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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这些被喷过的同事,都是甘做无名英雄的好同志,所以我至今无法统计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个男同事、多少个女同事,在每天一上班就不惜牺牲自己的衣装和体面,为大家开辟一条办大事的坦途。

不过,正如同典型人物总是少数一样,我们三层楼上的同事中,有这种牺牲精神的毕竟也是少数,而且做出过牺牲的也全都变了节,不肯做第二次牺牲了。几天过后,就没有人敢于再用这两个厕所了。

不用厕所,不等于大事不办。要办大事,就只好到二层那两个供领导专用的厕所去办了。一层也有,但毕竟太远,容易误事,不符合大事快办、急事急办的要则。

这样一来,二层的领导们就有些异常的感觉了,因为他们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想去办大事时,却总是排不上队了,过去可不是这样的。当然,领导们在此之前也接到过三楼那些下属们的反映,也曾指示过有关管理部门,抓紧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管理部门却说,现在都上班了,要解决,就得停水,一停水,就得大面积影响工作。再说,那些新式冲水设备都是花大价钱买来装上的,这才刚用了几天就要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总得等它们生点锈再说。因此,管理部门最后的建议,是请大家克服一下,坚持一下。鉴于管理部门权力很大,又不归二层的领导们管,所以我们就只好克服一下,坚持一下了。

克服就克服,坚持就坚持。就这么着,三楼的两个厕所完全没有人敢用了。好在二楼的领导们都非常体贴下属,经常是宁肯自己多忍一会儿,也要让下来办事的下属们把事情从从容容地办完,决不会在外面大声催促,而只是比平时多咳嗽几声而已。

再也听不到那个令人惊心动魂的“嘭”的爆响声了,三楼同事们的心也都逐渐平静下来了。正因为如此,当那天三楼东侧那个女厕里再次响起这么“嘭”的一声时,大家都给惊呆了。是谁?是谁还在这么好心地给大家当无名英雄?

是另外一家政府机关来我们单位开会的一名官挺大的中年偏上的女领导。那天,她在二楼跟我们单位的领导开会座谈,中间休息时,想抽空办点自己的事。可是那会儿正好二楼的女厕里有人在打扫卫生,就上到三楼来了。结果,她就呆在三楼的厕所里出不来了。最后,她终于出来了,是穿着我们三楼一位女同事专门回家取来的衣服出来的。

到了晚上,我到办公室加班,听见三楼两个厕所里都在“叮呤咣啷”地响,过去一瞧,是我们单位的管理部门,正组织民工在拆下新式的按钮式冲水设备,重新换上老式的冲水水箱。

唉,看起来,以后三楼的同事们在办大事时,又得为节水问题忧心忡忡了。


106楼2006-06-0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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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老婆有饭局
    □齐桓大帅

