23:22
      回复

        “啧啧,你确定这只是被石子儿划伤的?”黑眼镜见状心疼不已,这要是再厉害点都赶上匕圝首的深度了。
        闷油瓶没有理会黑眼镜的问话,绑完后径自直起身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这里应该算是脱离‘视’阵了吧?”卓林禹撇撇嘴,瞥了一眼靠在墙边的吴邪,随即转过身,打起手电带头向前方走去。
        几人相跟而入,陡坡下行倒是省了不少的气力。吴邪强打精神跟在最后,因为眼睛看不见光亮,也就省了打电筒的麻烦,右手扶墙贴壁而行,左手却极其自然的拽住了闷油瓶的袖口,闷油瓶错愕回头,嘴角霎那间微微上圝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反手一扬拉住了吴邪微微颤圝抖的左手,吴邪只觉一股冰凉瞬间涌圝入全身,但掌心的余温却令他的心浴满了光圝明与温暖。也许安心,只是拥有彼此,就已足够……
        行进了不知多长时间,路面渐渐变得平缓,尖削如刃的石子开始稀稀落落的散落在道旁,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太疲累的缘故,每个人都或轻或重的喘息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气……很怪……”吴邪喘着粗气询问,这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也不像是单纯的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就好像连肺部的空气也要被夺走一般,有一种被倒抽的感觉。
        “嗯,你这么说,我也觉得……”黑眼镜摘下防毒面罩,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气味,突然一鼻子撞上停下脚步的卓林禹身上,黑眼镜揉圝揉鼻子瓮声抱怨道:
        “你悠着点,看路……”
        “这话应该是我说吧。”卓林禹应声回击,“而且,前面也没路了……”
        闷油瓶闻言跻身上前查看,果然,地势已趋于平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正方形的小型石室,四周是灰暗的石壁,中心只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土堆,除此之外空无一物……闷油瓶腾出右手在三面墙壁间探查起来,随即皱了皱眉,做出的结论却令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这里的石壁……在吸食空气。”
        卓林禹索性也跨前一步,用手指抵住这个小型空间的石壁,指尖触及的刹那,就好像被吸尘器吸住一般,这种吸力的强劲,说可抵的上橡胶吸盘的附着力都不为过。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他便渐感呼吸急促,眉心间也不经意的渗出了涔圝涔冷汗:
        “还真他圝妈圝的古怪!得赶紧想办法走,不然咱们到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又不适时的传了出来。
        “妈圝的,又是这种声音,还有完没完……”卓林禹不禁骂了一句。
        “嘘!你们听……”吴邪打断了卓林禹的抱怨,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喘息,轻声说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IP属地:天津92楼2011-08-15 23:22
        回复

          吴邪昏昏沉沉的有些悸圝动,思想早已不随意识控圝制,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种胡思乱想是危险的,却也始终无法阻止各种思圝潮的涌现,脑部活跃的神圝经刺圝激着全身有氧呼吸的告竭,这些荒唐的想法渐渐变成了一片花海,荡漾在脑海终极的边缘,慢慢的驱散着与外部环境的交流……
          “别乱想……闭气。”
          不知是谁一声轻叱,唤圝醒了他即将迷离的意识,吴邪缓缓睁眼,眼前渐渐呈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像漆墨下泛着暗淡微光的剪影,朦朦胧胧,不甚清明。
          是谁?意识恍惚间回到了身圝体里,他试着张大眼睛瞪穿那片剪影,微薄的浑气混杂着些微异味穿透了气管,刺圝激得他不禁头痛欲裂,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吸进气体的异样,慌乱中极力屏住了呼吸,却使得本就缺氧的大脑再度陷入了高危幻想状态……妈圝的!居然是死循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不知所措间,眼前的剪影蓦地贴近上来,一股清新的氧气自唇圝间进入口腔,似电流般充进心肺,填进脑颅,吴邪一僵,之前的那些幻象与焦躁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这种仿似窒圝息之后的存活感竟令他上瘾般依恋,不知不觉中,薄唇微启,一张一翕的吞吮圝着过渡到口圝中的空气,几至迷恋的程度……
          “小※#&唔……唔……哥……”对方坏意的加大了力道,令他本想出口的话语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圝吟。意识逐渐变的清圝醒,吴邪突然察觉到这种暧昧的姿圝势很不合时宜,虽然贪恋着小哥温柔的吻,但现在这种时候,人工呼吸突然变成了强取豪夺,这似乎也太……
          吴邪伸手轻轻推开对方的身圝体,忽然听得吧嗒一声,机圝关开启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另一个模糊的剪影飞掠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荡过耳际,接着脸上便是一阵火圝辣辣的刺痛。
          “清圝醒了吗?”闷油瓶的语调中迸射圝出令人发寒的怒气。
          “你干什么?”耳畔响起了黑眼镜灼急而心疼的埋怨。吴邪一听如遇天雷,猛力推离面前的人,微红的唇圝瓣因惊恐而抖动着,脸颊上触目的指印瞬间涨出了殷圝红。难、难道刚刚的人是……?
          “我…我以为……”吴邪惊慌的想要解释,却听得黑眼镜不满的大声斥责道:
          “你明知道是怎样,这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不再理会两人,闪身进入刚刚开启的石门之内。黑眼镜此时才注意到这道石门却不是来时的那道,没想到进门的位置居然暗藏着两扇石门机圝关,这么多此一举的做法却是为了什么?不过来不及多想,这里的空气虽随着刚被开启的石门得到了缓解,但保不准另一条道内的空气也会被吸食干净,于是也不再计较,拉起吴邪的手腕转身奔进了门内。
          卓林禹看着奔入的两人,一抹冷笑挂在唇边,突然隆隆声又再度袭来,刚刚开启的石门竟然在快速的合拢,卓林禹一个闪身跨进门内,几乎同时,厚重的石门便已严丝合缝。
          呵,这里的门就好像是有生命的护卫,感觉到灾圝难的来临便自动选择关闭,以此来保护所属的领域不受侵犯吗?这个陵墓的设计者还真是不简单呐!卓林禹抿嘴“啧”了一声,暗暗佩服古代人不可估量的智慧结晶。但也正因如此,这种外置单面机圝关的设计,在生死悬于一线的同时,却也恰巧为盗墓者营造出了一条“生门”单行道。
          


