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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维】一个爹爹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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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滴小白文,俺滴入门小说哈哈


1楼2010-06-03 18:19回复

    


    2楼2010-06-03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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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一打定,眼泪就象断了线一般落下来,根本不听席愿慌里慌张的劝哄,靠在他肩窝处,捉了他衣襟来擦鼻涕,正哭得高兴,突然看见席天手里的食物被他吃得只剩半根油条,而其他的餐点早就随着被席愿拍的那张桌子倒卧尘埃,于是赶紧伸出一只手去:“小天,这半根给我吃。”  
      席天愣了一下,看看当家人的脸色,只得满脸不高兴地将油条递给我。我肚子也真饿了,一边吃,一边不忘抽噎两声,吃完再喝一杯席愿重新到厨房端过来的一杯豆浆,歇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哭,户主突然发话:“吃好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躲到席愿身边,又不敢不答,只好点点头。  
      “站到那里去,回答我的问题。”本城父母官威严地指了指厅角的一个地方,开审。  
      我磨啊磨啊地走过去,站好。  
      “今天早上做什么了?”  
      “出……出去了……”  
      “几个人?”  
      “一……我一个人……”  
      “出去干什么?”  
      “买……新出炉的……蛋烘糕……”  
      “买蛋烘糕干什么?”(………-_-\\\\\\………什么废话问题啊?)  
      “买来吃……”  
      “买到没有?”  
      “没有……”  
      “为什么没买到?”  
      “刚出门,在街口那个地方,碰到一个胖子,带着几个人,他们看见我,那胖子就流口水,想摸我的脸………”  
      “摸到没有?”声音中已隐含怒气。  
      “没有。我一躲,他就抓住我的领口,然后我挣开,就往家里跑,他们在后面追。”  
      “后来呢?”  
      “那个胖子跑不快,没追上,我进了家门,他们就没敢进来……”  
      当家的点了点头,盯着我看了半天,直看到背心冷汗直冒,方问道:“记得家规第二十三条么?”  
      “记得。”  
      “说来听听。”  
      “离开家门100尺以内,须有一人或一人以上陪同,离开家门100尺以外,1000尺以内,须有3人或3人以上陪同,离开家门1000尺以外,但仍在本城范围内,须有7人或7人以上陪同,离开本城范围,须经户主特批,指派特定人员随从……”我倒背如流。  
      “自己说违反了没有?”  
      “违反了……”  
      “怎么办?”  
      “罚站……”  
      “罚站多久?”  
      “半个……不……一个时辰……”  
      “嗯。”户主满意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穿上官袍,回头对席愿道,“小愿,你去查一下那个胆大包大的胖子是谁,居然敢在我扬州地界上,当街调戏我扬州太守的爹!”  
      “是!”席愿大声应诺,“包在我身上。那小子活腻了,自从咱们把满城的花花公子挨个打成猪头以后,有好几个月没人敢朝咱爹流口水了,这多半是个外地才来的!”  
      两兄弟商量着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一个去官衙,一个去视察产业,临走都回头叮嘱我:“爹,你在家乖乖的哦。”  
      “好。”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口很久很久……  
      “爹,这是大哥叫买给你的蛋烘糕。”席天递了一个热热的油纸包过来,歪着头看我吃。  
      “小天,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哥叫我监督你罚战。”  
      我想了一想:“小天,你今天的功课是什么?”  
      “默写《礼记檀弓篇》十遍。”  
      “会写吗?”  
      “哦,”我亲爱的三儿子小脸皱成一团,“不太会……”  
      “那爹爹帮你写,回头你跟大哥说,爹有很乖地罚站好不好?”  
      “啊?”席天小嘴微张着,脑筋有点不够用,“可是大哥知道会不高兴的。”  
      “你可以不告诉大哥嘛,你不说我不说,他在外面怎么会知道?”  
      席天想了一想觉得有理,便跟着我去了书房,殷勤地磨墨铺纸递笔倒茶。  
      “乖。”我夸道。失败的父亲啊,养到这么大,也只有这个儿子还象是一个儿子的样儿了。  
      将毛笔从右手换到左手,开始龙飞凤舞,压根儿不用担心笔迹之类的问题。不瞒大家说,我家席天的字……丑丑歪歪的样子,跟我左手写的一模一样,厉害如席炎,也绝对分不出来。  
      十篇礼记檀弓写完,还没到中午。席天坐在窗边,正学得刻苦,结结巴巴地念:“子曰,有朋……自…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小天,这里应该念‘悦’,不是说,是高兴的意思。”我纠正道。席炎这个状元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也算满腹经纶了。  
      席天皱着脸把书放下:“爹,人为什么要念书?”  
      “念书可以考秀才、举人、进士,然后可以当官啊。”  
      “为什么要当官?”  
      “当官有俸禄拿,可以养家糊口,买吃的穿的。”  
      “可二哥不当官也有钱养家啊。”  
      我想想也对,便说:“小天,你不想念书就不念吧。爹教你打算盘,将来跟你二哥学做生意也好。”  
      席天丢了书跑过来,我拿算盘教他拨珠的指法,再让他背口诀。  
      背了好半天,席天苦着脸说:“爹,我记不住。我不要学打算盘了。”  
      我忧心忡忡地看了这个小儿子一眼,怎么办?他今年十六岁了,文不成武不就,将来能干什么啊?  
      突然觉得饿了,叹一口气,道:“小天,你去看还有多久可以吃午饭?”  
      席天蹦蹦跳跳跑开,过了一会就回来了:“爹,大师傅说还有半个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啊,时间够了,小天来,爹给你讲一句人生的哲理。”  
      “哪一句?”  
      “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在身。”  
      “没意思,小天不要听。”  
      “那你要听什么?”  
      “我要听大哥上个月怎么查破那个无头奇案的故事。”  
      “这个爹不会。”  
      “我会啊。衙门里的张大哥讲给我听过。爹你要听吗?”  
      “要。”  