    老婆在她那个单位,也是个有点儿小权力的人物,所以偶尔也会有机会参加个把饭局。
    今晚就是这样。我还没下班,就接到电话了:
    “喂,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弄点儿吃吧。”
    “又有饭局?”
    “那还用问吗?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饭局,是全处一齐请上边来的一个领导吃饭,我只是参加一下而已,不去不礼貌。”
    去就去呗,反正我会自己做饭,而且不只是会做一种。但是,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处理起来可是相当不容易啊。
    问题是明摆着的,家里可供我果腹的东西太多了。这就像寓言里讲的那头毛驴,面对两堆干草,不知道应当先吃哪一堆才好了。
    当然,我比毛驴可要高级得多,至少我来到世上仅用了不长时间就学会两条腿走路了,而毛驴却祖祖辈辈都没有学会;我面对的各色各样的食物是摆在桌上的,毛驴面对的干草却是直接摆在地上的。
    但我比毛驴也没高级到哪里去。因为直到我回到家里,这个从放下电话就在想的问题,还没有得出结论,只好打开冰箱,来个深入调研,现场办公。没想到,这次跟过去不大一样,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冰箱里,赫然摆着两大包羊肉片。这两包羊肉片,据说是来自北方的大草原,坐飞机来到了这个城市,又坐汽车来到我家附近的菜市场,最后又坐自行车前筐来到我家,住进了冰箱。
    羊肉片住进我家冰箱已经有段时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吃它呢?因为老婆不爱吃。当然,老婆并不是所有的羊肉片都不爱吃,而是凡是带膻气的就一律不吃。
    老婆不但自己不吃,还严格禁止我吃。我要是斗胆在外面偷吃,我们家就会成为交警大队的违章司机学习室,我就会成为学习室里老老实实、态度认真的违章司机。
    但是,老婆不爱吃,不等于我不爱吃;老婆在家时我不敢吃,不等于老婆不在家时我还不敢吃。
    这个道理,我早就弄明白了,只是没找到老婆不在家的历史机遇而已。
    这下好了,老婆今晚有饭局。根据过去老婆有饭局的经验体会,我经过一番周密推理,得出了今晚可以吃这两包带膻气的羊肉片的结论。因为老婆有饭局,往往是人很多的饭局;人一多,往往就要吃上两三个小时。
    现在,不过才六点半,等老婆结束饭局回来,至少也得九点钟了。到那时,我将有足够的时间洗锅、刷碗、抹嘴、漱口,外加开窗透气。
    当然,考虑到老婆有可能提前回来,以及万一到时候风不大结果开窗透气效率不高等诸般不利因素,我还是决定要速战速决。
    用起来很麻烦、洗起来更麻烦的电火锅,就不必再翻腾出来了,各种小调料也不必再精心调制了,粉丝、海带什么的也不用准备了,不吃它们了,光吃羊肉片就足够了。用普通的小锅直接烧开水,然后将羊肉片直接下锅煮熟,再把它们捞到碗里撒上细盐和香油,我看就可以了。
    就这么办。咦?今晚这煤气灶怎么火力不强啊?快用完了!真不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没别的办法,就这么煮吧,虽然火苗小一点,但好象还能坚持一阵子,估计也误不了我的大事。
    终于等到水烧开了,两大包羊肉片也下锅了,锅里的水也一下子就凉了,因为羊肉片里还带着冰哪。
    等啊等啊,等得我腿都酸了。不过,我可不是仅仅因为在厨房里站了十多分钟就累成这样的,我是因为今天工作很忙才累成这样的。短短一个下午,我可是陪着领导转了五个基层单位啊,能不累吗?
    于是,我就让这锅温水加羊肉慢慢煮着,我自个儿却舒舒服服地躺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正当我在沙发上继续舒舒服服,并舒舒服服到最佳状态时,忽然间感到耳朵剧烈地疼痛起来了,跟着一阵熟悉的大喝也响起来了: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烧着羊肉睡着了!你看看这又是膻气又是糊味,难闻死了!”


    107楼2006-06-0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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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12: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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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工纪事之《没有光亮的鞋油》

      进工厂打工半个月之后,领到了第一份工资。现在说起来有些好笑,那份工资,只有三十块零六毛。

      但是,就是这三十块零六毛,当时却足足让我高兴得一个礼拜都没睡好觉。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领工资啊!而且父母都说了,这工资不要我上交,让我自己决定怎么花。于是,只要一有时间,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可怎么花这笔钱才好呢?

      一周后,几个跟我一起进厂打工的朋友来找我了,大家很快商定,一起到街上大采购去!工厂离商店有好几华里路,但我们决定走着去。一是不舍得花那个钱坐公共汽车,二是我们还都没有自行车。那时,一辆自行车就得一百多块钱,买不起啊。

      买不起自行车不要紧,只要我最想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这辈子还没穿过的皮鞋。商店柜台上的皮鞋只有大小之分,没有样式之别,清一色的黑色牛皮三接头,每双都是十五块五。

      当时,根本不懂得怎么挑皮鞋,只是觉着大小合适就行了。我们一起去的五个人,每人买了一双。售货员问:“你们不要鞋油吗?”“鞋油?鞋油是干什么用的?这皮鞋还需要润滑吗?”一说到油,我们就立刻联想到工厂机器里灌注的润滑油了。

