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学者王梦阮有言:“大抵作者胸中所欲言之隐,不过数人数事,……或以此扮彼,或以彼演此,或但用之此一场,即不复问其下一场,如此变动不居。……不善读者,一落迹象,谓宝、黛实有其人,荣、宁实有其地,刻舟求剑,便不足与言《红楼梦》矣”。以此扮彼,或以彼演此,就是说以表面故事演背后隐含故事,或又以隐演其表。一落迹象,谓宝、黛实有其人,是说错以为宝玉、黛玉实有其人,实际是小说虚构。荣、宁实有其地,误以为荣国府、宁国府实有其址,实际也是虚构。不可刻舟求剑,就是小说最后言辞,不可考,如果把此小说表面当真就不足与评论《红楼梦》。王梦阮此感是正确的,是读懂此书的正确起点。但他说此书不过数人数事,也就跟蔡元培校长一样,虽然大方向上有感悟,但还是没看懂。数人数事,就不是大梦了,那就真的成了家事小说。那千红一窟,万艳同杯,就成了笑话。关于曹寅家事说我还要强调一点,关于以前认为甄家是曹寅家族兴旺时期,贾家是落魄后的曹寅家族,这完全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同一个时空怎么可能表现之前的阶段和被抄家后的阶段,而且贾家和甄家在书中又有那么多次互动,这完全无法理喻。如果賈家和甄家是同一個家族的不同時期,那作者脑子一定是痴呆了,才会写这样的混乱结构。要么作者接受过现代平行宇宙观的洗脑,然后把红楼梦写成科幻小说。此书要如何索隐,单证不成立,必须贯通全书进行索隐,相互支撑,一丝不苟,才能明白作者的思想。我说一丝不苟,并不是在说不苟言笑,而是要有情有理有依据。