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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兰】久病成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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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美国1楼2023-12-29 13:25回复
    BY 毕各哈格
    / 约6k字,一发完结,HE
    / 原著向+一点私设,首发于快兰同人志《触摸月光》
    / 超级开心大家喜欢《神的游戏》5555555 如果说神的游戏是想写快兰相似的勇气与浪漫,这一篇则是想写快兰相似的脆弱与伤口。不过世事迂回几个圈,形状相同的伤口有时堪堪成为另一个人的解药。所以他们如此契合。
    / 祝福大家2023迂回的一切也能如此通向2024的一种圆满。新年快乐。


    IP属地:美国3楼2023-12-29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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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两只害怕停下的自转陀螺,只有在拥抱彼此时才能拥有彻底停止旋转的瞬间,才能看到静默的唯一的绝对的坐标展露在对方背后。
      重重运动幻觉的幕布被拉下,世界在此刻被确定为值得眷恋。


      IP属地:美国4楼2023-12-29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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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油威士忌还是苏打威士忌?”
        毛利兰的目光从对面长发男的耳钉移向杯子里淹没四分之三冰块的伏特加,无声轻叹。
        “金酒吧……大概。”
        长发男扬眉,绕过了酒的话题,开始谈论存在主义。
        一月的东京雪夜,世界唯一可靠的热源只剩下胃里的伏特加。它需要出现在人不多不少的酒吧,摆在熟悉的调酒师面前,再浸泡于陌生人毫无意义的废话之中,才能提供发热以外的作用。
        比如安全的怀旧。
        毛利小五郎去世后的两年中,毛利兰尝试过各种酒类以试图理解父亲醉酒的快乐,但由于过高的酒量从未如愿。她不能明白父亲对酒精的依赖是什么感受,就像她始终无法处理一个矛盾:醉到不省人事、每次都需要她收拾啤酒罐的父亲,与身中数枪依然保护柯南的父亲,竟然是同一个人。
        是比奶油威士忌和苏打威士忌都是威士忌更离谱的事情。
        她稍稍回到一点与长发男的对话。对方正在聊加缪的局外人。
        明天是父亲的忌日。两年来她在众人眼中是早已走出创伤的坚强女儿,她自认也确实如此。最初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不是没有过愚蠢的念头,想要染上酒瘾来继承父亲的特质,似乎这样就能延续某种存在。
        但失败以后便很少想起。
        尽管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忌日的前一天,都会到这家父亲生前最常来的酒吧,听搭讪的人把废话说到她喝完一杯酒。
        冰块才露出一半,长发男已经扯到萨特与波伏娃的开放式关系。
        毛利兰这次的叹息不再无声。她道声失礼,起身穿上大衣,与调酒师本田告辞。
        “真遗憾,今天遇上的只有二分之一。”本田也叹气,微皱眉头,语气遗憾,“虽然我以为,会只有四分之一”
        毛利兰回以微笑,推门离开。
        满脸困惑的长发男试图搞清楚状况:“她是有什么急事?”
        “或许是——”本田低头擦杯子,“要去埃及。”
        门外,毛利兰走过一个街口,看雪被人行道红灯染上颜色,有点无奈地想,比起听这种曲折一公里直通需求的废话,还不如听工藤新一浩荡几万里聊福尔摩斯的废话。
        一片雪花落在脸上,她忽然愣了一下。
        怀旧果然有惯性啊……这位两年未见的前任明天想必也不会现身。
        绿灯亮起,她迈步向前。
        今夜怀旧额度透支。好在她总是足够坚强。


        IP属地:美国5楼2023-12-29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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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黑羽快斗穿过涩谷的十字路口时,不可避免地想起曾被自己遗忘的一面之缘。
          闪烁的红绿灯像是心跳。上次见到她还是秋天。
          早班地铁到站。他抬头,一眼望到人群中穿棕色毛衣的她。下一秒地铁开动,一切消失于飞奔的黑色隧道。
          东京在有些时候显得很小。
          如今转眼跨入新年。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
          没有任何寒暄的名义或安慰的资格。理论上来说他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完全痊愈。
          他只是凭借一种感受单方面假定了她需要安慰。
          为数不多的证据之一是作为失去父亲的同类之感。其二来自她去年发表的短篇小说。
          非常不显眼的一个细节,是一条在故事结束时还没有织完的黄色围巾。
          他似乎可以肯定那是遗憾。与父亲有关。
          于是决定在今天的行动结尾,在滑翔中用黄色烟雾画出一条围巾的形状。月夜之中,它会像一份寄往天上的礼物。
          没有意义。稍纵即逝。可能是误会。有一点做作。
          那个时刻的她也许在室内,不会有机会看见。
          但他只是单方面假定了自己需要做这件事。
          在天台上准备一跃而下的瞬间,他听到两年前她的声音散在此刻东京冬夜的风中。
          “每次看到展开滑翔翼前的基德都好难过。总觉得,那种有点蜷缩的状态,困兽一样……”
          “也总感觉那才是袒露,之后漂亮的展开,反而像是一种遮蔽。”
          “像困兽,也像受伤的小孩子,把伤心都遮蔽起来,好像就可以习惯了,长大了。”
          或许,自己如此近乎盲目地笃定她需要安慰,只是因为两年前的自己被她实在地安慰到了。
          黑羽快斗展开双翼,画完礼物。
          驶过弯钩状月亮时,它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巨大。其中隐约出现一个新月冠鹭鸶头人身的形象。
          像埃及神话中那位与魔术有关的新月之神。