      售货员笑着说:“皮鞋穿几天就会变干变脏的,应当经常擦擦鞋油,才能恢复它的光亮。”好,那就买,每管八毛钱,一人一管。一个朋友把鞋油拿到手里后,立即打开盖子,挤了长长的一段出来。他打量了半天,问售货员:“这就是鞋油么?怎么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啊?哪有什么光亮啊?”我们一看,果然一点都不亮,便一齐严肃地看售货员。这时,那位售货员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时间不长,知道鞋油怎么用了,接着采购。最后,钱花得差不多了,我们的欲望也满足得差不多了。别的朋友都买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我当时买的东西,却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双皮鞋,一管鞋油,一个鞋油刷子,一个用冲床下角料制作的绿色铁壳子暖瓶,还有一个在工厂打工上三班倒必不可少的上面带两个电镀铃铛的闹钟。

      买了这么多东西,居然还剩下十块钱。这十块钱,便成了我第一笔积蓄。


      109楼2006-06-0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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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工纪事之《端起肉汤泪汪汪》

        直到今天,我有时还对父母有不少的意见:为什么你们在外地工作时,不把我带去,而是把我放在农村亲戚家呢?当然,意见归意见,只是说说而已。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年,毕竟还是收获不小的。

        那时,常常跟小伙伴们一起议论将来的人生理想。我每次的豪言壮语都是一样的:“将来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一个白面饼子就好了,哪怕是没有发过的死面都行。如果能够每天得到一个白面饼子,我就不吃任何咸菜,而是要慢慢地、细细地体会饼子的香味。”为什么不想白面馒头呢?因为那太高了,太高的理想往往是实现不了的,所以不去想。

        所以,当我第一次在工厂食堂买到两个喧腾腾的白面馒头,外加一大饭盒土豆牛肉汤的时候,禁不住站在那里开始“两眼泪汪汪”。直到旁边一位老师傅用铝勺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瓜,我才醒过神来。我半信半疑地问老师傅:“以后我们每天都吃这样的饭菜么?”老师傅眼睛一瞪:“不吃这个吃什么?每顿都吃!你个小家伙,新来的吧?”

        人家叫我小家伙,倒也没错,因为我那时才十几岁,在车间里甚至还有人叫我童工。那天,我是把这两个白面馒头和一饭盒牛肉汤端回宿舍去吃的,吃得很慢。别人都在食堂饭桌上吃完回来,开始吵吵闹闹找人打扑克了,我还在屋子里一个人细嚼慢咽,吃得那个香啊。尽管肉汤里内容不少,我还是连汤带肉加土豆全给吃光了,撑得要命。吃完了,还拿最后的一点馒头块,把饭盒里面擦得干干净净,跟刚洗过的一样。

        如今,每次跟老婆在街上“下馆子”吃饭,最后只要一有东西剩下,我总要打包带走。每次打包时,我都会念叨:“别忘了当年我那个……”而老婆又总是打断我的话:“打你的包!又要说你那个什么白面饼子的理想啦!”我总是嘿嘿一笑。

        当然,这是因为是跟老婆一起吃饭,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打包。还有一些时候,因为是跟着单位领导参加招待上级来人的宴会,结束时就只能是空自叹息了。望着桌上那一盘盘几乎没有动过筷子、每一盘价值都超过白面饼子上百倍上千倍、我们一走就要被扔掉的菜肴,又怎能不叹息呢?


        110楼2006-06-01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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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味胡编之《某陪读母亲与儿诀别书》 
           
          齐桓大帅



          近日在某高校偶得一陪读母亲之与儿诀别书,为其中包含母爱之深厚而感,故公布于此

          我的娇娇宝贝儿:

          我的儿啊!妈就要走了,就要离开你了!妈是多么的难过啊!

          我的儿啊!妈就要离开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呀!你要记住,上顿饭盛米饭用的碗,干了以后上面剩下的米粒会划伤你的嘴,所以一定不要再用它了,妈已经给你买好一大摞碗了,都给你贴上编号了,你一定记住不要拿错了呀!

          我的儿啊!妈就要离开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呀!你要记住,不要单独一个人去洗澡,否则你会把内裤的前面穿到后面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陪你去你才能洗澡呀!

          我的儿啊!妈就要离开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呀!你要记住,当妈不在的时候,穿袜子之前一定要闻一闻,仔细地闻一闻,否则你会把穿过的袜子再穿上去的。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几个不同颜色的大塑料袋,你一定要记住当天晚上脱下来的袜子当天放进那个黑色的袋子,等妈来给你洗呀!

