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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朕要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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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谭岁(女帝)
男主:萧金铉(摄政王)
重生,甜虐,男主瘫痪,暗恋,女追夫
年龄差十二岁
新人开坑,自割腿肉产粮
有些名字借用儒林外史哦~
不喜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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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5-02 10:02回复
      想写了很久的故事,终于动笔啦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5-02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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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不定时,但会一直写下去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5-02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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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压城, 胡骑凭陵虎视眈眈,毒箭如雨点般破风而下。
          萧金铉的金鳞卫,已经所剩无几。
          军情泄露,情报延误,转斗千里,矢尽道穷。张空拳,冒白刃,北首争死敌,二十日围困,援军终不至。
          萧金铉头发散乱,脸上布满血污,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玄金甲再坚硬,也挡不住数百次的刀剑,他胸口的盔甲破碎,黑色的血不断从他的左胸涌出,他机械般的挥刀斩杀,可实际上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旦沾了万花醉,必死无疑,毒性发作,他痛的连指尖都在颤抖。
          “王爷小心!”一飞矢破空而来,吴涉将他扑倒,利箭直直刺穿吴涉的身躯。
          胡兵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堆满尸体的阵地,却见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又一道身影强撑着站了起来。
          “王子,我们也已经没有箭了!”胡兵惊愕的询问鞨靺首领。
          十万胡兵对阵三万金鳞卫,又有汉人通敌传报,本该是轻而易举,无所疏漏。萧金铉竟硬是将他们打得弹尽粮绝,兵士无几。
          靺栗看着周围寥寥无几,不敢再上前的士兵,走下烽台去。
          "萧金铉,你和我决斗,赢,放你。”靺栗用生硬的中原话说。
          萧金铉盯着他,不说话,只是将插入土中支撑身体的刀缓缓提起。
          靺栗一个箭步冲上前,两人缠斗了几回合,靺栗盯准萧金铉盔甲破损的腹部,一刀刺入。
          刀入血肉,胡兵刚要欢呼,却见萧金铉右手发力挥刀。
          “救——”靺栗还来不及发声,就被割破了喉管,温热的血溅在萧金铉的脸上,他盯着剩下几个胡兵,像没有痛觉一样,将刀从腹部拔出,扔在尸堆上。
          胡兵哇哇乱叫着,四处溃逃。
          天色已近昏暗,战场上只剩一片滚滚浓烟。
          萧金铉环视四周,眼中映着苍凉的血色,他踉跄了几步,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大军明明就在几里外的羌城,却迟迟不至。
          岁岁,薄情寡恩,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他想起两年前,岁岁的表兄谋逆,按律当诛九族。女帝年少,外戚谋乱,朝堂上人心惶惶,豺狼虎豹,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他匆匆赶到晏城,苏家里人却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岁岁的太爷将剑交到他手中,要以死谢罪,以求不危及陛下的帝位。
          此局无解。
          尚太爷一头撞死在他手中的剑上,鲜血满地,他回头,少女正执剑而来,指着他的心口,眼眶通红。
          步步为营,分毫不差,是他太轻敌了。
          他那时就明白,一步疏漏,满盘皆输,无可挽回。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年轻帝王的心间埋下,便会疯狂滋长。
          唯有他死,她才安心。
          可是,岁岁,三万金鳞卫的性命……
          突然,高处的密林间窜出一只飞弩。萧金铉察觉到危险,但数日战斗重伤,身体早已格外迟钝。
          利箭射透他的脊背,从腹部穿出,钉在地面上。时间好似静止了,他像大山崩塌一般,轰然倒地。
          他觉得痛,又觉得麻木,意识渐渐抽离,那种深入骨髓,细细密密的蚀痛,也渐渐消散。
          他死了,她应当会高兴吧。
          不行,还不是时候——
          他强撑着,看着远处山崖上模糊的残月,手指深陷进浸满鲜血的泥土里,在尸堆上一点点爬行。
          “王爷——王爷——”前去求援的金鳞卫无功而返。看着这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战地,一声声嘶吼回荡在空旷的边疆,没有回应。
          几个九尺多的大汉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报——”驿丞匆匆跑上大堂,“禀报陛下,十万胡兵已被金鳞卫屠尽,金鳞卫,亦无生还。”
          “砰——”九尺高台上,文书被扫落了一地,驿丞连忙屏息求饶。
          女帝站了起来,呆呆的望着自己下的军令。
          萧金铉,金鳞卫……
          战无义战,萧金铉,是你先辜负朕的一腔信任,此番,不过以牙还牙,莫要怪朕……
          “好!快去清查战场。”
          “摄政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5-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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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透一点重生前男主受伤的片段,之后再顺着更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05-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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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想看吗?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05-02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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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
                华州的天气如此无常,才是九月,蓦地结了寒霜。
                一阵烈风袭来,刮得脸生疼,谭岁忍不住一阵咳呛。
                他呢?在寒冷的滇宁,一身征战留下的病创。霜露纵横,朔风凛冽之时,该有多痛?
