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点头：“我明白了。能击破明日叶的结界，是个厉害的妖怪。几次下来，您有感觉到妖气吗？”
她看向明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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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控制气息的能力很好，除了结界被毁的那瞬间爆发了妖气，其余时间都无法追踪。它也没有在城中伤人，只是独独带走公主，且在天明时会把她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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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皱起眉头。既然无害，她觉得没有干预的必要。可人妖冲突毕竟是很严重的，或许城主特别害怕女儿失身于妖怪、甚至生下一个半妖来。毕竟她点头答应了，所以继续道：“我会尽力为之，请您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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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和明日叶已经做好赶路的准备了。明日叶嘱咐道：“武藏城现在戒严，你要小心压制妖气。”
于是南宫夜掏出佛珠戴在手腕上。有明日叶和空青随行，这一路是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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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是老城主的亲信，明日叶又是能力出众的巫女，姐弟二人在武藏城深受信任，这次以徒弟身份进城帮忙的南宫夜也没有受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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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城主后，明日叶和南宫夜得到了前往公主居所的许可。侍女在前面带路，后面又远远缀着两队侍卫。明日叶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感觉到妖气了吗？”
南宫夜摇头。武藏城笼罩着层层叠叠的净化结界，一般妖物是无法靠近的，一路上可谓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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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无穷无尽的长廊，侍女终于将她们引入内殿。室内焚着香，层层叠叠的烛台上点满蜡烛，公主的身影从薄纱制成的屏风后透出来。南宫夜快速扫了一眼，厚重的十二单包裹下的身体是娇小的。她学着明日叶的样子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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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温和地请她们平身，又屏退了左右。在遥远的殿门彻底被关上后，公主说：“我的事让您费心了，明日叶大人。请不必在意父亲的话，我没有被蛊惑，更没有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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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年轻的声音，光听这悦耳的嗓音，南宫夜就能想象出一张柔美的面庞。
“请允许我介绍自己，公主殿下。我叫阿夜，是空青和明日叶大人的徒弟，此番前来是为了在您寝殿周围布下抵御外敌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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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掩嘴轻笑道：“你我颇有缘分，我的名字里也带夜字。”
南宫夜伏下身：“不敢承您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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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的态度很坚决：“公主殿下，人妖殊途，且这是城主大人的委托，结界我们非设不可。”
没有给公主插嘴的机会，她又紧接着说道，“城主大人还委托我们为您问诊。我的弟子医术超群，望您允许她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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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俯身行了礼：“感谢您的关怀。请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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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和明日叶对视一眼，起身向前去，绕过屏风后行了礼，跪坐在公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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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眉眼间既清澈明朗又温柔缱绻，轮廓柔和，肤白唇朱，那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更是如绸缎一般光泽夺目。南宫夜看得发愣，突然有根神经颤动了，隐约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可是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位公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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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眼皮：“失礼了。请把手腕伸出来。”
表面是在搭脉，实际她打了一丝妖气在公主经脉里游走，想在她周身找出属于另一个妖怪的蛛丝马迹。
妖气......妖气是有的。南宫夜眼皮跳了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眼公主，又重新确认了一遍，忍不住开口道：“是滑脉，您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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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体内孕育着妖怪的子嗣，这是她探到的最直观的妖气，只不过被母体封闭得很好，只有像她这样深度检测才能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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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孩子父亲的气味在孩子的对比下显得很模糊，南宫夜无法判断也无法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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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闻言也愣了一下，另一只手覆上小腹，喃喃道：“果然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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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南宫夜觉得这脉着实烫手。她像被灼伤一样撤回了手，搓搓指尖，居然真的是泛红的。她脸色差得很，匆匆告退后回到了明日叶身边，二人一起退出这间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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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明日叶的视线，南宫夜面色依然阴沉：“我觉得，即便是我布的结界，也挡不住要来与公主会面的妖怪。我只是往她体内打了一点点妖气就被反噬灼伤，笼罩在她身上的庇佑相当厉害，我甚至没有察觉。”
明日叶皱眉不语。南宫夜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碰上对方我是没有胜算的，太危险了，我不想掺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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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和城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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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想了会，又补充道：“城主知道公主怀孕后或许会想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使其流产。以防万一，我先说明，这个孩子不是人类的手段杀得死的，除非公主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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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叹气：“现在人妖的关系很紧张，这个孩子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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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也叹气。她想起犬夜叉也是这样一个生不逢时的可怜孩子。说到底，有哪个半妖是生逢其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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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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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突然停滞了。
