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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风维】一个爹爹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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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出来!!!


25楼2010-06-03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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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自己在这里玩儿哈哈~~~等发完文俺把中间的水贴给删一些~~
    那只猫猫俺要留下给百度看哈哈


    29楼2010-06-0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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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翻它历史呢
      很轻松的文看着不累就是了呵呵
      豆干加油啊~~


      31楼2010-06-03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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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就哭了?”  
        “开始没哭,那姓楼的帮小天,说他年纪太小,慢慢会好的。”  
        我看看小天,觉得自己没楼京淮那么乐观,我估计小天就算到了八十岁,多半也学不会对诗。  
        “后来他们继续谈诗论文,姓楼的作了一首诗,我和小天都没听懂,但大家全说好,那个死女人也和了一首,大家还是说好,有个人说姓楼的和这死女人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小天就有些想哭了,后来连姓楼的都夸那死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所以………”  
        “他就哭着回来了?”  
        “嗯。”  
        这时席天从我怀里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抽抽噎噎地说:“爹,我们不玩了,我们回家念书吧。”  
        我叹一口气,拿手巾擦擦他的脸。我可爱的小儿子,平时最怕的事情就是念书,想不到为了在楼京淮那里挣面子,竟也会主动要求去念书。爱怜地朝他一笑,我抬头向一直站在楼道口的那个人说:“我家小天的确不擅长诗文,若你喜欢才华横溢的书生,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楼京淮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走过来把小天搂进自己怀里,苦笑道:“我从认识你那天起就知道你不会做诗,但我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如果你在意,以后我绝不在你面前谈论诗词歌赋了。”  
        “可是……”席天结结巴巴地说,“你的朋友都好聪明……只有我那么笨……”  
        “谁说我的小天笨?”京淮拧拧他的脸,“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做出来的事情,笨得让人不敢相信。小天,如果有一天你变得象那些人一样聪明,会见风使舵,会计谋机心,会趋炎附势,会巧言令色,会说一套做一套,也许我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你喜欢到心口发疼了……”  
        “你心口疼吗?”席天着急地伸出小手替他揉着,“要不要看医生?”  
        “不疼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疼了……”  
        “那……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小天……”  
        “京淮哥……”  
        我赶紧猛咳了几声,提醒这两人目前尚在公众场合,不宜太过激情。席天红着脸挣开楼京淮的怀抱,回来我这里,担心地问:“爹,你嗓子不舒服?”  
        “没有,”我拍拍衣袖站起来,“中午了,爹饿了,谁要跟我一起吃午饭?今天我请客。”  
        也许是为了补偿席天受的委屈,也许是为了讨好我这个当爹的,楼京淮热心地推荐了几家有特色菜肴的酒楼给我,挑挑选选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以素斋闻名的一品堂。  
        “你们可别客气,我难得请一次客,爱吃什么点什么,千万别替我省钱啊。”我挺胸抬头当先而入,虽然脸上还罩着帽纱。  
        店小二听见我说话,殷勤地迎上来:“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客满了,恐怕还有一阵子才能有空座呢,怕饿着各位,不如另请……”  
        我一把掀开帽纱的下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凶凶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我有的是钱,快给大爷腾一个雅间出来!”  
        那小二不卑不亢地一笑,躬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您是小店衣食父母,怎么敢得罪?确实今天不巧了,您来迟了些,这满座的客人都是客人,您叫我赶谁也不好,是不是?”  
        “我管你赶谁?反正大爷今天在这儿吃定了,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快照大爷吩咐的去办!”  
        我威风凛凛地说完,小声问楼京淮,“觉得怎么样,一般的恶霸都是这样说的吧?”  
        楼京淮忍着笑点点头。  
        “公子您开玩笑了,”店小二把手巾朝脖子上搭,冷冷一笑,“我们一品堂全靠来往的客官们帮衬才在京城这地面上小有薄名,到现在为止,还真没碰上不赏脸的客人。”  
        “大胆!敢跟我顶嘴,阿牛阿发,给我把这个店子砸了!”  
        阿牛应了一声,上前几步。阿发则陪着笑问:“太爷,真要砸?”  
        “砸!”  
        “太爷,这可是咱们自己家开的酒楼……”  
        “我知道!砸!”  
        阿牛阿发走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前,运了运气。我看看店小二,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好象吃准了我们不敢真的动手一样。  
        “喂,这里被砸了你会被老板炒掉的哦。”齐齐说。  
        “不会的,他是这里的红牌,二哥才不会炒他。”席天说。  
        “啊,酒楼也有红牌?我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哩……”  
        “太爷,我们真的砸了啊?”阿发再次确认。  
        我恨恨地瞪了店小二一眼,扁扁嘴,揪揪他的衣角,粉委屈地说:“我今天真的是请客啦,小纪啊,你就不会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位置嘛。”  
        店小二低头看了我一会,嘴向两边一裂,露出洁白的牙齿,“哟――,这不是太爷吗?您早点用平常方式说话,我不就知道是您了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害我愣没认出您来!”  
        我嘟起嘴,又横了他一眼,抱怨道:“小愿真是的,尽请象你这样的怪胎来做事,真奇怪这酒楼居然还没有倒。  
        “爹,我记得小纪哥不是二哥请的,是被您捡回来放在这里的啊。”席天甜甜地说。  
        “小天,连你也跟着欺负爹爹……”  


        32楼2010-06-04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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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好早啊哈哈,百度终于把32楼吐出来了哈哈~~~~
          俺也很待见文库,可以找到很多小说下载
          俺比较喜欢轻松搞笑的文,虐一点的都让我好久缓不过来,所以轻易不看~~~
          