                谭岁总是忍不住地想。
                “陛下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寒潭边?那群老头求见您吃了多少次闭门羹,急得胡子都快抓掉了。”一件披风落在她单薄的肩头,“陛下可别落了风寒。”
                她回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杏眼,眸中映着一池秋水,似喜似悲,全无往日的冷肃,鼻尖冻得通红,唇色偏淡,平添几分薄凉,头上的幕珠倾晃,碰撞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响,回荡在玉宇轩堂之上。
                她轻嗤:“朕已是旰衣宵食,如今四海平定,本该是鸣琴垂拱,不言而化,那群大学士整天没事找事。”
                男人笑了笑,为她轻捻披风角,也望着波澜不惊的潭面出神,一时无言。
                半响,谭岁轻轻出声:“墨卿,我梦到他了。”她的泪早已流干了,可为什么还是眼角酸涩难言?
                浦墨卿愣了愣,撩开华服在她身旁俯身蹲下,全无半点天朝帝夫的样子:“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看看?”
                一阵寒风卷袭,谭岁触电似的轻颤了一下:“我……”
                “朕奋六世余烈,履至尊而制六合,平定天下,我大鎏威震四海,神州无不亲服,政治清明,百姓乐用。朕对得起先祖,担得起大臣,护得住苍生,独独辜负了他------他该是怨我的。”
                浦墨卿轻叹了一声,心中也牵起一阵钝痛,他抚上她的肩头:“怎么会呢?摄政王心系天下,若能看到今日的景象,该为陛下骄傲才是。”
                “陛下,你我都是被这时局裹挟苟且,半点不由己的人。如若连这最后一点牵挂都不敢触及,抱憾终身。陛下你说,我们这一生,是为了什么呢?”