          IP属地:天津94楼2011-08-15 23:25
          回复
            (四十二)
            吴邪有些失神的任由黑眼镜拉着向前走,脑海里蒙蒙的,早已视万物为无物。脸颊的疼痛比不过内心的震撼,这是小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他出手,若不是处于这种特殊的环境,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个梦,没有三叔的失踪,没有枭龙的托付,没有断崖下的告白,更没有刚才那一巴掌,令他撕心裂肺……
            “吴邪。”卓林禹不知何时已经赶了上来,低声唤道。
            “有事?”吴邪回神,略带恼怒的情绪。
            “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起灵扇巴掌,啧啧,你能耐……”
            吴邪心说敢情你一直是看热闹的,随即闭口不语,悒悒不乐的不再理会。卓林禹反倒是心情大好,还想再絮叨些什么,黑眼镜却带着笑容回过头来:
            “我说小卓同志,现在需要安慰的可是那小哥,你不如省点力气,劝慰劝慰?”
            “呵呵……”卓林禹瞟了眼黑眼镜,突然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低声道:
            “其实刚才那一巴掌也不能怪他,你之前中的蛊和此间石壁放射圝出的沼气混合便会产生幻觉,他是怕你不小心着道,提醒你而已。”
            “你什么意思?”吴邪有些茫然。
            “疼痛是缓解幻晕的最佳良药。”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被幻觉所迷?”吴邪显然有些吃惊了。
            “简单。化尸蛊数火性,与沼气反应发生化学降解,产生的有毒气体则会麻痹神圝经,如若相斥,必会致命,如若相吸,却可以中和对人圝体的伤害,呵呵,显然,你‘幸圝运的’成了后者……不过,这个结果倒是必然的,这里阴寒相交,必定相吸无害。”卓林禹破天荒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你是说……”
            “黑瞎子多此一举了。”卓林禹说完嘴角一翘,并没有接吴邪的话茬,黑眼镜肩膀微震的反应倒是被他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卓林禹眯眼轻笑一声,撒腿向前赶去。
            靠!他圝妈圝的怎么不早说。闹了半天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这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吴邪微一低头,轻轻蹙眉,卓林禹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居然替闷油瓶说起话来,至于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却不得而知。不过想归想,仍旧不好意思问出心中的疑惑,毕竟现下的关系,总归是有些尴尬。
            感觉到被黑眼镜握着的手腕有些发紧,吴邪有些不解,这番话绝对不单单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这两人无声的“互动”却让他摸不着头脑,黑眼镜的反应绝不单纯,他似乎是听懂了什么隐藏的信息,而自己的理解范畴却只在字面上。不知为什么,吴邪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几人顺着墓道越走越深,不多久,前方出现了一道阶梯,闷油瓶快步走下阶梯,甚至没有回头顾望一眼,黑眼镜小心提点着吴邪前方的状况,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梦中的幻游,不曾发生。吴邪扶着湿圝滑的石壁缓慢下行,所幸的是,并没有鬼打墙、悬魂梯一类的怪事发生,这倒令他舒了口气,莫不是这条路是工匠们专门逃生用的?不设玄机是否代表着此行的安全呢?
            无暇细想,黑眼镜突然顿住了步子,吴邪看不清情况,冷不丁一头撞了上去,直撞的鼻头发酸,眼绕雾花。
            “哎我说你……怎么停下了?”吴邪压低声音不解的抱怨。
            “前面好像有状况,小哥探去了,咱们等等。”黑眼镜回头轻拍着吴邪的肩膀,柔声安慰。
            “嗯?嗯……”吴邪低垂下眼睑,有些失落。小哥这一路上只顾自己前行,竟没再对他说一句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吧。吴邪握紧拳头,回想着之前手手相攥的安心,试图抓圝住那最后一丝温暖,却失望的发现,仅存的余温已不复存在。“小哥,要当心。”只有心中默念的祈祷,传达着他此时内心的波澜。
            等了一会,始终不见闷油瓶回返,吴邪有些担心的扯着黑眼镜的后领,刚想说要不也跟去看看,就听见卓林禹一声轻哨出口,黑眼镜握了握吴邪的腕袖,玩味一笑,转而顺势贴上他的掌心,说道:
            