          36楼2010-06-04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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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爷,您到底请不请客?老奴都饿晕了。”福伯问。  
            “请……当然请,可是死小纪不给我们座位嘛,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去吃西市王老伯摊子上的葱油面?”  
            “>_<………”  
            “太爷,您请客的档次降的也太……太猛了一些吧……”小珠揉揉圆圆的肚子道。  
            小纪双手抱胸笑了起来,“好了,不闹了,太爷这边请,刚好空着一桌。”手巾一扬,潇洒地一弯腰,大堂上满座的吸口水声。  
            “我知道他为什么是红牌了。”齐齐喃喃地说。  
            我偷偷问福伯:“小纪真的算是万人迷吗?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因为你每天都照镜子看你自己的脸!”  
            “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涪威小侯爷和敬纲国舅为了争着要小纪上菜,在这里打的好热闹呢。”楼京淮粉八卦地说。  
            “几位想吃点什么?”明明去端茶的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森森地问,吓了两人一跳。  
            “随……随便……”京淮心虚地转过头。  
            “红烧肉。”阿牛说。  
            小纪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你真说得出口,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这是素斋!”  
            “红烧笋子……”阿发说。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竹乃君子,笋就是年轻的竹子,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  
            “清水白菜……”小珠捂着头说。  
            半晌没有动静,小珠松一口气放下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响,“笨啊,难得太爷请客,不好好宰他一顿更待何时?清水白菜,你替谁省钱啊?”
               “小纪你帮我们做主吧。”福伯说。  
            红牌店小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总管的人,你们三个学着点!”说罢施施然去了。  
            “你说还有人抢着要他来点菜送菜?”我问。  
            “多着呢。”  
            “这年头………大家怎么都这么自虐啊?”我摇头感叹。  
            菜上得倒挺快,配的也好。不过楼京淮说这是因为小纪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会狠狠狠地宰的。  
            正吃着,就看见小纪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小纪的屁股。  
            “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福伯长叹感慨道。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楼京淮沉思苦想道。  
            “那个人带的香囊,好象是明黄色的……”齐齐咬着手帕道。  
            楼京淮刷得跳了起来,向外奔去,正好与走进来的小纪撞个满怀。  
            “那个人呢?”  
            “哪个?”  
            “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  


            37楼2010-06-04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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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人,那是头猪。”  
              “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  
              “谁啊?”  
              “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算了,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哪个人?”  
              “好吧,这么说,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  
              “后面巷子的阴沟里。”  
              楼京淮跑了出去。  
              “性子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阴沟里的是猪皮,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小纪摇摇头。  
              “啊?你杀人哪?”我尖叫。  
              “他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猪都会游泳。”  
              “万一他特别笨,不会呢?”  
              “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看他游起来才走的。”  
              “这种天气游泳………”齐齐说。  
              小天打了个冷颤。  
              “你快逃吧,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劝道。  
              “没事。”福伯说。  
              我瞪向他。  
              “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不会替他出头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是。”  
              “啊?”  
              “是过继的。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  
              “福伯……”  
              “嗯?”  
              “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  
              “太爷夸奖了,老奴喜欢收集这个。”  
              “那继续吃饭吧。”  
              于是接着吃,席天频频朝门口张望,但楼京淮一直没回来。  
              “别等了,”小纪送菜上来,摸摸他的头,“你那个京淮哥聪明着呢,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立即就赶去了。”  
              席天失望地垮下脸。  
              吃完饭,又喝了点汤,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走人,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一拥而进,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浑身直抖。  
              “这是谁啊?”我问。  
              “刚才那头猪。”福伯道。  
              南安世子指着小纪大骂道:“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席天问。  
              “小纪一直欺负我,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真高兴啊。”  
              “别高兴得太早哦。”这句话不是福伯说的,是齐齐说的。  
              我看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  
              “可是小纪不会武功啊。”我说。  
              “骗人!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小纪撇嘴冰冷地一笑,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软成一团。  
              “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我说。  
              “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还不用麻烦配解药,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福伯补充解释。  
              “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齐齐喃喃道。  
              南安世子仓皇后退,高声叫道:“仲临!仲临!快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一个浑身上下乌漆抹黑的人缓步上前,除了一张脸还是苍白的以外,连手指都用黑布缠过,散发着深沉的夜的气息。  
              小纪陡然提起戒备的神色,向后斜跨一步,将手抬至胸前。  
              两人静静对视。  
              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可惜就在此时,一个淡然中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就象一枚针戳破了胀满空气的球体一般,结束了这令我兴奋的场面。  


              38楼2010-06-0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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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地界,禁止私相斗殴。”随着这句粉没有幽默感的话,本城父母官大人步履从容地迈进,身边还伴着一个举止高贵的中年男子。  
                “爹……”南安世子顿时吓得蜷作一团,软软地跪下。  
                我眼圈一红。瞧瞧人家当儿子的,多好,不象我家那三个………  
                正想着,大儿子威慑地目光刷得扫向我,精芒暴射。  
                我慌忙举起手,飞快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这个祸不是我闯的,我保证今天出来很乖的,没捣乱,没插手,没起哄,没火上浇油,没乱出主意,纯粹旁观,都是小纪不好,人家摸摸他屁股而已,居然就生气了……”  
                南安王爷一听,啪的一记耳光甩在儿子脸上。  
                我讨好地凑近席炎,信誓旦旦地道:“不信你问福伯,我今天有多温顺,连裸男冬泳,我都拼命忍着没跑去看……”  
                “是,太爷今天,还算很听话。 ”福伯帮腔道。  
                席炎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伸手揽住我,道:“还是那句话,你人在外面的时候,安全最重要,不要和人起争执,谁敢欺负你,回来告诉我就是。”  
                我乖乖地点头。  
                “出来大半天了,累不累? ”  
                “不累。”  
                “中午就在这儿吃的饭?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我还多喝了一碗汤呢。”  
                “外面起风了,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多披一件衣裳,有没有带?  
                “有,福伯有带。 ”  
                随着我们父慈子孝的对话,南安王爷这边已经从掌掴、拳击、足踢上升至到处找鞭子,不过看来下手都不太重。  
                席炎揽着我慢慢上前,劝道:“王爷,事情到此就算完了,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如何?世子受了教训,小纪也做得过分了些,还请王爷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南安王爷本来也算是一个中年的帅哥,这一气,人看起来喘喘的,平白老了几岁。  
                “介绍一下,这是家父。”席炎将我推上前。  
                我觉得隔着帽纱不礼貌,便把帽子除去,摆出最有气质的笑容:“王爷安好。”  
                南安王爷怔怔地盯着我,半天没有回话。我的笑容僵了僵,收了回去,嘟着嘴看看席炎。这人好没礼貌啊,就算我是平民,好歹也是扬州太守的爹啊,答应一声总是应该的嘛,亏我刚才觉得他不护短,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席炎却没有恼,耸了耸肩,再次道:“王爷,您没听错,这个,便是家父。”  
                南安王爷这才一惊,脸色有些尴尬地笑着对我道:“失态了,原来是席老爷。幸会幸会。席老爷好福气,有子如此,真是令本王羡慕。”  
                我本想谦虚两句,但看看席炎,再看看鼻青脸肿的南安世子,觉得实在无从谦虚起,只得嘿嘿笑了两声。  
                席炎扶着我又转到另一个方向,道:“爹,这是江浙巡抚吴大人。”  
                我这才看见原来还有另一个中年人在场,由于南安王爷一身贵气逼人,此人相貌平庸,气质又不出众,存在感自然稀薄。  
                “吴大人好。”  
                “席老爷幸会。”  
                寒喧一句,我的目光转向吴大人身旁的妙龄少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有不好看的,她也算是长得不错,只是一脸持才傲物的模样,让人有些不顺眼。  
                “这位是吴大人的千金,人称江南第一才女。”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这就是上午敢为难我家席天的所谓“死女人”,忙回头一看,可怜的小儿子已躲在阿牛身后,只露出一只怯怯的眼睛。  
                “吴大人真是福厚,”我哈哈笑着,“令千金长得就象一只凤凰一样。”  
                “席老爷夸奖了。”吴家父女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嘴巴再长尖一些,身上多些羽毛,可能就更象了。你说是不是,福伯?”  
                “老奴以为,……还差两只爪子……”福伯恭敬地说。  
                