      4楼2010-06-03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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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吃饭前的这半个时辰就在席天的讲述中度过。我的大儿子真是能干啊,当爹的骄傲得满脸放光。  
        午饭后我继续思考席天将来的出路问题,琢磨着象他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的孩子能干什么。  
        “爹,你要不要吃凉糕?”  
        “要。”  
        席天高高兴兴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地捉一只蝴蝶,浑然不觉老爹爹为他操碎了一颗父母心……咦?这凉糕真好吃……  
        “小天,凉糕在哪里买的?”  
        “大哥一个朋友送的。”  
        “你认识是哪个朋友吗?”  
        “认识。”  
        “那你下次叫他多送一点来。”  
        “好。”  
        蝴蝶飞得灵动,席天根本捉不到,却开心地不得了。  
        “爹,太阳大了,你坐到亭子里去。”  
        “是。”  
        亭子周围有流水,凉意阵阵,真是舒服。记得以前在小炎都还很小的时候,夏天小草屋里热得象蒸笼,我整夜不睡给他们三个赶蚊子,一个个还是被咬得满身包,心疼死人啊。  
        “小天,你捉蝴蝶的方法不对。再说你捉来干什么?”  
        “非得要干什么才能捉吗?”  
        “这也不一定。”  
        “那我不干什么。可以接着捉吗?”  
        “可以。”  
        席天继续窜来窜去,看得我眼发花,眼皮一搭一搭,视野也越来越模糊,头慢慢就抵在石桌上了。  
        “爹……”  
        “什么?”  
        “去床上睡。”  
        一点儿也不想动。懒懒地。就在这里睡有什么不好。  
        “福伯――去叫二哥回来!!爹又在石桌子上睡了。我抱不动!!!!”席天在耳边尖声大叫,吓得我跳了起来。  
        “太爷。”管家福伯赶过来。  
        “是。”  
        “二爷每天忙着呢!咱们在家里得让他省省心。”  
        “对不起。”  
        “还想睡吗?”  
        “想。”  
        “到屋里去睡。小安,给太爷扫凉席!”  


        5楼2010-06-03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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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家当铺里今天收了一块血玉佩,护心的,爹你带上。”  
          “大哥我真的有背书,背了一整天,不信你问爹。”  
          “他有背,真的有背,虽然没记住……”  
          “小天我说过鸡骨头要吐出来!哽住了?福伯拿碗醋来!”  
          “小愿……可不可以……给我一串铜钱?我欠阿发的钱……”  
          “欠阿发的!你钱不够用吗?为什么不找我要?这个金锭子拿去……”  
          “我不要金锭子,我要铜钱,我就要铜钱嘛。”  
          “乖,别哭,我没有铜钱啊,明天叫钱柜上送过来好不好?”  
          “……”  
          “别那样瞪我啊,爹知道,我吃肉还不行吗?”  
          “二哥,我不要再喝醋了,都喝了一碗了,可鸡骨头还哽在原地……”  
          “咳……哼!”一家之主突然大声咳了一下,满座皆静,席天的骨头一下子吐了出来。  
          “有件事情,”席炎道,“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于是桌上的人都一齐放下筷子,做洗耳恭听状。  
          “我的朋友京淮,小愿你认得吧?”  
          “当然,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小天认得吗?”  
          “认得,送凉糕给我们吃的那一个。”  
          “爹认得吗?”  
          “不认得。”  
          “爹不认得没关系。总之这个人今天到衙门里来见我,向我提出一个请求……”  
          “??”  
          “他请求我同意将小天嫁给他。”  
          我眨眨眼睛,没有太明白。席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正在拼命地咳,席天一面发呆,一面帮他拍背。  
          “大哥,你有没有听错?”席愿好容易喘过气来,伸出两只手捧住席天的脸,揉来拧去,拉成奇奇怪怪的形状,“就这样的,居然还有人来求婚?京淮这小子就是想娶公主也配啊,怎么会看上这个笨宝宝?”  
          席天再笨也听得出这句话不是在夸他,脸一扭,嘟起嘴。可爱啊,我的儿子什么表情都粉可爱啊……  
          “什么时候嫁?”席愿问。  
          “我还没答应呢,回来商量商量。”  
          席愿再次被口水呛到:“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咱家笨宝宝有人肯接管就该偷笑了,何况还是京淮这种上等货色。”  
          “这么说你赞成?”  
          “双手双脚赞成!”  
          “小天你呢?”  
          “我不太明白……嫁给他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席愿抢过话头,“从此你就归他养,想吃什么要什么他都会买给你,不爱念书就不念,喜欢一整天发呆就呆着,早上爱睡到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反正好处多了,嫁不嫁?”  
          “嫁!”  
          席炎点点头:“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明天我就跟京淮……”  
          “啪!”有人拍桌子,我一看,桌面只轻轻晃了一下,连汤水也没溅出来,显然不是席愿拍的,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心粘着一块碎碎的鸡骨头,原来是我拍的啊。虽然有点心虚,但拍都拍了,心一横,站起来大声道:“我不同意!”  
          热闹的饭厅突然安静下来,三个儿子六道目光射在我身上,看得我心里一跳一跳的,眼泪一涌就掉了下来。  
          “爹,我们在等你说为什么不同意呢,你哭什么?”一家之主轻柔地问我。  
          为什么?我看看傻乎乎在身边长到十六岁的宝贝小儿,人虽然笨点,但是又漂亮又可爱又听话,冷不丁要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人家舍不得啦!!!!!舍不得啊!!!!!  
          “小天,小天,”我采用哀兵政策,一把将席天搂进怀中,用悲悲切切的声音道,“爹爹早出晚归、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本指望你能娶进一个如花似玉小媳妇,传宗接代,光耀门楣,谁知道祸从天降,你那两个狠心的哥哥……”  
          “爹,”席炎淡淡打断我的控诉,“你刚才说小天是谁养大的?我竟然没听清楚。”  
          “当然是………是……”仔细想一想,当年我把小天捡回来后,是席愿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席炎负责教他读书识字,我负责把他拿来玩弄戏耍………所以,也不能抹煞掉两个哥哥所起的一定作用,当爹的就让一让,算是三个人一起养大的罢。  