            IP属地:天津95楼2011-08-15 23:28
            回复

              “看来没事,走吧。”
              吴邪一惊,下意识就要抽手,但对方用圝力极大,并没有给他挣脱的机会。吴邪叹了口气,心下自我安慰,还好不是同一只手……
              就这样被牵着手,七拐八拐绕过几条弯道,前方渐渐出现了轻微的说话声,吴邪顿了一下,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声音的主人,好像还是很熟悉的人……
              “唉,天真,你们还真是慢啊。”
              “胖子。”吴邪惊呼出口,“娘的,真的是你?”
              “嘿嘿嘿,革圝命部圝队顺利大圝会师啊,天意啊天意……呃……你们……”胖子兴高采烈的飞奔过来,正要高兴的给他来个熊抱,却恰巧撞见两人相牵的一双手,不由错愕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吴邪不明所以,依旧兴圝奋的问道:
              “潘子呢?和你在一起吗?找到三叔没有?”
              “嗯?”这一问倒是令胖子回过神来,转身瞅了瞅近身上前的潘子,挠了挠头。
              “你看不到吗?”胖子本没多想,还以为灯光太暗一时没有看清,正想开玩笑说“大潘这是缩水了还是隐身了,目标渺小的只有胖爷的十万分之一啊。”话未出口,却被随后跟上的白十三挥手拦下话头:
              “吴邪,你的眼睛……”
              吴邪正处于兴圝奋状态,完全忽视了自身的问题,听白十三这么一问,满面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好,只是暂时的,不碍事。”
              ……
              走了半天的路也觉得累了,于是一伙人找了块平地坐下来休息。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听闻吴邪的眼睛无碍,大家也就放宽了心。这期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述,吴邪听的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那就是他们之前找到了三叔,但却与三叔、白叔、小于,以及那个光头再次走散了。
              据潘子说,白叔和瘦光头本来在墙角里秘密商量着什么,后来瘦光头开始在墙边摸索,看那样子倒像是熟门熟路,白叔转头叫小于拿一套装备过去,三叔见他们神色有异,忙给潘子使了个眼色,也起身跟了上去,却不知刚刚近前几步,墙角机圝关一开,四人毫无预兆的跌了进去。
              三人在周围找了半天,愣没摸出什么门道,胖子怀疑瘦光头使诈,但无从对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一路寻下来,不知不觉,就迷路至此了。
              “你是说,他们四人……只有一套装备?”吴邪理清思绪,不免为三叔担心起来,照他们所说,三叔岂不是会有危险?
              “小三爷别担心,三爷身上的装备没卸下圝身。”潘子叼着芋,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有的担心失踪人员的安危,有的担心难以找到出路,不管怎样,各人的情绪都已落至谷底,闷油瓶默默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始终闭口不语。倒是一旁的胖子忽然想了什么,笑呵呵咋呼起来:
              “我说天真,你和黑瞎子……呵呵呵,真是关系匪浅啊……”
              


              IP属地:天津96楼2011-08-15 23:28
              回复

                “嗯?”吴邪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悬崖下,崖下……忽然一道电光闪过脑际,他蓦地脸颊一红,闷油瓶的那句“如果你再敢和我以外的人亲圝吻,决不饶你。”霎时间冲破了回忆的迷雾,越发清晰起来。吴邪突然很想大声说“我没有。”只是没有什么?说没忘?明明事实摆在眼前,说没有不遵守?明明没有放在心上。一时间尴尬的张口不是,闭口也不是,只能愣愣的发怵,脑中一片空白。
                沉默了许久,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吴邪缓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不管怎样,身圝体要紧。不补充体力的话……我……担心……”
                轻微的咳嗽声传入耳际,紧接着“啪”的一声,手中的食物已应声落地。吴邪注意到时,卓林禹已站在身侧,伸手越过他递给闷油瓶一粒药丸似的东西,同时看向一脸震圝惊的吴邪,冷笑一声讥讽道: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使好心,你想害死他吗?”
                “什么意思?”给他东西吃难道不对?
                “哼。”卓林禹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依旧倚回墙边,不再解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吴邪丈二摸不着头脑,转眼看向闷油瓶,已乖乖的将药丸吞下,至于其他,仿似不见。心猛然间抽痛了一下,吴邪郁闷的将食物捡起,狠狠的噬咬着嘴唇,压抑不住的心痛像潮水般席卷而来,汉白玉般的贝齿渐渐染上了腥红,像囚困千年的鸡血石,吞饮的不是绚丽,而是强圝迫咽下的痛楚与无奈……
                风灯闪着忧郁的光徐徐黯淡下来,再次行进时已是一片宁静。队友的关心、朋友的照料、信心满满的向未知领域进军……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如果真的是最初,就好了,吴邪如是想,只是天与地间,也不过仅是幻想的距离。
                “在担心你三叔?他…们……应该没事。”白十三蹭至吴邪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慰话,却不经意间勾起了对父亲的思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吴邪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点头,低声问道:
                “三叔回来时,说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十三没有回答,也只是摇摇头望向前方,末了只扔下一句不找边际的话:“没事就好。”
                走在最前的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胖子按耐不住蹭上前去:
                “小哥,有情况?明器不等人……”
                “什么不等人?难不成明器还长圝腿长脚,还会跑?”潘子忍不住哂笑。
                “唉?你没听你家三爷说分赃的事啊。”
                “什么分赃?”吴邪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跟着你三叔的……”胖子正想解释,前方墓道中突然传出了清晰的枪声,刺耳响亮。
                “妈圝的,真来了。”胖子二话没说,跟在闷油瓶身后,持枪向前跑去,众人见此情形也是一惊,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也紧步跟上。听胖子的话茬也不难明白,吴邪清理了一下思路,随即理解——下斗的绝不止他们一拨人。
                