                39楼2010-06-04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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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南安王妃已将珠泪盈盈的双眸投向丈夫,一直潇洒自若的南安王爷顿时手足无措,解释道:“不是我一定要打,这小子实在太不争气,去酒楼吃个饭,居然……居然……居然……居然……居然……”  
                  “摸店小二的屁股。”我见他半天说不出口,好心地补上下半句。  
                  “粗俗。”凤凰女咕哝着道。  
                  我瞟了她一眼,那位南安世子做出这种事情,也未见她评论片言只语,我不过说出事实而已,她就听不得了?  
                  南安世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齐朝母亲身上抹:“娘啊,孩儿冤枉啊,我只是不小心碰到那个店小二而已,他竟敢将我脱光了衣服丢进河里………,爹爹不仅不给我作主,反而将我打成这个样子……”  
                  “你……”南安王爷气得全身直抖,上前又是一掌挥下,却被王妃用身子一挡,生生停了下来。  
                  “鸿儿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打他,难道非得把他打死了你才高兴么?”  
                  “小翠,你也不看看这孩子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再不好好管教,将来总有一天要闯下大祸事的!”  
                  南安王妃根本充耳不闻,只顾疼宠地用手巾擦着儿子的脸。  
                  “娘,你要给孩儿作主啊,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胆大妄为的店小二!”南安世子得寸进尺地说。  
                  王妃立即转向席炎,道:“席大人,这是扬州地界,惩办不法之徒应该是大人您的职责吧?”  
                  席炎轻轻皱眉,还没说话,南安王爷气急败坏地插言道:“你就不要再兴风作浪了,还嫌这个孽子的脸丢的不够?”  
                  王妃刷得落下两行泪,王爷顿时败退三千里。  
                  “虽说是养子,但这位王妃娘娘溺爱的吓人啊。”我暗暗咋舌道。  
                  “嘿嘿。”福伯一脸暧昧地笑,露出意味深长地表情。  
                  “难道有什么隐情么?”我悄悄拉他到一边,窃窃问。  
                  “人家私房的事情,不好讲的……”这老头突然假正经起来。  
                  我想了想,“你说的有理,不好讲就不讲吧。”说罢转身要走。  
                  福伯一把拉住我:“可是太爷要听呢,倒也不是一定不能讲……”  
                  “没关系没关系,勉强你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你还是不要讲吧。”  
                  “老奴一向心软的,太爷这样子追问我,怎么好不讲的?”  
                  追问?哦,明白了。  
                  “福伯你讲给我听吧,讲给我听吧,讲给我听吧,追问了三遍,够了么?”  
                  “够了。太爷你听好,话说当年,张翠花姑娘与当时尚是世子的南安王爷偶遇,干柴烈火有了奸情,可老王爷嫌翠花姑娘出身低贱,便逼南安王爷娶了宰相之女为妃,严令三年之后方可纳妾。翠花姑娘可以等,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未婚生子是条大罪,她爹又是个古板的私塾先生,孩子一生下来就送了人。后来老王爷和原配王妃都死了,翠花姑娘苦尽甘来,四处找回被送走的那个孩子,为掩人耳目,以养子之名收留,再加上怜惜他小时吃了很多苦,所以溺爱异常。明白了吗?”  
                  “呜,”我皱着脸,“好俗套的故事,不好听。”  
                  我们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时候,席炎为了安抚南安王妃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可由于那个鼻青脸肿的世子不停地哭闹,一直未能说服她不要去为难小纪。  
                  “要是二爷在就好了。”福伯叹息道。  
                  “是啊,我家席愿是扬州城里出名的‘阿姨杀手’,象南安王妃这样的中年家庭妇女可以随便摆平的……”  
                  这时南安王爷镇定了一下,卷土重来:“小翠,你不要为难席大人,人家忙了一天的公事,也该回家歇息了,再说老太爷还等着呢。”  
                  我一听提到我,赶紧上前,礼貌地道:“翠……不,王妃安好。”  
                  南安王妃冷淡地点点头,在近处看更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女,与南安王爷可称是一双璧人,真让人想不通生出来的竟是那个模样的东东,全是爹妈没有的缺点,希望他家小郡主不要也长成她哥哥这样,免得害我家席愿失望。  
                  想起席愿,我突然一念闪过,拉住席炎的胳膊,道:“小愿不是要你请他们一家来吃饭么?你请了没有?”  