          8楼2010-06-0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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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清楚了?”席炎唇角向上一挑,表情很是欠揍(尽管从他三岁我就没敢再揍过他),“我和小愿都同意他出嫁,爹有什么立场反对?”  
            “我……我……”被他一点也不冷洌的眼光瞟了瞟,我立即缩了缩脖子,但一看到席天一清到底的眼睛,立即又鼓起了勇气。不行!席炎席愿爱嫁谁嫁谁,反正这是两头狼,只有人家吃亏的,但小天天不行啊,他是我家小羊羔,会被啃得一干二净,骨头也不剩一根的!自古婚姻都由父母之命,我是爹,我当然要作主!为了没有脑子的宝贝小儿子,我要咸鱼翻身,夺回当家人的权利!!  
            竖起双眉,两眼放出凌厉的光芒,我用犀利无比的气势逼近席炎,捉住他的袖子,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炎啊……我不要小天嫁出去啦,那个男人我认都不认识,小天被他欺负怎么办?……我承认,上次打破你琉璃灯的人不是小天,是我啦,你别记恨他,别赶他出门啊……”  
            “那一天之内偷吃掉二斤蜜枣的人……”  
            “是我……”  
            “上茅厕时把吴道子真迹拿进去看,结果掉进粪坑的人……”  
            “也是我……”  
            “把《兰亭序》临帖夹在废纸里买掉的人……”  
            “还是我……”  
            “在柴房玩火,烧掉半个院子的人……”  
            “都是我啦……”  
            “那上次掉进池塘里差点淹死也不是小天不小心撞下去的啦?”  
            “不是,是我教隔壁张阿妈家的小狗游泳,水凉抽筋……”  
            “可是小天曾经半夜摸进吴阿婶家里偷猫……”  
            “是我求他去的啦,吴阿婶明明答应王家妞妞小猫生下来送她一只的,又反悔……”  
            “这么说小天其实是很乖的小孩啦?”  
            “是啊是啊,他很乖很乖的。”  
            “那么我就奇怪了,我们家明明有一个很不乖的人,那个人是谁?”  
            “………”  
            “是谁啊?”  
            “我不知道……”  
            “小愿,明天你去告诉京淮,想什么时候上门娶人……”  
            “是我啦!!是我不乖……你把小天留下来啊……”  
            席炎两眼象探照灯一样罩住我全身,害我不自在地用脚尖在地上蹭啊蹭啊,只敢把可怜兮兮的眼波一个接一个扔过去,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撒娇。  
            “爹。”  
            “在。”  
            “从明天开始,两个月不许出门。”  
            “一个月。”  
            “三个月!”  
            “不要!!!两个月就好啦……”  
            “那就继续吃饭吧。”  
            “可是小天的事……”  
            “我早就已经跟京淮说过了,小天年纪还小,叫他等等。”  
            ………  
            为什么善良的我会教养出这样的儿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照例站在饭厅送人。  
            “爹你乖乖在家,今天我早点回来陪你。”  
            “好。小炎你慢走。”  
            “爹,小天今天跟我去学打理生意,中午你一个人要记得吃饭。”  
            “知道了。”  
            “爹再会。”  
            “再会。”  
            ……  
            “小愿!”  
            “什么事?”  
            “铜钱,别忘了让柜上送点铜钱给我啊,我欠着债呢。”  
            “啊,我还真忘了……”  
            天气凉了,我一整天都在给花草搭棚,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就下午了。  
            跑到厅上去倒茶喝,在门口看到福伯领了一个人进去坐,很客气地说:“楼公子稍候,我去请太爷来。”说完就朝花园走了,他大概以为我还在花园里。  
            本想叫住他,但见他晃一晃走得悠闲的样子,可能也想借此散散步,就没喊,自己进了厅堂,对客人甜甜地一笑。  
            那年轻人赶紧站起来。嗯,很帅很聪明的一个孩子,看眼睛就知道心地也不坏。我喜欢。  
            “请问您是?”  
            “我是席炎的……”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砰的一声响,忙跑到窗口看热闹,原来是爬到树顶修枝的阿牛把大剪刀掉了下来。  
            回到原处,觉得失礼,又是甜甜地一笑。  