          我的儿啊!妈就要离开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呀!我不能再写了,因为大楼的管理员又来催我离开了,我只好先走了,明天早上6点钟,我会来叫你起床的!

          多保重啊!

          为你担心的母亲 于即日晚11时30分


          113楼2006-06-0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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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说《岂有此理》 
             
            齐桓大帅
            中级会员 主任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把自己胖胖的身子塞进设计典雅的布艺沙发里,一边伸手从放在红木螺钿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一边慈祥地凝视着同样裹着浴袍、举着打火机、蹲在自己跟前的这位女学生。

            “唉,能跟如此清纯动人的女孩子有这么一回,不虚此生啊!”主任在心里感叹着,把脑袋仰到沙发靠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老板,您在想什么呢?”女学生两手扶着主任的膝盖,温柔地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主任坐直了些,先是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学生尚未干透的乌黑长发,又顺势把手从脖领处伸进了女学生的浴袍里。“我在想啊,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经常跟你见面。”

            女学生往前凑了凑,好让主任的手不那么费劲。“老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嘛!人家不是说了嘛,人家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嘛!我真的很感激您,老板。跟您相处这一晚上,我出国的学费就够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说完,把头朝主任膝盖上一趴。

            主任的手被压住了,只好抽出来,再去抚摸女学生的长发。“难道你出了国,就不再回来啦?”

            “回是要回的,不过那时得结婚了。要是到那时还让他等,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女学生用撒娇的语调说着。

            “对了,给我讲讲你那个男朋友的事儿吧!让我看看他怎么会这么有艳福!”主任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要求道。

            “其实他也没什么。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个头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很有风度。人品么,也是顶顶可靠的那种,很传统的。”女学生的眼睛中出现了一点令主任嫉妒的亮光。

            “他父母是干什么的?”主任问。

            “我也不知道,问过他,可他从来不告诉我,只是说以后会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他爸妈可能是教师之类的,要不怎么会那么有教养。”

            “他叫什么名字?以后他有事,也可以找我么!”主任在烟缸里摁灭了烟头,笑着说。

            女学生捧起主任的胖手,亲了一口。“那可太感谢您了!您帮他,就是帮我啊!他叫刘中民。”

            突然,主任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刘中民?小名叫民子?你是管理学院的?”

            “是……是啊!”女学生吓住了。

            “岂有此理!”主任低声怒骂了一句,一下子坐起身来,表情十分可怕,本来就有些发紫的脸色显得更紫了。他狠狠地盯着女学生,就如同盯着自己在工作中经常盯着的犯罪嫌疑人。接着,主任一把将女学生提溜起来,推进了浴室,又把门“砰”地关上,然后迅速地甩掉浴袍,穿好衣服,出门而去。

            大厅里,司机、秘书和今晚作东的一位开发商,看着怒气冲冲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主任,大惑不解。

            司机赶紧出去开车。秘书和开发商迎了上去:“主任,出什么事了?”

            “回家。”主任只说了两个字。

            开发商脸都白了,堵在面前不让走:“主任,您您您……您这是……她是怎么惹您生气了?”

            主任停住了脚步:“你去告诉她,以后别让我再看到她!”

            十几分钟后,在主任住的小院门口,主任对秘书和司机吩咐:“你俩先别回家,再辛苦一下,把民子给我接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岂有此理!”


            115楼2006-06-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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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说《酒糟鼻子》 
               
              齐桓大帅

              “听说了么?隔壁那个新来的女大学生,姓王的那位,要被开掉啦!”“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传言很快就被证实了。那个小王,一位看起来挺招人喜欢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就要被辞掉了。

              据说,这个小王才来上班不到一周,就敢在背后骂局长是个“糟老头子”,而且还补充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酒糟鼻子,就敢色迷迷地看人”!这还了得!