          IP属地:美国6楼2023-12-29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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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oth……”
            “兰?你在看什么?”
            毛利兰回过神。西餐厅明亮的灯光下,母亲的黑色连衣裙如水流淌。
            “刚刚眼前忽然晃过一个影子,像埃及的文字之神,”看到妃英理疑惑的神情,毛利兰歉意地笑了笑,“最近刚写完一个与祂有关的故事,可能出现幻觉了。”
            “要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
            是母亲少有的温柔。她轻轻点头,拿起刀叉继续切牛排。餐具表面反射一道光,母亲身后的落地窗外,新月冠鹭鸶头人身的文字之神出现在涩谷街头,过往行人无一驻足。
            她眨了几下眼睛。Thoth仍然注视着她。
            “妈妈,我出去一下”毛利兰起身走出餐厅。
            涩谷的寒风迎面袭来,她摸了摸手臂。
            Thoth在她的注视中逐渐上升到半空。
            人群忽然吵闹起来。以为众人与她一样看到Thoth的毛利兰朝左右望去,人们因激动与寒冷而通红的脸在冬夜街灯下像一盏盏烛光火焰。
            “是基德!”小男孩激动地指着天际线上翻飞的白色礼服。人群的顶部是密密麻麻开始录像的手机。
            下一秒,白色在观众的一片惊呼声中坠落。
            万众皆在期待之后的飞翔,毛利兰却感到一种熟悉的难过。她无法不去想象此刻基德的心情,即使那是一种有点武断的感同身受。
            孤立的、毫不重要的纸屑以僵直或蜷缩的姿态在夜空飘落。会不会有想着就这样落向死亡的瞬间。
            会不会觉得,长夜比水寂寞。
            这种心情不会持续太久。基德很快展开滑翔翼,在新月之前划过漂亮的弧线。
            看似没有规律的曲线渐渐浮现出轮廓。
            “爸爸,基德是不是在画围巾呀?”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小女孩拍了拍他的头。
            新一波惊呼在人群中炸开。基德谢幕后的夜空,除了孤零零的新月,的确出现了一条围巾的形状。
            毛利兰发现它与那件未完成的生日礼物非常相像,甚至可以说正是那条黄色围巾的完成版本。
            她在去年的小说中写过它的细节。难道说……基德读过那一篇?
            但大概也不至于。毕竟它的款式再普通不过。
            烟雾渐渐散开、隐去。围巾的形状逐渐模糊,直至彻底消散于夜空之中。
            仿佛被黑暗作为礼物收下。
            心脏一角暗藏的某个坚固物件似乎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软。被遮蔽的伤心袒露出来,好像重新获得一种消失很久的、坦然放声大哭的能力。
            回到餐厅座位的毛利兰吃完牛排,安静地听母亲聊完最近的一个案子。
            她看向母亲,轻轻叹息:“妈妈,我真的——好想念爸爸。”
            妃英理镜片后的眼睛红了起来。
            “我也一样,”母亲没有擦去眼泪,而是任它落到了胸口的白花上,有点无奈地笑,“不知不觉过去两年,居然还是很想念他。”
            她与母亲聊起那条自己没织完的毛巾,那些父亲没喝完的啤酒。母亲谈起小五郎高中的傻事,与他刚做刑警时的几次生死时刻。
            “所以,你和工藤家那小鬼分开,我反而比较放心。”妃英理推了下镜片,“生活在忐忑中的焦虑,失去的痛苦,你都不需要再体验一次。”
            “可能新一他,也是这样想的吧。”毛利兰笑了笑。
            所以,她似乎应该也这样想。