            9楼2010-06-0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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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好象没生气,只是脸红了红,道:“我一直知道席炎有个很重要的人,但没想到你居然住在他家。老太爷不反对吗?”  
              老太爷?是指我吗?我为什么要反对自己住在这里?“当然不反对。”  
              “我姓楼,楼京淮,席炎的朋友。今天来,是想拜会一下老太爷。”  
              名字有点熟,想了一会想不起,问道:“有什么事吗?”  
              楼京淮脸又红了红:“是为了席天的事。”  
              我立即紧张起来,难道席天在外面闯祸?  
              “我想大概席炎也跟你说过吧,我一直很喜欢席天,非常喜欢,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照顾他,和他一起生活。席炎和席愿都不反对,说是等席天满了十八岁,成年后随他自己决定。我是很有把握能够让席天喜欢我,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是今天席炎却告诉我,老太爷反对。”  
              他这样一提,我立即想起来,啊,原来就是这个男人想娶我家小天!他居然敢上门来,真是……真是……真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啦。  
              “我听到他这样说时,就好象被一桶冰水泼在身上,从头冷到脚,很害怕因为老太爷的原因,使得席天不敢接受我的爱,所以跑到这里来,想当面跟老太爷谈一谈。”  
              “啊?”  
              “说实话,我还一直很担心老太爷为人太严谨,无论如何都不认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但一见到你,这种担心就没有了。”  
              是吗?我高兴地咧嘴一笑,我就知道自己的形象是很平易近人、通情达理的啦。  
              “我想席炎是长子,他都肯同意你住进席家,老人家的思想应该还算开通吧。”  
              当然,我是世上最开通明理的爹啦,这小子眼光不错。  
              “你坐啊。”我突然发现客人还站着,忙让他坐下,倒热水给他续茶。  
              “你知道老太爷最喜欢什么吗?”楼京淮问道。  
              “喜欢花草,喜欢甜点、鱼、红色的鸟,还有三个宝贝儿子。”我立即答道。  
              “啊,跟席炎说的一样。你看我带来的这盆明珠兰,他会喜欢吗?”楼京淮指指摆在屋角的一盆花,我立即扑了过去。  
              好漂亮的兰草,这个品种不好找呢,何况长得又这么好,我高兴地满脸堆笑:“喜欢,当然喜欢,送给我的吗?”  
              看着我的笑,楼京淮本来也跟着露出笑容,听了最后这半句话,表情顿时僵住:“你……你也喜欢啊?我改天再送一盆给你好啦,这一盆恐怕……”  
              我扁扁嘴,这人,问这么久,原来又不是送我的,那他拿来给我看干什么?  
              这时福伯摇一摇走进来,边走边道:“对不起楼公子,我没找到……”突然看到我,啊了一声,“已经来了啊,打扰两位谈话了。”说着躬身准备退下去。  
              楼京淮忙上前拦住:“管家大人,老太爷不肯见我么?”  
              福伯吃了一惊,抖抖地举起一只手指向我:“不是在这儿吗?”  
              楼京淮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我找的不是他,我要找席炎的父亲!”  
              福伯被说的一愣,也有些拿不准的看看我:“大爷还有别的父亲吗?”  
              我想了想:“应该有吧?生他的那一个毕竟也算父亲的。”  
              “那一个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啊。”  
              福伯无奈地向楼京淮摊摊手:“这就没办法了,楼公子要找的人不在我们府上。”  
              楼京淮额上开始冒汗:“席炎每天急匆匆赶回家说要陪父亲,怎么可能不在你们府上!”  
              我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个就是你误会了,席炎赶回来不是要陪你找的那一个父亲,是要陪我的。”  
              楼京淮急得直跳脚,脸红脖子粗瞪着我,却又一副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  
              我有些害怕,躲到福伯身后,小声道:“小炎一点都不在意没有亲生父亲,怎么这位楼公子反而这么在意?”  
              “我也不知道。太爷,你到后面去吧,出了事老奴不好交待。”  
              楼京淮的整个身体突然僵住,吓了我们两个一跳。  
              “你刚才叫他什么?”  
              “太……太爷……”福伯也露出些怯色,和我一起后退。  
              正在惊惶惶的时候,厅口响起一个声音:“爹,你们在干什么?”  
              我如获救兵,急忙跑过去,投入到那个安全的怀抱里:“小炎你回来了,你的朋友找不到你那个父亲,正在生气呢。”  
              席炎看看呆若木雕的楼京淮,再低头看看我,面上浮起一抹了解的微笑,拉了我的手走上前,道:“京淮,这就是我们三兄弟的爹。……虽然看起来不太象……”  
              “不是亲生的嘛,当然会有一点点不象啦………”我不满地嘀咕着一声,再看向楼京淮,“啊,你脸色好差哦,怎么啦?膝盖为什么一直要弯不弯的?哎呀楼公子你太客气了,不用跪下来行礼啦……啊――怎么倒在地上了?昏倒了吗?福伯,快拿精油和毛巾来,小炎,把他弄到椅子上去啊―――”  
              忙乱了约摸一小会儿,楼京淮醒了过来,死死盯住席炎的脸,咬牙质问道:“你明明说过你爹虽然是养父,但却是从小把你抚养大的,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席炎微微一笑,“我真的是被他养大的。”  
              我在一旁拼命点头。别看席炎现在一副酷酷的能干样子,他也有粉团团、娇嫩嫩、走路靠我背、吃饭靠我喂的时候,为什么人养大了,大家都不愿相信是我养的?  
              “这怎么可能?”楼京淮坚持道,“他看起来才比你大多少?他有三十岁吗?”  
              我不高兴地板起脸:“我三十七了!”  
              结果证明真相总是刺激人的,楼京淮晃一晃又跌坐在椅子上。  
              “你今天来找我爹,不是单纯来问他年龄的吧?”席炎坏笑着提醒。  
              楼京淮立即狼狈地跳了起来,直直地站着我面前,胀红了脸道:“对…对不起……,席…席伯伯,小侄今天前来拜访,是特意向您问安的。”说着便捧着那盆明珠兰递上来。  
              我顿时心花怒放,他本来不想送我的,现在小炎一回来他就改变主意送我了,果然是我大儿子最有面子啊。  