                亲人,爱情早已被抛在身后,当权利的欲望褪去,当责任于干涸的心灵已是一种负担,她什么也没有,连自己是谁都已模糊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5-02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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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2
                  听闻陛下要出宫的消息,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几个拿着笏板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睛,滔滔不绝,说得唾沫星子都恨不得飞到她脸上。当然是无果而返,这天下,已经没有人管得了谭岁了。
                  “唉,陛下这几年是越发胡来了,都快而立之年了,才找了浦大人做帝夫,一直没动静,这下却要留浦大人理政,自己跑到边地去,要是摄政王还在———”
                  “嘘———”旁边的吏部尚书吓得噤了声。
                  方学士讪讪地住了口,摄政王,十多年没人敢再提了,那些年,身上与摄政王的那些纷争……
                  方学士不说话了,只是两眼直直地望着———华州的天,和十几年前一样,水洗似的蓝。
                  ………
                  一路的车马颠簸,滇宁远在西疆,即使快马扬鞭,也要一个月的车程。
                  脱离了繁忙的政务,谭岁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后来也乐得清闲,不做什么事,只是看看窗外的风景,有始于路过的老伯闲谈两句,有时听着农妇敞亮的吆喝声,竟也趴在窗台上跟着吃吃地笑。
                  随心的周妈看在眼里,也跟着高兴。
                  她是先帝先后留下来的老仆人,从小看着谭岁长大。
                  陛下也不容易,先帝先后去的早,她7岁便成了孤儿。摄政王一心教导陛下读书习武,治理天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女孩的心思,从此谭岁便没了什么童年。任性的时候,出去城东那群纨绔走鸡斗狗,也每每吃一通罚。
                  可当年陛下也只是一个受爹娘宠爱,对着波浪鼓摇头晃脑的小孩呀。
                  后来……
                  后来东窗事发,朝堂上那些人狼子野心,只等伺机而群起。陛下失了向来亲厚的外祖一家,又与摄政王离心,从此便专横又阴郁。
                  再后来,连摄政王也去了。陛下在朝堂上失态,方老实在没办法,找他这个老仆人偷偷去劝劝陛下。
                  她至今难忘,谭岁跌坐在朝堂的台阶上,眼眶猩红,举着太阿剑质问禁卫军,嘶吼:“这肯定是他的奸计,他不可能死的。那次重军围困,他不也没死吗?把他挖出来,孤要亲眼看到!”
                  尸骨未寒,竟恨不得掘地三尺。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惊涛骇浪的往事都像石子沉入水中,再不起波澜。陛下只是一心收拾残局,治理苍生。
                  周妈不懂政治上那些波云诡谲,但他知道陛下表面上与过往和解了,但内心有太多纠葛,无法放下。
                  她的童年是缺失的,她的青春是苍白的。这么多年,也只有浦大人能陪着陛下但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表面是夫妻,其实也不过各取所需。
                  陛下太苦了,很少见到她这样孩童般的笑颜。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5-02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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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3
                    出了宫,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谭岁觉得自己死水般的心,也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雀跃。
                    她是延续皇家血脉的唯一孤女,年幼时没有选择,长大后便在权力的漩涡里自欺欺人。
                    她从不知,世上可以有那么多种活法。
                    车马渐渐行近滇宁,气候渐冷了,人也越来越少,所及之处尽是飞沙走石,不毛之地。
                    谭岁的心跟着一点点沉寂下来,唯一的慰藉,便是坐在嶙峋的石丘上,看着血红的夕阳一点点沉没,天地间似乎只剩他一人。
                    谭岁也常常想起他。
                    那年她18岁,满心的恨意。他自请外放之时,已是缠绵病榻,形销骨立,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对他猜疑,中伤。才不到半年,他就溘然长逝。
                    她如今31岁,看透了多少明争暗斗,关于他的一切,却还是怎么也不明白。
                    皇叔啊,你总是这么果决又狠心,自负又武断,连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留给朕。
                    不知不觉,滇宁就到了。车马进城,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安排车夫与周妈,住在城外的客栈。自己步行进城。
                    谭岁手里紧抱着一个硕大的铁匣子,冒着风雪前行。
                    滇城不大,人更是稀少。这样寒风刺骨的天气,家家户户都闭上了门窗。谭岁习过武艺,但这些年日夜奔劳,损了身子骨,也有些受不了这一阵阵直灌注肺的寒风,不久就觉得头晕目眩。
                    雪大难行,走了半个时辰,她已浑身湿透。
                    攥着匣子的手失尽血色。望着向导先前说的一扇小门,内心深处久违的忐忑。
                    她轻轻叩门,听着一个脚步声踏雪而来,越走越近。
                    “吱——”不及两人宽的小院门开了,景兰江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来客,神情也被十一月的风吹上了冰霜。
                    谭岁看着他狭长眼眸旁滋长的皱纹与斑白的两鬓,只觉得恍如隔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景兰江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我们这般贱民破宅,容不下陛下这样的贵客。这大雪天的,陛下还是快回吧。”
                    “景兰江,求你,我只是想看看……”谭岁说不出话。
                    景兰江未动容分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匣子上,眯了眯眼眸:“还给我,他的东西。”
                    谭岁像一个慌乱的小孩,连连摇头:“不要,我求你,我……我知道我错了。” 她终于将那句徘徊心底许久的话吐了出来,眼眶渐渐红了。
                    “错了?”景兰江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他也红了眼眶,厉声质问:
                    “他九死一生,陛下按兵不救时,可有后悔?陛下与白仲秋合谋,逼他走投无路时,可有后悔?陛下明知他病骨支离,时日无多,将他外放滇宁,可有后悔?”