              更要命的是,这话恰好被路过窗外的局长给亲耳听到了。没错,局长大腹便便,肥头胖耳,头发不多,符合“糟老头子”的条件,且脸上顶个硕大的酒糟鼻子。

              至于“色迷迷地看人”,却也实有出处,因为在小王骂人的半个小时之前,局长刚刚到小王所在办公室去过,专程看望了新来的小王同志,以表关怀。既然是专程看望,自然要面带微笑地对着新同志的脸看上一看,再说上一番关心的话语。

              可仅仅因为这些,就骂局长是个“糟老头子”,而且还是“色迷迷地看人”,确实也有点太过份了。结果,局长被气得回到办公室朝沙发上一躺,半天起不来。

              于是,小王被毫不留情地、不加解释地辞退了。

              一个月后,局里一个老同志到街上办事,恰好碰到了尚未找到新工作的小王。

              老同志见小王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寒问暖了一番,渐渐归入敏感话题,问她那天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那么露骨地骂局长,最后还加上一句:“局长那人虽然能做到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有时是有点不怎么样。不过,你也不能骂得他那么狠哪!你让他的老脸朝哪儿搁呀!”

              小王懵了:“我什么时候骂他了?”老同志一愣:“你不是骂他酒糟鼻子,还有色迷迷地看人什么的?”

              小王想了一阵,猛一跺脚:“什么呀!我那天是在骂一个到办公室推销钢笔的老头子!”


              116楼2006-06-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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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随笔《怀念乡下电影》 
                 
                齐桓大帅

                早些年在乡下看电影,可不像现在这样,坐在舒适的影院、礼堂内,风吹不着、雨打不到,而且可以一口气从头看到尾,中间不用停下换片子。

                记得那时候,每次都是由镇上的放映员带着片子和放映机、发电机,提前来到村里。村里的头头在大喇叭里一阵吆喝,这好消息就一个不落地传到了全村老少的耳朵里。
                村里连电灯都没有,更别说电视,能看场电影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最着急的,是我们这些顽童,往往连晚饭都吃不好,急切地趴在锅台边等着,只要玉米面窝头一出锅,便立刻用筷子捅出一个,放在外面晾一下。然后,一手托着大窝头,一手扶着肩上那长得出奇的板凳,边走边啃,一路摇晃着朝“露天影院”,也就是村里开大会用的空地上走去。

                别看板凳沉得要命,但谁都不敢在路上耽搁。晚去一步,就有可能占不上好位子。要知道,这时的每个孩子都肩负着全家老小能否在最佳位置上看电影的重托啊!弄不好,就得委屈全家人坐到银幕后面去看,不光效果不好,电影里的人还都成了左撇子。

                电影在轰隆隆的发电机声中开始了。但在记忆中,似乎哪部电影的头半截都没看完整过,因为放映员已经换了一两个拷贝了,还总是有人围着人群边转边扯着嗓门大叫,而坐在中间的孩子则大声地回应。双方接上头了,大人们就开始穿过横七竖八的板凳和板凳上挤挤挨挨的老老少少,向自己孩子的方向靠拢,结果场子里就总是乱得不可开交。有时孩子看得出神,忘了注意场外自己家大人的叫声,散场后这顿责骂就少不了了。

                乱归乱,倒也经常有趣事发生。大家一定还记得老演员陈强年轻时,在舞台上给部队演《白毛女》里的黄世仁,差点被一名战士拿枪打死。殊不知,他在我们这个村子也被“揍”过一回,只不过是在银幕上。

                那次,演到黄世仁要欺负喜儿了,大家正在紧张,忽见银幕一下接一下地猛烈抖动起来。放映员拿手电一照,却见一个小脚老太太高举拐杖,一边痛骂“混账”、“畜生”,一边拼着老命对着白布上那位不安好心的恶霸地主迎头痛击。

                那个时代,能看到的电影多是《红灯记》、《智取威虎山》、《铁道游击队》之类,有时也能看上一两部外国片,如《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运气好的话,还能看上《大闹天宫》这样的动画片。一次没看够,就会在第二天晚上三五成群地相约着到下一个村子去看,甚至不惜一气跑出二十多里路,害得大人们到处打听“放电影的今晚在哪个村”,好去找自己的孩子。看完电影,所有的孩子都睡不着,整个脑袋瓜儿全用来回味故事情节了。明天,还要跟伙伴们照样演一遍呢!