                IP属地:天津98楼2011-08-15 23:30
                回复
                  “死胖子,还不快帮忙,愣什么呢。”
                  胖子听到叫嚷,猛一回神,惊讶的看了看吴邪,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不知想表达什么意思,吴邪没时间和他猜哑谜,正想破口大骂,却见胖子突然神色一凛,急急回头向门后看去,之后突然大惊失色,脸瞬间就绿了,吴邪疑惑的看向胖子身后的石门,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石门缝隙中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绿色的浊液,似被煅烧熔圝炼了一般,才一会儿功夫便腐蚀出了一个窄洞,照这个速度下去,不过多久,外面的怪物也就可破圝门圝而圝入了。
                  比比皆是惊讶,吴邪这一发愣,又是重蹈覆辙,身边的粽子可没这么感性,招呼着厉爪扑将过来。闷油瓶心知早先的毒素竟然在关键时刻发作,心下甚恼,行动迟缓不说,胃腹中的绞痛更是使得他不能集中精神迎战,转身刚躲避开一招凌厉的攻势,但见吴邪已被一白毛粽子压在了身下,失了先机,也就失了胜算,情急之下正欲将黑金刀掷出去帮他一把,却见吴邪已一脚踹开身上与之搏击的粽子,几个翻身滚至墙角边缘,身手倒还利落,闷油瓶见此情形,稍稍宽心,心情刚刚笃定,不想黑眼镜伸手拉起吴邪的亲圝密举动,又一次令他的心寒澈冰凌……然而,他却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也同样失了先机,身后蓦地劲风呼啸,回身挡刀的同时,对方的一脚已不偏不倚的击在腹间,闷油瓶强忍住脑中的晕眩,稍一吐气,一口腥甜却已忍不住自嗓间咳出。
                  “小哥……”吴邪大叫一声就要往过冲,黑眼镜一把将他拉住,示意他不要冲动,伸手指了指地面上的云纹,冥思中恍然有所领悟,大吼道:
                  “大家都退到墙边去。快……”
                  闷油瓶撑住气滚过墙边,再抬头一瞧,却也大概明白了八圝九分。之前地面石刻被土尘覆盖,还不曾察觉,现在石刻被血液围出了一个貌似五星的形状,如此便不难判断,这些粽子的袭圝击圈就在这个五角星的范围之中。
                  只是有一点很是奇怪,刚才明明站在五角星范围之外仍旧会被袭圝击,现在这些粽子却是乖乖的呆在血线之内扑不出来,由此可见,这个阵法的启用恐怕还离不开血液的助力,只是地面上血液不少,却唯独只有吴邪的血能够识别出正确的阵法线路,闷油瓶眯起眼打量着拼命想要冲出五星血线的那个人类,又看向站在墙角一脸错愕的吴邪,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吴邪,你果然和那个祭司有关系,不过,即使如此,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的伤害,绝对……”。
                  卓林禹扶墙喘着气,心细如他,却哪有不察觉之理?此时的卓林禹笑的很有深意:“看来不会有错,吴邪,你果然是那个祭司的后人,这样,你的牺牲也会变得有价值了吧。”
                  