                  42楼2010-06-04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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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席炎怀里哭了一阵,我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反驳道:“你凭什么说那个孩子就是咱们家的席愿?”  
                    “很明显啊。南安王妃祖籍在燕京郊外,小愿就是你在那里的山谷中捡到的,还有他手腕上也有一颗红痣啊。”  
                    “可是……可是……”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可是那个桂姐明明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很美的年轻人捡走的!我是很美没错,但捡小愿的时候我明明只有十六岁!”  
                    “对啊,”福伯也道,“咱们府上也没什么玉环啊?”  
                    “对什么对?”席炎冷冷地道,“福伯你没见过他那时候的样子。我听娘说过,你十五岁起看起来就象二十岁的样子,现在三十七岁了,看起来还是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福伯,难道你就没有觉得这么些年来这人的模样就没怎么变过吗?”  
                    “这倒也是,”福伯立即随风倒,“太爷可能早就这么美艳照人,那桂姐半夜三更的,判不准年纪也是有的……”  
                    我立即竖起眉毛,叫道:“福伯,你到底帮谁?”  
                    “当然是帮大爷。”福伯毫不犹豫地答道,顿时将我气倒。  
                    “至于玉环什么的,你这几年胡丢乱扔的东西还少了?多半不知什么时候被你给弄丢了,或者需要用钱时卖了当了,身外之物,都作不得准的。”席炎铁口,一直咬定我的宝贝小愿是人家的。  
                    眨眨眼睛,胸口一酸,又要哭出来。席炎忙低下头哄道:“你先别哭,现在这事已经出了,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还…还能怎么办?”我抽抽嗒嗒地道,“小愿虽是我养大的,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  
                    “至于认不认回亲生父母,是只有小愿本人才能做的决定。”  
                    “没错。”  
                    “南安王爷两口子虽然有错,但是这些年也挺可怜的……”  
                    “是挺可怜……”  
                    “硬生生夺去他们找回亲生子的希望实在是太残忍了。”  
                    “太残忍。”  
                    “所以……”  
                    “所以?”  
                    “所以我坚决要隐瞒到底!!!那是我的儿子,玉皇大帝来要也不给!!你不说我不说福伯不说,谁会知道小愿就是那个孩子?玉环早就不见了,我回去再拿火钳把小愿的红痣给烫掉,从此毁尸灭迹,人鬼不知,你们说好不好?”  
                    “真是太好了。”席炎和福伯斜眼看着我,一起喝彩,我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恰在这时,那个没有耐心出门乱逛的南安世子摇一摇的又回来了,一看见我们就皱起眉头,道:“里面还没说完呢?不就是碰见个以前认识的菜贩子,至于罗嗦这么久吗?真是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身低微啊?………喂,席大人,还有那个老头,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在看我?”  
                    席炎咳了一声,还没说话,茶坊门一开,南安夫妇相互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跟在后面的人全都低头不语。  
                    “爹,娘,你们出来了。”南安世子赶紧讨好地凑过去,结果王妃一看到他,顿时泪如泉涌,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掩面痛哭。  
                    “席卿,你看这等情形,实在不宜于前往贵府打扰,不如改日再行拜访吧。”南安王爷神色惨淡地对席炎道。  
                    这个提议正中我的下怀,我立即抢着道:“没关系没关系,王爷还是快陪王妃回去休息吧。”  
                    南安夫妇无心再多客套,一行人凄凄惨惨上了马车折返,吴巡抚父女当然也跟着去了。  
                    我催着席炎上车,快马加鞭赶紧回家,一路上急的,如果不是被大儿子牢牢抱着,我简直恨不得推开车夫自己去驾车了。  
                    好容易飞驰回自家府第,席天到门口来迎接我,莫名消失的齐齐也跟在他后面冒了出来,我却顾不得招呼他们,先就吩咐阿牛生起一炉炭火,再叫小珠拿来一只铁钳,放在火里使劲的烧,专等二儿子回来。  
                    “太爷,您不用那么用力地盯着,火炭自己会烧的。”福伯道。  
                    我不理。  
                    “太爷,您别凑那么近,看脸都烤红了……”小珠道。  
                    我仍然不理。  
                    “太爷,这么旺的火您吹它干什么,看烟把您呛着!”阿牛道。  
                    我一边咳着一边不理。  
                    “爹,您一直蹲在火炉旁脚会麻的,来坐嘛。”小天道。  
                    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席伯伯,头发烧到了啦!”齐齐尖叫。  
                    我伸手把长长的发丝一卷。  
                    “过来这边!”一家之主命令道。  
                    本想也不理的,到底还是没这胆子,只好依依不舍地看了火炉一眼,乖乖地走到席炎身边,被他按坐在椅上,拿清凉的布巾擦脸,再被强喂了几口茶水。  
                    “二爷回来了!”阿发从小道上跑过来。  
                    我噔的一下跳起,冲到厅口。  
                    “我回来了。大哥,爹,你们都在啊?………爹,爹,您这是怎么啦?”  
                    紧紧捉住二儿子的手腕,用力拉到火炉旁,一把拔起火钳,哎哟,好烫。  
                    “太爷,拿布垫着。”福伯递上一块厚厚的棉布,我接过裹在手上,举起火钳。  
                    “小愿,把手伸出来!”  
                    “干嘛?”席愿看了他大哥一眼,迟疑地把手伸了出来。  
                    我翻开他袖口找了找,什么也没找着。  
                    “小炎小炎,”我惊喜万分地叫着,“不是他不是他,你看他根本就没有红痣!”  