              10楼2010-06-0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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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这样吩咐席天,席炎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没说。  
                席天立即应了一声,去拿了一块湿巾和一个小盒子走到床边,说:“楼妈妈,你把手放下来,我给你擦脸。”  
                “…呃……小天……我的意思是……你把手巾递给娘就行了……”  
                可惜这句话说晚了,席天已经甩掉鞋子,跳上床去,趴在楼老夫人身旁,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拿手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再从带着的小盒子里挖出润肤的膏脂,用手掌揉散了抹在老太太脸上,抹完后凑过柔嫩的小嘴叭答亲了一口,这才大功告成般跳下来,穿好鞋子,安安静静站回楼京淮身边去。  
                屋子里一时寂然无声,过了半响,我才低低地抽泣一声,哀叹道:“不甘心哪,我的儿子……教得这么好,以前都只帮我这个爹擦脸的,现在长大了,却要到别人家帮人家的妈擦脸……我不甘心哪……”  
                席炎狠狠瞪我一眼:“这套擦脸程序还不都是你教的,谁让你骗他说擦完脸必须要亲一下,不亲会长疮的?你看京淮,脸都绿了……”  
                这边楼老夫人呆了一阵,看看一脸坚决的儿子,再看看那个羞怯笑着的男孩,叹了一口气道:“小天也不是有什么不好,席家跟咱们也算门当户对,可他是男孩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楼家的香烟后代,难道就这样断了?”  
                京淮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本很厚的书,翻开来道:“娘,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楼家在七代以前就断过一次,您看家谱,从这里开始,是收养子为嗣,传到现在,不也挺好的,将来我和小天,也收一个养子就行了。”  
                “养子毕竟比不上亲生的贴心啊……”  
                “谁说的?”我跳起来,“我家三个养子,一个赛一个的贴心!对吧小炎?”  
                席炎一笑,搂住我道:“是,老爹!”  
                老夫人无话可说的样子,只能嘴里嘟囔着下床来,摇摇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楼京淮露出得意地笑容,伸手扶住母亲,回头叫席天:“小天,给娘敬茶!”  
                席天愣了愣,没听懂。我赶紧现场小声指点:“就是端一杯茶给老夫人,她要是肯接过去喝了呢,就是答应你可以和楼京淮在一起了。”  
                “那她要是不肯接呢?”席天也悄声问。  
                “那就表示她这人欠揍,老爹替你收拾她!”  
                楼老夫人似乎并不欠揍。虽然板着脸,但她还是勉强接了席天捧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只是在我亲亲热热叫她亲家母时,脸上仍然会呈现出类似抽筋的表情。  
                楼家的风波,暂时就这样平息了,楼京淮和席天之间卿卿我我的肉麻程序变本加厉,反正一个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另一个弄不懂别人的眼光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想不幸福都难。  
                当天晚上席愿回来的很迟,一进门就丢给福伯一团东西,吩咐道:“洗干净。”然后上厅来,对等他吃晚饭的我们三个歉意地一笑,问我:“爹今天玩得高兴吗?”  
                “高兴,”我欢欢喜喜地说:“好难得有机会和同辈的人碰面啊。”  
                席炎禁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我。  
                “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啊,楼家老夫人是我的同辈嘛,有个长的象小白菊的亲家母,我很满意的。”  
                “楼老夫人?”席愿看了小天一眼,“怎么楼家的人来闹场吗?”  
                “是啊是啊,好恐怖的,他们气势汹汹闯进来,你们三个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那楼家的人可真倒霉。你没把人家欺负得太过分吧?”  
                “小愿!爹是和平主义者,从来都是以和为贵,怎么会欺负人?”  
                “真的?你敢说今天没挖苦人?”  
                “有……”  
                “没打人?”  
                “……好象……有……”  
                “有人被你气晕过去吧?”  
                “………>_<………”  
                席炎瞪了席愿一眼,后者吐吐舌头,坐下来吃饭。  
                席天朝厅外看了看,问道:“二哥,你刚才带回来什么叫福伯洗?能吃吗?”  
                小愿想了想:“煮熟了应该可以吃吧。”  
                “好吃吗?”  
                “不知道,没吃过。”  
                席天一听居然是连席愿也没吃过的好东西,立即按捺不住好奇心,丢下碗筷就想跑去看,谁知刚一起身,就听到后院一声惨叫:“谋杀啊………”  
                紧着是福伯的斥骂声:“谁谋杀你,这是加水给你洗澡!”  
                “哪家洗澡会用这么烫的水?你想把我煮熟了吃吗?”  
                