                  IP属地:天津101楼2011-08-15 23:36
                  回复
                    (四十六)
                    如钢丝般粗细的石纹在血液的覆盖下渐渐汇聚出清晰的图腾,似乎有了吴邪的血做引导,周遭的血液开始有目标的融合在一起,贯穿于五星之内的凌圝乱血线逐渐开始被地面吸食,不消一刻,缝隙中的细纹血线便自然的凸显了出来。
                    卓林禹见此情形吃了一惊,这汇聚成的图形赫然竟是进门之前石门上被他描摹下来的石刻,卓林禹伸手从包中取出那张纸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错愕起来,由于之前将注意力集中在临摹之上,倒是没有仔细琢磨这图腾的形状,现在细细看来,这图腾却是熟悉的很,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在哪里……?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那婴尸棺中的金牌图腾。
                    小心的蹭至闷油瓶身边,卓林禹将情况简短一说,闷油瓶轻轻蹙着眉头,也有些理不清头绪。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三者之间铁定是有关联的,既然图形在这里重合,说不定这就是三者的一个交汇点,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出去要紧,这阵势不知能将粽子们困多久,“前有敌军,后有追兵”,如若“防守”被破,恐怕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闷油瓶正在苦思良策,稍一抬头,却见黑眼镜半靠在吴邪肩上,嬉皮笑脸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闷油瓶心下甚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的出来?再看吴邪那认真倾听的模样,更是令他心口闷堵难耐,正欲转过头去不再理睬,眼角余光却瞥到天花图刻——九龙腾飞乱舞,祥云曲水流觞,满目皆是阳刻,却唯独有那么一处阴刻凹陷,就如同龙有眼而无珠,不甚完美。还好这里的室顶较低,也是闷油瓶夜视能力极好,凭借矿灯不足的亮度就已能瞧出其中端倪,只是到底光线不足,再加上年代久远,灰尘也极多,这阴刻的形态一时半会却也分辨不出。
                    如想看清,只能近前。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处于状态外的吴邪,径自朝那边走去。绕过五星阵眼,很快到达了吴邪他们所在的位置。吴邪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的表情他全数看在眼里,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方所表现出的惊讶却是令他感到十足的不满,而那份欣喜,似乎只是惊讶的衍生罢了。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转眼不在看两人,只是拍拍黑眼镜的肩膀,示意他将金牌取出。情况万分紧急,黑眼镜也不消再耽误时间质疑,闷油瓶这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么做应该有这么做的理由,于是快速取出,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端详了室顶片刻,闷油瓶似乎找到了逃出的窍门,眼中的寒冷已不再那么明显,反而还能察觉到细微的精光涌动。只见他接着一个跳跃踏至墙面石砖缝隙处,随后一个小角度转身,右手却已随意的将金牌托至顶面凹槽处,待到他翻身坠下的瞬间,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千金巨石被撬起一般,顶棚上一块不显眼的小区域好像推拉门一样自动推进了墙面缝口,暗沉的穹顶赫然间开出了一个能容一人穿过的豁口。
                    石室内的人都兴圝奋不已,眼看这里已不再安全,不管上面通往何处,却已成了唯一的出路。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蹭到墙角的位置,开始有顺序的往上爬。
                    吴邪上到顶端,爬出豁口一看,前方居然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处。“怎么这里设计的跟迷宫一般?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对路啊……”吴邪有些沮丧的想,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琢磨一番,就听得胖子焦急的在下面叫嚣:
                    “快点,快点,妈圝的,那绿毛玩意儿要攻破城门了……”
                    “噗……”吴邪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死胖子这种时候怎么还会用词了?转过身低头向豁口望去,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胖子是最后一个上来的,那仅容一人钻出的小口却怎么也容不下胖子肥硕的身形,大腆的肚子正好卡在豁口处梢窄的位置上,这上不去下不来的情形别提多有趣了,只是此时,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那个绿毛粽子已经将大半个身圝子探出了腐蚀后的石门之内,不消一刻,那扇石门就会畅通无阻了。
                    


                    IP属地:天津102楼2011-08-15 23:39
                    回复

                      胖子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脚并用的往上窜挤,嘴里也不闲着的一遍遍问候着那批粽子的十八代祖圝宗【==】。吴邪此时也懒得再说他什么,回身拼命的将他往外头拉,潘子和白十三见状,不容分说也都挤回了狭小的甬道。三人一起用圝力,却也只拔圝出了一寸有余,就在那绿毛粽子钻进石门来到胖子脚下,伸手够抓的时候,闷油瓶及时的掷出了黑金刀,擦着胖子的肚皮下落,将挤兑他肚皮的尖石消下去了一半……
                      胖子被拽上来后,仍旧心有余悸,掏出枪对着下面的粽子就是一阵狂扫。可似乎功效甚微,更令人惊奇的是,那绿毛粽子一扑不成,转而将目标定向了困在血阵中的男人。就见一口绿浊喷圝出之后,刚才还骁勇无敌的男人竟然在瞬间捂住脸扑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起来。那绿毛粽子趁机一扑,压在了男人身上,伸出墨绿的勾爪,扯出了那人的底圝裤……一阵凄厉的吼叫,伴随着阵阵哀鸣,响遍整个石室……
                      在上的众人看的是脸红心惊,这是上演的哪一出?不忍再看,同时也为了他们的安全,卓林禹快速转动着机圝关,将室顶封了起来。吴邪舒了口气,一屁圝股做到地上,想着那个疯狂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仿似不像有生气的人,正打算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抬起头时,却不见了闷油瓶的身影,疑惑了一下便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胖子,低声道:
                      “小哥呢?”
                      “那边走了。”胖子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那意思是心领神会你的意思了。接着又将黑金古刀递到吴邪手中,吧咂着嘴笑道:
                      “别说哥们不够义气啊。还刀这种光荣而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顺便你俩……嗯,嗯?”
                      “嗯屁啊,我俩怎么了?你有啥藏着掖着的?”吴邪没好气的数落道,心说你不就是怕被小哥冷眼瞪,找个替圝罪圝羊吗?
                      “唉!明眼人谁看不出你俩关系不寻常啊,刚刚你和那白小子坐一块时,胖爷我看的清,小哥一直盯着你们俩,连眼都不眨的,说他对你没想法,鬼才信。这下层上演的戏码,你俩要不……?”胖子撇着嘴论调,还不忘在最后添油加醋。
                      “操!【和谐啊和谐】你敢再说一遍,老圝子就……”
                      “赶快去,让人捷足先登了你就等着哭吧。”
                      “妈圝的,又不是女人,哭什么哭。倒是你……”吴邪还想接着反驳,就见卓林禹已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要往闷油瓶的方向寻去。胖子见状赶忙对吴邪使了个眼色,也顾不得旁边白十三投来的不满眼光,急急将人推了出去,并且顺势叫住了卓林禹:
                      “卓小哥,听说您这推拿功夫了得,我这腰刚刚…哎呦……”
                      “你怎么知道?”卓林禹不悦的回答道。
                      “这不听那老光头说的吗?还讲了不少你的事哩。”胖子得意的挑挑眉,又冲吴邪眨气了眼,吴邪叹口气,抱起刀向前走去,看着被胖子强行拉去的卓林禹,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心底里却仍旧感激:“胖子,真有你的……”
                      