                    45楼2010-06-04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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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一起跌倒。  
                      还是席炎把持得住,清清嗓子道:“爹,………小愿还有另一只手……”  
                      “啊?”  
                      席愿换了一只手伸出来,露出腕间,道:“爹,您找这颗痣吗?真是奇怪,您养了我这么久,从来就没注意过我身上长了什么,怎么今天来了兴致?”  
                      我定神一看,另一只手上果然有一颗米粒般大小的暗红小痣,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含在了眼眶里。  
                      “爹,这到底是怎么啦?”席愿着急地问着,  
                      “小愿……”  
                      “嗯?”  
                      “你忍着点啊……”  
                      “什么?”  
                      “一下子就好了,让爹爹把这颗痣给你烫掉……”  
                      “为什么?是不是在外面遇到算命先生给你乱说了什么?”  
                      “小愿………”  
                      “……你别哭啊,不就是烫痣嘛,你要烫就烫吧,没关系的……”  
                      我一咬牙,抓住席愿的手,闭上眼睛,举起火钳…………  
                      …………  
                      …………………  
                      ……………………………  
                      …………………………………………  
                      “太爷……”  
                      “太爷……”  
                      “太爷????”  
                      “我说席伯伯……”  
                      “爹?”  
                      “爹!火钳都已经冰凉了,您还举着不嫌累啊?”  
                      我挂着凄楚幽怨的表情端详着二儿子英俊的面庞,手腕一软,火钳当啷一声落地,整个人向前一扑,紧紧抱住席愿,大哭道:“小愿,爹舍不得把你拿去送人啊――――”  
                      席愿顿时手忙脚乱,在怀里摸来摸去,摸出块丝帕来给我擦眼泪,“快别哭了,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嗫嗫嚅嚅半天,明明知道最好不要告诉他,可到底从来也没有试过欺瞒自家儿子任何事,有什么话在嘴里是含也含不住,只得将那块试泪的丝帕抢过来塞进嘴里使劲地咬,席愿“哎”了一声抢救不及,费了好大劲才从我嘴里拽出来,抖开一看,一个洞两个洞三个洞……  
                      “唉,可惜了,上好的一块苏绣,准备让大哥送给南安王妃的呢……”  
                      我一听南安王妃四个字,立即悲从中来,转头扎进席炎怀里,哭诉道:“小炎啊,你看小愿这个没良心的,这还没认呢,眼睛里就只有南安王妃了!”  
                      “谁眼睛里只有南安王妃了!”席愿暴跳起来,“我从小就一直跟着爹长大,就算他们是亲生父母又怎样,爹你永远是我爹!”  
                      我闻言感动得热泪直流,回过身抓住席愿的手,“小愿………爹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爹……”  
                      “小愿……”  
                      我们父子拥抱在一起,良久良久……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花草树木也和旁边的观众一样沉浸在我们令人感动的父子之情中,停止了往日的喧哗……(咳,我说爹爹,人家花草树木一年到头乖乖站着,什么时候喧哗过??)  
                      突然之间,一声惊呼划破长空。  
                      “啊―――――!!”  
                      我一边尖叫一边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小………小愿!!你已经知……知道了?什么时候知……知道的?”  
                      席愿耸耸肩不回答,抿抿嘴看看我,帮我理理刚才哭乱的额发,再抬起头与他大哥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  
                      讨厌……这两个大的就是这一点最不可爱啊,常常仗着我和小天比他们稍微那个一点……(注:就是只有席家人才可以说的那个……),时不时就摆出一副神秘面孔,来上两个心有灵犀的微笑,明摆着欺负我们不懂,想让我们说好话求他们解释,哼,我才不吃这一套呢!  
                      “福伯!”一扬头,唤出我的专用万事通。  
                      “老奴在!”  
                      “你说二爷是怎么知道南安这件事的?”  
                      “回太爷,老奴不知。”  
                      盯着这老头看了半天,招招手把他拉到假山背后,“现在他俩不在了,你该知道了吧。”  
                      “是。”  
                      “那就快说!”  
                      “下午南安王妃与桂姐叙话的那间茶坊,也是二爷经营的产业……”  
                      “啊?”  
                      “凡是有什么新鲜的、有趣的、隐秘的、重大的八卦,茶坊掌柜和伙计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二爷的……”  
                      “哦?”  
                      “南安王妃这件事,是即新鲜又有趣又隐秘又重大………,所以自然要告诉二爷。他又不象你和三爷那么那个……,稍微一推测,就知道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太爷明白了就好”。  