                    “萧金铉坟头都长草了,陛下知道错了?!”
                    他从她失力的手中抽走铁匣,毫不犹豫的关门,谭岁连忙上前,却突然眼前一黑。
                    “谭岁——”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5-02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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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4
                      “不要,不要,皇叔,我知道错了——”谭岁从睡梦中惊醒,竟发现两颊湿冷,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屋中点了暖炉,格外温暖。她怔愣的将目光从天花板移开,见景兰江倚在桌旁,身边放着那个匣子,神情冰冷。
                      谭岁张嘴,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了?”景兰江见她醒了,盯着匣子,不看她。
                      “没有”她哽咽。
                      萧金铉外放时,她的隐卫从火炉中找到这个还未被销毁的玄铁九宫连心匣。
                      此锁不能强拆,否则尽毁。她一直以为这是萧金铉谋逆的罪证,找尽了天下能工巧匠,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然而,匣子还没开,就先传来他的死讯。后来许多年,匣子能开了,她却再也无心去看。
                      景兰江像是松了一口气,神色晦暗不明。
                      “你去吧,他的墓,在院子后面。”
                      谭岁猛的抬头,手脚并用的爬下床去。经过景兰江身旁时,他递出一个信封。
                      “他留下的。”谭岁的情绪猛然决堤,她恍然像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谢你,兰江哥”谭岁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景兰江叹了口气。
                      他又怎么舍得怪她呢?那年,他也年轻,还不懂礼数之别。他也喜欢逗弄小女帝,小女帝便只有找萧二撑腰,躲在他背后,又气又怕的威胁人:
                      “等我登基了,我就……就……”
                      她学的都是君子正道,兴国安邦,哪里说得出什么怕人的话?
                      攥着萧金铉的衣摆,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珠子,神情凶凶的。
                      屋里檀烟袅袅。景兰江抚摸着匣子,轻声说:“萧二,你说,是哪一步错了呢?”
                      他将匣子打开,里面尽是卷轴,画着女孩明媚的容颜,每一幅上都提着“岁岁平安”。
                      万年不破的九宫连心锁,世人口中的"谋逆罪证",吞噬人的权力的鬼怪,萧金铉一生不敢言及的奢望。
                      景兰江再没看一眼,将卷轴进入投入火炉之中,看着火光吞噬萧金铉的一腔痴妄。
                      火星燃尽,只剩片片飞灰。
                      “她没看过,你泉下有知,应当会庆幸的吧。”
                      ……
                      屋外,大雪纷飞。
                      女子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墓头,脸上挂着泪痕。她似乎睡着了,却眉头紧锁。
                      手中攥着的信封盖满了雪花。男人苍劲有力的字迹,渐渐被雪水晕开。
                      “臣陨首结草,死不足惜。惟愿大山河清明鎏,陛下岁岁平安。”
                      罪臣萧金铉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5-02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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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5
                        黑云压城, 胡骑凭陵虎视眈眈,毒箭如雨点般破风而下。
                        萧金铉的金鳞卫,已经所剩无几。
                        军情泄露,情报延误,转斗千里,矢尽道穷。张空拳,冒白刃,北首争死敌,二十日围困,援军终不至。
                        萧金铉头发散乱,脸上布满血污,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玄金甲再坚硬,也挡不住数百次的刀剑,他胸口的盔甲破碎,黑色的血不断从他的左胸涌出,他机械般的挥刀斩杀,可实际上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旦沾了万花醉,必死无疑,毒性发作,他痛的连指尖都在颤抖。
                        “王爷小心!”一飞矢破空而来,吴涉将他扑倒,利箭直直刺穿吴涉的身躯。
                        胡兵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堆满尸体的阵地,却见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又一道身影强撑着站了起来。
                        “王子,我们也已经没有箭了!”胡兵惊愕的询问鞨靺首领。