                      IP属地:天津103楼2011-08-15 23:39
                      回复
                        (四十九)
                        “谁?”吴邪下意识的问出声来,随即又黯然叹道:“原来是你。”
                        那人轻哼一声,不屑道:“很失望吗?绝望的事还在后头呢。”
                        “什么?”吴邪有些气恼,心说不是因为你也不至于掉进这鬼地方,想到这里,索性不去搭理他,伸手从背包中摸出电筒,瞬间,一束白光自电筒上直射而出,照亮了身前的一小片区域,光束的尽头却又很快被周遭聚拢过来的黑圝暗吞噬。
                        “这是什么地方?”吴邪自言自语。光线打不到顶,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好像周遭的墙壁是以光为食一般,他们依旧处在黑圝暗之中。但电筒暗淡的光却提醒着他——这并不是视力的问题。
                        “我已经检圝查过了,”一边的人声再度响起,“这是一间密室,没有出路。”
                        “你仔细验证过了吗?”吴邪还是不愿相信身边这个人。
                        “哼!你小三爷有本事可以自己找路出去。”
                        “……”
                        不想再浪费唇圝舌,吴邪只好默默地拿着电筒自身侧的墙壁愰了过去。黑色的石壁坑坑洼洼,也看不出什么古怪。石室并不很大,摸圝着墙壁走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吴邪叹息一声,心里郁闷之极,难道真的找不到出路了吗?如果小哥在,那他一定能……,想到这里,神色又不禁黯然下来,心里早已烦乱如麻,此时的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如行尸走肉般朝着石室中圝央走去,或许到了空旷一点的地方,心里会稍微好受些。刚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电光扫过的瞬间不禁圝令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两具白骨分别堆于一个石制天枰的两个枰盘上,周围还凌圝乱的散有一些登山装备。吴邪有些纳闷的俯下圝身来,难道说他们是倒斗前辈?
                        不知何时,石室里的另一个人也已悄然来到身后,吴邪起身一回头,惊的差点叫出声来,于是没好气的埋怨道:
                        “卓……”想想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妥当,
                        “你……”再一想目前还是不起冲圝突为妙,因而到嘴边的非和谐话语都深深埋入了肚子里。
                        没错,跟吴邪一起掉进这石室里面的人正是卓林禹。刚才趁吴邪昏迷之时,他确实已仔细的检圝查过了石室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半丈高的室顶够不到以外,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在他掌握之中,当然也包括石室内存在的物件:两具骸骨和一个石制天枰。只是刚才却没想起一件奇怪的事——这两个人临死前为什么会坐在天枰上?
                        “怎么了?”吴邪看他盯着骸骨半天不言语,有些莫名其妙。
                        “他死时到底是怀着希望,还是透着绝望?”卓林禹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意这些干什么?”吴邪接口道,他虽然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却不太明白卓林禹此话的用意。
                        卓林禹翻翻白眼,默念了句笨圝蛋,这才越过吴邪走近白骨。阴森森的白骨在电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诡异,左边尸骨的头颅朝向另一具尸骨,而右边的则正视着前方,这看似无关紧要的微小动作却让细心的卓林禹察觉到了什么。如果说这两人已经无法逃生,在此绝望等死,满可以随便找个墙角摆个舒服点的姿圝势死去,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是濒临死亡的先辈们想给后人留下什么警示,或者说是……一丝线索。
                        “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吴邪不太确定的说道。
                        “怎么说?”卓林禹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这个想法倒是与自己不谋而合,看来这个笨圝蛋还不是无药可救。
                        “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没有外敌入侵;皮圝带也被吃的精光,说明食物和水已经断绝,他们是被饿死的毋庸置疑。”
                        “那又怎样?”卓林禹有些疲惫的摸圝着额头,眼中又多了一丝失望与不屑。
                        吴邪没有在意对方话语中的刻薄,接着说道:
                        