                      46楼2010-06-04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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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福伯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老奴也不象你和三爷那么那个……,稍微一推测,也就知道了。”  
                        我想想也对,席炎同样一直跟我在一起,可刚才就一副什么都了然的样子,多半也是这么稍微一推测的结果。  
                        “爹,你们聊完了没有?吃饭了,就算今天小天的亲爹娘也找上门来,饭还是要吃的!”一家之主的声音传进耳中,我们两个赶紧从假山后跑出来。  
                        饭厅已经飘来诱人的菜香,我哭了好几场,确实有些饿了,坐下接过席天盛来的饭,就着席炎挟进碗里的菜,吃了起来。  
                        “今天的菜很好吃哦。”齐齐笑眯眯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席愿撇撇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我家已经住了多久呢,其实也不过才在这个饭厅吃过三餐饭而已。”  
                        “我只要吃过一餐就可以比较了!”齐齐竖起眉毛。  
                        餐桌上顿时火花四溅,我忙插嘴缓和气氛:“是很好吃,特别是那个八宝酱鸭,好好吃哦。”  
                        于是齐齐和席愿同时伸筷子,打算帮我挟一块到碗中以示好意,可不幸的是两人看中的竟是同一条鸭腿,偏偏还谁也不肯放弃,四根筷子拉拉扯扯僵持着。  
                        户主淡淡一笑,没有管他们,好整以暇地挑了几只虾出来,剥好蘸了香醋喂到我嘴边,柔声道:“别吃太快,嚼碎了再咽。”  
                        我点点头,嚼了一阵,艰难地咽下去,突然把碗一放,眼睛里又有水珠滚来滚去。  
                        “这又怎么啦?”席炎一皱眉,伸手搂住我的肩,关切地问。  
                        席愿与齐齐这时一人挟着鸭腿的一头,已经站了起来较劲,二儿子因为面对着我,一看见我哭,立即丢下筷子过来,可怜齐齐不曾防备,还在用力,砰得一声向后摔倒在地,小天赶紧去扶他。  
                        “好端端的,为什么哭?我都说了不走的!”席愿急急地道。  
                        “我是在想,咱们一家子在这里吃饭,”我拉着席炎的手,又握住席愿的手,“可是南安王爷和王妃,今天晚上一定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的,万一饿坏了怎么办?好可怜……”  
                        席炎长长叹一口气,轻轻道:“爹,我就知道你最终会这样的……”  
                        “可是小愿我又实在舍不得嘛,所以忍不住要哭啦……”我吸了吸鼻子,捉着席愿不放,趁着还在眼前,多看一眼是一眼。  
                        “傻爹爹………”席愿心疼地摇着头,凑过来想用手指帮我擦脸上的泪水,被席炎瞪了一眼喝斥道:“别用手,用手帕!”  
                        席愿吐了吐舌头将手缩了回去,在身上到处找手帕之类的东西,还没找到,席炎已经将我搂在怀里,用指尖轻轻地拭去所有泪痕。  
                        “小愿,你到那边去以后要当心,不要学成现在南安世子的那个样子,要多回来看爹爹哦。”我叮嘱道。  
                        席愿重重地拧着眉头,将我的手握在掌心,道:“爹,我知道你心软,总归是会要我认回亲生父母的,可是对我来说,我只愿意做席家人,也许为了生育之情,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是谁,让他们稍微宽宽心,但我是决不会离开你和大哥三弟,离开这个家的。”  
                        “那南安王爷和王妃会愿意这样吗?”我迟疑地问。  
                        “养恩一向大于亲恩,南安王爷他们都算比较明理的人,没有关系。”席炎安慰道。  
                        “他们不明理也无所谓,”席愿向我展颜一笑,“这件事最终还是要我来做决定的,你一点也不用担心。”  
                        “那………那你就快去告诉他们,要他们别再伤心了。”  
                        “今晚?”  
                        “是啊。”  
                        “明天再去吧,今晚我要陪你。”  
                        “可是他们……”  
                        “他们偶尔一晚上吃不下东西没什么要紧的,你这边比较重要。”  
                        “我没事啊……”  
                        “你敢说没事?我肯定只要我现在转身出去,你就会一直哭到我回来为止,到时候你的眼睛哭成桃子不说,我的头也会被大哥打成两个那么大的!”  
                        “才……才不会呢……”  
                        “好啦,”席炎拍拍我的肩,用作结论的语气道:“你们别争了,小愿是没必要今晚去的,爹要是还担心南安王爷他们吃饭的问题,就让福伯走一趟吧。”  
                        “老奴明白。”厅门口立即响起应答声。  
                        “福…福伯,”我吃惊地问,“你不是在偏厅吃饭吗?”  
                        “老奴明白太爷的脾性,稍微推测了一下,知道可能有老奴的差使,所以尽量吃的快一点过来侍侯。”福伯恭敬地道。  
                        “你真聪明。”  
                        “谢谢太爷的夸奖。”福伯潇洒地弯弯有些驼的背,姿势倒也蛮帅的,象一只风度翩翩的虾般走了出去。  
                        “小炎,我还要吃虾。”  
                        席炎带着放松的表情笑了笑,又帮我剥了一只,送到嘴边。  
                        “小天,你蹲在那儿干什么?”席愿突然想起一直没说话的弟弟。  
                        “我在想,齐齐为什么突然之间睡着了?”小天迷惑不解地道。  
                        席愿立即飞快地冲过去,在椅子与柱子之间提起齐齐软绵绵的身体。  
                        “刚才是好象听见他摔得砰咚一声,我来稍微推测一下,他一定是撞到头了。”我对席炎道。  
                        “不用推测了,”席愿一手抱着齐齐,一手摸着他的后脑勺,“他的确是撞到头了,这里好大一个包。”  
                        


                        47楼2010-06-04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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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边的动静,阿珠阿牛他们也跑了进来,端热茶朝齐齐嘴里灌了两口,再叫上半天,没醒。  
                          “来人啊,去请个大夫来。小愿,你先把人抱到房里去。”一家之主吩咐道。  
                          阿发抢先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席愿却一脸不高兴地嘟哝着:“为什么要我抱?”  
                          “因为是你把人家弄成这个样子的啊,当然该你负责。”  
                          “我弄的?那是他自己笨!不就是一条鸭腿而已,至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吗?现在可好,后脑勺多了个鸭蛋,算是他赚的吧。”  
                          席炎也不多说,只是把眼睛一瞪。人家户主也不是白当的,席愿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上前,把齐齐象布袋一样挟在肋下,准备拖走。  
                          我不满地叫道:“小愿,你这是怎么在抱人呢?你小时候我有这么抱过你吗?”  
                          席愿想了想,估计没印象,就问他大哥:“有这样抱过吗?”  
                          席炎摇摇头,“没有。最多有时候头朝下倒着抱。”  
                          “那是因为怕他冷,裹得太严实,我一时没注意到头在哪边而已!”我不满地叫道。  
                          席愿忍了忍笑,重新把齐齐抱在腕间,送到小天房里,啪的一声扔在床上。  
                          “你轻一点!”我拧了他手背一下,用热毛巾擦擦齐齐的额头。  
                          “怎么还不醒?会死吗?”小天担心地问。  
                          “不会啦,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死掉。”席愿满不在乎地道。  
                          “也不一定啊,我听京淮哥说过,他的太婆婆就是一跤跌下去,死掉了!”  
                          “他太婆婆一百二十岁,怎么死都不稀奇啦。”  
                          阿牛表情怕怕地插言道:“可是我以前一个远房表妹,年纪轻轻,绊到了门槛,扶起来的时候就死了!”  
                          “那一定是她身体太弱,不象这只小野猫似的。”  
                          “我们村里有个王大壮,三年前在田埂上跌一跤,现在还没醒呢!”阿珠也拍拍胸口道。  
                          “………”  
                          “还有原来隔了三条街坊吴二伯的小儿媳,在井栏上碰了一下,人就变傻了!”阿牛又道。  
                          “京淮哥家有个叫阿忠的家丁,被他爹敲了一下头,后来什么时候都记不起来了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小天又记起一条血淋淋的例证。  
                          “那个叫做失忆。”我补充教育道。  
                          “我听说啊,失了忆的人一睁开眼睛,会把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的妈妈呢?”阿珠说。  
                          席天吓得赶紧从床前跳开,“我不要做齐齐的妈妈,听说做妈妈的人要给宝宝喂奶吃,我哪里有奶给他吃?”  
                          “齐齐这么大,早就断奶了。”我再次补充教育。唉,当人家爹真是辛苦。  
                          “那我也不要做妈妈,做朋友就蛮好的。”  
                          “可是如果他睁开眼睛看不到人,又会非常害怕,吓得发抖呢。”阿珠不知哪儿来这些知识,又冒了一句。  
                          “二哥二哥,”席天把席愿朝床前推,“人是你弄伤的,你来当妈妈。”  
                          席愿被这个孩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由着他推到床前坐下,耸耸肩道:“胡言乱语你也信,我就坐在这里怎么样?我才不信他这么一碰就失忆,又不是传奇话本,就让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好了,看啊看啊―――”  
                          话音未落,齐齐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刷得一下把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席愿给吓了一跳,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席天小心翼翼凑过去,轻轻叫了一声:“齐齐………”  
                          齐齐黑水银似的眼珠向他的方向略略这么一转,全身立即发起抖来,一头扎进席愿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喂,喂……”席愿握着他的肩头把他推开,“你这是干什么?咱俩关系可没好到这个程度啊……”  
                          “是谁?你们……都是谁………这里是………哪里?”齐齐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拼命朝席愿方向挤着,眼睛里快速滴下两颗泪珠。  
                          “齐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小天啊?”席天上前去拉他的手,友善地笑着。  
                          齐齐却惊呼一声,缩着手躲开,又朝席愿身上扑,席愿哪里肯让他扑着,后退两步,一闪。没想到齐齐根本不在乎自己已在床的边缘,仍是一点不改身子的去势,眼着又要重重地摔倒,席愿到底不忍心,只好伸手扶住,立即就被对方象八爪章鱼一样牢牢缠在手臂上。  
                          阿珠阿牛一齐倒吸一口冷气,惊叹道:“真……真的失忆了?”  
                          席天也歪着头道:“二哥,你真的被齐齐当成他妈妈了。”  
                          我家二儿子难得出现气急败坏地表情,大声喝斥着:“松手!你快松手!装什么失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闹着玩?”