            IP属地:美国7楼2023-12-29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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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即逝的黄色围巾在夜空中刚刚形成时,涩谷街头只有一个人没有抬头。
              消失三年的工藤新一易容成中年男人,将自己隐藏在街道拐角,在热闹的人群中望向不远处身穿白色毛衣裙的毛利兰。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出餐厅,甚至因为以为自己被发现而慌乱了一阵。
              冬天的夜风很冷,如果他还是江户川柯南,至少可以递来她没来得及穿上的大衣。
              但两年前柯南的身份便因败露而被放弃,一同失去的还有待在她身侧的资格。
              毛利小五郎将他护在怀中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后来灰原曾说,那与当年毛利兰在贝尔摩德枪下保护她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视线中毛利兰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工藤新一觉得熟悉——小时候兰每次快哭的时候,都会露出这副表情。
              她一定在思念父亲。
              如果当初没有利用毛利小五郎的侦探身份,就不会将他牵涉进来,连累至死。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过错,也再不能将自己可能带来的潜在危险留在她的身边。
              毕竟他不再拥有可以掌握一切的自信。
              所以两年前的雨夜,他在公用电话亭,用变声器在电话里向她提出分手。
              另一端她静静听完,呼吸声与音色一样破碎。
              “柯南君,你必须知道一件事。”
              “我不会因为爸爸的死怪你。”
              苦心隐瞒遮蔽掩盖的真相竟然是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被揭露,就像他们被身边众人期待祝福的爱情,竟然是以如此匆忙的方式结束一样荒谬。
              “我会等你回来,这次是,”
              “等你走出自己的痛苦,回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直到最后,她留下的也只是温柔的嘱咐。
              尽管这副老友口吻对他来说,其实才最残忍。


              IP属地:美国8楼2023-12-29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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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降格为基德魔术的舞台灯时,Thoth正任由黑羽快斗擦肩飞过,而注视毛利兰将视线从祂转向怪盗留下的痕迹。
                街道意识在此刻煮至沸腾,但Thoth眼中只有他们二人的命运曲线如风中蛛丝颤抖着发生触碰。祂正站在两条蛛丝脆弱的相交点,下一阵风便将让祂无处落足。
                所谓倾盖如故大概是,尽管仅与二人打了一次照面,祂已经觉得他们是自己投影于世间的两块碎片,彼此之间该是天生老友。
                最初感受到毛利兰的文字之召唤时,祂以为这只是普通世人的众多复刻尝试之一。凡人穷极一生困于种种有限,用创造的形式临摹神的存在,有时候只是在刻画边界的形状,有时候则是将神偶尔掠过的影子当作永恒的火光追逐。
                徒劳,却偶有乐趣。
                这次的乐趣始于祂发现一个结构精妙的命运双螺旋。
                当在毛利兰的文字中被临摹出一种轮廓时,祂的意识在这个世界便获得一种微弱的存在形式。作为文字、书写、魔术、医药之神,祂在这座城市感受到两道熟悉的力量,分别来自身为写作者的毛利兰与身为魔术师的黑羽快斗。
                同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二人对称的命运线。
                单亲。有一个很有正义感的青梅竹马。亲眼见证父亲死亡,并因父亲之死失去青梅竹马。
                与对称性同时出现的是那些脆弱的交叉点,虚弱到可以忽略,但似乎隐隐潜伏着什么。
                而潜伏的那种力量也让祂感到一点熟悉。
                一般来说,神不可干预世界的自然发展,否则会从绝对的实验观测者降格为不再孤立于实验的参与者,引发世界不可知的变动,耗费自身神力。
                祂的眼中,二人的命运线在未来的时间线中不会再有交错。哪怕无限逼近如他们同在涩谷的今夜,也将堪堪擦肩而过——在原始的世界中,毛利兰不会走出餐厅,等她与母亲吃完离开,涩谷上空的烟雾与街口的人群都已早早散去。
                一并散去的是一份被认为多此一举的善意。
                一年后工藤新一会和毛利兰复合。两年后黑羽快斗会与中森青子和好并开始恋爱。
                破镜重圆,皆大欢喜。
                那些祂所预感而非察觉到的潜伏力量,由于在这个世界从未实现的相交而无法被具体观测。
                凡人称之为遗憾的东西,对Thoth来说是一个谜底。
                于是祂进入此地,在今晚将两条命运蛛丝轻轻粘合一次。
                在毛利兰仰头注视夜空中的黄色围巾之时,Thoth仿佛可以听到她内心的大哭声。
                祂终于明白那原本潜伏的力量为何让祂熟悉。
                写作者与魔术师的命运线之相交,点亮的乃是同属祂掌管的一种力量——对称的与缠绕的,在此刻成为为彼此而生的药方。


