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咬着嘴唇不发一语。她像是被什么困扰住了,皱着眉头苦不堪言。
本来小燕子一个人出来,小得子就觉得五阿哥可能是出事了,现在见她这副模样,小得子更加肯定五阿哥是遇害了。他不再向小燕子求证了,直接往茶楼里跑去。
小得子跑进去小燕子是不拦也不拉,她只管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道。
她又垂下了头,斟酌再三、踌躇再三、犹豫再三,最终,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转身跑进去。
待小燕子跑进来,五阿哥跟几个黑衣人已经打了几个回合,小得子也加入了“战局”。
小燕子在旁看着,只见五阿哥正与之前站在中间的那个黑衣人纠缠。黑衣人的功夫厉害极了,有好几次都差一点把五阿哥给伤了,五阿哥时刻警惕着,他不只要对付眼前这样“难缠”的黑衣人,也要防止另外几个黑衣人的偷袭。小燕子看得心惊胆战的,双手紧紧纠在一起。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之时,五阿哥的胸膛重重的被黑衣人划了一刀,衣服呈“一”字型斜着裂开,鲜血瞬间迸出。他往后踉跄了几步稳住了脚,但当他想再杀出去,却由于用劲过猛,伤口裂得更开而导致剧烈疼痛,他一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用剑抵着地面以做支撑。
黑衣人知道现在就是拿五阿哥性命最佳时机,顾“一鼓作气”,握着剑直朝五阿哥去。就在这时,小燕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把剑,她算准时机得挑开了黑衣人的剑,又一个越身,用剑直指黑衣人的喉咙处,黑衣人被她逼得直往后退,跟着,她便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小燕子的功夫一直都是半吊子,只攻不守,此刻也是如此,所以以她的能耐是无法与黑衣人抗衡的,这不免让五阿哥担心不已。可奇怪的是,黑衣人似乎对小燕子有所畏惧,只守不攻。
黑衣人终于打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猛的向小燕子刺去了一剑,小燕子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黑衣人见势,立马收会了剑,并喊了一声“撤。”其他三个人包括他,一起“飞”出了戏园子。
小燕子看着他们翻出了墙,也没有要追出去,扔下了剑就向五阿哥跑去。
“你没事吧?”她睨着他满是鲜血的衣服,蹙眉问道。
五阿哥抬起眼,他的脸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脸上挂着汗珠,可他还对小燕子轻松一笑,“这一点伤死不了的。”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缘故,他一说完话,人就晃晃悠悠的像要倒下似的,小燕子忙伸手环过他的腰扶住了他。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小得子拿了一块黄金镀的腰牌向五阿哥跑了过来。
五阿哥伸手接过了腰牌,看了看腰牌上刻的“九”字,脸一下沉了下来,好似知道了什么一样。
同时看到腰牌上的字的小燕子则震住了,脸色铁青,神情慌乱。五阿哥能感到小燕子扶在他腰际的手在颤抖,亦也猜到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了,不过他当下并没多说什么。
小得子也没多问,扶住五阿哥,“爷,小的扶您上马车去,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调头回来。”
“嗯。”五阿哥答应了一声。
小得子扶五阿哥上了马车,小燕子则向茶楼要了纱布,他们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在车厢里,小燕子解开五阿哥的衣服,伤口足有一寸长,“横跨”整个胸膛,血肉模糊,直把小燕子看得晕眩。她呼了口气,挽起袖子,扯了段纱布先帮着清理伤口。
五阿哥咬着嘴唇,头枕在车窗处,不时发出一些短促的声响。
小燕子抬头望了一眼他疼得直冒汗的脸,手劲随之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伤口已清理好了,五阿哥没刚才那么痛了,所以稍微坐正了些;小燕子却仍跪在车板上,她的高度就只到五阿哥的下巴处,这样方便帮他处理伤口。小燕子拿着一头的纱布用手按在伤口的末梢处,另一只手方拿着那捆纱布环过他的背部再绕回来做以固定,以此为样,捆到鲜血渗不出来为止。
“你见过那个腰牌?”五阿哥俯视着小燕子,突然开口问道。
小燕子停住了动作。
“你应该知道永瑢为了能登上皇位,在外面养了一批杀手,他的号是‘九思主人’,所以他养的杀手身上都块腰牌,刻了‘九’字。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五阿哥语气极为平和。
小燕子顿了一下,“我求你放过瑢哥哥。”她抬眼与他对视,眼里尽是乞求。
五阿哥哼笑了一声,接着正色道,“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他?他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小燕子说。
五阿哥似乎对她说的这句话很不满意,忽的拎起她的衣襟,扭曲着脸狠狠道,“你不要把姿态摆得太高,在我心目中,你跟青楼女子没什么分别。你说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他这话说得倒颇有撒气的意味,只是不明他在撒什么气。他把小燕子推开去,自己拾起滚到车板上的纱布绑了起来。
小燕子蹲坐在车板上,撑着车板的双手紧紧握起了拳,怒目圆睁的瞪着五阿哥。一股积压已久的怒气窜遍全身,直至头顶的每根神经,她又叫自己消停下来,所以她咬紧牙根不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她左右盼了盼,希望能有什么东西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在椅座上她发现了太监服,对,她还要换衣服。她起身坐上了座位,拿过了太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