                          48楼2010-06-04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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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二哥明明没事,我哭不出来。”  
                            “你掐一下大腿试试看。”  
                            小天用力掐了一把,“爹,还是哭不出来。”  
                            “再加点力,别怕疼。”  
                            小天咬着嘴唇下死力狠狠再掐了一把,“爹,不行啊。”  
                            “用力,把吃奶的劲使出来,朝肉里掐。”  
                            小天努着小脸皱着眉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狠狠地………  
                            席愿呼地一口气吹开脸上的手帕,瞪着小天怒道:“笨宝宝,你敢再掐我第三下试试看!!”  
                            小天被这样一骂,放在席愿大腿上正准备掐下去的小手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爹,二哥他凶我……”  
                            席炎突然嘘了一声,道:“来了!”  
                            我忙把手帕朝席愿脸上一蒙,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丢下爹爹我自己走了啊……”  
                            刚刚被二哥骂哭的席天跪在我旁边,因为没人哄他,觉得委屈,也抽抽嗒嗒哭起来,而且越哭越是伤心。  
                            屋子里鬼哭狼嚎约摸有一刻钟,席炎轻轻揽住我的肩膀,道:“已经走了。”说罢递上一块热毛巾帮我擦脸。一旁的小天也被楼京淮哄着收了眼泪,扭头见我擦完脸,而他大哥没有在脸上亲亲,生怕我会长疮,赶紧凑过来把软软的嘴唇印在我颊边。我从眼角看见楼京淮酸溜溜的脸,心里真是得意无比。  
                            因为夜深,小纪与楼京淮都不便多留,一齐告辞去了。  
                            关上房门,我回身向二儿子绽开温柔的一笑。  
                            他却立即摆出一脸警备的神情。  
                            “小愿……”  
                            “我困了,想睡。”  
                            “先别睡。现在你既然已经死了,席府里就不能有你这个人了,可是爹爹不舍得你躲到其他地方去住,你说怎么办?”  
                            席愿僵着脸不说话,小天却脆脆地道:“很好办啊,爹爹不是最擅长易容之术吗,随便把二哥改成另外一个样子,扮成仆人就可以留在家里了嘛。”  
                            嘿嘿,小儿子真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啊。  
                            “好主意,”齐齐拍手道,“没想到席伯伯还有这个本事啊。……席愿你为什么苦着脸?”  
                            “>_<………”  
                            席炎低声笑了笑,悠悠道:“我想小愿大概已经猜到爹爹想把他改成什么样子了吧……”  
                            次日清早,福伯奉席炎之命前去南安王府报丧。我本不忍心让这对久失爱子的夫妇再受苦楚,但因为不知道南安夫妇是否可以毫无破绽的守住这个秘密,最终还是听从了席炎的意思,暂不告知他们真相。毕竟对我来说,席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三个孩子,我可以成为全天下最自私的父亲。  
                            席愿被刺时一品堂有很多人目击,席府第二天又搭出灵棚治丧,席炎更是愤怒地在全城大肆搜捕凶犯,一时间整个扬州沸沸扬扬,全都在议论席家二公子之死。因为我家两个儿子在此地的人缘极好,一天之内衙门接到两百多条举报疑凶的线索,还有近二十个人被扭送到席炎跟前,请他鉴定是不是那个刺客。  
                            设在家中的灵堂也络绎不绝有人前来吊丧,我面罩黑纱,步履蹒跚地由小珠扶着接待客人,而身旁的小天因为演技太差,被阿发强迫滴了两滴从小纪那里要来的一种无害的药水,一直泪流不止,哀凄的气氛十足。  
                            楼京淮一早就来帮忙处理事务,见小天哭成这样,虽然明知是假哭,也不免心疼,不住地在一旁问寒问暖,端茶喂水,殷勤之至。转眼已经过午,来吊唁的客人渐少,京淮用衣袖擦擦小天脸上的泪痕,问道:“饿不饿?”  
                            席天刚一点头,他立即吩咐一旁侍侯着的一个老妈子:“去告诉厨房,准备开饭。”  
                            那老妈子大概耳朵不大好,竟是一副没听见的模样,理也不理他,沉着个脸站着不动。  