                这样的经历,恐怕再也不会发生了。按说,如今生活在城里,看电影的档次比过去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说是享受并不为过。但不知何故,却总是有种异样的遗憾。

                是啊,城里的电影院再大,又如何比得上乡下那种独有的宽敞呢?头上,是满天繁星,或是一轮皓月;四周,是空旷的田野,不时吹来阵阵清香的微风;身边,是那么容易被剧情感动的纯朴的乡民……这样的感觉,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了。


                119楼2006-06-0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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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12: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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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的年夜

                  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年夜,渐渐消失在愈来愈杂乱的记忆中了。窗外,已经没有顽童再东一声西一响地引爆鞭炮那特有的清脆声了。那些天,尽管这个城市仍旧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但谁也拦不住孩子们在偷偷摸摸中对快乐的追求。

                  随着年龄的增长,年夜越来越趋于平淡,越来越少于惊喜,越来越难以在头脑中留下印记了。如今说到年夜,更多的还是当年在山东乡下的情景。

                  那时的年夜里,最开心的当然是我们这些一身新衣、满兜鞭炮的顽童们。虽然没有电灯,更没有电视,但家家户户正屋门口上方却都挂了一个自家糊制的大红灯笼,形神各异,特色鲜明,除了常见的圆形灯笼外,还有鲤鱼灯、鸽子灯、宫灯、五角灯。微风吹来,灯内的蜡烛火苗忽强忽弱,灯光也跟着忽明忽暗。

                  大年三十的晚饭,一般都没人再正式吃了,因为从下午开始,一直在吃,特别是孩子们。各家的母亲们都在忙着支起油锅,炸制各种熟食,如带鱼、麻花等,一边炸一边还得注意看着不时过来抓一块就跑的孩子们,小心别烫着了;父亲们则忙着用烧得通红的铁棒,烫掉猪头上的乱毛,然后再下到锅里用小火慢慢熬煮。

                  天黑了,各家都开始包饺子,一直包到半夜,大约是子夜时分。饺子下锅的时候,外面开始响起爆竹声,很快便响彻全村,完全分不出点儿来了。这时,每家都是一样的情景,屋子里热气腾腾,饺子开始出锅了;院子里,噼里啪啦、硝烟弥漫,孩子们捂着耳朵在开心地大声喊叫、乱蹦乱跳。

                  各家的连响鞭炮放完后,接着就是吃饺子。饺子吃完,几乎涉及到全村每一个人的大拜年便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每一家堂屋的热坑头上,都有至少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辈盘腿坐着,等待着沾亲带故的后辈们前来拜年。堂屋地上,放着一片麻袋或一个蒲团,用来给后辈们磕头用,免得弄脏了裤子。

                  大拜年全都是男女有别、成群结队地进行的,每支队伍少则七、八人,多则二十多人,其成员都是本姓家族中的后辈,领头者又是这些后辈中的长辈。拜年队伍中所有的孩子,口袋里几乎都塞满了拆成单个的鞭炮,一路走,一路用香头点着放。

                  把连在一起的鞭炮一气放完,当然过瘾,但孩子们谁都不会舍得,因为相对于那时的经济收入,鞭炮仍然是奢侈品之一,而且那时还没有现在的机制鞭炮,全都是手工卷制的,价钱贵,个头大,每个孩子顶多也就能有百八十枚,一旦放完,就只能等下一年了。连着放的,每家也只是饺子下锅时的那一串。

                  一路开心笑着,鞭炮放着,在全村的大街、胡同里转来转去,每一家辈份大的亲戚、朋友都要走到。一进院门,孩子们都是逢拥而入,抢到人家的灯笼底下,在鞭炮碎纸屑里东翻西找,看还有没有刚才连放鞭炮时没爆的鞭炮。

                  跟着大人进了屋,便开始黑压压挤挤挨挨地冲着坑上的长辈磕头。孩子们磕头的质量,永远比不上大人那么合格。大人双膝着地时,要明显地发出“咕咚”的声响,头也要明显地低下去,嘴里对长辈的称呼也要清清楚楚。孩子们则不然,乱哄哄进了屋,乱哄哄磕个头,乱哄哄瞎称呼。

                  坐在坑头上的长辈,对孩子们如何磕头、如何称呼并不在意,只要能看到有这么成群结队的大小后辈在地下挤挤闹闹,就比什么都开心。坑头的一角,都摆放着几个小竹箩,里面盛着花生、糖果、小麻花,每个磕头的孩子都会得到一小把。

