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承认她们啊。”
“没关系。你我的相遇画出了一条奔向梦想的线,在这条线上可是挂满了不同的面具呢,野槌蛇面具、史莱姆面具、女仆面具……这些都是自我的碎片吧。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的自我的碎片,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如说,就是因为这些碎片的存在,我们的生命体验才会如此不同。要是总是同一个自我,那生命还有多无聊啊。要是我还是那个躲在壁橱里的人,我又怎会得到你的爱恋呢?”
“这样吗……我试试看吧。”
“倒不是说和解什么的,要是不喜欢就把面具丢掉吧,让自己的生命充满笑与欢愉。虹夏酱,你不曾亏欠过我们什么。自私一点是好事,这能让你更舒服一些。不负责任可是世上最美好的话语,每次我把事情搞砸了我都想推脱,虽然显得像个笨蛋一样。啊对了,学凉那样子就可以了。”
“学她那样子恐怕乐队下个月就得解散吧。”
“好像也是。Emmm……我想想。啊啊啊,想不出来。”
波奇不停地挠着头。
“或者换种方式想想,不是在愧疚的心理下推动,而是我想着这样做。虽然依旧很辛苦,不过也不再是让别人来推动着自己,而是完全出自自己的意愿。试着说说我想要吧,此时此刻,我想要你,我……”
虹夏亲了上去。
两人的技术绝对不算好,舌头温柔地打着架,唾液顺着舌头进入对方的口腔,尔后分开。
“这样的回答够了吗?”
“有点烟味,甚至有点粗暴了……我很高兴。”
“感觉对喜多酱很不公平呢……”
“现在不用提她也可以哦。”
“是吗……波奇酱,有考虑过看心理医生吗?”
“看倒是看过啦,只不过……”
“只不过?”
“感觉好像没什么用。”
“这样吗……”
“毕竟我可不能用正常人来理解啊。”
“这也未免太沉重了些。”
“恐惧,我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它,它就好像是个胎记一样。恐惧可能性,果然很难解决吧。每次陷入恐惧的时候,我都会做出一些很出格的行为,或许也是一种逃跑的方式。借助幻想和外物来战胜恐惧什么的,果然很天方夜谭。我甚至害怕那更好的自己,说不定我害怕的是恐惧本身。恐惧就像命运一样……”
“不要说这种话!”突然的大声把波奇吓了一跳。
“你还只是一个女子高中生,命运什么的太早了。要是波奇酱真的害怕的不行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打电话给我也行。你的恐惧,让我承担一下吧。如果你我的相遇画出一条跑向梦想的线,那么你我之间也一定可以画出一条逃离恐惧的线。”
“但我不能总是依赖虹夏酱你啊。”
“那样的话,尝试陶醉于恐惧怎么样。在恐惧中起舞……啊啊啊,我只是乱说的,这种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陶醉于恐惧吗……这种陶醉能否浇灌出希望的花呢?”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可以。”
“连同喜多酱的份一起吧。毕竟喜多酱也恐惧着呢。”
“喜多酱?”
“有一天喜多酱要是想说的话她会说的。对虹夏酱来说还是要保密哦。”
“果然我们乐队的都很不坦诚呢。”
“这才是結束バンド不是吗?”
两人都笑了起来。
虹夏伸过手去,波奇好像知道了什么,主动拿出手来。两人牵手。
“波奇酱,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是什么呢?”
“很可爱,害怕的时候像小动物一样,想让人揉揉蹭蹭,吉他水平高超。”
“很多女孩子都做得到哦。”
“但最重要的是面对悲伤时的勇气。”
“原来我是这么伟大的人吗?”
“因为你愿意为了改变自己付出无数的努力啊,哪怕前方是条未知的充满悲伤的道路,你也愿意在这个充满悲伤的世界里继续弹着吉他,对吧吉他英雄?”
“说得让人不好意思了,嘿嘿嘿……但,今晚这么勇敢的、这么会说话的波奇酱,可是你赠予我的面具啊。这副面具上刻画着两个女孩在冬夜的长谈。我这副面具我会永远珍藏心中,哪怕以后的我可能再也不会带上。”
“我有时候在想,对你的爱恋,有多少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在你出手挽救演出的那一刻,我看到那个曾经拯救幼小的我的姐姐。”
“所以呢?”
“你不会觉得这是种移情别恋吗?就像那些漫画里和现任谈着恋爱却想着前任的渣男”
“哪有人会这么想着自己的啊。哦,我好像也是,那没事了。嗯……我觉得,如果我能和虹夏酱心中最重要的人有同样的地位的话,说明我也扮演那个拯救你的角色了吧。面具是同一副面具,只不过是演员不是同一个演员,戏剧也不是同一出戏剧了。虹夏酱在我这里有寄存了一副新的面具了呢。”
“新的面具吗……”
“或者说不是新的面具,只是旧有的面具上不曾为人察觉到的图案,只有你能欣赏到图案,最能唤起你内心记忆的图案。”
“这么一说感觉轻松多了。”
“所以我今晚还挺会说话的吧?有没有平常作词时的水平?”
“可能比你作词时还要好。”
“诶嘿嘿嘿……啊,对了,店长说她就结婚这件事向你道歉,但她永远是你的伊地知星歌。”
“那个傲娇姐姐真的是……明明是我不对吧。”
“回去和店长好好说说吧。”
“嗯。”
她们走到自动贩卖机前。
“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喝点什么?”
“可乐吧,就那款新可乐。”
“好的。”
虹夏把可乐递给波奇。波奇打开了可乐,喝了起来。
“这款新可乐还挺好喝的,虹夏你试试?”
“我试试。”
虹夏接过了波奇的可乐,喝了下去。
“好像确实挺不错的。”
“对吧对吧?”
她们继续向前走。
“波奇酱,我特地为你找了个英文单词哦。”
“特地为我找的单词?”
“嗯,读做sapphire。”
“sapphire?什么意思呢?”
“蓝宝石、天蓝色的。”
“但我的头发是粉色的耶。”
“因为你的眼睛更吸引我。”
波奇得意地笑了起来。
Starry的入口就在眼前。
“ね、ぼっちちゃん,那个坏女孩虹夏就要消失了,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我爱你,正如爱其他所有的你。那反过来,那个勇敢的波奇酱也要消失了,想说些什么吗?”
“希望你能多停留一会,但,另一个你足够勇敢,不需要你一直待在这里。”
虹夏咬了咬波奇的耳朵。
「いま、ただ二人だけ。」
波奇也凑近耳边。
“就像一首未完结的诗。”
«À bout de souffle. »
“A rock that can’tbe underst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