                            56楼2010-06-0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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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了忍笑,道:“齐妈,没听见楼家少爷的吩咐么?”  
                              老妈子梗了梗脖子,“他自己不会去?如果没长腿就爬着去好了。”  
                              楼京淮少爷心性,怎容人如此不敬,立即面有怒色,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是新来的吗?虽然席家素日待下人宽厚,太爷的脾气更是好,但你也不该……”话音一顿,似乎迟钝地想到了什么,“…齐……齐妈?……天哪……你不会是……是……”  
                              齐妈白了他一眼。  
                              楼京淮一个踉跄,幸好小天手快扶住了他。这可怜的孩子,在我们家受的惊吓可真不少。  
                              忙乱了一整天,我略感疲累,便没有等席炎回来,早早就上床休息。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隐隐觉得有人正轻轻用手帕擦试我的额头。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调好焦距看清四周的情况,顿时吓了一跳。  
                              我的床边黑压压站了一堆人,粗略一看,似乎全家上下都在。  
                              “又出什么事了?”我急急地问。  
                              席炎坐在床沿上,见我醒来,露出惊喜与放松的表情,微微俯下身子,温热的手掌按在我的额角,轻声道:“你发烧了,觉得怎样?”  
                              “发烧?”我吃了一惊,绝望地感觉到苏州城江南少女悦耳灵秀的歌声渐渐远去,忙伸出手来自己摸摸,反驳道:“哪有发烧?我觉得温度很正常啊。”  
                              “还正常呢!刚才小天来看你,叫都叫不醒,你想吓死我们啊?!”齐妈大概憋了一整天的火,几乎是暴跳着说。  
                              “那是因为我身体棒,睡眠好,还有小天叫的太小声了。”我嘴硬道。  
                              “小声?他叫到后来那个凄惨劲,隔了三条街都听得到!病了就是病了,不许抵赖!”  
                              “没病!我只是累了点,睡得沉,没病!”  
                              “病了!”  
                              “没病!”  
                              “大夫都说你是病了!”  
                              “哪个蒙古大夫?敢站出来给我瞧瞧吗?”  
                              席天与福伯向两旁一闪,小纪阴沉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冷冷道:“你说谁是蒙古大夫?我出来了,你想瞧什么?”  
                              我赶紧陪笑道:“小纪,你是神医是圣手,我怎么好意思说瞧就瞧?不如等改天我真的病了再瞧吧。”  
                              “你现在就是真的病了!”席愿咬死了不放。  
                              “没病!”  
                              “病了!”  
                              “没病!”  
                              “病了!”  
                              “没……”  
                              一家之主的目光终于扫了过来,我立即闭嘴。  
                              “爹。”  
                              “在。”  
                              “你病了。”  
                              “是………”  
                              “病了该怎么做?”  
                              “吃药……休息……听大夫的话……”我扁着嘴道。  
                              “知道就好。小天,把药给爹端过来。”  
                              我捧着药碗汩汩喝个干干净净,自觉地把被子拉上来重新裹裹紧,眼巴巴地望着席炎,小声道:“小炎……”  
                              “什么?”  
                              “你是昨天说的去苏州听歌,昨天我还没有发烧……”  
                              “知道了。只要你乖乖养病,好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玩。”  
                              我大喜过望,赶紧闭上眼睛。屋子里的人小心地相继退出,吱呀的关门声后,周围安静下来,连风声也听不到,反而是耳朵里嗡嗡作响。  
                              头的确有点晕晕的,胸口微微发闷,背部和肺上的旧伤也有隐隐作痛的迹象,深吸了两口气,觉得毫无睡意。  
                              “小炎……”虽然合着眼睛,但我知道他一定在。  
                              “快睡。 ”  
                              “明天要下雨了。”  
                              “怎么,你旧伤又痛了?”一只温热的手伸进被中,在我胸腹之间轻柔地揉着。  
                              “小愿的事,要怎么了结才好呢?”  
                              默然片刻后,席炎平静地道:“扬州城内,认识小愿的人太多,又不能一直让他当齐妈,所以我今日已写辞呈,递往吏部了。”  
                              “辞官理由是什么?”  
                              “弟弟惨遭不幸,父亲悲伤过度,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所以辞官奉父返乡。离开扬州后,让小愿换个身份,一家子照常安稳度日,反正咱们也算有钱人家了,至少不必为生计发愁。”  
                              “那南安王爷他们……”  
                              “等安顿下来,我再派人告诉他们小愿的消息。反正我知道你是绝不会让小愿去争那个什么皇储之位的。”  
                              我轻轻叹一口气,“一个皇位而已,争来争去争什么?那个人争到了手,又何尝比以前快活?他本是绝世聪明的一个人,总是笑我迟钝天真,却不知自己汲汲以求的,一直错了方向。”  
                              席炎揉动我胸口的手突然停下来,我紧紧握住了它,转过头凝视着这个自小从未离开过我的孩子。  
                              “小炎,我一直不许你报仇,你可曾怪过我?”  
                              席炎深深看我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我的额发,“虽然只有六岁大,但是娘临终要你发的誓我一直记着,她要在黄泉之下看到我平安长大,幸福地生活,而绝不许我把一生的目标,都放在报仇二字上。”  
                              我顿时鼻子发酸,吸着气揉了揉,粉怀念地道:“是啊,你娘还要你永远都听我的话,记得吗?”  
                              “不记得。”  
                              “>_<………”  
                              席炎轻柔地笑起来,用手指摩挲着我的鬓角。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她拉着我的手含着眼泪叮嘱我,这个孩子象他爹,心又软又爱闹小迷糊,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让她放心不下,一定要好好照顾,对吗?”  
                              “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没错。不过这几句话她是拉着我的手说的吧?”  
                              “是吗?……呃……大概是吧……”我有些泄气地把头向被子里缩了缩。姐姐真是的,这么不相信我,临终前竟然对才六岁的席炎说要拜托他来照顾我,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本以为席炎当时年幼可能记不得了,谁知这小子这么可恶,居然记得如此清楚。郁卒啊……席炎俯低身子,拉了拉我的被角,柔声笑道:“可惜娘却没有看到,当年你


                              57楼2010-06-04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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