                        十万胡兵对阵三万金鳞卫,又有汉人通敌传报,本该是轻而易举,无所疏漏。萧金铉竟硬是将他们打得弹尽粮绝,兵士无几。
                        靺栗看着周围寥寥无几,不敢再上前的士兵,走下烽台去。
                        "萧金铉,你和我决斗,赢,放你。”靺栗用生硬的中原话说。
                        萧金铉盯着他,不说话,只是将插入土中支撑身体的刀缓缓提起。
                        靺栗一个箭步冲上前,两人缠斗了几回合,靺栗盯准萧金铉盔甲破损的腹部,一刀刺入。
                        刀入血肉,胡兵刚要欢呼,却见萧金铉右手发力挥刀。
                        “救——”靺栗还来不及发声,就被割破了喉管,温热的血溅在萧金铉的脸上,他盯着剩下几个胡兵,像没有痛觉一样,将刀从腹部拔出,扔在尸堆上。
                        胡兵哇哇乱叫着,四处溃逃。
                        天色已近昏暗,战场上只剩一片滚滚浓烟。
                        萧金铉环视四周,眼中映着苍凉的血色,他踉跄了几步,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大军明明就在几里外的羌城,却迟迟不至。
                        岁岁,薄情寡恩,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他想起两年前,岁岁的表兄谋逆,按律当诛九族。女帝年少,外戚谋乱,朝堂上人心惶惶,豺狼虎豹,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他匆匆赶到晏城,苏家里人却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岁岁的太爷将剑交到他手中,要以死谢罪,以求不危及陛下的帝位。
                        此局无解。
                        尚太爷一头撞死在他手中的剑上,鲜血满地,他回头,少女正执剑而来,指着他的心口,眼眶通红。
                        步步为营,分毫不差,是他太轻敌了。
                        他那时就明白,一步疏漏,满盘皆输,无可挽回。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年轻帝王的心间埋下,便会疯狂滋长。
                        唯有他死,她才安心。
                        可是,岁岁,三万金鳞卫的性命……
                        突然,高处的密林间窜出一只飞弩。萧金铉察觉到危险,但数日战斗重伤,身体早已格外迟钝。
                        利箭射透他的脊背,从腹部穿出,钉在地面上。时间好似静止了,他像大山崩塌一般,轰然倒地。
                        他觉得痛,又觉得麻木,意识渐渐抽离,那种深入骨髓,细细密密的蚀痛,也渐渐消散。
                        他死了,她应当会高兴吧。
                        不行,还不是时候——
                        他强撑着,看着远处山崖上模糊的残月,手指深陷进浸满鲜血的泥土里,在尸堆上一点点爬行。
                        “王爷——王爷——”前去求援的金鳞卫无功而返。看着这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战地,一声声嘶吼回荡在空旷的边疆,没有回应。
                        几个九尺多的大汉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报——”驿丞匆匆跑上大堂,“禀报陛下,十万胡兵已被金鳞卫屠尽,金鳞卫,亦无生还。”
                        “砰——”九尺高台上,文书被扫落了一地,驿丞连忙屏息求饶。
                        女帝站了起来,呆呆的望着自己下的军令。
                        萧金铉,金鳞卫……
                        战无义战,萧金铉,是你先辜负朕的一腔信任,此番,不过以牙还牙,莫要怪朕……
                        “好!快去清查战场。”
                        “摄政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3-05-0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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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节奏比较慢,铺垫会长一点,下一章就重生啦~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5-0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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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看的人呀?吱一声嘛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3-05-02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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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6
                              谭岁掀了掀眼皮,盯着天花板,只觉一阵目眩,头痛欲裂。她又合上眼皮,懒懒的扭了扭身子。
                              她又晕倒在雪地里了吗?怎么这么难受?
