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白凤这样来来去去不打个招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卫庄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他宠坏了。有次飞了个鸟儿说要去大漠看看真正的自由,就一消失消失了三月。是否看到了真正的自由卫庄不知道,只知道回来时一身血迹,小小的身体从雪凤身上拖下个蒙面壮汉,也不知那血迹是白凤的还是壮汉的。未及询问,白凤就吩咐下人快去救治壮汉。
卫庄看着白凤煞白的小脸心中有气:“你说治他就治他?”要治也是先治你这个流沙第一天王啊。
白凤还是一脸骄傲,仰头看着卫庄回道:“他以后就是流沙的第四大天王,苍狼王。你说治不治?”
卫庄又好气又好笑:“流沙要轮到你做主,先打败我再说。”
白凤眉一挑:“那不是早晚的事?”
卫庄一伸手点了白凤的睡穴,一探内息吓了一跳,经脉俱损藕断丝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想去询问,白凤还睡着,苍狼王却先醒了。叫嚣着来找卫庄:“我苍狼宁可死也不会服从于你。只有你们汉人才会贪生怕死做手下.....”
卫庄最怕听这种正气凛然的大道理,要不是白凤拼了命捡回来的,早就一刀剁了。隐约听到个要一决生死,像是找到了根救命稻草,随手扔把剑给他,指指屋里:“那个逼你做我手下的人就在里面,你要决生死现在是个好机会。”
苍狼提了剑砍了门就进去,刚吼了一声“白凤你给我滚出来。”就愣住了。屋子里药味刺鼻,只见白凤浑身缠满布条还未醒来。眉头紧皱,双眼紧闭,睫毛不安分的抖着,眼角似乎还有些湿润。怕是痛得紧了,一只小手露在外面,紧紧地抓着被褥。
======我是华丽的分界线,回忆开始=======
大漠有两个圣物,一个是苍鹰一个是苍狼。苍狼王自幼与狼相处甚好,深得族里人敬仰。可是自从那个会控鹰的小孩子来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于是苍狼约了白凤,草原只需要一个王,不如一决胜负。白凤对做不做王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对于决斗,他从来不知道拒绝,于是欣然答应。决斗之日也没什么出彩事,苍狼虽然力量极大,但敌不上白凤速度快。过了几十个回合,白凤略有损伤,苍狼却几乎站不起来了。其实白凤倒也不想伤他,可苍狼这个死心眼宁死也不肯认输,于是一次一次爬起来被打。最后白凤忍不了了,下了记重手转身离开。谁知白凤刚走,就听狼群骚动。苍狼抬头,只见自己已被包围,为首的正是自己的兄弟。过了会,依稀又听到一个童音说:“我原来以为大漠这么干净,会有真正的自由。没想到也是争权夺势不择手段,真让人失望。”
======我是华丽的分界线,回忆结束=======
苍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中原就极其不爽,又听说成了个什么卫庄的手下,自己怎么能当汉人的手下,宁可死也要一决高下。在大漠时,觉得白凤总是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又不知用了什么中原的妖法动作那么快,一直当作个强大的不可一世的劲敌。今日再看,身体居然这么娇弱,其实只是个孩子,一个会哭也会痛的孩子。
“怎么不动手?等他醒了,你可就没机会了。”卫庄的声音。
苍狼回过头,放下剑:“好,我做你手下。不过不是因为服你,而是服他。”
白凤醒来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了。觉得浑身剧痛,迷迷糊糊的睁眼,便看见卫庄。低头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一赌气裹了被子倒头又睡。卫庄一手掀开被子:“躲什么躲,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白凤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看他的伤口,来了流沙之后就更为任性。自从有次醒来把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下人打伤了之后,卫庄只好亲自给他包扎。
赤练端了药正好进来,听到这含义不明的话,“哐”的一声放下药就走了。白凤回过头,一只手指搅着胸前的头发,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卫庄,这次可不是我挑逗的。
卫庄也不理会,只是说:“苍狼醒了。”
白凤一下子坐起来,扯住卫庄的前襟:“他怎么样,是不是不同意当手下,你没有砍了他吧?”起来太急了,浑身抽痛,脸色一下子又白了几分,眼神也不自觉的哀怨了几分。
卫庄皱眉,起来的这么利索,真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装晕,好把这个麻烦事推给我。
“白凤。”苍狼听说白凤醒了,连忙跑过来探望。却见白凤衣不蔽体,满脸哀怨的正扯开卫庄的前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于是学汉人的样子:“属下苍狼,参见卫庄大人,白凤大人。”
“不要叫大人。”卫庄和白凤几乎同时说到。
苍狼看到他们这么琴瑟和弦更加尴尬了,连忙告退。
白凤松开卫庄,端起药碗闻了闻,眉头皱着喝了一口。白凤虽然不喜欢别人处理伤口,不过每次喝药都不用强迫,乖乖的自己喝下去,似乎又怕强灌时被烫到:“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卫庄还未回答,白凤又补句:“差点忘了你最拿手的就是收买人命。”
卫庄语塞,岔开话题:“你又同时用百步飞剑和凤凰与飞了?”明明知道身子撑不住,就不要逞能。不过这次怎么伤得这么重?
白凤老老实实回答道:“他们有三个高手,我怕一个个杀苍狼就没命了,所以化三个身形。”
哼,又多了一个,这孩子就会逞强:“不想要别人看到你的伤口,就不要再受伤。”卫庄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