                        IP属地:天津106楼2011-08-15 23:45
                        回复

                          两人摸索着向前行进,桥的尽头是块岛形的空地,正中放置着一块直径约两米的白玉圆盘。圆盘上雕刻着细细的纹路,像是人圝体的血管脉络,向四面八方延伸着,圆盘的中心有一块直径大约六十厘米的洁壁,东西南北四角分别篆刻着四个古金体:生、死、回、绝。
                          这是什么?吴邪的眼中盛满了好奇的光芒,白玉无瑕,光洁通透,这样大的无瑕碧玉当真是人间少有,如若搬回去,市价恐怕上得仟亿。
                          “这……难道是……轮、回、镜?”卓林禹眼中亮起了不可思议的光芒,微微上圝翘的嘴角已暴圝露圝出他内心的极度兴圝奋——沉睡了几千年的上古祭器,赫然竟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可说是一种幸圝运吗?……
                          “吴邪,”卓林禹压圝制住此时的激动,颤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起灵此行的目的吗?”
                          “你肯说?”吴邪急忙问道,眼中尽是期待。这一切一直是个谜,也可说是张卓二人的秘密,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听到卓林禹如是说,他起初还期待着谜面的打开,然而他却不知,往往真圝相后所隐藏的代价,是如此的巨大……
                          “它……”卓林禹伸手指向白玉盘,“能够告诉你一切。”
                          ===================================分隔线======================================
                          “喂,我说,我们就这么没目标的走下去?这下面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万一小天真要是有个好歹……”
                          “嘘……”潘子用胳膊肘顶了顶胖子,向他挤挤眼。胖子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众位,一个个脸色都是极其难看,就连白十三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这是怎么了?胖爷我这不是担心小天真吗?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啊,光看我有个鸟用。”
                          “这里面没有不担心小三爷的。你少说两句。”潘子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个笨圝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三爷触动机圝关掉进密室,到后来小哥找到了那个机圝关也是无济于事,那可是一次性的机圝关,开启后从里面直接封死,如若强行炸开,又怕伤了小三爷。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然大家都很担心,再这么无休止的吵闹,倒恐怕会误事。
                          “还好有那卓小哥跟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这样咱们再去寻出路,说不定能和他们碰上,”潘子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胖子。
                          “你是不知道,那个姓卓的跟小天真有过节,万一他趁这个时候把小天真给……”胖子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那濒死的神情可谓是惟妙惟肖。
                          “呸,你他圝妈圝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再说那卓小哥和小三爷有什么过节?”
                          胖子刚要再说什么已经被闷油瓶冷漠的眼神瞪了回去,“走吧。”命令式的语气伴随着矫捷的动作,闷油瓶已然率先开路。黑眼镜推推鼻梁上的镜框,接着毫无表情的跟了上去,而他内心的波澜却是谁人能懂?白十三回头看看潘胖二人,笑道:“再不走就跟不上了,快点吧。”说完也快步跟去,静静的墓道内却传来低低的长叹声……
                          看得出来,大家都在关心吴邪的安危,只是焦急无用,唯有希望他二人吉人天相,找到出路与他们会合。经胖子这么一说,却也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更加给此时阴霾的气氛铺上了一层冻霜,心里的苦闷相信也只有自己能懂。只有潘子好像不知其中因由,似懂非懂的祈祷着:小三爷,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我可怎么向三爷交代啊;三爷,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我潘子该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了。
                          


                          IP属地:天津109楼2011-08-15 23:48
                          回复

                            (五十二)
                            白莲池边,皋轩亭下,冷峻不羁的青年满脸怒容,冷冷的看着身旁的小厮,恨不得将他剥丝抽茧。小厮惶恐的垂下眼睑,委屈的小声啜泣:“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小啻……不,小……小主人……他自己……”抬头瞥了一眼冷峻青年变得更加冰冷的眼神,唯唯诺诺的跪了下去……
                            “啻,醒醒。”冷峻青年不断的拍打少年的脸颊,瞬间由愤怒转为担忧,刚才还活泼嬉闹的孩子一转眼便落入池中昏迷不醒,如若有个三长两短,他怎样和大祭司交代?看着原本俊逸清秀的面庞苍白的无一丝血色,青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无奈掠起少年的下颚,两片冰冷的唇附了上去,缕缕鲜气灌入加上不时的按压肺部以促使少年尽快恢复呼吸,他的苦心没有白费,只见一口水柱从嘴角呛了出来,少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便渐渐苏醒过来……
                            吴邪张开眼睛的一霎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冷峻青年担心的表情还没有尽数褪去,看到自己张开眼睛的瞬间,他似乎还在竭力找寻着什么,忧虑着什么,不过看到少年眼中的灵动,他总算安下心来,只是轻轻“咦”了一声,便不作声响。
                            吴邪摆了摆酸痛的胳膊,只觉浑身乏力,勉强支撑身体坐了起来,才发现这里竟似是梦中曾到过的地方,这是哪里?转过头犹豫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小哥,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还好吗?”
                            “……”青年奇怪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吴邪只觉一股暖流涌进心里,竟泛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悸动。许久,才听到青年回答:
                            “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啊?”吴邪这才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他早已不是在墓道中随时准备与粽子大战时的一身装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纯白的长衫,白的犹如天山雪莲,徐徐绽放出傲然于天地般的清幽。此时吴邪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灵魂已然回到前世,虽然有些惊讶面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却还是不得不相信,这正是一切宿命起源的开始。
                            望着水中映射的倒影,真是自愧不如。那早已不是自己原先的面容,一张面冠如玉,俊朗非凡的脸与白莲池映衬的如此完美,简直是巧夺天工的设计,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前世之身?与之相比,小哥英俊的面庞也只有眼前的人才能相配。可惜,那不是真正的自己……吴邪忧郁的想。
                            回过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小哥”,依然是淡定的眼神,依然是淡薄的嘴唇,依然是清瘦英俊的脸颊,依然……唯一不同的只有高束的发髻,没有了刘海的遮挡,他的眼睛更堪犀利,更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显然,这不是他的小哥吧,吴邪低头苦笑。
                            “啻”,青年看着面前的少年,似乎有种陌生感,“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
                            跟闷油瓶一样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吴邪抬起头,他感觉的到对方言语里的关怀,只是这种关怀是对着被自己灵魂倾入的这具身体,令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吴邪强行将它们咽回肚子里,既来之,则安之,毕竟在这个世界,他们目前只能算是陌生人。
                            “我……”一个字之后,吴邪显然已经说不下去,面前的人长得好像闷油瓶,可是对方的名字不可能是张起灵吧。再者说,若是被对方知道了他关心的人其实是被另外一个陌生人侵占了身体,恐怕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算了,想来想去,自己既然是到这个世界来弄清真相的,就有必要在此时装装糊涂,因他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等到回到原来的世界时,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也就自由了。想到这里,吴邪轻轻的舒了口气,仿佛释然了般,只是他没有料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命运罗盘也只不过要刚刚开启……
                            青年盯着“吴邪”好一会儿,皱了皱眉,随即也不再说话,起身向亭外走去。直到此时,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做声的小厮才慢慢站了起来,拂袖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叹口气道:
                            