                14楼2010-06-03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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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只好留在家里……不管怎么样,爹是永远都要你的!”  
                  “爹……”席天感动地扑进我怀里。  
                  席愿啪得一拍桌子,脸上暴着青筋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席天和我吓得抱成一团。但我毕竟是当爹的,定一定神之后立即回嘴:“你吼就吼,干嘛拍桌子,你一拍,就得去买新的,你还欠着人家猪钱,难道要把小天卖掉去还债吗?”  
                  “爹,”席天哭着说,“你不要卖我。”  
                  现在连席炎也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闭嘴!”  
                  一家之主发了话,我们也只好乖乖站到一边去。  
                  “小愿。”  
                  “在,大哥。”  
                  “家里的事业一向靠你一个人打理,我平时也没帮什么忙……”  
                  “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可是如果营运中出现什么问题,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毕竟我也有一份薪俸,多多少少可以救一点急……”  
                  “大哥,”席愿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事业很顺利,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个齐攸的猪钱,只是中途出了点小纰漏而已。”
                  我和席天一听家里还没有穷,立即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又坐回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席炎问。  
                  “是这样的,因为齐老爹的猪喂的好,所以咱家悦丰酒楼一向是专用他的货,每月按收猪的条子结一次帐,上个月齐老爹没来,悦丰楼的掌柜就托下乡采买的人把猪款带过去,可是一时大意,收猪条子的存根丢了一张,因此少算了一头猪钱。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这小子进城来讨,补给他就完事了。”  
                  “完事了?如果这样的话何必找你,找悦丰楼掌柜不就行了?”  
                  一提到悦丰楼掌柜,齐攸很愤慨地插嘴道:“那个掌柜的好凶。我们本来是托同村的阿根进城时顺便帮我们讨的,当时以为楼里有帐,所以就没拿收猪条子,可是那掌柜的咬死不认,还说阿根讹他,叫人打阿根呢!我听了真是生气,一打听,这间酒楼的老板是席愿,当然就找席愿了!”  
                  “那席愿把钱给你了吗?”我问。  
                  “没有。我守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住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还把收猪条子给他看,结果他不给钱,还拿银子砸我!”  
                  我登时大怒,竖起了眉毛:“小愿!你怎么是这种人!爹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欠钱不还,居然还想打人?”  
                  席愿狠狠瞪了齐攸一眼,道:“谁打他了?我身上没碎银子,拿了五十两一个银锭给他,叫他不用找了,他不肯,叫他明天到柜上拿,他也不肯,我又急着回家,只好把他带回来,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我当然不肯!”齐攸梗着脖子道,“我家里没钱,但也不是要饭的,该拿多少钱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要你的。再说明天到柜上,万一又说我讹人怎么办?为了堵你容易吗?从早晨等到晚上,连水也没喝一口的!不就是踢了你两脚吗?居然嫌我脏,拖回家用热水煮我,你想杀人灭口啊?”  
                  这孩子年纪虽然与席天差不多,但口齿伶俐胜他十倍,一番话说得连珠炮般,气得席愿脸发青,实在是令我觉得欣赏之至。  
                  “齐齐啊,你别生气,这件事是席愿他不对。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城里又没什么住处,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明天再拿钱走好不好?”  
                  齐攸回头一面向我,立即绽开乖顺的笑容,甜甜道:“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刚才一进来,看见席伯伯这么漂亮,席大哥这么帅气,还有小天哥这么可爱,就觉得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我在家里其实很认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说话,但你们三个人都对我好温和,好亲切,让我一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已经认识你们很久很久了!”  
                  席愿转过头去,作呕吐状。  
                  席天却大起知已之感,拉着齐攸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认生,可见到京淮哥时,从第一眼就好喜欢,愿意跟他说话。想不到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相见欢,说着说着就搂成小小的一团,咬起了耳朵,时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听得席愿不停地打寒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席天,齐攸今晚就给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席天高高兴兴牵着齐攸的手一起离开。席愿耸耸肩,哼了一声,也转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席愿一掌拍碎的一片狼籍,却被席炎握住了手。  
                  “这个不用你弄,”席炎将我拉起来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16楼2010-06-03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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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夜,天阶凉如水。  