虽然她觉得一切不会这么巧，但这个时间点有点尴尬。西国的变故刚让她刚怀疑斗牙王遇见了那位人类公主，现在就遇上了一位怀有大妖之子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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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掌心也出冷汗了。
回溯前，空青和明日叶并没有和她说武藏城的事，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给他们用于联络的应急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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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察觉她没跟上来，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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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挣扎了一下，改口说道：“我突然很在意这件事，我想和城主申请驻守在公主身边，请您帮我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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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置身事内了，她至少要看看来者是不是斗牙王。如果是，她帮杀生丸打听消息这件事就算做完了，坏处则是会受到西国之主的怀疑和敌视。如果不是，她就拼命藏匿气息，总有办法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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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的心情十分复杂，她隐约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不管武藏城公主的妖怪夫君是谁，斗牙王的生命都进入倒计时了，而杀生丸长达百年的失望和愤懑也即将拉开序幕。

更了四楼 白天看看吞了没

二十二.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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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沉，虫鸣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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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城城主府邸的下人们在本该安歇的时候依然忙忙碌碌地换班巡逻，增设的烛台顺着长廊绵延不绝，烛影里匆匆走过的人们担忧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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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牵引的铃铛工整地缠绕在一根根柱子之间，将公主的宫殿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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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陪在城主身边，静候那个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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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被云遮住时，烛火微颤，继而剧烈晃动，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惶恐视线中遽然熄灭。所有人都僵住了。他们张大嘴巴，却压抑得说不出话来。比叫喊声更先响起的是清脆的铃音，只不过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使得原本神圣的声音非常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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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终于开始奔走呼号，脚掌踩在木地板上乒乒乓乓地响：“妖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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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叶直起身向外走去，望向公主殿的方向。燃烧的火把将那里包围了。她皱眉，吩咐护卫城主的武士头领：“传令下去，让他们离公主殿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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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碰撞的声音和铃音、人们恐惧的声音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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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独自守在殿外。她设置的结界很小，只是将公主的内殿包裹起来。她跪坐在廊下，清楚地听到一墙之隔的公主正在屏风后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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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色暗淡时，她抬起头，金色的眼睛能看见人类看不见的东西。是妖气，铺天盖地的妖气压过来了。结界屏蔽了她的感知，她尚不能确定来者自己是否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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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会犹豫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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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妙地，她心脏越跳越快，简直心如擂鼓。在绝对的威压面前，弱者总是会这样不适。
庭院中的树沙沙作响，突如其来的飓风卷落一地叶子，外殿人们所举的火把也一齐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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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气散去后，男子高大的身影出现。恰逢云破月来，一抹银色月光落在他身上，铠甲寒气森森，背后别的三把刀被照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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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平静地看着他，等待对方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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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上前一步，伸手触碰那道结界，微笑道：“许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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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恭敬地伏身行了大礼：“不察是您大驾光临，属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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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曲起手指敲敲结界，激起一层层蓝色涟漪。
他言简意赅地吩咐道：“把它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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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直起身，依然是跪坐着没动。
“杀生丸少爷恐怕会对我下相反的指令，我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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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之主笑了：“他刚刚找过我，想要我的铁碎牙。不过我的决定一直都没变过，我不会把这把刀给他。”
“您想把刀留给公主肚子里的半妖吗，他确实比杀生丸更需要铁碎牙。”南宫夜眯起眼睛，“公主怀了您的孩子，您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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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刚和我打了一架，他输了。我认为你该听赢家的命令。还是说，你也想和我打一架，为了你对杀生丸的忠心？”
斗牙王双手抱臂，半真半假地赞赏道，“这份心意我挺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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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俯首道：“属下领命。”
她挥手撤去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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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徐徐踏上阶梯，走到她面前，甲胄碰撞出冷冽的声响。