                IP属地:美国9楼2023-12-2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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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黄昏承载着多种颜色的混合,天地一同进入梦境,行走于其中的人于是也无法幸免。
                  黑羽快斗打开天台的门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毛利兰的脸——在夕阳中陷入温柔的红。
                  天台的风好似吹过旷野。
                  “基德?”她的语气中有不掩饰的困惑惊讶。
                  “兰小姐,好久不见。”他挑眉,而后行礼。
                  两年前,那件令黑羽盗一丧命的宝石案中,毛利兰意外得知基德的动机。时至今日,同样失去父亲的她,不再有坚定的敌对立场。
                  她解释自己小时候发现这处天台,最近偶尔来这里采风。
                  “还在找潘多拉吗?”
                  “是啊,来这等入夜行动,”他指向远处地平线挂着的太阳,“看来是快了。”
                  “所以,附近有宝石展出?”
                  “两百米外的一栋别墅,放着铃木次郎吉最近拍卖拿下的宝石Thoth。”黑羽快斗感到莫名放松。他在毛利兰身侧躺下,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闭上眼睛。
                  “Thoth……”毛利兰坐了下来,“埃及神话中的新月之神?”
                  “没错,”黑羽快斗笑了笑,“说来奇怪,上一次行动,我好像在月亮里看到祂了。”
                  “诶?真的吗?你确定看到的是新月冠、鹭鸶头、人身?”
                  “可能是错觉吧。毕竟是魔术之神,说不定是在月亮里看到我的影子。”
                  “我也以为是落地窗反射的影子,”毛利兰喃喃自语,“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
                  “你那时在涩谷?”黑羽快斗睁眼,毛利兰的下颌线在变化的黄昏光线中模糊到接近不可辨。
                  “是啊,有幸观赏到你的谢幕,”她微笑,转头看向他的眼睛,“非常震撼的表演。”
                  毛利兰紫色的眸光在黑羽快斗眼中与黄昏时的其他诸多颜色混染在一起。一切开始变得像旋转的画作,黑羽快斗感觉自己正被吸入其中。
                  “仅仅是……震撼吗?”
                  她似乎没想到会被这样问,愣了一会才回答。
                  “还有一种……也许有点擅作主张的感受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画一条围巾,但是我非常武断地被安慰到了。”
                  “它很像我想要送给父亲的那条。那天晚上看起来好像被父亲收下了一样。”
                  “并不是因此消解遗憾,而是好像终于可以面对遗憾——”
                  “好久没有那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难过了。”
                  “所以即使有点自以为是,也还是想要感谢你。”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
                  那些单方面假定的同类相通在此刻被证实并非误判。
                  他们都是命运的弃儿,在各自的旋转中逃避、克服、习惯、遮蔽相似的伤心。
                  被抛下是命运,自旋转是必须。
                  静止、坦然明明意味着不可接受的暴露,可他们仅在共振中便能实现。
                  毛利兰莫名感到被理解。她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样武断的感受之前也出现过。”
                  “宝石班女那场案件中,你留下一段三岛改编《班女》中的选段。”
                  “那段时间……刚跟新一分开,还不是非常习惯。”
                  “《班女》中,执着于等待吉雄的花子最终拒绝承认来访的吉雄是她等待的恋人。”
                  “等待对她而言成为了生命的基本材质。爱竟然可以消解爱的对象。”
                  “从来没想到,三岛的偏执能够安慰到我。”
                  “我意识到,不论是与确定关系前,还是处于恋爱中,或是分手之后,我其实都是在等待着新一。”
                  “等待有时是一种自愿的束缚,让人充盈,并且安全。”
                  毛利兰忽然沉默,好像继续说下去就会戳穿什么一样。
                  “并不是自以为是。”
                  “什么?”
                  “围巾是依照你小说里写的那条设计的。我读到时觉得,你应该很思念毛利先生。”
                  毛利兰眨了眨眼,释怀般笑了下。
                  “虽然知道你说的可能是假话,但我还是有被安慰到。”
                  黑羽快斗起身,坐在毛利兰身侧,看向远处日落后灰色的街道。
                  “尽管知道你还不相信,但能安慰你,还是挺开心的。”
                  他们并肩坐在半青半灰的天空下,沉默了一会。
                  “留下《班女》那一段也是因为想到你。仅仅是觉得,等待是你的选择,哪怕是你选择的不得不,也是你的选择。只要是你的选择,就时刻可以被你用不同的方式解释。”
                  “其实等待这回事我也算经常做,比如像这样等待黑夜彻底上场。”
                  “但是等待的可以是月亮,”黑羽快斗指向不远处街口闪烁的警示灯,“也可以是那里供电不足的一盏灯。”
                  “兰小姐,夜晚有无限可能,”他站起身,挥手换上一身怪盗装扮,向坐在地上的毛利兰伸出手,“问题从来只是——你要来吗?”
                  毛利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要与余光中那盏坏掉的警示灯的闪烁频率一致。
                  她仿佛被蛊惑般伸出右手。
                  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枚绿色宝石戒指。毛利兰没有注意。
                  黑羽快斗认出它是Thoth。但他只是微笑,拉起毛利兰,走到天台边,抱住她跳下。
                  展开滑翔翼前自由落体的几秒钟,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份裸露的绝望被完整接住。
                  他看到世界第一次完全展开,在毛利兰的身后。


                  IP属地:美国10楼2023-12-2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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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11楼2023-12-2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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