                    我倚着席炎的手臂,走过长长的走廊。  
                    席愿在院中练剑,剑花似雪,人影如龙,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剑的时候,剑身比人还长,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来掘蚂蚁洞,后来竟想去捅马蜂窝,若不是我抢得快,这个英俊少年早就变成斑点美人了。  
                    “咦,小愿的剑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  
                    “从你开始对玩弄小天感兴趣,不再每天指点他练剑的时候起。”  
                    -_-|||||||…………这个大儿子最讨厌啊,真想咬他两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浓,夜风渐冷,转过月亮门,席炎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面就是席天的房间,点着灯,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闹,隐隐传来模糊的笑语声。  
                    “如果齐齐是盗匪派来踩盘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话,只要随便一问,小天就会把家里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全告诉他。”我玩笑道。  
                    “小天根本不知道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这是我没有幽默感的大儿子的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还记得这孩子刚捡来的时候,没有奶水,整天含着我的手指头哭,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还不是被你给催的。每天晚上都跑到我们床边,梦游似的说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然后再回去睡,吓得我们三个人拼命地长。”  
                    “有这种事?”我歪着头使劲想,也没什么印象。可能真是梦游吧。  
                    席炎伸手在小天的窗棂上一弹,低声道:“别闹太久,明天不许赖床的!”  
                    闹成一团的两个身影一顿,随即传来席天细声细气的声音:“知道了,大哥。”  
                    再走过几间厢房,便是我的卧室,小珠站在台阶前,恭声道:“大爷,太爷,热水端来了。”  
                    我扁扁嘴,为什么先叫席炎啊,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嘛。  
                    进房解下外衣,洗了脸脚,把束起的发髻打散,跳上床,席炎把被子轻轻拉到我胸前,在床前坐下,摸摸我的额头。  
                    “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烧了呢。”我得意地说,“你别忘了,只要坚持一连三个月不生病,你就带我去苏州听歌的。”  
                    “好啊,你身子好,带你去哪里都行。”  
                    “我还想去天竺,你说要多久不生病才可以去呢?”  
                    “七十年。”  
                    “………”  
                    “别算了,再过七十年,你一百零七岁,差不多也该是去西天的时候了。”  
                    “>_<…………”  
                    “觉得冷不冷?该换厚一点的被子了。”  
                    “不冷,再过几天换吧。还没开始降霜呢。江南的地气,比北方暖很多啊。”  
                    “是啊,………爹……”  
                    “嗯。”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让我想想……,眼睛很黑,额前的头发总是长长的,你其实长得不是很象他……他没你这么高,也单薄些,脾气很好,很少见他发过火,有时喝过一点小酒,就喜欢站在湖心亭边吟诗,可惜吟的诗没有一首是他自己写的……”  
                    “他不会做诗吧?”  
                    “嗯……他不会做诗,字写得烂,也没有武功,力气很小,去爬燕山,从来没有自己爬到顶过,人也不算太聪明……,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席炎笑了笑,点着头道:“可以想象。”  
                    我也笑了起来。真的,席炎一点也不象他。  
                    说句实话,我总觉得席炎比较象我,毕竟是我养大的小孩嘛。只不过当我向别人发表这个观点时,所有人都是一副暴笑的表情,席愿毫不客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吗?不是因为他是大哥,而是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点象你!”  
                    就连那个时候还很小的席天也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比起大哥来,隔壁阿花家的猫还比较象爹爹……”  
                    害我郁卒了好几天。  
                    有风从窗缝钻进来,我缩了缩脖子,席炎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在桌上倒了一碗温热的茶水喂给我喝。  
                    “小炎,”  
                    “嗯。”  
                    “明天小天一定会邀请齐齐在咱们家多住几天的,你同意吗?”  
                    “不同意。”  
                    “可是小天从小就没什么适龄的朋友,这样会扫他兴的,虽然那个齐齐……那个齐齐的确是……有些可疑……”  
                    “……你也看出来了?”  
                    我抿抿嘴角一笑,想起齐攸那双细嫩的小手。骗我没养过猪吗?以前在乡下住时,我不仅养着三个小孩,同时还喂了好几口大肥猪,打猪草、煮猪食、清扫猪圈,席炎那时最多会帮我看着做饭的火,席愿只会用剑到处掘蚂蚁洞,席天还没断奶背在背上,整日地劳作,手上想不起茧都不行。  
                    席炎从被子里把我的手拉出来,贴在脸上。  
                    不过我也算运气好,三个小孩都是好孩子,席炎席愿稍稍长大一点,我的担子就减轻了,等到大儿子当家后,我就完全变成了一只米虫,连席天都是两个哥哥在教养,几年下来,一双手早就回复柔滑,只剩下一两个陈年老茧,大概是再也消不掉了。  
                    “让齐齐再住两天吧,我总觉得他也不象是坏孩子,说不定只是哪家的公子哥跷家出来的,你和小愿查查他的来历,应该没什么危险的。再说了,家里还有我呢。” 