“你在结界术上颇有心得，以后要帮我办件事。对了，既然你和杀生丸的修行结束了，这段时间他用不上你，你就陪在十六夜身边，直到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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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杀生丸少爷，有召必应。”
“我猜他不会主动找你。”
失去铁碎牙，杀生丸的心情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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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默默颔首，在斗牙王即将从她身边走过时问道：“杀生丸少爷知道这些吗？”
斗牙王的手已经按上殿门了。他轻轻用力，门就推开了：“他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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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迈进去，临了时他扭头对南宫夜说：“别把杀生丸当孩子看。”
那对漂亮的金色眼睛冷冷的，南宫夜并未抬头也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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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合上。南宫夜起身，缓步离开这方院子。
外殿被围得水泄不通，熄灭的火把被重新点燃，赤红的光照在南宫夜瓷白的脸上，不添生气，反倒让她像游走在阴阳狭缝中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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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们被她的气度震慑得后退，愣了会才问道：“公主如何了？妖怪呢？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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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徐徐吐出一口气：“妖怪并未伤害公主。来者是修行千年的大妖，即便我以命相搏也没有胜算。我会自行向城主谢罪。”
她向前走，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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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听我一言，公主此刻平安无虞，但其他人贸然靠近，是否能从大妖手下生还犹未可知。”
她扔下这句话，像游魂一样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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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西国的云中宫殿内，月姬无聊地蜷在宝座里抛接着宝石，漆黑的石头吸走了投射到它表面的所有光线，散发着不详的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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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冥道石，拥有打开冥道的力量。当斗牙王把这块石头交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杀生丸的一切愿望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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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把这个国家交给我了？”
月姬接过这块冰冷的石头的时候这样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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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回复道：“我想陪在十六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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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蹙眉，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疑惑道：“爱情吗？真是不得了，你越来越像人类，我该为你高兴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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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无谓地笑了声：“随你的便。西国和杀生丸都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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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捧着冥道石，冷淡道：“你像是在说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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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斗牙王停顿一会，严肃道：“我已经决定杀了龙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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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几乎克制不住想把冥道石狠狠砸在地上的冲动。
她立刻抬高声音，语速急急道：“我们已经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你还是这样想？你觉得我反对只是因为西国的所有权分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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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冷静地看着她。
“大部分吧。看来作为曾经的伴侣，你也担心我的死活。我已经决定离开西国，现在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有杀生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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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厉声道：“和龙骨精一战，你必不能全身而退，依我看，难逃一死。这分明和你想陪人类女人过活的愿望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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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斗牙王陷入沉默。
他们凝视着彼此，气氛剑拔弩张，宫殿内外上上下下的仆人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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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你几百岁，已经修炼千年，和龙骨精一战，是我的天命。这劫数过不去，死了也罢。人和妖，都有寿数，人有冥界恶鬼勾魂，我等妖怪要靠天收。”
斗牙王徐徐吐出一口气，“况且一山不容二虎，我和龙骨精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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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登时觉得很没劲。
她敛了怒火和妖气，懒洋洋道：“你这样想，我无话可说。今日一别，想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了。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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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认真地看着她：“你懂御下治国，却教养不了杀生丸，我只担心这一点。南宫夜是你族亲，她来西国必有目的，不论是什么，只要不威胁杀生丸，我希望你能帮她。我们无法给予杀生丸的教导，她能代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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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思忖片刻，一口应下：“我知道了。看来你真的很欣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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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不再接话。他们本是一对豪强伴侣，如今一拍两散，却是毫不留恋地分手道别，各奔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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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抛接冥道石的动作越来越慢。
她掂了掂沉甸甸的石头，觉得这东西贴身保存比较妥当，思来想去，不如做成项链戴在身上，阴气重了些，但日后杀生丸找上门来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找不着东西，反招他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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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呀，我可怜的儿子。你父亲似乎是抛弃了你，不知你是否躲起来偷偷哭了呢？
月姬幸灾乐祸想道。

二十二章更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