                  在这些亲戚家的长辈那里,磕再多的头,也得不到压岁钱。不是亲戚家的长辈不想给,而是谁家都没那么多钱。真正舍得给孩子们压岁钱的,是父母和爷爷奶奶等直系长辈。所谓压岁钱,其实也就是个心意,每个孩子都是一毛钱。

                  哄哄闹闹之中,东方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了。与之形成反差的,是孩子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因为,鞭炮放没了,该磕的头也都磕完了,没有花生、糖果可挣了。口袋里剩下的,只有那几张被汗水浸湿的毛毛票。这几张毛票,可是要花用很长时间的。

                  让年夜长一些、再长一些,甚至永远都不要天亮,是那时年夜里所有孩子的共同愿望……


                  120楼2006-06-01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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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说《金鱼大仙》 
                     
                    齐桓大帅

                    庞小干事跟刘老处长住一个楼。庞在三楼,两室一厅;刘在一楼,三室两厅。庞的爱人姓胡,是个中学老师;刘的爱人姓张,大字不识。

                    三楼的两口子爱看书,一楼的两口子爱搓麻。但考虑到一楼住的是大权在握的顶头上司,往后的进步、升迁都得靠人家,所以三楼的两口子也就常常下去凑凑热闹,像模像样地输上几张钞票,好在不多。对一楼两口子那反来复去的谆谆教诲,三楼的两口子每每洗耳恭听。

                    这不,胡老师根据张嫂子的嘱托,养了一只跟一楼的老花猫几乎一样的小花猫。这猫不恋家,总朝外跑,胡老师也不去管它,来个权力下放,爱去哪去哪。

                    不料,这一放放出祸事来了。晚饭时,胡老师对老公说:“庞啊,你瞧咱这猫,从哪儿叼了个小金鱼!”小庞一听,紧张了:“哪儿?在哪儿?”“在厨房里哪。”

                    小庞“噌”地跳起身来,冲进厨房,倒把胡老师给吓了一跳。不一会,只见小庞两手捧着一条死金鱼走了出来,脸色煞白。“你怎么了?”胡老师不解地问。

                    “怎么了?你还知道问怎么了?这是一楼昨天才买来的金鱼!张嫂子稀罕得跟啥似的!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胡老师立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便冲着跟出来“喵喵”直叫的小花猫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可怎么办?”担心地问小庞。

                    小庞没理她,饭也不吃了,抓起外衣就朝外跑。“你干啥去?”小庞头也不回:“我还能干啥?买鱼去!”

                    后半夜,小庞终于气喘吁吁但却高高兴兴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盛满水的小塑料袋,里面游着一条小小的金鱼。胡老师接过来一瞧,大喜过望:“真有你的!还真买到一模一样的了!”

                    后半夜的后半夜,一直守在一楼外面冬青树后的小庞,终于等到了“哗啦”、“和了”之声平静下来,房内也熄了灯的那一刻。

                    一楼有个带栅栏的小院,所以刘老处长家睡觉时从来都是只锁屋门不锁阳台门,金鱼缸就搁在阳台内,因为阳台内比屋里空气好。小庞又等了一阵,直到听见了那熟悉的鼾声,才蹑手蹑脚地溜进阳台,把金鱼放进了鱼缸。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小庞两口子惊醒了。“小庞,小胡,快起来,出大事了,可了不得了!一辈子没见过!”

                    穿着睡衣的小庞两口子赶快把同样穿着睡衣的张嫂子迎进屋里。这张嫂子的表情,那可真是比发现了外星人还要激动:

                    “不得了哇,我们家刚买的那两条金鱼,是大仙哪!昨天,我明明看见死了一条,就把它捞出来扔到院子里去了。可今天我一瞧,它又回到鱼缸里去了,比刚来时还精神!”


                    121楼2006-06-01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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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竟有如此好的东东!


                      123楼2006-06-03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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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4.243.*
                        真是好文


                        124楼2006-06-07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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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4.243.*
                          真是好文


                          125楼2006-06-07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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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楼2006-06-18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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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5 12: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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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04.243.*
                              在这里爬爬楼吹吹水真爽.


                              127楼2006-06-25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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