                    17楼2010-06-0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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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家里有你,才要小心一点。不过他一个人的确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先不管吧。”  
                      我高兴地探出半个身体,抱住席炎的脖子。别看他平日治家严谨,只要我俩单独在一起时软语求他,他多半什么事都依我的。  
                      我这个爹,到底也不是当假的。  
                      席炎用被子裹住我的肩膀,重新按回床上,目光有些不稳,斥道:“当心着凉!还想不想去苏州?”  
                      我赶紧缩回被窝里,“小炎……”  
                      “嗯。”  
                      “今晚跟爹一起睡吧……”  
                      “………”  
                      我嘟起了嘴,“什么嘛,以前你们三个都喜欢跟我一起睡的啊,可自从家里房间多了以后,一个个都搬走了,把寂寞的老爹爹独自丢下来,为什么啊?”  
                      席炎用黑嗔嗔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想啊。”  
                      “那我告诉你,”他把脸凑近我的枕边,小声但清晰地道,“我们从来都没有喜欢跟你一起睡过!”  
                      “啊?”  
                      “因为睡在你旁边的人,每天晚上至少会被你踢下床三次,小天有时太困,干脆就不再上床,裹着被子睡在地上,天亮时才被小愿给抱上去。”  
                      “啊?”  
                      “以前那是没办法,家里只有一张床,现在有条件了,谁还愿意受这份罪?”  
                      >_<||||||||||………………  
                      席炎轻柔地笑了起来,伸手把我身体向床里挪了挪。  
                      “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解下外衣,掀开被角滑进我的身边,伸手将我揽到他的臂弯中。  
                      “你不是不要跟爹一起睡吗?”  
                      “我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可以把你从头到脚整个儿包起来,你以为还踢得动我?”  
                      “啊?可是你也不是今天才长这么高的,以前你要是在我房间呆得太晚,我叫你一起睡,你都不肯的……”  
                      席炎长长的睫毛顺下来,让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放在我腰上的手臂也轻轻地动了动,但随即又停住,半晌后,他轻轻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想啊,不想就不会问你了。”  
                      他慢慢把下巴放到我的头顶上,低低地笑了声,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用脚踢了踢他。真是讨厌啊,明知道老爹好奇心强,偏偏还这样吊我胃口,摆明就是知道我拿他没办法。  
                      “好啦,”席炎见我不高兴,柔声哄道,“闹了一天,你不累吗?睡吧。”说着微微收紧了双臂,低下头,在我的脸上浅浅啄了一口。  
                      我顿时十分感动。当初捧在手里的小毛头长大后跟爹都不象以前那样亲昵了,现在只有席天还常常亲我,两个大的早就不来这套了,有一次我问席愿为什么,他说:“大哥不许啊,说是都长大了,还亲来亲去的不象话。”我一听是户主的意思,就不敢再问。没想到今天晚上还能从一家之主那里赚来一个亲亲,以后一定要多多叫他跟我睡,好联络一下父子间的感情。第二天一大早,席天就在门外砰砰地敲,叫着:“爹,起床了,今天太阳好好哦!”  
                      坐起身穿好衣服,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席炎早就出去晨练。  
                      开门把小儿子放进来,他手里端着热水,拧干了手巾上来帮我擦脸梳头,齐齐跟在他后面,转来转去地看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席伯伯,你好漂亮哦,我真的觉得你比皇宫里最漂亮的人都漂亮。”  
                      “这句话你昨天说过了!”我拍拍他的头,“换一句来听听。”  
                      “那……你比我家养的最漂亮的……”  
                      “停!”我大叫一声,“好了,不用再说了。”  
                      席天完成了他的工作,凑过来在脸上柔柔地亲了一下,格格笑道:“爹,弄好了!”  
                      回头看看粉妆玉琢的小儿子,想想最多再有两年他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心里不免酸酸地,一把搂进怀里,扁着嘴说:“小天,你为什么一定要嫁出去呢?不嫁好不好?”  
                      “可是二哥说如果我不嫁的话将来没人养我,会饿死的。”  
                      “哥哥们养你啊。”  
                      “二哥说他将来要娶惊世大美女,不要拖油瓶。”   


                      18楼2010-06-0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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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清水的文也审啊~~都一个小时了快~~~~~~~


                        21楼2010-06-03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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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乖乖让俺发完这篇好不?20楼打前都很听话的呀,怎么现在闹别扭啊


                          22楼2010-06-0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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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着十三个帅哥不看来这和你聊天,你搭理我一下吧,把楼给我吐出来吧~~~


                            23楼2010-06-03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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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BB俺都放一边了,够给面子了吧
                              好吧,我把谢耳朵也晾着~~


                              24楼2010-06-03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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