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得少,凑活着看。
等到回了自己家,再勤快地更文吧。
于是,年前说一声——
春节快乐!
健康幸福!
多多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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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转眼过了夏历七月,望月一轮横挂南方夜空。
百都镇一如既往的平静,火把节过后留在德天瀑布下的两具断头尸体只是丰富了镇上人家茶余饭后的消遣,不过半月便抛到脑后。金俊秀偶尔会在茶馆里和哪个随便聊起这事,却被周围人嘘声止住,有人笑话他竟谈些过时消息,也有好心的劝他少说死人闲话,晦气。金俊秀当然想再从中挖出点什么,每张漆黑消瘦的脸上,没双油滑刁钻的眼里,每条沟壑难平的皱纹上,似乎都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辗转一月有余,依然无所收获。
金俊秀经常握着R的照片看,总觉得事有蹊跷。分明一张欧洲人的脸却在亚洲活动——简直是蠢到家了!这和在人群里拿着刀裸奔有什么区别?
难道,只是假象?还是另有隐情?
……
金俊秀百思不得其解,寻找线人的事情也没有任何进展,郑允浩那边又一直没有消息,所有的工作和任务似乎都进入了停滞期。他有时会看着日日夜夜升起的白雾发呆,好像整个人都被这件案子拖下了水,又被底下的水草缠住双腿,只能望着近在咫尺的水面挣扎。
他甚至在想,当年弃戎从警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站在被浓雾掩埋的坝子上,密林幽竹满眼,望不见天也看不着地。哪怕有一丝亮光也好,至少能寻得方向。可是前方什么都没有。
他想到朴有天。
也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想法,乍现的红光中闪出一个让自己紧张到手脚发麻的念头——
他想带他走。
逃离这个国家,藏在地中海里的科西嘉岛。盖一座草房子,每天望海而生。也许会爱上当地明艳的少女,彼此会生很多美丽得像天使一样的孩子;也许,谁都遇不到,守着给过一刻心动或者长久温暖的身体……温柔守着,彼此终老。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在能够回忆的过往里,各种牵绊因生活的际遇、周转变得虚妄浮夸。他大概渴望过某种牵绊,但是又忘记该如果追求和守护。
金俊秀仰望横跨南天的满月,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里面露出润白的勾玉,娇小而柔软,带着自己的体温,欣欣然地,附了灵气一样,萌动生长着。
当夜,望月正挂角楼顶。
云娘喝了酒摇摇晃晃下了楼,推开三哥理发店的门,扯着风尘女子娇嫩得能滴出水的嗓子,叫着三哥陪我喝酒。
可是一楼没人。
屋顶不知何时换了新的直管荧光灯,比早先的白炽灯亮了,散出的光确是极冷,白惨惨的照在地上。那些还没扫干净的发茬一团团堆在转椅下面,云娘抬头,朝着镜子里映出自己微醺的脸傻笑半秒,忽然又僵住了。
二楼冲下一个女人,头发凌乱,衣襟半开,满脸的慌乱惊恐。
云娘定睛一看,心里知道是谁却因喝了酒一时把名字卡在喉咙,叫不出了。她偏头眯眼细看,却依然觉得是两个人影在交替晃动。
秦蓉瞪圆的眼里,空洞又迷茫,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愕然地呆立原地。见了云娘,终于暗暗松了气,于是整了整衣服,扶着楼梯扶手,强装镇定的扯出僵硬的笑,然后一步一步走出理发店。
云娘茫然地看着秦蓉离开,晃晃脑袋,依然不清醒。手提着家里人带来的川酒,踉跄几步爬上楼梯,边爬边喊着三哥。等到上了楼,还是空无一人。她走到为了洗澡而竖起的屏风后面,终于见着了人影,作势上手就要打,“三哥你怎么都不应我一声……”
眼前的人闻声转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云娘。
云娘睁了圆了眼睛,左看右看,恍恍惚惚地看到一个美得不真实的男人,那张脸和欧美大片里的男主角一模一样,现在竟活脱脱地跳出来了!
云娘指着男人,惊呼:“呀,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