                            IP属地:天津116楼2012-01-26 14:46
                            回复

                              “小啻兄弟,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不让你进池里戏水你偏去,看看,要不是麒麟大人,你现在就要见阎王爷爷去喽。”似是两人一向调皮惯了,小厮对少年说话也不忌讳,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就好像刚才命悬一线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麒麟……大人?”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小哥身上也有一条黑色麒麟,这还真是凑巧啊。
                              “原来他的名字叫麒麟吗?”不知不觉吴邪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倒是身旁的小厮耳尖,这小声话却似打着天雷击如耳中。他顿时张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哇哦,小啻兄弟,你脑子进水啦,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那可是你朝思暮想爱慕的人唉,你说这话不奇怪吗?你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喂,你很啰嗦。”吴邪佯装恼怒,又不禁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跟胖子一样话唠啊。定睛再仔细一看,的确,胖胖的身材,小小的眼睛,还有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简直和胖子如出一辙。看来这家伙和前世的我关系很好,不然怎么可能养的这么肥?吴邪忽然很想逗逗这小厮,继而歪着头傻笑道:
                              “你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看来也只有装蒜到底了。
                              “天呐,你连我都忘啦,”小厮气的歇斯底里,“咱们以前一起偷馒头的日子真是白过啦,我是小胖啦小胖,你连小胖也敢忘记,你这人你太狠心啦,你装天真呐……”
                              “噗”吴邪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叫小胖,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下面的话他已经听不到了,他竭尽全力用双手捂住耳朵,只觉得这个“小胖”比胖子见到“明器娘亲”时还啰嗦。心说老子只偷死人的明器,可从没和你一块偷过馒头。索性不理,吴邪逃也似的朝亭外奔去。现在的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最起码要先弄清自己的身份才行,以及……那个叫做麒麟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邪只有装作掉入池中失忆来隐瞒调换身份的事,不过府里的人对这个失忆的公子倒有几分疑惑,原来的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的高贵一扫而光,倒是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质,让多数人更加想亲近他。平日里小公子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预习功课,或是进修祭司课程,而现在却是天天抱着以前从不过问的书画古玩鉴赏,嘴里还不时称赞一番,与下人们品足起来可谓头头是道,大家看着这样快乐的公子倒也更加欣喜,许是失忆导致的因祸得福吧,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计较期间发生的变化。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吴邪的职业病罢了。
                              再次遇到那个叫麒麟的人时,已经是一月之后的事了。这期间,吴邪终于明白现在的身份,他的名字叫司空啻,父亲是万民拥戴的大祭司,任祭司公,地位仅次于君王,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象征标志,如果你看到整个国家都信奉巫神,那也就不难明白祭司在国家中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对于某些特殊权利来说,还要凌驾于君主的决策之上。祭司之术不传外,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祭祀可以和皇帝一样拥有多个妻子,无外乎为了能延续优良后代,选择精英继承者维系国家命脉。而司空啻不巧正是最精英的一个,但也有可能是最早被淘汰的一个,原因只有一个:先天哮喘病。
                              只因如此,所有人都为之可惜,其他继承者们却为之庆幸,也因如此,他在众多孩子之中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为也许无法实现梦想而苦闷。因而,他比别人更加努力,更加用功,即便是父亲最爱的一个孩子,他还是得不到应有的快乐,甚至从未在外人面前笑过,除了……那个叫麒麟的人。
                              再次站在皋轩亭时,已没了初见时的尴尬,吴邪盯着倚在柱边的麒麟,心中感慨万千,和闷油瓶一模一样的脸,面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或者,他也是闷油瓶的前世吧。
                              “你的病好些吗。”平淡的口吻率先打破了寂静。
                              “嗯,最近发作的时间好像变少了。”吴邪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司空啻有哮喘病,虽然在21世纪已不算什么大病,不过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却没有有效治疗的途径,只能靠巫蛊与祷祭象征性的治病,不过多数没什么作用。自己本是个大好青年,偏偏“附身”在这具躯体里忍受那前所未有的“窒息”般折磨,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历练。
                              “这个给你。”麒麟顺手抛出一个黑色布袋,“天花粉和甘草,对你的病有帮助。”
                              “嗯?谢……谢谢”吴邪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在他心里已不知不觉将对方当做闷油瓶,这种感觉实令他依依不舍。
                              “其实他们让我每天练巫祷祭什么的都腻了,根本不可能有效的。”话一出口,吴邪自知失言,在这里没人可以说出对巫神不敬之言,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更是不可造次,吴邪惭愧的低下头,他害怕麒麟责备他,心里早已后悔莫及为何这么不小心,却出乎意料听见对方说道:
                              “我也不信。”
                              两人会心一笑,吴邪庆幸,这种默契注定在前世就已经萌发了吧。


                              IP属地:天津117楼2012-01-26 14:4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