                              不对!这不是景兰江的房间!
                              她猛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仔细辨认着面前雕龙画凤的木质床顶,倏然惊起。
                              自己怎么在养心殿?
                              “陛下可算是醒了!明明只是风寒,怎么昏睡了一整天?”
                              一道惊雷在谭岁脑子里炸开。明玉?她不是替自己试毒,被药死了吗?
                              “明玉,我——”她的声音沙哑却稚嫩。
                              又是一阵眩晕。她好像前一刻还在九尺高台上,为了没能除掉摄政王而大发雷霆,又好像看着男人苍劲的字迹泪流不止。
                              她一时竟分不清,哪一个是现实。
                              但她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猛的跳下床,冲了出去。
                              “陛下——”
                              一道倩影,骑着烈马疾驰在汴京的大道上。
                              雨雪三更,街上少有商贩,稀疏的行人只来得及看见她凌乱飘飞的发丝。
                              “吁——”摄政王府门口的守卫正要喝斥,马上小小的身影却急急飞下。守卫上前扣拦,竟被两招绕过。来人闯入了摄政王府内!
                              守卫正要喊,却被一只手拦住。
                              “李钦大人——”
                              “是陛下。”
                              守卫顺着李钦的目光看过去。陛下独有的纯黑汗血宝马赤騠,正喷着热气发出阵阵嘶鸣。
                              ……
                              萧金铉只着里衣,坐在床头,曹太医在一旁为他把脉。
                              屋子里四角点着暖炉,门窗紧闭,屋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曹太医面色凝重,擦了擦汗,缓缓开口:“王爷,您背部的伤已有所好转。只是日后恐需轮椅代步。至于这毒,是暂时压制住了,但——”
                              萧金铉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右手提起了床边的剑,盯着门,眼神冷冽而平静。
                              近日并不安稳,哪怕知道他要死了,这些小鬼都不肯平静。
                              “嘭——”门被猛然推开,萧金铉眼中的寒冰乍然破碎。
                              “陛,陛,陛下……”曹太医看着眼前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人,好半天才辨认出这是当今圣上,不由的舌头打结。
                              谭岁没看他,只是死死盯着床上的人。萧金铉面上不动声色,身侧的手却攥紧了被角。
                              他从战场上被抬回来已经两个月了,而她,只下了一纸诏书,责备他罔顾军令,冒进轻敌,扣军饷,夺兵权。
                              屋内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他瘦了,比起先前上战场时。只着白色中衣,更显得病容明显。
                              她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样子了,十四年,记忆里只剩轮椅上模糊的,形销骨立的身影。
                              他的眼神冷冽,不辨喜怒。她看到他,活生生的他,浑身血液却才热了起来。
                              她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头哽咽,连张口都似有千斤重,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咳——咳——”一阵疾风夹雪,从开着的房门灌了进来。萧金铉不禁一阵咳嗽,指尖颤抖,失尽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
                              谭岁这才如梦初醒,带上房门折头跑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
                              “咳——去查——咳咳——发生什么了。”萧金铉狼狈地喘息,抹去唇边咳出的鲜血,皱眉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少女在雪地里跑远——她连鞋都没穿。
                              “陛下——”明兰和溪谷急急赶来,拿着狐裘裹住谭岁冻僵的身体。
                              还没来得及问,少女浑身发软的倒了下去。抱着他们,跪在雪地里,疯了似的,又哭又笑。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3-05-02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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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的男主来咯~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3-05-02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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